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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对面小酒馆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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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谁家的铺子,方子都是谁研究的。更多小说 ltxsba.top阿乐抿了一下唇,防止自己笑出声来。她对着赵涵江抱拳一拜,起身说道:“小民知晓赵大人写了一手好字,想请赵大人为小店赐一幅墨宝,不知大人是否方便?”


    赵涵江拿帕子擦干净手,示意阿乐将东西拿上桌来。


    长兴看着自家大人认真在木板上写字的模样,想到之前就有商户提着重礼上门拜访,只求一幅墨宝镇店,可大人谢绝了,说是不堪重任。长兴叹气,赵掌柜到底哪里好,让自家大人如中了毒一般沉迷。


    赵涵江弯腰提笔。阿乐站在赵涵江身侧,装作看字,实际上是偷偷看人。


    赵大人写字的时候嘴唇微抿,眼专注,阿乐发现赵大人的睫毛很长,随着眼睛的眨动像翩飞的蝴蝶,鼻梁高挺,光侧脸就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


    赵涵江动作行云流水,笔走龙蛇,顷刻之间就写完了。


    阿乐缓过来,轻轻拿起木板子来看,称赞道:“大人的书法好像越发好了。”


    阿乐枕头下面有一个木匣子,里面的纸张因为时常拿出来观看已经有些卷边,正是之前赵涵江亲手书写的文书,阿乐拿着文书的时候就能想到他在桌前不苟言笑,认真写字的样子。


    赵涵江扫了一眼柜台上的其他木牌子,装作不经意般道:“这牌子笔迹统挂在一起才好看,罢了,左右今日我无事,赵掌柜你多拿几块牌子过来吧。”


    阿乐“哎”了一声应下,乐颠颠回身去后厨拿东西去了。


    长兴见阿乐走了,轻轻拽了拽赵涵江的袖子,眉宇之间有些焦急,“大人,您不是答应周家公子约见吗?快到时辰了。”


    赵涵江态自若,动作轻缓的磨墨,“不妨事,写完了就走。”


    说话间阿乐已经抱着一堆木板子出来了,她人长的娇小,拿着摞在一起的木板已经挡住了头部,只能抬起头看前面,且看不清脚下的路,一个没注意,阿乐脚下打滑,手上的东西也拿不稳,眼瞅着要摔倒在地。


    赵涵江从阿乐掀帘子出来那一刻就暗自留意,见阿乐要摔倒,赵涵江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拽住阿乐的胳膊,将人扶住。赵涵江自小习武,力气自然大,又是危急时刻,想都没想就伸出手去拽人,更是没有控制力道。阿乐要是摔倒顶多是屁股疼一会,这下可好,胳膊疼的眼泪都冒出来了。


    阿乐低头迅速擦掉泪花,而后抬头对本着脸的赵涵江道谢,“多谢大人,东西拿来了。”


    赵涵江轻声道:“小心。”然后接过阿乐怀里的东西,放到桌上排好。阿乐揉揉胳膊,跟着走了过去。两人一个念菜名,一个挥笔写字,配合的好生默契。


    不多时,写好的木牌子替换到了柜台上挂着,赵涵江走了,让长兴抱着酒坛子回家。长兴本来已经出了门,复又转头走了回去。


    抱着坛子的长兴心里纠结,自家大人再过一年就得准备弱冠仪式了,可婚事还没个着落,身边也没有相应的女子。长兴看出来,自从大人常去来谢居吃饭之后,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更有精气儿,更有民间烟火气。


    长兴是乐意大人心里开怀的,可是,让他开怀的对象怎么就是个男子呢?


    长兴回店里的时候,阿乐正在擦拭桌子,以为主仆二人落下了什么东西,阿乐擦净手走了过去,“小哥可是有东西没拿?”


    阿乐边说边来回巡视,寻找可能的东西。


    长兴走上前,面色复杂道:“掌柜的,没落东西,是别的事儿。”他抱紧酒坛子,低头絮絮道:“我家大人也到了议亲的年纪了,赵掌柜接触的人多,还望掌柜的帮忙多多留意合适的女子。”长兴说完鞠个躬就转头跑了,根本不敢看阿乐的脸色。


    阿乐站在桌前失,挡住了身后烛火带来的光线,她看向地上自己的影子,黑黢黢的,脏的。


    是啊,凭着赵大人知县身份,又是才貌双全,莫说在武陵县随意用手划拉,就是官家小姐也是娶得。


    阿乐苦笑一声,用力攥紧衣角。


    苏家酒楼位于主街中心位置,一共三层,每一层装修的都极为讲究,此时赵涵江就被引进了三楼的包间雅座。


    赵涵江推开门,屋里坐着一对青年男女,男子身材臃肿,满脸肥肉,挤的一双眼睛只余一道缝,身上穿着颜色鲜艳的丝制衣料,正是周家少爷周海。女子穿着淡雅,坐在那里安安静静,与周海形成鲜明对比,很容易让人忽略,正是赵涵江见过的,苏家苏茉儿。


    两人见赵涵江进来,赶忙起身相迎,引着赵涵江坐了上座。没叫外头候着的丫鬟倒茶水,苏茉儿翩翩起身,动作娴熟优雅地给赵涵江倒茶,苏茉儿指若青葱,身体微微向前弯曲,原本松散的衣物紧贴着,显示出她姣好的身段。


    赵涵江蹙眉,避开了眼,看向周海问道:“周公子叫我来此可是有要事?”


    周海久经风月场,见过的窑姐多如牛毛,勾人的手段更是层出不穷,苏茉儿这点伎俩在周海面前完全不值一提。周海心里有点膈应,房中的苏茉儿死板无趣,到了这还活泛起来了。


    周海冷眼瞥过苏茉儿,随即换上一幅堆着笑的脸,对赵涵江说道:“赵大人,小民准备六月初开一家粮店,略备薄酒,想请您赏脸来坐一坐。”


    赵涵江思索一番,颔首应下。苏家是酒楼产业,周家是布庄生意,两个家族在各自的产业已经是本地的领头人物,现在又有了联姻的关系,如今周家开始插手做粮行的生意,后面必然也有苏家的手笔,一个上游,一个下游,一条产业链。


    张涵江刚入仕的时候赵青山曾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和当地的员外老爷打好关系,时常交流一下,赵涵江不喜这般,只是嘴上应下。如今在武陵县任职快两年,还是要这样做,何况之前荒地一事算是请苏,周两家帮忙。


    周海见赵涵江应下,脸上的笑又堆上几分,他递给苏茉儿一个眼,苏茉儿起身告退走出了屋。周海前倾身子,低声说道:“天色已晚,大人可曾逛过夜晚的武陵县?我知道一个去处,夜夜笙歌,好不快活,不若大人和小民一起前去?”


    周海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猥琐,赵涵江马上就想到了他说的地方是哪里,曾经路过花楼,赵涵江远远就能闻到从里面传过来的刺鼻香气。他冷声说道:“家父还有事等我回去。”


    周海有些意外,看不出来赵大人还是个正人君子,他不屑这种人,人生在世,当要怎么快活怎么过,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周海不敢多说,送赵涵江下楼到门口,赵涵江目不斜视的走出了门。苏茉儿在门口覆手站着,垂着头,像一朵山里的野茶花。周海突然恶念心起,拽着惊慌失措的苏茉儿随便进了一个包间。


    绿竹想去解救小姐,可她无能为力,要是当初小姐嫁的人是知县大人就好了,知县大人风姿人物,定不会这般辱他的妻子。绿竹耳边听着屋内的动静,垂下了头。


    赵涵江走回去快到衙门前面街口的时候,遇见了阿乐,并排走在一起的还有谢安。


    一个清秀俊逸少年书生,一个娇小可爱酒馆掌柜。皎洁的月光洒在说说笑笑的俩人身上,连俩人中间的间隔都在月光下变得缩小。


    赵涵江拐了个弯,走到拐角处的阴影里站定,好像和墙融为一体。


    等阿乐俩人走过去,赵涵江才从拐角处出来,看着俩人远去的身影,赵涵江心里酸涩,看来今天不用他护送,她也能安全回去了。


    转念一想,万一这书生看着清秀干净,内里是个坏胚子怎么办?阿乐岂不是有危险?赵涵江心念一动,远远的跟了上去,等到了梨花巷附近,赵涵江确定阿乐那屋灯亮起来,且只有她一人之后就放下了心。


    回到衙门后院的时候已经入了戌时,赵家众人也都歇下了。赵涵江摸黑打水净身,四月的夜间还是有些冷的,沾水的帕子擦到身上有点凉。赵涵江快手快脚收拾好躺上了床。


    他侧身躺在床上,觉得枕头有些不舒服,就用手调整一下,手指扫过床头的围栏好像触摸到了什么,赵涵江起身探头看去,借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赵涵江看清了,那是一方系在围栏上的帕子。


    他解下帕子,用鼻子去闻,已经散去香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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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赵大人:阿乐什么时候能知晓我的心意啊,我每天都送你到家啊


    阿乐:?你不是要相亲了吗?


    赵大人:?(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世间众多女子,入我眼的就只你一人。


    第12章 突然晕倒


    翌日,阿乐醒来后觉得自己很冷,明明裹着被子也还是打寒颤。一声喷嚏之后,阿乐知道自己大概是病了,昨天被拽的胳膊处疼,肚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有点疼。


    阿乐从床上歪了一会就起来穿衣,现在的生活再好不过,以前当乞丐的时候和别人打架打的腿都肿了,还要拖着腿去乞讨,即使病了发热,也只是喝点水挺着,过几日就会好转。


    收拾妥当后阿乐去了店里,此时李大也刚来,见阿乐面色不好看,忙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阿乐摇摇头,“没什么事,李大哥一会给我煮碗馄炖吧,热汤下肚就好了。”


    赵涵江昨晚睡的不安稳,天没亮就起床练武。练的一身汗之后,肚子也空了。他抬头看看天,寅时了,食肆应该开门了。赵涵江打了水洗漱一番,今日休沐,答应父亲带他去灵云寺散散心,天色还早,自己去外面买些吃食回来。


    换好常服后,赵涵江怀里揣着钱袋子出了门直奔来谢居。


    此时未到早市,店里的客人还未登门。赵涵江进来的时候阿乐正在后厨帮忙烙饼,听见前头有动静,阿乐掀开帘子探头看,见是赵大人,阿乐心生欢喜,仿佛不记得昨天长兴的话,面上带笑走出了后厨。


    赵涵江坐在大厅,见阿乐走过来,脸色发白,脚步浮动,他皱眉,这是病了?


    阿乐走到桌前,撑着身体的不适,问道:“大人要来些什么朝食?”


    赵涵江看着她越发惨白的小脸,关切道:“掌柜的是不是哪里不太舒服?”


    阿乐轻笑,“没什么,可能昨夜未休息好着了凉,多谢大人关照。”


    赵涵江抿唇,未多说,点了几份吃食要求打包。阿乐应下,转身回厨房去准备。


    拿着油纸包回大厅的时候,阿乐觉得肚子疼的厉害,觉得有东西坠着肚子。已经开始热的四月天气,阿乐觉得周遭都好冷,头也昏昏的,眼睛也有些模糊,她刚叫出口一声:“大人。”便晕了过去,手里的油纸包散落一地。


    赵涵江扔下正在喝水的茶杯,飞速赶过去,躺在地上的阿乐嘴唇都没了颜色。厨房的李大听见声音走了出来,见阿乐躺在地下急慌了,“这是怎么了?”


    赵涵江抱起阿乐,扔下一句“我带她去医馆,”然后大步离开了。


    朝阳升起,照在身上暖暖的,赵涵江绷着脸抱着阿乐,身上却一阵一阵发凉。明知道自己不舒服还强撑着干活,难道不知道身体是本钱吗?


    他边往医馆走边轻声唤道:“掌柜的,醒醒,掌柜的,能听见我说话吗?”


    等快到了医馆门口,也不见怀里面的人应声,赵涵江急了。他稍用力想将怀里的人抱的紧一些,突然觉得手上粘腻腻的,顾不得看,赵涵江上前敲门。


    等进了医馆,白胡子老郎中和赵涵江见了礼,示意将人放在预备好给人看病的小塌上。赵涵江大步上前轻轻将阿乐放上去,眼焦急,“您给看一下这是怎么了?”


    老郎中上前查看,又把了两只手的脉,摸着胡子对旁边站着的赵涵江道:“感了风寒,再加上初来月事,身子骨太虚才晕倒,只是。”老郎中犹豫一下,又道,“这姑娘的骨相已经约有十四岁了,按理说早该来葵水,这么晚来可不是什么好事。”


    赵涵江听前半句的时候有些窘迫,听得最后一句之后也顾不得许多,走上前看着还在昏着的阿乐,转头询问道:“可是会有隐疾?”


    老郎中叹口气,说道:“我先开几副药先调理着,等月事过后再诊脉一次试试,她身子骨虚的厉害,只能一点一点地滋养着,要是以后想要生儿育女,那就看命了”说完便去煎药了。


    赵涵江捏紧手,他知道她的苦,早在安顿那批乞丐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好多事情。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没人疼爱没人护辟,孤零零飘荡在这世上,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她做错了什么呢?被抛弃不是她的错,甚至就算不能生育,也不是她的错。


    她是被风吹落在低洼阴暗处的种子,即使身处泥泞,也在努力向往光明,挺起胸膛,努力的向上生长。


    赵涵江低头看手上的粘腻,是血。他不觉得恶心,但是怕她醒来觉得尴尬,便转身出去寻地方清洗。


    等他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包裹,赵涵江进屋,老郎中正站在屋内,阿乐的眼眶红彤彤的,明显是刚哭过。


    看来老郎中已经和她说了身体情况。赵涵江坐到门口的凳子上,老郎中指指放在赵涵江旁边的药汁,嘱咐道“晾凉些就可以喝了。”


    说完便识趣的退了出去,老郎中都懂,谁还没年轻过。


    屋内只留二人,气氛突然安静下来。阿乐躺着一动不动,盯着屋顶横梁上的花纹。她自己过活这么多年,从未想过嫁人生子,从始至终都是想努力挣钱,吃饱穿暖。可为什么听见郎中说的话会一下子哭出来?阿乐垂下眸子,果然人的本性都是贪婪吗,想要的更多。


    “喝药吧。”一只修长的手端着药碗递来过来。


    阿乐一颤,光想着自己的事情,竟把恩人晾在一边,阿乐赶紧挣扎着起来,接过药碗,抬头感激道:“多谢大人了,我已经好多了,大人您自去忙,不必管我。”


    赵涵江还是那般面无表情站在塌前,他轻声道:“无碍,照顾武陵县的百姓是我该做的。”


    他身量很高,站在阿乐面前有种压迫感。平日在店里是主顾和商家的关系,阿乐觉得很融洽,现在有点不自然。阿乐仰头把褐色药汁一饮而尽,没注意到赵大人皱了一下眉。


    “我感觉好多了,准备回店里,给大人的朝食得再准备一份,”阿乐准备伸腿下地,赵涵江见状退后几步,给她腾地方。


    阿乐站起身,肚子又开始抽着疼,她假装无事,惨白小脸扯开一个笑容,“我去取药,还要耽误些时辰,大人可先行一步。”


    赵涵江颔首,拿过放在桌上的包裹递给阿乐,“你感了风寒,还是加件袍子吧。”


    阿乐想推脱,这怎么行,已经很麻烦赵大人了。赵涵江不容她说,把包裹放她怀里就大步走了。


    阿乐目送赵涵江离开,阳光洒在阿乐的背后,暖暖的,怀里的包裹也让阿乐感到温暖。打开包裹阿乐发现衣服是新的,穿在身上尺寸大致合身,是她常穿的粗布料子。等一会回去就把钱给赵大人,已经很麻烦他了。


    回到来谢居,李大凑上来关切道:“阿乐你怎么样?”


    阿乐把药包放到柜台上,道声“无事,”让李大安心。李大见阿乐还是那般脸色不好,催促她今日回去休息,他叫老娘来代替一天。阿乐想了想便同意,只是她回去休息到午市之前回来。走前阿乐拿了些吃食包好,又拿了自己装钱的荷包,出门走向斜对面的衙门。


    今日衙门只有零散的几个捕快,大家正围在一起说说笑笑,见阿乐走进来一个脸熟的年轻捕快过来问阿乐何事,阿乐将荷包和吃食交给他,让他帮忙交由知县大人。


    回到梨花巷的院子,阿乐烧了热水清洗,她脱下衣物才发现原来的外袍上有血迹,阿乐眉头微动,难道赵大人看见了才给她的衣服让她遮掩?还是单纯的怕她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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