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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比死更难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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咫尺天涯,心各一方
第一章唯有她被留下
紫色的裸钻在灯光的投下,摄人心魂,她不解的看着他。龙腾小说网 ltxs520.com
他却道:“你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她惊奇的道:“你知道?”
“嗯。”他从一旁的服务人员手中拿了一叠的图片给她,道:“看看你喜欢什么款式,我让他们赶在你生日前加工出来。”
一堆的目录,每张图片中的设计都堪称完美,有吊链,有手链,针,唯独不见戒指的款式。这代表着什么,她清楚!
最初那股被重视的狂喜就这样落到了谷底,她选了一个款式简单的项链。他觉察到她笑容中的低落,道:“怎么,不喜欢我给你选的?”闵正翰镶的那颗粉钻是从纽约珠宝行拍卖会上高价拍下来的,市面上基本已经没有可以与之相比的粉钻,也就这颗紫钻,在做工,价值上可与之相媲美。他知道自己脑子有点抽,就是难以忍受别的男人对她献殷勤,非得暗暗叫劲,就为了找一颗旗鼓相当的钻石,整整折腾了大半个月。他从没想过自己可以这样的宠着一个女人,她已经让他破了太多的戒。
徐依可道:“没有,只是你突然对我这么好,又是花又是珠宝的,我有点害怕。”
“怕什么?”
“小说里经常写到,当男人想和一个女人结束的时候,他就会让那个女人自己去珠宝店挑一件名贵的首饰作为补偿。”
他在她耳边用只有她才能听到的声音,道:“那它有没有说,男人送女人礼物有可能是因为他想爱她。”
她当然知道他所说的‘爱’是什么,还好旁边的人站得远听不见,不然她得羞愧而死,她给了他一个白眼。
一起吃了晚饭,也不敢在他办公室久留,陪了他一会儿就要回家,经过昨晚的事,妈妈肯定会起疑心,所以这两天她还是乖乖的呆在家里。
最让她烦的,还是那个马峻,从早上到现在打了不下五通的电话,她都没接,就只回了条短信跟他解释昨晚的事情。不知道他会不会又打电话给爸妈给她添乱。
刚走出天星大门口就碰上了从车上下来的张宛,她向送她回来的古锋挥手道别,然后过来。
徐依可看见张宛的视线落在自己怀里那捧红艳的玫瑰花上,她不自然的向下藏了藏,更加的欲盖弥彰。
张宛道:“要走了?”
“嗯,得回家了,明天还要早起上班。”
徐依可要移步去叫车的时候,张宛又开口道:“古锋是我男朋友。”
徐依可点头:“看得出他对你很好。”
“好,当然好,我说什么他都只会说好,我要他做什么,他也只会说好。”
徐依可道:“这样就行了。”
“古锋是陈总的左右手,陈总一直待他不薄,他说,陈总碰过的女人打死他他都不敢沾染的,但是遇到我,他没办法控制。”
徐依可道:“我不会跟他讲,再说,我想他如果知道你们在一起的话一定会祝福你们,不会放在心上的。”
张宛道:“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陈总是什么人,一个被他抛在脑后的女人,最后是跟了哪个男人,他怎么会放在心上,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张宛,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曲解了。”
“不是你是这个意思,而是事实就是如此……对了,古锋今天见了你,说你跟他姐很像。”
“他姐?”
“怎么,陈总没告诉你?”
徐依可道:“什么意思?”
“看来你没听过古韵这个人,它是古锋的姐姐,也是陈总的初恋,听说当年陈总很爱她,年少情浓,什么都肯为她做,为了她跟别的男孩打架斗殴更是常事……不过你放心,已经威胁不了你了,她在一场斗殴中替陈总挨了一刀,没救过来,为此陈总一直很悲痛,在国外呆了好几年都没有回来,也因为忘不了古韵,所以他对古锋很念旧情。”
看见徐依可如她所料的脸色沉郁,张宛的嘴角勾起了一丝不予觉察的冷笑。
徐依可道:“张宛,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很佩服你的隐忍,觉得你很有勇气,后来我替你心疼,因为你即使得不到他的爱也要守在那里看他一眼,我知道你很辛苦也很不甘心,可是你想过没有,他和你结束不是因为我的缘故,就算我现在离开了,他也不会和你开始,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就应该有这个认知,不是吗?你现在这样处处针对我有什么意义!”
张宛像听到笑话一样:“我针对你?我只不过告诉你一些事实罢了!”
“可你说这些难道不是为了让我不好过吗?既然你说古锋对你很好,你也和他在一起了,就应该珍惜!”
张宛激愤的道:“对!像我这样的舞女只要有个男人对我好,我就应该感恩戴德,哪怕那个男人再不堪,哪怕那个男人只是个俗的流氓我都应该抱住他的大腿是不是!”
“是你自己这样选择的,你也说过,不是我也会是别人。”
“徐依可你说的对,我就是不想让你好过,如果不是你,我可以在他身边呆得久一点,你那晚为什么要和闵正翰来天星,为什么要出现在他面前,任何女人都可以,唯独是你,我不甘心!”张宛终于将埋在心里的话悉数吐出。
徐依可看张宛一脸执拗的表情和偏激的言语,再说下去也没意思,道:“你怎么想都无所谓了!”
不可否认张宛的话还是影响到她的心情了,她原以为像陈墨阳那样的男人不可能对哪个女人刻骨铭心,他这么多年换女人如换衣服,还以为就自己对他来说有几分特殊,在他那里有不一样的待遇。却原来那个让他认真的女人早就出现过了。
可是心里再郁卒,她也不会拿这样的事情和他找茬,毕竟是过去的事情了。
韩越最终还是如期举行婚礼,比丁静的婚礼还早了五天,徐依可收到请柬后一直考虑要不要去,可以想到婚礼上应该会遇到不少的老同学,那些熟悉的面孔都曾经在她的心里狠狠的划下一刀,在那段日子里,伤她最深的不是那几个流氓,而是朝夕相处的人的残酷嘴脸。
只是自己人就在江乐,要是不去的话,不太合适,何况韩越还特地给她打了电话,她无论怎样都得亲自送上这份祝福。
徐依可正苦恼蹉躇间,陈墨阳告诉她婚礼那天他和她一起去,说新娘的父亲过去曾是他爷爷的部下,算是沾了点边。
西式婚礼,地点就在新娘家宽大的露天院子里,看得出新娘的家世不简单,娘家这边来观礼的宾客都大有来头,徐依可对江乐市的富豪们并不是很清楚,但是在电视台做了大半年,对于本市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多少也知道几个,所以看那婚礼的阵势不禁咋舌,看来韩越真是勇气可嘉,这都敢娶!
韩越这边请来的都是亲戚同事和一些老同学,有不少也是她的熟人,就算她有意避开,人家还是会过来和她打招呼。貌似关心的探听她的近况,从中满足窥视的欲望。
只不过经过几年,大家都成熟了,说话也懂得含蓄,不管她们心里是怎么想的,至少在言语上没有再露骨的提及那些往事。这让徐依可松了口气。倒是旁边有一个曾经的男同学,似乎一开始没见到她,大咧咧的道:“看来韩越这小子真是有先见之明,早早的把徐依可给扔了,看今天他要娶的女人,可不仅少奋斗三十年啊!不过,我怎么听说徐依可也傍了个大款……”旁边的人都面露尴尬之色,赶紧用眼神制止。
徐依可无声的走开,让她介意的是那个同学的后半句话,原来在别人眼里她跟陈墨阳在一起就是被包养的关系!
他就站在不远处的人群里和宾客寒暄,态度并不是很热忱,跟别人点个头,或者是碰一下酒杯,也不怎么说话却又不显得傲慢。有些人天生就是如此,他有着让人臣服的气场。飞扬跋扈也好,沉稳内敛也好,放在他的身上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赵咏荟跟他并排站着,身边似乎有人在打趣,赵咏荟娇嗔的嬉骂,眼神忍不住瞟向陈墨阳。
徐依可没有到他的身边去,以他为首的那个世界让她隐隐自卑和恐惧,这个时候他不是她一个人的陈墨阳,而是那个世界的王。她怕自己这副平凡的姿容触犯了他们一向神圣不容侵犯的规矩。
婚礼还没有正式开始,她在院子一角找了棵树靠着。
有高跟鞋走近的声音,她还没回头,赵咏荟已经到她跟前了。
赵咏荟本就是个模特,在穿着上一向前卫,尤其今天又经过心的打扮自然更加出众。徐依可在气势上顿时矮了一截。
赵咏荟端着高脚杯,轻轻晃动杯子里的红酒,道:“刚才怎么不过去!”
徐依可不想理她,绕过树身就想走,赵咏荟跨一步挡在她面前:“难道今天还没让你认清自己的位置吗,他为什么没有和你一起来?还不是嫌你站在他身边丢他的脸!”
徐依可遇到说话刻薄的人就不知道怎么反驳,脸一阵红一阵白的,道:“赵小姐,我跟你也不熟,我没必要听你说这些。”
“我也懒得跟你说这些,只不过是看不顺眼罢了,你这种女的,家世不行就想着攀上哪一个男人一朝挤进上流社会,见闵正翰那边没戏就死皮赖脸的赖上陈学长。”
徐依可觉得血都快涌出喉咙了,道:“还真不知道是谁死皮赖脸的,至少现在我是他女朋友。”
赵咏荟尖刻的笑:“女朋友!真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可是他爸妈内定的儿媳,结婚前他玩过几个女人嘛,我当然无所谓,只不过你可要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存有什么痴心妄想的念头!”
“赵小姐,要是哪一天你真有本事拿来一张和他的喜帖,我肯定祝福你,可你现在说这些我就当你自作多情,至少他告诉我他不会和你结婚!”
赵咏荟艳丽的面孔霎时有些扭曲了,一把将手中的酒杯甩到地下:“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对了,我刚才听说了一个关于你很不好的传闻,你要听听吗。”
徐依可的心咯噔一下,脸发白。
赵咏荟接着道:“听说你以前曾经被一群流氓给……轮奸过。”
赵咏荟刻意强调着那两个字,绕着徐依可凑近她:“十几个流氓啊,啧啧……”
徐依可颤抖着道:“你闭嘴!”她仿佛又想起那一段生不如死的日子,每个人都对她露出鄙夷的神色,躲病毒一样的躲着她却又不怀好意的议论着她。
赵咏荟更加得意了:“你怎么不去死,我要是你都没脸活下来了,你怎么那么不要脸的还想去勾引男人呢……”
“我叫你不要说了!”
“为什么不。像你这样的女人就活该被人轮!”
徐依可脑袋嗡嗡嗡的直响,寒冬腊月的天气,额头上一颗颗的冒着汗,她努力的使自己平静下来,她迈出脚,想要逃离。
可是赵咏荟本没有给她机会,拽着她的胳膊,道:“我还没有说完了,我警告你,他是我的,我喜欢了他那么多年,我不允许任何人跟我抢他……”
徐依可使劲的抽出自己的胳膊,赵咏荟踩着十几公分的高跟鞋,身体一歪,就这样摔在了地下,不偏不倚脸正好砸在那堆玻璃片上。
大家都不知道争执是怎么发生的,只听到赵咏荟凄厉的尖叫,围过来就看到一脸鲜血的赵咏荟。
徐依可也吓傻了,她没想要推赵咏荟的,印象中她好像也没动手,可是所有人都将指责的目光投向她,议论纷纷!
她听见有人说报警,她脑子一片空白,只知道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场慌乱。
很多人都围过来了,新郎,新娘,还有赵咏琳,他们都在问怎么回事。
陈墨阳扒开人群过来,赵咏荟哭喊着道:“好痛……是她推我,是她推我,我的脸,怎么办,我明天还要走秀……”
赵咏琳道:“走,赶快去医院。”
陈墨阳抱起赵咏荟:“我送她去医院,婚礼快要开始了,不要搅了新郎新娘的喜庆。”赵咏琳跟在两个人后面出去。
徐依可有点反应不过来,她听见韩越道:“依可,你怎么了,怎么会……”
她木木的摇头:“没事,你快去吧,不要错过婚礼的时间。”
婚礼确实马上要开始了。
韩越迟疑的道:“那你先到里面休息一下。”
围观的人群又散去,只留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原地,她就这样被留下来了,被他留在这样尴尬而荒凉的境地里。
第二章被踩碎的尊严
徐依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婚礼现场,坐在计程车上满脑子都是陈墨阳抱着赵咏荟出去时的背影。捏着电话的手心已经渗出汗了。
她很想他能打一通电话过来,她想听他用一贯霸道的声音告诉她:怕什么!出不了事!
就像上一次她短暂失明那样坚定有力的搂着她,给她安全感,拂去她不安的情绪。可是他为什么对她一句话,一个眼神都没有!
回到家里依然是一个人,她的心无处安放,赵咏荟到底伤成什么样了,自己会不会被告故意伤害,明天又该怎么去面对赵咏琳,面对今天在现场的人!她觉得很无助,明明什么都没做,最后却全是她的错。
鼻子酸涩,眼泪却掉不下来,手中的电话一刻也不敢离。
外面的天色渐渐弥漫,黑暗从窗户爬进来,她一直就坐在沙发上,终于等到了他那通电话,她迫不及待的接起来。
他说:“现在过来西京医院。”
她不容自己多想,除了小区就坐车直奔医院,上二楼,他就站在那里等她。他过来揽着她往里走,道:“去跟人家道个歉!”
她停下来:“为什么,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揪着我不放。”
“我知道,你进去道个歉这事就完了。”
“我不去,如果刚才换做是我,别说是自己摔伤了,哪怕是被她甩了几个耳光我都得自己和着血吞吧,有钱有势就了不起是不是!”
陈墨阳沉下脸来:“你别在这时候跟我倔。”他拖着她的手不顾她的意愿要把她往里面带,道:“一句对不起而已,你到底是多大的面子就这么抹不开。”
徐依可的心都凉透了,她等了那么久,等他的一句安慰,可他不分青红皂白的只要求她向对方低头。赵咏荟是被人捧在手心的公主,为了成全赵咏荟的面子,她就活该被踩在脚下?
她往后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甩开他的手,道:“我不会道歉,这是我的尊严,如果是我错了,我道歉,可不是我的错。”
陈墨阳没想到一向柔柔顺顺的她竟然在这时候该死的坚持起她那可笑的原则来。
在两个人争吵,僵持的时候,赵咏荟一行人从走廊那头的病房里走出来。她看见赵咏荟的额头上包着一块方方正正的纱布,下巴和鼻尖处贴着创可贴,显得有些狼狈,但两颊上没有伤痕,估计没有多严重,只不过当时她流着血,咋一看有些恐怖。
搂着赵咏荟的是一个中年贵妇,应该是赵咏荟的母亲,旁边跟着的是赵咏琳和一个跟赵咏琳差不多年纪的男人,身后则是医生护士,真真的是众星捧月。
但真正令徐依可惨白了脸的是因为陈墨阳的母亲也在那群人中。
陈墨阳在她耳边低声道:“道歉,听到没有!”
赵母搂着女儿的肩,心疼的道:“还疼不疼,流了那么多血,这得补多少天才能补回来。”
赵咏荟跺着脚:“我现在丑死了,万一留下疤痕怎么办,我明天都不能去走秀了。”
陈太太道:“好好休息,脸上的事马虎不得。”陈太太和赵家倒没有多熟悉,只不过赵家在江乐也算是基深厚,平常遇到赵太太难免要客套寒暄几句。今天她原只是来医院替陈正国拿一副药,正好看见自己的儿子,过来又看见赵咏荟那副样子,问了两句。赵太太拉着她的手,说是女儿去参加婚礼,不知道怎么碰到一个蛮横的女人,几句言语不和之间被那女人用玻璃刺伤了脸。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到了徐依可和陈墨阳跟前。
赵咏荟率先道:“你还来干什么,看我是不是毁容了?”
徐依可没说话,抿着嘴,直挺挺的站着。
赵太太道:“就是你把我们家咏荟弄成这样子?看你年纪轻轻的,怎么手那么狠,竟然拿玻璃片割人家脸,这世道,啧啧!”
陈墨阳道:“咏荟,不好意思,依可也不是故意的,争执之间难免有意外。”
赵咏荟是家中的老幺,赵母简直是宠得无法无天,有时候赵咏荟被上面的哥哥姐姐说两句,不高兴了。赵母都能沉下脸来,更别说今天女儿被别人弄成这副样子,简直是怒火中烧,尤其是看到陈墨阳这样维护徐依可,更是气不打一处,只不过陈太太也在,所以不好当场发作出来。
陈太太认出了徐依可,道:“你不是来家里采访的那个小姑娘!”陈太太转头对赵太太道:“可能是误会,这个小姑娘文文静静的,一时失手了倒有可能。”
赵太太道:“现在的女孩子看起来都是文文弱弱的,做起事来那是一点都不含糊,我们咏荟就吹亏在子直上,老是被人着来。”又对徐依可道:“我们家咏荟要是有点什么事,你预备怎么办?故意伤人,这是要坐牢的你知道吗,今天要不是看在墨阳的面子上,你以为你来这里忏悔一下就完事了?”
徐依可觉得忍无可忍了,可还是得那样听着。
赵咏荟道:“怎么,连一句道歉都没有!”
陈墨阳放在徐依可肩上的手暗暗紧了紧,暗示她道歉。
徐依可脸上都没有血色,拼命的咬着唇,大家似乎都在等着她的那句道歉,然后圆满落幕。好证实她们的身份高贵不容亵渎。
当‘对不起’那三个字出口以后,她觉得自己的尊严已经被踩碎了一地,被践踏成灰尘了。
一行人往外走,陈太太回头看陈墨阳,道:“你是……”
陈墨阳道:“我先送她回去。”
陈太太点头,道:“完了回来,我有话对你讲。”
徐依可还隐约听得到赵太太的声音,她对身边的陈太太道:“你是不知道,现在的女孩可真是不得不防,手段多得很,你告诉墨阳可得小心了,真的是家教不行,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老话一点不假……”
陈墨阳去搂她:“好了,回去吧。”
她无声息的滑开他的手,自己径直下楼。
在送她回去的路上,她也不说话,一直托着下巴看窗外,陈墨阳道:“别委屈了,她的脸成那样,你道个歉也是应该的。”最主要的是赵太太是个特别难缠的人,真要等到她日后找事再去处理,本是浪费时间,倒不如当着他的面跟她道个歉,她也不好意思再去找徐依可的麻烦。
他没听见她的回答不禁放慢车速去掰她的脸,他以为她会哭,会泪流满面,但是没有,她眼里没有眼泪,只是一片沉郁的神色。
他还真有点不习惯,觉得哪里不对劲,心里头空落落的。
第三章跟你在一起,我从来没快乐过
分别的时候他想吻她,她避开,解了安全带准备下车。
他锁上车门,道:“你最近的脾气倒越来越大了,都懂得给我脸色看。”恃宠而骄,恃宠而骄,看来是自己太骄纵她了。
她没有回答他的话,声音透着暴风雨前的平静,道:“开门,我要走了。”他抽了烟出来,打火机叮的一声点燃指间的香烟,车厢里烟味袅绕。他在烟雾中斜睨她:“OK,如果你非要证明你自己是特别的,我可以偶尔纵容你闹一下脾气,不过你记住,是‘偶尔’!”
不料徐依可抓起方向盘前方的熏香盒子用力挥向他那边的车窗玻璃上,憋了一路的情绪就这样崩溃了,吼道:“我说开门,让我下去!”
金属盒子砸在防弹玻璃上,一声响后落到他的脚边,随着她的声音一起静下来,车里的气氛一下变得诡异的安静。他低头看了眼脚边的盒子然后缓缓的看向她,额头上已经有青筋在跳动。下一秒,他像猎豹一眼迅捷的扑过去,把她扑在她身后的位置上,强力的冲击下,她的腰都快要折了。
他揪着她的头发,把她卡在座位上,曲起一只腿跪在她双腿间,上身的重量都在她的身上,逼着她和自己对视,恶狠狠的道:“***,给你台阶你都不懂得下,给你几分好颜色,你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是不是!跟我闹,你有那资格吗!”刚才一路上她那半死不活的样子已经让他忍很久了。
长发在他的指尖缠绕,扯得她头皮一阵一阵的发疼,但是她不哭也不叫痛,就是起劲的挣扎,妄想用自己薄弱的力量去和他抗衡,她闷声不吭的样子更加的激怒他,她明明很听话的,都是这些日子自己把她宠坏了。
他越想越冒火,恨不得踹她几脚才能解气,可终究没舍得动手。
他用另一种方法折磨他,狠狠的堵着她那平常会对他笑,会对他撒娇的唇,用自己的唇磨蹭,用牙齿咬,舌头舔,抵开她紧闭的牙齿冲进去捣腾,一只手被她长发卷绕着,另一只手在她身上用力的揉,激烈的搓,毫不怜惜她可能会有的疼痛。
她还在狭窄的空间里扑腾,指甲扫过他的脸,胡乱的抓着,趁他松懈的时候,抓住机会狠狠的咬住他的唇,血珠子冒出来,她尝到了血腥味。两个人都大力的喘息着看对方,她瘫在座位上,身上的衣服被他扯得皱巴巴的。
陈墨阳扫了扫滚血的嘴唇,坐回自己的位置,开了锁,不耐烦的道:“下去,下去!”
徐依可一刻也没有多呆,开了车门头也不回的走了,她走得很快,身影很快就融在夜色里。
他发泄似的捶了一把方向盘,拧钥匙,发现自己的手指上缠绕着一大揪头发,是她那略带栗色的长发。他微微闪神,就这样从头皮上硬生生的扯下来,她该有多疼,那么怕疼的人刚才竟一声不吭。
他觉得她脑袋出问题了,有时候多不愿意的事她都会忍,今晚就这一件小事她竟然闹起来了。他觉得自己脑子也抽了,老是控制不住。她不就是觉得委屈,想发泄发泄,忍着点哄她两句就完了,何必跟她见识,跟她较什么真,弄得两个人都不痛快!
那晚后徐依可好几天都没再见过陈墨阳,那晚他那刻薄的话,每一句都刻在她的心上。他打过两通电话,她没接,他也就没再打了,她想可能就这么淡了吧,早就知道会有结束的一天不是吗,一直都是她太强求,也太自以为是了,这条路真正的走下来竟是这么的辛苦,这样浓烈的感受和折磨,她真的害怕了瞬间天堂瞬间地狱的感觉。
她可以忍受他的霸道,他的自我为中心,可是她不能忍受自己一丝尊严都没有,那天赵太太的话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让她清楚的知道妄想闯进他们的世界是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如果她还清醒的话就应该逃离。这几天她逼着自己不去想,不去想他的脸,不去想他的话,每天上班,对着电脑一遍一遍的重复着枯燥的工作,这至少可以让她暂时的平静。
马峻还是不死心的约她,她明白的拒绝,他振振有词的道:“追求我喜欢的女孩是我的权利,你不能剥夺。”
她说:“你随便吧,拒绝我不喜欢的人也是我的权利!”
这天她找几条重要的视频资料才发现硬盘落在陈墨阳的住处。她暗想,那个地方说是他的住处,其实他倒不经常去,尤其是白天,他基本不会出现在那里。她有那里的钥匙,想去一趟,把自己的一些东西收一收,顺便把钥匙还回去。
下班后,外面还淅淅沥沥的下着雨,她打的去他的住处花不了多少时间,警卫见过她一两面,还记得她,没有盘问就让她上去。
她开了门进去,在玄关处站了会儿没有听到声响,他果然不在家,她放心的进去上楼,刚走到楼梯的拐角处就听到浴室门打开的声音,她吓一跳,赶紧闪身贴在墙上。
从浴室里出来的竟然是裹着浴巾的赵咏荟,她知道这时候最明智的做法是拔腿就走,然后从今以后将这一幕连同他彻底的从脑海中删除,但是她却移不动脚步,像是生了似的立在墙角。
赵咏荟从浴室里出来,她身材高挑,身上的浴巾只裹得住她部到大腿处那一块,她出来的时候故意将浴巾往下拉了拉,恰好可以露出她深邃的沟。完全可以想象得到浴巾下时怎样一具令人血脉喷张的胴体。
她暧昧的拂去肩上的水珠,有意的露出那副娇媚的神态来,模特界走了两三年,此刻她将镜头前摆弄的那一套用在眼前的男人身上。
她那副诱惑的神态,要是定力差一点的男人可能就扑上去了。
陈墨阳坐在沙发上,不笑不怒,看着她搔首弄姿。
赵咏荟道:“我洗完了。”
陈墨阳道:“那你可以走了。”
“可我的衣服还没干。”
“我不介意你就这样出去。”
她道:“我要是这样从你的住处出去,被人看见了,恐怕你得负责吧,陈学长。”
陈墨阳道:“裸着身子从我床上爬起来的女人多了,不然你试试脱光躺我床上,再把你妈叫来看看我需不需要负责!”
赵咏荟咬唇,不甘的道:“你知道我喜欢你!”
“那又怎么样?”
“你以前明明也喜欢我,你记不记得在美国的时候,你每星期三晚上都会去timesteal酒吧,因为你知道我会去那里,所以你在保护我,聚会的时候你会替我挡酒,还有……总之每次我需要帮助的时候你都会出现在我身旁,总是那样默默守护着我,我知道的……”
陈墨阳嗤笑:“哦?原来我对你还这么痴情过。”他放下酒杯过去:“所以呢,今天是来重新唤回我的记忆?”
赵咏荟很坚持的道:“你喜欢过我,你只是暂时被那个女人迷惑了,我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但你最后一定会发现只有我是最适合你的。”
陈墨阳道:“行了,赵咏荟吗,到此为止,不要在这里耗费我的耐心。”
赵咏荟气愤的瞪着眼:“她有什么好,只会耍心机而已,你也看见了,她那天把我的脸弄成这样,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我早就让她坐牢去了!”
陈墨阳笑了,退回去重新坐在沙发上:“不用给我面子,你现在就可以去告,我陈墨阳要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就不用在江乐市混了!”
赵咏荟手揪着浴巾的前襟,一扯,浴巾脱落在地。
她光裸着身子一步一步走过去,道:“你看着我,我哪儿不比她好,你为什么不要我,我比她漂亮,比她家世好,我甚至比她干净,你一定不知道吧,她在跟你前就已经被一群流氓给上过了……”
他霍地站起来,定定的看着她,赵咏荟的眼里浮起了得逞的笑容,她就知道,没有哪个男人可以抵挡得住她的诱惑。
陈墨阳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拉到自己跟前,虽然他膛硬邦邦的扣子撞得她前的那两团生疼,可心里却是得意的,一只手攀上他的膛预备去解他的扣子,他无情的隔开,眼神骇人,问她:“谁跟你讲的?”
她以为他不信,道:“真的,我没骗你,她以前房东的女儿亲眼见到她大晚上衣裳破碎的回来,后来有人说在学校附近看到她被一群流氓给……”
“你那天跟她说这些?”
他眼里的凌厉有点吓到她了,道:“我……”
陈墨阳推开她,赵咏荟没稳住,摔倒在地,呆愣着,反应不过来,他刚才不是应该扑上来,然后温柔缱绻一番吗?
陈墨阳道:“马上滚出去,以后再让我听到类似于这样的话,我不管你是谁的女儿,惹恼了我,下场都一样!”
他说着往楼下走,边道:“在我回来之前消失。”
赵咏荟伏在地上,狼狈而又羞愤的尖叫:“陈墨阳!”
陈墨阳停下来,不过不是因为身后的赵咏荟,而是眼前的徐依可。
见到几日不见的人突然出现在他的住处,他有点意外,不过没有表现出来,道:“来了多久了?”
她答非所问:“我来拿一些东西。”
赵咏荟看见陈墨阳停下来,还以为他改变了心意,窃喜的爬起来却看见徐依可,一时又羞又怒,道:“你来干什么!”
陈墨阳下楼,三两下从洗衣机里扒拉出衣服,也不管干没干,一团的扔给赵咏荟:“给我出去。”
赵咏荟还想再说些什么,陈墨阳冷下脸:“立刻,马上!”
赵咏荟穿好衣服,走之前尤不甘心的道:“我还会再来的。”
门关上,屋子里静默,他走向她,道:“来拿什么?”
她往楼上走,道:“一些小东西,我自己找就行。”
他没跟上去。
徐依可很快就找到她的硬盘,连同她落下的几个小东西一起收了下来。走到他面前把钥匙递给他,道:“还给你,我以后不会过来了。”
他不动声色的看着她,最后接过她手中的钥匙,看着她走。
在她手触到门把的那一刻,他迅速的向前跨一步,把门重新按回去,道:“就这样走了?”
“不然呢?”
他伸手抚她的脸颊,一如既往的滑腻。
他放软了声音,道:“好了,我承认你这次很有勇气,不闹了好不好,都这么多天了。”他把她揽在自己怀里:“你就不想我吗?”
她不拒绝也不顺从,就那样站着,一字一句道:“我没有在闹,这几天我已经想通了很多,我们结束吧。”
他放开她,背抵着门,拨弄着她的头发,道:“哦,说来听听。”
她道:“我不想再这样下去,每天想着你什么时候会厌倦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想,一个人的时候想,你知道我要什么,可是你偏不给,你要我在这段关系里对你死心塌地,你却可以左右游走,随时离开。
我本来就不应该跟你开始,所有人都已经看到我的下场了,只有我还不甘心的妄想着那一丝可能。路是我自己选的,走错了就得付出代价,我认了,没什么好说的,只不过以后我不想走下去了,我想回到我自己的世界里,可以正正经经的恋爱,不用再担心别人异样的眼光,或许赵咏荟那样的人跟你才是绝配!”
他眉头已经紧紧的锁起,霾的道:“你就非得为了赵咏荟那个不相关的人一再的和我闹吗?”经过上一次的事情,他告诉自己多点忍耐,哄一哄就好,哄一哄就好。
徐依可摇头:“你真的不懂,本就不是赵咏荟的问题,而是你从来就没有认真的对待过我们之间的关系,你没有把我看成你的女朋友,你把我当成那些女人一样,想要的时候就应该在你身边,不想要的时候就应该滚远,我要的是一对一的公平,而这在你眼里是可笑的。我也不想自不量力了,我的自尊不允许我再这样下去。”
他已经有点动气了:“你的自尊,自尊,你什么自尊这么了不起!”不是跟他讲自尊,就是讲尊严。
“看在我曾经给过你快乐的份上,我们好聚好散吧。”
“我就没有给过你快乐吗?”
她道:“跟你在一起,我从来没有快乐过。”
这句话把他所有的怒气都逼出来了,他的指关节握得咯咯响。
第四章我现在就让你快乐!
他说:“你再说一遍!”
“我说和你在一起我从来没快乐过,从来没有!”
他笑笑,点头,随即笑容就收敛得一丝都不剩。他旋个身,把她抵在门上,手臂绷直撑在她身后的门上,曲起的手指刮过她的脸,道:“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的错。”她知道他只要这副阳怪气的语调,接下来多半会发作,她没有理由再呆在这里承受他的怒气,其实扪心自问,跟他在一起并不是没有快乐的时候,只是每每快乐过后就有更深的悲痛在等着她,和他在一起,就像走在云端,你飘飘然的,但却不知哪一刻就从高空坠落,快乐却痛着,恐惧着。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需要的是一步一步踩在实地的安全感。
她去拉门,想走。可是他两只手都撑在门上,她本拉不开。
她说:“你到底要怎么样?”
他唇轻触她的耳朵,呼出的热气窜进她的耳朵里,他说:“我现在就让你快乐!欲仙欲死的快乐!”他的下身随着他的话用力的朝她身上顶,让她知道他的意图。
徐依可推他,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你变态!”
他高大沉重的身躯压在她的身上,纹丝不动。她背后那扇牢固的门更方便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她今天穿着紧身牛仔裤,脱起来费劲,他就从她的上身开始剥。
“陈墨阳你放手!”她又气又急,这个男人怎么能这么恶劣。
她上身是宽松的毛衣,他制住她的手,轻轻松松的往上一拉,毛衣就从她头上飞出去了。
她忙着抵御他的双手,又要忙着遮掩自己外泄的春光。
男女力量本就悬殊,更何况是落在他的手上,他一只手只用三分力就可以把她掀翻在地,她所做的一切抵抗都是徒劳。
她低下头想咬他胳膊,他这次没有揪她的头发二十捏着她的后脖颈逼着她仰起头来。
两个人的身体从腰腹往下贴得紧紧的。
他稍微拉开点空隙,一只手往下索,解开两个人的裤头。
她开始感到恐惧,有预感接下来他会用什么暴的方式对待自己,可偏偏无计可施,她今天分明就是自投罗网。
她尖叫:“放手……你只会用强的,混蛋……”
他冷哼:“原来我以前都是用强的,那我现在让你看看不用强的是什么样!”话落他已经挤进她的身体里,没有丝毫的停顿和犹豫。
痛!撕心裂肺的痛!她的尖叫都梗在喉咙,发不出来。
说好不哭的,可是眼泪还是成串的掉下来,这一刻她真的后悔,后悔遇见这个男人!后悔自己曾经的天真和自以为是。
他把她当玩物,她却把这段关系当爱情,多么的可怜而可笑!
陈墨阳舒服的喟叹,这几天他真想念她,他可以克制心里不去想她,但身体却实实在在的渴望着她。只有她可以让他身心都感到满足。
很快他的额头就冒出汗来,她的干涩让他在里面举步艰难却更加的刺激。他退开点,再用力撞进去。
每一下都让她觉得被尖锐的刀子狠狠的划过,撕裂的痛楚让她的五官都开始扭曲,牙齿死死的咬着唇,不让自己羞辱的大哭出声来。她已经放弃了抵抗,任他野兽似的泄欲。两具身体站立着交贴,他一边汗如雨下的动着,一边在她耳边道:“这样呢?快乐吗!喊出来啊,说出来啊!”
随着他话的节奏,每一下都是凌厉的挺进。
不知好歹的女人,不给她点教训,她就不知道什么叫用强的,什么叫真正的痛。
她面如死灰,只有一双溢满泪水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光裸的背随着他的动作在冰冷的门上摩擦着,疼的麻木。他脸上的表情狰狞而扭曲,就像他身上的纹身一样,凶猛而恐怖。
良久,他松开她,没有了他身体的支撑,她瘫软的身体顺着门滑下去,她以为就这么结束了,可事实证明她还是太天真了。
他跟着单膝跪下来,把她的身子拉平,翻个身,让她脸朝地板。
她不再像刚才那样死死的任他摆弄,地板上宽阔的空间利于她反抗。
她像个冰块一样在地板上滑着,有时候头重重的磕到哪个角落,她也只发出闷哼声,手胡乱的挥舞着。她像落入陷阱的小兽一样,明知道没什么生还的希望,死前还是会扑腾几下。他的身影如影随形,说什么都不放过她,两只腿分别跪在她的小腿肚上。把她的双手别在背后,让她以一种羞辱的姿势面对着他,终究还是又让他得逞了,他覆在她的背上起伏着,重的喘息,犹不解恨的道:我让你快乐!我让你快乐!
一股深深的绝望从她的心底涌上来,她恨不得他现在就死,立刻就死!
她尖叫着喊出声:”陈墨阳,我恨你……”
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欲望的煎熬,他额头上的青筋一的浮起来,喉结滚动,他道:“你以为我在乎?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越来越让我倒胃口了,竟做些让我厌恶的事情。”
她什么都做不了,双手被他钳制,身体被他压着,只有头可以自由转动,她已经被逼得毫无理智的伤害起自己,额头一下一下的撞磕着地板:“你去死……去死……”
她都不知道他在自己身上折腾了多久,她的嗓子因为咒骂和叫喊变得干涸沙哑,混乱的世界终于渐渐的平静下来,他从她身上爬起来,抽了张纸草草的清理了一下自己就提上裤子。
他残忍的道:“认清点现实,开始还是结束都不是由你说了算!别以为你自己有多特别,徐依可,你真的不算什么!”
他扣好皮带拉开门就走了。
徐依可像个破碎的布娃娃毫无生机的仰面躺在地上,眼泪顺着鬓角滑到地板上,她就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的躺着。
还是走到这一步了,一直都是她在演独角戏,曲终人散才知道自己扮演的角色有多狼狈。只有她一个人认真过,最后连结束的权利都得由他赐予。她是个小丑,存在的价值就是为了取悦他人。
天星的包厢里,陈墨阳沉着脸喝酒,一杯一杯的灌下去,他很不爽。刚才虽然她一直在反抗,他也只是为了惩罚她,但不可否认他还是做得酣畅淋漓的。可是一走出那扇门,他突然就不爽了,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就是烦躁得不行。
江文韬道:“你这是哪股气不顺。”他推了推身旁的一个小姐,道:“过去给你的陈总灭灭火。”
那个小姐是刚来的,虽然画着妆,却盖不过她的青涩。她一直很安分的坐在那里,被江文韬这么一推,她神情局促不知道怎么办。
江文韬道:“阳子,你看你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她脸都没血色了。”
陈墨阳本来只是在喝闷酒,闻言抬头,那女孩确实手足无措。
陈墨阳鹜的看着她:“过来!”
那小姐惊恐的吞咽着口水,过去在他身边坐下,他伸手捏她的下巴,发现她眉眼之间竟然有几分像徐依可,他本来不舒畅的心呼啦啦的烧腾起来,道:“你平常就是用你这副哭丧的嘴脸去招呼来这里的客人!”
这里的小姐哪一个不是风情万种,训练有素,她竟然敢给他摆这副苦情模样出来!
他把那小姐推到沙发上,很绝的吐出一个字,命令道:“脱!”
那小姐在沙发上瑟瑟发抖,她早就听说过陈墨阳的狠绝,带她的妈妈桑也告诫过她。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脱光自己她真的做不来。
眼前的脸和不久前那张楚楚可怜的脸重叠起来,他快要气炸了,道:“你以为我这里是圣女院?跟我来这套!出来卖的还讲自尊?”一个字,作!***,跟那个女人一样,都是不知好歹的东西。
他火冒上来,揪着她的头发:“脱不脱!”看见她摇头,他直接左右开弓,狠狠的两巴掌下去,那小姐的脸很快就变了形状,嘴角冒出血来。他甩下去的力道又重了几分,把之前没舍得落在徐依可身上的拳脚全落在眼前女人的身上,泄愤的道:“***,让你跟我对着干!吃了豹子胆了你!”
其余的小姐面面相觑,江文韬看不下去,过去拉他:“行了,阳子,别较真了,多大点事!”
那小姐奄奄一息的缩在沙发脚,江文韬看着竟觉得可怜,要不是自己刚才那么一句玩笑话,也不至于……
负责那小姐的妈妈桑很快就上来了,道:“陈总,对不起,我这就带她下去。”
陈墨阳道:“以后再让我看到一两个不听话,扭扭捏捏的,我连你都不饶,到了这里,装什么贞节圣女!”
妈妈桑吓白了脸,连连点头,把那个受伤的小姐带出去。
陈墨阳手一挥,对着留下来的几个小姐道:“全滚出去!”
江文韬端了杯酒在陈墨阳的杯子上碰一下,道:“看来你不止一股火不顺,平常也不见你打女人,怎么就动起手来了!”
陈墨阳闷不吭声的一口喝光,道:“喝酒就喝酒,那么多废话。”
江文韬耸耸肩,不以为杵,道:“正翰那小子一声不吭的跑出国了,你这里还阳怪气的,这日子真是越混越没劲了。”
陈墨阳道:“就你在混日子。”
是的,越来越没劲了,他刚觉得日子过得有点意思,徐依可那女人就出幺蛾子不让他好过。
两个大男人在包厢里干了几瓶烈酒下去,都有点差不多了。
陈墨阳站起来,抹了一把脸,道:“我走了。”
江文韬道:“急什么,再喝一会儿。”
陈墨阳摇头:“不行,得回去了。”
“回去?哪个妞在等你!”
他们都是过了今晚就不知道明晚在哪个女人床上睡的人,还有回去一说?
第五章心里竟然有一丝可笑的念头
打开门,陈墨阳并没有立刻进去。一室漆黑,悄无声息。
他在门口处站立,眼睛适应了黑暗后,在微微透着月光的客厅里扫视了一圈,下午曾激烈搏斗的地板此时空荡荡的。
他也没开灯,就着月光索上楼,房间,浴室,阳台,一扇一扇的门打开,他甚至不清楚自己在找什么,在期待什么。
什么的都没有,到到处都没有她的影子。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刚才的举止有多可笑,他在发什么疯,心底竟然还存了这么一丝荒谬的念头,以为她还会在这里。
他想自己今晚大概真的喝多,醉得太厉害了。
江文韬说,谁在等你?他脑海中闪过的是她的面容,她直挺挺躺在地板上流着泪的样子,明知道她已经不会在这里了,可为什么喝得醉晕晕的还是坚持要回来?他到底在干什么?
黑暗中,陈墨阳颓然的坐在沙发上,他承认他生气,他暴怒是因为知道她讲的那些话都是真的,他是没想过对她负责,更没有想过要到婚姻这条路上去,但是他要她,在他还不想结束的时候她就没有摇头的权利。可是她怎么能说跟他在一起不快乐?他那样宠着她,他什么时候对女人有那么好的耐心?甜言蜜语的哄着,柔情蜜意的抱着,结果她却不知足。这不行,那不行的随时跟他使子!
他确实很恼怒,她为什么就不能像之前的那些女人一样,在一起就在一起,不要跟他讲什么公平,更不要跟他探讨什么未来。如果她要的是房子,是车子,珠宝,钱,他都可以给,偏偏她脑子抽筋的要跟他索取那些虚幻的东西。
本来一切好好的,都是她在那瞎折腾,都是她那廉价却自以为珍贵的自尊在作祟。说到底,她凭的还不是他对她的宠爱,以往,哪个女人敢这么不看脸色的去跟他提什么自尊。他决定,这次绝不由着她的子来,要走是吧,那就走!
他站起来,脱了衬衫,长裤甩到地下往浴室走,不过一个女人而已!像他那样的也不少,她有什么好拿乔的。他还不信了,自己难道还非她不可?
第二天,他在宿醉的头痛中醒来,习惯的翻身伸手一揽,怀抱住的却是冰冷的空气。睁开眼,另一侧的枕畔空空如也。他怔了怔,抓起枕头甩到地下去,以往她在这里过夜的次数很少,起床的时候也经常是自己一个人躺在大床上,从来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现在竟然觉得难以忍受,一股气憋在口。哪儿哪儿不顺畅。
他扒了扒头发去洗漱,准备继续他之前声色犬马的生活。
浴室里的镜子映出她苍白的脸,额头上的那个肿包还没有消下去,甚至越变越大,其实睡衣下的身体也布满了淤青,大大小小的在雪白的肌肤上特别的醒目,提醒着她昨天的那场耻辱。
一向不怎么敢跟妈妈撒娇的她昨晚回家看到在做饭的妈妈时忍不住扑在她怀里痛哭。吓得徐妈妈连煤气灶都忘了关,一叠声的问,怎么了。她抱着妈妈,哭得撕心裂肺:“妈,我痛,我摔了一跤,好痛。”
这一跤摔得太惨烈了,她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从摔伤的地方爬起来。
徐妈妈又心疼又好笑,道:“这么大的人了,路都不会走,连三岁小孩都不如。”说着去拿万花油给她揉额头。
她想她是连三岁小孩都不如,那些小孩子见到路上的障碍物都懂得绕着走,她倒傻傻的直冲上去,摔伤了也只能说她活该。
外面妈妈呼唤的声音传来,徐依可收回思绪出去。
徐爸爸一向疼女儿,看见她没什么神,心疼的道:“气色怎么这么不好。”又对徐妈妈道:“你做点什么东西给她补补。”
家人的关心又让她想流泪,无论何时,家都是最好的疗伤场所。
爸爸妈妈那么疼她,她怎么能让那个男人那样糟蹋自己。
她脸往爸爸怀里蹭,有点心酸,道:“爸,你都老了,我以后再也不让你心了,我要孝顺你,赚钱养你跟妈,不让你们这么辛苦的奔波,看尽人家脸色的争取一点生意。”
徐依泽在一旁嘲笑:“姐,就你?摔倒了都还会大哭的人!还是靠我吧。”
徐妈妈道:“你也知道你爸老了,你都到该嫁人的年龄了,找个好归宿才是正经事,马峻这两天不是还在约你,你……”
徐依可皱眉:“妈,你能不能不要提他,我本就不喜欢他。”
她现在哪有心思理什么马峻还是马丑的。
“你不跟人家相处,怎么谈喜欢不喜欢……”
徐爸爸见女儿的嘴都要嘟起了,制止道:“慢慢来,慢慢来,不急,在家多留两年,我哪舍得我女儿这么早就嫁出去。”
徐妈妈只差翻白眼,受不了这一对‘情深似海’的父女。
再悲伤,工作照样得做。下周要播的片子才剪了一半,下班的时候她把素材整理整理准备晚上在家里加班。
不料,冯导叫住她,道:“依可,你等等。”
冯导着后脖子道:“那个……今晚要招待广电局的几个领导,你也去!”
徐依可奇怪的道:“我?为什么?”
冯导道:“人多一点热闹,不然场面太冷清了。”
徐依可道:“还有谁去?”
“我和赵主持。”
冯导也很伤脑筋,那几个广电局的中年高层就好这口,爱沾染年轻的小姑娘,吃顿饭难免动手动脚的,他虽然不耻,却也不能公然得罪。
考虑了一下,赵家的势力摆在那里,一般人不敢动赵咏琳,而徐依可跟陈墨阳关系匪浅,到时他有意无意的透露两句,任谁吃了豹子胆也不敢打陈墨阳女主人的主意。
徐依可听说赵咏琳也会去,为难的道:“冯导,我……”
冯导打了个响指,道:“就这样,你收拾一下,等领导到了就走。”
徐依可原想不过吃顿饭而已,哪料得到他们竟然来天星,到都到了,她也不能半途离去。
一路上,那个腆着肚子的领导一直在夸她,说她年纪轻轻,但是做的片子很有水准,思想深刻,觉悟高。要她好好把握住机会挖掘自身的潜力,还亲切的拍着她的背,说要是她再机灵一点将来必定大有作为。
徐依可嘀咕,她不过是一个剪辑而已,片子思想深不深刻不是由她剪出来的,再说他什么时候看过她做的片子?而且他那双手在她背上拍来拍去的让她很不舒服。
定的包厢在二楼,进去后,徐依可准备坐在冯导的身旁,那个中年领导‘亲切’得让她毛骨悚然,很没安全感。
没想到那领导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叫道:“来,小徐,别站着,坐这儿!”
徐依可心里天人交战,过去,她有预感那明显就是个虎窝,不去,她得罪不起。
另一个一起来的男人道:“去吧,王局长最喜欢跟你们这些小年轻交流,有什么工作上的困难也跟王局长沟通沟通,做个思想汇报。”
今晚广电局一共来了三个领导,这个王局长估计是职位最高的,另外两个人眼看今晚没戏,就顺水推舟的拍王局长的马屁。
徐依可看冯导,冯导示意她过去,她即使百般不愿也不能够这么不给面子,只好挪动脚步坐在王局长身旁。
包厢里面叫了几个小姐上来陪酒,听说这些领导后台都硬得很,自然无所顾忌,生活作风一向糜烂。陪酒小姐丰臀肥的又会伺候人,那两个中年领导虽然觉得沾染不到徐依可这样的刚出社会的青涩小女孩有点遗憾,但有那样的尤物在身上磨蹭,也起兴致了。
包厢里硝烟四起,糜烂不堪。
那个王局长刚开始还只是拍着她的肩,微微将脸凑过来,问她家里的情况,哪个学校毕业出来。渐渐的拍着她肩的手就变成环着她,那双手还不住的在她背后滑来滑去,若有似无的抚。
徐依可面露痛苦之色,却不能这么走开,唯一庆幸的是,冬天的衣服穿得厚,她就当他在衣服好了,她决定要是他没有进一步过分的动作,她就忍了。
酒过三巡,王局长的手开始在她腰间不安分的动着,满是酒气的嘴往她耳边凑过来,还是那句话:“小徐啊,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的前途绝不可能只是今天这样。”
她再傻也知道他暗指什么,她尽力的掩藏住自己眼中的厌恶往外挪了挪,道:“王局长,你喝醉了。”
他跟着坐过来:“没醉,怎么会醉,你看……”他往赵咏琳的方向示意:“以你的资质你完全可以坐上她的位置,你不过缺少的是机会而已,不过你比她年轻,这是资本,你要好好利用。”
他不仅脸一直凑到她的脖颈旁,而一只手竟然用力的搂着她的腰不让她动。徐依可觉得忍无可忍,大不了不要这份工作了,她用力掰开他的手,道:“要辜负王局长的厚爱了,我资质愚钝,做一名剪辑就足够了,对不起,我要去下洗手间!”
她准备站起来,王局长已经色欲熏心,又喝足了酒,哪肯这么放过,利诱不成就强来,一把拉着她的手按在沙发上。
那边冯导眼见不好,正想过去解围,包厢的门被敲开了。
陈墨阳逆着光站在那里,脸上的光线明暗不一,显得凌厉萧杀。他扫了眼包厢里的情况,踱步进来,道:“看来大家玩得都很尽兴,真是我的荣幸!”</P></T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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