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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马灯
跑马灯(1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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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3月6日
016 娇花沾不得骤雨
干了一晚上的体力活,仇泽第二日竟还能随了一直以来的生物钟准时醒。
他缓缓睁开眼,天色幽幽,屋子里也昏暗,他听见了窗外的雨声。
仇泽才晓得,黎蔓喜欢扒着人睡。
抬手摸着胸前毛茸茸的脑袋,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梦,呼吸有点重。
他缓了一会儿才起身。
益星火接到电话后一早就等在门口了,听仇泽的话,等在房间门口。
没多久,门从里面打开。
仇泽已经穿戴整齐,深棕色笔挺的西装,清明的银边眼镜,从头到脚都是一丝不苟的。
他一直都是这样的。
所以在益星火的眼里,什么肮脏,有失体统的事,都不可能跟他沾上边。
透过开着的门缝,益星火看见他身后房间里的画面。
昏昏暗暗的屋子里,落了一地的衣服,白色幔纱床上静静睡着一个人,能看见她裸露的雪背和侧脸……
益星火心都停了。
他们……
仇泽扫了他一眼,抬手关上了门。越过他,往楼下走。
益星火深呼吸两下才跟上他。
仇泽坐在车里,益星火站在车外,看着他一副失神的模样,抬起手问他:“文件呢?”
益星火这才回过神,将手里的文件袋递给他。
一早他就要当地警察署里里外外的资料,也不知道为什么。
仇泽翻看着手里的资料,最后在局长那一页停了下来。
「刘海桥,52岁。」
他将那一页递给益星火:“查这个人,晚上把他带到我那去。”
“是。”益星火低着头应下。
“党长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早上。”
仇泽低低嗯了一声,若有所思。
益星火也在想别的。
“星火,”仇泽突然摘下眼镜叫他,“你为什么愿意跟着我?”
益星火愣了一下,说:“先生有勇有谋,跟着你,肯定大有出息的。”
仇泽笑了一下,看着他,说:“那好。现在有两条路给你选,统计局局长的位子空着,得赶紧找个人顶上,我觉得你就挺适合,能力不用说,人我也信的过……这是一。要么……”他顿了一下,“要么,就留在这里,留在小夫人身边,保护她。”
益星火这才抬起头看他,和他对上视线。他眼神不明,从不让人晓得他在想什么。
仇泽手里握着眼镜,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点着,在等他的回答。
益星火能力再出众也不过才二十叁四,这个年纪坐上统计局局长的位子,这可是莫大的殊荣,天大的福气,他晓得仇泽也不是说得玩的。
他说到做到。
就看他自己,他要怎么选。
……
一道雷,黎蔓睁开眼,猛地抽了一口气。抬手捂着心口,颈子里竟全是汗。脑子发懵,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看向窗外,是夏天,是雷雨,并不是梦中的冬天和雪雾。
黎蔓闭上眼,稍缓了一下,身上的酸痛慢慢将她从梦境中剥离开来。
身边空荡荡,只她一人。
昨夜里的疯狂一点一点回到她脑子里。
心跳地很快,闭上眼,就是仇泽在她耳边粗重的呼吸,他滚烫的身子,挤进她身子里的坚硬……
一下一下,都疯了。
黎蔓唔一声,被子盖过头顶,整个人蒙在被子里。她抬起手摸摸自己的唇,手指又放进唇里含着,眼神氤氲,始终神思游离……
被窝里都是他的味道。
也或者是黎蔓自己身上沾满了他的味道。
突然想到什么,她猛地撩开被子坐起身,身下的涩痛让她倒吸了一口气,全身的肌肉都牵扯着,昨夜到底有多疯狂。
等稍稍适应,她起身光裸着身子站到镜子前,细细打量。
他果真有办法,能让她从内到外都是他的味儿,却没在她身上留下一点印子。
黎蔓轻轻咬着下唇,有点想他了。
收拾完下楼,没有人,下人昨夜都被仇泽遣了出去,厨房里留着饭菜,已经凉了。黎蔓张望着,门外好像有个人影。
她推开门,竟是益星火。
他独自站在屋檐下,溅起的雨水湿了他的裤脚,他低头看着眼前的水溏发呆,连她出来了都没发现。
“星火?”黎蔓轻轻叫他。
益星火回了神,赶紧低头应了一声:“小夫人。”
“傻站在外面做什么,快进来。”黎蔓朝他招招手。
益星火跟着她进了屋子。随后走进厨房,将饭菜热了一下给她端出来。
黎蔓惊讶,这种事他竟然都会干。
拿起筷子小口地吃,他站在一旁,有点奇怪。
黎蔓起身,给他拿了双筷子,要他坐下一起吃。
益星火连连拒绝,又拗不过她,只得
坐了下来。
黎蔓夹了块肉给他,侧过头看他低着的脸。
他总是低着头,黎蔓总是看不清他。
笑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咱们可是同学,还呆过同个合唱团的。”
益星火红着脸应了一声。
“仇泽呢?”黎蔓问道。
益星火眼光一滞:“先生有事先回去了。”
“哦……”她有些沮丧,又问,“他怎会让你一个人在这儿?”
“听说小夫人昨夜出了事,先生要我以后跟着小夫人,保护你。”
“这样啊……”
原本她身边是有两个党长的人跟着的,黎蔓总觉得不自在,就劝退了回去。益星火说起来和她是认识的,他跟着,偶尔还能聊上几句,也没什么不好,他还是仇泽的人。
就是他今天好像心事重重。
吃了她夹的排骨,益星火就没再动筷子。黎蔓本就没什么胃口,随意吃了几口垫肚子就也放下了筷子。
益星火起身要收拾,被她拒绝:“放着吧,会有人收拾的。”
她撑着脑袋看窗外,指尖轻轻点着桌面,外面的雨势没有变小的意思,窗沿不断滴落着水珠,形成一帘雨幕。
有些无聊。
“仇铭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益星火说:“党长应是明早就回了。”
“那我们过会儿就回上无吧。”
“是。”
回到老宅时天色已经微微暗了下来,整个天都灰蒙蒙的。益星火驾着车,刚驶进园里,黎蔓侧头看向窗外面:
“停车。”她突然出声。
车子募地停了下来。
黎蔓撑着伞,小跑着向花房那处去。
高跟鞋踩起一小片水花,她看着那头的人。
他独自一人在搬着养在庭院里的那些花草,搬到花房的屋檐下摆着。
那样大的雨,他连伞也不打,身上的衣服都湿了个透彻。
跑到他身侧,手里的伞向他倾斜:
“这么大的雨,你在折腾什么?不晓得打个伞吗?”
仇泽将手里的两盆花放下,看到她来笑了一下,接过她手里的伞,撩了撩湿漉的发丝。
他平时总是一副老成的模样,这会儿少有的露出些年轻人的活跃。
看了眼她的身后,伞微微倾斜着,罩住他们二人。
这下子,那头的人就瞧不见他们在干什么了。
他低下身子,贴上她的唇,勾着她的舌头好好缠绵了一番才放过她。
仇泽一手捧着她的脸,拇指轻轻蹭她的嘴角,雨雾下她的脸过分艳丽,仿佛沾上了水汽的娇花,垂摆着,惑人心魄。
“你惯是爱护这些花草的,下面人没那么细心,我帮你把花搬都到棚子下了。”
他说话有些气喘:
“娇花沾不得骤雨……”
黎蔓心口一顿,愣了神。
他勾起嘴角笑着逗她:
“眼红什么?昨晚欺负你欺负的紧了?”
-------------------
017 祸水与冤种
党长果真一大早就回来了。车子驶进庭院,管家小跑着过去开门,给他撑着伞一齐往家里走。
管家接过他刚脱下的外套。
仇铭问:“小夫人呢?”
“还睡着呢。”
仇铭抬手看了眼表,按理说这个点她该起了。
“什么时候从娘家回来的?”
“昨儿晚饭前就回来了。”
党长顿下脚步,转头看向他:“一个人?”
管家应道:“是。”
他继续走:“昨天晚上仇泽在不在家里?”
管家说:“先生用了晚饭就出去了,一夜没回来。”
桌上备好了早食,仇铭拿了个托盘,端着上楼。
果然还在睡。
攥着眉头,满身汗,估摸着在做噩梦。
仇铭放下手里的东西,凑到床边,轻轻叫她:“乖乖?”
黎蔓没有反应,手紧紧攥着被子,呼吸都不循环了。
仇铭紧张起来,轻轻摇她的肩膀:“黎蔓,黎蔓!”
她猛地抽了气,睁开眼。
“仇铭?”黎蔓总算慢慢缓过来。
仇铭问:“做的什么噩梦。”
黎蔓闭上眼,不去回答他。
仇铭啄了她一口:“该起了乖乖。”
以往叫她起床,她总会有些小脾气,高低得哄上几句。要是是他出差刚回来,那闹腾的劲儿就更甚,非得要他抱着辄上一会儿。
仇铭都准备好她要闹一下了。
没想到她眼神渐渐清明,只应了一声,就起身了。
这种反常的情况倒让仇铭坐立难安起来。又不好直接问:
你为什么不跟我闹腾一下了?
想着应是还没从刚才的噩梦里缓过来。
黎蔓起
身去洗漱,闭着眼刷牙,还是困,疲乏。
她昨天一觉睡到下午,晚上哪里还能睡得着,睁着眼到半夜才慢慢睡过去。这下好像刚睡着就被叫起来了,又是一夜的梦,睡得不踏实。
仇铭走进来,从身后抱着她,嘴唇贴着她的颈侧:
“心肝儿有没有想我?”
黎蔓轻轻嗯了一声。
“我也想你!”他两手伸进黎蔓睡衣里,握着两个浑圆揉搓,身下也不停蹭她的臀瓣。
他怎么做了哪些事,还能这样无动于衷跟她调情。
黎蔓心头一阵烦:“哎呀。”挣开他的动作往门外走,“一回来就这样。”
以为她这是没睡舒服闹脾气呢,她这样一声烦,仇铭心里居然还好受点。
*
仇泽闭着眼靠着座椅,同行的居然还有司娄。
说奇怪也不奇怪,这两个可是表兄弟,仇泽前些年出洋留学的时候,一直是和司娄一块儿的,算是仇泽最亲近的司家人了。
抬手揉了揉眉间,他前夜就睡了两叁个时辰,昨夜又一晚上没睡,如今头有点疼。身边的人还叽叽喳喳的烦他。
“那刘海桥到底怎么惹到你了,你要这样搞他?”
仇泽叹了口气,戴上眼镜说:“他惹了我们家的人。”
“你们家的人?”司娄一本正经想了一会儿:“姨夫和你……他那种阶级是不敢碰的,莫不是惹了你那小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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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泽扫了他一眼并未回答。
他打了个响指,确定道:“就是了!不过你那小姆……确实有这个本事。”
仇泽看向他:“什么本事?”
司娄来了劲儿:“呐,有这样一种女人,你明知道她碰不得,她有害,她会吸你精血,可偏偏就是不断有人不怕死的,心甘情愿的靠近她,碰她。像这种人我们一般叫……祸水。你小姆可不就是这样的,可不就是祸水。”
仇泽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又问道:“那明知道她碰不得,却还心甘情愿讨好她靠近她的男人,那叫什么?”
“冤种!”
……
到了老宅,两人一块从车上下来,仇泽看见一边停着的车子,晓得父亲已经回来了。
进门刚好和楼上下来的人碰了个照面。
黎蔓就一件睡袍,素着一张脸,长发披散着,看上去心情不佳,状态也不好
见到他们就停下了脚步,党长站在她身后,恢复庄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司娄活跃,乐呵呵地打招呼:“姨夫好。”又想了一会儿,还是挑着眉对黎蔓说了声:“姨母好。”
黎蔓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眼光在仇泽身上短暂停留,发现他根本没在看自己。
黎蔓嘴一撅,往客厅走。
仇铭下楼笑着拍了拍司娄的肩:“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长这么高了,我差点没认出来。”
“Uncle啊,这我得跟你诉诉苦了。仇泽留洋的时候17岁,我才14岁,他都发育长个儿了还天天都笑我这个刚开始发育的矮墩子,可怜我一个人独自漂泊在异国他乡,好不容易有个亲戚来陪我,他还天天打击我,这不他回国了,没了他的打压,我个子就长得飞快。我说啊,要是那些年没他的打压,我现在能更高些……”
仇泽笑着摇了摇头,听他瞎扯。
党长留了司娄吃午饭。饭桌上,他们说起了仇泽的婚事。
黎蔓才晓得娄符乐居然是司娄同父异母的妹妹。
司……娄……原来是两个姓。
仇泽是他的表哥,娄符乐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等他们结婚了,司娄该叫他表哥还是妹夫?
真够乱的。
黎蔓闷闷不乐。
自从晓得那事之后,她实在不晓得该怎么面对仇铭。他居然做了那种事之后还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对她。他又为什么要这样?他是想让她和谁……
心里有千百个疑问,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听他们讨论仇泽的婚事。
今天到现在,她还没和仇泽说过话呢……
一边的司娄还在叭叭的说个没停,党长见她放下筷子,又剥了只虾递给他。
“怎么不吃了?”仇铭问。
一边的司娄停了话,合着人家明面上在听他说话,心思都在一边人身上。
“不想吃了。”
喂到嘴边都不吃,她真是祖宗!
司娄心里翻白眼,不过才在这里呆了半天就看得出来,党长实在太宝贝她了。拿她当真祖宗的供着。
看了眼身边默默吃饭的仇泽,怕是他这个亲儿子都要吃醋喔。
“今天是不是要去打麻将?一会儿我有个会,顺
便送你过去。”
说到这个她更来气!
她撅着嘴:“刚刚陈太太来了电话,她忙着给女儿准备嫁妆,不来了。这下子,叁缺一,凑不齐人。”
难怪她没胃口了。
“早说啊小姨母,我可以做你的牌搭子。”
党长听闻笑着说:“对啊,你别看他一直呆国外,他自小可是在麻将桌上长大的。”
他既然都这样说了,黎蔓点了点头,应了下来:“那我先去换件衣服。”
她回房间了。
歪倒在床上来回倒腾了几下,想仇泽。
换好了衣服,谁知一开门,就被一股带着回房间抵在门上。
“仇泽!”黎蔓环上他的脖子就往他身上贴,恨不得立马就钻进他身体里。
“嘘……”仇泽将手指抵在她唇上,“小声些。”
黎蔓张口将他的手指含住,轻轻地吮,眼神勾勾看着他。
仇泽眼神一暗,掌住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哎哟!这一贴上,就是万般不能松嘴了。
唇齿间纠缠的激烈,两人快没了呼吸才松开来,抵着额头。
黎蔓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唇,蒙了大半日的心情这才轻松一些。
“仇泽,仇泽,仇泽……”她小声叫,黏乎乎的。
仇泽也舍不得,凑过去又狠狠缠了一下,这才松开她,沉着声音说:“过会儿我去接你。”
黎蔓搂着他的脖子不肯放,小声说好。
仇泽知道她要是粘腻起来就是没完没了的,不能这样不管不顾的来,他怕自己也跟着她一块儿疯了,狠狠心松开她,开了门出去就马上关上门。
却在转身时碰上了上楼的仇铭。
-------------------
018 难以启齿
房间里,黎蔓坐在琉璃梳妆台前摸着自己的唇发呆,眼色氤氲着,神思一直没回来,不晓得外面奇怪的气氛。
仇泽从黎蔓的房间里出来,正好和仇铭撞了个正面儿。
仇铭面色严峻,是外面那副严肃又刻刻板板的领导模样。
“你怎么从黎蔓房里出来?”语气算不上好。
仇泽却听笑了。
这会子,或许他动动脑子,找个说法搪塞过去也不是不行的,只是他不愿意。
仇泽仰头扯开最上面的衬衫扣子:“我和黎蔓走的近些,父亲不是最欢喜吗?”
说罢又看了眼平时严肃的父亲,越过他,往楼下走。
仇铭眼神闪了闪,站着没动。
他早就想到的。
那日帮他办事的那个人突然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的干净,他就知道是仇泽的手笔。他向来心狠,连他家里人都没放过,真是处理了个干净。
这是他的秘密。
要讲起来,真有些难以启齿。
男人最在意的几样东西——女人,金钱,权利,还有裆下那几两肉。
他什么都有,什么都比别人多,就连女人,也是最年轻最漂亮的。可随着年纪上涨,床笫之间的事是越来越难了。
他爱黎蔓,里面当然少不了情欲。男人到了他这个年纪,难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曾经试过用药来解决,可那种东西哪里是能多吃的,常常硬不过叁分,却能让他脑袋懵一天。尽管黎蔓什么也没说,也从没嫌弃过他,是他自己心里过不去。
这是男人的骄傲和尊严啊!
偶然的一天半夜里,仇铭想要起身起个夜,黎蔓喜欢扒着人睡,他抬手想要轻轻推开她,她小声哼唧,嘴里还说着什么。
她在做梦,做的还不是一般的梦!
两腿挎在他身体两侧,扭着小屁股一直蹭他那里,仇铭老脸一红,想着这是自己平日里没能满足她,小娇妻欲求不满了,做梦都在想那事儿。
他独自有点难堪,脸上火烧似的,可她都这样蹭了身下也没反应,想推开她,却听到她嘴里含糊不清呢喃地名字。
仇什么?仇铭有些不确定。
贴着仔细一听
仇泽!
娇妻在侧,嘴里喊的确是自己儿子的名字!
仇铭突然觉得胸口一闷紧,心里腾起一股子异样的感觉,低下头看,东西杵的铁硬!
这事儿栽在他心头了。他常常在想,在怀疑,黎蔓和仇泽之间是不是背着他有些什么。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平日里看他们相处时的感觉都不太一样了。
他们时常会有眼神接触,明明是再平常不过的,他却好像硬是能从他们眼底下看出点什么。
比如仇泽眼里流露出的隐忍和占有心,黎蔓眼里的眼波流转的小心思。加上她本身的性子,娇俏柔弱里又不太安分,她惯是喜欢刺激喜欢玩的。
没过多久的又一天。仇铭原本有个会,因为一些原因取消了。他回到家里,下人都退下了,客厅里没有开灯,只剩厨房透出着光亮。
他鬼使神差的,没有开灯,放轻步子走近,厨房是透明玻璃门,他掩了个好位子,能看清里面又不被发现。
是仇泽和黎蔓。
黎蔓好像不太会用新来的咖啡研磨机,乒乒乓乓的搞不明白,仇泽不做声接过她手里的东西,磨豆子,冲泡。
黎蔓倚着台子静静看他。
仇泽问:“要奶吗?”
“要。”这声要要的嗲。
没要多久就好了,咖啡醇香,黎蔓捧着瓷白的杯子小口喝。
“好喝吗?”仇泽笑着问。
“嗯。”她点点头。
仇泽收拾东西,转身时不小心碰到了黎蔓,黎蔓正捧着杯子喝呢,他这样一撞,杯中的咖啡顺着嘴角,下巴滑落,湿了一片颈。
好在咖啡已经不烫了。
仇泽拿着她的帕子,看她颈间的一片湿意,最后放下手里的东西,俯身到她颈间,像是犹豫了一下,最后舔了上去。
黎蔓身子一抖,两手撑着身后的台子。感受从颈间传来的暖意,湿意……
仇泽手撑在她两侧,将她整个人都框着。压着身子,一寸一寸舔她颈子里的皮肤,褐色的液体被他舔掉,在口中微微发苦,他轻轻一吮,皮肤上马上出现一小块含蓄的红痕,在一舔,就是甜的了。
黎蔓仰着头,呼吸有些急了,看着头顶的灯光,撑着台子的指尖泛白,在微微颤抖。
他舌头舔掉那粘腻,留下在空气中微凉的,小片水渍,偶尔可以听到微不可能的吮吸声,更多的是他微喘低沉的呼吸声。
好痒,痒到了心头,痒的想要他在吮的再重一些。
埋在她颈间的人已经吮到她胸膛那一片雪白的肌肤,仇泽抬起一只手,轻轻拉下她的丝质睡衣,露出半个浑圆,在那软肉上舔。
她溢出一声小声的嘤咛。
仇泽动作一顿,停了下来,抬眼看她,仇铭看不见他的神情,只见他低下头,想要亲她,却被黎蔓侧头躲过,吻落到耳垂上。
他便逗着那耳垂。
耳垂处传来了他口腔中的温热湿濡,一会儿吮,一会儿又轻轻地咬,那样敏感的地方……
“仇泽……”黎蔓几乎要开口求饶,再下去,她都要站不住了。
仇泽松开她,低低笑了两声,凑近鼻尖蹭着她的鼻尖。
“奶放太多了,好甜。”
……
仇铭陷在黑暗里大口喘着气,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光是这样看着,光是想着,他就已经要高潮了。
不仅是身子的高潮,更是脑子神经的高潮!
他甚至不觉得气愤。
他晓得黎蔓是真心待他,那日被他撞见的场景估计是她会做的最出格的事了。之后他还是会想着他们会不会发生些什么,可再没被他撞见过。
日日想,夜夜想,在他心里,脑子里肆意滋生,到他控制不了的地步,后才想到了用药这一出。
黎蔓和仇泽滚在一起的时候,会不会想起他这个丈夫?
仇泽将黎蔓压在身下的时候,会不会想起他这个父亲?
儿子cao自己的女人……仇铭手死死抓着自己的西裤,嗓子里溢出一声颤音。
他计划好了一切,只可惜,那日的突发情况是真的,天不遂他的愿。
他知道自己如此状态已经是病态了。
可是欲望当头,谁都忍不住。
……
黎蔓在牌桌上向来是从容不迫的,她有头脑,也无所谓输赢,平息静气的沉迷其中。
今天就不一样了。
司娄好吵,一口一个auntie哄的段太太她们开心,段太太平时那样小气的人,今天输了钱都没觉得什么,笑得脸上褶子都多了几道。
黎蔓可是气死了。
她做庄,司娄是她的下家,他就是铁了心要给她添堵。她打出一张对子牌,就算有损失他也要碰,情愿让利给段太太她们也不给她一点机会。
他就是故意来给她添堵的!
黎蔓不晓得自己哪戳了他的脊梁骨了,大概她和他们司家的人真就是八字不合。
时间到了,益星火推开包间的门,说先生已经在楼下等了。
黎蔓刚一副好牌被司娄毙了,气得红了眼,拿着手包往外走。
益星火跟在她身后,刚下了楼梯,前面的人突然停下脚步,他来不及收步子差点撞了上去。
黎蔓仰着头问他:“星火,你会不会玩牌?”一副受了委屈又带着小脾气的模样。
益星火吞咽口水,点了点头。
“下次缺人就由你顶上!”
“哟,小姨母这是对我心里有气呢?”身后司娄甩着今天赢去一大把银票,撇着嘴笑得得意。
走近他们,上下看了眼一旁的益星火,又弯下腰看着黎蔓说:“最近正好想开个小酒馆玩玩,谢谢小姨母的赞助咯。”
黎蔓哼了一声,转身往车那边走。仇泽站在车旁在等着她。黎蔓恨不得扑到他怀里,只是在外面,身后又有人看着,撒撒娇都不行。
仇泽让她先上车,他去和司娄打个招呼。
司娄甩着手里的车钥匙,走近他,看了眼他身后车里的人,笑
着说:“回家Uncle可有的哄了。”
仇泽扫了他一眼说:“你别招她。”
“嗬,本事真是大,连你都帮她说话。”他又没好气的扫了一眼边上候着的益星火,“她就是个不安分的,你们可得看紧了,你看你这小助理不也被她迷的五迷叁道的。”
仇泽笑了一下,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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