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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忠勇王爷惩奸商 飞天堡中把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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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由远及近的锣声,人们自动让出一条路来。龙腾小说 Ltxsfb.com

    一顶官轿来到近前停下。

    从轿中走出一个头戴乌纱,身穿盘领窄袖大袍,微显福态的老者。

    “草民张中道见过陈大人!”张百万挤出一副诌媚的嘴脸凑上前去,打着揖。

    原来张百万的原名叫张中道。

    那陈大人扫了他一眼,点点头,问道:“有人请本府来此,不知是哪位?所为何事?”

    那白衣公子迈步向前,对那陈大人打了个揖:“有劳陈大人,是在下想请陈大人前来此地主持公道,作个见证!”

    “主持公道?你有何冤情?大可一一道来,本府自当为你做主!”陈大人一脸正气,引得旁观百姓私下暗赞,听得百姓私语,陈大人喜上眉梢,此时正是树立官威扬名露脸的好时机,实在是要好好利用一下,不然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儿了。

    岂料那白衣公子微微一笑道:“大人误会了。在下并无冤情,只是想请大人为我二人做主,见证一下在下与张老板所做的交易。如此而已,不知大人愿意否?”

    那陈大人原本以为又有什么案子需要自己处理,自己一来可以借此发点小财,二来可以过足官瘾,耍耍官威,没想到却是为了一点鸡毛蒜蒜皮的小事,不仅有些失望和泄气,不过眼下百姓众多,还是保持点风度比较好,先处理眼前事情要紧。

    “哦!好!本府就来做主,你二人当面签订买卖契约,以契约为凭,立字为据,白纸黑字,交易之后,任何一方均不得违约抵赖。如有违反,则以本朝律法治罪。你二人将交易物品拿出来吧!”

    “是!谨遵大人令谕。”

    “草民遵命。”

    那白衣公子将那颗散发着异香的“龙涎珠”取出托在手上交给一个走上前来取珠的衙役。

    而张百万也示意那刘三儿将运来的米粮整齐地排列在面前。

    “为了验证一下这珠子的真伪,小人斗胆,希望“品宝斋”的杨老板来此鉴定一下。请大人做主。”

    张百万看来也不是省油的灯,虽说这珠子就在眼前,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谨慎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那陈大人扫了他一眼,点点头,吩咐下去:“传品宝斋的杨英彦!”

    品宝斋的杨老板很快就来了。

    原以为要吃官司的杨老板在得知只是让自己鉴定一颗明珠,由衷地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走近知府身前,打了个揖,恭声道:“草民品宝斋杨英彦见过陈大人。”

    “不必多礼!杨老板,本府找你来,是想让你来鉴定一下这颗珠子的真伪。你来瞧一瞧!”陈大人一挥手,原来取珠的衙役将那珠子托在杨老板的面前。

    “啊……东海龙涎天香珠!”杨老板一见之下,眼珠差点脱眶而出,“…这…这…这…这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啊!小拇指大的一颗就价值数座城池,更何况这么大的一颗?这是从哪儿得到的?”

    “你不必问从哪儿得到的?说说这珠子的妙用吧!”陈大人闻言,颇是好奇,不由追问道。

    “草民世代鉴宝,平生所见宝物不知几何,但无一能与此珠相较。这珠子只在传说中流传,没想到今天竟可以一睹真容。

    据草民家传典籍记录,这东海龙涎天香珠乃东海深海蛟龙之龙涎精华聚气成珠形成。以此珠在水中浸泡三曰而后以水洗面,可驻容养颜;如有伤患病人,不论其伤口多深,不论其受伤有多久,只要用此珠抵在伤口之处,以火灼之,使珠中冒出的雾气熏蒸伤处,倾刻便伤口愈合,皮肉重生,事后伤处不会留下一丝痕迹。这天香珠极为难寻,普通一颗小拇指大小的就可以卖到数百万两银子的天价,更何况这么大一颗,那简直就是价值连城的宝物了!”

    得到品宝斋杨老板的亲口验证,张百万直乐得合不拢嘴,鼓着一双鱼一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颗天香珠,吞下一口唾液,急不可耐地催促道:“大人,既然杨老板已证实此物的确是货真价实的东海龙涎天香珠,那就请大人作主,将宝物交给草民吧!”

    “笔墨伺候!”陈大人点点头吩咐道。

    旁边一个师爷模样的人即刻将随身带来的笔墨砚台递了过来。

    “两位请上前签字画押。”

    张百万迫不及待地上前抢过笔墨,在那白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随后上前一把抢过衙役手中捧着的那颗天香珠,象宝贝蛋儿似地捧在手中左看右看,上嗅下嗅,状似疯了一般。

    直看得那品宝斋的杨老板蹙眉不已,暗叫可惜,摇头不已。

    白衣公子见状,面上浮起一丝古怪的微笑,等他写完,也上前龙飞凤舞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好书法!龙公子?!”那陈大人一见白衣公子的字,不由自主地脱口赞道。

    “大人过奖。现下契约状已签,依大人之见,这些粮食是不是已经归在下所有?”白衣公子指着那些运来的米粮问道。

    “这是自然!”陈大人点头道。

    “既然如此,在下想请大人再帮个小忙。”白衣公子好象并不打算放过陈大人。

    “哦。需要本官帮什么忙,你不妨直说!”

    “请恕在下斗胆,请大人派人将这些米粮分发给济南城中还没有领到粮食的百姓吧!”

    白衣公子的请顿时让旁观的百姓个个笑逐颜开,纷纷鼓噪叫好。

    “你真的要将这些你用此价值连城的宝物所换的米粮分发给百姓?不会是真的吧?说说你的条件吧?”

    多年的官场生涯,让陈大人不得不谨慎,毕竟他还从未见过这么大方的人。

    “当然是真的。难道大人以为在下敢公然欺骗朝庭命官?”白衣公子嘴角含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微笑。

    “好!既然龙公子这么大方,本官没理由不信。本官代济南府上下百姓感谢龙公子的大恩大德,感谢龙公子仁善之举,他曰本官必当奏明圣上,以嘉奖公子今曰德善之举。不知公子家居何处?”

    陈大人正为眼下灾民大量涌入济南城而无粮安抚发愁,没想到半路杀出个财神爷来,不由喜出望外,生怕对方反悔,赶紧板上钉钉地向对方许诺。

    “区区一颗珠子而已,大人不必放在心上。在下聊表寸心,只不过略尽一点绵力,应该的。大人可以开始分发米粮了。”

    白衣公子对陈大人的许诺毫不动心,面上波澜不惊。

    那陈大人连连点头称是,吩咐手下通知百姓站成两排,开始发售米粮,凡济南城灾民均可到此领取米粮,以解燃眉之急。

    于是,在官府的介入下,所有米粮很快便分发给所有济南城的百姓,虽说后来的百姓领取得比较少,但坚持个十天半个月还是不成问题的,朝庭的粮饷很快就可以补给上来。

    那张百万把玩着到手的“东海龙涎天香珠”一边地转身走回醉月楼,一边兴奋得眼睛发红,一会儿抚摸一下,一会儿拿到眼前左看右看,一会儿放在口中舔舔味道,一会儿放在鼻端处嗅嗅,直看得一旁那品宝斋的杨老板摇头不已,几次都欲言又止。

    白衣公子见没有自己的事了,飘然离去。

    刚转过一条街,就被后边传来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吸引得停了下来。

    回头一看,正有一大帮人手持棍棒向自己迎面冲来,后边还跟着一个敞开门帘的马车,车中一人正气急败坏地催促着周围的人。

    那轿中之人正是醉月楼的老板张百万。

    “快!快!!快!!!将那个骗人的小子给我抓住,赏银一百两!”

    白衣公子见状,不由心中暗笑道:这么久才发现,真是笨到家了。

    停下身子,静静地站在那里,当街而立,面对气势汹汹迎面而来的人马,丝毫没有一丝紧张,反而如同钓鱼一般的悠闲。

    他的轻松自在,看在张百万眼中,不由一愣,他实在是想不通这骗子为何见到自己这帮人还这么逍遥自在,还这么轻松悠闲,难道他另有所恃?

    而这队气势汹汹的人马也被这白衣公子的沉稳气势给震慑,所有的人不由为之一顿,身形一缓。

    原本狂奔的马车也被这凝静如山的气势给压了下来,那马儿发出“津——”的一声低嘶后,就温驯地静立在原地,任那马夫如何鞭打,再也不肯向前半步,似乎前面有着什么令它极为忌惮的物什一般。

    张百万见状,心头掠过一丝莫名的不安,下意识地吞了一口口水,仗着自己手下人多,强壮胆子,冲那欺骗自己的小子色厉内荏地喝道:“喂!臭小子,打秋风打到老子头上来了。竟敢拿一颗破珠子欺骗老子。上!给我狠狠地揍这小子!死活不论,打死了我来负责。生擒者500两,打死者200两。快,给我上!”

    在如此高额代价的诱惑下,一干打手再也没有丝毫疑虑,齐齐吆喝一声,挥棒便向对方那气势不凡的小子打了过去。

    “噼哩叭啦…嘭嘭…哎哟…住手…住手…快住手……”

    伴随着一阵棍棒沉闷的抠打声,一个颇感熟悉杀猪般的声音从人群中传了出来。

    众打手正玩得过瘾,听到这声音,都不由一愣,怎么老板这么快就让停下来了?

    不过愣归愣,既然老板发话,照办就是了。

    一个个奇怪地收回棍棒,转身向后望去。

    触目所及,众人均不由又是一呆。

    因为,他们出手教训的对象此时正站在原本是老板站的位置处冲自己等人微笑着,而自家老板却不知所踪。

    他怎么会站在这里呢?刚才我们所教训的不就是他吗?为何还好端端地站在这里?老板呢?

    同样的疑问不约而同地浮现在众人脑海中。

    想起刚才异常的现象和那杀猪般的熟悉声音,众人齐齐打了个冷颤,小心翼翼地扭过头去一看,那躺在地上哼哼唧唧脑大如瓜,脸如紫茄的人不正是自己的东家吗?

    “哎哟…哎哟…你们这帮兔崽子,瞎了你们的狗眼啊,不看清楚就打,不知道是你家老爷我吗?…还不快把老爷我扶起来?…”

    张百万努力了半天想爬起来,无奈不知是身体太胖还是怎么回事,就是起不来。

    “…可我们的确是打的那小子啊?不知怎么搞的就突然变成了您…真是邪门了…”两个打手一边嘀咕着,一边上前将老板扶了起来。

    张百万一站起来,抽出手来,左右开弓,顺手给两个手下就是几个老大耳刮子:“饭桶!一群饭桶!老爷我平时好吃好喝地养着你们,一到关键时刻就不行了,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连老爷我都看不清,敢打老爷我?!这个月一个子儿都别想要。…”

    眼睛扫到三丈开外似笑非笑正望着自己的那个小子,气不打一处来,一指那小子,冲手下喝道:“发什么呆,还不快上去,将那小子给老爷拿下。”

    那两个手下无端被打,还被扣俸银,一腔怒火正无处发泄,闻言之下,立刻将一腔怨气发泄到那白衣小子身上,一马当先,同时扑了过去,其他人跟着一窝蜂地冲了上去。

    “哎哟…住手…快住手……”令众打手冷汗直冒的声音又一次传来。

    刚才的一幕再次上演。

    心惊胆颤地将所擒获的人拉出来一看,竟又是自己的东家,而那个真正要抓的对象—白衣小子正站在最初他所站的位置正看猴戏一般津津有味地欣赏着这一幕。

    众打手不由面面相觑,这真是见鬼了,怎么那小子又变成老板了,难道说这小子是鬼神不成…想到这里,众人均不由地脊背直发冷,望着白衣小子不由心底一阵阵地惧怕。

    “你们这帮狗崽子,让你们去抓那小子,为何又扑到老爷我身上来了?…真是瞎了狗眼的东西…”

    “知府大人到!”张百万正喝骂着一帮没用的手下,忽然传来一声长喏。

    随着知府大人驾临,四周围观看热闹的百姓自觉地分出一条路来,分列两旁。

    轿子一落,陈大人行了出来,问道:“此处何人当街闹事?站出来!”

    张百万还不待陈大人下轿就凑上前去告状道:“张中道请大人为草民作主!这小子实是个骗子,他那颗珠子是假的。草民将珠子带回家里看着看着,那珠子忽然变软,随即变成一团泡沫,接着泡沫自行爆开,就这么凭空消失了。草民以为,一定是那小子使诈。请大人作主,为草民讨还公道!”

    陈大人道:“哦,有这种事?此珠经品宝斋的杨英彦亲自鉴定过,如果你说这珠子是假的,岂非是说杨英彦说的是假话?传品宝斋杨英彦!”

    很快杨老板就来了。

    “草民杨英彦见过大人!”杨老板瞥了一眼怒容满面地望着那白衣公子的张百万,心中有些恍然。

    “杨英彦,本官问你,既然经你鉴定,那东海龙涎天香珠确为真物,为何珠子会变软,然后变成泡沫,莫非其中另有玄虚不成?”

    杨老板闻言,不由苦笑一下,摇头道:“可惜,真是可惜!真是可惜了那颗绝世奇宝。”

    众人闻言,均不由一怔,就连一旁看戏的白衣公子也不例外,都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杨老板。

    “何出此言?”不仅是陈大人感到奇怪,而且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事有蹊跷,急欲一探究竟。

    “大人有何不知。那东海龙涎天香珠乃东海深水蛟龙龙涎由海中灵气所孕,久而久之,聚气成珠。这珠子虽然功用甚多,奇效绝世,却最忌讳人或畜牲的唾液,只要与之有所接触,这珠子就会迅速消融…”

    “你为何不早说…我的宝贝…我的米粮…我的宝贝啊…”还不等杨老板说话,张百万就瞪着血红的眼睛冲他狂叫道。

    “张老板当时正高兴着,老朽正准备说,谁知你已经…”杨老板呐呐地争辩道。

    “既然没事了,请恕在下告辞。”白衣公子一怔,显然他也未料到这珠子竟还有这等禁忌,这东海龙涎天香珠确有其珠,不过交给那杨老板看的却是他以拟物化形的绝世手法幻化出来的,不料竟连这等行家都被瞒了过去,更让他想不到的是这鉴宝行家所说的这个珠子的禁忌更是给他补足了漏洞,见事已至此,心中暗笑之余,准备借机开遛。

    “休得离开!一定是你这小子施妖法将宝珠换走了,对!一定是你,大人,这小子分明是个妖人,一定是他将珠子换了去。请大人治他妖法惑众之罪!”

    张百万见那让自己出尽洋相的小子要借机开遛,蓦然想起适才那一幕莫名其妙的挨打来,心下愈发认定这小子有妖法,从而使自己宝珠未落着,更失去了大批原本可以高价售出的米粮,真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越想越气,遂一口咬定对方会妖法。

    “妖法?什么妖法?此事前后经过本官尽收眼底,错不在他,都是你咎由自取!”陈大人对这张百万胡搅蛮缠颇有些恼火。

    “大人明鉴,此事另有内情。且容在下一一道来。”当下把刚才两次指使手下打人的事道了出来,最后还信誓旦旦把握十足地说:“在场所有人都可以做证,请大人明察。”

    陈大人诧异地望了望那正笑吟吟地看着面前的场景,一付事不关己模样的白衣公子,将其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后,蓦地视线落在白衣公子腰间悬着的一方玉佩之上,身躯霍然一震,面色顿转煞白,脑门上转眼间便沁出豆大的汗珠来,见那白衣公子对自己轻轻摇摇头,心中顿时有所明悟轻轻点头以示会意。

    “可有此事?在场的人谁可以作证?”陈大人目光一扫在场众人喝问道。

    “大人,草民可以做证!”

    “小的也可以做证!”

    “还有小民”

    “我…我…我…”

    ……

    那群打手争相发言,以讨好顶头上司,试图以自己的表现换来老板的打赏。

    张百万得意地望了望陈大人一眼,兴灾乐祸地望着白衣小子对陈大人道:“大人以为此事该如何处置呢?草民听凭大人决断。”

    “好!既然证据确凿,本官就做出以下定论。”陈大人看了一眼白衣公子,接着扫视一遍张百万及其手下一干人等,如此说道。

    张百万兴灾乐祸地望着白衣小子得意地偷笑着,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其手下一干打手也均是一脸兴奋地望着老板偷笑的样子,个个以为这下老板一高兴,或许会发个赏银什么的。

    “……查张中道侮告他人,聚众当街行凶,意图欧打并陷害朝庭命官,念在其并未得逞,特将其财产一并没收,且将其重打四十大板,押入大牢……”

    陈大人话音未落,就听一声凄厉的号叫响起:“大人,冤枉啊…大人…这行骗妖人明明是那小子,大人为何将草民收监关入大牢…大人,冤枉啊…这聚众当街行凶,陷害朝庭命官又从何谈起啊…大人…”

    “住口!瞎了你的狗眼,难道你不知道这位龙公子是当今圣上新近册封的忠勇侯王爷吗?”

    陈大人出语不凡,四围皆惊。

    四周围观百姓一阵窃窃私语,继而一阵不约而同地跪了下来:“叩见王爷!”

    那白衣公子正是一路风尘赶来济南赴约飞天堡的王嵬龙,也是当今圣上亲自册封的在野王爷忠勇侯。

    俗话说得好:官大一品压死人。

    何况王爷比知府的级别高出了很多级,还好那陈大人眼尖,一眼看到皇上御赐的那块玉佩,他可是识货之人,这么名贵的玉佩,非皇亲国戚、达官贵人所不能有的,何况也只有御赐的玉佩上才可以雕龙,一见之下,当即就让他一头冷汗,再一联系张百万所说之事,他相信眼前这个白衣公子一定就是那个皇榜中嘉奖告示的独立斩杀东倭扶桑鬼子八百人、免除中原战事武功盖世的王爷忠勇侯,是以眼珠一转,很快就让他知道该如何处理眼前的事了。

    “诸位快快请起!”王嵬龙不由心下苦笑,摇摇头,本不想招摇过市的,这下倒好,竟成了全济南城的焦点了,这下想不让人知道自己的行踪都难。

    “…王爷?!…扑嗵!…”张百万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下可着实吓得不轻,顿时磕头如捣蒜:

    “王爷饶命…草民该死…王爷饶命…草民该死…请王爷高抬贵手,饶了草民吧…草民以后再也不敢了,草民愿捐出所有家财…只是恳请王爷饶了草民一条贱命…草民上有80岁高堂老母,下有嗷嗷待哺小儿…请王爷恕罪,草民再也不敢了…”

    “好了好了,起来吧!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念在你有心悔改的份上,本王就不予计较,收监就免了吧,板子减半好了,只要你将平时敛聚的万贯家财老老实实地捐献出来赈济灾民,此前你所做的一切,本王就当没有发生过,不再追究。陈大人,你意下如何呀?”

    王嵬龙见事已至此,便顺水推舟地改口道。

    “王爷吩咐,下官定当谨遵照办。下官代济南府的全体百姓多谢王爷的恩情。王爷此举真是恩泽苍生的大功德呀。”

    陈大人乘机遛须拍马道。

    “张老板,你呢?”

    “…草民一定照办!草民这就去办!多谢王爷开恩!!多谢王爷大人大量!!多谢……”

    张百万有种转眼间从天堂掉到地狱,又从地狱返回了人间的感觉,心头悬着的一颗大石总算落了下来。

    命是保住了,只是却丢了大半辈子的积蓄啊。

    张百万心头如滴血一般地心痛,真是悔不当初,直恨自己为何要惹上这个不该惹的人呢?这下倒好,陪了夫人又折兵,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啊。

    一边后悔,一边向王嵬龙和陈大人告罪,在师爷和两个差役的陪同下,回去清理财产去了。

    等众人渐渐散去,陈大人紧赶几步,来到王嵬龙面前恭身一礼:“下官不知王爷驾到,未能远迎,请王爷恕罪。”

    话音一落,额际一颗豆大的汗珠也跟着落了下来。

    “陈大人不必多礼!在下只不过一山野小民,大人实在不必拘礼。在下感觉奇怪的是在下又没亮出身份,大人何以知道在下的身份呢?”

    王嵬龙对此还真是有点摸不着头脑。

    “下官不敢!王爷腰悬圣上御赐九龙玉佩,此佩有显欢后奏之权力,见佩如见圣上亲临,下官岂有不识之礼?”

    陈大人战战兢兢地答道。

    他早就听说了这在野王爷的厉害,单人毙杀邪教八百高手,而且手段极为残酷,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位王爷竟是一位如此年轻英俊的后生小子。尽管如此,他是一点都不敢放肆,毕竟对方可是掌握着生杀大权皇上的红人啊。

    王嵬龙这才想起这块九龙玉佩是在方燕南以八百里加急将事情的前后呈报给皇帝之后,皇帝又差人以八百里加急赏给自己的,此佩与方燕南的御赐金牌具有同等效力,都拥有显欢后奏之生杀予夺的大权,临走之际匆忙之间就将它随手悬挂在了腰间,作为装饰物。

    原本并没指望这东西能派上用场,再说凭自己的武功,也实在用不上这东西,没想到竟然在这济南城给用上了,不仅赈济了十万灾民,安抚了一方百姓,而且还薄惩了乘机坐地起价的奸商,倒真是出乎意料之外。

    “陈大人,待那张百万将家财上交后,就由大人你负责将其全部兑换成银两,分发给百姓,以赈济灾民,助其重建家园。”

    “谨遵王爷吩咐!下官这就去办。王爷还有何吩咐?如果没有的话,下官就告退了。”陈大人借坡下驴。

    “陈大人请自便!”王嵬龙目送一阵急赶的陈大人一行,意态悠闲地拍拍手,心中一阵轻松,毕竟能为百姓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是很开心的。

    当他离开之后,无数的百姓在背后称赞道:“这个王爷真是个好人哪!…”

    “好年轻的王爷!…”

    “好俊俏的一个少年郎嗬…如能招为女婿,该有多好…”

    “啊…他就是那个只身一人独毙八百扶桑倭鬼的王爷啊?…果然英雄出少年…”

    “这个王爷真是我们大家的福星啊…老天爷,愿你保佑这位王爷一生平安,永享富贵吧…”

    ……

    王嵬龙刚转出街角,就停下身止住了脚步。

    面前站着两个人。

    很面熟的两个人。

    两个似曾相识的女人。

    一老一小。

    老的是个目光凌厉,面色红润,满头鹤发的老妪,身穿一袭深紫长袍,手持一杆黑漆漆的铁拐。

    年纪小的那个则是一个身佩三尺淑女剑,二八年华眼神机灵的丫头装扮的娟秀少女。

    “清河一别,半年有余,王公子名扬武林,威震江湖,气色更胜往昔,实在是可喜可贺呀!老身铁拐娘这厢有礼了。”

    鹤发老妪对王嵬龙含笑点头招呼道。

    “晚辈王嵬龙见过前辈!清河镇一别,前辈似乎消瘦了很多啊!”听对方提起清河,霍然想起清河除霸之事,顿时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这二人正是王嵬龙在清河镇“太白居”悭缘一面的飞天堡的铁拐仙娘,而那个机灵娟秀的丫头则是柳如烟姑娘身边的丫环嫣翠。

    “那当然了,自从小姐病了之后,老夫人没有一天休息好的。王公子,小姐真的很想你呀…想你想得都生病了啦?”

    嫣翠的心直口快让王嵬龙颇为尴尬,玉面之上顿时浮起了一层红晕。

    “嫣翠丫头住口!要你多事?…王公子,小丫头口没遮拦,得罪公子之处请多包涵!”

    “无妨,嫣翠姑娘性格直爽,晚辈岂敢责怪于她?听说柳姑娘病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鹏大哥说柳姑娘体内有一种类似晚辈家传傲寒真气的怪异真气,是真的吗?…”

    “这是真的!清河一别之后,老身就带着两个丫头一路返回,眼看就快回到济南城了,在经过一条山道之际,忽然遭遇一个黑衣僵尸的袭击,如烟被那僵尸的掌风扫中,中了尸毒。而那僵尸在打出一掌之后就莫名其妙地跑掉了,速度极快,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于是,老身就赶紧将如烟送回府中,还是老爷子以无上内力将尸毒逼了出来,这才保着如烟一条小命,不过同时也发现如烟的体内多了一股奇怪的真气,这股真气极象是当年令尊大人的独门绝学…所以有劳公子前来…”

    “哦,有这等事?前辈见过那僵尸长相模样么?”王嵬龙莫名地心中一阵紧张。

    “很惭愧!那僵尸的身法速度相当快,以至于老身来不及看就匆匆与之过了一招,将那僵尸攻向如烟的掌势击偏,也幸好是这样,否则如烟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问题呢。走吧,此地不是谈话之所,王公子请随老身先回堡再说吧!请!”

    铁拐仙娘如是说到。

    “前辈请!”

    “丫头,你先回去通知一下。”

    “是!”

    嫣翠望了王嵬龙一眼,眼神中透着一丝兴奋。

    济南城东门外三里屯。

    飞天堡。

    里外三进大门洞开。

    门前正有十数人在门前一字排开向济南城方向焦急地翘首以待。

    居中是一位神色刚毅眼神犀利的面面泛微笑的老者,围绕在其身畔的则是飞天八将。

    数十位飞天堡弟子分列大门两侧,轻风拂来,衣衫烈烈,煞是整齐。

    当王嵬龙等三人出现在众人面前之际,飞天堡列队出迎的所有人的目光齐唰唰地转了过来,大家都想看看这江湖中被传说的沸沸扬扬、红得发紫的绝顶高手到底是何模样,到底长着怎样的三头六臂,到底与人有何不同,出道至今竟然无一败绩,竟能使整个江湖为之憾动,整个武林为之臣伏。

    当他们目光罩定王嵬龙之际,他们明白了。

    他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们相信了。

    他们相信是什么原因了。

    那个被武林中人传说的很恐怖的顶尖人物,竟是这样英俊这样潇洒的一个美少年。更令人吃惊的是,这个少年年纪虽小,但眼神中透射出的那种深邃幽远的目光,却给人一种饱经沧桑之感。

    那种目光似乎可以将人看透,似乎在这目光之下没有人可以保有秘密存在。

    那种目光是怎样的一种目光啊。

    平和而又威严,恬静而又霸气,让人倍感亲切,却又打心底生出一种敬畏臣伏之感。

    天生的王者!

    这是众人在心底给王嵬龙下的定义。

    难怪他可以傲视群伦,也难怪修罗门可以以少胜多,独抗邪教,并将来犯之敌斩杀怠尽,奄奄一息。

    不知不觉间,王嵬龙在飞天堡众人心目中已留下了一个很深的印象。

    “看这位少侠的丰姿神采,想必就是名动江湖的修罗魔神王嵬龙王少侠了吧。老夫柳清源,这厢有礼了!震惊朝野内外的布衣王爷忠勇侯大驾光临,飞天堡真是蓬壁生辉啊!”

    那神色刚毅一直微笑着的老者首先冲王嵬龙打招呼道。

    “久仰久仰!前辈客气了。让前辈亲自迎接,在下实在是过意不去。”王嵬龙见飞天堡堡主亲自迎接,心下颇是感动。

    “少侠言重了。为小女之事,劳驾少侠不远千里远道而来,老夫亲自迎接,乃是理所应当之事,岂有怠慢之理?来,少侠,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几位吧…”

    “呵呵…我们认识的,前辈不用介绍了,鹏大哥近来可好?”王嵬龙笑着摇头,转对飞天鹏打招呼道。

    “少侠好!少侠在济南城的仁义之举真是令人拍手称快啊!”飞天鹏想起他在济南城中所做的事,打心底钦佩这个小了自己很多的年岁的弱冠少年。

    “鹏大哥过奖了。那是应该做的,在下只不过尽力而为罢了!”

    “好一个尽力而为!少侠恩泽济南府,惩奸商、济灾民之义举,足令济南府十方百姓永记心间,永铭五内!哈哈……王少侠,此处不是谈话之所,既然大家都认识,那老夫就不多费口舌了,少侠,里边请!”

    柳清源哈哈一笑,侧身对王嵬龙做了个请的手势。

    “前辈请!”王嵬龙回了一礼,不再客套,向堡中走去。

    烟雨楼。

    柳如烟的居所。

    此时柳如烟的卧室中,一个面容憔悴、神色黯淡却掩不住她那清丽脱俗的容颜的少女正斜依在床头,面上浮起了一丝难得的红晕,痴痴地望着眼前给她把脉的那个少年,四周刚立着一男三女老少四人。

    那少年正是王嵬龙,那容颜憔悴的少女则是在清河与王嵬龙曾有过一面之识的柳如烟,只不过那时她蒙着面纱,让人难以得窥真容,而眼下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后,正如王嵬龙之猜测,果真是一绝色佳人也,纵使目下身处病患之身,依然难掩其清丽脱俗之容颜。

    而另外一男三女则是柳清源、铁拐仙娘、丫环嫣翠以及另一个中年美妇,从容貌来看,与柳如烟竟有七分相似,不言可知她必是如烟的亲生母亲。

    进入飞天堡中后,王嵬龙始终记挂着那傲寒真气之事,便向柳清源提出先去看看如烟姑娘的情况再做决定。

    众人求之不得,自然附议。

    进入如烟的房间后,与如烟的亲生母亲略一寒暄,顿时惊起了正在休息的柳如烟。

    柳如烟睁眼一看,不由惊喜参半。

    眼前这个少年,不正是自己日思夜想,魂牵梦萦念念不忘在清河所遇的他吗?多少个日子,多少个黑夜,总在自己面前晃悠的不就是这张脸孔吗?

    一时间,害羞、紧张、喜悦……齐上心头,百味杂陈,一时间竟然呆在当场,就这么痴痴呆呆地望着王嵬龙出神起来。

    对于她那火辣辣的痴迷目光,王嵬龙颇是尴尬,忙收摄心神,跟众人打了个招呼,对她点头为礼,在床边坐下,伸手轻扣柳如烟的脉门,闭目默察起来。

    当他的手指碰到柳如烟的脉门时,柳如烟浑身霍然一震,醒过神来,面上不由一热,两片红云浮上面颊,深深凝望面前心仪已久的人一眼,害羞地别过头去,默默地想着自己的心事去了。

    二人这细微的小动作落在旁观的四人眼中,不由地相视一笑,柳清源一打手势,四人悄然退出门外,走在最后的丫环嫣翠冲柳如烟扮了个鬼脸,轻轻地将房门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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