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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神雕续】(76-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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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 赵家阿四


    字数:37385


    2022/06/05


    第七十六章  巨城之危


    日头西落,黄昏 降临,辽阔的草原渐起晚风,刮得草浪连绵起伏,吹得朵朵


    金莲花摇曳不断,犹如碧波镶金,端的是美煞眼球。更多小说 ltxsba.top


    此地名为金莲川,原是金朝皇帝避暑之处,自成吉思汗崛起于漠北,率众向


    南征伐,便落入蒙古汗国手中;后忽必烈总领汉地军国庶事,在此筑开平城为府


    邸,如今他登上汗位,开平府又变作汗国上都,以摄四方。


    不远处的相德因高乐河旁,一座雄城傲立,看其宏伟的规模,丝毫不亚于襄


    阳或是临安。而城内正北,巨大的金帐占地百余米,当中灯火通明,隐隐还传出


    乐曲声,应是正举行一场盛大宴会,却不知此间汗王在接待哪位贵宾。


    穿过无数待命的侍卫奴仆,撩开帐角看去,却见金帐空旷,寥寥无人,只有


    几位乐师敬立两侧,自顾自吹弹拉唱。不过中间华贵的绒毯上,一位妙龄女子正


    娆娆起舞。


    仔细看去,只见此女身着绀青罗裙,体态婀娜,容貌极美,几不下于黄龙二


    人。可惜脸上粉妆颇浓,更长着一对狐眸媚睛,让人暗觉既不如仙子冰清玉洁,


    也不似女侠睿智端庄,尽透着一股淫邪放荡的气质。


    伴随韵律,那女子浪扭纤腰,骚摆丰臀, 小手抚过胸前的饱满,掠向自己所


    有凹凸有致处;待乐曲渐快,又立在原地连转,裙角飞扬时,两条修长雪腿忽隐


    忽现,竟似下身一缕未着;连转方完,她再轻轻鹿跳,一对鼓奶汹涌澎湃,几乎


    撑爆了衣襟,即将要从中蹦跃而出!


    “ 好!好!东方教主舞艺卓绝,比本汗那几个妻妾强上百倍!“ 这女子如此


    妖艳起舞,让欣赏之人如痴如醉,不断连声喝彩!


    转头看去,正上方的矮案后,盘坐着一位年俞三十的男子,阔额方面,续着


    短须;他身后还立着两人,一个是苦面愁眉的老者,怀抱着一口古剑,正闭目养


    神;另一个似是萨满巫师,头戴青眼獠牙的面具,手执一根雕花矮杖。


    “ 大汗,我美么?不若让 奴家服侍你一番。“  舞女闻言腰肢一转,弱柳扶风


    般来到近前,上身软在案间,将两团雄浑压扁挤爆;随即 小手捧脸,香舌舔唇,


    半咪的狐眸射出一股难言的光芒,直使人陷入其中。


    男子被迷得神魂颠倒,几欲把她搂抱在怀,一边起身一边急道:“ 美,如何


    不美,今晚本汗便与你......“


    “ 妖女好不要脸!又对大汗施展邪术,给我破!“ 不想男子说到一半,萨满


    用半生不熟的汉话骂了句,将矮杖重重掼地,一时间响若狂雷;而那老者虽未言


    语,却也挡在男子身前,圆睁怒眼,气势锋利无匹,一如怀中的古剑出鞘!


    “ 这是......?“ 一震一挡下,男子眼中浊色消退,脑子却仍有些发懵,摸不


    清当下状况。 舞女秘术被破,却毫不慌张,红唇一勾,鬼魅般闪出了大帐,留下


    一连串媚语春言。


    “ 若没这两个碍眼之人,今夜保大汗享尽艳福,嘻嘻,端的无趣,且等下次


    再与您把酒言欢......“


    似是颇为忌惮此女,萨满与老者也不追赶,只守在男子身边,以防她去而复


    返。过了片刻,那男子总算回过神来,先命那几个呆愣的乐师退下,这才轻声问


    道:“ 大祭司,裴先生,可是我又中了甚么摄魂术?“


    “ 正是!这妖女越发明目张胆,已是第三次了!“ 抱剑老者默默不答,又退


    到男子身后,鬼脸萨满却忿怒万分,盯着帐门恨声道:“ 大汗,不若派兵绞杀这


    妖女,谅她武艺再高,有百余射雕者在,也会变作刺猬!“


    “ 不可,现下正有用魔教之处。“ 男子微一摆手,考虑片刻,又问向另一人


    道:“ 裴先生,若你与她以命相搏,结果如何?“


    “ 十招内,某死,她断三指。“ 抱剑老者言语不多,却掷地有声,男子听后


    点头,又陷入沉思中。萨满心急如焚,见他竟欲忍将下去,不禁道:“ 大汗宽心,


    我二人齐上,当能拖至亲卫抵达,不过草原上若起狼患,未等羊群有失,牧人们


    就会先去清剿,莫非就任那妖女骚扰不成?“


    “ 况且我大蒙古国兵强马壮,而您更是天上翱翔的雄鹰,纵使两面开战,又


    何须小小邪教相助?“ 顿了顿,鬼脸萨满又自信道:“ 待攻下哈拉和林,大汗您


    统领铁骑南下,数十万马鞭同挥时,南人那昏庸的朝廷哪敢抵抗!“


    “ 大祭司勿急,宋廷软弱不假,郭伯父却乃一代名将,若得知我此时外强中


    干,以攻为守,只怕会领兵过江收复汉地。因此,本汗不得不与魔教结盟,好壮


    我声势,让他不敢妄动。“


    男子闻言一笑,耐心解释了几句,随即朝北指了指,沉声道:“ 事分轻重缓


    急,眼下暂以北方战事为主,待擒下我那愚蠢的弟弟,大军便兵锋向南,到时宋


    廷也好,魔教也罢,本汗皆不放在眼中。


    “ 是以,再辛苦二位几日,且由那妖女折腾。“ 说到此,男子起身而立,阔


    脸满带真诚,对两人抚胸一礼。萨满与老者如何敢受,急忙单膝跪地,异口同声


    道:“ 敢不为大汗效死!“


    “ 两位快快请起,勿需如此。“ 男子上前搀起两人,转头看向食案上的密信,


    又傲然道:“ 不过那妖女如此猖獗,本汗便治她一治,都说魔教人才鼎盛,想出


    的计策却这般好笑,依我看来,尽是帮乌合之众!


    萨满与老者不懂其意,敬立一旁,男子也不多话,落座小案信笔疾书。过了


    一阵,唤来侍卫,将墨迹未干的纸信交予,吩咐道:


    “ 且告知云都赤,水战损失不必挂怀,我再拨予他些船只,定要练出一支堪


    战的水军来,另外此信八百里加急,务必明日中午送入他营中......


    三更时分,栖凤谷静谧一片,溪映明月,晚风微凉。小筑内却略显嘈杂,两


    座茅屋一亮一暗,从亮着那间的烟囱处,传出袅袅炊烟与颤颤春啼。


    闻声看去,屋中烛火跳跃,两个姣美的影子玉腿互勾,藕臂相锁,映射在窗


    纸上。媚肉纤柔,香躯绵软,即便叠在一起,也能看出各自的曼妙曲线。随着她


    们厮磨越发急切,乳乳碾碰,臀臀压撞,一股股淫靡的幽香散发,顺着窗缝悄然


    飘出,而时吻时离的一对小嘴,也倾吐着一声声勾魂呻咛。


    “ 啊......前辈......快好了么......我还要给冲哥儿......煎药......“


    “ ......此式快结束了......嗯......你......莫要一心二用......“


    “ 啊!!前辈!要来了......“


    “ 嗯!!莫忘了......吸收真气......“


    话音未落,两只女影同时一震,一人急扬螓首,一人紧弓腰肢,各自亢奋的


    长啼一声,复又抱在一起香颤不断。看此情形,想是那双鸯合春功一式练成,屋


    中的两女共赴极乐,攀入 肉欲之巅。不过方才听盈盈所言,令狐冲如今身在小筑


    内,想那顶天立地的汉子,竟甘愿娇妻与外人磨镜不成?


    “ 前辈......这段时日也练了许多式......为何我功力并无明显提升?“ 春潮缓


    落,余波渐褪,半刻后两女堪堪分开。那胸前饱满的影子似是圣姑,急急穿好衣


    裙,手持着蒲扇,一边煎药一边羞问。另一个乳房较小的女影想是黑袍女,慢条


    斯理也不答话,过了半晌才道:“ 你已为人妇,并非完璧,且原先所学过杂,若


    想如我这般,恐要苦修 十年。“


    “ 只需 十年,便能......像您一样?“ 盈盈听后一愣,不禁停下扇风,又好奇


    道:“ 前辈,可你......内力化形之物,不是也......?“


    “ 此物乃功法所致,虽能以假乱真,却非男子性器,又无法泄出阳精,因此


    我仍......仍算处子......“ 黑袍女终存羞涩,答复间略显期艾,待她穿好袍裙,又


    柔声道:“ 盈盈,你记好,此功法专为女子而创,修行后若与男子交合,便会散


    尽真气补于对方,不到万不得已,切莫如此......“


    “ 前辈!为何不早言......我与冲哥儿以后且非......不过也罢......我只盼他好


    他强......“ 盈盈先惊后喜,站起身来便欲出门,秦潋却将她拦下,轻声道:“ 我


    知你二人情比 金坚,先前去溶剑山庄救人时,他尽管受刑昏迷,仍在念叨着你的


    名字......“


    “ 冲哥儿......我......“ 此话听完,圣姑软跪于地,似是极为感动,禁不住连


    声垂泣。黑袍女见状,比了比自己略小的胸脯,叹道:“ 你想救夫,我自无不允,


    可再修七式,我就能变作完整的女子,而你与他交合后内力尽失,我再寻你同练,


    又要耗费数年不止,可否先与我修完?“


    “ 前辈!非是盈盈心疑,似你这等修为,为何甘愿沉寂此谷?莫非与魔教同


    气连枝?“ 盈盈听后不信,抹了抹泪,又问道:“ 若是我同意,待前辈神功大成,


    能否放我夫妻出谷?“


    “ 我与魔教并无干系,守在此间,一是因身世之故,无意于江湖纷争;二来


    师傅自小便领我修行,胜似娘亲,如今她葬在谷内,我当要守护陵寝。“ 黑袍女


    思辰片刻,将她扶起,认真道:“ 放心,我并无害你夫妻之意,待合春功修完,


    自会放你二人出谷,且到时再圆你一愿,可好?“


    “ 多谢前辈!盈盈叩首了!“ 盈盈欣喜不已,欲行跪拜大礼,秦潋也不阻拦,


    看着冒烟的炉子道:“ 你再不扇,药便糊了。“ 闻听此言,圣姑连忙起身,复又


    去煎药熬煮,同时问起修行之事,黑袍女自是耐心解答。


    就在两女闲聊之际,却不知隔壁屋子中,昏迷在床的男子手指微动,喉咙一


    滚,惆然道:“ 双鸯......合春功......?“


    灼灼红日缓升,在东山冒出个尖来,而西去的皓月尚未落尽,襄阳仍被昏暗


    包裹。现下虽是凌晨,不少百姓却已早起忙活,更有十数队劲卒四下巡视,使得


    空气中透着一股紧张。


    郭府内某处,一位绝色少妇立在屋顶,渐起的 朝霞洒落白裙时,美得犹如向


    阳鲜花一般,正是终南仙子。只见她玉手合垂,倾城素脸略显憔悴,莹眸中透着


    无尽迷茫,也不知在思量何事。


    自几日前母亲南下,郭襄怕小龙女独自寂寞,求得父亲同意,便搬来与她同


    住。可纵使有人相陪,仙子仍夜夜失眠,即便睡着了,也会被噩 梦惊醒。而梦中


    难以言表的淫邪场景,更让她暗生慌恐,不由自主,便欲回想起自己究竟发生了


    何事。


    可惜癔症发作,每当小龙女强行拼接 记忆,脑中就有剧痛突发,如何能想得


    起来。如此下,她整日里坐立不安,几番去相求郭襄,放自己北上寻夫。小东邪


    虽有心陪仙子一起,却怕父母事后责罚,又加襄阳戒严,两人逃跑绝非易事,便


    劝她等时机到来。


    小龙女也知小 丫头为难,倒没强求,只是白天黑夜倍受煎熬,花朵般的人儿


    渐渐调零。今晨,她又被噩 梦惊醒,见郭襄睡得香甜,不忍打扰,就来房顶观看


    日出,这也是她唯一能心静之时。


    “ 嘿!呔!端的好刀法!“ 怎料没过多久,难得的安宁就被打断,一阵练武


    声伴随怪叫响起,吸引了仙子注意。


    几日来每当此刻,便有这恼人的动静传来,如同公鸡报晓一般,当真是极为


    准时。小龙女已司空见惯,知那位曾唐突自己的青年又早起练武,心觉他倒颇有


    毅力,好奇下转头而视。


    “ 啧啧,凭此刀法,我也算踏入高手之列了!哈哈哈!“ 顺着仙子的目光看


    去,在相邻不远的小院内,荒唐子赤裸臂膀,手持短刀正在演武。似是新学的刀


    法,一招一式颇为精妙,可看他劈砍时接连自夸,复又有些滑稽好笑。


    原来前些天得知黄蓉南下,周阳气得又吃醉了酒,更在家中大闹一通,险些


    没把郭靖气死,正欲胖揍爱子时,却被郭襄偷请来的黄药师阻止。说来也怪,东


    邪倒颇喜这外孙的性子,见他独自烦闷,便于百忙中创了一十六式刀法,更每日


    亲自来传授点拨。


    想桃花岛主乃一代宗师,身兼诸家百学,哪怕随意创立的招式,自也是上乘


    武学。荒唐子初学时漫不经心,不想越学越入迷,一时间心猿意马,那股郁闷也


    消了大半。每至清晨,他便要演练一番,恨不得把刀法铭刻于心,却不知有人正


    悄悄观摩。


    眼见傻乎乎的青年极为认真,仙子心中莫名一甜,仿佛瞧见杨 过年少时的模


    样,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而荒唐子练至背刀翻身,猛然发现屋顶上的倩影,登时


    收刀停手,两条粗眉一皱。


    周阳本欲呵斥,可看清了是谁后,直被她的仙姿神韵所惊艳,呆立原地作不


    得声。发觉自己暴漏,小龙女素脸一红,刚欲跳下屋顶,却听一声高呼:“ 不想


    竟是龙女侠,周阳倒献丑了,上次多有唐突,还请莫怪。“


    仙子晶眸一转,见他抱拳鞠礼无比真诚,便轻点螓首,勉言道:“ 刀法不错,


    还需勤加练习......“ 说完后,也不看满脸惊喜的青年,一跃而下,缓步进入屋内。


    “ 周阳受教了,多谢龙女侠指点。“ 虽一颗心全系在黄蓉身上,可能与终南


    仙子攀谈,仍让周阳无比高兴,禁不住高声答谢。当即他更加刻苦,接连练了四


    五遍新刀法,直到浑身大汗,这才去饮水休息。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小龙女刚进屋内,就被人拦腰搂住,耳边也响起


    脆生生的娇音,只听道:“ 姐姐,我那兄长鬼叫个甚,难道你又碰见他啦?“


    “ 嗯,无意中撞见他在习武,倒有些尴尬。“ 小龙女无奈,拍了拍腰间的小


    手,问向身后的郭襄道:“ 襄儿......这也过了许久,咱们何时能启程?“


    “ 姐姐莫急,且再忍耐几日,等有好时机,我定与你一起北上。“ 小 丫头闻


    言犯了难,松开仙子后苦思良策,猛然灵光一闪,兴奋道:“ 不提倒也忘了,兄


    长曾言要陪我去寻杨大哥玩耍,他鬼点子多,等午饭后咱们便去相询,求他给出


    个主意。“


    “ ......也好,就听你的。“ 小龙女秀眉微蹙,心觉那青年不似稳妥之人,可


    她此时归心似箭,也只得死马当做活马医。两女又嬉闹了一阵,各自去梳洗清洁,


    待午饭过后,又一同去寻周阳。


    与此同时,在北岸处,一骑背挂三支红色羽檄,急急闯入联营。过不多时,


    众将齐齐退出帅帐,一个中年书生跟随侍卫,缓缓走了进来。


    “ 先生,大汗命我事急从权,临机决断,究竟是何意?“ 待孔章看完密信,


    查干先替他倒了碗奶茶,后亟不可待的开口相询。中年儒生思索片刻,把信筏叠


    好摆在帅案,这才道:“ 我猜大汗所言之意,与魔教内应今夜起事有关,想来是


    让您派兵支援,看能否一举攻破襄阳,呵呵,孔某便提前祝贺军主了。“


    “ 先生莫要说笑,我也知今夜若是事成,当为大功一件。“ 鞑子主帅犹豫不


    决,背手在帐中连连渡步,而后停下来又道:“ 可魔教虽能诈开城门,却不想想


    现下水战胜负未分,我如何能调出战船,运送全部兵马过江夺城。“


    “ 军主勿忧,所以大汗才让您临机决断,想我军船只众多,不妨分出十余艘,


    遣一猛将率两千兵马袭城。同时再连夜挑起水战,让宋军两面受敌,无法相顾,


    到时且看形势,再作计较不迟。“ 孔章胸有成竹,出言谋划了一番,又道:“ 此


    计若成,自是 皆大欢喜,若是不成,也就折了一两千兵马,既无损于战局,又能


    给魔教一个交待,想来大汗也不会怪罪。“


    见鞑子主帅颇为意动,儒生又行将过去,悄声道:“ 军主,我军皆配良骥,


    即使战事不利,也能逃出升天,而魔教那几百人陷入城中,定然有死无生,嘿嘿,


    您何乐而不为?“


    “ 好!先生之策甚合我心,就这么定了。“ 查干听后大喜,眉开眼笑时,更


    连连击掌赞叹。随即他又转过身,看向一旁金刚般的光头喇嘛,恭敬道:“ 上师,


    那赵家余孽前些天已离营,我暂不需人护卫,您可有意随军袭城?“


    “ 这几日蒙云都赤款待,当真有些手痒了,丹巴杰便出一份力。“ 光头喇嘛


    瓮声应了句,抽出粗大的金刚杵,咧嘴笑道:“ 哈哈,军主放心,今夜定杀得宋


    人血流成河。“


    暂不提鞑子将领如何安排,转到郭府一隅的小院中,仙子与小东邪已来此许


    久,不知与荒唐子谈得如何。忽然间,房内传出一声娇呼,只听小 丫头道:“ 甚


    么!兄长所言是真?爹爹命你与破虏去守城?“


    “ 是啊,方才饭后,他老人家先将我俩骂了......又说刑杀......刑叔父领军南


    下,东城门只余副将在那,便命我二人夜间去守门,直到刑叔父回来。“ 似怕妹


    子不信,某人叮铃桄榔摸索了一阵,又道:“ 你看,这是爹爹给予令牌,唉,以


    后却要辛苦了。“


    往屋中看去,三人围桌而座,中间一壶清茶,似是荒唐青年特意所沏。小龙


    女初入男子卧房,一时略有拘谨,而周阳面对世间绝色,也是满脸窘态。唯独郭


    襄极为随意,起身抢过那令牌,看了看道:“ 哼,定是爹爹给了破虏,被你抢来


    的。“


    荒唐子面色一红,正欲辩解,小 丫头却转过头,悄声对一旁道:“ 姐姐,有


    了此牌,咱们今夜就能出发,嘻嘻。“ 仙子莹眸一亮,微不可查的点点头,桌下


    的柔荑更紧握在一起,心中甚为激动。


    两女联袂而来,本就让周阳摸不着头脑,又见她俩窃窃私语,不由得越发好


    奇。待想起方才自家妹子所言,他登时明白了大概,出声问道:“ 妹子,听你说


    要与龙女侠前往终南山,莫不是想用我这令牌溜出城去吧?“


    “ 嘻嘻,兄长真是聪明,今夜便拜托你了。“ 小小图谋被拆穿,郭襄却无半


    分尴尬,摇着自家哥哥的臂膀,不断撒娇耍赖。而小龙女虽不做声,眸中却也满


    含期许,盯着眼前的青年,盼他能答应下来。


    一大一小两个美女相求自己,使得周阳一时飘然,不过他也知轻重,摇头劝


    道:“ 不行不行,爹爹若知道了,定会揍死我,而且现下宋蒙开战,你两人万一


    遇险,到时谁能去救?“


    “ 既如此,兄长与我们一起北上如何?你不是答应过我,要陪我去寻杨大哥


    么?“ 小东邪见撒娇不成,又改为诱惑,荒唐子闻言,不由得心中一动。自黄蓉


    不辞而别,他虽暗自着恼,却也极为牵挂,直欲前往南疆追随;此时听妹妹所讲,


    那股赌气劲又冒出,只觉自己也应离家出走一次,好让美妇尝尝这担心的滋味。


    “ 好,有我陪你们北上,应不会出甚状况,但以后若被爹爹责罚,咱兄妹俩


    可要一同承担。“ 脑中想通,周阳豪迈的答应下来,不过因怕返回后独自挨揍,


    整个人又随之一蔫。


    “ 放心吧,兄长,咯咯咯!“ 见他强装好汉而不成,两女皆感滑稽,郭襄乐


    的捧腹娇颤,就连小龙女也唇角微勾,第一次露出些许笑意。周阳一看之下,只


    觉如似寒冰消融后绽放的雪莲,虽在装傻充愣,心中却惊为天人!


    陪笑了一阵,荒唐子想起一事,欲言又止道:“ 现下兵荒马乱,北地据说也


    不太平,你俩都是......如花似玉的美女,难保不会被......贼子觊觎,若要北行,


    还需装扮一番,以保沿途无事。“


    闻言后,两女皆是一羞,可听他说得在理,倒没怪罪之意。郭襄知小龙女脸


    薄,有些话还是得自己来问,便瞪了周阳一眼,娇声道:“ 嘁,那还不简单,我


    跟龙姐姐扮成男子便是。“


    “ 欸,三个大老爷们一同赶路,说不得会被鞑子当成探哨抓了。“ 周阳摇摇


    头,见两女都满脸好奇,便解释道:“ 龙女侠身份高贵,便扮作外出游玩的 公子,


    妹子你为小厮,我当护卫,定不会惹 人生疑!“


    “ 嘻嘻,甚好甚好!姐姐,你看如何?“ 小东邪听后大乐,不禁连连拍手,


    又转头看向仙子,眼露询问之意。小龙女虽觉此举有些荒诞,可一想自己能脱困


    而去,便再无顾忌,轻声道:“ 就依周少侠所言......“


    定下乔装之事后,三人又商量了一下路线,两女便返回所居处,整理包裹去


    了。周阳自无太多东西携带,本想睡上一阵,却久久无法入眠,只得起身在房内


    发呆。过不多时,他偷偷取出怀中肚兜,深嗅了一口残留的幽香,兴奋道:


    “ 娘亲,这次我也一走了之,看你回来如何担心......“


    眨眼间白日已过,太阳落山后,郭破虏臭着一张脸,前来寻周阳去守城。两


    人敌意已消,关系越发融洽,可因少年心性使然,谁也不提和好二字。荒唐子见


    他还在生闷气,有心逗,便笑道:“ 怎地,不是说好各凭功夫夺那令牌,我赢


    得光明正大,你有甚不高兴的?“


    “ 那是外公偏心,教你一套新刀法,不然......哼!“ 破虏也不理睬,只闷头


    牵马而行,半晌才挤出一句。周阳哈哈一笑,与他并排出府,又道:“ 莫生气了,


    今夜一过,这令牌便给你,以后我也不要了。“


    “ 当真?你为何不争了?哎!慢些,先告知我缘由。“ 破虏闻言一喜,刚要


    问个清楚,周阳便翻身上马,甩鞭扬长而去。他见状心急,当即骑马追赶,却不


    知身后街角边,悄悄钻出两人来。


    转头看去,先瞧见一个青衣小厮,肌肤雪嫩,如粉雕的娃娃一般,正是小东


    邪;而她身旁立着一位英俊的白衣 公子,疏眉朗目,风度翩翩,想来应是装扮过


    后的终南仙子了。


    “ 姐姐快些,你我先到东门相待,等三更时分,咱们便偷偷出城。“ 青衣小


    厮见自家兄弟一走,忙扯着身旁的人跟上,而有些尴尬的玉面 公子,只得做贼般


    随她忽跑忽躲。


    守备城门之责,倒不如周阳想象那样麻烦,无非就是巡视城墙,检查军备而


    已。不过让他纳闷的是,一与破虏到来,那副将就如牛皮糖般粘在身后,两人去


    哪,他便跟到哪,且神色略带忐忑。


    荒唐子不懂行伍,以为爹爹怕自己兄弟闹出笑话,这才命人寸步不离;而破


    虏经历过几次战事,心中渐起 不详,趁副将分神将他拉来,耳语道:“ 有些不对


    劲,你且守在门边,我装作入厕,去告知爹爹或韩叔父。“


    周阳听后莫名奇妙,却也生出警觉来,连忙点了点头,暗暗握住刀柄。兄弟


    俩当即若无其事,一起下了城楼,随后破虏连声告欠,装作肚疼要去大解。那副


    将并未生疑,调侃了一句,便放他去,转身又死死看住荒唐子。


    “ 就快到约定之时了,那副将端的讨厌,为何总跟着兄长,咦!破虏这小子


    怎地走了?“ 街边口,青衣小厮揉了揉发酸的雪颈,把眼中所见报于身旁之人,


    随即问道:“ 姐姐,要不我先过去,问问兄长发生了何事?“


    “ 咱们一起吧,我见那副将眼神不善。“ 玉面 公子也在观察,突然有些不安,


    便与小厮转出街角,往城门而来。不想两人没走几步,忽见那副将拔刀而出,一


    声大喝后,便朝刚看见她俩的周阳砍去!


    “ 且让我张二雄先立头功,郭家子!给老子纳命来!“


    第七十七章 人心叵测


    周阳虽看向两女,可暗中早有防备,察觉一阵冷风掠至后颈,连忙就地一滚


    堪堪躲过。饶是如此,头顶仍有发丝飘落,直让他心生悚然,禁不住骂道:“ 娘


    的,就知你这贼将不对劲,你究竟是鞑子内应?还是魔教中人?“


    “ 嘿嘿,郭靖派你两个雏鸟前来,当真是天助我也!“ 那副将一击不中,也


    不追赶,朝身后几个军头虞侯道:“ 约定之时已到,尔等按我先前吩咐行事,速


    速进城放火,其余教中兄弟守住城门,以待援军前来!“


    当下便有两个虞侯抱拳领命,招呼百余兵卒,尽持易燃之物,往城内闹市而


    去。其余四五位则满脸迷茫,有一人上前几步,厉声问道:“ 聂副将!你这是作


    甚,莫非要叛国不成?“


    “ 哼!我乃神教暗堂下狂刀张二雄,才不是甚么聂副将!“ 副将闻言狞笑,


    反手将那人剁翻,随即招呼其余三四百兵卒,上前围攻那几个军头,又命人前去


    打开城门,降下吊桥。


    原来此人乃魔教埋在襄阳的暗子之一,早先冒名顶替进入军中,因多立战功


    被提拔为军将,作为刑杀才的副手。这贼子颇有头脑,并没急于举事,明面上恪


    尽职守,实则暗传军情。同时更调教众入城,补为自己部曲,且做得极为隐秘,


    每次只召数人入营。


    是以,这两三年来,不光军中诸将,就连女诸葛都未有所察觉,直到如今,


    他所率兵卒尽为暗堂爪牙。


    自刑杀才领军南下,襄阳东门由张二雄独自把守,令他起了立功的心思,通


    过密信告知影二。暗堂堂主也知良机难寻,请示了右使后,令此贼今夜大开东门,


    同时又求查干配合夺城,这才有了如今之事。


    眼见城门渐开,周阳心急下也忘了与两女逃跑之事,抽出短刀杀将过去,却


    被张二雄拦下,不得已与他斗在一处。那几个军头也回过神来,指挥本部兵卒且


    战且聚,同时高声呼喝,以求友军能赶至此处。可惜人数太少,只一阵,便个个


    负伤,眼看要被魔教淹没。


    现下夜半三更,周边根本无人在场,不过等厮杀声响起,附近的屋房皆亮起


    灯烛,更有不少胆大的男子出来观望。想襄阳久历战火,危急时百姓曾自发投入


    守城,因此个个手持钉耙铁叉,想要相助守军,可看两面皆是宋兵,一时全都懵


    然,不知该帮哪边。


    “ 本将正缉拿盗贼,汝等速速回屋,关牢房门,莫要让贼子有躲藏处。“ 发


    觉有人围观,张二雄恐事情生变,与周阳厮杀的同时,放声高喊了一句。荒唐子


    见那些百姓转身欲走,猛然从怀中掏出一物,大叫道:“ 各位父老,我有令牌为


    证!这些贼子乃魔教中人,欲放鞑子入城,还请诸位速速来援,莫要让他们打开


    城门!“


    那些百姓闻听此言,急忙跑到近前,看清了周阳手中之物后,有的回家敲响


    梆子,有些四散去寻巡逻队,大部分则拎着农具赶来。不过看双方皆着宋军战袍


    甲胄,他们倒分不清谁兵谁贼,便认准那些正开门的士卒,手持叉耙前去厮打。


    “ 诸位,多谢了,啊!“ 周阳见状心安,不禁略有松懈,被贼将划伤了左臂,


    登时 鲜血直流。张二雄趁机跳出圈外,转头看向自己的手下,厉声道:“ 娘的,


    赶紧给老子拦住他们!全部杀光,不留活口!“


    数百暗堂爪牙领命,当即分出一半,去截杀那些百姓,剩余的继续围攻那几


    个军头,以及他们手下数十名宋军。张二雄则又去寻周阳相斗,想把这郭靖义子


    枭首,也好功上加功,说不得能混个堂主当当;而荒唐子同有此念,打算擒贼先


    擒王,当下顾不得左臂伤势,使出新刀法与贼将搏杀。


    有百姓们援手,危局多少有所缓解,几个军头心知城门之重,虽处劣势却合


    兵一处,想往门边靠拢;可暗堂中人不似寻常魔教喽啰,尽是些亡命之徒,再经


    几年军旅,更是凶悍无匹!随着两方搏杀渐烈,眼见 鲜血挥洒,耳听哀嚎四起,


    城东处乱作一团。


    转到街边,乔装的两女看在眼内,皆心生不妙,没曾想即将能偷跑出城,却


    遇到如此危机。郭襄毕竟心怀父母,且先前又听得仔细,见那队叛军路过街边,


    当机立断道:“ 龙姐姐,你我且拦住他们,若是城内起火必将大乱,到时鞑子来


    攻,后果不堪......“


    不想她话未说完,一旁的玉面 公子已持剑疾去,青衣小厮见状一呆,也抽出


    长剑跟随,同时娇声道:“ 姐...... 公子莫存善心,这些皆是魔教邪徒,人人得而


    诛之!“


    “ 嗯......晓得了。“ 小龙女虽得癔症,可耳闻魔教与鞑子四字,却莫名生出


    一股恨意,未至近前便玉碗轻晃,寒光一闪后,领头两个虞侯之一就被刺倒。另


    外那人以为是官军袭击,吓得连退几步,待瞧清来者,又淫笑道:“ 撕!好俊的


    兔儿爷,呦呵!这小厮也如此白净,嘿嘿,速速与老子生擒下他俩,然后再去放


    火!“


    “ 呸,一会看我不割下你的舌头!“ 两女闻言各自着恼,仙子也不废话,转


    身杀入人群中,小东邪指着那虞侯骂了句,这才持剑而上。


    这场街边混战不似城门处,虽同样以少敌多,且人数更为悬殊,形势却反了


    过来。只见那玉面 公子剑法娴雅,仿若仙人,可撩抹间毫不留情,每当剑锋落下,


    就有断肢残骸飞起;而青衣小厮武功竟也不弱,一招一式精微奥妙,也极为美观,


    两三剑就能刺翻一人。


    那虞侯眼见两团剑光闪烁,如似除草一般,收割着手下的性命,一时间脸色


    煞白!他原以为这主仆二人不过尔尔,没曾想竟惹到两尊杀神,直吓得屁滚尿流,


    躲在后面几欲逃跑。


    与此同时,城中府衙内,郭靖领着众将及庞达本在军议,却被闯进来的青年


    所打断。上首处,北侠看着气喘吁吁的儿子,思虑片刻,缓缓道:“ 聂副将与你


    们形影不离?想是你们兄弟初次守城,他放心不下,这才如此。“ 说完后,大手


    一挥,便欲打发破虏回去。


    “ 爹!我俩都觉得不对劲,要不......您随我走一遭?“ 破虏哪里肯走,可因


    笨嘴拙舌,一时半刻也解释不清,只得苦苦相求。郭靖脸色一沉,刚欲张口责备,


    一旁的络腮悍将却劝道:“ 郭大侠,瞧这小子火急火燎,说不得真有异状,不如


    让俺老韩领兵过去看看。“


    韩如虎话音未落,其余众将也都出言附和,唯独庞达默然不语,眼中精芒一


    闪而过。自他获赠夜明珠后,心知与孔章各为其主,可念在同窗之情,私底下也


    有了书信往来,不过多是些问候起居,提醒冷暖之类,有关战事则一概不提。


    怎料昨日孔章又偷寄书信一封,竟明言魔教今夜举事,并把自己的谋划付于


    纸上,说是赠予他作晋身之资。庞达无比诧异,不知同窗此举何意,但信中那句


    “ 你我联手捭阖纵横,各取所需。“ 却让他为之心动,不禁记起那夜偷窥之事,


    脑中多了几丝明知是错,却无法抑制的念想......


    “ 不可,诸位皆身肩重任,怎能轻动。“ 见众将皆请命前去,北侠连连摇头,


    可儿子神情急切,不似作伪,心中也犯了难。就在此时,庞达起身而立,略一拱


    手,朗声道:“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郭大侠,此事非同寻常,反需多带士卒前


    去,以防城门有变!“


    “ 哦?先生之意,莫非认为聂副将他......“ 郭靖神色一肃,刚欲再问,却听


    外面一阵嘈杂。随即,一名亲兵闯入大堂,急急道:“ 郭大侠,有百姓来报,城


    东处一片大乱,似有守军偷开城门,现下大 公子带领军民正与叛军厮杀,已有巡


    逻士卒前去支援。“


    在座众人一片哗然,有些转头看向庞达,眼中略带敬服。那儒生脸色如常,


    见郭靖欲调军支援,又道:“ 郭大侠莫急,此事恐有后着,依小可所料,鞑子定


    会潜人袭城,同时连夜挑起水战,让我军腹背受敌。“


    他话音未落,就从北方隐隐传来战鼓声,且不消片刻,又有一亲兵疾奔而入,


    边跑边道:“ 郭大侠,方才大量鞑子战船过江,张指挥使已领舰队前去接敌!“


    这一下,众将皆对庞达心悦诚服,就连与他略有不睦的韩如虎,也暗中喝了


    声彩!郭靖如他们一般,还朝今夜如似留侯转世的幕僚一礼,请教道:“ 先生料


    事如神,郭某佩服,不知可有计策化解?“


    “ 水战乃我军优势,自不必担心,有鉴于此,想鞑子也不敢分出太多船只运


    兵,能有两三千人偷渡南岸,已是极限。而我军尚有四万余,只需集结万人,当


    能固守城门,再派两将引兵出城,看能否断了鞑子后路!“ 庞达早已酝酿许久,


    还礼后款款而谈,随即又道:


    “ 不过良机难得,我料鞑子必会派勇将前来,还请郭大侠亲自出马,也好减


    少伤亡。『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另外既有守军叛国,为辨明敌我,且令平叛的人马左臂缚红;其次,想


    来会有人在城中放火,引起骚乱,需多派士卒巡视,以免惊扰百姓。“


    “ 好,先生想得甚为周到,诸位若无意见,就依此计而行。“


    北侠闻言一喜,当下发号施令,众将一个个领命而去,自不在话下。万人集


    结尚需时间,郭靖怕周阳有所闪失,便留韩如虎在此整军,自己则带着破虏及亲


    兵先去东门。临走时,见庞达欲一同前往,他连忙制止,温声道:“ 若非先生在


    此,今夜险些铸成大错,刀剑无眼,且在府衙休息,若有事我再派人相询。“


    “ 也好,小可便在此静候佳音。“ 儒生没了方才谋划时的从容不迫,不知为


    何面带愧色,支吾着抱拳一礼,目送几人离去。


    琐事不提,且转向东门处,虽有不少百姓援手,但仅凭手中农具,如何敌得


    住披甲执锐的魔教凶徒?幸得附近巡逻的士卒火速赶至,这才堪堪稳住战局,不


    过饶是如此,城门依旧被叛军把持,且已完全大开!


    另一旁那场单打独斗,却是周阳尽占优势,抢身或砍或劈,直逼得张二雄手


    忙脚乱。要说这贼将武艺不弱,毕竟能被暗堂选为细作,且潜入军中还曾立下战


    功,又怎会是寻常人物。可惜东邪新创的刀法着实精妙,荒唐子负伤后也激出杀


    心,一把短刀如灵蛇吐信,他哪能遮挡的及!


    “ 啊!!“ 又是两招,周阳抓住个破绽,一刀将张二雄右耳削去,疼得他连


    声狂叫!这叛将知自己抵敌不过,骇然下,捂着伤口钻入混战的人群。荒唐子也


    不管他,见城外吊桥已落,不禁心急万分,当即拾起一面大盾,高呼道:“ 我乃


    北侠义子周阳,诸位兄弟且随我来,速速夺回城门!“ 随即冲向大门边,一路盾


    挡刀砍,倒是让他杀了进去!


    “ 持盾的在前,拿矛的在后,跟随周 公子冲!“ 周围的宋军听后,尽皆向周


    阳汇合,那几个负伤的军头见状,赶紧指挥起来。不想荒唐子一心只要尽快夺下


    城门,好免受爹爹责罚,此时浑不知有多少人跟随,如雪球般越滚越大,随着他


    不断往前,一时间人潮汹涌,呼喝冲天,形成一个锋利的箭头,狠狠凿向那几百


    叛军!


    现下正是一片乱战,突然冒出个锋矢阵来,虽说 不伦不类,魔教一干也无法


    抵挡。周阳领着刀盾手撞入,长矛手随之跟进,短兵相接后血肉横飞,叛军前排


    登时倒地一片,而宋军士卒也逐渐接近城门!


    荒唐子杀得兴起,正欲再往前冲,忽觉一道劲风由左急至,忙举盾去挡!眨


    眼间“ 叮“ 的一声,一根箭矢扎在盾上,他转头看去,见独耳叛将手持长弓,不


    禁骂道:“ 狗贼,只知偷袭,可敢与小爷再战一场!“


    “ 郭家子,莫要猖狂!这次老子定将你碎尸万段!“ 张二雄惧怕不假,却知


    若再不现身,不光夺门功亏一篑,自己也会落得身死。当下硬着头皮持刀而上,


    同时高声呼喊,招呼手下道:“ 尔等再坚持片刻,援军马上至此,右使有命,待


    破城后,许咱们烧杀抢掠三日!“


    剩余二百多暗堂爪牙本已胆寒,听主将如此说,禁不住眼冒金光,也都豁出


    了命去。而张二雄再与周阳交手,虽仍处下风,却如疯狗一般,招招都是同归于


    尽之势。经这等死缠烂打,荒唐子一时也拿他不下,不过闻讯而至的宋军越来越


    多,战况也随之扭转。


    就在即将夺回城门之际,突然间,一阵马鸣嘶吼从不远处传来,地面也震颤


    不断。几个负伤的军头都是百战老兵,知有大队骑兵疾驰,不由得齐齐色变,朝


    前高呼道:“ 周 公子,速速把叛军赶出城去,鞑子铁骑要来了!“


    另一边,魔教众人见援兵终至,更是士气大振,险些把宋军反推回去。张二


    雄也抹了把冷汗,满含 劫后余生之喜,刚想去寻周阳,耳边就响起声冷哼:“ 狗


    贼,莫非以为小爷不会偷袭!“


    随即,独耳贼将眼中天地颠倒,人景急转,自己如似飞上了半空,然后再也


    没了意识。荒唐子接住他的头颅,不禁得意万分,当下高高举起,大声道:“ 张


    二雄首级在此,你等魔教速速投降!“


    混战的双方闻听此言,皆向周阳望去,暗堂爪牙见主将已死,全都惊慌失措,


    一个个几欲逃跑;而宋兵则高呼万胜,继续奋力向前,枪矛并刺,刀斧同劈,逐


    渐靠至城门边!


    一面无心厮杀,一面战意高昂,没过多久,魔教便死得死降得降。几个军头


    见状,急忙指挥士卒接管城防,更命人跑上城楼,想把吊桥绞起。不想就在此时,


    无数马蹄声由远而近,而大地也似被巨人踩踏,晃动的越发剧烈!一众宋军向外


    看去,在城楼火把的映射下,一队队铁骑奔袭而来,数量至少二千以上,且相距


    城门不足百丈!


    凡是与鞑子对阵过的士卒,都知这短短百丈,正是骑兵冲锋的最佳距离,现


    下莫说绞起吊桥,就连关闭城门都来不及。唯今之计只有组成人墙,防止这些异


    族闯入城中,只是用肉身硬扛铁骑,岂不与自杀无异?


    天幸好汉何其多,护得华夏香火传!一众宋军自发堵住城门,就连周阳也立


    在其中。那几个军头上前欲把他拉走,荒唐子知他们心善,可热血上头怎愿离去,


    便犟道:“ 放心,小爷我武艺超群,一会定要多杀几个鞑子!“


    周围士卒轰然失笑,紧张的气氛为之一松,那几个军头无奈,也持盾护在他


    身侧,更暗自发誓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郭大侠的义子生出意外。与此同时,鞑子


    骑兵已开始加速,战马飞驰,弯刀斜指,转瞬间奔过了吊桥!


    众人屏气凝神,倚牢大盾,架稳长矛,同时朝前看去。却见当前一骑竟是个


    光头喇嘛,身高体壮,胯下一匹巨骥,手持一根金刚杵,正是番僧丹巴杰。荒唐


    子尚有闲心嘀咕,暗忖莫非这秃驴也能为将?可不等他细想,那喇嘛已冲至近前,


    抡起粗大法器,砸向眼前碍事的盾牌!


    “ 蓬!“


    巨雷般的声响过后,碎木四散,铁皮崩飞,不想那喇嘛一杵之下,顶在最前


    的十余名宋军尽数身死!其余士卒见状大惊,荒唐子也心生惧意,可此时他们如


    何能退,只得咬紧牙关等待冲击!丹巴杰乘势驾马,招呼身后的骑兵跟进,一边


    放声大笑,一边朝周阳所在的第二排撞来。


    “ 哈哈哈!真是爽快,宋人,再尝尝佛爷的法威!“


    生死之际,荒唐子却冷静下来,瞄了瞄那秃驴的坐骑,顿时冒出了个大胆的


    念头。他趁秃头喇嘛冲到近前时,左臂猛然举高盾牌,右手持刀探下连剁,竟把


    战马的两条前蹄给斩断!


    丹巴杰正得意忘形,哪能有所察觉,登时身形一歪,与胯下的坐骑一起向前


    栽去。想他那坐骑体型巨大,栽倒后把荒唐子与一排的宋军撞飞,同时也像滚落


    的大石,拌翻了不少紧跟的友军。


    要说大队骑兵并排冲锋,因过道与吊桥的宽度而相离甚近,凡有一骑摔倒,


    前后左右都要遭殃;而且一环扣一环,后队鞑子仍在加速,纵使骑术精堪,一时


    半刻也勒不停战马,况且就算能堪堪停下,又会被更往后的同伴撞翻。


    霎时间,东门过道内乱作一团,马儿悲鸣,惨嚎四起,鞑子原本威猛的冲锋


    之势,却因荒唐子歪打正着,全然被化解。不过他付出的代价也不小,爬起后连


    吐几口血,左臂更是毫无知觉,也不知是脱臼还是骨折了。


    城墙内,一众宋军寻得战机,登时一拥而上,想杀尽落马的鞑子,尽快关上


    城门;而查干派出的也是蒙古勇士,虽摔得头晕眼花,却也个个悍不畏死,拎着


    弯刀迎了上去。尤其是那丹巴杰,想是自觉丢脸,手中金刚杵左砸右锤,掀起一


    阵血雨!


    大喇嘛如此神勇,宋军如何支撑的住?一时伤亡徒增,渐渐被压了回来;而


    鞑子在丹巴杰的带领下,已踏入襄阳城中,有些还在清理过道,想让后面的骑兵


    尽快跟进。


    “ 破虏那小子去了许久,怎地还没把爹爹喊来。“ 周阳见状心焦,望了望空


    荡的街口,又看向无人可挡的喇嘛,禁不住咬了咬牙,喊道:“ 兀那秃驴!方才


    砍你马的正是小爷,有本事与我斗上一场!“


    “ 是你这小王八?倒让佛爷寻了许久!“ 丹巴杰看清了周阳后不禁大怒,也


    忘了身负之责,当下举着金刚杵追来,一路砸翻无数阻挡宋军。荒唐子知自己不


    是对手,哪敢与他相斗,耷拉着左臂跑开,将这秃驴引向人少处。


    金刚般的番僧一走,宋军的压力骤然一轻,便与鞑子你来我往,争夺起东城


    门。可周阳却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他体力无多且左臂受伤,踉踉跄跄跑到街角,


    就被丹巴杰赶至身后。


    “ 小王八,敢阴佛爷,且吃我一杵!“ 喇嘛不知是计,只想毙了让自己出糗


    的青年,追至后抡起大杵,砸向他的天灵盖!周阳急忙向旁一扑,堪堪躲了开去,


    可跌落时又磕到左臂,再无力气起身。


    “ 哈哈,且看佛爷把你砸成肉泥!“ 丹巴杰见状狂笑,举着大杵向他脑袋砸


    去,周阳则闭目等死,摸了摸怀中肚兜,心道:“ 唉,娘亲......来世再见......“


    “ 兄长!“


    “ 周少侠!“


    就在危急之时,却见寒光先闪,香影后至,一柄利剑急速斜挑,拨歪了那根


    大杵,擦着荒唐子的脸砸在地上,震得他耳生轰鸣,险些晕厥!


    喇嘛心中一惊,连忙转头看去,见一位白衣 公子飞落身前,仙姿神态,玉面


    含霜,冰晶般的眸子瞪着自己;而在不远处,还有个娇小可爱,模样乖巧的青衣


    小厮,正气喘吁吁朝这跑来。


    此二人正是小龙女与郭襄,她们杀散了那队叛军,便急急赶来城门处,不想


    却撞见周阳被番僧追赶,幸好仙子及时出剑,这才堪堪把他救下。


    “ 嗯?这剑法莫非......你是何人?“ 兵刃相交后,丹巴杰便觉剑招 不同寻常,


    竟与师傅常挂在嘴边的武功相似,禁不住问向眼前之人。小龙女也不理睬,见周


    阳勉强滚到一旁,玉腕翻转,搠剑便向番僧刺去!


    方才两人过了一招,丹巴杰知这白衣 公子乃是劲敌,躲开后运起龙象功般若


    功,举杵连番猛砸!小龙女纵然得了癔症,可一身武艺并未遗忘,再加内伤早已


    康复,也使出玉女素心剑法来。


    两人甫一交手,便是杀招频出,却见场中杵风呼啸,剑影莫测。不过光头喇


    嘛内力虽强,可轻功却算平平,而身法正是终南仙子所长,再加招式又比他精妙,


    不多时就占得上风。


    战圈外,郭襄疾走过去,扶起自家兄长,询问城门处的状况。周阳刚欲告知,


    却听一阵马蹄急踏,以为是有鞑子闯入城内,可声音来自西面,又让他摸不着头


    脑。兄妹俩不禁往那看去,只一眼,青衣小厮便躲入街角,同时吩咐道:“ 兄长,


    一会爹爹若引军出城,你别忘了带上我跟龙姐姐。“


    “ 放心,一会且在城门汇合。“ 周阳点点头,看了看疾奔而来十几骑,又对


    正在交手中的白衣 公子道:“ 龙女......龙 公子,我爹爹来了,且放些水,装作不


    敌,一会也好脱身。“


    “ 胡闹......“ 话入耳中,小龙女只觉荒唐,不想轻斥了一句后,竟依言把招


    式放缓。丹巴杰原本被剑光笼罩,极为狼狈,可见她留手却又心生耻辱,不禁骂


    道:“ 你这汉人莫非瞧不起我,佛爷虽技不如人,也要与你两败俱伤!“


    当下他圆睁怪眼,奋起一身神力,手持大杵抡砸碾锤,誓要让对手知道自己


    的厉害!而终南仙子身法绝伦,闪躲时游刃有余,偶出一剑相攻,更是气得这番


    僧哇哇大叫!


    不多时,十余骑奔到近前,为首的正是郭靖,以及破虏与一众亲兵。此间离


    东门甚近,战况一目了然,北侠见宋军未露颓势,总算略有心安,随即他看爱子


    浑身是血,又见街边的激战,急忙跳下马,问道:“ 阳儿,可是受伤了?这位公


    子与何人拼斗?“


    “ 爹爹为何许久才来,我左臂便是被那秃驴所伤,他是鞑子将领,刚刚追杀


    孩儿,却被这位 公子相救。“ 周阳指了指番僧,同时瞄了眼躲在暗处的郭襄,见


    自家妹子尚未躲好,连忙上前挡住郭靖的视线。


    “ 为父路上碰见吕知府,因此耽搁了,今夜你与破虏做得很好。“ 北侠难得


    夸了两个儿子一句,而后来到近前,拿着他左臂捏了捏,又看向战圈道:“ 这番


    僧应是藏地密宗一系,与那金轮法王同出一门,咦......这位 公子剑招精妙,轻功


    也极好,怎地看着也有些眼熟?“ 正说间,猛然一抬一扯,直疼得荒唐子狼嚎一


    声!


    “ 哎呦!爹爹,你......咦,好了!“ 周阳险些掉下泪来,可再动左臂,却发


    觉灵活自如,不禁咧嘴一笑。郭靖却不理儿子,缓步靠近战圈,对白衣 公子抱拳


    道:“ 这位少侠,莫怪郭某多事,情况紧急,且容我助你对敌!“


    “ 无妨,这贼僧便交予尊驾了。“ 小龙女也怕身份泄露,使出一招分花拂柳,


    将丹巴杰逼退,便跳出圈外收剑站定。那番僧还要再上,却被郭靖截住身形,气


    不过时举杵砸去,怒吼道:“ 你这汉子且滚开,佛爷今夜与那 小白脸没完!“


    光头喇嘛夹怒一击,本以为能把眼前的中年汉子砸扁,怎料却被他单手轻松


    托住,不禁愣在当场。北侠松开金刚杵,赞了句好气力,抱拳道:“ 不才郭靖,


    领教阁下高招!“


    第七十八章偷逃江北


    “ 你便是那劳什子北侠,来的正好,佛爷便替云都赤取你性命!“ 丹巴杰虽


    久在藏地,倒也听过五绝大名,却因狂妄无智,自不把郭靖放在眼中。当下他催


    功运劲,整个人又高壮了一圈,如似怒目金刚般抡起大杵,狠狠砸向北侠。


    郭靖先前观战,知这番僧内力不俗,又恨他伤了爱子,上来便用互博术,左


    右皆是降龙十八掌,一时间掌法生风,刮得围观者脸疼!两人的功夫都是刚猛路


    数,招招势大力沉,不过等掌杵相交时,北侠动也不动,秃头喇嘛往往要连退数


    步,方才能卸去余劲。


    “ 这功夫......甚是熟悉......“ 一旁的小龙女本欲去寻郭襄,见郭靖使出左右


    互博术,登时黛眉轻蹙,俏楞在原地。隐约间,她记起在一处山洞内,一位老者


    也曾传授过自己这样的武学,不由自主玉指并诀,在袖袍内比划起来。


    “ 那人......似叫老顽童......“ 仙子左一招春意阑珊,右一式花前月下,只觉


    得心应手,好似自己早就会了一般。她心中一喜,便欲 回忆起当时发生了何事,


    怎料盈脑方转,一股痛楚犹然而生, 小手禁不住按向额头,再不敢多想多念。


    “ 龙姐姐,没事吧?“ 周阳眼尖,见众人的注意皆在战圈,便悄悄走到近前,


    腆着脸问候了一声,随即又道:“ 那秃驴不是爹爹对手,再过几招便能分出胜负,


    姐姐先去寻我妹子,一会出城杀敌时,咱们仨趁乱开溜。“


    “ 嗯......你也小心些......“ 仙子自是听出话中的亲近,玉脸微红却没怪罪,


    轻点螓首,转身去寻小东邪。待她走后,周阳又把目光转向场中,见那秃驴渐渐


    不支,当下连声替爹爹喝彩加油!


    转头看去,北侠身形疾动,掌若狂涛怒潮,逼得番僧不敢硬接。无移时,他


    寻到个破绽,左手 潜龙勿用扯住大杵,右手一招亢龙有悔,“ 蓬!“ 的一声击在


    杵端!


    受此一掌,大喇嘛顿觉虎口发麻,双臂打颤,法器险些脱手。不想短短十余


    招过后,他已气喘如牛,浑身更是汗流浃背,如似刚在水中泡过。


    若说先前与小龙女拼斗,丹巴杰尚有还手之力,那现下他就像一个沙包,全


    然在被动挨打。想这番僧天身神力,龙象般若功又修了十层,本以为自己能横行


    于世,可惜遇见北侠,以及天下至刚的降龙十八掌,方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 佛爷先行一步,改日再与你分个高下!“ 丹巴杰并不愚笨,眼见自己接连


    遇险,登时没了战意,横抡大杵将郭靖逼退,转身便欲往城门窜去。北侠哪会放


    过如此良机,双掌合十平推而去,一招震惊百里,狠印在他背上!


    “ 噗!你与那 小白脸等着!佛爷定会再来寻仇!“ 不料这番僧皮糙肉厚,又


    内力不凡,虽吐了一口血,却借力蹬地跑得远了,一转眼就逃入厮杀的人堆。北


    侠本想去追,却听一声号角响起,又见无数宋兵排着队列,从西街而来,不禁停


    下了脚。


    “ 郭大侠,大军集结完毕,前后城门的伏兵也已就绪。“ 为首指挥的将领正


    是韩如虎,见郭靖在此,忙上前复命。先前见白衣 公子武艺精堪,北侠本欲会上


    一会,可此时也不敢再耽搁,与络腮悍将领兵去夺城门。


    十余亲卫自是一同前去,周阳本想落在后面,却被破虏扯着跑了,留下乔装


    的两女远戳戳的跟随。郭襄见小龙女若有所思,心生好奇,问道:“ 姐姐在想何


    事?莫非怕咱们逃不出城?且放心,兄长他向来说到做到。“


    “ 方才看你爹爹出手,竟忆起些许事,不过再往深想,却又头疼。“ 仙子也


    不隐瞒,告知小东邪后,又顺口答道:“ 周少侠看似莽撞,却乃热心之人,倒与


    我那徒儿有几分相......“


    “ 姐姐!莫非你......?“ 此言一出,不光郭襄惊呼出声,就连小龙女也心头


    一震,不解自己为何如此说。想近些天来,她日夜思念着丈夫,但每逢暇时,某


    个熟悉且陌生的名字,总会泛于脑海,让仙子既觉迷惑,又暗中担忧。不过每每


    忆及那人,却是一片空白茫然,如同只有笔痕,却未落墨迹的纸张般模糊。


    “ 我不知......可总能想到他......“ 头疼刚过,小龙女也不敢再生思忆,定了


    定神后,幽幽出言。郭襄却会错了意,以为那“ 徒儿“正是杨过,不禁 小手紧了


    紧她,安慰道:“ 姐姐,你二人师徒相恋,且久经波折,念起了杨大哥自不奇怪,


    嘻嘻,等到了终南山,倒要让他好生款待一番,还要让他替我跟兄长背锅。“


    “ 嗯,若能见他......自是最好......“ 仙子性纯如雪,却也知她所说并非一人,


    不禁芳心羞臊,轻轻应了一句。当下两女再不多言,联袂往东门而去,可没行几


    步,险被血腥气冲到头晕!


    只见东门处混战已停,在北侠与几位军将的指挥下,宋军数个战阵缓步前推,


    盾挡矛刺,刀架斧劈,已把鞑子挤出城去,正在狭小的过道厮杀!而战阵后的空


    地上,尸积如山,血流成河,更有无数伤者哀嚎蠕动,尽是一片地狱景象!


    两女也经历过数次大战,可眼前如此惨状,也让她们花容失色,立在原地顿


    足不前。不多时,一阵欢呼声响起,宋军似是终于夺下城门,三个战阵猛然一变,


    重甲兵尽往城外涌去,一队队弓弩手随后跟出,还有不少登上城墙。


    相距不远处,郭靖与韩如虎等军将驭马而去,看那情形,应是欲领大军出城


    追击。另一边,周阳正探头张望,可架不住破虏催促,无奈怏怏上马。


    小东邪见状心喜,知她两人能否出城在此一举,使手往地下一擦,用 鲜血与


    灰尘把小脸抹脏,扯着仙子往兄弟俩那奔去。荒唐子瞧清了两女,当即策马相迎,


    怎料另一个傻小子见状,也带着一众北侠亲卫跟随而来。


    “ 这不是柳 公子?莫非你主仆二人也想出城杀鞑子?“ 早在先前,三人便定


    好了各自称谓,周阳见破虏跟在身旁,也没露出马脚。可小龙女却忘了,还好郭


    襄暗中拉了拉她,才僵硬得学男子抱拳,压沉声音道:“ 正是,在下不才,愿随


    北侠出城杀敌,不知能否行个方便。“


    “ 柳 公子高义,佩服佩服,李大哥王大哥,今夜便借你们战马一用,明日小


    子定请您二位喝个痛快。“ 周阳转头去求两个与他相熟的亲卫,那俩人乃郭府老


    人,当即跳下战马,让与小龙女和郭襄。


    一旁的破虏也知白衣 公子武艺卓绝,自无反对,只是觉得那小厮脸熟,可因


    夜黑模糊,再加亲姐刻意装扮,却没看出所以然来,一个劲急道:“ 爹爹他们已


    出城外,咱们速速跟上,省得惹韩叔笑话!“ 说罢,就领着亲卫往城外骑去,小


    东邪对他使了个鬼脸,又朝周阳暗比大拇指,后与仙子上马,三人一同骑行。


    “ 上师,城中情况如何?咱们是战是撤?“ 巨城 之外,见丹巴杰狼狈而出,


    两个千夫长不敢阻拦,驾马上前恭敬问话。大喇嘛今夜连番受挫,早没了骄狂之


    心,嘟囔道:“ 佛爷不懂行军打仗,你俩自行决断就是。不过魔教那些人早死光


    了,方才我还见宋军来援,只怕不下万人。“


    三人正说间,过道内的百十名蒙古勇士四散溃逃,随即大量宋军鱼贯而出,


    一队队跨过吊桥后,在空地上列起阵来。两个千夫长心生不妙,先命人前去接应,


    又分出匹马与喇嘛代步,随后商量起来。


    想城外空旷,他们倒不怕宋军人多,纵然只剩千余铁骑,也能周旋许久。可


    夺城无望,且孤军深入,再加查干所下的将令,自觉没必要在此久留。不过草原


    异族天性如狼,两个千夫长见对面立足未稳,战阵散乱,便打算先冲垮宋军前锋,


    再引残部乘船返回江北。


    恰在此际,忽听一声炮响,就见城北的密林中,涌出一军朝此杀来,足有五


    千之多。两个千夫长见状,哪还有冲阵的心思,忙领着部下朝南急奔,打算绕行


    西去。


    怎料刚奔了半里,到得一处林前,又是一声炮响,却见泼天的箭雨射来;紧


    接着战鼓震耳,呐喊入云,从林中涌出无数身披重甲,手持大刀长斧的宋军!鞑


    子们反应不及,接连落马,顿时乱作一团,被逼与他们绞杀在一起。


    俩千夫长心知中计,又见无法脱战逃离,便指挥部下向前冲突,想要杀出重


    围。可埋伏的宋军数量众多,且养精蓄锐已久,而鞑子铁骑因突遭袭击,失了冲


    锋之距,一时间被阻在原地,战况 十分焦灼。


    与此同时,东门处的宋军早已集结完毕,在郭靖等人带领下,与城北的伏兵


    两面包围过去,誓要把来犯的鞑子尽数留在此地。万余士卒行进间,入目盔甲鲜


    明,利刃带寒,一股肃杀之气骤然而起,惹得天边明月都躲入云层。


    另一边,郭家兄弟俩和十余亲卫,以及乔装的两女,也跟随大军而去。破虏


    临战心切,见周阳有意慢行,与那主仆二人落在后面,不禁连声喊他们快点。


    “ 我脱臼刚好,行动不便,你若心急,且先去寻爹爹。“ 见自己与两女终于


    出城,荒唐子心觉时机已到,装作骑不得快马,打发自家兄弟离去。破虏知他方


    才负伤,点了点头,宽慰道:“ 好,那你可别乱跑。“ 说罢,他便要去追父亲,


    正欲驾马时,却见周阳把一物抛来,又听道:


    “ 喏,傻子,令牌给你,以后我也不与你争了。“


    “ 你我兄弟,不分彼此,过两天我再还你。“ 破虏接过那物来看,不禁心中


    一喜,揣入怀中憨笑出声,随即领着亲卫策马追向中军。可傻小子却不知,待他


    刚走没多久,三人就调转马头,往西疾驰而去;而看荒唐子勒缰甩鞭,眉开眼笑,


    如没了枷锁的泼猴一般,哪还有受伤的模样。


    且不管仙子三人如何离去,只说几面合围下,宋军胜券在握,今夜惨烈的厮


    杀也步入尾声。千余鞑子骑射精堪不假,然而被近两万宋军夹击,不到一刻就折


    损大半,就连一个千夫长也被临阵斩杀。不过这些草原蛮族也当真悍勇,在大喇


    嘛的带领下,豁出命去突围,竟硬生生闯出去二百余人。


    几个宋将想克尽全功,带领部下前去追击,不过两条腿哪能跑得过四只蹄子,


    无奈唯有作罢。饶是如此,缴获也颇丰,想鞑子骑兵向来一人双马,此次虽因乘


    船突袭,改为单人单马,却也皆配的是良驹神骥。这一场激战过后,两千战马死


    伤无数,可落到宋军手中的,仍有四五百匹之多。


    火把映射下,无数士卒打扫起战场来,有些割首备检,有些挖坑埋尸,后一


    把火全给点了,以防引起瘟疫。中军内,北侠乐得合不拢嘴,几个军将却横眉瞪


    眼,为了战马的归属嚷嚷起来,其中尤以韩如虎的嗓门最大。一旁的破虏见状,


    想笑又不敢笑,牵着坐骑,陪在爹爹身后看他们争吵。


    “ 破虏,怎地只你一个,阳儿喔?“ 过了半天,郭靖回过神来,见二子缺一,


    便问道:“ 他不是与你在一起么?现下又去了何处?“


    “ 方才他说自己脱臼刚好,骑不得马,想是回城休息去了。“ 破虏听后一愣,


    如实相告,后又指着挂在坐骑上的人头,忸怩道:“ 爹爹,这千夫长虽是孩儿所


    斩,可功劳......能不能分兄长一半,毕竟他厮杀许久,因伤未能至此......“


    “ 哦?好好好,你当真是长大了,今夜你兄弟俩都没让为父失望!“ 北侠闻


    言老怀甚慰,心中如吃了蜜般甜,刚欲再勉励几句,却有一骑飞驰而来,跳下马


    后抱拳道:“ 启禀郭大侠,吕知府已在城中设宴,犒劳诸位将士,特命小人前来


    相请。“


    “ 郭某知晓了,多谢吕大人厚意,我等即刻班师。“ 郭靖请那人先回城去,


    又制止几个仍在争吵的将领,待士卒打扫完战场,领大军朝襄阳而归。未到城下,


    又似想起了何事,转头吩咐爱子道:“ 既是知府大人设宴,且去把你兄长也喊来,


    想他上次吃醉了酒,也戒了好些时日,今夜许你俩喝上几碗。“ 破虏闻言一喜,


    驾马而去,自回家中不提。


    全城百姓已知今夜鞑子来袭,在宋军追出城后,自发把城楼处打扫干净,现


    下都在大门处相迎。待雄师来到近前,看几辆大车上堆满的鞑子首级,人人更是


    喜气洋洋,一时间献酒赠浆,喝彩不绝。


    吕文德也在此间相候,早已迎向北侠,寒暄了一阵,便请一众将领前往府衙


    庆功;同时命人把酒食送入营中,犒劳今夜奋战的士卒,又许诺待首级清点完毕,


    各厢各部另有封赏,引得归营的宋军一阵欢呼。


    半个时辰后,府衙大厅吆五喝六,杯觥交错,宴会已到酒酣耳热之际。莫说


    凯旋而归的武将,就连一众文官也因今夜大胜,捞得运筹之功,接连向郭靖及庞


    达敬酒。北侠内力雄浑,自无大碍,那书生却已被人灌得头晕眼花,几欲呕吐出


    口。


    “ 庞主薄,果如你所言一般,鞑子舰队只是虚张声势,娘的,俺们今夜却没


    功劳可得了。来来来,俺老张代水军将士敬你一杯,下回若有战事,你出谋划策


    时,可得先想着俺们啊!“ 那姓张的水军统领敬完郭靖后,又来到庞达身旁,左


    手一坛酒右手两个大碗,不由分说就倒满相碰。


    北侠看幕僚摇摇欲倒,知他不胜酒力,刚欲相劝,就见破虏失魂落魄的闯入


    厅中,急忙来到一旁,低声问道:“ 怎么了?你兄长为何没有同来?莫非他受伤


    不止一处?“


    傻小子哭丧个脸,闻言扁嘴不答,郭靖见他如此,愈加心急,禁不住连声询


    问。许久后,破虏才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予父亲,战战兢兢道:“ 爹爹,兄长


    他......跑了,连带着姐姐与龙女侠都......不见了,方才孩儿找了许久,在他房内


    寻着这封书信......“


    北侠脑中嗡的一声,连忙接过信纸来,看完那歪歪扭扭的字迹,一时间勃然


    大怒!他本欲发作,可见有同僚在场,只得忍将下去,随即一把拉过破虏,咬牙


    切齿道:“ 那小混蛋,当真是要翻了天!速速将你天正叔寻来,我......“


    襄阳城西,十几里外旷野上,三骑扬鞭纵马,沿江顺着官道飞驰。突然间,


    当中的荒唐子打了两个喷嚏,自嘲道:“ 咦,莫非有人想我了不成?“


    “ 哼,你浑身是血,脏死啦,能有何人想你?“ 在他一旁,青衣小厮闻言一


    笑,歪着小脑袋,一边驾马一边调侃。另一侧,白衣 公子也看向青年,见他似个


    血人一般,不禁晶眸一闪,酝含了几分关心。


    “ 欸,妹子,若不是为了你跟龙姐姐,我怎会如此?想我方才可险些死在那


    秃驴手里。“ 周阳直喊冤枉,又见郭襄娇笑连连,刚欲再说些俏皮话,却听小龙


    女道:“ 辛苦周少侠了,此恩来日必报。“


    “ 姐姐!莫听他胡诌八扯,若非为了逞英雄,哪能落得如此地步,哼!“ 小


    东邪知他打诨插科,也乐得与兄长贫嘴,终南仙子却心中感动,默默看了一眼青


    年。哪知荒唐子也转过头来,与她正好对视,两人眸瞳一接,顿时触电般分了开


    去。


    “ 嘿,龙姐姐总说周少侠,倒显生分,往后唤我阳儿便是。“ 周阳自有急智,


    见自己又行冒昧之举,连忙出言化解尴尬。小龙女玉脸一红,也不知该答些甚么,


    轻轻“ 嗯“ 了一声,专注的看向前路。


    战马俊逸,却也需要休息,三人跑跑停停,两个多时辰才赶到均州境内。现


    下宋蒙开战,自不可能去官渡乘船,周阳带着两女往江边寻去,想寻个私渡船家,


    也好泛舟过江。


    不想天色尚早,明月未落,三人虽寻到一处渔村,却无渔夫出江撒网。周阳


    不耐,在码头附近随意挑了一户人家,往门前放了一锭大银,再央郭襄留了封书


    信,便把战马留在院内。随即与两女登上江边的渔舟,先解收纤绳,后扬帆启航,


    驾船往江北而去。


    江风凛冽,寒刺入骨,荒唐子荡浆摇橹,只觉浑身冰凉。小东邪见兄长暗暗


    抖个不停,便与仙子躲进蓬内,连番催促他换衣,以免引起风寒。周阳把包袱取


    来,刚脱下外裤外袍,正待穿时,却听自家妹子尖叫一声。他不知发生了何事,


    心急下也没想太多,忙闯入蓬中,问道:“ 襄儿,龙姐姐,怎么了?“


    往里看去,白衣 公子静坐一旁,青衣小厮在用脚踩踏,似有甚么虫子惊扰到


    她。待荒唐子进来时,两女不由自主转头,见他赤裸臂膀,以及亵裤隆起的巨大


    轮廓,一个玉脸绯红,急急转过鸾首,一个 小手遮眼,葱指却露出几丝缝隙。


    “ 呀!兄长好不羞人,有几只小虫而已,你快出去!“ 纵使是亲兄妹,郭襄


    仍旧粉脸发烫,同时也对那伟岸之物万分好奇,一边偷看一边撵人。小龙女心生


    无奈,暗觉此子真是莽撞,不过知他并无邪念,倒没出言责备。


    “ 堂堂小东邪还怕虫子,传出去定会惹人笑话......一会我换好了,别忘了出


    来划桨......“ 周阳看她俩的模样,忽得想起自己衣衫不整,便嘀咕了一句,钻出


    蓬外换衣穿袍。待他走后,两女凑到一起,也不知郭襄问了句甚么,小龙女脸上


    复现红霞......


    荒唐子换好衣袍,打了声招呼,穿过小蓬去船尾摇橹,小东邪与仙子也各去


    舷边划桨。大江宽阔,奔流湍急,直到日上三竿,三人才驾船到了北岸。周阳寻


    了个隐蔽处,将小舟泊好,提着三个包裹,与两女踏上陆地。


    这江北处名为郧县,南麓秦岭,北靠汉江,地扼要冲,素称为秦楚咽喉,原


    属南宋均州治下,现在却归蒙古统治。三人不敢走官道,怕撞见鞑子盘查,挑了


    一条 小路,翻山越岭往北而去。


    想前半夜厮杀,后半夜赶路,周阳兄妹俩早已饥肠辘辘,就连仙子也略感疲


    惫。行到午后时分,终于来到县城外,三人赶忙偷偷混入城中,想寻个地方吃喝


    歇息。


    郧县倒算繁华,店铺无数,行人颇多,偶尔能遇见几个巡逻的鞑兵。不过三


    人乔装之下,也没露出破绽来,小龙女在前,周阳郭襄落后一步,倒真如哪个富


    家子弟一般,带着小厮与护卫出来游玩。


    “ 仁兄且慢,看你器宇轩昂,神采不......撕,就连小厮都如此俊俏!“ 路过


    街角,恰好撞见一家酒楼,仙子刚欲领兄妹俩进入,却听对面有人唤自己。转头


    看去,相离不远处,一大帮子人拥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正往此间而来。


    那人 年纪三旬有余,身材矮胖,相貌平平,身着绫罗绸缎,手中把玩着两个


    玉球,一边还跟着七八个家丁,以及一个管家模样的汉子。这胖子笑容可掬,眼


    中却冒着淫光,来到近前也不管周阳,只盯着乔装的两女乱看。


    “ 想我也算见多识广,却没见你这样的风流男子,不知可否......嘿嘿,能与


    张某结交一二?“


    “ 这位老爷,我们途经此地,用完饭便走,您的好意我家 公子心领了。“ 见


    男子的猥琐模样,小东邪本欲喝骂,却被荒唐子一把拉住,随即他又挡在仙子身


    前,出言应付起来。


    “ 我家老爷是跟那位 公子说话,关你这厮鸟何事,还不速速滚开。“


    “ 对,再不闪开,小心把你的狗腿打断!“


    男子闻言脸色一沉,也不答话,身旁几个家丁却聒噪起来,一个个挽袖系带,


    要寻周阳厮打。初来此地虽不愿惹事,可荒唐子也不是甚么好脾气,将腰中短刀


    抽出半截,呲了呲牙道:“ 若非我家 公子心善,令我不得动刀,不然就你们几个


    鸟人,嘿嘿!“


    那几个家丁自是狗仗人势,见他亮出器械,登时怂了三分,哪敢再上前。周


    阳见状收刀入鞘,对两女微微摇头,示意不用理睬,随即护着她俩走入酒楼。怎


    料那男子脸皮甚厚,竟锲而不舍,骂了几个奴仆一句,如狗皮膏药般一同进店。


    仙子与兄妹俩察觉到后,都心头有气,可见那胖子再没行骚扰之举,索性眼


    不见心不烦,无视这帮扫兴之人。


    因不是饭时,酒楼中顾客不多,小二引着小龙女三个,拣了副靠内的干净桌


    椅坐定。而堂中掌柜看见那胖子后,连忙迎上前来,恭敬道:“ 呦!这不是张大


    员外?怎地今日竟屈尊来小店吃喝。“


    那胖子也不理他,远远落座于另一旁,随意要了些小菜浑酒,不知在与管家


    商量何事。


    “ 这位 公子,想用些甚么?本店的马头山羊肉可是一绝,还有......“ 小二十


    分殷勤,抹了抹桌面,给三人倒水沏茶,随即推荐起店中美食来。小东邪见他说


    个没完,连忙挥手打断,自作主张道:“ 羊肉先来四斤尝尝,另有甚么出名的吃


    食,一并端来就是,对了,再来些精美素菜,酒便不要了,我们还要赶路。“


    “ 小二哥且慢,我再打听个事,那甚么张员外是何人?你可相熟?“ 小二欲


    去后厨安排,人还没走,却见周阳指了指角落里的胖子,轻声问询。他转头看去,


    眉头一皱,也压低了声音道:“ 那人是县里的豪强,名叫张大奎,家中产业无数,


    其父乃是进士,现下投靠了鞑子,做得甚么官我给忘了......“


    说到此,小二顿了顿,扫了眼玉面 公子及青衣小厮,又小心翼翼道:“ 此人


    倒没甚么恶名,只是极好女色,而且......还喜男风,据说养了数个娈童......“


    闻听此言,三人皆是一惊,小龙女与郭襄再看向那男子时,眸中都带了几分


    厌恶。周阳打发小二走后,看向默不作声的两女,打趣道:“ 龙姐姐,妹子,不


    想女扮男装,都遮不住你俩的美貌,唉,也不知那胖子瞧穿了你们是女子,还是


    恋上了两个俊俏儿郎。“


    “ 去!胡说甚么,我现在就去教训那胖子一顿!“ 仙子玉面泛嫣,自不理睬


    荒唐子的胡言乱语,而小东邪听兄长调侃,登时又羞又恼,便欲起身而去。不想


    却被荒唐子拉住,欲 挣扎时,却听他又道:“ 怪我多舌,龙姐姐与妹子莫要在意,


    咱们先填饱肚子在说,若此人再敢纠缠,到时再收拾他不迟。“


    “ 嗯,便依阳儿......你所言。“ 小龙女本就不愿招惹麻烦,闻言轻垂鸾首,


    可话到一半羞于启齿,又多加了一字。郭襄见她如此,也点了点头,不过恼怒未


    消,粉颊一鼓一鼓 十分可爱。而周阳听仙子对自己改了称呼,不禁心中一喜,坐


    在那咧嘴傻笑,气得妹妹暗踹了他几脚。


    不多时,菜肴上齐,小二直铺满了一桌,肉素兼有丰盛至极。周阳兄妹俩饿


    了许久,自是狼吞虎咽,就连 无欲无求的终南仙子,也破例多吃了一碗饭。


    等填饱肚子,三人便打算找个客栈休息一夜,待养足精神再启程向北,怎料


    结账时却出了状况。原来昨夜换船的那锭银子,是周阳全身之财,现下他已两袖


    清风;而郭襄平常并无存钱之念,这次北上,包里装得尽是些衣裙,以及想送予


    杨过的小玩意;小龙女就更不用提了,这段时日吃住都在郭府,何来金银在怀?


    这顿大餐直需半两银子,兄妹俩也知仙子无钱,站在柜前你看着我,我看着


    你,都想让对方付账。掌柜接人待客已久,眼见此景,揶揄道:“ 看三位的模样,


    也不像是吃霸王餐的人,不过俺们小本经营,若无钱钞付账,可要与小老儿去官


    府走上一遭。“


    闻听此言,周阳心急火燎,一时摸上摸下,只掏出几个可怜的铜板。郭襄见


    状无奈,猛然记起脖间还有一玉佛吊坠,是两年多前拜金轮法王为师时,赠予自


    己的,便欲把玉佛抵账,等返程后再来赎买。


    “ 这帐我结了,莫要为难这几位,剩余的钱便赏你了。“ 就在此时,却听一


    个男声响起,且话音未落,便有一锭银子抛向柜台。掌柜连忙接了,掂了掂分量,


    眉开眼笑道:“ 多谢张员外打赏,原来这三位竟是您的朋友,小老儿先前多有得


    罪,多有得罪。“


    三人转头看去,皆是眉头一皱,那出言之人正是张大奎,不知何时领着一众


    家丁,笑嘻嘻来到柜前。这胖子先对小龙女一礼,后对郭襄也拱了拱手,装作热


    心道:“ 仁兄可是钱财被盗?那还如何赶路?不如去我府中休息一夜,晚间你我


    品酒咛诗,浅谈风月,岂不快哉?等明日我再相赠银两马匹助你上路,嘿嘿,不


    知意下如何?“


    虽是这般说,此人眼中的淫光却毫不掩饰,看向两女时,如似饿狼瞧见了娇


    嫩的猎物。小龙女天生良善,本性淡泊,可被人如此盯着,一时也生出恚怒。方


    要使指点翻他,周阳就上前一步,背向张全奎,恳请道:“  公子,既然张员外如


    此热情,你便答应了吧。“


    仙子心生诧异,可见荒唐子挤眉眼,知他别有用意,便强忍烦躁回了一礼,


    对那胖子轻声道:“ 还请稍等,我们商量片刻,再做答复。“


    “ 不急不急,贵主仆且在此间相商,我出去等就是。“ 见这玉面 公子终于搭


    理自己,张全奎不禁喜上眉梢,当下领着家丁出了酒楼,守在门边。


    “ 兄长为何答应他?此人心术不正,我与姐姐才不想去他家哩。“ 待那胖子


    走后,三人来到一旁,郭襄当即发问,小龙女也面露不解看向周阳。荒唐子倒胸


    有成竹,一股脑的把心中所想说出,低声道:


    “ 龙姐姐,妹子,这不是没钱上路了么,那傻货既然家财万贯,又对你俩有


    贼心歹虑,咱们不妨将计就计,晚上辛苦你们,且陪他聊上片刻,我趁机去盗些


    银子出来,然后想揍他就揍他,想走人就走人。“


    “ 嘻嘻,兄长这主意不错,到时我可要惩治他一番,姐姐你觉得如何?“ 小


    东邪听后欣喜不已,连忙转头相询,仙子本想劝阻,可见兄妹俩兴致勃勃,不得


    已也点头同意。


    又商议了一番,三人出了酒楼,张全奎等得心急,领着家丁迎了上来。周阳


    知小龙女脸薄,自去替她答复,那胖子哪知是计,听后欢天喜地,随即引着仙子


    与兄妹俩前往家中。


    太阳西陲,燥热不已,不到半炷香,众人来到城西一处院落。此院四进四出,


    占地颇广,外边白墙为堑,绿柳垂阴,门匾上 龙飞凤舞两个大字“ 张府“。待步


    入门后,先见曲折红廊,石子漫路,好一处富豪居所;进得主院,又看叠石成山,


    碧塘飘荷,颇有几分江南园林之韵。


    方才进门时,张全奎便吩咐家丁散去,与管家引着三人,来到小塘边的雅亭


    中。他一路与两女攀谈,小龙女虽不愿搭理此人,还是告知了编造的姓氏,郭襄


    则装出天真烂漫的模样,更惹得这胖员外心痒难耐。


    “ 柳 公子,郭小哥,先请安坐,我去换身衣裳,再来与你们相会。“ 看着玉


    面 公子与可爱小厮,张全奎兴奋至极,贼眼滴溜溜一转,抬手唱了个诺。仙子及


    兄妹俩知他要耍花招,皆暗自警觉三分,明面上却皆不在意,转头欣赏起院中的


    美景。


    胖员外临走前,跟管家窃窃私语一阵,贪婪的看了眼娇坐亭中的两女,这才


    转身而去。当即那管家招呼侍女,端来香茗点心(肉串 啤酒),果子蜜饯(牛鞭羊


    蛋),满满铺了一石台。


    不想等了许久,也无甚异状发生,而张大奎更是不见了人影,三人渐渐百无


    聊赖。荒唐子刚欲借口入厕,速速盗些银两完事,怎料作陪的管家上前,对他作


    揖一拜,开口道:“ 这位壮士,既现下空闲,不如随我一同,且去看看贵主仆今


    夜休息之所,如若不满意,小人再调换。“


    闻听此言,三人对视一眼,心知好戏来了,不由得强打起精神。郭襄拉着小


    龙女自不做声,周阳点点头,起身时悄悄道:“ 莫碰那些吃食,小心那胖子下药,


    我去摸摸他放银之处。“


    两女自不痴傻,哪用的着人去提醒,郭襄摆了摆手,只催促他快去快回。荒


    唐子脸色一窘,而后装作若无其事,随管家一起,往院外一座阁楼而行。


    想是初次入室盗窃,且还身为从犯,小东邪只觉刺激无比,与无奈的仙子咬


    起耳来,却没发觉几个侍女趁她们不备,每个人都燃起了一柱香......


    渐渐的,一股香甜且奇怪的味道散发,似是有甚么药物混在其中,初闻尚无


    异状,可越闻越让人通体发热,心跳加快。不多时,那几个侍女首当其冲,个个


    面色如桃,额间冒汗,越发站不稳了......


    第七十八章 迷香恼人


    未时悄过,日头西跌,如似个大火盘一般,烧得白云染红。张府内,管事领


    着周阳七拐八绕,来到个偏僻的院落前,隐晦的看了他一眼,伸手道:“ 壮士请


    进,这便是我家老爷替贵主仆准备的休息处,看看是否满意。“


    “ 好,小爷我便瞧上一瞧。“ 荒唐子看他的模样,心知定有蹊跷,也不点破,


    暗持警觉走入院内。果不其然,刚刚落脚 未定,身后就有劲风响起,奔着后脑而


    去。他就地一滚躲过,见七八个家丁从两侧跳出,人人手持棍棒,而那管事抢进


    来后,顺手把大门一关。


    “ 嘿嘿,小瘪三,也不瞅瞅你的模样,真当自己是贵客不成?“ 管家满脸鄙


    夷,边骂边指挥家丁上前,叫嚣道:“ 且擒下他,若敢反抗就打折了手脚,留上


    一条烂命就行。“


    那几人早先就与周阳生了口角,现下得了吩咐,狞笑着将他围在当中,举起


    棍棒便冲将上来。荒唐子懒得动刀,踹翻一人后抢过根木棍,遮挡间连连还击,


    尽照着头颈部抽去。


    家丁们虽人多势众,却也难敌经历了战阵厮杀的青年,不消片刻,就被他一


    一打得背过气去。管家眼见不妙,刚想溜之大吉,也被扔来的木棍点翻,倒在地


    上爬不起身。


    “ 哼,就凭这几个酒囊饭袋,便想抓小爷我?你这厮哪来的胆气?“ 荒唐子


    上前踩住那管家,脚一使力,疼得此人吱哇乱叫,连声求饶道:“ 这位好汉,小


    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还望见......“


    “ 莫要废话,我们知那死胖子打得甚么鬼主意,先前只在演戏,不妨告诉你


    这厮鸟,爷爷们乃是附近的山贼,听闻你家主人好色贪财,此番下山就是来劫富


    济贫的,且说出他存银处,不然就将你的肋骨一根根踩断!“


    周阳听得不耐,冷笑着出言打断,脚上也加了些劲,踩得那人几乎吐血。因


    急于取钱走人,且方才分开又有所交待,他暗衬两女能应付得来,却没问张大奎


    有何诡计;不过怕自己三人走后,那胖子发觉家财有失,引鞑子缉贼,倒是胡编


    乱造了一通。


    “ 好汉爷......我......我说......“ 管事信以为真,吭吭哧哧吐了几字,荒唐子


    见状松脚,听他大口喘气道:“ 珠宝、田契、银两,皆藏在老爷院中的暗库内,


    出门走到头右拐的院子就是,还请好汉爷莫要踩断我,诶呦!!“


    周阳不等管事说完,一棒子将他抽晕,又对那几个家丁各补了一下,便嘀咕


    道:“ 那死胖子兴许还没去寻襄儿与龙姐姐,我且快些,省得她俩麻烦。“ 说罢,


    莽撞荒唐的青年哼着小曲,出了院门扬长而去。


    假山叠峦,小塘飘荷,银鱼冒头时,碧水涟漪圈圈。两女虽假装在欣赏美景,


    可暗地里一个饱含尴尬,一个心生刺激,且注意力全在周阳离去处。而雅亭外,


    几个婢子已站立不稳,手中的熏香已燃了不少,尽散于空气中。


    经微风吹动,淡淡的香味飘入亭内,数息间,小东邪与仙子便脸颊发烫。不


    过因正值盛夏,温度极高,所以她俩皆未在意,只是闲聊时越离越近......


    “ 唉,兄长也恁地慢了,还不如我去......“ 郭襄是个坐不住的性子,见周阳


    久久不回,忍不住连声抱怨,浑不觉自己鼻尖冒出细汗。小龙女随兄妹俩如此胡


    闹,早就无所适从,可事已至此只得劝道:“ 再等等吧,说不得周少侠一会便回


    来......这香味是?“


    仙子原先曾养花育蜂,对香气极为敏锐,嗅到那若有若无的味道,不禁秀眉


    微蹙。可小东邪不知是等的无聊,还是受 异香影响,竟将身子软靠过来,悄声问


    道:“ 姐姐,你也在船上见了,你说......我兄长那为何如此大?“ 说话间,两只


    小手也在比划,拢了个夸张的轮廓。


    “ 你......你乱讲甚么喔......“ 小龙女以为她又说不着边际的话,不禁轻斥出


    口,同时记起昨夜的尴尬,更是心如鹿撞。怎料郭襄不依不饶,咬了咬唇,又呵


    着气道:“ 姐姐,我也偷看过许多书画......你说......若男子都如他那般大小,做


    那事时......岂不把人的下面给撑坏了......“


    “ 襄儿......你......“ 仙子听她胡言乱语,再加耳边又热又痒,身形一歪,险


    些软倒于凳。小东邪却已眼神迷离,顺势环住她腰肢,软软糯糯道:“ 也不知怎


    地......先前总能想起这事......现下还想与姐姐......抱抱亲亲......“


    小龙女也觉燥热难耐,只想与人搂抱缠绵,可此念一出,登时心中一惊!她


    乃天慧之人,知定是那香气作怪,顾不得郭襄在怀中乱扭,忙用大袖遮住两人的


    口鼻。怎料那 丫头极不老实,钻来蹭去如似 小野猫一般,娇声求道:“ 姐姐,不


    要遮......襄儿好热......你且多抱抱我......“


    仙子见制不住她,当即运转真气,强压下身体的异状,再把小东邪扶稳。不


    想就在此时,耳边响起一阵莺燕浪啼,她闻声看去,一时间呆楞在当场!


    “ 啊......好快活......“


    “ 咱们......再狠一些......“


    “  公子......莫管那小厮,还请怜惜一下 奴家......“


    却见那几个婢子衣裙半敞,三三两两滚作一团,或在抓胸挤臀,或用下体互


    磨;还有一个落单的正朝两人爬来,一边连抛媚眼,一边向俊俏的白衣 公子勾指


    诱惑。而周边地上,散落着不少青紫香柱,根根燃烧过半,现下仍尚未熄灭。


    如此放浪形骸之景,终南仙子何曾见过,不禁惊羞万分,双臂有所松懈。乱


    扭的小东邪趁此机会,紧紧搂住她的香肩,小嘴也嘟了上去,亲吻起那雪白的鹅


    颈之右。


    “ 别......“ 小龙女猝不及防,半边身子都酥麻起来,压抑的喔喃一声,呼吸


    渐渐急促。郭襄则似幼崽舔舐,一路向上吻去,划过精致的下巴,堵住了她微张


    的唇瓣。唾液混合,齿牙相抵,不知是谁主动吸吮,一对丁香小舌当即搅在一起,


    挨擦的琼鼻也同时轻哼出声。


    “ 嗯......“


    小龙女也吸了不少迷香,一时间情欲涌心,不由自主搂住郭襄,微微回应起


    来。而小东邪似已入情,与仙子缠绵激吻时,两只 小手也没闲着,乱扯起她俩的


    衣袍帽冠。顷刻间,乔装的主仆二人便现出女儿身,却见青丝垂落后,香肩半露,


    红兜隐约,勾得人目不能移!


    过了良久,四片软唇不舍的分离,两女却依旧紧搂在一起,像是要将娇躯融


    化于对方体内。小龙女先一步回过神,见自己衣衫凌乱,连忙想要穿戴整齐。怎


    料郭襄竟把手探进她肚兜内,捏了把饱满的双乳,同时痴求道:“ 姐姐......你也


    摸摸我,襄儿快闷死了......“


    “ 襄儿,且宁心静神,你我不可如此......“ 经她一捏,仙子燥热更升一层,


    勉强拨开胸前的 小手,苦口婆心出言劝阻。小 丫头神智不清,哪里会听,一只手


    继续行骚扰之举,另一只手竟探入自己裤中。


    “ 姐姐......我越发闷热了......下面还流个没完......你且摸摸......“


    此时此刻,小龙女已知她两人都被迷香催情,看郭襄的模样,想是已沦陷在


    药效中,而自己内力深厚,暂时还能保持清醒。可因不懂该如何解除,她也不愿


    伤着小 丫头,迫不得已左抵右挡,心中也越发哀愁。


    “ 香气仍在飘散,我恐怕也支持不了多久,若是张大奎现下过来,我跟襄儿


    岂非......唉,只盼阳儿......他早些返回,夺取解药......“ 苦无良策时,仙子忽然


    瞥见亭外的池塘,顿时晶眸一亮,又暗道:“ 既然体生异燥,我便带襄儿去凉水


    中待着,或许能减缓一二。“


    想通后,小龙女不敢耽搁,抱起摸向自己的郭襄,跨过亭栏跃入水中。


    可仙子不知,那熏香乃是张大奎重金求人所炼,名为 乱欲纵念香,共有七八


    种春药与阳丸混合而成,既可用于女子,也能对男子生效。且药性颇为怪异,由


    绵入烈,先弱后强,中者会越来越热,忘乎所以,只想行交媾欢爱之事,即便服


    下解药也无法立时根除,更不用说区区凉水。


    小塘倒不深,止没于腰间,两女出水后秀发漉漉,宽大的湿衣贴肤粘体,使


    得上身完美的曲线一览无遗。仙子自是波涛汹涌,两团大奶飘来荡去,几欲爆襟


    而出;而郭襄竟也深藏不漏,看肚兜被撑起浑圆形状,想来再过两年必有其母之


    风!


    小龙女哪知熏香的怪异,被凉水一激,体内的燥热丝毫未减,竟有愈演愈烈


    之势。她有心运功压制,却因浑身酥麻,气力消散,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另一边,


    郭襄早就搂将过来, 小手没轻没重的游走,更使得她仅存的一丝清醒,渐渐被发


    作的药效侵蚀。


    直到小东邪轻咬了乳尖一口,仙子压抑的 欲望破闸而出,情不自禁反抱过去,


    开始了一场香艳无比的缠绵。迷香乱念下,两女唇齿吻咬,耳鬓厮磨,雪腻的肌


    肤泛着瑰嫣,如似同根连枝的双蕊,绽放时相挨相融。


    互相抚摸了一阵,两人似尚觉不足,又扯下对方的裤袍,仅着贴身肚兜粘一


    起。滑腻的女体越贴越紧,鹅颈抵拭,香脐顶碰,如似一对嬉戏玩闹的白蛇。而


    钻入水下,更见两只 小手探入各自腿间,葱指同时在幽缝轻轻一拨,刹那间花穴


    收扩,软腰扭摆,从她俩身边荡起圈圈 波纹。


    “ 嗯......哈......“


    “ 啊......姐姐......“


    塘水颇为冰凉,却浇不灭两具火热的胴体,一声声春咛婉转如歌,萦绕间勾


    魂荡魄。仙子轻咛不断,小东邪痴喃不止,全情投入的取悦着对方,丝毫没察觉


    不远处“扑通“的入水声响。向那看去,一个矮胖的身影潜在水底,像条肥鱼般朝


    两女游来,正是张大奎!


    一如酒楼的小二所言,此人贪色好淫,且男女通吃,凭借万贯家产与特制的


    熏香,收服了不少美貌妇人及少年儿郎。先前他推脱换衣离去,其实一直躲在院


    外,想等药效发作,那俊美的主仆无力抵抗,再来此间行龌龊事;怎料等了一阵,


    发现两人竟是女儿身,一时心奇下,继续留在暗中观望。


    等看清了两女的容貌,张大奎不禁瞠目结舌,直叹上天眷顾,让自己得遇如


    此极品 尤物,且一遇还是一对!那仙子般的少妇肌膚如奶,眉眼间透着一股纯静


    的气质,肚兜下前鼓后翘,一看便知丰满至极;而娇憨少女虽略显青涩,却也凹


    凸有致,那窈窕水嫩,未经人事的身段,别有一番风情。


    尤其瞧见绝色双姝正在小塘缠绵,更是让张大奎为之疯狂,涎液流得满嘴都


    是,裆中的阳具也硬得发疼。他再也忍耐不住,脱去衣袍跳入水中,直欲尽快享


    用天姿国色的两女,与她们颠鸾倒凤,共赴巫山。


    因药效发作,小龙女与郭襄已被欲念支配,此时眼中只有彼此,哪能察觉危


    险 降临。张大奎刚潜至附近,便猴急的钻出了水,站定后挺着一根硬屌,高声叫


    道:“ 不想柳 公子与郭小哥原是女扮男装,嘿嘿,两位美人可是忍耐不住了?先


    来与我含舔一番,稍后便让你们欲仙欲死!“


    耳听男人的声音,仙子与小东邪转头相视,呆呆看着水中半现半隐的阳具,


    却无一人上前。原来熏香虽能使人催情动欲,不过潜意识里的厌恶却无法革除,


    且两女都算心性坚定,因此皆在犹豫不决。


    张大奎见没人搭理,不禁万分尴尬,可两女看向屌棒时露出的痴迷,又让他


    心中一安。当下趟水而去,将小龙女与郭襄强搂入怀,一边去解肚兜的绑绳,一


    边淫笑道:“ 大小美人,莫要矜持,嘿嘿,老爷我保你们快活一夜。“


    尽管本能的抗拒,但现下两女已欲火焚身,滚烫的胴体经男人一碰,顿时瘫


    在粗胖臂弯中。小龙女倒还好,只将螓首倚在张大奎胸膛,目不转睛盯着冒在水


    外的龟头;而郭襄早把软唇献上,更牢牢抓着那根坚硬的淫物,无师自通的撸动


    起来。


    “ 小美人莫急,且先让老爷瞧瞧你们的身子。“ 胖员外手法熟练,三两下便


    把绑绳解开,随手一扯,就见两对雪奶跳将而出,在水面弹来飘去,随即滚滚肉


    香扑鼻而来。仔细看去,其中一对鼓胀坚挺,像极了成熟的肉桃,另一对分量稍


    小,却也完美无缺;而粉嫩的乳晕处,四颗蓓蕾水光淋漓,早已俏立,似是急等


    人前来品尝。


    “ 入他娘!好大好白的奶子!“ 张大奎惊赞不已,当即低下头去,一边嗦嘬


    小龙女的奶尖,一边用手狠捏郭襄的美乳。不比方才斯文的磨镜,两女经此粗鲁


    对待,皆感身心满足,禁不住连连颤咛出声。


    “ 唔......好舒服......“


    “ 啊......你轻......轻些吸......“


    乳香四溢,软肉弹滑,胖员外如获至宝,手嘴并用蹂躏起四团大奶。他或啃


    或咬,连捏带揉,时不时双指搓碾红豆,直将仙子与小东邪玩得娇抖不止。而


    两女扭动时,小嘴一上一下,伸出香舌舔着糙肤,如交媾前妻子在帮丈夫沐浴,


    想把眼前的男人舔个干净。


    受此千年一遇的香艳侍奉,张大奎不禁志得意满,已然在想收服这大小 尤物


    后,应该如何安置。胖员外打算明日再筑一座更大的院落,多花些银两修缮装潢,


    将她俩藏养于家中,好供自己日夜淫。可惜他不是江湖中人,若知怀中两女一


    个乃武林闻名的终南仙子,一个是桃花岛的小东邪,想必定会发疯发癫!


    张大奎本想再亵玩一阵,可受两条小舌伺候,尤其当郭襄舔到胯间,终于忍


    耐不住。他一把拉起丰满的少妇,压弯腰肢,反掰上身,让丰臀拱于眼前。同时


    按着少女的芳首,摁到自己胯前,吩咐道:“ 看小美人应是处子,先练练口交之


    技,待老爷享用完大美人,再替你开苞,到时也少了疼痛。“


    言罢,胖员外把脸埋入深邃的沟堑,贪婪一嗅,吸食起幽香的爱液。快感猛


    然而至,仙子险些翻在水里,摇晃间腻臀越撅越翘,甩动的豪乳也荡起波涛;小


    东邪则不懂其意,傻傻盯着眼前的肉器,闻到那雄性独有的气味,不自觉亲了上


    去。


    “ 啊......快来了......“ 不到片刻,小龙女就吃不消了,不停摇着鸾首,从紧


    穴泄出一股春水。张大奎见时机已到,抬起头扣住她腰肢,把发胀发疼的硬屌一


    挺,抵在扇扇合合的花瓣间;他收腰蓄劲的同时,又拉起即将含住龟头的郭襄,


    两指并拢,揉搓着少女娇嫩的鲍口。


    “ 大美人,且看老爷如何肏你,啊......“


    就在仙子即将失身之际,忽见一根木棍斜来,直点在胖员外的头上,把他掀


    在一旁。随即再听“扑腾“一声,就见某人怒瞪圆眼,拎着沉重的包裹跳入塘中,


    划着水急速而来,不是荒唐子还能是谁!


    周阳为何久久不归?只因管家言语未完就被敲晕,没说到张大奎害怕被盗,


    竟在暗库上了十数把锁;等青年用短刀一一砍断,取银 归来时,又撞见不少男童


    少妇,端的是绞尽脑汁,连蒙带骗,这才杀出一条血路。怎料返回主院,见亲妹


    妹与仙子浸在塘中,任由那死胖子 肆意玩,一时怒火中烧!


    “ 死胖子,胆敢欺负我家襄儿与龙姐姐,娘的!小爷千刀万剐了你!“ 周阳


    赶至近前,扯起张大奎刚欲持刀砍剁,却见两女竟又抱在一起,心知她俩定是被


    下了药。他压怒停刀,先狠扇了一记耳光,后骂道:“ 死胖子,小爷不想废话,


    快把解药拿来,不然把你削成人彘!“


    话音未落,荒唐子就用刀在他臂膀削下片肉来,疼得那胖员外嚎了一声,连


    忙讨饶道:“ 这位壮士......不不,这位好汉莫动刀兵,解药就在我衣囊中,张某


    并未行苟且之事,今夜多有唐突几位......!“


    发觉两女渐渐溺在水里,周阳心急火燎,忙扯着张大奎来到岸边,命他速速


    取药。胖员外哪敢不从,探入衣堆里摸出个瓷瓶递去,荒唐子不知真假,倒了一


    颗逼他吃下。


    等了片刻,周阳见无甚异状,反手用刀柄将这胖子砸晕,随即举着瓷瓶跳入


    水里,游向让他慌乱又惊艳的小塘之中。小龙女与郭襄浑然不觉,立于水中痴缠


    纠绕,现下玉胯相贴,紧紧夹着对方大腿,上下扭动磨碾起花穴。


    荒唐子游近了,赶忙将两女拉开,刚欲喂药,却被一左一右搂住,听她俩娇


    声道:


    “ 兄长......今夜要了襄儿吧......“


    “ 阳儿......快抱着我......“


    耳闻媚语,荒唐子既色心大动,又万分窘迫,整个人僵在水中。眼见终南仙


    子赤身裸体,主动求欢,他恨不得立即脱光衣袍,好好满足下这倾城少妇;可再


    看亲妹抓住自己的阳具,隔着裤子欲含咬下去,立时如一大桶水灌灭炉火,再没


    了非分之想!


    “ 龙姐姐,妹子,此间太凉,我怕你俩明日染上风寒,得罪了!“ 周阳咬了


    咬牙,掐断仅剩的几缕邪烟,随即扛起两具软腻的娇躯,缓缓朝小亭而去。


    迷香发作下,仙子与小东邪极不安分,不停扭摆 挣扎,还用手乱摸乱探;而


    荒唐子竟颇为守礼,虽用贼眼乱瞄乱看,却小心翼翼搂着纤腰,不敢触碰两女的


    别处。


    有道是本性难移,若换作以前,今夜龙郭二女必将受孕,可现下青年竟失了


    那股荒唐劲,当真让人万分诧异。不过琢磨一番,其实不难理解,想周阳从小厮


    混街边,染得一身恶习,导致现下孽恋黄蓉,犯了乱伦禁忌。


    可他对第一个接纳自己入府的郭襄,却唯有纯粹的兄妹之情,且万分宠爱并


    感激这 丫头,哪敢去亵渎一指。因此仙子倒是沾了光,今番小东邪在此,荒唐子


    当真有贼心没贼胆,只能过过眼瘾。


    趟水时,他眼角扫着左肩丰腴婀娜的女体,同时感受那滑腻紧致的触感,不


    禁意淫起来,暗道:“ 总算知晓龙姐姐为何能与娘亲齐名,这相貌身材,当真难


    分上下,唉,若此时能把襄儿换做娘亲,那我今夜岂不是,嘿嘿......“


    周阳一边吸着口水,一边将两女扛上了岸,路过廊道时,见那些婢子已昏睡


    过去,地上三五堆燃尽的香灰,登时明白张大奎是如何下药。他心中不耻,却也


    不敢耽搁,进亭后扫飞桌上的盘馔,把她俩安放于上,随即倒出解药,一人一颗


    塞到嘴里。


    怎料手刚一松,郭襄便吐了药丸起身搂住他,而小龙女也一模一样,两人还


    异口同声道:“ 若想让我吃,且需你来喂......“


    周阳闻言犯了难,虽有心一亲芳泽,却怕明日郭襄醒来,因为此事再不搭理


    自己。不过看两人的模样,他也知若不照办,这俩姑奶奶定不会老实服药,只得


    捡起一颗含在嘴中。


    “ 唔!“


    “ 嗯!“


    两女早被欲念所控,毫无羞涩矜持,一左一右,都探头朝他吻来。郭襄离得


    近,自是先拔头筹,她也不管解药,只顾把小舌头往青年嘴里伸。周阳尝了口少


    女的甜津,强把药丸顶入嫩喉中,让她咽下后立刻后撤,惹得小 丫头一脸不满。


    周阳哪敢去看自家妹子,又照葫芦画瓢含着丹药,小龙女见状螓首一探,两


    人便咬在一起。这一通激吻比方才长了许多,荒唐子有意占些便宜,等仙子服下


    药后,用口条胡搅蛮缠,直把她吻得娇喘连连,这才堪堪松嘴。


    “ 哼,不公平,襄儿生气了,且让我看看兄长的大家伙!“ 许是看得心气不


    顺,郭襄使手去解哥哥的裤带,周阳见状一惊,连忙遮挡闪躲。怎料另一边,小


    龙女似是嫌事不够大,竟也掺和进来,拽着他去脱外袍。


    想两女一丝不挂,一动起来,四颗乳球如乱跳的大白馒头,让荒唐子头晕目


    眩,难以招架,直被她俩按在桌上扒了个干净。等亵裤一褪,那根青筋暴紥,粗


    壮无匹的巨屌顿现入眼,仙子与小东邪即使药效发作, 迷失了自我,也被这凶枪


    般的物件吓得一愣。


    “ 阳儿你......当真异于常人......“


    “ 好......好硬......味道也好浓......“


    这次却是小龙女为先,藕臂一探,感受到那雄浑之物并非幻影,禁不住娇呼


    一声;郭襄也不甘落后,摸了摸就再不撒开,还低头闻了闻,小脸如醉酒般熏然


    红艳。


    四只 小手冰凉滑腻,轻捏在屌身上,爽得周阳腰抖胯颠,暗呼痛快!不过他


    尚且清醒,知不能再胡闹下去,便开口劝道:“ 龙姐姐,襄儿,莫要如此,我已


    盗来银子,你俩休息一阵,待药效褪了咱们速速离去才是。“


    两女却不理睬,反而握牢了那根巨器,似是知晓此物若捅入体内,能解恼人


    的燥热。她俩隐隐竟有相争之意,对视一眼后,就见郭襄樱嘴微张,含住巨大的


    龟头吸咬起来,还不时用小舌笨拙的盘绕;而小龙女则托住双乳,夹住屌身又磨


    又擦,也趁空挡用香苔悄舔几口。


    “ 龙姐姐!襄儿!不可如此啊!我......唔!好舒服!“ 周阳本以为解药能即


    刻生效,怎料看两女的模样,似是更加重了几分,心急下直欲起身阻拦。可下体


    的快感连绵不绝,他一时又有些不舍,犹犹豫豫间突然想起一事,心道:“ 原先


    听人说,女子中了春毒,必需泄身方可,莫非我真要与她俩......“


    “ 不可,倘若如此,襄儿定会恨死我了......先前那胖子应不会骗我,解药肯


    定为真,但为何全无效果?“ 荒唐子哪知迷香之异,左右为难了一阵,心中一横,


    暗忖道:“ 也罢,既不能交合解毒,我便用手帮她们泄身,若明日她们打我骂我,


    我且受下就是。“


    “ 龙姐姐,襄儿,得罪了!“


    “ 啊!!!......“


    “ 嗯......兄长......好痒啊......“


    打定主意,周阳双臂一探,左手探入小龙女臀后,两指并拢,捅进湿透了的


    紧穴中;同时右手也伸到郭襄腿间,不过却不敢破了妹妹的身子,只在嫩屄口撩


    拨按压,玩起充血的花蒂来。


    经荒唐子一刺,仙子登时弓腰扬首,娇啼出声,夹着肉器跪在石桌上;却见


    玉背绷紧,丰臀颤抖,晶莹的蜜液潺潺而落,直打湿了青年健壮的臂肘。而另一


    边,小东邪却颇不满足,只觉腿间又酥又痒,身体也愈加闷热。忍耐不住时,翻


    身骑在他脸颈处,用从未被人耕耘的粉嫩蝶穴,压住自家兄长的大嘴。


    “ 啊......兄长......你也帮我舔舔......“


    霎时间,一股清冽的少女香气覆面,周阳嗅闻之下,忍不住吸汲起来。郭襄


    浑身一软摔了下去,随即也学起小龙女,用稍小一筹的圆奶裹向硕长的肉器,玩


    闹般与她抢占底盘。仙子倒不欲相争,让出些空隙来,使得那看似凶猛的巨屌,


    淹没在乳浪中。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想荒唐子本无色心,却被两个迷香发作的 尤物相逼,无


    奈投入进香艳无比的游戏中。随着这场别开生面的口交起始,一轮明月也渐渐东


    起,似是对某人饱满嫉妒,生气般在云层躲躲藏藏。


    只见石台上,两女香汗淋漓,奶肉搡挤,更如小鸡啄食般你含含我舔舔,把


    巨型肉器当做美馔佳肴。而莽撞青年则被人骑在身下,一手牢牢扶着少女的玉胯,


    一手在少妇的翘臀后进进出出,虽瞧不见此刻的神情,可看胯根耸动的模样,便


    知他也已享受其中。


    “ 啊!!!来了......“


    “ 啊!!!!!好舒服......“


    不多时,两女便到了紧要处,一对螓首急扬时,声声春啼迫切!小东邪初次


    体验极乐,整个人几乎晕厥,蝶穴展翅泄出汪汪春水,尽洒在青年脸上;仙子则


    香腰痉挛,美腿抽搐,肥腴的臀瓣夹紧制造快感的大手,更把嘴里的巨根咽入深


    喉之中。那清凉温润的含裹感,让荒唐子腰间一麻,被乳浪包围的阳具,禁不住


    也伸缩起来!


    “ 龙姐姐,襄儿!你俩且让开,我要射了!“ 周阳有所顾忌,怕精液染脏两


    女,忍不住大叫一声,好心提醒她们。怎料小龙女虽吐出肉器,却与郭襄仍在挤


    奶摩擦,更满脸期盼,如似要沐淋精雨一般。与此同时,巨屌由根向上而胀,随


    即从龟头迸发出滚烫的液体,射得两女满脸满胸尽是白浊!


    “ 好浓......“


    “ 这味道......怎地如此古怪......“


    也不知高潮再度升华,还是解药终于生效,两女舔了舔嘴边的精液,各自喔


    喃了一声,竟美眸一闭昏昏睡去。她俩趴在荒唐子胯间,依旧保持着奶交的姿势,


    呼吸平静,脸上的红潮也渐渐消退。


    周阳见状松了一口气,连忙扶两女躺好,又取出手巾衣物来,替她俩擦净了


    身子,再穿衣系带。看着两张沉睡的娇颜,他心中既觉满足又略有惋惜,坐在桌


    边嘟囔道:“ 这香倒是好东西,不如我也留些......回头给娘亲用用?“


    眼见天色已晚,又看两女睡得香甜,荒唐子心知赶不了路,便去踢醒了张大


    奎。可怜的胖员外昏昏沉沉,瞧清眼前之人,张口就要求饶,却听青年道:“ 莫


    要废话,今夜我们就在你府上住一晚,明日还要请你相送出城,死胖子你愿不愿


    意?“


    “ 愿意,愿意!张某荣幸至极,这就去叫人收拾出空房来,好供三位......三


    位爷爷歇息。“ 闻听此言,张大奎点头如捣蒜,周阳见状冷笑一声,薅着他一起


    去往亭内,将两女与包裹扛起后,又命他在前带路。胖员外知青年身怀武艺,也


    没了逃跑的心思,当下老老实实,领着荒唐子去了一处院落。


    “ 好汉爷,我府中每日都有下人打扫,且放心住,张某便先去......“ 让进房


    内,待周阳把两女安顿好,张大奎便想找个借口开溜。荒唐子哪会上当,令他随


    自己坐于正厅中,两人大眼瞪小眼,守着小东邪与仙子安睡。


    转眼间黑夜已过,公鸡报晓,日出东方,酷热也再度 降临。大厅内,荒唐子


    歪靠于椅,却无比精神,而被逼坐陪的胖员外,早已打起鼾来。其间,管家带人


    来过一次,却被自家老爷以惊动贵客为由,给撵了出去,现下在院外相候。


    不多时,隔壁有动静传出,周阳听后眉毛一动,看张大奎睡得香甜,便放心


    而去。待进入卧房,果然见两女呆呆而坐,他便装作若无其事,笑道:“ 龙姐姐,


    襄儿,你们醒了?昨夜你俩中了迷香,亏我赶得及时,不然就被那死胖子占了便


    宜,嘿嘿,且赶紧起床,咱们也好早些上路。“


    “ 昨夜之事......有些记不得了,姐姐......你喔?“ 郭襄听后俏脸一红,再没


    了昨夜那般大胆,支支吾吾出言发问。而小龙女见到周阳时,早把螓首转了过去,


    闻言摇了摇头,也不答话。小 丫头见状,咬了咬唇,声如蚊蚋道:“ 兄长......且


    些热水来,我与姐姐......先梳洗一番......“


    听她俩记不起昨夜之事,荒唐子心中大石落地,应了一声,欢天喜地去取水


    了。仙子与小东邪看他出去,红着脸相顾无言,慢慢靠到一起,说起悄悄话来。


    梳洗之事勿需多提,不过也不知是真如她俩所言,还是假装记不得了,两女


    倒漱了好几次口。而等三人收拾好后,便以张大奎作为人质,一路押着,顺顺利


    利闯出城去。


    城北五里处,周阳本欲结果了这胖员外,可因小龙女不愿多伤人命,只得放


    他而回。兄妹俩与仙子复又向北而行,不过因某些小秘密,三人一路无话,途中


    略显尴尬。


    这一日,三人到了商洛,入得城内,便欲寻个客栈歇脚,不想路过街边的茶


    楼时,忽引得一对男女的注意。


    仔细看去,那少女年方二八,姿色动人,还生得一双狐眼媚眼,竟与某位舞


    女颇为相似;而男子与周阳年龄相仿,待看见白衣 公子后,激动的站起身来,喃


    喃道:


    “ 师傅......真的是你?“


    第八十章 善恶难辨


    茶楼二层栏杆处,青年激动的盯着玉面 公子,直欲跳将下去,与自己心爱之


    人相会。可过了良久,眼瞅着那主仆三个消失在转角,他却轻叹一声,颓然跌在


    椅子上。


    一旁的少女也瞄着同一方向,狐眸满是莫名的光芒,再见青年如此模样,小


    嘴也扁了扁。不过她掩饰得极好,转瞬间,复现温柔爱怜之态,更万分体贴的问


    道:“  公子......既是旧识,不妨咱们跟上去,与他一会。“


    “ 方才看岔了,我与那人并不相识。“ 青年早把情绪缓平,听后皱了皱眉,


    随即看向对坐之人,想分辨她究竟何意。可少女镇静自若,毫无破绽,他无奈收


    回目光,低声道:“ 不了......咱们已在此耽搁许久,若再不上路,只怕干娘得知


    后,她......“


    “  公子,勿需为难自己......我......“ 不知是真是假,看着他烦闷的模样,少


    女颇为心疼,关怀之意脱口而出。可说到一半,她咬着薄唇欲言又止,过了半晌


    才柔声道:“  奴家既已跟你了,自是与你一心,姨......教主即便怪罪,婉娘也会


    与你一并承担......“


    青年半信半疑,当下唤过小二结账,与少女一起下了茶楼,往北而行。然而


    有意无心下,他领路的方向略微偏移,绕过那个转角,追寻着某人的足迹。


    这一男一女,正是左剑清及婉娘,早在十日前,两人便来到上洛。不过迷茫


    青年虽做出抉择,可因良知未泯,尚有犹豫,是以一直在此地盘恒。而狐媚少女


    从未催促,白天顺从相伴,晚间殷勤侍奉,如似真归心于他一般。


    可左剑清却对婉娘心存戒备,同时也想清楚此行北上,两人是如何行事,


    因而明里暗里打探。怎料狐媚少女口风极严,只说到了终南山,闯过秘道才能全


    盘托出,其余则一字不提。青年无奈作罢,对她愈加提防,殊不知少女因自己的


    冷淡,偷偷垂泪过数次......


    相离不远的街中,扮作主仆的三人急行了一昼夜,入城内后皆感疲惫,欲寻


    个客栈好生歇息。不过商洛不比郧县,乃是江北大郡,城中鞑兵也为数不少,周


    阳怕引得盘查,不敢在人多处逗留,领着两女专捡深巷行走。


    经过一处巷口,忽闻一阵肉香飘来,转头看去,路边摆着一辆推车,以及数


    张桌凳。当中的小贩一边烙饼,一边吆喝,而他身旁烧开的大锅里,翻滚着熟烂


    的羊肉、羊杂,一时间香味四溢,勾人肺腑。


    三人连夜赶路,又饿又累,现下嗅香见肉,兄妹俩自是走不动了,连带着仙


    子也停在原地。荒唐子馋虫大动,转头看向两女,询问道:“ 妹子,龙姐姐,要


    不咱们就在这垫吧垫吧?“


    “ 姐姐,你觉得如何?要是觉得油腻,咱们再寻些其他吃食......“ 眼见羊肉


    翻滚,汤汁乳白,郭襄忍不住舔舔小嘴,也不搭理自家兄长,悄声问向身旁之人。


    小龙女知她担心自己,又看兄妹俩的模样,轻声道:“ 无妨,就在此吃吧。“


    “ 这位大哥,盛三碗羊汤,烙饼也来上几张,等我们吃完再算钱与你。“ 周


    阳耳尖,捡了副干净桌凳抹了几遍,才请两女落座,随即招呼一声。小贩见买卖


    开张,如何不喜,自去剁肉浇汤,切饼摆盘不提。


    “ 龙姐姐若吃不惯,一会我再去寻人相问,看看本地有什么名果时蔬,一并


    买来就是。“ 两女一路上都未多言,趁此当口,荒唐子想与她俩聊上几句,便把


    沉重的包裹一撂,腆着脸道:“ 嘿嘿,那张胖子倒是真有钱,这下可不发愁了,


    回头再买辆马车,咱们也好舒舒坦坦赶路。“


    “ 哼!“ 不想哪壶不开提哪壶,两女闻言后,顿时脸色通红,各自生羞。小


    东邪瞪他一眼,可嗫嚅半天,却没回上一句;仙子则轻垂螓首,桌下的柔荑握着


    剑柄,也不知该拔该松。


    “ 莫非她俩记得那夜之事?就说为何一直不理我,原来如此......“ 周阳见状


    摸不着头脑,暗自盘算起来,想到两女许是说了假话,顿时也觉局面窘迫。不过


    他眼珠一转,从包裹里取出一盒来,打开后讨好道:


    “ 怨我多嘴多舌,又提到那死胖子,惹得妹子与姐姐不开心,不过他那暗库


    里真有不少好东西,直让我拣花了眼,最后看见此物,顿时想起你俩来,嘿嘿,


    宝贝配美女,正好一人一支。“


    小东邪与仙子好奇,转头而视,见约莫半尺的木盒内,静躺着一对青簪。似


    乃翡翠所制,簪子通体碧绿,流波泛彩,且两侧刻着银纹;更难能可贵的是,两


    支竟还一模一样,当真是做工精美,巧夺天工!


    见这如此雅致之物,郭襄本想拿上一支把玩,可因小龙女未动,顿时也没了


    心思。周阳发觉后,当即把簪子取出,硬塞到她俩手上,歉声道:“ 妹子,龙姐


    姐,先前怪我考虑不周......这东西就当我赔罪了,还请你们莫再生气。“


    “ 凭这小簪子就想收买我俩,哼,不把你的银子花净,襄儿才不理你!“ 两


    女对视一眼,皆有为难之色,过了半晌,小东邪才气哼哼回答。她一说完,仙子


    看着紧张的青年,却柔声道:“ 阳......周少侠,那夜之事就此揭过,往后可要稳


    重些。“


    周阳连连点头,刚欲起身抱拳发誓,怎料正巧小贩把食物端来,一时不察撞


    在一起,直淋得满身肉汤,更被烫得跳起脚来,如同缺了条腿的瘸鸡乱蹦。郭襄


    见状实在绷不住了,不禁捧腹直乐,小龙女也无奈摇头,随即展颜一笑。


    一场凑巧而生的肢体喜剧,使得原先的尴尬无影无踪,随着荒唐子表演得愈


    加夸张,两女的心结也被解开,娇笑过后,连忙取出手帕替他擦拭。可复又融洽


    的三人不知,此间发生之事,尽落入百十米外,隐在巷口处的男女眼中。


    那边厢,迷茫青年直勾勾盯着窈窕素影,眼神无比热切,可见她竟在替那傻


    瓜擦拭,登时多出一丝嫉火!少女也望着玉面 公子,狐眸先亮后暗,不自觉摸了


    摸脸,默默叹了一口气。


    “  公子,天色不早,咱们早些上路,不然恐要在荒野......啊!“ 婉娘轻声相


    询,可见左剑清浑然未觉,刚要去扯他的衣袖, 小手却被一把握住。她心中一慌,


    连忙看去,怎料瞧见了他的神情后,险些惊叫出声。


    “ 你说说,那小子是不是该死?“ 却见左剑清脸露狰狞,偏偏声音极柔,那


    怪异的模样,直让人不寒而栗。婉娘吓得点了点头,他又抿嘴一笑,半眯着眼睛


    道:“ 杀他倒不急于一时,你且再说说,咱们去终南山,究竟要如何对付那人,


    若你不说,我就自裁于此。“ 话音未落,青年松开 小手,便欲拔剑而出。


    “  公子,不要!此次北上,既能让你手刃浑 天狗,又可使那闭关之人身死,


    其余的, 奴家当真不敢再说......“ 不知是疼惜还是慌恐,少女急急上前制止,泪


    水直在眼眶打转,又求道:“  公子,求你莫再如此......若是你死了,婉娘定会追


    随......“


    “ 好好好,正合我意!定要将那狗贼千刀万剐!“ 闻听此言,左剑清眼中血


    红一片,邪笑了几声,勾起婉娘的下巴道:“ 放心,我惜命的紧,不过你如此听


    话,今夜便好好奖赏你一番,咱们上路吧!“


    说罢,青年留恋的回望了一眼,无声轻喃出口,随即转身而去。少女则泪流


    满面,停了片刻,抹了抹哭花的狐眸,咬牙跟在他身后,


    “ 师傅,以后你只属于我......“


    动情时,落泪际,心儿总难测, 悲欢离合尽存憾;


    怨念生,恩仇起,正魔人殊途,自此江湖纷争乱。


    地摊边,三人收拾妥当后,也无心在此吃喝,与慌恐的小贩结了饭钱,兴高


    采烈的去了。因钱囊复鼓,荒唐子领着两女好好采购了一番,不光置办了马匹车


    辆,清水干粮,还买了不少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只是选了几家客栈都不如意,直


    到日落之前,终于寻到处偏僻幽静之所,这才安顿下来。


    趁着周阳去买饭食,小龙女与郭襄先梳洗一番,后看屋中无人,各自也换上


    了女儿装。小东邪吃着 糖果,玩着布偶,不一会又感无聊,便来到正在盘发的仙


    子身边,装作生气道:“ 姐姐太过心软,那夜险些就......怎能轻易原谅兄长。“


    “ 你这 丫头,若不是他赶得及,你我岂非......“ 小龙女耳听此言,不由得想


    到当时的淫靡场景,一时羞涩至极,轻斥出口。怎料隐约间,她又觉得似曾相识,


    同样在某个夜晚,同样是一个青年替自己吸毒,而在事后,她不光收了那人为徒,


    也曾用嘴乳服侍了他一番......


    “ 清......清儿......“ 念及此,仙子芳心一悸,无声吐出那人的名字,只觉无


    比牵挂。可再欲往下想,她脑中复又空白虚无,登时呆呆发愣,拢发的柔荑也停


    在半空。


    “ 姐姐说得是,也亏得兄长后来把持的住,不然就......唉......“ 郭襄记起前


    晚之景,也是一阵后怕,同时又感莫名惋惜,直把自己羞了个脸红。过了一阵,


    她见小龙女不接话,便好奇道:“ 姐姐,怎地又发起呆来,莫不是饿了?我这就


    去寻兄长。“


    “ 没有,只是想起了些事来......“ 仙子闻言回过神,微摇鸾首后,静坐妆奁


    捋发盘头,将挥不去的落寂映在铜镜。小 丫头本欲再问,可瞧见了镜中的人儿,


    不禁心生担忧,便欲岔开话题。正发愁时,她猛然灵机一转,从怀中取出那对绿


    簪,娇笑道:“ 正巧姐姐盘发,且把此物带上试试,定然美极了,等咱们到了终


    南山,说不得能将杨大哥迷得神魂颠倒。“


    小龙女一向素妆无饰,今日迫不得已收了这簪子,便趁周阳不备,私底下偷


    偷交予郭襄,现下听她这般说,更是连连推脱。可小东邪软磨硬泡,她拗不过时,


    只得接了过来,插在刚盘好的发梢中。


    黛眉青丝共染色,无砂点唇天然嫣,若得嫩玉配娇颜,凡间 尤物胜天仙!顷


    刻间,屋中生亮,妆奁映光,想镜中人本就倾城绝代,再经这珍宝装饰,更是美


    得众生颠倒,浑不似生于尘世之女。


    “ 姐姐好漂亮!现下比起我娘亲来,还要胜过一分喔。“ 如此旷世芳华,使


    得郭襄连连拍手称快,随即又绕来绕去,好似看不够一般。而小龙女盯着镜中的


    自己,也想到遇见丈夫时的情景,不禁素脸泛嫣,更增三分娇媚。


    “ 襄儿,你嚷嚷甚么喔?快来帮我一把。“ 不想就在此时,忽听“ 吱呀“ 一


    声,两女转头而视,见周阳推门而入,手上拎着七八个食盒及一坛酒。


    仙子措手不及,被他瞧了个清楚,直臊得粉面通红,连忙拔下绿簪。而荒唐


    子也心生惊艳,愣在当场,眼中精光直冒,吭哧半天说不出话来。


    “ 兄长,怎地又不敲门就进来,好生失礼。“ 郭襄倒没察觉异样,责怪了一


    句,便去接过食盒,一一铺放在小桌上。周阳挠了挠头,见小龙女别过脸去,忙


    讪笑道:“ 龙姐姐莫怪,我唯恐你俩肚饥,这才没打招呼。嘿嘿,不过姐姐戴上


    那簪子,当真是好看极了!“


    听他赞赏自己,仙子更是暗生羞意,虽轻轻点了点头,却没转过脸来。而小


    东邪看菜肴丰盛,先捏了块肉偷吃,随即插嘴道:“ 还用你说,龙姐姐可是世间


    最美之人,就连娘亲都比不上,咦!还有酒喔?姐姐快来,咱们开饭吧。“


    “ 我却觉得娘亲最......“ 荒唐子忍不住替心爱之人抗争,可见妹妹瞪着自己,


    连忙拿了碗筷,一边请仙子入座,一边咕哝道:“ 不分高下,不分高下......“


    三人早已饿极,自不用让来让去,尤其是兄妹俩,好一通狼吞虎咽!等吃饱


    后,郭襄取过酒坛拍开封泥,先与自己倒了一碗,又要去给两人添满。她平日倒


    不好这口黄汤,只因现下离家出走, 十分兴奋,便欲吃上一些。


    “ 你俩吃吧,我就算了......“ 小龙女向来滴酒不沾,连忙摆手叫停,刚想把


    碗拿开,却听小 丫头劝道:“ 姐姐,咱们也不多饮,就这一坛酒,吃了也能睡个


    好觉。再者近日来,姐姐也有所恢复,说不得迷迷糊糊间,能想起更多事情。“


    另一旁,周阳虽无甚邪念,可他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也帮衬道:“ 姐姐,


    襄儿说得不错,大醉伤身,小饮安神,咱们疲惫了许久,不妨吃上一些,放松放


    松。“


    “ 襄儿说得有理......我且试上一试?“


    仙子本欲拒绝,可听兄妹俩所言,不禁心中一动,犹豫着又把碗放下。想她


    急于恢复起 记忆,而这两三日来,皆是恍惚时才有进展,便想看看饮酒后是否奏


    效。小东邪见状,先替她倒了半碗,又给兄长满上,这才端酒敬道:“ 祝咱们早


    日到得终南山,好让龙姐姐与杨大哥相会。“


    “ 不错不错,往日只闻 神雕大侠的英名,但从未有缘一见,这次定要求他教


    我几招,回去也好让破虏那傻子羡慕。“ 荒唐子举碗相碰,爽快的一饮而尽,刚


    要抹嘴,却听自家妹子奇道:


    “ 兄长,杨大哥用得是剑,你使得是刀,他就算教你玄铁剑法,你也学不来


    啊!依我看,你比破虏还傻哩。“


    “ 嘁,襄儿可不能这么说,指不定我哪天就弃刀用剑......“


    耳听胡侃,眼观嬉闹,小龙女也不知是笑是苦,只觉有这两人在身边,怕是


    要经历更多往日敬而远之的事。她好奇的饮了一小口酒,等咽下时,一股辛辣冲


    喉,秀眉不禁拧在一起。郭襄发觉后,跟着干了一大口,又给自己与周阳斟酒,


    倒颇有几分母亲的豪迈。


    当下兄妹俩一边闲聊,一边饮酒,仙子则在一旁作陪,偶尔小口浅酌。不消


    片刻,坛中酒已下小半,而三人不知不觉,也各有一分醉意。周阳酒量甚好,并


    无大碍;郭襄虽小脸酡红,也暂能保持清醒;可小龙女毕竟初次饮酒,有些不胜


    酒力,冰晶般的眸子几乎融化,露出一丝迷离。


    等她再饮一口酒,竟觉这难喝的液体再无先前苦涩,浑身热了起来,且不似


    中迷香时的闷燥,暖暖洋洋 十分舒适;同时眼前微显朦胧,指尖也麻麻刺刺的,


    禁不住搓了搓 小手,却没能压下那股异样感。


    “ 这是醉了么?那我且试试,看能不能想起何事。“ 仙子破格答应饮酒,就


    是想有了醉意后,尝试拼接脑中的碎片,好在见到杨过前,能记起两人婚后的点


    点滴滴,省得丈夫担忧。同时不为人知是,她也想清楚,那个认识不到月余的


    徒儿,那个既陌生且熟悉的青年,究竟与自己发生过......为何总是能让她揪心不


    已......


    “ 龙姐姐,我记得那甚么左小子也前往终南山,他还是你徒儿?“ 小龙女正


    欲 回忆之际,却被周阳一句话打断,而后又听他道:“ 那小子先行一步,咱们若


    是赶快点,说不得就撵上他了,还需他给杨大侠送甚么信。“


    “ 兄长莫提此事!你也知龙姐姐患了甚么病,若是引得病情加重,我可不依


    你!“ 小东邪尚还清醒,闻言一惊,连忙开口喝止,更呲着虎牙示威。荒唐子被


    她一吓,也反应过来,如霜打得茄子般蔫了,再不吭声。而方才那句话正中下怀,


    仙子俏脸红上添艳,慌忙浅酌一口掩饰异样,也忘了自己因何要饮酒。


    三人边喝边聊,下酒自是极快,未过半柱香,坛酒已所剩无几。两女熏然之


    下,渐渐偎在一起,不过并未像前夜那般,只是互相倚靠。周阳则正喝到兴起,


    口沫横飞,插科打诨,逗得她俩娇笑不断。


    郭襄杏眼惺忪,吐着小舌头,不时与亲哥拌两句嘴,口齿略有不清。小龙女


    脑子已不太灵光,有人笑她便笑,无人笑她也笑,一向冷清的终南仙子,仿佛要


    在今夜把喜悦用光。


    “ 嗝......兄长你也......老大不小了......“ 小东邪本就胆大包天(无所畏惧),


    醉酒后更是百无禁忌,竟操心起兄长的婚事来,打着嗝道:“ 嘻,大姐已,已嫁


    人了......你排行第二,就该轮到你了,可有......心上人?“


    “ 呃......妹子,莫要瞎说,龙姐姐还在喔。“ 荒唐子本兴致高昂,听后不禁


    垭口无言,吭哧半天,才搬出仙子当救兵。可他那救兵此时晶眸半咪,软唇上挑,


    保持着微笑已许久,看那模样,随时都能昏睡过去。


    “ 兄长说嘛......若你说出是谁......襄儿......便喝上......一大碗!“ 郭襄不依


    不饶,连番催促,如似小醉猫一般,让人既觉可爱又暗自头疼。周阳哪能告知亲


    妹子,自己最爱之人正是亲娘,一时连连摆手,几欲逃跑,却被她拽着衣袖,不


    敢用力挣脱。


    “ 只说她的姓啊!我......我的心上人姓黄,就在南边!襄儿你喝酒!“ 可能


    是有了五分醉意,或是被逼得急了,荒唐子不管不顾向南一指,随即给妹子倒满


    了余酒。小东邪听后摇头晃脑,把一大碗酒勉强喝尽,这才莫名道:“ 黄?黄甚


    么......竟与娘亲同姓,嘻嘻......兄长以后可要让我 见见她......“


    酒话未完,郭襄就翻落木凳,亏得周阳眼急手快,把她堪堪拽住。看着妹子


    纯净的娇颜,他无奈一笑,将小 丫头扛到床上,略带思念道:“ 傻妮子,等回了


    襄阳,你天天都能见她......“


    安放完小东邪,荒唐子又转过身,去抱趴在桌面,已然入眠的仙子。这次不


    比方才,他两只大手极不老实,短短几步,就把丰满香软的娇躯摸了个遍;更在


    中途停步,用满是酒味的大嘴,来了个用时颇长的舌吻,把昏睡的人儿亲得娇喘


    连连。


    “ 嘿嘿,龙姐姐,那夜我忍住了,今晚就当收个利息,这肉奶圆臀,当真与


    娘亲不相上下!“ 临到床边,周阳已反抱着小龙女,左臂伸入她襟领中,捏着鼓


    胀的乳球把玩;右臂则隔着素裙,托在幽邃的臀缝,或按或搓菊阴两洞。


    “ 嗯......哈......过儿......清......“


    因小东邪在侧,荒唐子虽无胆行淫,可感受着怀中女体惊人的触感,却万般


    不愿撒手。仙子则被亵玩得轻轻扭动,娇咛出声,不过因吐字不清,倒不知在喊


    谁的名字。而且似是因梦中情欲渐生,本能控体,她竟藕臂微动,也将 小手探入


    男裤内;葱指胡乱摸索了一阵,便握住那根巨型肉器,如同中了迷香之时,上下


    撸动起来!


    “ 撕!!好舒服!“ 周阳本也有几分醉意,发觉她回应热切,一时色胆迷心,


    直欲把这绝色 尤物就地正法;同时又看郭襄已然熟睡,暗觉肏时动静轻些,莫


    吵醒自家妹子,等事后再替小龙女穿戴整齐就好。


    荒唐子乃贪色之人,脑中邪念一出,便似野火燎原,一发而不可收拾。他将


    仙子又抱回桌旁,胡乱清理了一番,便将酒醉难醒的女体平放,随即猴急的脱起


    衣袍来。怎料脱到一半,忽从怀里掉出两物,落在地上一阵“ 当啷啷“ 的声响,


    低头看去,一件是绣金肚兜,另一件,则是一只黄中透红的镯子。


    肚兜再不多述,单说那镯子乃是金丝编制,且斜环相扣,织如绳结;镯上还


    镶着一颗红宝石,端的是鬼斧神工,美轮美奂,比起那对碧簪还要珍贵许多。而


    且因色彩相同,肚兜红中绣金,镯子金上镶红,两件摆起来极为般配。


    这镯子正是周阳一起盗来的,打算回到襄阳后,连同肚兜一起献给黄蓉,也


    好搏心爱之人一笑。如今见了此物,他又念及身在南疆的美妇,心中愈加思恋,


    满脑的浴火也消了大半。


    看着桌上与女侠美艳齐名,且无力抵抗的仙子,荒唐子竟涌出一丝歉意,只


    觉自己趁人之危,着实有些下作,辜负了两女的信任,不禁在暗暗发誓道:“ 唉,


    没见到娘亲之前,小爷再不碰任何一个女子了。“


    随即,周阳将小龙女抱回床上,与郭襄并排相躺,先替她俩盖上被褥,后打


    扫了一下残羹剩菜,再轻轻关上房门,搬了把椅子坐在屋前。


    有荒唐子守着,一夜无事,睡到几近午间,两女才接连醒来。见兄长歪靠在


    椅子上打鼾,小东邪不敢打扰,重新扮作小厮,悄悄绕过后,下楼去买饭食;仙


    子则怕他着凉,寻了件外袍,温柔的披在青年身上,浑不知自己昨夜险些失身于


    他。


    等郭襄回来,她俩才叫醒周阳,三人一起吃了顿午饭,而后结了店钱再次上


    路。有了马车自是 十分方便,不光节省体力,而且若是遇不见城镇歇脚,也能在


    车厢里对付一宿。


    因心中愧疚,荒唐子甘当车夫,可两女皆是不允,强逼他去车厢内补觉。当


    下小东邪驾车,仙子一旁作陪,驶出西门,顺着官道而去。就在她们刚离开商洛


    之时,又有三人风尘仆仆,脸带急色,从南门进入城内。


    当先一人豹头环眼,正是被郭靖派来追人的屠龙手,而另外两人,一个乃五


    旬上下的大胖和尚,一个是三十余岁的英俊僧人,不是不戒师徒还能谁?想他们


    师徒二人,本应在临安灵隐寺,怎地会跑到此间,且还和樊天正结伴而行?


    原来四日前,丐帮长老因有黄蓉交待的事务要办,当时并不在城中,破虏却


    没寻到他。直到第二天早上,樊天正回来后经帮众告知,才急急赶赴府衙,去寻


    郭靖看有何吩咐。


    北侠早等了一夜,忙把三人偷跑一事告知,请他速速前往江北截人,且不管


    两个逆子叛女,务必要保证小龙女的安全。樊天正领命而去,本想从北岸码头搭


    船,怎料刚出城门,就撞见不戒师徒在城外踟蹰。因在扬州并肩对垒魔教,八代


    长老与大和尚各自欣赏,便以兄弟相称,现如今再会,三人尽皆欣喜。


    樊天正先前得黄蓉同意,写信邀不戒师徒来襄阳一聚,因此知两人来此作甚,


    便想领他们进城,田伯光倒无所谓,怎料不戒老大不小 一个人,却万般忸怩,死


    活不愿。而他见樊天正一副匆忙之色,便问要去何处,丐帮长老也不隐瞒,告知


    周阳与两女偷跑之事。


    学武之时,虽总对荒唐子拳打脚踢,可毕竟师徒一场,总有情分在,再者小


    龙女还曾救过他俩性命,因此不戒与田伯光一听,便要与樊天正同往。丐帮长老


    苦口相劝,可见两人王八吃秤砣,当真是铁了心,无奈只得同意。


    三人驾船过江,一路疾行,路过郧县时,听闻某家豪强遭了贼,乃一男两女


    所为,不禁皆感蹊跷,当下夜探张大奎家。


    所谓遇盗不遇双,合该张胖子倒霉,经三人拷打了一番,把那晚之事都吐了


    出来,随即又被不戒逼着,遣散了所有妻妾娈童。最让这员外爷崩溃的是,临走


    时,那老秃驴还留了一张度牒,说等回程后要来点化自己......


    出了郧县,樊天正与不戒略作商议,认定周阳与两女应去了上洛,是以才有


    如今之事。三人进了城,约定晚上在城南某处集合,便各自分散,打探消息。暂


    不提八袋长老,只说不戒师徒寻了一个下午,直到太阳快落山时,找了个茶馆解


    暑。


    “ 师傅,我知你不愿进襄阳,虽因师祖他老人家......“ 田伯光喝了一口茶汤,


    见不戒闷闷不乐,先轻声说了一句,而后又问道:“ 恐怕也有......阳儿的身世之


    因吧?“


    “ 这封信你拿着,若是此行我遭遇不测,便由你交予我那小师妹,一切都在


    信中,且让她自行分辨。“ 大和尚却不答话,取出封信推了过去,调侃道:“ 不


    知怎地,这几日眼皮直跳,却不吉利。“


    “ 师傅,你莫要胡说......“ 听得前一句,田伯光神色一紧,可听了后一句,


    险些把刚喝的茶汤喷将出来。他揉展了眉结,想了一阵,又问道:“ 这可是关乎


    阳儿的后半生,师傅,你还是不能确定?“


    “ 是郭家的,你抢不走,不是郭家的,你又要不来,这还确定个鸟甚!“ 不


    戒哼了一声,随即似变了个人般,低声道:“ 那小子好不 容易享得阖家之欢,便


    让他在襄阳待着吧,我那小师妹聪慧至极,想来应知该如何处理......“


    话音刚落,大和尚便站起身,伸了伸筋骨,又叹道:“ 当务之急是先找到阳


    儿......许久没见那小子了,也不知他变成何等模样。“ 田伯光点点头,跟着师傅


    出了茶馆,却没注意他凳子上留有一只卜签,上写“ 大凶“ 两字......


    烈日西偏,光芒万丈,商洛数十里外的官道上,一辆马车慢行。先前的两位


    车夫,已进入车厢休息,周阳则坐在外面,勒缰扬鞭掌控方向。看了眼天边的残


    阳,他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又发觉没妹子在旁拌嘴,一时有些无聊。


    快驶到一个岔路口时,隐约间,荒唐子见前方有个红色的人影,再离得近些,


    发觉是一个身着枣裟的老喇嘛。那人约莫六旬上下,须发灰白,和蔼慈祥,倒像


    是一位得道高僧。


    不过周阳因为丹巴杰之因,对这些吐蕃僧侣无甚好感,看了几眼,便驾车继


    续北行。怎料老喇嘛身形一动,突然挡在路前,直让他措手不及,急急拉停了马


    儿。


    “ 老番僧!不要命了!“ 荒唐子气得跳下车,欲赶老喇嘛离去,却见他双手


    合十,口念六字真言,然后微笑道:“ 相遇即是有缘,不知小施主可否载老衲一


    程?“


    “ 兄长,你怎么驾的车,险些让我与......咦!这老和尚是谁?“ 周阳刚欲开


    骂,却听一声慵懒的娇音响起,转头看去,郭襄睡眼惺忪,小龙 女神采奕奕,正


    掀开厢帘向外张望。


    荒唐子走上前去,与她俩说了先前之事,仙子秀眉一皱,也不答话;小东邪


    则看着老喇嘛,见他面善,一时心软,建议道:“ 此间荒郊野岭,现下又快入夜,


    且载他一程吧。“


    老喇嘛早也来到一旁,看到小龙女时,皱了皱眉,可看到郭襄后,眼中难察


    的淫光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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