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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婚交响曲
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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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6、第六章 ...
颜培月被这样一闹睡意早已烟消云散,眼前的颜心圆和余若若倒是齐齐睡得香甜,羽睫如扇,一脸恬静,睡相竟然出乎意料地相似。龙腾小说网 ltxs520.com
他望着天花板,恍惚觉得,这就是家的味道。
……
颜心圆第二天走的时候只有余若若一个人恋恋不舍:“圆圆,来,再亲小婶子一口。”
她从善如流重重亲了一口,问道:“小婶子,我再亲一口你就能给我生个小弟弟吗?”
“啊?”她一头雾水。
“走了圆圆,小叔叔亲了才能有小弟弟知道吗?”颜培云牵着她,慢慢疏导她错误地思想。
“哦,那小叔叔,你亲亲小婶子嘛,我要小弟弟。”她赖着不走。
“……”余若若感觉自己心跳是这样的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要小弟弟找你自己的娘去!”说完就拽着余若若往回走。
余若若走出老远还能听到圆圆哇哇大哭的声音,顿时跟自己被欺负了似的,火气就上来了:“你怎么这么不近人情,她可是你亲侄女!”
“我要怎么近人情?亲你一口还是送她一小弟弟?”他冷嘲热讽。
“……”算你狠!
“我妈要在家里住几天,你嘴严实一点,别什么都往外抖,到时候得罪了她有你受的。”他淡淡撇下一句话,径自先出去了。
机场大厅人声鼎沸,吵吵嚷嚷。她看着他在灯光下挺拔的背影,有些疑惑,刚刚那句话,里面带着关心的成分吧?
宁静打来电话:“明儿晚上陪我相亲去啊。”
“恐怕不行,我婆婆来了,我得装装样子,扮扮贤惠挽回我即将失守的城池。”
“啧啧,你能扮得了贤惠我就能当影后了。我突然想起最近流行的那些个家庭电视剧了,比如《当婆婆遇上妈》《婆婆来了》之类的,里面媳妇儿都没落好。你好自为之吧,记得我的忠告,尽量少说话,多做事,跟伺候上司一样伺候她就行了。”
“你是从心计里出来的吧?怎么应敌之策一套一套的啊?”
“是就好了,不至于连我老妈都搞不定……听说我周二去相亲的那个对象是个博士,但愿他不要是地中海式发型加上泰山一样的体型啊……”
“……以你的人品,以及你妈的恨嫁之心,没准儿。”她咧着嘴幸灾乐祸。
“余若若,我咒你被你婆婆骂得狗血淋头!”那边狠狠撂了电话。
……
宁静你个乌鸦嘴!这是被骂得抬不起头的余若若的心声,这世界就是这样,好的不灵坏的灵……
“做记者也要有个谱啊,一个姑娘三更半夜不回家,传出去像什么话?!我们颜家可丢不起这个脸。”
此刻颜妈妈穿着睡衣,像个凶神恶煞的后妈。
她低着头,不敢争辩不敢接茬儿。
颜培月出来,拉过她就往房里走:“妈,都这么晚了,快去睡觉吧。我回房间教训她。”
结果一回房就松开她倒在了床上。
“那我们,岂不是要睡在一个房间?”她试探着问道。
“我以为,你上午就应该意识到了。”
“……”
她蹑手蹑脚洗了澡换了最保守的睡衣,又蹑手蹑脚回了房间。
这几天,两人真是频繁地同塌而眠啊= =。。。。。。
新婚那天是因为紧张,几乎是一夜未合眼。
昨天晚上是因为小圆圆横亘在中间所以没啥问题。
……
果然,睡觉的时候明明是背对背隔了老远来着,阳光洒进来的早晨,余若若睁开眼的第一眼就是颜培月的睡颜。
好像是在梦里都不放松一下,他依旧是板着脸,眉头微微皱着。麦色的肌肤上,是健康而柔和的
光泽。
余若若记得第一次丢了家里的钥匙去找他的时候他正在训练台上讲话,台下乌泱泱的全是绿帽子= =……
他在台上挥斥方遒,语调里全是君临天下的英气。
下来的时候满脸不豫:“你怎么不把自己也丢了?!”
那时候,也是眉心纵在一起,如同山川,峡谷深深。
明明只有三十二岁,一个男人最华茂的年岁。
……
毫无预警,他就睁开了眼睛,是军人先天承袭的敏感和后天练就的敏锐:“你在干什么?!”
她的手尴尬停在半空中:“我就想数数你的睫毛……是被晒黑的吗?”
“……”他翻身起床,“有时间就去买早餐,椰汁和红糖软吐司,那是我妈早晨最喜欢的搭配。”
她得令,动作快得跟去上战场似的。
回来的时候额头上都是汗珠,整个人像从桑拿房里出来一样,脸色通红,举着手里的战利品:“我买到刚烤出来的吐司了!”
颜培月挑了挑眉:“你什么时候起床的?”
“诶?”她大惑不解,去买吐司不是他授意的吗?
不过她有时候也不太笨,立马回答:“有一会儿了,那边吐司还没烤好,就等了下。妈,我买了红糖吐司和鲜吐司,你要吃哪种?”
颜妈妈哪里看不出来他们夫妻二人的一唱一和,不动声色:“我今天突然想吃葡萄吐司了。”
……
上班之前颜妈妈叮嘱:“今天早点下班,陪我去逛街。”
“好嘞,妈,我肯定是个好向导的!”
要出门的时候颜培月叫住她,她正换好鞋,抬起头正好撞到他嘴唇上……
颜培月顺势扶着她在额头吻了一下,随即在耳边低语:“记得说话算话。”
……
余若若一直飘了好远还是觉得额迹火辣辣的,像是被什么灼烧过一样。
他,他……他竟然吻了她!
虽然只是额头,但是除了她们家以前的小狗,除了小圆圆之外,还没有生物干这种事啊……
门口的警卫热心开口打招呼:“颜夫人,上班去啊?”
她如女鬼一样毫无知觉地飘了过去。
警卫再次冷噤了一下,上次十分彪悍,十分豪迈,这次突然这么呆怔……新来的颜首长,到底娶了个怎么样百变的媳妇儿啊……
她一整天都有些神不守舍,动不动就神游天外,开会的时候被批评了好几次还不悔改。隔壁的编辑小陈问道:“小余,小余,老大叫你去呢,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啊?这么状况外。”
她这才回神,整理了一下稿子去了办公室。
樊小茶看了下稿子,直皱眉头:“一眼看去就有三个错别字,余若若,你还是刚出校门还是怎么样啊?你这态度让我怎么放心把工作交给你啊?”
“对不起,我今天有些特殊情况。”
“别拿这些做借口,你不应该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上来。对了,我收到消息,谷星河和神秘女郎在郊区的度假村附近出现,下午你跟戚晋一起去蹲点,争取给我点有价值的东西。”
“还有,上次弄丢的单反,三七分账,百分之三十会从你薪水里扣除。”
“老大,我今天下班有点急事,可能没办法去了。可以跟小陈换一下编辑部分吗?”
“小余啊,我这可是在给你机会。”
“我知道,也很感激老大,只是今晚上实在有事抽不开身。”她语焉不详,是因为在公司一向是隐婚状态,现在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樊小茶抬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确实一脸难色,便也没太为难她。
可是她并没有觉得松了口气,只觉得是又一次跟梦想擦肩而过的失落。
结婚神马的,害死人!
婚姻有风险,领证需谨慎啊……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神马的求包养。。。
维妞很勤劳素吧。。。
7
7、第七章 ...
颜母其实并不是那种恶婆婆,只不过含辛茹苦几十年拉拔大的儿子,朝夕之间就成了别人的了。女人心眼都不大,对**毛蒜皮都爱斤斤计较,更何况是这么大一儿子,从身上割下来的……
或者说,她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被余若若拣了个现成的便宜。虽然这个便宜其实她并没有实质上拥有。
余若若想通了这一关节,心里对她就没有一丝怨恨了,服服帖帖跟着她,帮她提包扛衣服,并且抢着付账,大气都不吭一声。心道这些钱就当从你手里买下你儿子了吧……
她正趁着婆婆试衣服的空当沉浸在思绪里,突然被拉住:“我们走吧。”
步履匆匆,甚至看中的衣服都没有试。
她有些莫名其妙,难道又惹她生气了?
本能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店里正站着一位试好衣服的美女,长发微卷,气质出尘,是那种很端正的感觉,搁古代就是一正宗的贵妃范儿。
此刻她正呆怔地看过来,眼神里掺杂了些许复杂的成分,余若若读不懂,也没兴趣。
只是有些好奇,能让她这厉害婆婆望风而逃退避三舍的,那必须得是伏地魔一样BH的角色啊。
顿时向她投去的目光里有了三分仰望三分崇拜三分羡慕一分敬畏……
似乎被“贵妃女”搅了心情,之后婆婆一直有些心神不宁心不在焉的,她大胆提议:“妈,我们去顶楼的餐厅吧,那里是这个城市最高的旋转餐厅,能够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很不错哦。”
颜母看了她一眼,破天荒笑了一下,然后点头。
她心里突然涌现出一种拍马屁拍到马屁股上的喜悦……
餐厅是中西合璧的,东南亚的风情和意大利的浪漫珠联璧合,整体优雅,细微处又见奢华致,恰到好处的贵气半敛半放。
颜母似乎极为满意,不经意地问了句:“你跟培月来过?”
她本能就要反驳,心里极是不屑,颜培月还懂这份浪漫?那企鹅就能和北极熊做邻居了……
这是集不动产分析师和都市情感专栏作家于一身的大款女宁静请她来消费的,那天是她二十四岁生日,她新婚一周的丈夫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里保家卫国……
“对啊,上次生日的时候,他带我过来的。妈,这里的翡翠花雕虾很不错的,要不要尝尝?”她昧着良心开口。
后面桌上传来轻微“噗嗤”一声,先声夺人的宁静发了短信:“小样儿,信用卡签单的是我好伐?”
她收到短信立刻会意:“在这么高档的地方相亲?难道有戏?”
“洗手间见。”
……
宁静一边给自己补妆一边打趣:“这为了哄婆婆开心还真是下了血本了啊,平时那是拔你一毛都要嗷好几声的。”
“你呢,我刚刚偷瞄了一下,很不错的博士哦。好像挺斯文的,还带着金边眼镜,跟老学究似的……”
“这就是让我没胃口的地方,他只比我大四岁,可以满嘴都是白话文。搞半天是个汉语言博士……我自认做一个专栏作家文笔辞藻掌握还不算见不得人,可是一见到他我就跟呱呱坠地的娃娃似的半个字都说不出来,还只能在心里哭……”
“噗……这年头,这样的稀罕物什倒是极品,你好自为之吧。你先出去吧,我也得去伺候我家皇太后了。”
结果一出洗手间门口她就被撞得七荤八素的,一阵清香的风将她席卷,卷进了一个宽敞的怀抱里,随即就被关在洗手间隔间里,智能门被自动锁上。
她被捂着嘴巴,呜呜好几声都没发出声音。
男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别出声,帮帮我。”
!!!有这么挟持着让人帮忙的吗?!姿态放低点会死啊?
等等,这声音磁适中,结合着男孩子的清冽和男人的沉着,迷倒万千的声音……
她微微转过头,眼睛突地瞪大:这,这不是……谷星河吗?!
……太***走运了……
洗手间外有男人暴躁地在轮间拍门,马上到了这一间了。身后的男子低下头,热气扑到她的颈项:“美女,帮我逃脱他,否则,我不敢保证你出不出得了这个门。”
即便是威胁人,也这么镇定,果然是偶像兼实力派的啊……
即便是被威胁了,也这么兴高采烈,果然是没心没肺的余若若……
她一阵狂点头,心里的小算盘瞬间噼里啪啦震天响。
“星河,星河,我知道你在里面,别闹了。”终于到了这一间了。
她清了清嗓子,气出丹田:“死变态,滚远点,姑出来就要你好看!”
……
外面的人道了歉悻悻离开,男子松开她,刮目相待:“看不出来啊,小小的身子里,力量倒是不小。你这声狮子吼,真是够振聋发聩啊。”
“你能帮我签个名,合张影吗?”她声音立马变甜,从包包里掏出相机和明信片还有签字笔。
他顿生疑虑:“你不会是记者吧?还是拍客?”
“怎么会?我这相机是我婆婆刚刚送我的见面礼,她不知道我不会这玩意儿。你会吗?”她天真地将新换的装备递给他,暗叹自己卓绝优异的表演天赋。
他这才将信将疑:“出去拍吧,在女洗手间拍照,我还没这癖好。”
“对了,你不是要避开经纪人和记者吗?我这里正好有武器。”她一边说着,一边从硕大无比的斜挎包里掏出口罩和男式太阳眼镜……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他疑心又起。
她立马正色:“你真是被记者追怕了吧,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了。我是某个不知名情感专栏作家,写些不知所云的话劝导红尘众生,当断则断……”
“这口罩是因为我最近感冒,太阳眼镜是跟我老公前两天去香港的时候偷偷买着要送他的生日礼物……”她谎言遮天,信口胡诌,到最后越来越没底了:“你不信就算了,亏得我还好心好意帮了你……”
“我信就是了。”到底是二十三岁的大男生,一糊弄就过去了。
她在心里偷着乐:“你带好口罩太阳眼镜,我去帮忙侦察一下敌情。你把手机号码给我,我到时候发短信给你。”
他照做不误。
余若若做到位置上就给他发了暂无敌情的短信,嘴角一直是咧着的。
颜母疑惑:“怎么去了这么久?”
“呃,就是出了点小状况,不过现在没事了。”她眯着眼睛,心里一遍又一遍过着这十一位数字,今天,真是个黄道吉日啊……
不知道是不是境由心生,她心情好过头的原因,她老是觉得皇太后对她的态度有些改观,比如,还替她心挑选了好几套衣服,虽然这都是不能入她法眼的贵雅风格;还花了好几个钟头带她去顶级美发沙龙做了造型,虽然这造型有些怪异。玛瑙红的薄针织外套里面是件收腰衬衣,头发栗色卷起,全部蜷在左耳耳后,右耳耳朵上吊着好几厘米的链环耳坠。走起路来,左边脖子被头发挠着,右边脖子被耳坠挠着。各种苦逼……
可颜母貌似挺满意,转了两圈数落:“女孩子要会打扮点儿,见天背个麻袋似的大包,素面朝天,牛仔T恤的怎么吸引老公的注意?”
回家的时候又叮嘱道:“其实你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幸好有姥爷疼爱。但是女孩子要学会成长,要把重心转移,把家庭放在第一位。你以后还是要生孩子的,不能再做这样早出晚归的工作了。”
她怔愣了半天才点头,心里好不痛快。
本来跟颜培月的婚姻就是郎不情妾不愿的,现在还指望她生孩子?
到底没有顶嘴,心里想着只要不是颜培月逼着她生孩子就好。不过,如果颜培月逼着她生孩子的话……那……那她就去告他婚内强~奸!!!
作者有话要说:撒花包养滴明天撞大桃花哟\(^o^)/~
8
8、第八章 ...
婆媳俩一进门就看见颜培月优哉游哉地打游戏,噼里啪啦一个人不亦乐乎。
本来就准备象征抬头打个招呼的,可是看到余若若这打扮顿时没移开目光,眸光乱了好几圈,不屑到:“上哪儿整个**窝头回来,没给门口的警卫拦住登记吗?”
“……”她心里冒火,恨不得上去踹上他两脚解恨,脸上却装无辜,大眼睛看着婆婆,含着委屈无声诉苦,妈,看到了吗?您儿子平时就这么欺负我的……
“怎么说话的?快,给咱俩倒杯茶去,累死了都!”
……
这回轮到颜培月不可思议了,这丫头,还担心受委屈了,没想到不过几个钟头就把婆婆收买了?真是不可小觑啊。
余若若心安理得地端着他泡的茶,喝得心里一阵阵暖意。咱们农奴把身翻啊把身翻……
…………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爬到他边上去,戳了戳手臂:“你妈今天有些奇怪耶,她好像遇到了个比她更厉害的角色。”
他左眉毛挑了挑,表示对话题有点兴趣示意她继续。
余若若一边感叹他就是大隐隐于市的表情帝一边继续描述:“就是在一家成衣店里,本来她是要去试衣服的,可是看到一个大镁铝就有点望风而逃的意思了,衣服都没试,拉着我就走了。”
他再度神奇地挑了挑眉毛。
“那大镁铝是御姐型的,估计现在二十七八的年纪。长发微卷,是纯净天然的黑色,很端庄贵气。可是我个人觉得有些骨子里好像有些自卑,掩饰不住的那种。整个人都有些不自然,看着我们离开的方向发呆。”
他终于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你想多了。”随即翻个身,拿背对着她。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嗷嗷嗷,好好奇……”她咬着被子双脚乱蹬,惹来一阵怒斥:“不想睡就去客厅做俯卧撑去!”
…………变态的军队催眠方式!
“136********136********……”她喃喃数着谷星河的手机号码,计划着以后的放长线钓大鱼,终于入睡。
颜培月却睡不着,他对她叽里哇啦的数字催眠早有了抵抗力,毫不管用。只有起身,到了客厅阳台。
住在五楼最大的坏处就是什么风景都看不到,只有对面小区视线范围内黑黢黢的大格子窗户,和白晃晃挂在天幕的月亮。
月亮旁边只有一颗璀璨的星星,光华比之月亮丝毫都不逊色。
总有星伴月,却无月垂星。
万家灯火俱熄的时候,只有烟头微微的一点火光,烘出男人不泯然于夜色中轮廓分明的侧脸。
……
整个团的人都知道团长今日心情不佳,只能咬牙接受比平时严酷十倍的训练,扛二十公斤重物跑五千米,十五公斤哑铃每人两百下,连续靶一小时,暴晒练习两小时……
靠,这简直跟特种兵没两样啊!
这明显不是CMETL上的任务嘛!!!
本来官越大就越闲的,团长本不用亲自练兵,不过上校的理由很是充分,下周就要开始负重越野行军训练,上一次在上个团长底下的训练效果不佳,现在团队交到他手上,他有必要整顿纪律,治治这群人不求上进的兵蛋子了。
他以前是特种兵出身,铁血手腕是要几套有几套。底下的个个都被训练成国家级别数一数二的好手。冲锋陷阵自是不在话下,哪一个不是热血沸腾一腔报国之志?现在调来做陆军团长,其实是极为不愿的,可是军人哪有不愿意的权利?只有服从命令的义务!
其实人一多,难免会有“老鼠屎”一样的角色。俗话说的好:树多必有枯枝嘛。几个营长也因为天下太平有些放松了,底下的多多少少有了科打诨的小罗罗。
可是他以前带的特种兵部队只有现在规模的四分之一不到,个个都齐整整地优秀。一方面是确实先天条件,是兵种之中的凤毛麟角拔尖人才,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残酷的淘汰制。
他是军人世家出身,自小周围环境以及氛围塑造的就是一个顶天立地,坚若磐石志在四方的男儿。
他现在的想法,就是把底下的队伍,从营长开始,整治得服服帖帖,成为军区最傲人最强大的队伍!
几个营长自打他来了之后就噤若寒蝉茶饭难咽,就怕撞枪口上了。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颜培月的背景更是他们几个望尘莫及的,便只有心里叫苦不迭,嘴上“一二一”地喊着……
…………
颜母到底有些不适应南方的水土,闹肚子有些厉害,挂了水之后嚷嚷着要提前回帝都。走之前还一副恋恋不舍特不放心的样子。
余若若有一瞬间的错觉,她像一个妈妈。
幻想中的妈妈。
突然也产生了一种不舍的情绪,微微红了眼眶:“妈,过年的时候要是颜培月有假我们就去看你。”
“管他有没有假,你来就行了。家里的老爷子可是天天把你这个孙媳妇儿挂在嘴上呢。”
她点点头,又微微仰起头,害怕眼泪在眼眶里蓄不住了。
“若若啊,你要记得,一个女人是需要吸引男人的魅力和特质的。你不要握不住他,我可就认准了你这个儿媳妇儿啊。”
她不知道在何时她已经慢慢转化了对她的态度,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婆婆要说这些危言耸听的话,但是此刻却是动容万分:“好的,妈,我一定记得。”
……
这是她印象中,叫她叫得最真诚最真心的一次了。
不是因为颜培月,而是因为颜妈妈,她的语气,她的眼神,跟记忆里慈霭的母亲,渐渐开始重叠……
临走之前又送了一只价值连城的镯子,据说是半个传家之宝了。
送走了颜妈妈,日子就这样慢慢滑逝,就像溪水缓缓向低处流淌;就像树叶开始被秋风侵袭,款款落下;就像感情,也在日子里轻轻发酵,开始散发迷人的气息……
余若若上班的时候路过小区前面的书报亭的时候,总是习惯跟摊主唐爷爷打声招呼,顺便打听打听《南方风暴》的销量情况。
报纸这种即时很强的纸媒在这个南方城市里比比皆是,竞争力也是万马过独木桥。销量也是不固定的,有时候抓到尖端敏感话题便是一连几天洛阳纸贵供不应求。
“唐爷爷,早啊。”
“小余啊,早,今天的《南方风暴》可是比《南方都市》逊色一点哦。”
她掏钱买了一份,细细浏览了一番,倒没有多抓人眼球的话题。唯一的亮点是某女昨晚上被拍到K粉的场景。
照片属于非正常拍摄,并不是很清楚。但是这种模糊是恰到好处的模糊,因为娱乐圈里很多女星体型风格基本类似,留给读者一个幻想的空间。
记者编辑只是阐述了事实,并非他们专业拍摄,对里面的女星也是含糊其辞做出合理的诸多猜测。
一进公司就发现老大的脸色不太好,她问了问小陈。
小陈瘪了嘴巴耸耸肩也表示无从得知。
“会不会因为《南都》抢了新闻啊?”
“不像是,那个新闻其实网上前两天就有了,我给你网址你去看看。他们不过是结合了贴吧里网
友的各方猜测,也是些陈词滥调的。”
她打开网页,洋洋洒洒千字文,配上好几张模糊不清的图片,痛斥娱乐界外表光鲜里面龌龊的。
她心不在焉地翻着,哪里不是这样?只不过娱乐圈把这些黑暗,剖开了放到台面上成了饭后谈资罢了。
她的眼神突然定在了一张照片上,灯影是海洋蓝,有个白衣男的侧面被拍出了一半出来。因为光线的交错重叠,墨镜上右边镜架上某个细微的LOGO被她敏锐捕捉到了。
那是一个字母,Y……
那是她的姓氏……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
花儿撒得多的话明儿俺就双更。。上午十点和晚上九点。。。
9
9、第九章 ...
下班的时候宁静打电话约吃饭,正逢颜培月又去开会了。
她懒得开火再烧厨房。
“来来来,采访一下婆婆来了之后的世界末日体会……”宁静幸灾乐祸地偷笑。
她扬了扬左手,通体剔透的玉镯子,毫无一丝瑕疵,一汪纯绿浑似一潭碧波:“看到没,这是我婆婆送我的,她待我比亲妈还亲啊。估计是被我这万人迷的姿态征服了。”
“……”宁静默默无语地听着她吹牛不打草稿。
余若若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如果我为了事业为了梦想利用了一个信任我的人,那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只是他不再信任你了而已。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日子太枯燥了,随口问问。”
“……”
“诶,还记得我们大学的时候吗?学校里的桔园……”她一脸怀念,“又是一年好光景,正是橙黄橘绿时啊。”
“你今儿怎么这么多感慨啊?说重点。”宁静径自瞅着自己新涂的藕色指甲油,自我迷恋着……
“我家附近有片桔园,里面都是桔子,品种繁多,有小金橘,蜜桔还有那种芦柑橘……金灿灿黄橙橙的,一看就让人唾分泌腺变发达了。”她说得津津有味,仿佛已经吃到嘴里了。
“嗯哼?”宁静玩着手机,看她专栏最近的新评,抿了口金玉柠檬茶。
“我们去偷桔子吧!”她大胆建议道。
宁静差点一口果茶就喷了出来:“余若若你多大了,偷桔子?你们家颜颜是克扣了你的伙食费还是怎么了?撑死就几块钱一斤。”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啦,我们念大学那会儿你不是老带着我干这事吗?多惊险刺激啊,保安后面拿手电筒撵着我们转了大半个校园,愣是没抓着我们……”
“那还不是我演技好,你两条腿抖得跟筛糠似的,拽着都跑不动。只有隐匿在一群开露天party的同学里。”
“后来一书包的桔子索都分给同学们吃了……哈哈哈,我们俩那会儿好囧啊。”余若若想起那段青葱的岁月,脸上的笑容是真诚而感染人的。
宁静也被触动了:“那就按我指挥行动啊,不许再拖我后腿啊。”
……
夜半无人私语时,真是行窃好时机……
余若若蹑手蹑脚到了墙边,故意压低声音问:“我穿的是平底鞋,翻过去肯定不在话下,你穿的可是高跟鞋,能成吗?”
宁静敲了她一下:“小样儿敢小瞧我!”
两人真是从小到大的玩伴儿,宁静自小是军区孤儿院出身。小时候一起送去学跆拳道,学散打,就只差送到武当少林去学剑法内功了。
只是每次余若若总是被对手误伤得鼻青脸肿,然后宁静出气,两人一起顶着淤青的熊猫眼蹒跚地在夕阳里,背影被拉得老长,有些凄凉。
不过好在,友情也是情。
“让你见识见识老娘不减当年呢的威风霸气。”她英姿勃发地脱下鞋子先扔过去了。接着一个利落地翻身,轻松过去了……
虽然落地声有些奇怪……
余若若干的是高危行业的娱记,翻上爬下早已轻车熟路手到擒来,也是一个耍帅翻墙而过,矫健而轻盈。
落地就是一滑,呼啦一声溅起水花。
翻过去了才发现里面是个用来引流灌溉的水槽……
两人屁股坐在水里,又疼又凉:“是个水槽你怎么不先提醒我,真是坑爹啊……”
“那什么,患难与共。”
两人顿时捂着嘴笑了起来,夜里月色下的眸子,亮若星辰。
“你觉不觉得有股很奇怪的味道?”她四处嗅嗅,问道。
宁静慢慢扶着池子起身,跳了出去:“赶紧的起来,这是臭水。”
“……”
宁静的是皮包,没被殃及,余若若背的是硕大的帆布包,挽救及时,也没弄湿多少。她出小手电筒:“这儿橘树真不是半点高啊,夜黑风高,正是咱姐俩大展拳脚的机会啊……还弄脏了姑一身衣服,不捞回本我不甘心……”边说边笑,像个小老鼠。
两人显然已经有了些经验,分枝拂叶,瞅见个大点儿的亮东西就伸手,不知不觉收纳入囊了。因为叶子是暗绿色,桔子是橙色,在月光下很好辨别。
很快,她觉得背包有些重量了,拉着宁静就要往小蜜桔那里进攻。宁静压低了声音:“别跟孙悟空偷蟠桃似的不知足,过过瘾就够了。”
“可是那小蜜桔才是我的最爱,听说这里是农科院去年新研发的品种,外面都买不到呢……”
“吃货!”
因为蜜桔的果树矮小,两人只有边猫着腰边行进。
余若若心里太得意,往日的雄风再次振作,一鼓作气势如虎了起来。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哦,乐极生悲。
她一个没顾得上脚下,踩到大坑里了……
脚崴得一瞬间疼痛刺骨,本能地大叫了一声,宁静已经来不及捂住她的嘴巴了。
四面八方的灯光随即照了过来,两个半身湿淋淋的女人无处藏匿,完全曝光……
…………
颜培月从会议上匆匆赶过来就看见两人坐在登记室里,满脸的狼狈,头发已经跟**窝似的了。余若若低着头一副认罪的样子,宁静倒是毫不在意,眯着眼好像在打盹……
感受到他的气场,余若若一抬头,暗无光泽的眸子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清亮了起来,折出的光线比钻石还璀璨。
这明明是一个闯祸了的看见一个擦屁股的表情= =。。。
里面的警卫同属军区,自然省得颜培月,恭敬地起来敬礼:“首长好。”
他点了点头,木着脸问道:“怎么回事?”
语气里是寒冬腊月的冰刀子。宁静一边感叹自家闺蜜要遭殃了一边继续花痴,真是极品啊,制服诱惑啊……
“没多大的事,就嫂子突发奇想要吃桔子,这不执行力还很强,就翻墙进来行动了……还把脚给崴了。”
“其实这事儿只要嫂子一开口,多少桔子没有的……”那士兵开始拍马屁。
余若若睨了那士兵一眼,心里开始记仇,既然这样为啥还要把她们搀过来登记啊,是准备备案流芳百世?!
他脸更加木了,留下一句:“损失三倍赔偿,把那姑娘送回家去。”便不由分说把余若若给……扛起来了……
他臂力惊人,举起她比蚂蚁扛大米轻松多了。余若若在他肩膀上冲宁静喊道:“看到没死丫头,这就是你天天挂在嘴边的极品干的极品事……”
宁静和那呆立的士兵齐齐感叹:“首长真是跟当年董存瑞炸碉堡一样帅气逼人啊……”
小区门口值班的警卫员也是半天合不拢嘴,路上遇到小区里各大军官他完全都不会顾忌人家的眼光,该叫首长的叫首长,该点头的点头,神情自若,仿佛他扛在肩上的,就真的只是一袋沙包……
背后的各种惊叹此起彼伏,光怪陆离:“颜团长真是勤学苦练啊,大晚上还负重行军……”
她接受各方怪异眼光,囧了无数次之后终于到家。
将她放在沙发上,他语气如冰:“坐着别动。”
说完就到冰箱拿出冰块用布包住冷敷住她疼痛的外脚踝,一阵冰凉侵入人心,刺骨的疼痛开始渐渐消失。
她掉到臭水池子里全身还有异味,本来湿湿黏黏在身上极为不舒服,此刻竟跟有些傻了似的。只呆呆看着他手托起她的脚肚子,将上面粘的泥土擦干净,然后一直将冰块贴合在伤处,动作温柔而专注……
过了一会儿,大抵是被她的眼光盯得有些发毛,他撤下快要都融掉的冰块,在红肿处喷了点药酒便按摩了起来。
她一个没缓过神,没做好心理准备,夸张地大叫了起来:“颜培月,你轻点,疼……”
他恍若未闻,力道再加了一分,她开始嗷嗷乱叫了起来。
伤处是处理好了,还不能沾水,她也不能行动。
问题是她必须洗澡啊,现在是夏天,而且她全身发臭:“那水槽里的水怎么这么臭啊?”她皱着眉头问道,而且时间越久气味越浓……
他终于瞟了她一眼:“那是部队食堂洗菜的水!”
“……”要表扬他们善于利用水资源吗?!
“我要洗澡。”她想不出所以然,把这个烫手的山芋索扔给他处理去了。
他凝眉思索了一会儿就有了决断。
不一会儿就见一个穿着女军装的士兵出现在客厅里,颜培月一贯冷颜色:“你扶着她一把,记住脚不能碰水。”
那女兵一看就是个小女孩,已经为他五迷三道了,此刻笑颜满脸,双腿并拢敬了个军礼:“是,首长。”
喂喂,伺候首长女人洗澡是什么值得兴奋的事吗?!余若若在心里不屑……
女孩子动作特别小心翼翼,一会儿问:“团长夫人,水会不会有点冷啊?”
“团长夫人,还有什么要拿的吗?”
“团长夫人……”
“好了小叶,我姓余,你比我小,叫余姐就好。”余若若终于被“团长夫人”四个字扎到了,凭什么都得跟他的附属品似的?!
“好的团长夫人,需不需要我帮你搓背?”
“……不用了,帮我把睡衣拿过来一下。”一个洗澡的兴致全被搅掉了。
小叶离开之后余若若端坐在沙发上,活像个皇太后:“你们手底下还有女兵啊?”
本来等着小颜子回话的,可是等了半天,才发现颜培月的表情是乌青的了(维妞:哦亲,你是中了鸩毒吗亲,俺这里有百草丸哦亲,包解百毒哦亲,包邮噢亲= =被淘宝烦了的维妞决定报复涩会。。。)……
她立马见风使舵,放低姿态:“我错了。”
“你错在哪儿了?”
“我不应该太贪心的,应该听宁静的建议不去碰该死的蜜桔,而是及时撤退的……我是罪人,我悔不当初,我写检讨书。”
颜培月一瞬间火气冲天,都快把天灵盖气起来了。偏偏她又不是他手底下的兵蛋子,罚她做俯卧撑做负重练习那是犯法的家暴。只能二话不说就将她拦腰抱起。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 大家猜猜颜上校要肿么惩罚媳妇儿捏。。。。
买定离手啊,,,多猜多中啊。。。。
10
10、第十章 ...
她吓了一大跳,赶紧拽着他肌紧绷的手臂防止被丢出窗外。
“你要干嘛?!”
眼见他步伐朝着自己的卧房余若若的心砰嗵砰嗵就快从嘴里跳出来了。
他侧脸如山,棱角如刀,眉眼如雪,脸色如碳……只是依旧不说话。
难道他是想要霸王硬上弓?
哦不,要上也得是她上,被人上这种事可是太丢脸了太见不得人了……
不对不对,现在考虑的是怎么反抗好不好?!
……
她心里在天人交战之际,颜培月将她放在卧房书桌边的椅子上。
难道要来个高难度重口味的体位……ORZ……
谁知道他快速将文房四宝送到了她面前,然后丢给她一本书……
余若若低头一看,就要抓狂,此书竟然是《颜氏家训》……
只听他道:“会写毛笔字不?”
她还被震得回不了神,点了点头。
“那今晚上把这本书抄一遍,不抄完不许回房睡觉!”
她这才悟过来:“那要是不会毛笔字呢?”
嘴贱神马的自有老天爷收拾……
“那就硬笔字抄写一百遍!”
…………
说完便拂袖而去。
只留下余若若对着一大叠宣纸发呆,他说什么来着,让她滕古书,他家的家训关她什么事啊?!
不忿归不忿,她也只有认命地提起毛笔。
军人最大的特质就是说一不二没有情分可讲,不让她睡觉这种事他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肯定是干得出来的。
余若若其实写得一笔好书法,正宗的簪花小楷写得有模有样,还微微带点自创的俏皮风格,在字体的收尾有些不同寻常的力道角度。仿佛是枯笔泼墨上残荷顶上的蜻蜓,不起眼,却是亮点。
这得益于小时候她姥爷的训练,因为家里都是男孩子,所以她的格也文静不到哪儿去,做事沉不下心,喜欢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虎头蛇尾。
贺长庚发了狠天天拎着她在书房里练字,一练就是两小时,睡完午觉到夕阳西下。慢慢地,就沉下心了。旧书房的窗棂是镂空雕花的,斜阳有棱有角地透过镂空窟窿了下来,打在那些陈年古墨的蚯蚓爬字上,渐渐地就直了……
十岁的时候贺长庚生日,她写了一副祝贺的对联,老爷子逢人就吹嘘,白花花的胡子一闪一闪的,她仰着头看着,觉得肯定像家里那只猫咪一样,会挠得人痒痒的。
时光这么快,一晃眼,十几年就过去了。
……
颜培月用的也都是上好的货色,紫毫虽柔软不足坚硬有余,但适合写遒劲笔直的字。墨也堪称上乘,色泽光润而纯正,微微带着新墨中药材的丁香。
她开始写着倒也没觉得有多委屈。
余若若是个爱思考的人,写到“是以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自芳也;与恶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自臭也。”颇为不齿,干嘛故作玄虚,直接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就得了?
写到“养女太多,一费也。盗不过五女之门”等等就气得直瞪眼,原来他们颜家古时候这么重男轻女,真是没远见!
……
到后来手慢慢就写酸了,偏偏脚一碰地一使力就生疼,她可不想残废了,只能坐在座位上发下呆,歇一歇再继续。时光回溯十几年,依旧此般光景。
桌子正对着窗外,只看得到对面温暖的灯火渐次熄灭。颜培月还没回来,可她已经渐渐觉得不支,速度缓了下去。
月亮垂在西头,恹恹欲睡。
她揉了揉眼睛,还是觉得有些迷糊了。
……
果然,颜培月结束会议回来就见她趴在书桌上,连个手都没有枕,整个脸贴在写好的毛笔字上,脸色有些发红,嘴巴被挤得微微张开……
似乎,还有口水?
他皱了皱眉头,将她头扶了起来,谁知道,竟然跟宣纸连得紧紧的o(╯□╰)o这回连颜培月都有些扛不住,暗笑了起来,嘴巴勾成上弦月。
她也慢慢醒了,有些懵,本能地擦了擦嘴巴……
结果,满脸都是墨……
他这回真是无语了,半搀半搂地将她弄到洗手间里洗把脸。站在镜子前的余若若炯炯有神,不大不小的“也”字,反着映在她脸上,墨色耀武扬威。她心里羞愤欲死,这幅光景,真是无比丢脸。
……
“把药吃了,明天早晨我起来看伤势。”他哪怕是递药膏的姿势都高高在上,她闻着齁鼻的刺激气味一脸嫌弃:“这是什么?很苦吧?”
颜培月可没有哄人吃药的本事,硬是舀了一勺往她嘴里强塞了进去……
她本来是紧咬牙关的,可是舌头碰到了一点,有点甜?
是甜的你怎么不早说,我何必做无谓地抵抗?没表达能力神马的实在太可怕了她一边腹诽感叹一边乖乖吃着黑不拉几的东西。
晚上她睡觉的时候颜培月跟着进来了,她一脸防备:“你又要干嘛?”
他挑了挑眉,又?看来对他有条件反了。
“把你的手机调好了,1号设置的是我的号码。晚上有什么事就叫我,不想废了腿就别逞强。”他留下手机在床头,背影模糊而伟岸。
她咬着被子,心里有些不知道什么感觉,是桔子的微酸,是刚刚药膏的薄甜,还有墨水的清香。
余若若晚上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境的底色是一望无际的森林,她和同伴走散了,碰到了一对面目模糊的夫妇,他们和蔼可亲地给她指了方向:“姑娘,你一直向西走,跟着太阳,就找得到你最想要的东西了。”
她心里一喜,问道:“难道那里有巨大的宝库?就像电视电影里那样?”
可是那对夫妻就像神仙一样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仿佛被巨大的能量附身,循着森林里光线的方向,路过河流,路过沙漠,路过湿地,路过高原……
梦境里的世界,仿佛日不落。
她也不知疲惫,腿酸得快要断掉脚步都无法停止,执著着一直前行前行,誓死要找到自己的宝藏。
结果最后走到了颜培月的军区司令部,他一脸凶神恶煞:“余若若,谁让你乱跑的,回去把《颜氏家训》誊写一百遍,不然不让睡觉!”
她突然就从梦中惊醒,微微舒了一长口气,动了动真的有点酸疼的脚,暗暗骂道:“这个梦,真***是坑爹的噩梦啊……”
颜培月把余若若的事情料理完了就回房收拾她刚刚抄写的毛笔字,倒真不是自吹自擂自家媳妇儿自个儿爱,满纸的娟秀中透漏着丝丝个,并不呆板,反而有些钟灵毓秀的大气。现在的女孩子大多浮躁,他让她写字不过是想要她好好静下来。当然,还有某些不为人道的私心。
此刻看着这些作品,他忽然产生了一种类似于,呃,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喜悦……
一张张收着,忽然发现底下有两张不太一样。
一张上面泄愤一样写着:颜培月,大混蛋。一张上画着一只乌,壳上细细地描着他的眉眼,横眉冷目,嘿,这是拿他开涮呢……
颜培月有点想去把隔壁房里的女人狠狠收拾一顿了。
作者有话要说:咩哈哈。。。
有人猜到了米。。。。望天</P></T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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