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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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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小说网 Ltxsfb.com 日期:2006-10-13 20:17:05
小外来回打量着我跟小新,突然兴奋的跳起来:"我决定不卖豆腐脑儿了,我要改行拍a片,你俩就是主角,一定贼赚!"
我瞪大眼睛看着她那张因兴奋而扭曲的脸,一下瘫到椅子上,小新倍感失败,吸着凉气儿站起来,哆嗦着手指指小外,又狠狠的跺我一脚:"跟你合作我就从来没成功过!"
我冤不冤那我,为什么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的事儿老砸落到我的头上?我有得罪过谁吗?
小外这会儿装起了圣母:"扬儿姐,别老这么一副吃了苦胆的表情嘛,这样吧,为了让你脸上的高原早日变为丘陵,改天我送你一份儿大礼好了."
她会送我礼物?我忘记了疼痛,警觉起来:"你送我大礼?你送我什么大礼?"
小外贼神秘:"到时候你收着就成,至于啥礼物嘛...过来我告诉你."
我小心的凑她跟前,小外在我耳边悄悄的说:"天机不可泄露."
晚上小新去洗澡,我在书柜里乱翻,希望能找出一本能引起我阅读兴趣的书,找来找去没找到,却突然在书柜最下一层的角落里看到了一摞"古老"的速写本,我和小新的速写本从来没往柜子里放过的啊,奇怪,把它们拿出来,坐到沙发上一页页的翻看,再也忍不住激动,眼泪流了下来.
这是小新的速写本,里面画的都是我,从高一到现在的我,我睡觉的样子,吃饭的样子,走路的样子,发呆的样子,兴奋的样子...我的鞋子,衣服,画笔,书本...天,这一定是小新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画的,速写如同日记,一个场景代表一个回忆,我在高中,大学,读研时的一幕幕往事都随着她的速写而展开,欢喜的,兴奋的,悲哀的,抑郁的...一个个生活片段是如此真实...
小新洗澡出来,我还在看她的速写,她坐到我身旁,窝到我怀里,轻轻的说:"本来是打算等我们老了以后再拿给你看的,没想到现在就被你发现了."
我亲亲她的脸:"你画了好多高中的我哦."
"呵呵,是啊,因为那时候我已经注意你了嘛."
"好爱我们家新新哦",我搂紧她,跟她一块仰卧在沙发上看她的画:"为什么我一点都没察觉呢?"
"你比较笨嘛."小新指着我蜷做一团的那张速写:"还记得研一出去写生的时候,你被雷雨困到山上那会儿吗?"
"恩."
她咬一下我的鼻子:"这就是那个时候的你哦,我找不到你本来又气又急,不过一见你这样接着就只有心疼了,还好哦,我的扬扬没有被雷劈到."
我蹭蹭她的耳朵:"呵呵,你咒我啊,恩...我就是那天发现自己爱上你的,那一天好有纪念意义呢."
小新长舒一口气:"是哦,那天你在网上给我这个'阿姨'发邮件说:'我发现我爱上了我最好的女朋友,因为今天当我觉得自己快要被雷劈死在山上的时候,我最先想到的、最舍不得分开的人是她,而她也真的在我最思念最需要她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我抱着她,忍不住大哭,我哭是因为我很生气她竟然敢冒着雷雨往山顶上爬,她怎么能不知道我宁可自己被雷劈死也不想她有半点伤害,我哭更是因为我发现自己还活着,感谢老天,还可以让我看到她的脸听到她的声音',呵呵,那晚我对着电脑又哭又笑,兴奋的一夜没睡着,原来你不是朽木不可雕呢."
没想到小新会把我当初发给"她"的邮件记的这么清楚,又是一阵稀里哗啦的感动.不过一想到自己叫了她三年的阿姨我就郁闷,我瞪她一眼:"你都知道我的想法了干吗还不赶紧给我表白啊?让我白白受了这么长时间的苦."
小新捏着我的脸:"你还好意思说啊,那天以后你见了我象老鼠见了猫一样躲着走,我还给你表白个头啊,再说,"她阴险的笑笑:"反正我知道你早晚会对我表白,我慢慢等就是了."
我大叹道:"就你厉害!唉,你就是如来佛,我就是孙行者,反正怎么跳也跳不出你的手掌心了,认命吧."
"哈,知道就好",小新跟我一起继续慢慢翻看,她轻轻笑着:"你看这是你吃醋时的样子哦,哈,好可爱...这是你看到我和韩冬在一起吃饭时绝望的样子...这是你画画时的样子,这个时候的你最可爱,不吵不闹的好乖哦...这是我们闹别扭的时候,你满脸抑郁的样子...这是你想勾引我时的样子..."
呵,我被小新的速写深深震撼着,这才明白,原来这个让我哭让我笑的女子,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融入了我的生命,她早在我们的少年时代就为我撑起了一把遮风挡雨的伞,而后知后觉的我究竟让她流了多少泪吃了多少苦...她从来没有说过,我也从来没敢问过,因为怕心疼...我与小新,是情人,更是亲人.十多年的相处磨合,我们都受对方影响被彼此同化,我们象来自同一母体的孪生姐妹,在对方身上都能看到自己的影子.小新说每段真挚的爱情在经过时间的洗礼后都会转变上升为亲情,她喜欢这种由爱而转化来的亲情,因为情人可以更改,但亲人是永远无法替代的.
小新喜欢画速写,从认识她之初到现在一直没有间断过.相爱后,我们共用一个速写本,平时闲了就一块儿对着镜子画彼此,我画她,她画我,画我们的家,画我们的朋友,画我们的生活.我们没有写日记的习惯,大都是用速写来代替,简简单单几条线,便把一整天的生活给记录下来,这是极其有意义的一件事.毕竟对我们来说,画画要比写文字快乐的多.
我们边笑边聊边看,看完后已经大半夜了,我起身把我画的那张小新的人体油画拿出来,这张油画历时大半年,几经修改在上个礼拜终于完工,本来打算去专门找个师傅把它给装裱起来,不过再一想被别人装裱那小新的身体不就暴光了吗,只能作罢.我不得不承认在这一方面我的确是小心眼儿的很,咳,爱咋咋地,反正这种心眼儿我是大不了,再说小新在这方面的心眼儿也不大,半斤八两,几经商议,索性亲自动手,画是我画的,苦力当然由我来当,就这么折腾了好几个晚上,做了一个乳白色的画框,终于象模象样的把画给装裱了起来,现在看着,还是相当有成就感的.
我把速写本一本本的展开,在油画面前摆了一个心形,然后牵住小新的手:"你说等我们老了会有多少回忆呢?"
小新看着画,悠悠的说:"一大把,数不过来,计算不清,好多好多."
我抱住她不再说话,月光洒进来,落到我们的身上,我们的影子合为一体.
早上醒来,小新已经起床.我感觉自己有点不对劲,刚要揉揉眼睛,就听到小新一声吼:"别动!"
她这一吼吓我一跳,那抬到半空的手就跟点了穴一样停到了那儿,小新过来把我的手重新放回去,冲我很娇媚的笑笑:"乖哦,再睡10分钟,我马上就画好了."
什么?!我稍微抬下脖子,终于知道了我是哪里不对劲,小新这个欠抽的家伙把被子给我丢到了一边,我就这么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她就站在门口穿着我的睡衣对着我这四仰八叉的身形儿画慢写,我一把把被子给揪过来盖到身上,看着小新马上就要哭出声:"你怎么能这样啊?你怎么能趁我睡觉的时候对我进行视觉强奸啊?你也太不人道了."
小新把被子重新从我身上拿走:"哪有不人道,我给你当了模特你当然就得给我当模特啦,公平一点嘛,乖啦,等我画完你再装纯情".
这是哪儿跟哪儿嘛,活了20多年画了无数模特,这给人当模特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妈妈的,痛苦不堪,以后见了模特一定要对他们表达在人类发展史上所能搜集到的最崇高的敬意.
我象个机器人一样任小新摆布,哭丧着脸:"姐姐,您能给我摆个好看点儿的姿势不?哪怕风骚点儿的也成啊,您别老把我摆成螃蟹状那!"
小新对人民的痛苦视而不见:"别吵,谁让你睡觉的时候象个螃蟹了!"
我只能当自己是没知觉的木乃伊,闭上眼睡我的觉,让小新画去吧.
冯洁生日,我们一行人去她家给她祝寿.这家伙整天不着调,跟那个卖轮胎的又分了.不过啥事儿都是相互的,人家虽然爱情失意,但事业得意,她写的那半调子剧本又被某个不长眼的编辑给相中了,估计只稿费就能够她吃两年的,这真是啥人走啥运哈.
等她吹完蜡烛我们问她许的是啥愿望,她喜滋滋的答:"要在一年之内找个开宝马的给嫁了."
绢子相当不屑:"你就不能换个愿望啊?每年都许这个愿你不烦我们都替你烦了."
冯洁一下没了底气,讲话也酸溜溜的:"人,如果能活80岁,我,已经走过了三分之一,想到未来可能会孤零零的老死,身边连老公孩子都没有,我这心就跟针扎的似的难受.唉,我这种春心荡漾的年纪,总爱在花丛中晃来晃去,看着那些成对儿的花儿,我不胜唏嘘.啊―――!梦想啊,你何时光顾我家啊!"
我看着冯洁这模样有点儿惊慌,眼睁睁的看着这么一个无敌女金刚刹时摇身一变成了个满身流醋的忧郁诗人,这实在让我无法适应,跟吃错了药似的浑身别扭外加难受.
苦菜花硬撑着装乐观:"哎――!别着急呀,花儿没有绿叶儿在不是."
我往前凑:"今年你得要啥样儿的靓男啊?"
冯洁想都不想就吐了一长串儿:"我放低了标准,就是只要求他在不损害视力的基础上,谈吐要真诚有理朴实简洁讲话只要有说服力有创造力有想象力有凝聚力就成!"
我把蛋糕放她手上:"咱先吃点儿寿糕吧."
冯洁拧着我的耳朵刚要发威,我的手机那动听的铃声接着就响了起来,哎呀,这个给我打电话的真是我的恩人那,冯洁很有礼貌,马上就松了手好让我接电话,我把手机放到刚刚被冯洁拧过的耳朵上,无限温柔:"喂~,谁呀~"
电话那边学我的声调:"靠~~,小外呀~~"
靠!我真想骂她两句,可又守着这么多同事...唉,我忍住火儿:"啥事儿?"
"我不是说要送你礼物吗,赶紧打开收音机,我正给你点歌儿呢."
"好好好,我这就打."
哇,这小外真够意思,我长这么大还是头回有人给我送这样的礼物,多有面子啊,整个城市的人都能听的到呢,刚挂了电话就收到小新的信息:"快点儿打开收音机,小外说要给你点歌."
十万火急啊,我赶紧给冯洁要了收音机,要全场的人安静:"都静一会儿,嘿嘿,有人给我点歌儿呢."
冯洁把脸一撂:"又是你学生啊?"
我很得意,只顾着调台,没答她的话,苦菜花一脸羡慕加嫉妒,绢子也象吃了酸菜一样:"我对学生也挺好啊,怎么就没有给我送花点歌的呢?!"
同事田凯也上火:"也从来没人给我点!失败!"
我越发得意起来,终于调好了台,屋里一片寂静,一屋子人都全神贯注的望着收音机,只听收音机里传来小外那格外温柔的声音:"姐姐您好,我要点首歌."
电台主播的声音也极其悦耳:"好啊,您要点送给谁呢?"
小外甜甜的说:"我要点给某某学校的关老师,她每天都兢兢业业的对待工作,和和蔼蔼的对待学生,诚诚恳恳的对待朋友,真的是个难得的好老师呢."
哎呀―――!听的我心里那个舒服啊!!这小外真是太够朋友了,明天得给她买点儿巧克力贿赂贿赂,好让她以后多给我点几首,看着冯洁他们流口水的表情,我这心里就跟吃了蜜枣一样,哎――呀――!这小鬼真是给足了我面子那!
电台主播也似乎有点儿激动:"呵呵,你让我想到了我的恩师,先替你的老师谢谢你.你老师一定很棒哦,齐鲁大地一向尊师重教,真的是名不虚传呢.请问,您想点什么歌曲呢? "
小外沉了沉,万分肯定的回答:"《披着羊皮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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