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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豪门狗血文里当炮灰「穿书」
21.草编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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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柏臣在灵堂前点香,香烛燃烧飘起来的白烟顺着周柏臣鞠躬的举动散去,这灵堂满是香火和纸钱烧尽后留下的味道。
池悦站在侧面,看着周柏臣三弯腰后把香插在了香炉里,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一幕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戏剧,此刻的他就像台下的看客,能体会到台上的悲伤离合,但他自己却融入不了这场戏中。
池悦在想自己穿到这本书中了,那么在另一世界的身体是不是已经死了,自己死的时候,是否也会有人替他收尸准备后事,是否会因为他的离去悲伤难过,每年忌日来他的坟前烧上三支香,撒上一杯酒。
不过也有可能他无牵无挂,孤身一人死于荒野,喂了秃鹫和野狼,尸骨无存。
“吃东西没有。”周柏臣拜祭完后往池悦的身边走去,走近后伸手牵住了他。
十指相扣,大的那只手手心炙热,池悦低头看去,周柏臣的手很好看,小麦色的肤色,骨节匀称修长,握得池悦的手心很暖和。
虽是有周柏臣来了,陪在他身边,可池悦依旧觉得心有些空荡荡的,其实周柏臣来或不来,都对他内心起不了多大的安慰,池悦知道自己这是受周围的环境影响,导致的情绪波动,等丧礼结束后就会好起来的。
因为动了心回想自己穿来之前的事,池悦有些头疼,他往前近了半步,把自己的手从周柏臣的手心中抽出,随后两只手搂住了人,把脑袋抵在对方胸膛上,依靠着缓解头疼。
“哥,我头疼,等丧礼结束了,你背我回去吧。”池悦闭眼靠着人,他嗅到了周柏臣西装上的檀香。
他一直以为周柏臣身上的檀香是某一品牌香水的味道,但经过这里的香烛缭绕,池悦猜测可能不是喷的香水,而是直接在衣服上熏的檀香,会这样猜测也是因为他基本没有看到过周柏臣喷香水。
不知道为什么,周柏臣觉得池悦此时的模样,就像徒步行走不知目的地在何方的旅人,走得累了就在他这棵大树下休憩。
池悦之前给他留下的印象是狡黠心机的小狐狸模样,但此刻却像是空了心的木头人。
换做平时,周柏臣是不会同意背池悦
的,他最多也就只能做到把他拦腰抱着走的程度,因为背着人回家这种事,在周柏臣看来属于走心的范围内了。
他和池悦之间不过是因利益而结婚,又因欲望纠缠在了一起,他们两人在这途中都没有付出过心。
因为他们同样是清醒的人,只不过是看谁的手段和演技更甚一筹。
“嗯。”
周柏臣把手放在池悦的后脑勺,手指触碰到了池悦柔软的发丝。
所有的后事一直忙到第二天清晨,赶在太阳升起前,把张月的骨灰埋进了墓地,象征着这个人归于大地,活在生者的回忆中。
张月生前没什么朋友,她也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让周家的人来祭奠,周老爷子在这过程中只是让周柏臣带了句问候,就什么都没有了。
池昌城是不会来的,他自己老婆都还健在,来祭奠一个二十多年前的情人,提醒外人他出轨的事实,若是去了把他老婆置于何地,何况池悦本来就是一个私生子,只不过是池家利用的工具罢了,谈不上有多少用心。
池悦不在意他们来不来,他知道这不过是世人趋炎附势罢了,而他自己也不正做着这种事,缠着周柏臣,利用他让自己的生活过得舒坦一点。
任何事情都是有两面的,好的占了,自然也得承受那些人轻蔑的目光。
墓地修建在半山腰上,身后台阶不知几百,跟随上山来下葬的工作人员已经忙完活儿了,领头的收拾了东西跟两人告别,一众人等下台阶往回走,坟墓前只剩下了池悦和周柏臣。
池悦站在墓前开口问了周柏臣一个问题:“哥,你会看不起我吗?”
“很在意我的看法?”周柏臣侧过身看着池悦说道。
晨光给这半山腰都蒙上了一层浅金色的纱,池悦劳累到现在,系头发的丝带早就不知掉落何处,长发散落在身后和肩头,忙碌了一天一夜也未见他眼下的黑眼圈,依旧是那样的漂亮。
池悦侧身望着远方山顶太阳升起的地方,忽然笑了,这一笑就像淤泥腐烂中开出的一朵艳色之花。
“哥,你答应背我回去的。”池悦走到周柏臣身后,垫着脚突然跳到了他的背上。
周柏臣被池悦猛的往他后背跳上来的举动,带的差点没站稳,身子后退了两步,一只脚直接踏空,踩在了下两层台阶,才把两人稳住。
“池悦,你突然跳上来是想死是吗,这全都是台阶,摔下去怎么办。”周柏臣黑着脸骂他。
但骂完后,周柏臣还是两只手往后托住池悦把人往上背了一点,池悦搂着周柏臣的脖子,回头看了一眼张月的墓碑。
再见了,你安心去找你儿子吧。
周柏臣背着池悦从半山腰下台阶,墓地都是风水绝佳的地方,自然周围的风景也不错,池悦看着风景享受着不用走路。
冷血如池悦,他心里从来不会在意任何人的看法,只在乎自己活的够不够好。
“哥,给我扯一根那个狗尾草。”池悦指了指靠山林那一边长势很茂盛的草丛。
周柏臣不认识这些草叫什么名字,在他眼中都是杂草,周柏臣不想去,于是当作没听见,继续往台阶下面走。
“哥。”
池悦看出他的念头,于是故意作乱把手往他衬衫扣子缝隙中伸了进去,指尖摸着他的胸-肌轻飘飘的画圈。
“池悦!”周柏臣生气的警告他。
周柏臣背着池悦下山,额头出了薄薄的一层汗,因为温度上升,他衣服上的檀香气息也明显了起来。
池悦不仅没被周柏臣生气的样子吓到,反而更进一步的贴在周柏臣耳边吹了一口气,说道:“哥,你去不去。”
“池悦,你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
周柏臣直接松了手,想把池悦放下来,可是池悦直接两条腿-缠在他的腰间,作乱的手也拿了出来,两只手紧搂着他的脖子,耍赖不肯下地。
周柏臣怀疑池悦是不是脑子缺根筋,不然怎么下山前还一脸落寞的样子,这才走了没多久就跟他嬉闹了起来。
最后周柏臣还是往那边的草丛走了过去,腾出一只手后,弯下腰随手扯了两根草递给背后的池悦,在这过程中他一言不发。
池悦拿到狗尾草后,在周柏臣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说道:“哥,你真好。”
“不,我只是担心丢脸。”
周柏臣目光看了一眼那些在山脚下还没有开车离开的工作人员,他担心池悦不依不饶闹起来,他们两个人在别人眼中成了经病。
“哥,你真无趣。”池悦哼了一声表示不满。
“我只是比你要脸一点。”周柏臣回讽他。
池悦把狗尾草去掉毛穗只留下了细杆,拿着细杆在手中慢慢编织。
周柏臣背着人走到山下停车子的地方,他把人放了下来。
“哥,把手伸出来。”池悦下地站稳后,背着一只手跟周柏臣说话。
周柏臣碍于池悦刚刚失去了亲人,不管池悦现在这幅模样是真的不伤心也好,还是强颜欢笑也好,自己都不想去细究,给了他这个面子,把手伸了出去。
池悦背后的手拿了出来,虚握着的拳头手心向上,摊开手心里面放着的是不久前摘下的狗尾草,只不过被编成了一个小戒指。
很是潦草和简陋。
池悦把这个草编戒指戴在了周柏臣左手的无名指上,因为池悦不知道周柏臣的指围,所以把戒指编得大了一点,戒指戴上去后还空了很多缝隙。
周柏臣看着池悦低头认真给他戴戒指的样子,心中起了涟漪,但也只是一点。
“这算是背你下山的谢礼?”周柏臣问他。
池悦点点头。
“原来我就只值几根草。”周柏臣挑眉看他。
“重点是草吗?是戒指,它是一个戒指,你不觉得这很浪漫吗?”池悦忍不住了,他真的觉得周柏臣有时候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简直是不解风情。
见池悦炸毛抱怨,周柏臣没忍住伸手掐了一下他的脸颊说道:“一夜没睡,该回去了。”
周柏臣绕过车身去了驾驶室,池悦忙完丧事松懈下来后只觉累得不行,于是拉开后车门,上去后就躺着睡觉了,在周柏臣启动热车的时候池悦叮嘱他,让他到了别墅后不要喊醒自己,直接抱回床上放着就行了。
车子一路回到别墅,周柏臣抱着池悦上了楼,上楼梯期间池悦半梦半醒,周柏臣把他放回床上就转身离开。
池悦睁开眼看着周柏臣的背影,视线又移到了他的左手上,手指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在车上的时候,池悦隐约听见驾驶室的车窗开过一次,很快又关上了,想来便是那时候扔的。
想明白后,池悦翻了个身闭眼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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