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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仙山庄
飞仙山庄(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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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8月8日
「噢?来者莫不是玉凌宫柳女侠?」
卢员外惊呼一声,赶忙迎了过来。
「卢员外。」
柳青莺抱剑推手。
「柳女侠我寻你许久,如今你却主动上门,真是我之幸事啊。」
卢员外一脸殷勤的凑了上来。
「卢员外寻我所为何事?」
「我即步入将半百之年,这五十大寿自然是要好好操办。我早年也是年轻气盛,喜好闯荡,后来受了伤,才到此安定下来,便想办个英雄大会,邀请天下英雄前来交流交流,也不枉在这人间走一遭。」
「柳女侠名震江湖,秉持正道,令我好生敬仰,自然是要邀请的,只是柳女侠游历江湖,行无定踪,迟迟找不到你,教我好生遗憾,没想到今日竟主动登门,如无要事,还请赏光。」
卢员外说着,态度十分诚恳。
「员外乐善好施,乃是十里八乡公认的大善人,在下要是不赴宴,可是不识抬举了。」
柳青莺笑笑。
卢员外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柳青莺点点头,正要进门。
「嗖嗖嗖!」
只听得破空之声,三枚蝎尾镖射来,直取卢员外眉心。
「何人?」
柳青莺挽了个剑花,将暗器悉数击落。
「卢奔,受死!」
一名身穿黑衣的刺客从另一侧的阴影袭来,一柄黑紫色的利匕瞄准了他的后脑。
柳青莺滑步侧身,剑开天门,血浪泼洒,霎时间,刺客已腰腿分离,变成两截向后倒下。
「说,什么人。」
柳青莺一剑指着那人的喉头。
「咳咳,玉凌宫大师姐柳青莺居然保护这种十恶不赦之人,咳咳,你们正道中人都是些伪君子。」
那刺客被腰斩,此刻仅凭最后的力气支撑,如同风中残烛。
「把话说清楚。」
柳青莺神色冰冷。
「咳,我说,那便是,卢奔受死!」
刺客竟从口中吐出一道血箭,呈现黑紫色,显然是剧毒无匹。
柳青莺下意识一剑斩出,毒血便一分为二,柳青莺自是无虞,但身边的卢员外却结结实实处在轨道之上,如此场面,柳青莺根本无暇顾及他人。
「嗖。」
只见一枚石子迸射而来,不仅力道绝伦,角度也极为巧妙,将两道血箭从中分断,并在弹射中飞速旋转,形成一道旋涡,以涡轮将散射的部分吸附过来,然后嵌在了大门上。
卢员外都傻了,好一会在反应过来,望向石子飞来的方向,立着一位青衣素袍,头戴斗笠的女子。
柳青莺自然认得此人便是灵瑜,卢员外却不识得,慌忙前去道谢。
「感谢侠女相救,卢某正广邀天下英雄赴宴,侠女可有兴致?」
灵瑜微微点头,朝门内走去,全然无视柳青莺。
「等等,卢员外,这刺客说的是怎么回事?」
柳青莺质问。
「明日寿宴,卢某自然向天下英雄交代,还请柳女侠入府歇息。」
卢员外说罢便进门去了,留下柳青莺在原地思索。
「那小滑头难道说的是真的?」
「若卢员外不承认,我查个水落石出,若为真,便斩了这伪君子,可看起来他并没有否认的样子,这便难做了。」
「还是先去房中歇息,等待明日寿宴,便看看他说些什么。」
夜已深了,柳青莺在走廊上回房,却迎面撞上了灵瑜。
「祖…不是,你来这里做什么?」
柳青莺不悦,早上灵瑜的形象实在是太过有冲击力了,导致现在她一看见灵瑜,脑海中便浮现出那下贱的模样。
「就寝。」
灵瑜依旧闭着眼,表情不喜不悲,十分平静。
「等等,你早上那模样,身上的脏东西……」
柳青莺红着脸,声音细若蚊呐。
「想要是吗,正好我有。」
灵瑜微微一笑,眼睛睁开一条缝,噗一声,下体竟喷出一股浓液,溅在所站的地面上,齐脚长裙竟是真空。
「啊啊啊。」
柳青莺惨叫起来,却给灵瑜点了穴道,再也发不出声来。
「莫要叨扰此间员外休息。」
柳青莺只剩眼睛能动,骨碌骨碌的转,在灵瑜的下体,腹部,地面液体上来回打转。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这怎么能存在身体呢?只要内功修炼到家,便可在宫内凝聚内力,在玉液的表面形成一道薄膜,如同装满水的气球,存在体内,想要的时候,便散掉内力,即可享用。」
「古蔓那里存得比老身多上几十倍,不过是用她们苗疆的蛊术,你学不来,还是学老身的比较靠谱,还能吹泡泡。」
灵瑜说起吹泡泡,竟然解下腰带,露出完全真空,全然洁净的下体对着柳青莺。
「没毛是吗,主人亲自给贵奴剃的。」
灵瑜罕见的脸红起来,只见小穴竟然开始凝聚一个小小的球形,如同吹气球一样快速壮大,一会儿,乳白的大泡泡便
飘散出来。
柳青莺神色惊恐,泡泡飘向她,在她胸脯啪嗒一声炸开,染得一胸都是。
灵瑜很快便恢复的淡雅的高冷模样,蹲下来拿食指勾起一小点地上的汁液,放入口中品尝起来,甚至还将指头舔得干干净,一脸陶醉,与刚才判若两人。
「浪费了这许多,真是罪过。」
灵瑜叹息,又拿食指勾起一小点,不过这次却站了起来,朝柳青莺的面部点来。
「唔唔唔。」
柳青莺竭尽全力挣扎,身体却纹丝未动,只能眼见着那一小坨黏液朝着自己面部而来。
见挣扎无望,柳青莺心灰意冷,闭上双眼,等待着死亡的来临,但又有些小好奇,脑中想象起那液体的气味来,无不是肮脏物的回忆。
灵瑜将那汁液点在柳青莺的鼻头上,转头便走了。
「穴道再有半刻便会自行冲开,柳女侠还请妥善处理场面,否则明日将身败名裂。」
身后传来的灵瑜声音如常,清冷空幽。
那液体点在鼻头,柳青莺如同窒息,不敢吸气,想象着自己接下来呕吐,甚至昏迷的场面,又想起自己若是这样给人看见,身败名裂,名号从天下第一女侠成为天下第一淫娃,心惊肉跳。
终于是抵不过本能,柳青莺后悔起来,那晚少年秀出侍女们的鲸息功,让自己学习,自己当了耳旁风,现在需要用了,才悔不当初。
那奇特的味道准时飘散进她的鼻腔,不过想象中的味道一个没有出现,甚至是相差甚远。
这气味竟然带着一股淡淡的花果香气,又夹着几丝雄性特有的激素气息,交相呼应,总体闻起来香臭香臭的,若要让柳青莺评价,便是那种初一闻皱眉,再一闻便十分上头,欲罢不能的味道,竟出乎意料的好闻。
感受着气味在鼻腔中冲撞,柳青莺竟如同神游般享受起来闭着眼,直到穴道冲开,才揪起自己胸脯上的衣物,将鼻头稍稍埋入,好好的吸起来。
不过地上的那滩味道更为浓郁,柳青莺很快便被吸引,蹲在地上凑近了吸,甚至轻启朱唇,伸出一点舌尖,想要在上面点一下。
「不能碰那脏东西。」
「这东西闻起来如此美妙,味道定是不凡,祖师都沉溺其中不能自拔,定是一等一的好东西。」
柳青莺感到脑海中两个小人打架,不过字数已经说明了她的决定。
她伸出舌尖,如同蜻蜓点水般在地上那滩飞速点了一下,便抽回来。
那味道初一品竟十分清甜,沁人心脾,再细细品味,又是无比醇厚香美,最后回味起来,又是那般的柔顺。
柳青莺咽了咽口水,竟想象起来这液体在下体中的滋味,手已摸到了腰带上,想要带一点送进去。
府邸外传来打更人的声音,才将柳青莺拉回现实,猛然摇头,好险自己差点真要成了天下第一淫娃,便火速将作桉现场恢复如初,赶忙回屋睡觉去了。
柳青莺今夜好眠,做了很多梦,每一个都是关于那少年,清纯的,刺激的,淡口的,重口的,比比皆是。
时间回溯一会,飞仙山庄。
「古姊姊果然没被再扔去猪圈,不愧是我最喜欢的玩具之一。」
少年看到被五花大绑,抬入房内的古蔓拍手大笑。
侍女们放下古蔓,将她以站姿摆好,便出门立侍去了。
「嗅嗅,好香啊,古姊姊。」
少年围着古蔓闻了闻,一下跳上椅子,一把将她的玉团抓去。
「糟了。」
古蔓暗叫不好,主人此刻还没解除不能动的命令,这一下她难以抵挡。
少年的小手抓着古蔓的胸脯,虽然不能一手掌握,却能握住大半,便在手中如同捏橡皮,变换各种形状,又逗弄着玉籽。
「呜呜呜。」
古蔓口中散发出些许快乐的音符,身体颤抖,但形态未有移动,依然直直站着。
「经过一日调教,古姊姊耐力好了不少,真叫我欣慰,那这下如何呢?」
少年邪魅一笑,双手一前一后,并起两指,从前后庭一起袭来。
「完了。」
古蔓自知自己已到了极限,正常情况这一下是绝对承受不住的,只得铤而走险了。
她催动体内蛊虫,封闭自己的神经,暂时剥离自己的触感,一般是苗人在对敌时以此法局部释为,减轻伤口痛苦,不影响战斗,但古蔓这一下将要闭锁全身,十分危险,以前这么做过的都无了。
少年先是短暂一愣,而后暴怒起来,「母猪,你想玩死自己吗?」,一脚猛力踢在古蔓腹部,将她踹出老远。
「母猪罪该万死,请主人降罪。」
古蔓被这一击强行打断了进程,跪在地上磕头讨饶,力道巨大,额头很快便血肉模煳了。
「哎罢了罢了,我玩过头了,对不起啦古姊姊。」
少年意料之外的扶起古蔓,朝着她鞠躬赔礼。
古蔓大骇,双脚一软,又要跪了下去,哭喊道:「主人不要,母猪知错了,母猪知错了,请不要抛弃母猪,把母猪扔回猪圈好不好,求你了主人,呜呜。」
「呜呜呜。」
古蔓哭喊着,生怕少年抓起一个面具丢将过
来,那便比阿鼻地狱还难受,是真真正正生不如死,在猪圈里伺候二十头公猪都强过这太多。
「古姊姊怎么会错意了,哭哭啼啼的真不像你。」
少年揉着太阳穴,十分困扰的样子。
「古姊姊妆都哭花了,披头散发的,像个鬼一样,今晚还等着侍寝呢。」
少年转过头。
古蔓听到侍寝二字,就像久旱逢甘霖,马上不哭了,瞬间满血复活。
「上床来。」
听到少年的指令,古蔓便跳上床,以鸭子坐的姿态低着头,和少年面对面。
「古姊姊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少年抚着古蔓额头的血痕,「磕坏了又算谁的呢?我可心疼着呢。」
少年取来药膏,给古蔓额头上一下又一下的抹着伤药,又边说着甜言蜜语,惹得她小脸羞红。
「古姊姊和姥姥一样,都是不可替代的,我又怎么会舍得让你去做婢女呢?」
少年边说着,边给古蔓整理妆容。
待到完毕,少年满意的点了点头,「去穿件衣服吧,古姊姊的裸体我这几日看得厌烦了。」
过了一会儿,古蔓去而复返。
「嘿,真是个骚货。」
少年眯着眼,望着古蔓身上全包渔网的情趣内衣,笑骂道。
「那骚货便来了?」
古蔓扭着腰,如同蛇一般,将少年盘在怀里。
「为了表达我的歉意,今晚便随古姊姊开心了,姥姥也不在,赌约也暂时不做数。」
少年嘟着嘴。
「真的吗?」
古蔓双眼放光。
「是的,随你开心,我不抵抗就是了。」
少年作出投降手势。
「主人前些日子让奴损失了好几年的存货,奴今晚便要讨回来呢,咯咯咯。」
古蔓的眸子散发出邪异的光芒,就像那毒蛇盘着一只小小的雏鸟,等待着大快朵颐的兴奋。
翌日,卢员外府邸。
府内张灯结彩,各路侠客豪杰纷纷登门拜访,送上贺礼,门槛都踏破了,卢员外起了个大清早,匆匆吃过早餐,便迎接起客人,直到午时快要开席,才没几人前来,发出去的请柬,收回来了七七八八。
「卢某何德何能,让诸位英雄如此赏脸,是在惭愧。」
卢员外说着,端起酒杯,「今日卢某便先给诸位英雄赔罪,干。」
席上纷纷响起干的声音。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卢员外突然自桌上站起,「卢某人今日邀请天下英雄,第一是为了这寿宴,第二便是要坦白一件心事。」
众人听着,七嘴八舌的议论。
「那是卢某年轻气盛之时,做下的错事……」
卢员外看起来十分神伤,全然没了之前的神气。
「呜呜呜,呜呜呜。」
周遭突然涌起一股浓浓的黑雾,并传来婴儿,女子,男人的哭嚎声,交杂在一起,让人如同置身地狱。
「卢奔,冤死的厉鬼们来找你索命了。」
一个声音响起,音调诡异,让人不寒而栗。
一群身着破烂寿衣的人从黑雾中浮现,鬼气森森,彷若来自于黄泉地狱。
「何方妖人在此放肆?」
席上的各位侠客纷纷拔出武器,警戒着。
「终究是躲不过吗?大错已经铸成,你们要取卢某性命,便来吧。」
卢员外张开手臂闭上双眼,视死如归的样子。
「卢奔,你倒装起大善人了是吗?你可还记得那我枉死的夫婿?惨死的孩儿?我王家上下何错之有,竟被你满门屠灭?」
一名披头散发的女子站了出来,穿着染血的寿衣,活脱脱一副厉鬼的模样,说到夫婿孩儿满门上下之时,双眼中竟然流下血泪,恐怖更甚。
那女子挥舞着一条铁鞭,上面拖着一坨东西,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个婴儿模样的人偶,但四体畸拙,不成人形,十分可怖。
「你杀了我家满门,竟然还将我的襁褓中的孩儿活活捏死,我若不是躲在枯井之中,你这血债,便永远不能还了!」
「啊这。」
席上的人们不约而同望向卢奔。
「不错,卢某盯上王家雄厚财富,伙同寨众,屠灭王家满门,同时欲图斩草除根,是卢某之过,愿意领死。」
卢奔神色泰然。
「哈哈,哈哈哈,想死,门都没有,我要把你卢家上下所有人全部折磨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最后鞭尸泄愤,此间报了,我便去鬼门关与枉死的夫婿孩儿相陪。」
那女子放声大笑。
「不成,我第一个不允许。」
一名精壮大汉,手持铁棍,站了上来。
「当年我村遭遇瘟疫,被朝廷下令封锁,全村几百号人被丢在里面等死,是卢员外上下打点,又立下生死状令,若不能压制瘟疫便全权负责,尽力抢救,将家中产业卖了个七七八八,又死了无数忠义之士,才救出我等,消灭疫情,并为我长山村死难者料理后事,重建村子,付出如此沉重代价,只为了拯救我们这些老爷们口中贱民的性命。」
「要杀卢员外,除非踏
过我们长山村人的尸体!」
大汉振臂一呼,一群人聚拢过来,男女老少皆有,甚至多数人一看就不会武功,但是他们眼中死志燃烧。
两拨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旧事,要杀卢奔的人,讲起卢奔的恶行,件件都是骇人听闻,惨绝人寰,而要保卢奔的人,说起卢奔的善举,也桩桩都是大慈大悲,舍己为人,卢奔全部没有否认,并表示让报仇的人来杀他。
事情发展到这样,众人都没有想到,两拨人说的都是在理,卢奔该死,却也不该死,发展到后面,众人竟然站起了队,只有非常少的人表示中立或者不管,然后离去。
柳青莺犯起了难,卢奔此事太过复杂,若是个伪君子倒还好办,可卢奔是真心悔过赎罪,并尽力弥补了,可这便能是原谅他的理由吗?若是不能,可他的悔罪之举又算什么呢?终于有人注意到了尚未表态的柳青莺,纷纷呼喊起来,要她支持自己的看法,因为她是在场说话最有分量的人。
「柳女侠行走江湖,斩妖除魔无数,卢奔做下这等恶行,焉能不斩?」
「放屁,卢员外虽做过恶事,但却也诚心悔过,仗义疏财,舍己为人无数,罪行早已赎清,柳女侠秉持正道,我等好生敬仰,怎能让这帮妖人错杀?」
双方大开骂战,让柳青莺表态,言语中对她是又踩又捧,假设支持自己则捧,支持对方则踩。
柳青莺感受到舆论极大压力,内心惶恐,表示中立,「卢员外此事太过复杂,我不便表态。」
「柳青莺还好意思号称正道,天下第一女侠?徒有虚名。」
「什么破烂玉凌宫,我呸,座下弟子竟然这般不辨黑白。」
柳青莺表态中立,本意是两不得罪,但竟激起双方群起攻之,成为众矢之的,并且骂声的深度和广度不断放大,最小到不友善的嘘声,中间有对她个人品性,行事作风乃至毫不相关的容貌,武艺等的人身攻击,大到对她个人乃至友人,门派,家人,甚至先祖的全面否定。
众人都希望柳青莺站队支持,对她的道德水平给予极高的评价,只要她一句话,便可彻底压倒另一种声音,可她竟然中立,众人大失所望,给她竖成了靶子打。
因为天下第一女侠的道德伦理自然也应该是天下第一,所以在他们心中形成剧烈的落差,你身为天下人敬仰的女侠,怎么能不支持正义?人人都觉得自己站的地方才是正义。
本来是对如何处置卢奔的讨论,最后竟然演变成对柳青莺的谩骂攻击大会,甚至有些小人毫不掩饰的在其中公报私仇,扇阴风点鬼火,唯恐天下不乱等,而且有人蠢蠢欲动,想要对她动武。
柳青莺如遭雷击,全然不敢表态,局面已经完全失控。
「祖…祖…祖师,该怎么办。」
柳青莺带着哭腔,话都说不利索。
「想知道我在这种场面会怎么做吗?」
灵瑜斗笠下的表情无喜无悲。
「请祖师示下。」
柳青莺闻言彷佛如同抓住救命稻草。
灵瑜凑近柳青莺耳畔,轻声细语,「那便是……」
柳青莺十分急迫,见到灵瑜还卖着关子,都要哭出来了。
「那便是,听主人的。」
灵瑜十分罕见的露出邪魅的笑容。
柳青莺彻底崩溃了,大声哭喊着跑了出去。
众人见状,不少人都挺着身体想要追出去,不过想起自己单打独斗绝不是对手,便没人实际做出动作。
气氛凝滞,众人发现刚才柳青莺同旁边的斗笠女子耳语后才逃了,便不约而同的望向灵瑜。
「哼,一群庸人,好一个公理,好一个正道,好,好得很。」
灵瑜一步挪移,站到席间中心。
「阁下何人?如此不明是非?」
「你是什么东西?在这里斥责?」
众人闻言,话锋直接转向灵瑜,言语轰炸将她淹没。
「老身灵瑜,见过诸位大侠。」
灵瑜语气愠怒,斗笠赫然炸开,说到大侠二字之时,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场面上大部分人都是一脸茫然,不屑,只有极少数人讶异,惊恐,甚至有的人已经运上轻功,准备逃离。
「老身便给诸位展示一下最为正统的玉凌宫武学。」
灵瑜说着,周身真气暴涨,爆散开来,场上所有人如同时空冻结。
「嘭,啪,嘣……」
一连串声响激荡。
灵瑜负手而立,而后双手舞动,动作变幻,一排排人如同割草般倒下,或有人眉心被点出一个血洞,胸部被拍出一个掌印,甚至还有人脑袋如同西瓜般炸开,不出半刻,场上互相攻讦的两拨人已没一个活口了。
场面上血流成河,气氛死寂,灵瑜站在中央,依旧负手而立,依然风姿绰约,以她为中心的一个小圈是滴血不沾。
「你们要把卢奔怎么样,我管不着,现在你们可以慢慢讨论。」
灵瑜语气冰冷,那两边有直接杀,保卢奔诉求的人还活着,当然卢奔也在。
灵瑜几步便消失在空中,一会儿,卢府便发出震天的杀伐声。
「呜呜。」
柳青莺蹲在一棵树下,双手抱着脚,头埋
在双脚之中,小声抽泣。
「来看我笑话的吗?」
柳青莺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带着哭腔说。
「并不。」
灵瑜摇摇头,坐在了柳青莺身边。
「你说的对,他们只会以公理正义之名裹挟我,裹挟我们。」
柳青莺偷偷瞄着灵瑜,身边青衣素袍,清新淡雅的形象很难和那天沾满汁液,一丝不挂的形象重合起来。
灵瑜没有说话,浅笑着,摸了摸柳青莺的头,此刻便和那记忆中的祖师形象完完整整的重合了。
两人就这样坐在野地里,相顾无言,过了好一会,柳青莺才拭干眼泪,站了起来。
「还有事没做完呢。」
柳青莺指着远处的卢府。
「你没忘就好。」
灵瑜闭眼浅笑。
柳青莺靠近卢府,一股浓厚的血腥味抢着窜入她的鼻腔,打开大门,只见得一片修罗炼狱的场面,左右两侧都是整齐划一,死相稍微好看,如同排着队的尸体,而中间则完全不同,前后各一拨人交杂在一起,断肢散乱,扭作一团,红的白的黄的满地都是,死相凄惨。
柳青莺望着周遭的惨状,又回望灵瑜,很快便理解了自己不在时发生的事情。
柳青莺盯着两侧整齐的尸体,凝望着灵瑜,便听到她说:「你觉得我杀他们应该吗?」
她神色复杂,思索了一小会,微微点了点头。
「啊!」
一声惨叫打破了寂静,竟是卢员外,他还没死,从尸体堆里爬了出,但神色惊恐,两眼无神,显然是经不起这样的冲击,已然疯了。
「卢员外……」
柳青莺走到他身前,提着剑,神色纠结。
「你会怎么做呢?」
灵瑜想着,饶有兴致的看着。
一剑闪过,卢奔身首分离。
「走吧,回飞仙山庄。」
柳青莺神情悲痛,转过身来,拿出那卷绝杀令丢给灵瑜。
「不急,我带你去个地方。」
柳青莺眼前一黑,这是她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四周山清水秀,鸟语花香,一片竹林中筑有几间竹庐。
「这是?」
柳青莺醒转过来,发现自己置身于林中,面前的竹庐里有一名老妪,三名不过豆蔻年华的小姑娘。
小姑娘排列橙一排,拿着木剑,似乎在练剑招,老妪一脸慈祥的指点着。
「阿雪呀,这握剑姿势不对。」
「阿霜,你又乱改招式。」
「阿冰,你出手太绵软了,今后对上那些恶徒,可是要吃亏的。」
「婆婆,柳姐姐多久才会回来呀。」
「是呀是呀,我可喜欢听她讲江湖上的故事了呢。」
「不知道柳姐姐这次回来会不会带糖葫芦给我们吃。」
「掌门,用些糕点吧。」
一位老仆妇端着一盘茶点从房内出来。
柳青莺看着,听着,内心泛起一股暖意,无论外面的江湖如何凶险,外面的人如何对待她,起码还有这玉凌宫,有自己的家人在等着自己。
「师傅!彩姨!阿雪,阿霜,阿冰!」
柳青莺高兴的向她们招手,呼喊,却一点儿声音都没发出来。
「练着剑就别打搅她们了。」
灵瑜轻声说。
柳青莺发现自己哑穴被点,无奈的点点头。
「回到玉凌宫,是不是略微缓解一些思乡之苦?」
灵瑜神色淡然,轻声说着,也似乎正说给她自己。
柳青莺点点头。
「没想到,我当初收了十个关门弟子,如今却只剩四弟子柳寒了。」
灵瑜神色暗淡,顺手解了柳青莺的哑穴。
「祖师,你可知道您走后我们有多难过吗?」
「玉凌宫盛极一时,宫室绵延几十里,方圆几百里都是我们的势力范围,玉凌十仙子名动江湖,可您走后,不断有邪魔外道上门寻衅,甚至有些正派之人也见缝插针,不过十年,咱们便卖的只剩这一小块地皮了,师傅们死的死,伤的伤,不多时,只有四师傅一个人苦苦支撑了。」
「玉凌宫日渐衰败,现在连弟子都收不到了,只能挑选一些心性纯良的孤儿,阿雪,阿霜,阿冰便是现在除我之外唯三的弟子了。还好老天有眼,她们资质上佳,又勤学苦练,相信日后成就不会逊色于我。」
「祖师,回来吧,四师傅已经快要八十岁了,她也没有您那样的神力,已是风中残烛,快要入棺材的人了。我们可以重振玉凌宫!」
柳青莺语气激动。
「飞仙山庄如今已是老身唯一的归宿。」
灵瑜摇摇头。
「弟子不明白。」
柳青莺说着,都要哭出声来。
「好了走吧,马上我们就会再来的,那时你在细细思量这玉凌宫的事情,相信你会有更不一样,更深刻的体会。」
灵瑜点了柳青莺的穴,将她拎起走了。
……「哎哟。」
少年躺在床上,十分虚弱。
古蔓陪侍在旁,给他喂着粥水
,却红光满面,光彩照人,正所谓是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主人昨晚真猛,一夜挺拔,绵延不休,将奴操得不要不要的。」
古蔓红着脸。
「你快别说了,现在我下面都疼。」
少年一副苦瓜脸,摆着手。
「主人内气深厚,明日便可恢复如初,龙精虎猛了。」
「难受一天就不是难受了吗?」
少年黑着脸。
「启禀主人,灵大人与柳女侠回来了。」
一位侍女在门外说。
「姥姥回来了?快带我去。」
少年兴奋大叫。
古蔓正要将少年抱起,却被一把推了回去。
:「别,你现在千万别碰我,让她们来。」
少年一脸郁闷,让两位侍女将自己抱起出门,古蔓才笑着跟上来。
「这是怎么了?」
柳青莺看着被二人环抱,偏着头,一脸生无可恋的少年,满头问号。
灵瑜见着满面春光的古蔓,瞬间明白。
「柳女侠已完成第二令。」
灵瑜鞠躬行礼。
「那柳女侠是要现在接令?还是修整一晚,明早接令?」
少年问。
「先接吧,我且看上一看,顺道今晚制定行程计划。」
柳青莺神色略微复杂,迟疑了一小会,回答道。
还是由侍女端着一个盘子,上放卷轴,呈到柳青莺面前,灵瑜本来在她旁边站着,这一下便前进几步,转过头来挡在柳青莺与少年之间,让柳青莺神色狐疑。
「这……」
柳青莺神色愠怒,瞬间便明白了灵瑜为何要挡在自己与少年之间,持剑的手越发紧握了。
「你在想什么。」
柳青莺语气极为冰冷,死死盯着面前的灵瑜。
「怕你对主人不利罢了。」
灵瑜闭着眼,语气中平。
「今日我便是死,也不得再让你们摆布!」
柳青莺愤怒至极,提剑抽身,积蓄全身内气,破空而来。
「噗。」
一声闷响,一朵血花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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