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舰长的生命还剩下18天
【舰长的生命还剩下18天 】间章,卡莲 篇前置 公竟渡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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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纵死侠骨香
2021年2月25日
字数:25237
「樱,你还记得和卡莲见面的时候是哪一年吗?」
「文正十一年,怎么了?」
「文正十一年,用公元纪元是1514年,但是,根据天命的记载,卡莲在1477
年,就死去了。更多小说 ltxsba.me」
「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呢,天命不至于在这种地方出现这种错误,而你,也不至
于连自己生活的时代都记不清楚。文正十一年,到你苏醒正好是五百年。」男人
皱起眉头,不多不少正好五百年的封印,这个数字,究竟代表着什么呢。
(注:经考据绯樱篇应该为永正十一年,对应2014年长空市爆发第三次
崩坏过去了刚好五百年,而后期篇章则选择了历史上只有两年的文正但根据时间
继续下去刚好是文正十一年的1476年,是一次明显的吃书行为)
……
意识,好朦胧啊。
好像有着什么感觉,又好像什么都感受不到。
似乎在某个比天地还辽阔的地方飘荡着,却又不知道那是什么。
然后,被一股奇特的东西吸引着,自己融入其中。
那种感觉,就好像和这个世界融为了一体一般,而自己却并不抗拒那种感觉。
那或许是所有生命都应该赴往的终点,一切意识的结局,可能,也是起源。
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空间的变换,五感似乎完全丧失——因为没有了存在
的必要。
但是,有什么东西将她拉扯着离开了那个所在。
是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吗?不记得了,现在这个连意识都谈不上存在的状态,
又怎么能够想起自己的一切呢。
就算离开了那里,也不知道身在何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是漫长的岁月,还是短暂的一瞬?
但最终,感受到了温度。
彻骨的寒冷,焚烧着的炎热。
还有……不断在下沉的感觉。
然后是,嘈杂的声音,无法辨认的声线,从中听不到任何熟悉的声响,只有
无穷无尽,无边无际的情绪朝着自己涌来。
然后,只听到一声熟悉的感觉,那是过去的自己最脆弱的时候,认同着自己
的声音。
「卡莲,欢迎回来。」
眼睛睁开,是不曾经历过的强光,刺痛着她模糊的视线。
四周是不曾见过的房间布置,一切的陈设都是不属于欧洲,不属于极东,更
不属于神州的风格。
哪怕是眼前那熟悉的面容,身上的打扮,也不是自己所熟知的样式。
「啊!」
头好痛,有什么东西在自己大脑中活跃起来。
过去的记忆像是从某个牢笼中挣脱出来,铺天盖地地在大脑中占据着属于自
己的位置。
有些记忆,很清楚,有些记忆,很模糊。
有些记忆,虽然出现着断层,但却非常熟悉,而有些记忆,虽然清楚,却缺
乏着实感。
不止是记忆,包括连接记忆的节点,都存在着问题。
有些东西,自己能确定那是自己的记忆,却又不像是自己的行径。
「没事的,只是身体和意识刚刚回归,思能存在一点小问题而已,等到肉体
和意识完全适应过来了。就没事了。」
身着白色服饰的男人走到焦急地看着捂着脑袋的卡莲身边的樱,轻轻安抚着
樱的后背,那简单的话语却立刻平稳着樱的不安情绪。
看男人的相貌,应该是神州人士,身上的白衣透着一股整洁而又端正的气质,
尤其是那上面天命的标志,是那样的刺眼却又和谐。
「你,你是天命的人……我想问你……卡斯兰娜家……现在……」自己的家
族,现在是怎样的情况?
「我不知道你想问的是什么?但我可以告诉你,卡斯兰娜家的情况不是三言
两语就能让你了解的,你最好好好休息,我会在你休养的时间里,把一切都和你
交代清楚的。」
「那么……至少告诉我……」
「卡斯兰娜家现任的家主名叫齐格飞,这个名字,我想你不可能有印象的吧。」
看着卡莲那蓝色眼瞳中焦急的样子,男人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确实,在卡莲的记忆中,她的兄弟,乃至整个卡斯兰娜家族,都不存在叫这
个名字的男人。
「现在,距离你生前的时代,已经过去五百年了,这五百年来,发生了太多
的东西,天命不再是你印象里的样子,我想,对你来说,先熟悉如今的时代,才
能理解着五百年来沧海桑田的变化,卡莲小姐。」
五百年怎么可能?但是,男人的语气中却带着一种魔力,让卡莲可以确信着,
虽然难以置信,但男
人说的确实是事实。
「是这样吗?」卡莲的理性告诉她,男人的建议一点都没错,自己无论怎么
焦急,也无法改变着现状,就像当初,自己如果不等到能使用犹大的时候,就没
有办法阻止被盒子侵蚀的樱——如果就莽撞地冲上前去,除了白白牺牲,也只会
让樱更加痛苦,沦陷进更深的地狱。
「谢谢你……」
「我的名字的话,对于你来说可能非常难记住,不过你可以和其他人一样,
称呼我为『舰长』,在这艘船上的人基本都这么叫我。」
「好,谢谢你,舰长先生。」看得出来,男人对自己没有恶意,况且樱也在
自己的身边,虽然不清楚在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得出来,现在的樱并没
有受到崩坏的侵蚀,意识非常清明,眼神也没有任何被负面情绪沾染的样子。
自己就按照舰长所说的,尽可能先恢复自己的身体状况吧。
等一下,五百年过去了,而且,根据记忆来说,自己也应该已经死去了。
在逐渐镇静下来之后,脑海中的一切逐渐变得清晰有条理起来。
自己,是复活了吗?
在这一愣神间,男人用眼神示意着樱扶着卡莲躺下,自己则放下把玩着的玻
璃瓶,拿起桌上果篮中的水果和水果刀,熟练地削着苹果皮。
「我……」感受着枕下难以言表的柔软感,身下的床铺比过去任何一处躺过
的地方都要舒适,卡莲有些艰难地歪过头,看向一直直视着自己的舰长。
「是的,和你想的一样,你是被我复活而非救治的。你原来的身体,早就不
复存在了。」舰长的眼扫了扫桌上的「圣人卡莲的遗物」,「唯一留下的就是这
只眼睛。作为卡斯兰娜家传家之物的遗物。」
卡莲这才看清,那玻璃瓶中的白色圆球,上面的蓝色,确实是属于自己眼睛
的海蓝色,但是——看着属于自己身体的眼球摆在自己面前,卡莲的心中虽然没
有恐惧,却实在是感到一种奇特的怪异——这种体验,正常人,不,哪怕不是正
常人,也基本不可能具有吧。
「为什么要救我呢?」卡莲的问题没有任何的情绪,只是好奇,如果真的过
了五百年,为什么舰长要特地复活一个和他基本扯不上关系的人呢。
分属于两个不同时代的人,就算有着某种因缘,也没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吧。
「因为你的生死牵扯到一个答案,一个可能会影响我一生的抉择的答案,为
了这个答案,复活你对我来说是最好的方法。」
男人放下手中的苹果,看着削成一整条的苹果皮:「没有断掉,看样子能早
日康复呢。」
将苹果切成数片,整整齐齐地放在盘中,舰长将盘子递给了樱,让樱又回到
卡莲身边,让樱喂她吃下苹果。
「另一个理由就是,你是天命最强——虽然这个名号拥有过的人光我熟知的
就有四个,除去现任的,剩下两个就算我想复活也没有办法做到——我需要助力,
足够强的助力,希望你能帮我。」
男人顿了顿,看着樱用牙签刺起一片苹果伸到卡莲唇边,等待着卡莲将它慢
慢地嚼动着,完全吞下之后,再继续着自己的发言。
「我知道,如果是违背你底线的事情,恐怕你会立刻自尽来还我这人情也是
有可能的,你可以放心,我可以保证,我的手段算不得多少干净,但绝对不会对
无辜的人下手,如果你觉得我做错了,随时可以忽视掉这点微不足道的恩情,来
刺穿我的心脏——我不会有任何的后悔和怨恨。」
男人过于坦诚的发言让卡莲对于这个陌生人的发言多了几分信服,但是,自
己是否会帮助他,还要看他所做的一切,能否让自己接受。
「那么,你就确信我确实会帮助你?」
「因为你是我需要的,没有信仰的人?」
「你说我没有信仰?」
大概,也确实如此吧。
最开始,自己失去了所坚守的正义。
天命的虚伪的外衣被撕扯下,让她怀疑着自己所维护的究竟是卡斯兰娜家要
保护的人民,还是那腐朽的高层的统治。
也随着层层剥丝抽茧,自己失去了值得效忠的组织。
继续守护着天命,又与帮凶何异。
她带走着盒子,她无法接受着自己最信任的人,也沦陷在那片泥沼之中。
她觉得那是盒子把他变成了这样,但是她又有种感觉,那个男人,本就认同
着这种建立在牺牲无辜的做法。
但是,她不能摧毁天命,因为这个世界需要天命。
她手里握着足以颠覆天命的筹码,但她却不敢使用。
失去了天命,再建立起一个能够抵御崩坏的组织需要多久?
在这期间,又会有多少人因为天命的不存在而失去
生命。
这是事关无数人命的豪赌,她赌不起。
所以,她希望,自己拿走了盒子,至少不会让天命变得更坏。
但是人心,却比崩坏更加可怕,带走了盒子,也无法改变灵魂在权力下的变
质。
再然后,在神州寻找赤鸢仙人的旅途上,她也看了很多,发生了很多。
虽然旅途短暂,却也明白了很多。
但是,也遭受了足够多的打击。
只有一年的时间,但不容停歇的经历,让她太累了。
一个人,什么都没有带着,走过万里江山,一路的艰险并不能摧毁她的意志,
而是这哪怕绝世的智者都无法逃离的人性漩涡,让她露出着一次次的疲态。
当子弹的扳机扣下,她落入海中之时,她竟然有过那么一丝解脱的意味。
让盒子里的一切都随着她生命的消逝沉入那份黑暗之中吧。
再然后,在自己要放弃的时候遇到了信任自己的人,想要支撑自己的人。
让她觉得,放弃,似乎太早了些。
只要有人还相信自己,自己就还有理由坚持下去。
但那个盒子,却让她又一次的失去了。
是啊,每一次都是这样。
为了不失去重要的东西而放弃了其他,只想坚持着,将手中的辉光保留下去。
一次次重复着这个过程,只是不想失去更多,却又一直在失去。
到最后,能够抓住的光亮,只剩下那么一点点了。
说自己没有信仰,也确实如此,自己信的究竟是什么呢,抓住的又是什么呢。
「不要误会,你从一开始就不具备信仰,这才是我想要你的理由。」
那我坚持的,又是什么?我所信的,又是什么?
「这样说吧,你说的信仰,不是我的信仰。请问你,什么种的事物需要证明
它的存在。」
「无,才需要证。因为已经存在的,不会因为辩证就消失,但不存在的事物,
却需要透过辩证,确立存在。」舰长诉说着再简单不过的道理。
「但你却说没有信仰。」卡莲好像明白了舰长的意思。但又好像没明白。
「信仰,不是用来信奉的。」舰长继续说着,虽然话语很唠叨,但卡莲却不
觉得烦躁。
「我的信仰,不是你的信仰,请问你心中,是哪一种信仰?」
我的信仰吗?作为修女,信神?天命所宣扬的神?或者说,那无人践行的天
命的教义。
她竟然无法给自己一个具体的答案。
信仰,究竟是什么?
「如果神并非是教义所宣传的样子,而是一个将人类当作玩物的存在,肆意
践踏人命,你觉得这样的神,应该信吗?」
「这……」
如此亵渎的问题,在卡莲活着的时候,无人敢提出,她又怎么能想到这层,
这样的问题,太恐怖了。
「神告诉你们要爱着世人,当你们的信仰,你们的祷告,无法得到回应的时
候,你们会因此放弃吗?」
不会,即使她一路上依旧向神祈祷着,渴望得到答案,神也没有做出回应,
神没有指引她,但她依旧是虔诚的祈祷着。
「既然神的变化无法影响到你的决定,那么你还能算的上信仰着神吗?」
「如我所说,既然无信仰,如何丧失信仰?」
「就算将心中有信仰者,全数杀尽,也做不到真正的让人丧失信仰。当这群
人被杀,在死亡关口,心念不因此动摇,便是证了他们心中的信仰,那所谓的无,
便能得到另一种的诠释,所以我才说你的心中没有信仰,因为你的信仰那些东西,
无处不在。」
舰长总结着:「我想,你应该明白了吧,我需要的不是那些崇拜着偶像的人,
而是你这样毫无信仰的人,才是我需要的人。」
虽然男人的话语像极了诱惑人的邪说,但卡莲却似乎从心底里认同着舰长的
话语,因为男人的话语中,她找不到一丝的错误。
「哈,不过这样一说,我其实也没什么立场说你没信仰了,修行者总以为世
人被蒙蔽,自己所修行的才是世间至道,因此誓愿渡化凡尘愚众。但那又何尝不
是提高自己的姿态,嘲讽世人无知,但自己却又踏入了迷障呢,我连自己都度不
得,又怎么能度化其他人呢。刚刚说的话,还请不要向心里去。」
「樱,你先照顾她吧,现在还没到需要她战斗的时候,我先回去继续思考下
一步对策了,我想你们一定还有很多很多话想说,那一年多里,你可是很挂念着
她的啊。」
「舰……舰长……」提起昔日心事,樱的脸上旋起一抹羞意,其中小儿女形
态,毫无保留地展露在卡莲面前。
「樱……你和舰长先生……」看着跑没影的男人,卡莲有些怀疑,又有些认
真的看着似乎
有着难言之隐的昔日挚友。
「是的,被你封印了五百年后,我因为一些原因遇见了舰长,在天命在极东
的支部曾经待过一段日子,也在那段时间里,我……我和舰长……私定了终生
……我现在,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声音细如蚊呐,却是那样不容怀疑。
卡莲提起嘴角,心里不由得油然而生起对心爱之人的恭喜之情。
「这样啊……樱,恭喜你,找到归宿了。」
虽然内心有着一份空落落的感觉——就像在那个地方见到奥托的时候,她知
道自己失去了又一个能站在一起的人,但是,感受着那份掩藏在羞意之下的幸福,
却也是衷心的祝愿着樱。
「嗯……舰长是个很可靠的男人……我想,他的表现不会让你失望的,你可
以放心的和他『合作』下去,他虽然嘴上说着不择手段,但至少我陪了他这么久,
他真的没有做过能被称之为坏事的事情。」
「既然有樱为他打包票,那我就多信任他一点,我会用自己的双眼去评判这
个男人的,如果他不是我能够认同的男人,还希望那个时候,你不要怪我。」
是夜,在卡莲隔壁的房间之中,八重樱,还有那个和她一同容貌的女人,八
重霞,正一起俯身在舰长的胯下卖力的动作着。
「霞,谈谈你对卡莲的看法吧。」八重霞顺从的用舌头贴着男人的金玉。
「和云尘不一样,这个卡莲的身上,有着云尘没有的东西……我想,这也是
主公选择放弃了云尘的理由,她已经不能被当作卡莲了,所以……」
「说的没错,我需要的,必须是真正的卡莲才行,在这么多世界里找下去的,
都是受到那东西扰乱的赝品。」
「舰长……谢谢你……」平日里论服从程度,本该是霞更加顺从自己,但这
次的樱,却将自己的仪态放的更低,因为早就将自己交给了男人,她不知道怎么
样才能报答男人的恩情,尽管男人不是为了她才复活卡莲,而是出于自己的意志。
但樱还是对自己的丈夫表示着感激,至少,让她不再那样遗憾。
「呼——救了卡莲的,其实是卡莲自己。」
是因为某个世界的卡莲的死,才让他没有陷在那迷障之中。
也推动着他,因为在那个世界找到了被当作史料不完整而忽视掉的内容的不
协调感,才想要着知道那件事情的真相,历史,发生了什么,不是历史上发生了
什么。
「虽然我们,相交不久,也许我这样说很过分,但是,希望我的这条命,多
少,能够偿还些许,我希望你……别再恨了,好吗?」
垂落的手,写下最后的遗憾。
残忍,太过残忍的遗愿,无法答应,无法回应。
谁的人生又能赔给谁呢?
不同于认知到的历史,眼前少女慈悲的献身,一瞬间或许他真的有过答应的
想法。
但是,满手沾染着的卡莲的鲜血,提醒着他,那西伯利亚的飘扬的血色花瓣,
还有那在眼前逝去的至亲,至爱。
他又冷静了。
白花枯,玫瑰谢,只有飞蛾继续在火中扑翅,终是只飞往生命的尽头。
那是他,不想回忆起的一段旅途。
他很感谢那个卡莲,虽然自己无法偿还,也没有放下仇恨,但是,却不曾走
上错误的道路。
也是那个卡莲的那句。
「原来我和奥托,都不在了,一个死在了那晚,一个,从来都不曾活过。」
死在那一晚,那个地方的,是谁?
不曾活过的,又是谁?
一个问题,两个正确答案。
拉开了一切的序幕。
「不管怎么说,卡莲能复活,舰长能稍微开心一点,这两件事情就足以值得
庆贺,舰长……还请您好好地,在我的身上发泄一下,您这段日子,可是积累着
不少情绪呢。」樱的嘴巴不断地舔弄着舰长的龟头。
「你们这两只狐狸精啊,真是,越来越风骚了呢,再这样下去,我可不敢带
你们出门了。」
舰长勾了勾手示意霞爬到自己的身边,双手抓住了那对作为忍者似乎比樱显
得更加坚挺的柔软胸脯。
「啊~,主公……」
虽然两人的关系最初不是这样,但现在的霞已经习惯了将对方称之为主公。
而失去了和自己抢夺舰长宝物的「对手」,樱也更加卖力地服侍着自己的男
人,嘴巴移到舰长那粗长之物的正上方,嘴巴有些迟疑的轻轻点了点男人那落出
着先走汁的马眼,确认自己一个人能否让自己的丈夫感受到不弱于两人一同之时
所感受到的快感,这才缓缓地张开着自己的嘴巴,将男人的阳具全都吞入自己的
口中。
湿润的口腔中,那不断蓄起着唾
液在男人进入到这闷热温暖而又熟悉的地方
之后便开始从口腔壁上毫不停歇地渗出着,男人感觉到,自己下体瞬间被那温润
而馨香的液体完全浸透开来,整个下体在樱那檀香小口中畅通无阻。
而获得着男人的认可,樱也更加恭顺地将自己的舌头在口腔中绕着舰长的下
身不断地翻转,游移,那份黏腻的感觉顺着舌头的动作从舰长的巨蟒上压下,跟
随着樱的心意在舰长的棍身上旋转着一路深入到那直挺挺地根部,在沿着直线往
上回到那压在喉头那块软肉的地方,樱以异常艰难却又行云流水的技巧,让男人
感受到那份全心全意地侍奉——樱那全身心的投入,将自己的灵魂都凝聚于自己
的口中,用自己的一切,来服侍着男人。
「唔唔,舰长……」此刻樱的眼神中,不是沉溺于肉欲的发散,而是黑暗中,
一盏跳跃的灯火,那道火光是那样的通明而澄亮,全都为着眼前的男人燃烧着。
这样热情的样子,反而让男人有些不知所措——虽然他早已允诺着会背负着她的
命运,但这不同于以往的服侍,反而让男人出现着想要逃离的想法。
不过,没有哪个傻子会选择逃开的。
双手捧起樱那尖翘的下巴,看着自己下体那浓郁的丛林覆盖着她的刘海,让
自己的肉棒冲撞着她那已经习惯了自己身体的下颚,她的眼睛锁紧着自己的身体,
似乎想要僵直的身体融入进去,直到她失去与这已经是空壳的无用躯体的联系。
火光并非失去神韵,在内焰之中,一道曼妙而妖娆的影子在舞动着,那木然
地,沉入深邃的暗色之中的双瞳,闪着诡异却又安详的光亮。
旋转着的舌头置放在龟头之下,樱用自己的喉口润泽着舰长已经湿腻着的鳌
首,两种不同感觉的液体混合,让舰长的滑行迎来着一个变速的路段,舌头被男
人的雁身压下,紧贴着那发酸的下颚。
唾液和先走汁融合着,化作专属于舰长的鸩毒。毒蚀着她的灵魂。
在她的身体里掀起如洪流般的汹涌。
却又遭遇着焦明降世的旱燥。
但这些都影响不到她,她只是忠实地执行着自己向身体,向灵魂下达的指令。
「樱。」呼唤之后便是漫长的沉默,舰长的眼皮半闭着,说是慵懒,却又神
采奕奕,说是清醒,却又显得太过朦胧。
在樱激烈的服侍下,已经结成实块的疲倦感被敲落,散在床铺之上。
身体从那之中破出,酥软却又不会让人浑身颤抖起来的快意顺着在樱口中一
次次的活塞运动做着有着规律的变速运动化作波形从腰间一路到胸口,再流淌进
自己手心。
好像很快就要射了呢,虽然缴械,但此刻作为男性的尊严却并没有让他在意
着这次的时间和往常差了多少。
度过了一长串漫长的旅途之后的解放,在阶段性的任务结束后并没有放松的
神经在樱的努力下,舰长终于感受到了,那份连自己都不曾在意的肩膀的生硬感
的瓦解。
「舰长……」男人在樱的口中爆发了出来,纯白的浓液化作飞雪柳絮从樱的
一声闷哼中飞散落地,溅在男人的大腿上,在她的胸口移动之时,那浓精被那白
兰花般的乳肉挤压开来,沾在她的胸口,被她的身体所清理着。
双手捂着自己口中那塞满着不是一个人所能承受的磅礴精浪,只有今天,她
不愿与一同服侍舰长的女人分享这份舰长的馈赠,甚至将它当做着所谓的赏赐,
对着男人送着阵阵赤染的秋波,将自身的心意,完全传达给了男人。
她想要独占男人,不是因为卡莲的事情,单纯就是想要占有着舰长,占有着
他的宠爱,只限今夜。
嘴里的泡沫不断的溢出,樱捂住泛着的粉色芳唇,慢慢地将男人的精液从口
中咽下,同时将自己的脸颊靠在舰长的大腿上,将自己那白皙的肌肤成为替男人
清理着精液痕迹的布匹。
「唔唔。」嘴角漏出沉闷的呼喊,樱的眼神看向在一旁等待着二人反应的八
重霞。
面对着八重樱那乞求的眼神,霞自然心照不宣地将自己的嘴唇送到舰长的唇
边,用自己的唾液润湿着男人在情欲发泄中逐渐干裂的嘴唇,让男人的心情更加
的平缓而充满着恬淡安和的情绪。
「咕嘟……舰长,关于那件事情……要告诉卡莲吗?」
「告诉她作甚?再说,在她身上发生的那么多事情,已经够扯淡的了,要是
把那件事情说出来,你觉得她能相信——让我告诉她,其实她经历过的一切都被
修改了,而我又给不了属于她原本的经历的记忆,这根本不可能找到证据的事情,
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历史遭到修改这种事情,换做是我,如果不是亲身经
历了这一切的真相,
也不会相信吧。」
自己复活的卡莲,是最初的历史中的那一个卡莲,但她记忆里的一切,却又
是时间被修改过后的样貌。
「舰长对卡莲……是什么看法呢?」看到男人朝着自己勾了勾手指,樱也乖
巧地爬上了舰长的胸膛,让自己软的如同糯米糕一般的身体贴上他的胸膛,丰腴
的乳肉贴在男人充满着肌肉的小腹,从那份坚硬中汲取男人的热度。
「看法吗?至少她和我的性格应该处得来,我想她不会和我有什么矛盾的,
至于其他的……暂时还没有什么想法,怎么,担心我会对她出手?」
舰长的手掌捏着樱那手感极佳的面颊,看着她吃痛而显得委屈的眼神和表情,
舰长会心一笑。
「如果以后我喜欢上了她的话,大概会去追求她,但我现在更需要她的帮助,
只要她能帮我完成我的心愿,我就会无条件的帮她——帮她变成她理想中的样子。」
「舰长?」
「她现在,眼神中还有着迷障,我想我应该能帮她勘破着一切,虽然我渡不
了自己,但帮她一些忙,我想我还是能够做到的。」
「也就是说,舰长觉得自己能和卡莲成为着不错的朋友?」樱的身体继续上
移,已经汁水四溢的蜜桃逐渐贴上了男人的分身,依靠着那敏感的软肉,让舰长
的雄风再度兴起。
「朋友吗?我也许不是个合适的人选呢,但是,我想我应该不会被卡莲所讨
厌,还希望,如果起了冲突,到时候能拜托你缓和一下关系。」舰长的手指揪起
樱的臀瓣,让她发出一丝娇柔的喊叫瘫在自己怀中。
「我相信舰长不会有需要我帮忙的时候,我要做的,就是履行着作为属于舰
长的女武神的本分,和作为妻子应该履行的责任。」
樱的脸颊靠在舰长的身体上,在男人粗糙的皮肤上安静地躺落,双腿继续上
移夹在男人的腰间。
「就像现在一样。」樱将阴唇贴在舰长的下体之上,熟练地吞没着男人刚刚
恢复着精气的肉棒。让自己的蜜水滋润着男人疲倦的身体,双手抱在男人胸口,
好像是要将自己发热的身体中的能量全都传导向男人的身体一般。
「樱,有你这样的妻子,我还真是捡到宝了呢。」
没有需要发力的地方,樱看着全身心都已经放松下来的丈夫,将所有需要消
耗力气的动作都交给了自己——舰长只要安心享受就好。
「啊……呼呼……舰长大人……」男人的肉体今天的状态似乎很好,只是简
单的动作就和樱深深的结合在了一起。
「樱……你现在可是浑身都是弱点呢。」手指如同按动着琴弦一般在樱的后
肩上游移着,满面春情的樱无声地靠在舰长的怀中,刚刚结合在一起的身体还十
分的敏感,还未完全适应的情况下,樱的小腹不断地颤动着,这种时候男人如果
用着稍微激烈一些的动作,樱就会瞬间被快感所吞没,任由舰长采摘着她的果实。
「主公,能否让我也一起。」霞害羞地将自己的双腿分开,看着两人那郎情
妾意的样子,她身体的冲动却是再也抑制不住,渴望着男人能给她丝毫抚慰。
「抱歉,只能用手指了。」舰长的手指放在霞那发出带着浓烈的情欲呼吸声
的下体,手指按着那不断滴落着春情的软肉。
「没事的,主公,就算只有手指,在下,也足以能从中……啊啊啊,感到满
足……」霞掩着嘴唇,不让自己的声音过于激烈,但身体所发情的状况,却是一
点不弱于在舰长怀中那被快感吞没的樱。
「舰长,我……不好意思,是樱没做好……」樱双手搭在舰长的肩头,深呼
吸调整着自己的位置之后,便按着平时所做的动作在舰长的身上腾挪起来。
褶皱舒展开来和舰长的巨蟒相互适应着,早就变成着舰长形状的蜜穴在开始
结合之时就已经如同凝胶一般被肆意地挤压变幻着配合着男人的自然反应。
桃源洞迎来了自己的主人所期待的一切,便好客地将所有的珍品奉上。
双手抱着男人的身体,樱有些艰难地将身体的重量转移些许给了舰长担待,
将身体抬起了分毫之后便配合地将肉体的节奏控制在自己最熟悉的步调。
所有的肌肉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那层覆盖在表面的黏膜立刻开始着对男人
的摩擦,肉粒和再一次皱起的肌肉变成着取悦男人的样子,虽然一开始还是出现
着凝滞的情况,但是对于熟悉着男人身体状况的樱来说,调整着自己的力道让男
人每时每刻都感觉到完美的舒畅感,只不过是在一次呼吸间发生的事情而已。
毕竟,这船上的人里,她陪舰长的时间可是最多,也是在姬子和丽塔之后,
第三个和舰长发生关系的,若
是这点小事都不能做到,那未免也白白地在舰长身
边待了这么久。
「呼……舰长,请恕我的失礼」说着樱含着男人的乳头,将自己的表情埋入
舰长的胸口之中,将男人的身体状况进入下一个阶段。
「樱的身体,果然还是这么的美味呢。」快感开始攀升起来,舰长的身体则
进一步的软下,身体变得像是躺在水床上一样悠闲自得,快感的强烈程度也逐渐
调节到自己习惯的节奏中来。
下体传来的快意让舰长的手指也得到了指令,手指加速着揉捏着霞那颗沾满
露珠的粉色宝石,双指沿着珍珠的边缘来回滑动,沿着烂熟于心轨迹逐渐深入着,
将手指深入着樱的身体深处。
「舰长……霞……霞可能要僭越了……」霞合拢着双腿,双手捏着舰长的小
臂,身体的冲动让她无法抑制地摇动起自己的身体,男人的动作不仅在舒缓着她
的欲望,同时又将它不断地催发出来,那和樱相比显得无比骚媚的资质立刻被掀
起了遮盖,冷冽的女忍者此刻却像是花街的女子一般,向男人尽情的展露着字充
满着色孽的一面。
「呼……霞……你这样的话……」看着与自己相似的外表露出如此放荡而又
下流的表情,樱似乎受到了共鸣,身体原本还能坚持许久,让男人尽可能地感受
到那蜜穴中传来的紧致下,那软肉不断蠕动着为男人提供着最舒爽的服侍,此刻
却轻而易举地被舰长的动作所摧毁着,从眼中滑入的情欲击垮着樱理智的防线,
让她成为被男人不断开发着身体,化作一条发情的野兽的样子。
「我,我要坚持下去……」樱的双手撑在地板上,更加艰难的起身让自己的
身体在连续的攻势下尽可能地让自己在男人的身体上多做一些事情——让男人感
受到自己在努力服侍着他,尽管舰长不在乎这些事情。
臀肉招摇地摇摆着,樱的身体一次次吞没着舰长肉棍的根部,白花花的臀肉
抬起不了多少便又松垮地落下,虽然动作幅度不大,但每一次都是产生着激荡着
臀浪的强力碰撞。
蜜汁的滑落不曾停缓,樱却能感受到自己无论怎么遏制都无法逆转的肉欲对
身体的影响,只能将一切流逝在有限的时间变得更加的漫长。
「舰长……我……不行了……作为护卫和忍者……可能不能满足舰长的期望
……对不起……」说着不明所以的话语,霞先一步成为了高潮着的那个人,表情
是完全被击垮的沦陷样式,那可以说是一头发情母猪一般失礼形容,用在此刻也
莫名的有些合适,明明在床上压着自己的身体的时候,或者被自己压着的时候还
能坚持许久,今晚却是那样的不堪一击,那垮散的表情从脸上扑散着落下,泛起
白目之后便直接昏倒在了身下的榻榻米上,「舰长……我……我好像也……」来
不及表达自己的失态,樱几乎是霞结束了高潮的下一瞬也开始了她的高潮之路,
双手的力量再也支撑不住她的重量,身体几乎是砸向剩下的爱侣,却又因为身体
的柔软和轻盈未曾造成太大的困扰。
只不过比起肉身的反应,下体的情况更加的严重些。
淫浪的水流几乎是开了闸一般从子宫深处落下,樱的阴道似乎已经成为着一
片不管怎么挤压都会流淌出欲望的海绵,在男人一连串的碰撞下,快感的爆发并
未减缓下去,反而一浪高过一浪,似乎男人得不到发泄的欲望都借由着她的肉体
宣泄出来,代替着男人回归着原始的情欲。
「呼……」我也,到了极限呢。
舰长心里嘀咕了一句,抱着虽然高潮却依旧在自己身上毫不停歇地战斗着的
樱的后腰,挺动着自己的身体,加快着自己最后的冲刺。
虽然依旧时间不长,但是他感觉自己还能坚持一整夜都没问题。
双手抓紧着樱已经喷溅出阴水而满臀都是淫靡气息的臀肉,男人在一声浓烈
的呼吸后,发出一声如老牛般低沉的轻嗝,下体开始激烈地颤抖着,将精神的重
压在大开的精关中连同那孕育子种的浓汁全都灌进樱的身体。
身体越发的轻松了起来,肉棒非但没有萎靡反而反常地更加凶恶的膨胀起来,
顶在樱还在激烈颤动着,似乎对男人接下来的狂风暴雨感受到了难言的恐惧。
「舰长……我还能,还能继续坚持……一定能让您满足的。」虽然高潮来得
及快,但对于樱而言,这次的高潮虽然猛烈却也让她更快的恢复着,让她能够继
续和那根纵然爆发也依旧挺立地插在她身体里的肉杆子缠斗下去。
「好吵啊。」房子的隔音效果并不差,但先前樱发出了一声高亢的叫喊传到
了卡莲耳中之后,那窸窸窣窣的声音便透过墙壁不停歇地钻进卡莲的脑海之中。
想要忽视掉这种淫秽的声音,但却无法阻止它流进自己的耳廓。
他是樱的丈夫,和樱做这种夫妻之间本就应该有的行为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
情,自己可没什么理由指手画脚的。
但是,为什么要在樱的房间里做啊,樱的房间就在自己隔壁,卡莲才不相信
舰长没有想到这一层。
「会有那么舒服吗?……我在想什么啊?」
虽然将自己无处安放的情感交托给了樱,但两个人之间跨越界限的行为也着
实少的可怜。
对于这种夸张的事情,卡莲从来没有想过,也不曾接触过。
只听的樱的声响是那样的娇媚,迎合着男人一次次的冲击,感受着那叫喊声
中的满足与欢悦,一种复杂的感觉在卡莲心中酝酿着。
她知道,那不是嫉妒。
因为自己并没有感受到痛苦。
「舰长,你究竟是什么人呢?」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这个男人,想知
道,这个男人是怎样夺得樱的芳心的,想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秘密
能做到起死回生。
「算了,睡觉吧。希望他们不要搞到太迟。」
卡莲闭上双眼,舰长和樱的声音虽然无法忽视,但只要接受了也如同雨夜的
水滴声一样,不会对自己的休息造成影响。
大概是这样吧。
一夜过去,虽然这一觉睡的时间算不上多长,但是对于卡莲来说,她已经熟
悉了重回人间的感觉,只是一夜的时间,双眼中闪烁着的光芒便已经是战士坚毅
的样子。
换洗的衣服按樱所说舰长早就提前准备好放在了柜子当中,卡莲从中挑选出
一套最标准的修女服,简单地冲洗了一番身子之后便走出了房门,进入休伯利安
的走廊之中,参观着这已经是另一个时代的「战舰」。
「卡莲,你起来了吗?身体还有哪里感到不协调吗?」听到卡莲房间的响动,
樱也从隔壁的舱室中走出,关切地看着自己的挚友。
「哈,我没事了已经,相信很快就能……」是自己的错觉吗?明明樱昨晚睡
的必然比自己迟上很多,但是樱的神态却比自己想象中还要精神的多,一种恬静
而淡雅的气质从她的身体里自然而然地散露出来,仿佛昨夜那个嘶吼到破音的女
人并不是她一样。
「怎么了?」看到卡莲忽然愣神,樱连忙关切地问候到。
「没事,只是觉得,你似乎有些变了——虽然说不上来,但是现在恢复了精
神的我能够看得出来,舰长至少对你很好,你现在的样子,可比……可比我们那
时候好多了呢。」
「呵呵,毕竟,很多东西,也和那时候不一样了。对了,今天的早饭是舰长
做的,你先去餐厅尝一下吧,舰长担心他的手艺你可能吃不惯,现在正非常担心
呢。」
「舰长的厨艺吗?」没想到那个一脸做什么事情都胸有成竹的样子的舰长会
在这种地方提心吊胆的,也许这个舰长比自己想象中要好相处的不少呢。
反正再难吃,也不会比仰望星空派恐怖吧。
昨天身体不算正常,没什么胃口,但现在身体的精气神全都回来了,还真是
觉得非常的饥饿呢。
「好啊,我就试一下吧,舰长的厨艺不知道有没有樱那么厉害呢?」卡莲微
微一笑,感觉到自己脸上肌肉的变换,她才感觉到,自己似乎很久没有这么笑过
了。
「嗯,至少,舰长的厨艺不能说比我差吧,走吧,卡莲,我给你带路。」
餐厅里舱室并不远,而其他几位船上的住户也早就来到了饭堂等待着舰长的
早餐。
有人皱起眉头,手上轻摇着羽扇,有人漫不经心的拨弄着发丝,从不同的方
向看着这位新来的客人,而有的人则拨弄着手里的筷子等待着食物的出炉,或者
趁着这段时间擦拭着字的武器。
「白粥已经好了,大家要什么配菜?」
舰长端着食盘,上面大大小小放着几个白瓷碗,盘里的白粥不断地冒出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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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用油条就好。」
「舰长,麻烦给我一袋榨菜。」
「我要一屉包子。」
「有面饼吗?」
虽然是最简单的白粥,但舰长可是准备完全可以开早餐铺的各式早点来过粥,
满足着不同人的不同喜好。
而看到舰长准备的不过是普通的早点——比她当初经过神州的那段路见到过
的不少地方的饮食情况已经好上太多了,她那为数不多的顾虑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从天命没做任何事前准备的逃离
,一路上经受的风沙和饥饿,能有吃的就算
不错了,那段日子可容不得自己挑拣,最后能在八重村吃到那么美味的食物,也
当真是件幸福的事情。
「卡莲,你起来了啊。」男人的表情比和昨天自己交谈的时候多了几分亲切。
没有任何的针锋相对的味道,也许昨天的对话中藏了太多的戒备或者其他情
绪,又或者今天的他才是真正的他,只不过昨天那个场合他需要隐藏着这一面。
她也不是没想过眼前的样子才是虚假的,但这没有必要。
他完全可以一直用着这样和善的样子伪装自己,包括昨天和自己交流的时候。
「早饭比较简陋,但我对自己的手艺还是有那么点自信的。」
如果没有樱事先告知,卡莲还真就相信了舰长的说辞,不过,这样的舰长,
也应该会不难相处吧。
在卡莲的心底,对舰长的信任和好感又多了几分。
白粥还很烫,但并不是无法下咽,卡莲稍微学过一些筷子的用法,舰长也准
备了西式餐具,卡莲便一手拿着包子,一手用调羹舀起白米,轻吹一口,将白粥
送入口中。
很简单,也很用心的菜肴。
包子一口咬下,鲜嫩的汤汁从中流出,一下子没能习惯的卡莲有些惊慌,但
随即反应过来,捂着嘴用舌头舔掉流到嘴边的肉汁。
味道真的很不错,说什么担心自己不习惯,有这么好的手艺,无论是什么样
的人,都不会拒绝他的料理的吧。
这包子虽然是第一次吃,但总觉得,是根据自己的味觉特制的一般。
卡莲当然不知道,舰长是怎么知道她的喜好的。
毕竟那个人,在他扣动扳机的时候,已经不可能回来了。
但起码,自己现在还在完成着那个人的心愿,保护好那个皮肤白到病态的,
长着两颗尖牙,有着赤红眼瞳的「德丽莎」。
卡莲吃的很开心,这无疑是对于舰长手艺的肯定,看到卡莲夸赞的样子,舰
长也送了一口气,对于之后和卡莲的相处,也多了一份信心。
用过早饭,卡莲看向一旁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舰长。
「舰长,有什么任务要交给我的吗?」
这下可轮到舰长吃惊了。
「这么快吗?你的身体才……」
「也许是我体质特别吧,至少我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存在着任何的问题,
要战斗对我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只不过,我也不清楚自己能有几成
的战力,但我想,要想帮你出一份力,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再说,早点开始我们的合作,对我们双方来说也都有好处,不是吗?」
说的没错,有些事情,说了那么多,确实不如亲自动手来的有用。
「但你也不可能赤手空拳上战场吧。卡斯兰娜家练的是枪斗术,可不是自由
搏击。」
「我想,既然你需要我的力量,就不可能不做任何的准备吧。」
「说的没错。」在交换了眼神之后,舰长立刻明白没有在这些对话上浪费时
间的必要——向着卡莲点头示意之后,便带着卡莲走到了装备库。
「卡莲,这是送给你的礼物……」男人吃力地从格纳库中拖出一箱子装备,
而其中最明显的,正是她的老伙计。
「这是,犹大?」虽然色泽不同,庄重的金色改变成了亮丽而高雅的淡蓝色,
但自己用的最熟练的武器,她不可能认不出来。
竟然把犹大都从天命拿出来了吗?
「准确的说,都是犹大,虽然不是你平时用惯了的那把神之键,但它也确实
是犹大,对你有着特别意义的犹大,它的名字有点长,应该叫它犹大的誓约零k
r才对,事先声明,这名字可不是我起的,不过用起来绝对不会比你以往用
的犹大差就是了。」
男人继续向卡莲介绍着武器——「这是犹大的裁决,虽然你没用过,但它确
实是『卡莲卡斯兰娜』的武器,这把匕首是犹大的宽恕,你可能不习惯用,但是
说不定能拿来防身。这把自动步枪是犹大的福音,我想用过之后你可能会对它有
兴趣,这个手雷是犹大的光芒,还有还有,这是犹大的恩赐……」
为什么都是「犹大」?
算了,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武器只要好用就行,不过除了犹大的誓约,
自己暂时还不需要其他的武器。
就和八重樱想的一样,卡莲和舰长的相处并没有任何不愉快的地方——舰长
交给卡莲的工作基本上都是讨伐崩坏兽,除了最初几次作为复健的任务之外,大
部分讨伐目标都是帝皇级起底,不到审判级的存在。
比蒙,相柳,九婴,羽蛇,卡莲的实力加上舰长提供的装备,大大减少了其
他人的作战时的压力。
同时,舰长所
有的实验数据对卡莲也是公开的,回收崩坏兽的尸骸,从中提
取自己需要的东西,即使看不懂舰长的实验,卡莲至少能理解他的目的。
当然,两个人之间也并不是没有冲突的时候。
那一次遇见崩坏在某个世界爆发之时。
「舰长……」
「来不及了……」舰长皱起眉头,他不是不想救,但是,距离和时间,是无
法改变的问题。
「来不及也要去,多迟疑一分,就是一条人命啊。或许,我们去了,还能有
机会。」卡莲攥紧着拳头,没有休伯利安的帮助,凭她一个人用双脚是绝对来不
及到崩坏发生的地点。
虽然没有诞生律者,但这一次崩坏爆发的情况可不能算小。
「那好,搜救的工作就交给你了,能救多少救多少,尽力而为!」
舰长不是不想救那些人,但是,对他而言,更重要的是,不能让崩坏带来的
危害继续扩散下去。
不能再死更多的人了,这是舰长的决断。
事件结束之后,看着那一个个被卡莲救出来的生命,舰长由衷的感到心悦。
但卡莲的眼中却挂上了心事。
是夜,烦闷之下,卡莲一人独自坐着停靠的休伯利安的甲板上,吹着夜风。
她并不对舰长的决定有什么意见——因为那是最好的办法,而不是建立在牺
牲上的捷径。
只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怎么,不开心吗?」
悠扬而婉转的笛声紧紧接着背后传来的话语落入耳中,舰长吹着横笛,美妙
的乐声在月光之下散落,乐曲如大海潮音绵延不绝,如夏夜凉风般清爽宜人。
只是乐声中,同样藏着难言的情绪。
「没,我只是,稍微地觉得有些不舒服。」
「是啊,我如果用更好的方法,就能够救更多的人。」
「有更好的办法?」卡莲知道,舰长的决定是最好的举措了,如果不是他现
在能够调用的战力里多了自己,他会把更多的精力放在阻止灾难的二次扩大上。
他已经做到最好了。
「有,但是我没想到。」舰长放下乐笛,随着双手垂落,郁结的情绪也随之
从袖口漏出「所以,那些人实际上,都是死在了我的无能之中。」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不是吗?如果你不那么做的话,到时候死掉的人还会更
多……」如果只有自己去救人,也无法周全整个区域,向着更远的地方前进的崩
坏兽必然会破坏着村庄,受灾的人只会更多。
「我只是选择了合理的方法,而你选择了另一条道路而已。」舰长做到卡莲
身边,两人之间隔着明显的一个身位。
「但正确的方法不一定合理,合理的方法不一定正确,只是,都不是错误的
方法就是了。」
「但是啊,如果不是你做出了决定……」
「那又如何呢。」
「你觉得,用感化的方式来应对恶人,正确还是错误?」
「我不知道,但我想应该是正确的吧。」习惯了男人的发问,卡莲立刻给出
了自己的答案。
「那么,当恶人要行凶之时,你是选择继续感化他,还是制止他。」
「那还用问吗?自然是制止他了,在这种时候,自然不能看着他伤害其他人。」
「是啊,以恶制恶,以善养善是一条路。以德报怨,慈善济世是一条路,这
是道路,而并非结果,你选择了这样的方式,但并不代表你就一定能走到终点。
你如今感到迷茫,不过是因为道路崎岖而又习惯了一人独行,对自己有了那么点
怀疑而已。」
「那我……我的这条路,又是否是正确的呢?」
「倘若妖魔混世,你是选择独善其身,还是挺身而出?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想
你都不用回答我。」舰长露出笑容,「很多时候,抛去那么多无聊的外在条件,
答案其实很简单?真要说起来,我选择的道路比起你来,更加的天真。」
「舰长……」
「如果还想不明白的话,我再告诉你一句话吧。当宽恕和仁善无用之时,便
不需要顾忌,对于恶人,感化是一条路,矫正也是一条路,如果你觉得自己不适
合来矫正,那么就把事情交给我来解决,但你不需要因为感化一人无用,便从此
不再试着感化任何人。」
「呼——舰长,虽然没能想明白,但我大概找到了方向了呢,谢谢你,我想
再在甲板上思考一段时间,吹吹冷风,可以吗?」
「需要我陪你吗?」
「你还是多陪陪樱吧,你可是她的丈夫,总是待在我的身边,未免……」卡
莲视线有些游移,不知道自己的立场说这话是否真的正确。
虽然她没有放下对樱的感情,但至少这点分寸还是心底有数。
只是这句
话从自己口中说出,未免显得太过怪异。
「哈,照你这么说,一个人结了婚之后,就该和自己所有的异性朋友全都断
绝往来才对了?」
「不是的,我只是觉得,樱比起我来,你这个丈夫的陪伴对她而言太过重要,
至于我的话,给我一点时间……」
「让你钻牛角尖吗?」舰长取笑道,「对我而言,你不过是一个道路和我重
合了不少,陷入迷惘的朋友而已。朋友需要帮助,我可没有坐视不理的理由啊。」
「朋友吗?确实啊,我们早就是朋友了不是吗?」卡莲的拳头轻轻敲在舰长
的肩膀上,「谢谢你,朋友。」
「那么,就让我们俩继续好好相处吧。」
舰长再度拿起白色的短笛,只是这次的乐声,更加的欢快。
舰长没有告诉她。
除了「夜枭」「牛鬼」那些她在极东消灭后被长光制成了天命的武器的崩坏
兽之外,她那一路在神州沿途清理掉的崩坏兽里。
有一只崩坏兽的尸骸被一个被她救了,却因为她异域的外表将她当成是妖女
的人制成了笛子。
因为对救命恩人产生了误解,那个人一直抱憾终身,而那支笛子,也被他交
给了自己的后人,希望有朝一日能代替他对恩人说一声抱歉和多谢。
自然,舰长流淌着那个人的血脉,但舰长并不打算这么做。
因为卡莲需要的不是道歉,而自己能为卡莲做的也并非只有道歉。
那一晚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又有着一些变化,虽然没有亲密,但也没变得疏远。
数月后,又是一次任务,这次的任务是和舰长一同前往他以前去过的世界取
一样东西。
因为不是什么困难的工作,所以舰长只带了卡莲一个人。
在到达了那个世界泡之后,舰长刚好遇见了一个曾经遭受过他帮助的人,名
字叫做乔商,在舰长离开的这几年发迹了起来,从他的口中得知舰长在离开的这
几年他的风评忽然就被人抹黑了起来,什么祸事灾星,阴谋家之类的罪名层出不
穷。
当然,舰长不在乎,毕竟这个世界的最强者比起卡莲还有很长一段距离,而
面对着乔商邀请舰长到他家去躲一躲的请求,舰长也是丝毫不介意的。
很快,得到消息的官军立刻包围了乔商的家中。
「卡莲,在这些人当中保护我,应该不是问题吧。」
舰长有着充足的自信,但是……
糟糕,敏锐的直觉让舰长和卡莲都同时感觉出来自身后的不妙。
「噗!」
虽然身体抢先一步作出应对,但从背后刺来的利刃还是扎进了舰长的右腰之
中。
「对不起……是他们逼我的……他们说,如果不这样做……我的家人……」
被保护的人所背叛,这种事情卡莲也不是未曾经历过,将自己的行踪出卖给
了追捕叛逃的自己的追兵的人,在中亚那段路上就经历过好几次了。
虽是如此,卡莲也没有责怪他们。
但此刻,作为旁观者,她忽然觉得。
那时的自己,似乎没有发现一些事情。
每个出卖者都有自己的理由在,但此刻看着身边那受伤的舰长和颤抖着的乔
商。
她忽然觉得,有些人的理由,太廉价了。
廉价到,践踏着那些东西的情感。
但舰长的眼神,却平静到不可思议。
原该有的懊恼,惊惧,心软,错信,焦急,混乱,似乎只是一闪而过,留下
的痕迹亦是淡入水印,不可细寻。
「别管了,快走。」舰长一掌击飞乔商,而卡莲也瞬间展开犹大的誓约,化
作不断旋转着的锁链结界。
「不杀人,冲的出去吗?」舰长靠在卡莲的背后,刚才的一刀对于他而言,
虽然不能要了他的性命,但作为普通人的肉身,还是经受不住这么严重的伤口。
这些人算不上什么强力的存在,对于卡莲来说,要想开出一条生路,并非难
事。
「能!」
「那就快冲啊!」鲜血已经渗出,舰长捂着伤口,在卡莲的背上对自己的伤
口做着紧急处理。
来不及细想,犹大的裁决瞬间展开,将外围的士兵全都捆缚了起来,「我们
走!」不清楚去哪里,总之带着舰长往人少的地方逃就对了,全城的兵士都朝着
他们的方向赶来,必须赶快逃到一个安全的所在。
去城外,不要停留。
「你还没有杀过人吧……」虽然已经被重伤,但是趴在卡莲后背的舰长还断
断续续地说着,「没必要,在这里开杀,杀人的滋味,对你来说绝对不好受。黑
吼……」
虽然经历过无数次战斗,但卡莲即使面对追兵都未下死手,她的手上,还未
曾沾上过属于「人」的
血腥。
「别说话。我带你出去。」
我会救你的,舰长。
不是因为你是樱的丈夫,也不是因为我欠你一条命。
而是因为你是我的朋友。
是真正选择了解我的朋友。
我一定能救你,我一定救得了你。
「你不能死,樱还等着你回去呢。」
简单的一刀,就对他造成着这样的伤害,平日里舰长的相处太过可靠,此刻
才发现,他的肉身和自己,和其他人,那些习惯了与崩坏作战的人比起来,是如
此的脆弱。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力量只能……」
习惯了将力量化作护盾,但护盾只能保护,却不能拯救。
虽然没有保护好舰长的自己,就连担任护盾的责任,都没能好好完成。
但是,卡莲更懊恼的是,自己,救不了舰长。
卡斯兰娜家的力量,没有治愈他人的功效。
而她对于治疗相关的知识,也少的可怜。
纵使刀剑在手,纵使天下无敌,终是救不了自己想救的人,天下间最无力的
事情,莫过于此。
「往那边逃,那里,不容易出事……那边是……山洞……」舰长一边指挥着
卡莲按照在这短暂时间内想到的撤退路线逃离,心下恼恨着自己的大意。
虽然自己一向小心,但在自身具备着足够多的实力差距之时,他还是疏忽了。
没想到大风大浪都经历过来了,却在这小地方翻了船。
短时间内来不及通知休伯利安来接应自己了,但是,只要给自己一个安静的
地方,争取出一段时间处理好伤势,就能够轻易解决眼前的问题。
快,再快!
卡莲飞速奔跑着,对于她而言,身后的追兵算不得什么,但离开城中,找到
一个无人打扰的休养之地,这件事情可容不得丝毫迟滞。
那温热的液体已经浸透了自己的圣女服,鲜红染上了金色的刺绣,画出一幅
残景。
必须要和时间做斗争才行。
「跟我来。」不远处,一个男人眼神盯着自己身后的舰长,挥手向自己致意。
「舰长……」如果又是背叛者该怎么办?如果只有自己还会试着相信,但舰
长的命,可容不得她孤注一掷。
「跟他走。大不了,就又被人骗一次,我……习惯了。」
如果逃到城外,甩掉追兵仍然需要时间,不如赌一把,只要能做到简单的处
理,就能解决掉眼前的危机习惯了,习惯了,是要经历过多少次这样的遭遇,才
能如此平淡的说出这样的话。
来不及体会舰长话中的含义,卡莲立即跟着男人一路逃窜,躲到了一个安全
屋中。
「舰长……必须赶快包扎,你这里有药吗?」刚一脱险,卡莲立即心急如焚
地将背上的舰长扶着寻找一个地方躺下,虽然卡莲一直注意着不让舰长遭受颠簸,
尽力避免着伤势的恶化。
「我……我没准备……我这就……」救下了舰长的男人也不可能事前做好准
备。
「别去,你若是买药来救我一定会被人发现的,这点常识都没有吗?」
「可是……舰长你现在的身体……」卡莲心急如焚。
「我能自救……」舰长的声音渐渐虚弱,「卡莲,照我说的做,把手伸进我
上衣袋子……里面……」
指挥着卡莲用身上携带的药物将自己的状况脱离了生命危险的局面,确认着
自己的身体甚至不需要联系休伯利安上的众人也能够继续休养恢复至健康的状态,
舰长向着卡莲比出一个一切安好的手势,这才让卡莲稍稍的松了口气。
既然无大碍,那也没必要让其他人为自己操心了,那就索性等事情办完了,
再回到停泊在世界缝隙里的战舰上去吧。
「舰长……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
「傻瓜……是我自己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你也不可能事先料到那个人
会背叛我……」舰长顿了顿,「人总是会变的,要不然……卡斯兰娜家族也不会
一直都是这种不愿掌握权力的性格……就是因为……」
「算了,说起来太麻烦了……卡莲……我先晕一会儿……还请你在这个时候
照顾我一下。」
这才刚脱离险境,舰长就如此油嘴滑舌,果然这家伙的个性。
「小心!」卡莲见状连忙托起舰长垂落的脑袋了,因为过于慌乱,倒下的舰
长的额头正好蹭了她丰满的胸脯一下又随之下落和柔软的大腿来了个亲密接触。
胸口被那样碰了一下让卡莲的脸上旋过一抹羞意,但舰长一来已经虚弱且已
经昏迷,最重要的还是让他休息好再说。二来,又不是故意地而且不具备意识也
不算让他占到多少便宜,索性就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话说现在这
样的动作好像见到樱给舰长弄过,是叫做膝枕吧,不知道是不是
只能是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情,但这种亲密程度,想来作为朋友应该也还是可以
的吧。
卡莲扶着舰长的脑袋调整着位置,让他睡的舒服一些。
虽然被舰长说了自己没有信仰,但卡莲依旧习惯性地向神祈祷着。
希望舰长能够快点好起来,希望神能够保佑舰长平安。
也不知是因为舰长的身体恢复能力远比看起来要强很多,还是卡莲的祈祷终
于得到着回应。
还未入夜,舰长便从睡梦中苏醒了过来,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已经恢复了
几分精神。
睁开双眼,脑袋底下虽然不熟悉但可以确认的柔软触感,还有眼前挺翘的白
色峰峦,让舰长立刻清楚了自己的处境。
「卡莲,麻烦扶我起来。」如果对象是樱,恐怕这时候,他肯定要调戏几句,
说上些油腔滑调的东西,然后贪恋地享受自己妻子的膝枕。
她是自己的朋友,昏迷了躺在人家身上是没办法的事情,但是,现在清醒了,
就没有必要「刚刚我似乎又多嘴了呢,」苏醒过来的舰长意识逐渐清晰,也随即
意识到自己昏迷前为了保证清醒,嘴巴一直讲个不停,结果一时兴起,说了些不
该说的事情。
「那么,我就来讲一个关于你那个年代的天命的事情的事情吧。」舰长示意
着卡莲将他扶起。
舰长在复活卡莲之前,也曾去过某个世界,奥托和卡莲都未出生的时间点,
面对当时的天命,那让各国自己选择加入天命与否,来决定天命是否会在崩坏发
生之时伸出援手的政策,和当时的主教发生着这样的对话。
「天命并未强迫他们加入,只是不愿意加入天命者就不再受天命保护。天命
不侵略不犯人,如果他们有能力自保,何必受到天命节制。」
「难道不加入天命就不该被保护?」
「无能自保,何以保人。天命无数次抗击崩坏,三大家族人才折损,而有的
人虽然有能力,却是坐等保护,不愿付出,这样公平吗?只想获得利益,不想付
出代价,自私的人太多了,天命才会屡次无法成功!背负正义是无价的勇气,但
正义不是无限的能力,浪费正义在不肯付出代价的人身上,太奢侈了。」
「所以不加入天命,即使无辜受害,也是自作活该?」
「天命绝对不会插手,如果立下了错误的示范,从此世人将只求收获,不求
付出。但只要各国加入了天命,遵守着天命的教义,天命就会庇护他们,因为他
们都是神的子民。」所以加入天命,即使侵略征伐他人,被侵略的对于天命而言
也是合法的,对天命而言,一切是非,便不再重要。毕竟不加入天命的异端,并
不是他们在意的存在。
「这一切对天命来说是自保,对各国来说是凝聚团结的必要规范。但必要时,
天命也不会置之不理。」所以天命才能借着清理崩坏完成侵略,一边说着这是接
受保护需要的代价,一边又表示天命是不会对发生崩坏的地方坐视不管的证明。
不妥,非常不妥。
但是,没有破绽。
那个人说的话一点错误也没有,但是卡莲总感觉有着不对劲的地方。
「我……」
说不出话,这一切对于卡莲来说无法反驳,她不知道该怎样回答着男人的疑
问。她只能表示,这一切必然存在着问题。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组织,普通的势力。说出这番话来,其实也是情有可
原。但是天命不行。」
为什么?为什么天命不行?
卡莲不明白舰长的意思,但还是等着舰长来给她答案。
「因为天命站在了那个位置,政教合一的它本就是代表着绝对的正义——至
少在那个可以说是天命统治着欧洲时期算是一点都没错啦,所以当天命的正义,
成为了『条件』之时,天命就不是带领所有人抗击崩坏的英雄,而是一个以正义
为名义扩张的……呜……应该说是一个,有文化的流氓。」对于那次的经历,舰
长毫不吝惜地给出了自己对天命的评价。
说到底,天命不过是将各国来了又一次的变相的阶级之分。
「不是的,天命再怎么说……」遭受着舰长的否定,虽然叛逃天命却潜意识
依旧无法否认自己仍然还是天命的一份子的卡莲下意识地辨别着。
「那么我再讲个故事吧。有一个村庄,在村庄旁边有着一条大河,河里面有
一个自称河神的存在,它护佑着村庄风调雨顺,保护着村庄不受山贼袭击,却又
要村里的人每年都献祭一对小孩子成为它的食物,听起来有点像你在八重村的经
历,只不过那条自称河神的大鱼,确实也护佑着那个村子罢了。」舰长修改着通
天河灵感大王的故事,对卡莲讲述着这个问题毕竟卡莲那个时代《西游记》还未
动笔。
「村民们献出了自己的子女,却也得到了它的荫蔽,这是非常『公平』的交
易,不是吗?」
「绝对不公平啊……让村民们献出自己的孩子怎么想都……」
「是啊,那个时候的天命,不也一样吗?」
「在你的时期或许不清楚,但在历史上非常有名的一句话却是非常合适来形
容当时天命的所作所为:白人刚来非洲的时候,他们手上有他们的圣经,我们脚
下有我们的土地。白人说,来我们一起拉手闭上眼睛祷告。我们睁开了眼睛之后,
发现到我们手上有了他们的圣经,他们脚下有了我们的土地。再后来,一部分人
手上的圣经也没了,多了根绑人的绳子,一串串地押上船卖到美洲。」
这是形容大航海时代的事情,但是,一个因为「抗击崩坏」而诞生的组织,
以「抗击崩坏」为责任的组织,将「抗击崩坏」当作了自己的工具的,那么「抗
击崩坏」和白人手上的圣经,又有何区别呢。
「舰长……」卡莲失言了。
他说的一点没错,只是,从舰长口中说出,卡莲才发觉,那时的天命,或许
比自己看到的更加不堪。
「麻烦的是,那时候的天命,却又不得不存在,如果只是一条河,一个村庄,
那么把『河神』清理掉了,村民们也不过是短暂的惊慌,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保
护着自己。但是,天命所影响的,可不是一个村落,而是几十个国家的事情啊。」
舰长叹了口气,对着卡莲说道:「你当时把黑盒的事情公开出去,天命或许
能够压下,但如果压不下,那就对天命而言是覆灭的危机。可你当初为什么不说
呢?」
「那是因为,你无法成为使用着这枚筹码的人,用上这枚筹码,乱掉的是整
个欧洲,对人命造成的影响,可远超于大部分的崩坏。而且,所有应对崩坏的方
法都在天命手里,没了天命,重新建立起一个应对崩坏的体系,付出的代价,更
加的无法估量,这都是人命。」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换做我,除非我对天命有着深仇大恨,而且甚至有着报复社会的想法,我
也不会说出来。」舰长的眼神变得冷冽起来,似乎他的手上捏着一颗棋子——一
颗等待落下的棋子。
「乱世的那个人,我做不成,你,也做不成,况且,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
何况天命未死,只是腐朽,只是衰弱的天命,在当时,又怎么可能推得翻呢。」
说的这里,舰长的心底也不由得钦佩起了奥托。
如果不是奥托的出现,天命最多能延续的日子,也能够估摸地出来。
虽然要摧毁现在的天命——不是武力摧毁而是单纯让「天命」消失,也不是
做不到。
但没有天命带来的混乱,却比那个年代更加的致命。
「呼——放下主教的事情先不谈,对于权力的贪恋和追求固然会将一个人腐
化,但是这也不是权力对人带来的唯一的影响,哪怕不追求权力的人,手握权力
也会被权力所影响。」
「当一个人有着足够的权力之后,卡莲,你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牵扯到
的事情太多了。我再打个比方,当你成为着卡斯兰娜家的家主之后,你看到…
…嗯……总之有个王公贵族在一旁欺男霸女,但他的身份是某个国家的王子,你
制止他作恶而打伤了他,这本来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但这同时又会造成另一件
事情的发生,那就是,卡斯兰娜家族和他的国家是否会产生矛盾?!因为这一小
小的举动,带来一场战争。但你制止他这件事情,又错了吗?」
「我……」
卡莲再次无言,舰长的问题切中着她思维的死角,这一种可能性,她从来不
曾思考过。
「没错,权力本身就以为着足够多的责任了,一个人能力越大不一定就要担
负着更大的责任,毕竟他没有理由要这么做,但是,权力越大的人,本身却必须
担负起更大的责任——因为这就是权力的代价,动用着牵扯到他人的权力,来完
成自己的私人目标是错误的——当然,并不是意味着他就不能有自己私密的空间
了,同时权力的滥用,任何的一次疏忽,都会造成着巨大的灾难。」
舰长总结道:「卡斯兰娜家盛产英雄,所以,卡斯兰娜家族对于权力来说,
更多的,却是被权力所掌握的一方。」
自然,舰长的发言不包括着那位卡斯兰娜家的先祖大人,虽然他在另一个角
度同样被权力所掌握。
「对于卡斯兰娜家的人来说,担负起自己『守护』的责任便足矣,但是
…
…强大的力量如果不掌握权力,反而会……」
剩下的话语不必多说,就算卡斯兰娜家族明确表示自己不会参与权力的斗争
之中,也不可能会有人放过他们的不是吗?
能说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至于乔商的背叛,在舰长看来实在是再小不过的事情。
「咕——」不和谐的声音出现在两人当中,先前在乔商那里正是打算用午饭
的时候,现在忙到傍晚,两个人的肚子早就饿的受不了了。
只是聊得兴起,才一直没注意到而已。
「哦呼……」
「啊呵……舰长,我先去准备点吃的,你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
「好那就辛苦你了,我再躺一会儿。」
自己的特效药虽然救命效果极好,但对于人体的恢复起到的效用却差了不少,
虽然人现在没多大事,但是要想恢复正常行动,还是需要休养一大段时间。
不过也许是一口气说了太多话的缘故,此时的舰长似乎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
的事情。
不要让卡斯兰娜家的人进厨房。
绝对不要。
「咚咚咚。」这是菜刀切在案板上的声音,但是案板已经在卡莲的重手之下
碎成了几片。
「喀嚓。」这是卡莲一不小心把木桌弄断的声音。
「咕咚——嘣——」这是卡莲把石桌给拆了的声音。
不管怎么说,前面的工作还是完工了。
但是,后面的才是最危险的事情。
「轰————」
得亏地方隐蔽,不然一定得把别人招来,不过现在舰长已经没有生命危险,
就算真的被追兵发现了,也能够带着收留他们的人一起逃走。
而听到厨房里传来的轰鸣。
舰长也后知后觉地想起,到底发生了什么。
卡斯兰娜家对于厨房的破坏力,永远是那么强大。
「卡——莲——」虚弱地从床上爬起,舰长颤颤巍巍地走到厨房,看着那里
面遭受了爆炸之后的悲惨景象。
「那个……舰长……」卡莲面对着男人,看着舰长支吾着不敢将那完完全全
化作焦炭的存在给他看。
如果是别的时候也就算了,但现在舰长这么虚弱的样子,自己还把这一切都
弄成一团乱麻,这满地狼藉只能让舰长更加的操心。
「算了,还是我来帮你做饭吧。」
虽然卡斯兰娜家的厨艺一向存在着严重的问题,但已经指导过琪亚娜和k4
23的舰长自然是明白着问题的关键所在——卡斯兰娜家的人至少没有什么特殊
的,将任何食物都做到不能吃的设定,只是他们似乎将烹饪理念都刻进了圣痕遗
传进来。
那想当然的做法。
只要手把手教导着,应该是没多大问题的。
「抱歉,舰长,你现在受了伤,还要辛苦你来帮我一起做饭。」
说是帮忙,但卡莲很清楚,基本都是舰长一个人在忙活。
「哈,做个饭而已,又不是什么辛苦的事情。」
因为体力不支,舰长不得不靠在卡莲的背后,对于这有些亲密的动作,两个
人虽然感觉到有些不习惯,不协调,但也并未拘谨于这点细枝末节的事情。
只要问心无愧,便足矣。
「担心自己手太过用力,那就像现在这样慢一点来,刀放在这上面,刀把的
这里用力,不要直直地看下来,刀斜着切下来,先压前面,对就是这样用力,很
好,你是初学者,没必要切得太快,慢慢来就好。」
舰长左手按着卡莲的拳头,帮着她压住要切的菜,指导她如何移动着左手而
不会切到自己,右手先是捏着卡莲的手腕,矫正着她握刀的姿势,如何手指又拎
起刀背,指导着卡莲如何用力而不会切坏砧板。
背后传来的舰长的呼吸声让卡莲觉得有些痒痒的,和舰长如此接近地相处还
是第一次。
虽然动作看起来有些亲昵,但还是能够感觉到明显的疏离感。
他们之间,依旧还是只是朋友,他们的关系,没有因此发生着变化。
但是,对于卡莲来说,这样的感觉,真的是久违了。
平静,详和。
休伯利安上的感觉虽然舒适和谐,但像现在这样内心完全地平和下来还是第
一次。
感觉,精神完全被净涤了一样。
哪怕平日里不觉得劳累,此刻也是感觉全身焕然一新。
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像是回到了年幼的时候,和父亲,兄弟们一起的日子。
如果舰长也是自己的家人,就能在回去之后,依旧没有顾忌地随时教着自己
做菜了吧。
作为朋友,这次靠的这样近,主要也还算是事急从权,若是平时,他们可绝
对不会这样。
因为是朋友,所以
没必要心虚。
也因为是朋友,他们也都清楚,这样靠近对方的经历有一次就够了,不需要
再发生一次了。
是因为是朋友,所以,他们都必须控制着自己言行的范围。
毕竟,舰长是卡莲的朋友的同时也是樱的丈夫。
所以她始终怀抱着对樱的感情,却也不曾做过会让舰长和樱困扰的事情。
所以她同样不会因为自己而让樱觉得不快,毕竟,樱也是她最重要的人之一。
而且,虽然舰长是卡莲最交心的人,但要论起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比卡莲和
奥托在产生分歧之前,差的太远太远了。
舰长也明白着这一切,所以,他没有和像其他人一样,在做菜时从背后搂住
她们的腰肢,感受着彼此的情意。而是在卡莲不需要自己帮忙的时候,就放下着
自己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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