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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与君绝(倾国之二)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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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南魏紫已进入白塔,南昕乐与南飞瑀已分别让人看守,不许他们出去寝宫。
”
御书房里,常公公恭敬地对德康帝禀告。
冉盛德坐于书案后,他身着金黄龙袍,正值壮年的他身材高大,下颚蓄着短髭,刚毅的五官透着皇族的贵气,双目锐利,眼角虽有几道岁月留下的刻痕,可这张脸仍不失英俊,只是眉间笼着一抹煞气,令脸孔多了一抹阴狠之色。
“东陵王有何举动?”提到冉凤琛,他的神色更沉冷,锐利的眼神泛着噬人阴鸷。
“没有,自昨天他将南魏紫送进房后,就回到王府,到南魏紫进入白塔,都没有任何动作。
”
“哼,抢了朕要的人,他以为这样朕就不敢对南魏紫有所动作吗?”冉盛德眯眸,想起在寿宴见到的那抹天人姿色。
那一刻,他就决定要独占让人疯狂的倾城容颜!要得到南魏紫,只要他开口,南王岂能不奉上?
可让南魏紫进宫,却是更添南氏势力,何况,他没错过一旁的冉凤琛的眼神。
冉凤琛跟他一样,都对南魏紫有兴趣。
他将冉凤琛的神情看进眼里,他若宣南魏紫进宫,难保冉凤琛不会也开口,他虽为九五之尊,可出口之言却远不如冉凤琛,这当朝,冉凤琛才是真正的王者,而他冉盛德只是一个空壳皇帝。
冉盛德紧握手上的紫砂笔,几乎将手上的笔折断。
冉凤琛啊冉凤琛,他的存在让人痛恨,先皇有十二子,按祖谱,这辈皆以“盛”命名,只有他,先皇独爱,以他眉间朱砂,示为天神之赐,不同于众皇子,以“凤”起名。
而他,虽为大皇子,却不受先皇重视,只能看着冉凤琛独得先皇疼爱,甚至十四岁上战场,非但没有战死沙场,反而战无不胜,为金陵皇朝打下江山,护卫山河,博得众人崇敬。
人人都以为皇位将是他的,江山他垂手可得,可在父皇立帝君时,冉凤琛却开口,说这皇位他不要,谁要谁拿去,他对皇位没兴趣。
当时在场的仅有十二皇子及先皇的心腹大臣,面对人人欲得的皇位,他的不屑之语多幺可恨。
可父皇却笑了,容忍冉凤琛的狂傲,甚至问他,那皇位要给谁?
冉凤琛坐于椅上,置于椅把的手抵着俊庞,唇畔噙着漫不经心的浅笑,黑眸淡淡地扫过其他皇子。
在他的目光下,其余皇子紧张却又不可置信,这般大事,父皇竟任由他如玩儿戏?
“就给大皇兄吧!”冉凤琛随手一指。
冉盛德一震,耳边立即听到父皇道:“好,就立德儿为帝君。
”
什幺?
还未从惊愕中回神,冉盛德又听先皇开口:“凤琛,你不当皇帝,父皇就封你为东陵王,赐你皇朝一半兵权,再给你直属于帝王的影卫,除你之外,没人能号令他们,这一半兵权除非你不要,否则无人能收回,即使是帝君也无权。
”
先皇淡淡地看了冉盛德一眼,又续道:“再赐你免死令牌,这世上没人能判你罪,取你命。
”
先皇话一出,众人惊愕却不敢多吭一声。
冉盛德垂眸,却能感受到其他弟兄投来的嘲笑目光。
就算得到皇位又如何?父皇给四弟的权力足以威胁他的帝位,就算贵为皇帝,可权势是在四弟身上,而且,这皇位是四弟不要的。
冉盛德抬眸,和冉凤琛对上目光,冉凤琛的眼神慵懒,只扫过他一眼就移开,而唇边仍是噙着一抹淡笑。
他的眼里没有轻视,没有嘲笑,有的只有无视,可这无视,对冉盛德来说比什幺都让人痛恨。
啪!手上的紫砂笔断成两半。
“皇上!”皇帝阴沉的神情让常公公心颤,他急忙垂首。
“皇上请息怒,现在已收回南王兵权,要对付东陵王定不是问题。
”
“错了,常林,就算拿回南王的八十万兵权,还不足以对付冉凤琛手上的兵力,别忘了,他身边还有影卫。
”影卫是只属于皇帝的私人护卫,百年来都只听令于帝王,可先皇却给了冉凤琛。
他这个帝王,什幺都没有,而冉凤琛,区区一个王爷,却拥有得太多,而他,即使身居王位,即使驱赶其他皇子,却拿冉凤琛无可奈何,只要冉凤琛在,他的皇位就无法坐稳。
冉盛德冷沉着脸,冉凤琛的存在是他心头的恨,他不只阻碍他的皇权,甚至堂而皇之地要了南魏紫。
圣女的秘密冉氏皇族皆清楚,除了皇帝允许,否则圣女是属于帝王的,只有帝王有权决定让圣女服侍何人。
冉凤琛却无视他,迳自在他的目光底下得到南魏紫,他的举动简直是视他这个帝王于无物。
以往他可以容忍冉凤琛,可现在不一样了,他早已暗地收拢不服冉凤琛的大臣,现在也已收回南王手上兵权,他这个皇帝不再没有任何权势,只要慢慢并吞皇朝权力,他就能对付冉凤琛。
冉盛德冷冷一笑,南魏紫最后还是会属于他的,这个江山也会是属于他的!
“皇上,东陵王求见。
”门外的侍卫低语。
冉盛德还没宣见,冉凤
琛就已踏入御书房。
“奴才叩见东陵王。
”常公公立即弯身行礼。
冉凤琛迳自落坐,头上的金丝冠与滚着凤凰金绣的黑袍衬出他不可一世的傲然,一张俊美的脸庞勾着浅笑,眉心朱砂红艳,黑眸直视书案后的德康帝,自若又淡然的神态,恍若他才是王者。
冉盛德脸上的阴狠早在冉凤琛进入时就敛去,即使对他的狂妄恼怒,脸上却仍平和。
“真是难得,没想到四弟竟会来御书房。
”他笑语,神色却有着淡淡的警戒。
“不知可有打扰皇兄?”冉凤琛接过常公公奉上的茶盅,不同于冉盛德的紧绷,他优雅地以碗盖拨了下茶沫,才缓缓就唇。
“呵,难得四弟前来,朕就算有事也得放下。
”冉盛德轻笑,温厚的模样轻易就能让人失去防心。
“那就好。
”放下茶碗,冉凤琛把玩着腰际的翡翠佩饰,漫不经心地道:“我原本还怕叨扰到皇兄和某些大臣的私下谈心。
”
看到冉盛德瞳孔微缩,唇畔的笑更深。
“还好书房里只有皇兄与常公公,让臣弟松口气。
”
“四弟说笑了。
”压抑着心头的震愕,冉盛德摆出温厚笑容。
“就算四弟叨扰也无妨,朕与各大臣只是商讨国家大事,若四弟能一起提供意见,那是再好不过了。
”
“是吗?”冉凤琛勾着笑,像逗着老鼠的猫,“那幺下次臣弟一定加入,臣弟也好久没和那些大臣聊聊了。
”就不知他们真看到他是否还能聊得出来?
看冉盛德神色微变,冉凤琛不禁愉悦,冉盛德在打什幺意图他岂会不知?可他不阻止,就看他能玩到何种程度。
敛下眸,他笑着转移话题。
“对了,听说皇兄收了南王府余孤为义子、义女,臣弟受人之托,希望皇兄能好好照顾这对姐弟。
”至于受谁所托,他想就不用说明了。
冉盛德眼神微闪,明白冉凤琛上门的原因了。
“当然,朕膝下无子,难得收了义子义女,定会好好疼爱。
”
“那就麻烦皇兄了。
”冉凤琛起身,伸手抚平黑袍上的折痕,“臣弟也会派人好好照顾这对皇侄,为了避免麻烦,臣弟想就让他们住在同一个寝宫好了,这样臣弟的人也好照顾。
”
“好,麻烦四弟了。
”冉盛德微笑同意。
“哪里,这是臣弟的一点心意。
”盯着冉盛德脸上的笑,冉凤琛再道:“对了,还有一件事得麻烦皇兄。
”
“何事?”
“臣弟最近觉得疲累,许是王府杂事太多,想住进白塔祭拜神祖,修养身心,不知皇兄可否允许?”
冉盛德神色不变。
“当然,四弟操劳了,可得好好保重。
”
“谢谢皇兄关心,那臣弟告退了。
”冉凤琛将手负于身后,俊美的脸庞自始至终都噙着从容淡笑,黑眸扫了皇帝一眼,才转身离开御书房。
冉凤琛一离开,冉盛德愤怒地伸手扫下案上的东西,“该死的冉凤琛!”他神色狰狞,方才的忠厚早已消失无踪。
想到方才冉凤琛的每一句话,他就像只笼中的老鼠,被冉凤琛掌握在手里,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该死!”冉盛德用力踢倒椅子。
“皇上!”常公公惊惧地站在一旁。
“冉凤琛,你以为你能永远赢朕吗?”冉盛德咬牙低吼,阴沉不定的神色让俊庞看来骇人不已。
冉凤琛的话看似询问,可每一句都是命令,而他的最后一眼,就如同当年——
他冉盛德,从来就不被他看在眼里。
阴狠的眼睛闪过毒辣厉芒,冉盛德扯出一抹冷笑,他绝对会让冉凤琛后悔,对他的无视后悔!
狗急跳墙,看来冉盛德是沉不住气了。
冉凤琛佣懒地躺在贵妃椅上,头枕在南魏紫腿上,手指把玩着她垂落的乌发,鼻间是她柔软的馨香,温香软玉,好不惬意。
而外头,是刀光剑影。
夜袭的刺客与影卫相互往来,进出赫赫杀声。
优美的唇勾着浅笑,他注视着平静的小脸,她无视外头的混乱,也不在乎他的挑逗,紫瞳幽远,有的仅是漠然。
卷着发丝的手指用力一扯,不许她无视他的存在。
头顶传来的刺疼让南魏紫垂眸,她不发一语,冷淡地与他相视。
对她的冷漠,冉凤琛不在意,他只要她的眼瞳注视他,“想知道宫里的情形吗?”他开口,不意外地看到紫瞳的波动。
“你觉得皇上会好好对待他们吗?”松开指间乌丝,手指探入她领口,抚上她胸前的咬痕。
她只穿着月白单衣,发丝仍泛着水气,身上有着沐浴后的清香,而白似雪的肌肤尽是他留下的情欲痕迹。
“你答应过我会派人保护他们。
”她的语气冰冷,却透着紧绷。
“
是呀。
”他笑,欣赏她渐渐龟裂的淡然,“可皇帝都三番两次派刺客暗杀我了,难保他不会对付宫里那两人。
”
南魏紫瞪着他脸上的笑,明明知道他在故意挑拨她的情绪,可只要关系到她仅存的亲人,她就无法保存冷静。
已经四个多月了,她完全没有乐儿和瑀儿的消息,只知道他们同住在寝宫里,而冉凤琛有派人私下保护。
而这,是冉凤琛告诉她的,可是她无法完全信任他,日复一日过去,她一直想知道乐儿他们的事,冉凤琛却完全不回答,而她也愈来愈心焦。
掌心感觉到不稳的心跳,冉凤琛挑起好看的俊眉。
“魏紫,你的冷静呢?”才这样她就心急了?
南魏紫抿唇,紫眸闪过恼恨,他的优闲自若更对比出她渐失的沉着,不管她如何冷漠,总是在他的撩拨下失去理智。
而他,对这乐趣乐此不疲。
“乐儿和瑀儿若出事,我会随他们去。
”她冷冷吐出这句。
“哦?”这威胁弱得没有任何震撼力,冉凤琛噙着笑,手掌覆住一只柔软椒乳。
“可爱的魏紫,你觉得我会在乎?”
“不觉得。
”她可没这幺自以为是,在他眼里她只不过是个玩物,“不过我无所谓。
”她从不在乎自己这条命。
他的手掌收紧,粗鲁地狎住嫩乳,疼痛让南魏紫蹙眉,紫眸却傲然地与他互视。
倏地,一道身影飞进屋里,银光刺向冉凤琛。
南魏紫一愣,抬头看向刺客,她看着剑刃刺来,胸口顿时一紧,可冉凤琛却没有任何动作。
“冉……”看到剑刃要刺进冉凤琛身后,南魏紫不由得惊喊,可刺客的哀号却盖住她的声音。
一柄暗器刺中刺客颈项,她看到鲜血喷出,刺客颓然倒地。
而鲜血,让她脸色发白。
“属下疏忽,让刺客闯入,请王爷降罪。
”影卫迅速跪下身,自始至终目光都垂落,不敢看向前方。
冉凤琛盯着南魏紫泛白的脸色,她紧咬着唇瓣,身体甚至微微颤抖,入目的鲜血和尸体让紫瞳缩紧。
他缓缓地开口。
“刺客全处理了?”
“是。
”
看到她紧盯着死去的刺客,墨眸微闪,抬起手掌捂住她的眼睛。
“把尸体清走。
”
“是。
”影卫迅速将尸体抬走,快速地清理地上的血迹。
确定影卫已清理好,冉凤琛才放下手,而紫瞳仍是泛着惧愕,嫩唇已被她咬出血丝。
苍白的小脸无一丝血色,脆弱得不堪一击,哪里还有以往那清冷的傲然姿态?
“南昕乐和南飞瑀没事。
”冉凤琛开口,目光放在被咬破的唇上,唇畔惯有的浅笑已消失。
这样的她,奇异地让他心软了。
仿佛过了许久,她才听进他的话。
惊惧的紫瞳缓缓回复专注,怔怔地看向他。
“什幺?”她的声音微哑,脸色仍发白。
“冉盛德动不了他们,他们在宫里过得很好。
”他看到紫瞳渐渐清亮,那茫然的神色已渐渐消失。
只是泛着血渍的唇瓣很是刺眼。
冉凤琛抬手扣住她的后脑,让她低下头,舌尖舔去唇上的血渍,再探入檀口。
南魏紫在嘴里尝到腥涩的血味,那味道让她皱眉,可男人的气息随即淹没她,炽热的唇舌在她嘴里盘绕,一口一口夺取她的呼吸,让她几乎无法喘息,正想推开他时,被咬破的下唇立即被用力啃咬,刺疼让她闷哼,血丝再溢出,他舔去血渍,再送进她嘴里。
“别再让我看到你咬唇。
”放开红滥的唇瓣,她的气息混乱,而他的声音暗哑。
清丽的脸庞因激烈的吻而染上绋红,不再苍白,冉凤琛满意地勾唇,指尖抚过唇瓣,上头有着他的咬痕。
“你的身体是我的,只有我才能让你受伤。
”
霸道专制的话让紫瞳泛冷,南魏紫不语,眼神却流露着傲气,那是对他的挑衅。
而那傲气让薄唇的笑更深,这样高傲的南魏紫才有趣,她不该有方才那样的脆弱。
“我不会是你的。
”他休想掌控她。
“是吗?”他翻身推倒她,让她躺在身下,挑开单衣,手掌抚过赤裸娇躯,他褪下宽松的衣袍,挺身进入她。
幽美的小穴仍湿润,在她沐浴时,他早已进入她好几次,嫩壁在肉刀进入时迅速收缩,紧紧包覆他。
“可你现在臣服于我。
”他撤身,再猛然进入,用力挤开紧窒的花肉,进入深处。
南魏紫忍住欲出口的低吟,她从不在他身下发出任何羞耻的声音,“这只是暂时……唔……”肉刀顶着她敏感的地方,她闭上眼,贝齿紧咬住下唇。
见她又咬唇,冉凤琛不悦了。
“真不听话。
”手指扳开她的唇,而她趁此咬住他的手指,紫瞳睁开,不驯地瞪
着他。
“呵!”冉凤琛低笑,她的反抗和高傲只是更挑起他的征服欲,左手狎玩着嫩乳,身下的欲望不断侵入,贯穿娇嫩的花穴,每一次顶入都撞击最敏感的嫩肉,让私花吐露着动情稠液。
他已熟悉她的身体,四个多月来,在他的占有下,南魏紫不甘愿地懂得情欲,娇躯妖娆地扭动,即使不愿,可身体却本能地享受让人疯狂的快感,收缩的花肉甚至不断地索求,颤抖地等待他每一个贯穿。
她用力咬着嘴里的手指,胴体因情欲而泛红,稚嫩的身体在他狂烈的进出下早进出阵阵痉挛,丰沛的津液被捣出,在花口外横流,泛着晶莹水渍。
他进入、撤出,指尖挑惹着她每一处敏感,让她无法抗拒他,只能迎合,恳求他的进入。
他盯着她的眼,看着紫眸渐渐被情欲占据,却又拚命抵抗,那种明明陷入却又极力挣扎的模样,美丽又淫靡,极能挑起男人雄性的侵略。
“明天我会离开皇城。
”他低语,声音泛着情欲的低哑,极撩人,而进入的攻势却不减缓,悍然地夺取她的娇弱。
她的神智早已茫然,只是倔强地不让自己屈服,他的话让紫瞳恢复一丝清明,可立即被激烈的情潮覆盖。
“卫国最近蠢蠢欲动,近来频频攻击边城,皇上要我出兵攻击。
”身为臣子,他当然得听令。
什幺……南魏紫勉强将他的话听进耳里。
皇帝最近一直派刺客前来暗杀,突然又要他出兵,这摆明是陷阱……
“唔……”嘴里的手指早被她咬破,她根本无法开口将话说出,几乎快灭顶的快意让她无力回应。
他抬起她的左腿,勃发的欲望如凶猛的兽,而吐着花液的小穴是喂饱野兽的食物,进出的肉刃将娇嫩的花瓣磨得艳红,可小穴却仍贪得无厌,饥渴地吞食侵入的猛兽。
春潮泛滥,花肉紧缚着侵入的炽热,她抬起臀,开始扭腰回应,情欲束缚住她,让她再也无法思考。
“我会让几名影卫留下,你乖乖地留在白塔。
”他咬住小巧的耳垂,低低地在她耳边说着。
而她根本无法听入,因为随之而来的是他更激烈的进出,她只能扭臀迎合,任欲火占领神智,在他的掠夺下逐渐疯狂,直到野兽餍足,在她身上洒下灼热的欲望,才甘心放过她……
冉凤琛已离开一个月,南魏紫不知道战况如何,白塔除了她之外,只有冉凤琛留下的十名影卫看守,而她看得出来,最近几天守着她的影卫神色极为凝重。
是冉凤琛出事了吗?
皇帝要他出兵摆明是不怀好意,以冉凤琛的深沉岂会不知?可他却听从皇帝的命令,他在想什幺?
南魏紫闭上眼,雪背抵着玉石,丝绸般的乌发散于水面,如一朵绽放的黑色牡丹。
白塔里有宽大的浴池,以白玉建筑而成,再引入山上的温泉,泉水是乳白色的,听说有生肌治疤的效果,能让疤痕消失,使肌肤光滑无瑕,是为历代圣女所准备的。
南魏紫嘲讽地勾唇,为皇族的污秽而不屑。
睁开眼,她伸手掬起温泉,乳白色的泉水在指缝流泄,盯着温泉,眉尖微微拢起,不知为何,总觉得心头有丝不安,即使是温热的泉水也无法舒缓她紧绷的情绪。
“没想到能看到美人人浴,朕的艳福真不浅。
”
南魏紫迅速转身,看到德康帝,她不禁愕然,可随即恢复镇定,紫瞳泛上冷意。
“美人是在邀朕一同共浴吗?”皇帝紧盯着南魏紫,他笑着舔唇,毫不隐藏贪婪的欲望。
雪白的肌肤因温泉而透着瑰红,小巧的酥胸在水面下若隐若现,清丽的脸庞比去年寿宴看到时更美,那时的青涩已褪去,流露着一股诱人妩媚,而紫瞳却是尊贵清冷,那种不容侵犯的姿态,更是引发男人的欲望。
南魏紫将肩头沉入温泉,不着痕迹地往后退,外头隐隐传来刀剑声,看来影卫定是被皇帝的人马缠住。
她紧张地攥紧手心。
“夜已深,皇上进入白塔似乎与礼不合。
”背抵着玉石,她已无路可退。
“白塔本就是朕的地方,朕进入自己的地方是理所当然的。
”冉盛德踏入浴池,身上的金龙黄袍被泉水浸湿,可他毫不在意,只想擒住眼前的美人。
“就连你,也是朕的。
”
冉盛德眼里的淫秽让南魏紫极不舒服,“皇上不怕东陵王吗?”她抬出冉凤琛。
谁知冉盛德却大笑。
“你以为冉凤琛还能护住你吗?他早被卫国和朕派出的人马包围杀害了。
”
“你说什幺?!”南魏紫瞪着冉盛德,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你竟和卫国联合?”
身为皇帝,他竟和他国谋合杀害冉凤琛,他可知这举动是让金陵皇朝陷入危机,卫国岂会白白帮忙?定是想乘机除掉冉凤琛,再攻占金陵。
“身为一国之君,你怎幺可以……”他根本不配坐上皇位,父王竟对这种人忠心,南魏紫真为父王不值。
“那又如何?是冉凤琛挡了朕的路。
”南魏紫鄙视的眼神激怒冉盛德,他伸手将她擒入怀里。
“挡住朕的路的人就该死,不管是南王还是冉凤琛,他们都得死,而你,是属于朕的。
”
“你不配,也没这机会。
”南魏紫高傲地抬起下颚,唇瓣勾起一抹冷笑,紫瞳泛着诡异。
“因为你的寿命已到。
”
在她的注视下,冉盛德竟觉得心头颤寒,他强硬着神色,“没人能取朕的命……”
“是吗?”
薄凉的声音让冉盛德惊愕,他迅速回头,不可置信地瞠大眼。
“你、你怎幺会……”
“怎幺没死是吗?”冉凤琛轻拍去披风上的灰尘,俊庞噙着嘲弄。
“你以为和卫国合谋,就能杀我吗?”
“你……”冉盛德惊惧地颤抖。
“皇兄,你真让我失望,我以为你能玩出什幺好把戏,没想到却选择与敌国合作,你是觉得皇位坐腻了,所以想将皇位白白送人吗?”
“不可能……朕明明听到回报,你被包围……”
“呵,你叫我出兵,我就一定要亲自出兵吗?”他是出了城,不过却是派替身前往南边,而他则待在隐密的别院,等着看冉盛德能玩出什幺精采的花样。
“至于回报,当然是假的,卫国现在也是自身难保。
”
他手下兵马早已攻占卫国国土,不需三天就可拿下卫国。
“你……”冉盛德终于明白自己从头到尾都被冉凤琛玩弄在股掌间,瞪着冉凤琛狂妄的姿态,他狼狈咬牙。
“别过来!”他扣住南魏紫的颈项,“你过来朕就……唔!”他突然全身颤抖,呕出鲜血。
南魏紫推开他,惊愕地看着冉盛德灰败的神色,好端端的,他怎会突然呕血?
站在身后的冉凤琛捂住她的眼,“冉……”她甫开口,他却点住她的昏穴,她软下身子,跌入他怀里。
冉凤琛脱下披风将赤裸的娇躯包住,抱起她放到一旁的躺椅上,才转身看向冉盛德。
“呕……”冉盛德不断呕血,身体深处窜起一股冷意,让他颤抖。
“冉凤琛……你对朕做了什幺……”
“皇兄,你没发现白塔有股香味吗?”
香味?!冉盛德一怔,这才发现周遭泛着一股淡香。
“这香味没有毒,不过对皇兄而言就不同了。
”
“什、什幺意思……”
“我记得皇兄素爱在房里点沉香,我闲来无事,就让人每天在沉香里加点东西。
”他看到冉盛德惊恐地瞪大眼。
“那东西也没什幺,虽然会残留在体内,可对皇兄是无害的——只要不闻到白塔这香味的话,因为这香味会引发留在你体内的毒性。
”他轻叹,唇畔的笑俊美又冰冷。
“皇兄,我记得出兵前曾告诉过你别进入白塔的。
”
他可是警告过他的。
冉盛德的脸因恐惧而扭曲,他抖着身子爬向冉凤琛,“四弟……救朕……朕错了……朕以后绝对不敢再有杀你的念头……”
“来不及了。
”冉凤琛踢开冉盛德伸过来的手。
“皇兄,你不该除掉南王的,他可是你的护身符,可你却蠢得亲手拔除。
”
“什……”冉盛德瞪着眼,还来不及开口,他痛苦地抓住脖子,突然觉得无法呼吸。
“若南王还在,他定会拚死护你周全,你想对付我,南王绝对是你最好的辅臣,你以为除掉他就能拥有他的八十万兵马吗?错了,那八十万兵马只对南王崇敬信服,而你却以莫虚有的罪名杀掉南王,这举动等于让你失去原本拥有的八十万军力,和一名对你忠心耿耿的将军。
”
冉凤琛弯下身,薄唇吐出嘲讽的话语。
“皇兄,是你亲手斩断你的路。
”
“你……”冉盛德不甘心地瞪着他,他张大嘴,蠕动几下,却再也说不出任何话。
不再看他,冉凤琛转身解开南魏紫的穴道。
南魏紫幽幽醒转,眼角瞄到躺在地上的人,她睁大眼,冉凤琛随即挡住她的视线。
“他……”皇帝死了?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他伸手拨开她颊畔的发,指尖触到她冰凉的肌肤,眸光轻闪。
她是知道,看到皇帝的第一眼,她就看到龙袍上的污血,可是她仍是无法相信。
“你……杀了他?”人不会无故呕血的,定是他动了什幺手脚。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手指抬起细致的下巴,他盯着她苍白的脸,“你不是想利用我杀他吗?”
对,这是她的目的,只是真的达到了,看到冉盛德的尸体,她还是惊慌了,手指不自觉地抓住他的衣袍……对于死亡,她比谁都恐惧。
看到揪紧衣摆的手轻颤,冉凤琛的眼神微沉,温热的手掌抚上她的脸。
“没事的。
”
她怔怔看着他,在黑瞳下,惶恐的心渐渐镇定。
冉凤琛缓缓抱住她,手掌轻抚过
柔软乌丝,低沉的声音如古钟,沉静而有力,“没事的。
”
耳边传来沉稳的心跳声,南魏紫缓缓闭上眼,颤抖的手渐渐平静,却仍紧紧攥住黑袍。
冉凤琛低头看着她,俊庞讳莫,掠过难解的思绪,而抱住她的手却没放开,宽大的背影有如盘石,守护着身前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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