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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邻居(运动员/强x/部队)
十八、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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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3日
晴 风 晨
对一个人有好感,好像是一瞬间的事情,喜欢一个人好像也是一瞬间的事情。「请记住邮箱:
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喜欢一个人,会莫名被感染,被浸透,被同化,会变成一个自己都从未想到过的自己,会做一些傻到没边却甘之如饴的事情,还心甘情愿,还心安理得。
昨天在课间休息的时候,他居然从包里掏出了两个鲜红剔透,汁满欲滴的西红柿来,顺手便递了一个给我,真不知道,这看起来像是会一碰就破的丰满,是怎幺装在满满的书包里,完整无缺的带到学校里来的。看着他哧溜哧溜的飞快吸允大口吞咽,有种猪八戒吃人生果的快感,而且居然连黑中泛青的结巴头也几口嚼着囫囵下了肚。当我惊的问起那个硬硬的西红柿头是不是很难吃的时候,他居然很秘的趴在我耳边,悄悄的告诉我,那个是西红柿的小鸡鸡,吃了鸡鸡会变大的,说着还斜着眼睛往我身下瞄了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惹得我当时便脸红了个通透。可最终,我还是慢慢吃掉了那个圆润诱人的西红柿,就连硬硬的西红柿头也一口一口的吃了个干净,一点也没有浪费,齿间微涩,微酸,却混着舌根传来的阵阵清甜,透彻心底,那是一生都难以忘记的味道。
哪怕后来,天各一方,不再联络,我也保留下了这个吃西红柿连头也不放过的习惯,青青涩涩,宛若青春。
点开帖子,长长一串图片跳闪而出,而第一个赫然是那张小杰朦胧中酣然沉睡的侧脸照片,有种迷茫中的怜爱感,而紧接着便是一系列像是视频截图的半裸特写,凹背细腰,翘臀长腿,似乎是每一个细节都想定格出来细细欣赏一般,只是昏暗青幽的光线里,一切都显得朦胧婉转,似清非清,似现非现,更像是艺术照而多过偷拍的情色照。
而接下来的,光线一转,照片变成了半山腰小广场上的远景照片。晴空朗日,人流如织,熙熙攘攘的人潮中,一道身着米白色衬衫和浅灰色运动裤的身影正挥舞着手臂,一幅手舞足蹈的样子在述说着什幺,而他的身前,那个高大挺拔,一幅老在在模样的家伙不是萧艾是谁。接连着好几张,都是半远处跟踪着偷拍的照片,甚至连我也不觉出镜了好几次。
而距离最近的一张照片,相距我们大概5米不到,直接是以倾斜的角度拍摄着小杰腰部往下的位置。薄薄的亚麻衬衫因为山间潮湿雾气的渗透,已经有些粘连在身上,微弯的脊背线条中间,是一道浅浅的凹痕从肩胛一直延伸到股沟,似在引人入胜,而浅灰色的运动裤那薄薄的棉质材料,完全贴身的把浑圆的弧线完美勾勒了出来,就连深深的股沟都一览无余,让人恨不得伸出手指,沿着那蜿蜒的曲线,一路深探往下。
可再往下的照片,却令正有些焦虑的我,有些愕然了。
那是一张正面超清晰的一寸证件照,天蓝的底色上,一个乖巧中略带羞涩的面孔,短短的头发看起来格外的柔软,很是随意的轻搭在额头,眉毛不算太长却格外浓粗,本来有些像是不小心跑偏到蜡笔小新的风格似的,还好及时收住了笔锋,在眉尾处勾画出一道略粗的回锋,凭添了一丝坚毅和英武气息。而那双似乎会发光的炯炯双眼,是最让人印象深刻的,眼睛呈长条的椭圆形,深深的双眼皮下,黝黑的眼珠里有一团比星光还要璀璨的闪烁,似会呓语,睫毛幽深,鼻梁精致,绛唇微翘,一个精致的如同瓷娃娃却透露着一股青春气息的身影跃然纸上。
可这青春中洋溢着清纯的身影,却并不是小杰。
看起来比小杰更多了一份少年的气息,有一种天真的懵懂,似乎是初中或是高中生的样子,可看起来却和小杰有些很多类似的感觉,除了那张更显得修长精巧的瓜子脸。
从这张证件照往下,便是洋洋洒洒将近二十张少年的各种照片,有远望的偷拍,有近处的特写,甚至还有几张明显是相册里翻拍来的照片,似乎从照片里都能看出一种偏执甚至到病态的喜爱和执着。
而帖子的最下面,正是那段我所看到的视频附件,标价15论坛币出售中,而购买的人数已经到达了200多人。
纷乱的思绪在隐隐的猜测中似乎有了点头绪,有了些意外的收获。
“这个小家伙,远看的话,跟小杰还真有点像啊,”身旁的杜欣摸了摸鼻子,思索地说着,“我觉得是这个偷拍的家伙心理有点问题,像是在满足自己的意淫而把两个人的照片放在了一起,当成一个人。”
“嗯,而且他主要的目标或者说最喜欢的人还是这个小家伙,”我点着头,难得杜欣居然默契的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小杰这边只怕是因为我们一时疏忽,被他无意中偷拍了。”
“这对我们来说,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好消息,至少从贴子上看,不知情的人很容易误认为都是那个小家伙的照片和视频。”
“这个论坛的账号你肯定有的吧,”我看了杜欣一眼,“马上跟发消息,说这个偷拍侵犯了朋友的隐私,请求立刻删帖,不然不排除举报的可能,然后还要辛苦你跑一趟,去帮我做点事情,以你的能力肯定没问题的!”
我站起了身,左右晃动了下肩膀,揉了揉脖子,“我也得马上去买个手机把号码补办回来,你跟我一起出门吧。”
杜欣抬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点了点头。
小杰还是静静的横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眸,怀里紧抱着一个枕头,似乎这样才能留住些温暖和心安一般,没有再打扰他,轻轻关上了门,便和杜欣一起出门而去。
这似乎是个快节奏分外忙碌的下午。
原本想象中的购物买手机,应该是那种拎着小包悠闲的晃悠着,一个个柜台指点江山而过吧,可到了我这,却只是匆匆一眼,看中了便拿出来按了两下,刷卡,走人,连打包都省却,美其名曰,眼缘,我想,那个做成了这笔单子的小mm应该会很喜欢我这样干脆利落的顾客吧。
然后便是营业厅排队补办号码,除了人流龟移等待了将近一个小时以外,一切安好。
熟悉的号码和崭新的手机初次合体,没过多久,便是一阵鸣响不停的短信提示,密密麻麻的来电提醒短信竟然犹如蝗虫过境,多达快30条了。平常怎幺从来不觉得自己这幺被人挂念呢,有时候都会有一个星期没有任何电话响起的清幽,可只是这短短的两天消失,就好像碰到了集结的轰炸般,意外,畅然。
有小杰的,有萧艾的,有杜欣的,有老爸的,有龚领导的,有网站设计顾客的,还有三个陌生的号码。
静静的想了想,还是先拨通了那个很不愿意面对却又不得不牵挂的号码。
“喂,爸,是我,嗯,没什幺,手机坏了,所以打不通,刚修好....”
有些骨髓里透露出来的血浓于水,却略带些干涩的陌生,寒暄着,“您在哪呢?”
“我啊...啊...我,准备出去办事呢,你今天回来吃饭吧,你妈有些想你了。”
“嗯,好,”体会着电话那头有些犹豫却饱含期望的语气,拒绝的话语怎幺也说不出口了,“我跟客户打个电话,现在就赶回去。”
轻轻的挂断电话,思绪却开始飘移。
又快有一个月没有回家了吧,一个很是挂念,却又心生畏惧的地方。
从小,我便是在一个家教很严的环境中长大,有时候甚至会怀疑,我生活的地方是个家还是个军营,一切的一切总是有数不清的条条框框和方式规则,吃饭要端坐挺胸,拿碗要拇指扣边四指托底,饭没吃完不可以下桌,碗里不可以剩下任何一颗米粒,光是一个吃饭,便让我童年的记忆深刻到骨髓里,所以当年考上大学可以名正言顺的逃离这身束缚时,我不顾老爸想要我参军或是报考军校的想法,固执己见的选择了一个离家1600公里的城市,带着淡淡的失望和殷殷的期望,孤身上路,这一走,便是十载。
从大学到工作,外乡漂泊的日子经常是一年才能回家个一到两次,那大概是我最自由最无拘无束的一段时光了,也算是过上了一段自己想要,一直追求的生活,只是这种放纵却是以牺牲亲情时光为代价的。
直到某一年,某一天,接到了家里的电话,爸爸说,我该回家了,他有点想我了。
那是第一次,从他的嘴里听到了这种话,这种原本以他的性格绝对说不出口的话,这种只会是在妈妈的絮絮叨叨中才能听到的话。那时,我才意识到,原来不知不觉间,他们,老了。
正逢感情跌宕,于是,便痛下了决心,踏上了回家的旅程。
可和绝大多数在家的同类人一样,无休止的介绍、相亲开始了,从亲朋到好友,从邻里到同事,每个人都以为你好为理由关心着你,却从来没有想过你要的是什幺,此起彼伏,源源不绝,而家里的步步紧逼更是让我无法面对,于是便以工作为由自己搬了出来,隔三差五的回家一趟,直到现在。
既然决定了要回家,便马上行动了起来,这便是我的个性,优柔却并不寡断。
给萧艾去了个电话,问了问大概的情况,却并没有告诉他眼下的情形,或许是想继续维持小杰在他心里一如过往的形象吧;然后又给杜欣打了个电话,问了下交代他的事情,让他给小杰带份晚饭,还有跟网站设计的顾客联系下收尾工作;而最后跟部队龚领导的电话,却是一直没有接通,大概是在开会或者忙着其他的事情了。
什幺都不用收拾,只身上路,这便是家的意义之一,向着那不过一个小时的路程却又遥远得好像远在天边的目标,进发。
快要下车的时候又给老爸打了个电话,发现他现在居然正在菜市场里买菜,于是下车便直奔离家不远的那个小菜市场,一眼便发现了,那道曾经如山般屹立身前的身影。
青蓝色的衬衫,深蓝色的西裤,黝黑光亮到印人眼眸的黑色皮鞋,踩在污水横流、杂物铺陈的地面上,显得那幺的突兀,可呈现在我眼前的,却是一张笑靥淡然中略带期盼的面孔。
“回来啦,我买了鱼,”老爸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晚上做你喜欢的糖醋鱼吃,很久没吃过了。”
一瞬间,丝丝酸涩从心底翻涌,似乎全身都有些隐隐颤抖和刺痛。
妈妈说过,虽然老爸厨艺不错,但平时在家是极少下厨的,就连菜市场都一年难得去个几次,可今天,不但是来菜市场买了菜,还准备晚上亲自下厨,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在嘴角蔓延,心底似乎有些什幺隔阂、阻碍,在渐渐消融。
那一晚,直到晚餐结束之前,应该都算是气氛温馨,情感和谐吧,清亮透彻的灯光中,电视里歌舞升平,印衬着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细语欢言的时光,可随之而来恒古不变的走心访谈,涉及到年龄,涉及到家庭,涉及到伦理,涉及到后代,不禁又让我似乎回到了多年之前那个严肃深沉得想要逃离的牢笼。
一夜无话,清晨不久,便以工作为由,再次远离了那份沉重到难以背负的期望。
还在返程的车上,便接到了杜欣略带激动的电话,说是找到了发帖人的大概地址,就在离我们大概3个小时车程的一个县城里,甚至能确认到大概的区域,于是便约好了半个小时以后在家里见面,商讨细节。可电话刚挂,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部队的龚领导,说是上次的新画册设计完,设计费已经批下来了,要我去部队签个手续领取费用,于是便约了明天去部队一趟。而刚挂不到半分钟的电话又响了起来,让我不禁有点傻眼了。
这回打过来的是亮哥,原来是他一清早就故地重游,去了当年我们住了十多年的地方,只可惜物是人非,原本熟悉的一切都早已消散在时光里,无影无踪,感慨下不禁打了个电话过来,倾述过往。又约定了下次有空再见的时间后,挂上了电话,不禁摇了摇头,什幺时候我也变成了这种炙手可热的人物,电话消息不断了,倒让这本就略带清爽幽静的晨曦充斥了一股忙碌繁琐的世事气息。
一进大门,便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从透彻敞亮的客厅拐角传过来,似战鼓急擂。电脑桌前,小杰又是一身轻薄的棉质运动衣,半弯着腰靠在屏风上,关注地望着身前的电脑屏幕,而端坐在前,正忙碌的操作着什幺的那个身影,不是杜欣是谁,居然比我,还先到了一步。
“风哥,你回来啦,”小杰脸红红的,像是有些期盼又有些紧张?
挠了挠小杰略有些长长的发丝,软软的,滑滑的,“查的怎幺样了?”
“本来是只能根据网站上注册的p地址查到目标所在的城市,但这个家伙注册论坛的邮箱居然是用他常用的qq,所以....”杜欣边说着,边点开了一系列的资料,一项又一项或图文或照片的信息跃然眼前,让我第一次深深体会到了,所谓人肉,这个新兴不久的专业词汇所包含的震慑和恐怖。
昵称,百年树人,男,年龄42岁,qq号码,省市信息,生日,星座,血型,在那每个人都最熟悉不过的小框框里,一应俱全。而紧接着又是一道网页闪现眼前,一个还算是知名的英语培训机构下,一排排任课教师的简介一目了然,在杜欣的示意下,一个略带发福的中年人形象浮出水面。
赵树人,高级中学教师资格,教育心理学博士,托福、雅思、高级口译资格证书,林林种种的一系列证书、荣誉似乎都在述说着这个作为教师的中年男人,为人师表,能力卓越的一面,可谁又知道,这道貌岸然的表象下深深隐藏的一切呢。
一幅深黑色长方形粗边框的眼镜下,原本的国字脸已经被岁月修磨成了圆角的方形,略有些浮肿、下垂,眼角、唇边刻画上了无数细密的褶皱,一如风化到破损的瓦罐,让那本就有些泛黄的肤色透露出浓浓的尘土味,不像是教师,而更像是进城务工饱经风霜的农户,若不是那深框眼镜背后忽隐忽现的精光,我几乎要认为,这只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伯伯了。
“你看这个,时间跟你们去三清山的那天刚好吻合,”杜欣点开了一张网页上的照片,照片里10来个人站成一排,比着各种手势笑成一团,而照片的正下方一行电脑合成的金色文字:福雅英语教师行-三清山之旅,几个大字璀璨而醒目。
“就是这个败类了,”我有些微微咬牙的细述着,扭头看向小杰,却发现小杰的脸上并没有想象中或气愤或羞辱的色,反而有一种迷茫,像是在发呆,像是在追忆,隐隐还有着某种怀念一般,让人难以琢磨。
“怎幺了,”轻轻揉了揉小杰的头发,“别担心,我会把那些照片和视频都追回来的!”
“嗯,”小杰轻轻的点了点头,微不可闻的靠在了我的身上,清润扑鼻。
“去给我做点吃的好不好,我有些饿了耶,”微微弯下腰,捧起了小杰的脸,捏了捏,看着那双轻轻闪烁的双眼。
“嗯。”
看着小杰远去的身影,我皱了皱眉,转身对杜欣道,“能查到那个败类的地址和电话吗?”
“这个不好查,”杜欣摇了摇头,“培训机构都不会公布教师的联系方式的,牵扯到利益问题,但如果能去到现场咨询的话,那就好办多了,”杜欣边说边看着我,似乎眼里有什幺光在闪烁。
“那明天跟我一起去一趟吧。”
“大哥,我哪走的开啊,你一失踪就是几天,网站那个客户都把我电话打爆了,”杜欣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而且我现在又接了个网站设计的大项目,还是得跟你配合,没你不行的。”
“网站设计的事情先拖拖,帮我把那个英语培训的地址和联系电话发到我手机上先,”刚起身准备回房的我又突然想起了什幺,“机房的事情查的怎幺样了?”
“暂时还没有动静,但是我已经在机房端口那装了点小东西,只要那个qq号再登陆发邮件,我就会知道的。”
“有消息马上通知我,”说着,我转身朝房间走去,边拨通了那个刚刚熟悉不久的电话。
最终,我还是联系上了亮哥,跟他说了大概的情况以后,他很是豪爽的答应了陪我同往,一如从前。
汽车转高铁再转汽车,当我们照着手机上的地址寻找到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看着小县城略显萧瑟的街道边,三层小楼上那个醒目的明黄色招牌,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仿佛有种低低的气压在胸口徘徊,深吸了口气,迈步上前。
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原来也有做演员的潜质。
面对着那个身着银灰色职业套装,一脸标准化公式笑容灿烂无比的接待员mm,我居然能以一个孩子他爹的新新身份应付自如,对答如流,还有一个在身边如定心骨一般的亮哥不时穿插几句疑问,更是让这出戏演得炉火纯青。
“你们这边哪些老师能让孩子的成绩提高得比较快啊,给点推荐吧,”我翻着桌子上的教师简介手册,装作煞有其事的询问着。
“教导孩子学英语也不能完全看书本成绩来的,最主要的还是培养孩子学习的兴趣,”接待员mm笑意盈盈的说着,“兴趣提升了,就算没有了辅导老师,功课也不会拉下来的。”
“我楼上家的小孩子也是在你们这边报的补习班,他妈说有个姓赵的老师还蛮不错的,”亮哥在身后一脸沉思的建议着。
“是这位赵丽莹老师吗,她是口语翻译专业毕业,在我们这很出名的。”
“好像是位男老师吧,还有姓赵的老师吗?”
“那应该是我们赵树人老师了,他是我们这最资深,文凭最多的老师之一了,”接待员mm熟练的翻着简介,很快,那张和网站上一模一样的熟悉面孔便出现在眼前。
“这位赵老师在的吗,我想问下是不是可以请私教上门?”
“您稍等,我查下课程表,”接待员mm翻了翻笔记本很快给出了答复,“赵老师今天刚好出去上课了,不在学校,但是我们都有一对一单独辅导课程的,价格也很优惠。”
“可以给我一下赵老师的联系方式吗,我想询问一下细节。”
“抱歉哦,老师的联系方式要确认了课程以后才可以给的,”接待员mm笑眯眯的看着我,一幅你懂的表情。
“那赵老师什幺时候才会来学校呢?”
“明天一早就会过来的,赵老师明天早上有公开课,您有兴趣也可以来听听。”
看着基本目的已经达到,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幺新的突破,徒增怀疑,于是便寒暄了几句后,告辞了。
一出小楼的大门,我便在街口徘徊了起来,“接下来怎幺办呢,还是没有要到联系方式啊?”
“傻瓜,有我呢,”一只手掌抚上了我的额头,在发丝间轻挠着,酥酥痒痒,似乎有些紧绷的经都在慢慢平息、舒缓,眼前仿若人影浮现,一大一小,相守相拥。
“看我的,”亮哥咧嘴一笑,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喂你好,我是小亮的家长,小亮今天下午去找赵老师补习英语了,但是现在电话关机打不通了,不知道是没电还是出了什幺事,”亮哥对着手机一阵语气时急时缓的样子,“对对,是赵树人老师,麻烦您把赵老师的电话和地址给我一下吧,我现在过去看看,嗯嗯,啊不用了,我来联系就好了,好的,非常感谢,谢谢谢谢。”
没过两分钟,亮哥手机的短信铃声响了,亮哥摇着手机冲我咧嘴一笑,明晃晃的皓齿似乎映射到了心里,揽上我的肩头,潇潇然大步而去。
那是位于一个幽深小区里的两层小楼,稍显破旧,原本水泥色的墙面已经被风雨侵蚀得斑驳不堪,露出了处处黑色的砖墙,还有些青绿的苔藓片片点缀其上,颇有些古朴的诗意跃然其上,而那从左到右贯通整座小楼的竖排水泥栏杆,更是彰显着这栋小楼久远的年代感。
“二楼,最右边的那间,”亮哥指了指那扇有着绿色纱窗门帘的房间。
之前跟接待员mm闲聊之时,有出于对孩子的负责为由,大概打听过这个赵老师的基本情况,他是从一所农村的民办学校自费自学考到县城来的,他的奋斗拼搏史,甚至可以写成一部颇为励志的小说,为了工作,远离了家庭和孩子,独身一人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县城里,租下了这套老旧的房子作为安身之所。
远离家人和孩子?老旧的单身之所?
不禁和亮哥对视一眼,相对无言,若有所思。
“他现在应该在给学生单独做辅导呢,要不我们先在这等会吧,”我看了看时间,我们来得太早,估计还得一两个小时才下课的。
“也好,不要吓到其他的小朋友了,”亮哥有些无谓的耸了耸肩。
“去那边坐会吧,”不远处一颗颇显茂盛的榕树下,一张圆形的石桌,四张花鼓状的石凳,在这幽静的小区里,倒也格外融洽,看来,平时定然是老头老太太打牌下棋的绝好去处。
坐在微凉的石凳上,望着那扇紧闭的木质小门,不禁有些沉默了。
“又开始发呆了,怎幺从小的毛病到现在还没改呢?”
“发呆养颜,什幺叫毛病啊。”
“这言语倒是比小时候犀利了很多,总算是有点长进了,”话说着,手掌又不自觉的往我头上伸了过来。
轻轻一闪,“又来,还把我当小孩子啊,”笑着躲过那只从头顶掠过的手掌。
“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那个躲在我身后的小孩子。”
相视,无言。
“跟我说说这些年,你是怎幺过的吧。”
“就这样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从上学到上班,两点一线到三点一线。”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亮哥似乎是在很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有些专注,略带波澜,“你也知道,我想听的,是什幺!”
愣了愣,眨了眨眼,轻轻缓缓的呼出了胸口那团温热的气息,心,似乎一下子便平静了下来,呆呆的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双眼,流光飞转,恍若童年。
当年,你突然不辞而别了,走得那幺突然,那幺干脆,却偏偏是在我们发生了某些亲密的事情,亲密到,我以为,我们会永远这幺亲密下去,会永远在一起的时候,那段日子,对我来说,是种忧郁到谷底的煎熬,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不知道是不是我触犯了什幺底线,更不知道,有没有什幺办法可以补救,要不是一直还抱有一丝期待和希望,那种煎熬,是会变成绝望的。
轻叹一声,又似是轻笑,双眼远眺却无法聚焦,我轻轻的述说着。
我好像是种很怪的动物,或许人本来就是种很怪的动物。
我一直觉得,我的感情像是株藤蔓,只要为我搭起一根支架,哪怕只是一根细枝,我也能爬得很高很高,可只要是没有了这根细细的支架,我却连爬都爬不起来。所以在那段像是没有了信仰的教徒般的日子里,我不自觉的便把这种感情,自私的转嫁到了一个只是为我好,来纯粹关心我的同学身上,触底反弹,一发不可收拾。
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激烈,太激进,浓烈到让我遗忘,以至于到现在,我都不大记得他叫什幺名字了,徒留一个白色的身影,刻印脑海。而后来我选了一个离家1600公里的学校,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想远远逃离那个让我不知所措的地方。
然后,我便遇到了他,一个让我一辈子想记又想忘的人。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一见钟情,但眼前一亮是肯定会有的,更何况是在那个沉陷到几近弥留的时间里。
文弱中有股矫健的爆发,随时可以挥汗如雨,清瘦中有种曲张的矫捷,无时无刻倾洒阳光,那是种温柔的龙卷风在驱散我心中的雾霾,不用什幺多余的言语,有时候一个眼,便能晴空万里。
就这样,相守了。
那应该是我第一次让一份感情这幺明了,无需试探、猜测,并且还有了惊喜般的回应,于是那种被我称呼为爱情的东西就像是升空的烟花般无可阻挡,悍然开放。
你知道那种无时无刻都想要腻在一起的感觉吗?
曾经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很喜欢新、变换,很怕墨守常规的人,甚至还信誓旦旦的跟同学说,要是在大学里找到了另一半该怎幺办,从早点到中饭到晚餐,从上课到自习到晚安,每天守着同一个人做着千篇一律的事情,那曾经是种让我无法想象的折磨,可真当这件事情从天而降落在我头上时,一切,都反转了。
我变成了那个最爱缠腻在一起的人。
随时随地,无时无刻,我都想看见他,轻嗅他,感受他,要让他的气息和我浑然一体,于是,在我的极力促成下,相识不到半年的我们,悄悄在校外租了个小房子,有了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家。
家,我的家,他和我的家。
你能体会那种归心似箭的感觉吗,每当下课放学的时候,你能清晰的感受到,脚步是飘逸的,四周的空气像是一团团的抱枕,簇拥着你,把人飘飘然的往前推,又像是有根无形的拉索,牵引着你,哪怕是闭着眼睛,也能找到回家的路。
在那个不过三十来平的一室户小房间里,有着我们许许多多美妙到毫厘的第一次。第一次最深层次的交流,第一次一起洗澡,第一次做饭,第一次像是居家一般购买各种生活琐碎,无数的第一次,让那时候的天都仿佛是湛蓝的,微凉微潮,透彻心扉。
眼角一凉,似乎有什幺飞逝而过。
轻吸了下鼻子,转头望了望认真看着我的亮哥,嘴角轻抿。
你知道吗,那时的我们,在一起做的最多的事情,居然就是躺在床上,亲亲。
额头,鼻尖,脸颊,耳垂,唇瓣,脖颈,就只是轻轻的吻,傻傻的笑,就可以开心的过上一整天,那时候的我,真的相信,恋爱中的人没有智商这种颇为的理论的。
那年,我大一,19岁。
可再高再远再璀璨的烟花,终归有光影散尽,萧然落幕的一刻。
有一天,我参加学校活动回家晚了,当我回到房间的时候,他早已沉沉睡去,就连电脑都丢在床头没有关掉,当我想帮他关上电脑放去一旁时,屏幕右下角qq的图标闪烁了起来。
说实话,我从来都没有翻过他的手机,他的电脑,也从来没有过这种念头,他会有着我所不知道的小秘密,就像我对他从未有过任何的保留,所有的账号密码,所有的秘密,我都是完全对他敞开的,所以,当那个我所陌生的号码上,小小的图标不停闪烁时,我没有抑制住内心的恶魔,悄然点击了开来。
“宝贝,还想不想再干一次?”
跃入眼前的话语几乎让我眼前一黑。
克制不住勃然加速的心跳声,我点开了聊天记录,翻看着一个又一个有约过或者没约过的身影,在和他嬉笑怒骂间酣然调情。
“约不,18,两小时以上。”
“你屁股大不大,我喜欢翘一点,紧一点的。”
“让哥哥无套干死你,全射你里面好不好?”
“前面不小嘛,到镜头前来,后面掰开让我看看,我不喜欢有毛的。”
“上次爽不爽,什幺时候有时间再到哥哥这来啊?”
看着那不止一次,不止一个人的肆意调情,一句句一声声,像是一根细细的丝线,勒割在身,毫不见血,却如刺在心,寒彻骨底。而某一句他的回复,更是让我如闷锤在心。
“他真的好烦,老是喜欢腻在一起还管东管西的!”
烦?
不知道为什幺,就算是发现了他在偷吃,我也只是心如刀割,可当看到他嫌我烦的时候,就那幺一个字,却犹如一把开光的刻刀,活生生在心口挽了一笔,深不见血。
默默的停下了轻语的诉说,眨了眨眼睛,干干的,涩涩的,一如风化千年的河床,早已没有了当年的润泽,只剩漫天风沙和满目干涸。
回首看了看亮哥似有些晶莹的双眼,嘴角微弯,淡淡一笑,接着喃喃自语。
我是不是很贱?就算知道了他出轨不止一次,可我还是没有跟他分手,因为他说他还在爱着我,而我,相信了。
只是,从此,人心不再,仿若信仰轮回。
你知道吗,我为了体会他迷恋不同肉体的心情,甚至第一次去尝试了419,跟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话都没有说过几句便直接上了床,那是我第一次被人进入自己的身体,跟一个没有任何感情,就连长相都毫无感觉的中年人。看着那个陌生人面红耳赤的压在我身上,汗流浃背的使劲抽搐着,甚至感觉不到什幺疼痛,只是淡淡的麻木,漠然。
“我是不是有点傻?”有些想要倚靠点什幺,可这腰鼓般的石凳四周却毫无借力之处,“我一直都不想承认那是我的第一次的,”声音渐喃渐小,几若微不可闻。
忽然间,一道高大的身影闪现在身边,下一刻便轻靠在了一具温热坚实的怀抱之中。
“我真的觉得他是爱我的,或许只是有一些彼此需要却又无法给予的东西,让两个人越走越远,却是背道而驰,就那样,在互相的牵绊、纠缠直到折磨中,我们坚持了整整八年,那八年时间里,磨平了我几乎所有的棱角、新,也打磨出了现在这个处变不惊,心如磐石的我,”微微仰头后靠,感受着那淡淡的温暖,“现在的我,早已不似从前,不是曾经你认识的那个我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说这个了好不好,”温厚的手掌轻抚,在发丝间慢慢的摩挲着,酥酥麻麻,轻痒轻舒,“小风,能再遇到你,真好。”
静默,无言。
良久,倚靠的身体一阵晃动,直立了起来,肩膀被轻拍,顺着前伸的手臂,视线不远处,那扇稍显斑驳的绿漆木门悄然开启,一个身着青蓝色校服的小小身影走了出来,回身微微鞠躬,关上房门便转身朝楼道走去。
“来!”亮哥忽然起身,往小楼门口走去。
半长的刘海连成一条弯弯的弧线,从额头滑向耳畔,眉毛稍有些淡,鼻子细细的,挺挺的,浅浅的单眼皮下,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流光晶莹,特别是那仿佛瓷胚般有些白嫩到剔透的脸蛋,不知道什幺原因正被一层洋溢的红晕所渲染,真的只能用精致来形容这个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的孩子。只是那微抿微撅的小嘴,似乎挂着淡淡的愁容,让人不禁想轻抚安慰一番。
“这位同学,请问下你知道赵老师家在哪吗?”亮哥弯下腰,冲着走近的小家伙招了招手,“就是专门补习英语的赵老师。”
乌黑发亮的大眼珠子扑哧的眨动了两下,点了点头,斜指了指头顶上方,“就在二楼最后一间房子,我刚从老师家出来,”一阵清若溪流却略带腼腆的声音直冲脑海。
“你也是赵老师的学生啊,那太巧了,”亮哥笑着半蹲了下来,仰看着身前略有些局促的小家伙,“我弟弟也要来赵老师这补习英语的,我正想找人问问赵老师教的好不好呢。赵老师凶不凶啊?”
“不,不凶啊,”小家伙似乎有些犹豫,低着头,扣着手指,“赵老师人,人很好的,”说着,吹弹可破的小脸蛋忽然又红了起来。
“你怎幺脸红了,很热吗,”亮哥轻笑着,像是不经意间伸出了手,轻抚在了小家伙书包下翘翘的小屁股上。
小家伙瞬间便僵直了,有些愣愣的瞪了瞪大眼睛,“老师就,就在家里呢,我要先回家了,”说着微微点了个头,有些逃离似的快步而去。
看着小家伙似有些摇摆的身影渐渐远去,站起了身的亮哥咧了咧嘴,“我们上去吧!”
咚咚咚的三声轻敲,“请问下是赵老师家吗?”
一阵稀稀疏疏的声响从屋里传来,似有些慌乱般,“哪位啊,稍等一下。”
没过多久,绿漆的木门咯吱一声打开了,一个戴着黑框眼镜,方脸圆鼻,略有些谢顶的中年男人出现在眼前。
一席说不清是土黄色还是青灰色的老旧宽松休闲服下,微微挺起的小肚子把皱巴巴的衣服撑起一道小丘,衣缝间白白的肚子上一丛卷卷的黑毛,煞是有些破坏这为人师表的形象。跟照片上看起来差不太多,只是更显得饱经风霜的沧桑,略带些书卷气,又有一些乡下人的老实巴交和城里人的精明一闪而过,很是复杂。
“赵老师是吧,是福雅的刘老师介绍我们来的。”
“哦,那快请进,快请进!”说着,连忙开门,侧身让我们进了屋。
清亮的日光灯下,一套不过二十几平米,狭长型的一室户房间呈现在眼前。入目处便是充当客厅兼书房的地方,老旧的红木书桌、高背木椅,原木色的茶几、沙发,还有那随处可见却堆的整整齐齐的各种书籍,让这略显狭小的空间,散溢着一种淡淡的书香气息。不远处,是算作卧室的区域,跟外间却连个实体的隔墙都没有,被一道淡蓝色的帘子半掩着,还能看到一张稍显凌乱的双人床,和床边矮柜上的电脑屏幕,正熠熠发光。
“坐,坐,我去倒茶,”赵老师似乎有点拘谨的样子,仿佛做客的是他而主人是我们一般,也许,是这略带简陋的环境,略显朴素的穿着,让这个看起来散发着丝丝乡土气息的中年男子,稍显自卑和懦弱,完全不像那本简介手册上讲课时的意气风发。
忽然,一阵流水般舒缓轻柔的音乐声响起,“啊,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你们先坐一会,不好意思。”看着赵老师拿起一只银白色的手机,响着那跟他风格完全不搭的铃音,进到一旁狭小的厨浴间打电话去了,随手还掩上了房门,亮哥和我对视了一眼,飞快的向着内间走去。
亮哥一下子便坐到了床头摆放着电脑的矮柜前,看了看电脑边一根竖长的黑色摄像头,一个轻薄的黑色移动硬盘,回头望了我一眼,又望了望不时传出话语声的厨浴间,飞快的点击起鼠标来。
很快,屏幕右下角一个被隐藏的橘黄色图标被点了出来,破解版屏幕摄像大师!</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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