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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暮春花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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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水年华匆匆逝去,我的暮春已来,却不曾开花结蕾。01bz.cc”


    岑蔚雱写下这句话,字迹娟秀,她今年二十五岁,相貌端庄秀丽,唇角却微微上翘,显出几分女人味的甜美,她名牌大学毕业两年了在台里也毫无建树,每天负责打扫办公室、抱着材料去各个部门盖章这种杂事。


    在台里,她经常会偷看录播室里穿着正装的主持人,那个位置是她渴望的花蕾。


    她也不记得有几个高位男人暗示过她:她是台里第一美人,就是缺点机会。


    “机会”两个字他们刻意咬得暧昧。


    这些她能够装傻推辞,但有领导视察电视台,她和台里几个漂亮男女去做陪吃饭怎么也躲不过。


    刚才在饭桌上,刘副台长给她夹菜,手偶尔揽在她肩膀上,她全身僵硬尴尬陪笑,席过一半,酒过三巡,都有醉意,崔司长和刘副台长笑闹。


    “老崔,你不关心一下你干女儿?十六岁玉女明星呢别被谁玷了圣洁。”刘副台长暧昧笑。


    崔司长是四五十岁啤酒肚男人,他立刻来了劲,拿出手机拨号,手机对嘴说:“飞飞,你是母狗不?”


    他故意点了外放,手机扬声器里传来少女娇媚的声音:“呀,你说什么呢,我在片场工作呢。”


    桌上西装革履的男人们都用眼挑衅崔司长,在说:看吧,人都不承认。


    崔司长果然被刺激到了,对着手机道:“在忙啊,那我问问佳艺。”


    佳艺和飞飞,正在竞争慈大导演新电影的女主角。


    “呀爸爸。”少女不满娇叫,顿了顿小声娇回:“是呢,飞飞是爸爸的母狗。”


    桌上的人哄堂大笑,那些陪酒的男女主持人亦然。


    “哎呀爸爸你在吃饭呀?”电话那边少女听到了,不满撒娇:“我生气了啊。”


    崔司长哄着,看向其他人的眼无不得意。


    电话挂断,柴司长啧啧笑一声:“老崔你得意什么呢,国内这些女明星主持人,哪个我没玩过,玩都玩腻了。”


    恰好此时,刘副台长的手从岑蔚雱肩膀上暗中移到了她腰上,她还想强忍,但那肥胖的手按在她腰上,用力把她一带,她贴在了刘副台长身上。


    胃里翻涌一阵恶心,岑蔚雱猛地站起来,不小心掀飞了筷子,她白着脸抖着嘴唇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她说不完整话,转身跑出门。


    这一跑,她的主持人生涯还没有开始就死亡了。


    强忍的泪水夺眶而出,岑蔚雱像幽灵一样在廊道里漫游,她从小皮包拿出随身的小本子,坐在休息区,写下了这句话。


    “似水年华匆匆逝去,我的暮春已来,却不曾开花结蕾。”


    没有尊严、懦弱的泪水不断在她脸上奔流,滴落在小本子上,模糊字迹和她的眼眶。


    “也许我的外表仪容会遮人耳目,可我的中年实已紧相跟随。”头顶有男人接了诗的下半句,他的声音带些高高在上的调笑,“别哭了。弥尔顿写这首诗时二十一岁,风华正茂,他的眼睛要瞎也是瞎在战斗中,他可不会哭瞎。”


    岑蔚雱懵懂抬头对上男人,他三十多岁,身材高大五官普通,但自有高贵睥睨之态,让人信赖他也恐惧他。


    是他么?


    那个饭桌上坐在首位的人,他的身旁是电视台当家花旦在侍候,但只是倒酒布菜,布菜也是用单独的筷子,没有丝毫暧昧不清。


    刚那通电话也只有他没有笑


    “哭不瞎..”岑蔚雱止住了哭泣,小声反驳。


    “哦?”向凛泽本已打算走,又看向她。


    “流泪只会导致肌肉疲劳,那是短暂性伤害,不会瞎的。”岑蔚雱没想到他还接着问,红着眼睛小声解释。


    向凛泽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哈”地笑了一声,高高在上却不带恶意,“老岑精明一辈子,女儿倒是够呆啊。”


    “有意思。”他觉得很有趣,不再理她,他笑一声离开。


    岑蔚雱愣愣看他背影,他怎么知道她爸爸是公路局岑局长?不过在其他人看来局长也算有点大的官,但他可是向市长。


    她想,这几句对话,不过是向市长生活中小得不能再小的波澜,没想到第二天她去办公室收拾东西准备乖乖主动离职,意外看到台长站在她座位旁。


    台长含笑告诉她:“小岑这两年表现很不错,现在人心浮躁,你这种能踏踏实实干两年的年轻人真是难得啊。”


    “台里打算做一期访谈节目,找了一圈找不到人选,我推荐给你这个机会。”五十多岁的台长对她温和一笑,”小岑,这两年的观察,我可是很欣赏你啊。”


    找不到人?台里比她经验丰富还乖巧听话的多的是。


    观察?她这个扫地的从来只有资格见台长的办公室灰尘吧。


    岑蔚雱回家生气问母亲:“妈,你是不是让岑俊才这老流氓帮我找人托关系了!”


    岑母否定,苦笑:“我都多久见不到他人了,见到他人也说不上话。”


    节目录制开始时,有了答案。


    观众席上大家都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她站在主持台上,一眼就看到了观众席角落的向凛泽。


    他对她微笑,示意她开始吧。


    岑蔚雱想起了小时候她第一次主席台上演讲,她系着红领巾,仰着小脸,紧张又期待地往台下扫视,黑鸦鸦一片的人群,没有她的父亲。


    那天,小小的女孩磕磕绊绊讲完了整场,主席台下响起嘘笑声,嘴唇被她咬出了血。


    可是此刻,舞台上月白色灯光打在她身上,她巧笑倩兮,妙语连珠,观众席响起掌声。


    她抬眸,是向凛泽站起身鼓掌,全场所有人都赶忙跟着他起身。


    掌声雷动。


    观众席上一片黑暗中,所有人都小心注意向凛泽的每一个动作,他仿佛有着凌驾一切的光华。


    岑蔚雱凝视着他,脸颊红如三月山林里连成云雾的桃花。


    她心甘情愿被他俘虏,甚至感激老天,他选择了她。


    暮春花蕾绽放。


    弥尔顿是在一次和某个思想家关于时代政治思想的文斗中,奋笔疾书到渐渐失明。


    具体我记不得了,懒得查,大家将就。


    hghlght:外放羞辱“干女儿”这个是真实事情,包括那句玩腻了的原话出自某位落马老虎。所以不要骂我羞辱女性。


    这大概就是张小姐的身材,胸再大一点,但也没有很大,她身材像颜姬,偏雅利安人。


    水印不会去不好意思哇。</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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