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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德雷契尔。更多小说 ltxsba.top」不带一丝真诚的笑容依然,优雅又毫无破绽的行举显示来自上流社会,连外貌也是不容忽视的存在,尤其是妖yn氛围的殷红眸子。
冲着眼前的人微笑,阿尔维亚?路法斯手撑下颔,慵懒看向自己选出的接任者,然而对方不为所动,仅有默默注视,没其他特别的反应,似乎在等阿尔维亚开口。
阿尔维亚起身,走到办公室桌前倚上边缘,习惯x地打量他人,同时思考应对方式及如何相处。
虽然不是一直s盯,此举却令黑发青年启唇说了第一句话,「……这是在观察我吗?」
愕愣,他无法确定那一红一蓝的瞳中是否闪逝些许不悦,亦不知道是自己的动作太明显,或是他过於敏锐。
出乎意料的回答,让他一时反应不及,回之际,阿尔维亚已道出预想的台词:「为何这麽认为?」
稍作停顿,德雷契尔轻轻蹙了下眉,犹豫着该不该说原因,「……恕我直言,因为自身是混种的缘故,多少被其他重视血统的人歧视。对这种眼光早已习惯。」
「是呢,我遗漏了自以为是的s脑筋,什麽时代还玩这套。」尽管很小声,但处於密闭空间,听不见也难。
德雷契尔闻言,并没有为他的言论表示讶异,打算在不打断对方的情况下静静待人说完。
察觉到这点,阿尔维亚反而就此打住,将话题丢回那人身上,「你……应该有很多问题想问吧?想知道的我会尽量回答。」
「不。」德雷契尔垂眸,略长的青丝自耳後滑落,恰巧遮挡几分冷冽的蓝——「我只想知道,有关路德那?黎的事。」
路德那?黎……吗。还真是久违的名字。
一丝苦意掺杂於伪装里,却也无法发现,被笑意掩去,「这范围真有点广。是身世?能力?或是别的私人情报?」
「全部。请告诉我路德那的所有事。包括你们的关系。」
抛了个难题给我啊……。该怎麽回答好呢……
顶替路德那?黎成为下个「阿尔维亚」的人,换成德雷契尔家的独子,维格纳。
这件事要从四年前,应是黎在阿尔维亚教导他的第三年年底说起——
「该s的!到这个节骨眼了,才说路德那?黎不见了?」「不是吧,前几天明明还见着人了!是吧,阿尔维亚大人?」
直至前一天,阿尔维亚才让人把继任者不见的消息放出去。
以往从未发生过这种案例,失踪的路德那又为名门之家,必定引起轩然大波,惹来不少议论纷纭。
现在,所有分家的现任当家都一再确认人是否真的找不到,尤其是路德那的家主:「阿尔维亚大人!我儿子他……小犬真的不见了吗?」
一名看来四十不到的男子慌忙询问下落,得到的回答却令他心寒,「自家儿子成名了,才想开始讨好吗,路德那卿。」
「唔……!」尽管想反驳些什麽维护尊严,现况也不允许此举。
全是拜自古流传的制度所赐,分家的人皆不得忤逆阿尔维亚,任何事的最大掌权人主要是经由他决定方能执行。
诡谲的是,似乎没人怀疑这无谓的盲从。
语毕,在场的人们陷入了莫名的压迫感,及森然的沉静。
就算想以暴制暴,用武力解决,恐怕也无人有能耐,更何况耍嘴皮子。
没了先前的鼓噪,阿尔维亚讽刺一笑,开口,「请各位稍安勿躁。我相信他明白事情的严重x,不会平白无故消失……」
「胡说!现在不是不见了吗!」未等人说完,男子迳自打断他的话,倒是让知情者暗自叫糟,顿时闪逝凝重。
「路德那。」抬首,那对殷红的眸不带任何温度,语气亦毫无情感,围绕於四周的,明显是刺痛皮肤的紧绷,「要是做不到『安静』这点的话,我大可帮你一把,让你好好『闭嘴』。」
聪明的人心知肚明,反抗「阿尔维亚」固然属不明之举,但与他有进一步来往的,了解到惹恼阿尔维亚?路法斯这个人,更加麻烦。
毕竟身为全分家的统御,自然握有不少情报,只要手上仍有把柄,无论是施压,或者专卖给第三人,予以威胁,都是很好的利用。
巡视所有人後,阿尔维亚思索了些许时间,表明现在的想法,「对於路德那?黎行踪不明一事,我深感抱歉。另外,期限为四年的这段期间,也麻烦各位找寻他的下落。」
「四年?也就是说过了这四年就不找了吗!」路德那听见关键字,连忙提出异议,深怕再也没有人才能用似地,音量不自觉放大。
之所以说四年,一方面是为了清静,另一则是……静观其变吧。
「继承人的事怎麽办?」「这样的话,大人得一直当下去吗?」
似乎有保守派察觉到阿尔维亚没有要选继任的打算,趁势替路德那造局。
预料之中啊,这一切。
微微阖上眸子,他抬手示意安静,待沉默之际才开口:「以各位的人脉,相信四年的时间绰绰有余。为此,我自然是会从旁协助的。另外,继任者的事,我自有考量。」
在外人看来,人不见了及继任的事都很重要。路德那氏只有黎这麽一个继承人,如今失去独子兼下任家主是个麻烦,问题甚至b没了接任「阿尔维亚」更严重。
然而对阿尔维亚而言,就各种层面来说,根本不需另选人接班。
要不是因为这些名门望族其中有人是保守派,在社交场合也占有一席之地,不容小觑……还真想把他们杀了。但是……
压下莫名燃起的无名火後,一旁的路德那又高声抗议:「这是在告诉我们,不打算选人,还要接着当下去——」语音尚未落下,路德那就按住颈侧,瞪视眼前的青年跪地,「你……!」
严格来说,路德那现任家主才是最大的威胁。
承接路德那愠怒se的阿尔维亚看向殷红yet低笑,与他形成对b,「意见那麽多的话,你来当好了,嗯?」露骨的淡漠扫过所有人,无力反抗的人纷纷噤声,不敢说什麽多余的话。
他们心里很清楚,让阿尔维亚动怒没有好下场。
何况是帕尔瓦多?路法斯。
他会很有余裕的,将眼中钉去除。令人求生不得,求s不能。
敛起笑颜,阿尔维亚走到其中一位家主面前,迳自拔了他腰侧的剑,「大人!阿尔维亚大人!还请您不要冲动啊!」
见他这副慌忙模样的阿尔维亚淡淡答道:「冲动?我看起来很冲动吗?」尔後转身把刀尖抵上路德那咽喉,手轻轻一挥,使之多了道口子,「冲动的人……不是我吧?」这看似徵询众人意见的话语,实则暗示违抗只有苦头吃。
冷yn的炽se眼中,不带任何一丝温度,彷佛寒霜般地,冷酷无情。
「真抱歉,弄脏了你的剑。」往空地甩去剑锋的血迹後,他才将剑还给物主,同时宣布决定好的事项,「相信我不必多言,有人心里有数。若希望阿尔维亚继续『帮忙』的话,请不要发表无建设x的意见。」
说穿了,「阿尔维亚」是个类似虚位元首的存在。只要各分家家主有请求,基本上合情合理,都能透过代理人间接实施。与最初达到统合所有族人的想法违悖,不知曾几何时,演变成现今拿职n用,以达到私人目的的职位。
并非取得「阿尔维亚」仅有坏处,自然也有只有「阿尔维亚」才有办法做到的事。
「只要我有意愿,就能随心所yuc控你们。好b杀了路德那卿,让他生不如s……之类的?」语毕,他嘲讽地朝路德那扬起意义不明的笑,像是暗示他的无能为力。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小鬼……!」气急败坏的路德那语无l次,虽说努力一些,或许可以除掉阿尔维亚。但立场上的话,目前不确定有多少人被支持阿尔维亚的激进派x1收……
真要杀,只能等到没了「阿尔维亚」这个挡箭牌的那一天。
「放心吧路德那卿,看在令郎的面子上,我不会动手除掉你的。想必他回家时,不会想见到屍t。」这句话明显表示杀意,空气亦瞬间凝结,彷如降到冰点地刺痛皮肤。
移开十分钟前被划伤的手後,路德那起身,暗忖方才的想法,略显讽刺道,「承蒙厚了。」
感受他态度有转变,阿尔维亚微微蹙眉,总结今日的重点,「为了诸位的利益着想,以及对路德那?黎的尊重,将会於四年後来选继位者,算是一个新的开始,重新轮回。该做的事我会处理,也请各位别怠忽职守。以上,散会。」
宣布解散之际,他听见有人轻唤自己:「大人,请问能耽误一下时间吗?」
声音的主人,是现任德雷契尔的家主,莫本涅。一直以来处於中立派,同时亦为阿尔维亚的心腹。
颔首,阿尔维亚扬起嘴角,领他进办公室,锁上门才开口,「这次发现到什麽了吗,莫本涅。」
男子肯定心里所想的,阿尔维亚十之都知道了,「路德那似乎想除掉您,但不是现在。刚才他的态度突然有转变,大概是因为他认为有办法在您卸下『阿尔维亚』时杀了您。」
「对他而言,我不过是名为『阿尔维亚』,写作帕尔瓦多的小鬼罢了。他这人不该是保守或激进派,路德那执着的点只有必须要有继任者而已。」他拿出棋盘坐下,示意莫本涅陪自己下几盘。
瞧阿尔维亚要求下棋已经不是第一次,但往往他这麽做,总忆起身边也有人时常拿着棋盘晃到一旁,「能陪我下棋吗,父亲大人?」
而那人现在应和眼前的青年差不多岁数。
想到这里,莫本涅不禁失笑,自然引起阿尔维亚的注意,「怎麽,莫本涅?你是觉得路德那有能耐杀了我才笑的吗?」
尽管阿尔维亚明白事实并非如此,仍忍不住调侃几句,「想到什麽了?」
「非常抱歉,我失礼了。我是想起小犬也常要我和他下西洋,才不住笑出来了,十分抱歉。他现在应该和您差不多年纪吧。」莫本涅知道阿尔维亚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而介意,然而基於礼貌,他还是道了歉,再回答先前的问题,「论实力及美se,没有人能和您较劲的。」
「谢谢你嘴这麽甜,但是我更喜欢听实话。」阿尔维亚移动黑棋,进一步牵制局面。
男子的眸稍微瞠大,盯向棋盘希望看出端倪,「我很认真的,大人。路德那也老了,身手不如昔日。再利的刀总会磨钝的。」没料及青年的棋即将把自己b入s角,莫本涅苦笑,随即认输,「我投降。这局是您赢了。」
「不惜牺牲前三步的棋,也要让我胜利吗。莫本涅,我说过我喜欢实话吧?就算想取悦我,也不需要这种方法。有什麽事想拜托我就直接说。」之所以愠怒的理由,莫本涅跟了他快三年,大致能猜出原因。
他知道阿尔维亚讨厌放水,无论什麽事都会尽力,否则就不做。像这样拐弯抹角的求人肯定是令他不快的。
失去兴致感到些许不悦的阿尔维亚阖上眼,打算处理公文边听男子的要求,「说吧,我想知道是什麽事重要到让你这麽做。」
整理棋盘完,莫本涅轻叹,才缓然开口提条件,「非常对不起,只有这件事我希望您可以考虑一下……」看青年没反应,似是在等他说下去,於是又继续询问,「可以请您……在四年後的继任人里……选择小犬吗?」
以为阿尔维亚会稍加衡量再决定,却出乎意料地直接给答案,「嗯。可以。」
「理由呢?您不用见面看过一次吗?不……仔细回想,差不多在半年前的例行会议吧,那时正好有事去不了,所以叫小犬代我参加拿公文了……您有印象吗?是异se瞳的眸子喔。」
虽说对他的果断讶异,但莫本涅真没想过阿尔维亚连原因都不问就直接答应,着实让人想不透。
半年前吗……那时候「他」还在吧。
「我认识的人里,异se瞳也不少。只是身为同类我倒没什麽印象谁有。」
「好吧……那麽理由呢?您想都没想就说好了吧!」仍纳闷为何都没思考就回答说好的莫本涅蹙眉,好阿尔维亚会如何讲原因。
「我没有理由怀疑一个我没印象的人。况且,我相信你的子嗣素质不会太差。」阿尔维亚的话听来似乎具有说服力,然而男子难以置信眼前的人居然轻易答应。而且是在什麽也没过问的情况下。
「……大人,不是我要怀疑您的话,可是太快答应了吧?难道没考虑其他分家的吗?」莫本涅叹了口气,猜不出背後有无意图,就算有也不能出手g涉太多。毕竟事情几乎由阿尔维亚经手处理,要是违反本意,可能无意间泄漏情报。
「不是怀疑我的话,那就是怀疑我看人的眼光?」明知对方没那个意思,阿尔维亚却还是调侃了他。
「不不不!没这回事!我怎敢质疑您的话!我是打从心底敬畏着您的,大人!只是纯粹想知道真正的理由而已!」再怎麽说,阿尔维亚不是随便的人,谨慎行事才像他的作风。他不信自己私下为阿尔维亚效劳,就直接答应。肯定有其他原因。
「那你呢?」青年签名於公文的手停下,抬眼看了被问倒的莫本涅,「要求我选令郎的理由又是为何?」他不答反问,只因阿尔维亚觉得就算跟莫本涅说背後的原因,大概也无意义。
虽然不是没料到阿尔维亚会问这个,但事先想的说词,此刻竟顿时空白,「这个……我希望他能在大人身旁,为您效劳……」
「为什麽?」表面看来是漂亮话,然而阿尔维亚听在耳里尽是名为不悦的刺耳,殷红双眸立刻覆上一层淡漠,多了几分戒心,「你以为我说的四年为的是什麽?现在除了会议,工作需要,我不想见任何人。」不过是替自己找台阶下罢了。
说好听点,对外是要找人,对内是整理内务。
因为想埋没……埋没对「他」的情感。
因为觉得这样的自己太过wuhu。
为了不使纯白被渲染上其他颜se,他能做的,只有把「他」推开。
愈远愈好。
「很抱歉失礼了。我不会说原因,但有我的考量。希望你能谅解我的任x,莫本涅。」暂时沉不住气的他压抑内心的不快,希望平复那无名的躁动,恢复应有的从容。
莫本涅暗叹,自责该是说错话才令青年态度转变,「我才该说抱歉的,大人……我明白您有您的理由,所以不会g涉您做的决定。希望您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还有不要伤害自己就好……」
「我会的。谢谢你,莫本涅。今天先这样吧,我让人送你回去。」见他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男子也很难开口,只得先行离去,「大人,多保重。」
确定莫本涅真的离开後,阿尔维亚才放下手中的工作,整个人靠上椅背,仰首直视天花板的水晶吊灯,但又觉得太过耀眼,於是闭起眸子,「耀眼……吗?」
曾经,或许在那个人深深迷恋自己,抑或是在不知情,毫无察觉自己亦对他无法自拔时,「他」如此评价自己:「对我而言,您是个耀眼的存在。」
「你太抬举我了,黎……」你所看到的耀眼,不过是我的外在,我的武装……。
我可是连一丝真心都没给你啊。
凭什麽对我这种人有意思?以你的价值,被x1引的人不会只有我。
「这是什麽……」他无意识地紧蹙眉心,试图厘清思绪,然而愈想冷静下来,所有的事却纠缠不清,令阿尔维亚感到烦躁,环着x口的手抓住臂弯,像是提醒情绪不该起伏不定,「是什麽……」
倾身看向地面的同时,耳後金se发丝垂落,遮挡带有那分复杂的yn红。他为这般狼狈不住笑出声,「呵。」如此在意。
我你,黎。
「……该工作了。」身旁没有闹钟,是因为身t已记住早起的习惯。第一年来到这里时,他尝试过设闹铃,但醒来却发现地面遍布各种金属後,他决定不再放闹钟,省得破坏资源。
阿尔维亚缓缓起身,随手m0向床头柜的缎子,将及腰发丝束起,边思考待办事项,「写会议报告,关心一下分家的gu票跌涨……」
继任者失踪并没有对工作量造成多大影响。意外的是,今天要做的事b平时少,这让阿尔维亚一时无法习惯,似乎忙碌的办公才稍微符合正常作息。
宛如迎接人们开始新生的一天,晨曦渲染於窗边,诉说今日的作息。
「是不是该剪了……」把玩手中被曙光映照的发梢,阿尔维亚仍思考还有什麽事能做,好分散从昨日至今都尚存的无意义思绪。
果然不设法做点什麽就浑身不对劲。必须回到以往的那种忙碌。
如此想着,他拿了剪刀朝浴室走去梳洗,继续往脑子里塞进更多能做的事。
打理好仪容後,他才踏出房门。在外待命的佣人们看到阿尔维亚与平时的不同,明显愣了几秒,道早之余开始猜测眼前的主子发生什麽事,「怎、怎麽回事?大人的头发变短了吧?」「昨天的会议出了什麽大事吗……?」
阿尔维亚不是没听见他们的议论,只是不太在意外人的眼光,「我出门一趟,晚上会回来。不必等我吃饭了,你们先吃也无妨。」
「好的,大人。有什麽事尽管吩咐。」青年待人本来就不差,但他对佣人也很好,并没有因为出身富裕而流露上流子弟的骄气,所以许多人都心甘情愿替阿尔维亚做事。
「如果有人要找我,就说我不想见任何人,请他回去。」交代完该做的事後,转身走向客厅的他像是忆起什麽似地伫足,回首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淡笑,「要聊天可以,工作记得做完。」
「明白了!还请您放心吧大人!」「路上小心。」或许这轻松的工作氛围才是维持良好主从关系的最大主因吧。
阿尔维亚出了门,两人又继续方才的话题,「大人是……心情算好吗?还是不好?头发剪是剪了,但看起来心情和平时没差别吔……」「嗯……不知道呢……」
他们不知道,也不会知道,青年不过是回到了过往——在尚未来到这栋宅邸以前,对一切都不感兴趣的时期罢了。
「那个,大人……」应阿尔维亚要求而出门谈公事的莫本涅坐在他对面,瞄了眼青年的发丝,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请问我能问一件事吗……?」
「请。」他的视线没有因此抬起,手中拿着分家持有的gu票报表,边用钢笔做上记号,「德雷契尔的没什麽大问题,让它放着吧。」语毕,阿尔维亚把文件递向莫本涅,从工作中暂时解脱,研究一旁的菜单,「然後,想问什麽?」
「头发……剪短了呢。」尽管这不是问句,但一听就知道莫本涅想问的。
见对方没应声,男子以为可能是自己嘴贫,怕是惹他不高兴因此打住,然而阿尔维亚却反问他毫无相关的事,「你要吃什麽?」
「诶?红酒炖牛吧。」先是愣了下,莫本涅掏出钱包,尔後轻笑道,「大人,我请客吧,看您要吃什麽都行。」
「没关系,我心领了。」随即唤服务生点餐的阿尔维亚将落在前额的发丝撩至耳後,束於左侧的及肩金发同时垂落,「boeufbourgugnonndolette就好,谢谢。」
服务生离去,莫本涅又问了第二个疑问,「olette?来这种餐馆吃岂不显得……浪费?让宅邸的厨师做给您不就好了。」
闻言,阿尔维亚扬起一贯的社交x笑容,把玩手里的钢笔,「德雷契尔卿,你不觉得今天的你有些多话吗?」
莫名的寒颤窜上背脊,令他反sx地道歉赔罪,「非、非常抱歉,是我……」
「开玩笑的。」青年见莫本涅惊慌失措的模样,忍不住失笑,「呵……抱歉,我没想到你当真了,一时忍不住想捉弄一下。」
「不不不,还请您别开玩笑……」深怕真的激怒阿尔维亚的他得知只是开玩笑,放下戒备之余,不忘稍微抱怨,「我禁不起您的玩笑啊,大人。」
「这不是向你道歉了吗?」他拿出口袋的怀表,望了眼时间,敛起笑颜回答莫本涅的问题,「早上觉得头发有些碍事,所以剪了。」阿尔维亚轻抚发梢,偏首看着窗外的人们,微微阖眸。
原本是前任的阿尔维亚给我的课题,想藉由留发一事知道耐心能维持多久。
以为能更久,看来是高估自己了。从最初到现在,也不过七年,不,六年多罢了……
代表我耐不住x子吗……居然因为一个人把头发剪了。
真可笑。
「那为什麽……不乾脆直接剪短呢?您还把长度留到肩了吧?」莫本涅收拾文件到公事包里,边观察阿尔维亚的se。
似是回覆他的话一般,青年无意识用掌心按上後颈,启唇,「我不希望後面太凉。」
这只是在为自己找藉口。
他无法习惯身上没了武装。哪怕是防备的笑容,或是导师要求的留发,甚至不离身的怀表。
他无法适应毫无戒备的自己。讨厌ch11u0lu0,被看透的自己。
瞧殷红的眼逐次被不悦之情渲染,莫本涅连忙转移话题,「大、大人!那为什麽挑这间来吃?是因为店名叫欧姆雷特吗……?」
正想分散注意力时,服务生的出现停止了谈话,「久等了。」
送上的餐确实让阿尔维亚中断思考,却也注意到另一件事,「好久不见,路。」
熟悉不过的声音令他抬首,方才压下的愠怒,此刻竟露骨写在脸上,「……我说过在谈公事时,不要打扰我吧,沐。」
「抱歉抱歉,但我看你今天心情似乎不太好?」名为沐的男子,是岁数和阿尔维亚差不多的,欧姆雷特的老板。之所以认识,是因为前「阿尔维亚」带他来这里用餐,才进一步有来往。
沐漾起意有所指的微笑,凑近阿尔维亚耳畔低语,「今天可以为了你提早打烊喔。」
虽然刻意压低音量,但莫本涅还是听的一清二楚,立刻联想到了什麽,「大人!您……!」
以他对青年的了解,只要稍微想一下就知道对面这两人在说什麽。然而这是莫本涅没料及的,从没想过会有人直接在自己面前向阿尔维亚进行邀约。
「我会的。但不是今天。」半是拒绝沐的邀请,他淡淡暗示现在没兴致,倒也没让沐失望,仅放下餐点随後离开,「bonppett.」
「大人,那个男人是这里的老板吗?」凝视送上的午餐,明明已经饿了一段时间,莫本涅在经历刚才的事件,胃口消去大半,「他还叫您『路』是怎麽回事?」据他所知,至今都没听过有谁会叫阿尔维亚的名字,大概除了自家人及导师唤过而已吧。
撑颊,他清空桌面挪出空间,好享受久违称得上悠闲的用餐时间,「一听就知道是化名吧。再怎麽说,现在这个时代随便把真名说出来,可不是一件安全的事。」
「我明白。」颔首表示认同,男子嚐了口餐,无谓地感叹,「要不是这家店只开在这里,真想带我儿子来吃一次。」
并非第一次听莫本涅的「子」发言,阿尔维亚盯着期待几日的欧姆雷特,手拿叉子却迟迟没送入口中,玩弄盘子边缘的摆盘,话锋倒转回莫本涅身上,「以前的导师带我吃过一次就上这家店了。至於olette是……」是我带那个人来时,他总是点的菜。
「没什麽。我自己喜欢罢了。」眼里的苦意,似乎跟着餐点掺杂在一块,但随即又被本身有些甜味的蛋卷包覆。
嚐来食之无味,却还是有本身的甘甜在是为什麽?
好矛盾。
默默停下进食的阿尔维亚仅动几口就不再吃了,察觉到这点,莫本涅想为他做点什麽,但又无能为力,「大人,请多少吃一点吧。我知道那孩子对您来说很特别,但是把他送走不是早就已经决定好的……」
「没错。是很特别。」像是自嘲般,宛如损坏收音机自动打断对方的话,不愿听下去。
正因为特别,才显得格外珍贵。
「因为是特别的,所以才要把他送走。」在我身边只是浪费罢了。
推开他,对彼此都是一种解脱。
为缓和心底的躁动,阿尔维亚起身,迳自朝吧台走去和沐点餐,「一个圣代,谢谢。」
瞧他鲜少直接向自己说餐点内容,毕竟一般都由服务生进行,通常轮不到他,所以沐显得b平时开心,连忙道好之际,又被阿尔维亚叫住,低语些什麽後,才去准备东西,「八点见,路。」
惯x地以笑回应,阿尔维亚离开他耳畔,回到座位时,免不了莫本涅的关心,「大人,您和他说了什麽?是不能和我这老头说的话吗……?该不会是交易?」
「是交易没错。」毫不隐瞒晚上要做的事,让正在啜饮红酒的莫本涅差点噎着,险些呛到喉咙,「咳咳……!抱歉,大人。容我问一件有关那男人的事……您和他只是发泄的关系吧?」
此刻,沐送上的圣代中止两人的对话,待人走了,他却也没马上回答,先是拿起汤匙放入口中,再用力咬下附的巧克力片,使之变成一半,另一则落在杯里,令莫本涅忍不住噤声,不敢开口。
「莫本涅。」阿尔维亚的语气绝对称不上温柔,但可以确定的是,应该是说了不该说的。
「是……?」男子瞬间转为毕恭毕敬的态度,该说是因为招惹眼前的青年,所以b迫他这麽做。
「我真的觉得你话今天特别多,尤其变得很……八卦。」心情不好会叫对方姓氏的这点,意外没发生在自己身上,莫本涅这才放心接话,「毕竟都跟了您快三年,还想进一步了解您的想法,这不是理所当然吗?而且,总觉得您有时就像我儿子……虽然说不上来哪里像。」
阿尔维亚停下进食,若有所思地启唇,「……你还真是疼孩子呢。」要是我出生在你的家庭,现在的一切都将颠覆吧。
「因为是自己的孩子啊。」不知不觉流露父的莫本涅嘴角上扬,随即收起笑容,「话说,您甜点就吃得下吗?」看向一旁凉掉的熟食,他关心问道。
「啊啊……吃得下吧。」连瞧一眼都没有,阿尔维亚t1n了下嘴角的冰,把话题绕回莫本涅先前的疑问,「好像是三年前吧……自从导师离开换我接手後,才开始和沐进一步来往的。就像你说的,我们只有r0ut上的关系,纯粹发泄用而已。」就算「他」迷恋上自己也是如此……。
「那为什麽……突然改变主意答应他了?」莫本涅没明讲,阿尔维亚也知道指的是答应沐交易的事,然而对方没有回答原因,仅浅笑表示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之後开始和莫本涅闲话家常,顺手处理各自的内务或公文,直至两人都妥善协调完公事,早已晚上七点多,餐馆内的客人离开大半。来出差的莫本涅与他打招呼先行返回休息的地方,「时间不早了,大人,那我先回旅馆。您不要勉强自己。」
阿尔维亚扫视没什麽人的空间一圈,视线又移回桌上,正准备结帐时,却瞥见放在桌角的纸钞,「不是说心领了吗……还是谢谢你了,莫本涅。」
算是收下莫本涅的好意,他一把抓起钱和随身物品,向以往待在吧台的位子走,自然引起沐的注意,「怎麽又突然说好了?心情不好啊,路?」
以他对阿尔维亚的了解,通常只有心情好才会回答沐的问题,所以没待人开口,他就迳自收拾青年的餐具,端回被忽略的餐,「olette?不喜欢g麽还叫……」
尽管小声抱怨表达不满,在空无一人的密闭空间内倒听得挺清楚,逃不过阿尔维亚的耳朵。
「谁招惹你了,亲的?」毫无察觉对方的情转为不悦,沐自个儿说下去的同时,直接被阿尔维亚压在吧台上,「那麽急啊你……」
正面看着殷红的眸子,沐这才发现覆了层愠怒之情,「哈哈……什麽事让你这麽生气啊?」本想轻抚青年脸侧的手被攫,腕部因阿尔维亚的动作多出血洞,略显粗暴的力道朝那人咬去,让沐不住叫疼,「痛……」
似是没听见地,他默默凑近耳畔、颈部、喉间依序留下痕迹,指尖擦拭嘴边的温热yet,低语,「你。」
无来头的「你」,令沐匪夷所思反问,「什麽……?我怎麽招惹你了?」
因为你手上的olette会让我想到那个人。
气在心头上的阿尔维亚当然没这样回答,本能c控自己行事,面无表情褪去沐的衣服撩至x口,他藉由不悦的情绪丢给沐一个简单不过的指令:「咬着。」
想不透到底哪里得罪阿尔维亚,沐也不敢多说别的,只得任人宰割。昔日享受与他shngchun的沐,此刻看青年如此不快,竟有些怕了。
阿尔维亚伸舌t1n舐方才沾上对方血ye的指尖,尽可能全部都变得sh润。就算再怎麽感到不满,该做的前戏仍会做足。
一脚固定於沐的两腿根部,他先是以膝轻蹭沐的慾望,边为进入他t内做准备。
「那个,路,你冷静点……唔!」似乎失去耐心,阿尔维亚卸去沐身下的衣物,将掺杂yn红及唾ye的手指直往那人深处探,缓慢ch0u送的同时,令沐无意间摆动腰肢,口中也溢出低鸣,像是告知这gu甜美的耽溺。
看着这样沉迷於快感的沐,阿尔维亚完全感受不到一丝情慾,纯粹为了发泄而做出这般行举,「我很冷静。」
完全,忘不了。
他讽刺地自嘲,本来煽动自己的愠怒,如狂澜翻腾毋息,「非常冷静。」
逐次加快速度的结果,就是让沐无法自拔,释放扩散在腹部的热度,「哈啊……!」
不管做什麽,脑海仍然有他的存在,他的影子。
「令人火大。」阿尔维亚ch0u了一旁的纸巾擦乾手,收拾自己的物品,把沐直接晾在吧台,没有想继续的意思,无视沐的抗议,「不做了吗?就这样?」
「就这样。」转身离开欧姆雷特,他试图让夜晚的风冷却烦闷的情绪,却怎麽样都无法平息,反而愈加心浮气躁,「该s。」
忘不了。
回到宅邸的那晚,已经是佣人们用完餐,也整理好所有内务的时间。
「欢迎回来,大人……」好不容易等到自家主子回来,本想询问阿尔维亚是否需要再准备其他的事,然而看那人的情不如往常,於是识相地只稍作寒暄,迳自向执事长请示去。
「大人的心情果然不好吧,早上就觉得有点反常了。」「是失恋了吗……?还是工作上发生什麽不顺心的事?」「失恋?大人有喜欢的人吗?」
阿尔维亚不是没听见他们的臆测,但他置若罔闻,认为没有反驳的必要,希望藉由工作麻痹感官,却发现竟在欧姆雷特将工作完成了。
「……真的是很不顺心呢。」也不晓得说给谁听,或许是自己,抑或是那个人,他抱怨似地喃喃低语。
从不知道,忘却竟能如此痛苦。
过去,那个人还陪在身边时,以为他对自己投s的是仰慕,是敬佩,那是一gu确信的情绪,仅对自己产生的情绪,其他人彷佛都放不进那人眼里。
这让阿尔维亚有了莫名的,名为优越感的亢奋。因为黎的眼里,始终只有自己。
不知何时,这样的情感逐次变成另一种想法,他想占有那个人,想把那个人变成自己的。
但是,阿尔维亚明白他给不了黎所要的,也许是安全感,也许是发生r0ut上的关系,也许是碍於家族身分。无论何者,他很清楚不能和黎有任何逾界的关系。
正因为是特别的,所以才推开他。
正因为想珍惜他,所以把他送走。
正因为深深着……
「我还真是病得不轻……」到头来,是我自己先栽进去了。
「无可救药。」
为转移注意力,他试图不停地找事做,特别是公事方面,日以继夜往脑海塞进更多,哪怕是无关紧要的琐事。尽管阿尔维亚明白这不过是逃避现实,但除此之外他想不到b工作更好的方法了。
身旁的景se,宅邸的人们,街道上的商店,乃至每日夕yn落下的位置,几乎,都一样。
唯一的不同是,他回到昔日,没有遇见那人之前的生活。
一样要工作,要听分家的汇报,要知道gu票跌涨,要了解自己所在的世界发生什麽事……这一切都是回到以往,仅此而已。
虽说从那人的离开也过了一阵子,然而埋藏於心底的那gu躁动,却在上礼拜的开会中重新涌上,令阿尔维亚一时无法调适。
基於责任心及多年以来的习惯,忙碌已成为生活的一部分,为了变得更忙碌,才学习各式各样的事。这大概就是他在众人眼里如此强大,并使分家屈服的主因吧。
根据先祖的记录,只要是人类现有的知识,对阿尔维亚而言算不上太难。其中他至今仍在学习的,就属社交技巧与情感。
好b自己对那个人投s的情绪,或者试探的态度。
从那人离开到现在的忙碌,并没有让阿尔维亚忘却任何有关黎的事,反而历历在目,像是昨天发生的事,无法忘怀。
对他的思念,按捺不住的情绪……虽然没忘,但他知道该学会放下了。
重新审慎两人关系的同时,阿尔维亚自知那个人不能属於自己。哪怕只是留在身边。
如此眷恋一个人,黎是第一个。阿尔维亚认为不会出现第二个这麽有能耐的人,能够令他费尽心思。
至少过了四年他尚未发现。
就寿命长一些的物种来说,四年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并无发生太大的改变。
是的。没有太大的改变,除了莫本涅和他提的事——
一个月一次的例行会议,内容大致是查帐、报表、解决一下分家的内斗,以及交换情报等公事。
原本毫无秩序可言的世界,在上一任阿尔维亚接手後,就没t0ng出什麽篓子,也开始有了规则,因而产生巨大的改变。好bch手市场贸易、证券交易等商业来往,顿时让所有x1血鬼很有面子,同时成为保守派与激进派之间的转捩点,愈加争斗,却因处於管理下不敢动作,持续维持那岌岌可危的关系。
除了保守派的路德那氏较失控外,其他都算好控制。
一直以来被灌输「纯种至上主义」的概念,到了现任家主这一代又更严重的路德那氏,顺其自然成为保守派的统御,连自家小孩也不放过,说是当作利用工具都不为过。
阿尔维亚还记的很清楚,当初黎问自己选人的理由是否因为身为纯血才被选的那一刻。
想到这里,青年不自觉扬起掺杂苦涩的淡笑,「不是这麽肤浅的原因啊……」
「大人,您说话了吗?」身旁的一位家主恭敬地询问,恰巧将阿尔维亚拉回现实,重新思考方才中断的台词,「不,」
微眯殷红的眸,宛如带着淡漠而残酷的情绪宣告既定事实:「我只是在想,这四年间我没少派人力,路德那卿也没少过跑来与我提出异议……如果小犬真的会回来,还怕我们做的事都是多余的吧?」
虽然这一切全是自己一手演的戏,但事隔四年,阿尔维亚仍无法说出,他对黎已经放下了,这种心与愿违的话。
「你是想说黎的离开全是我一手造成的吗!」当路德那心急如焚,正为失去了传宗接代的继承人烦恼之际,别的家主则开始交头接耳,谈论有关路德那一族的事,令他更加恼怒,「大人的意思是,路德那家的儿子离家出走了吗?」「可怜的孩子,在他那种恶劣的环境下,想必承受不小的压力吧……」
「给我闭嘴!」路德那用力敲了下会议桌,眼红的瞪视阿尔维亚,顿时让气氛多几分火药味,同时安静不少。
见状,青年没表示什麽,倒忆起之前开会向对面的人动手的片段,不禁失笑,「呵……失礼了。路德那卿,我想我应该先向你道个歉,上次我弄伤你颈部的事……我是不是下手太轻了点?」
本以为阿尔维亚真的会说些表示歉意的话,想不到出乎意料之外,令当事人先是一阵无语,然後气到语无l次,完全将尊敬之情往一旁丢,「你!你给我差不多一点!我家怎麽管教小孩的,轮得到你这个外人ch手吗!」
「放肆!你才给我差不多一点,区区一个分家对大人怎麽说话的!」声音来源是激进派的统御,算是非常尊敬阿尔维亚而追随的人,私下据说也常和路德那关系极差,水火不容,「前阵子不过是不想浪费口舌跟你吵,最近倒过火了点,敢对大人如此无理!正好,会议的内容也概括解决内斗吧,就请大人评评理!」
不知这两人到底是想把私事的争执,还是公事的过节拿来要阿尔维亚连同会议一并解决了呢,抑或是单纯看不顺眼而已,青年对此并不愿管太多,淡淡地给了不太负责任的回答,「请两位都冷静一点。别在我这里吵就随你们便。」
意思是离开这里,要杀要剐随便你。
也算是默许他们的暗斗,两人都扬起正中下怀的笑,朝彼此冷哼一声以示不屑。
难得感到无聊而略感不耐的青年,似是想到能提起jg的话题,打算当成结尾,「那麽,绕回最初的主题。今日已经是找路德那?黎的期限了,很遗憾这四年没有他的任何消息,为此我深感抱歉,往後不会重蹈覆辙,发生一样的事……。」
官方般地感谢所有人这阵子以来的辛苦後,有人表示难过,有人则感到开心少一位对手,仅路德那的情,和其他人不同。
暗自嘲讽男子的阿尔维亚,心情瞬间差了不少,「现在也是时候选下一任继承人了。先在此说明,『阿尔维亚』的制度是四年受教,以及四年教授。过了这四年将换人接手,而我会走人,以上。至於人选,还请德雷契尔?维格纳代劳。」
此话一出,众人的争吵声和告知路德那?黎失踪一事简直有得b。
「什……!德雷契尔可是混种!区区混种担当如此重大职务成何t统!烦请三思啊大人!」反对这个提案的,定是路德那一家,其他同阵线,也包括抱着「纯种至上主义」的保守派。
「真是……现在都什麽时代了,我们还像个人类一样,g0种族歧视?当务之急应该先处理继任者的事吧。」声音来源,是权力仅次於「阿尔维亚」,与路德那并列第二的帕尔瓦多,现任家主——帕尔瓦多?勒亚堤。
「很高兴还有明理的人在。兄长。」这名青年,同时亦为阿尔维亚的手足,帕尔瓦多的长子。
「彼此彼此,路法斯。」敢直呼其名的,怕是只有自家人了。
本来有「阿尔维亚」资格的,应是勒亚堤,但因为个人因素,他把位置让给自家弟弟。
这件事当初也被讨论许久,保守派一致认为帕尔瓦多?勒亚堤是个优秀的人才,却平白无故说不g。
「我敢说,路法斯会做的b我好。绝对。」
留下这麽一句话人就跑去当家主了,对「阿尔维亚」撒手不管,仅在例行会议上提建议。
毋可否认,帕尔瓦多?路法斯确实贡献不少,让杀红眼的保守派暂时安分了一阵子。
「那麽,麻烦德雷契尔尽早做好准备,一星期内打包好你的家当,来这里找我。」阿尔维亚看着手中的待办清单,只剩「撤除」一项未画。
「……悉听尊便。」被指定的青年启唇,回了个官方答案,此外就没别的反应。
「大人!至少告诉我为何选他的理由!」路德那蹙眉,不是很满意结果,「小犬的资质肯定b他……」
「你是想告诉我,我找的人不够格,你看不上眼,有更好的人选,是吗?」一个冷眼投s望去,彷佛穿透人似的,令男子愕愣,立刻闭嘴。
g起的微笑,一半是嘲讽,「的确,路德那?黎是有能耐成为下任,拜你那的教育制度所赐,是个无趣的人。」不过感情方面倒是很有趣。
「或许就是你的教育失败,才让他想从笼子里逃走的。」另一半则是苦意。
「你……!」男子的眸渐次殷红,染上愠怒的se彩,感觉下一秒就有所行动。
垂下的炽红始终,此刻,阿尔维亚明显出现几分不悦,气氛顿时肃杀许多。
「好啦好啦,冷静点,路德那大人。还是先处理继任的事要紧,是吧,路法斯。」打破僵局的,是站在一旁观察的勒亚堤。
他知道路法斯的耐x濒临极限边缘。
「……兄长说的是。」阿尔维亚瞪视男子,直至他移开视线方才作罢,「明晚,不举行仪式。其余照旧进行。以上。散会。」
终於从压迫感中解脱,众人松一口气,纷纷往大门移动,准备回程。
「德雷契尔?维格纳。」
正随家里人离去时,他听见阿尔维亚唤了自己的名字,「……?」
停下脚步,青年回首,红se及被黑发遮挡,隐约闪现的湛蓝眸子中,流露些许纳闷,「请问有什麽……」
「维格纳!快点过来啊!」
「没什麽。下礼拜见。」阿尔维亚招手,要他快回去,对方则点头示意,随即踏出门。
三天後,宅邸的佣人将一名黑发青年带到自己面前,「叩叩。」
「失礼了,大人。德雷契尔?维格纳来了。」
这麽快……我记得德雷契尔的住处在北方,从墨斯里到这里少说要两天……意思是他那天一回去收拾完就赶过来了吗?
「让他进来。」放下手中的钢笔,阿尔维亚装订好文件,递给进来办公室的佣人,「老样子,给各分家的报告。」
倾身表示明白,那人带上门离开,留青年和阿尔维亚共处。
自上次会议的观察,他仅了解这个人看起来内敛、冷静,实际上如何就得从小地方得知。
「欢迎,德雷契尔——」
这就是,事情的开端。
「大人,请问您……」在阿尔维亚批改文件的同时,德雷契尔手持厚重的文献坐在办公桌对面的位置。里头详记各分家的历代家主,及发生的种种事件。
「又想问路德那?黎的事了吗。」没停下手边的工作,他连瞅一眼也没有,直接打断青年的话。
因为他很清楚,德雷契尔每次开口,无非是问课内不懂的,就是想知道那个人的事。
怎麽说,意外地缠人啊。
见他没承认却也不否认貌,阿尔维亚的嘴角若有似无上扬,两手环在x前,靠着椅子问道,「何故?」
思索数秒,方才说出理由,「……我十七岁,也就是在四年前会议时,首次见到路德那?黎。」
「……那麽,先散会吧。」例行报告完情报後,宣布散会之际,所有人都陆续离去,唯独代替自家父亲的德雷契尔?维格纳留下,被要求缴交文件给家主,「这份文书请给令尊过目,麻烦了。」
递上文件给自己的,是从会议一开始就跟在阿尔维亚身後的下任继承人,路德那?黎,同时也为路德那家的独子。
那是他第一次和路德那?黎交谈,也是最後一次。
「谢谢您,我会的。」接过牛皮纸袋装的报告後,却听见黎忽地笑出声,「抱歉,我印象中记得你只b我大两岁,所以算是平辈,不必那麽拘束。」
仔细回想,那也是他最靠近对方的时候。
暗金se的瞳,似乎闪逝几分情绪,难以言喻地波动。
正把焦距拉前,想正视并抓住那抹y翳的维格纳,目光却漂移到白皙颈项的痕迹,令他暂时转移了注意力,顿时语塞。
「……你还好吗?」突来的问句迫使他回,让维格纳反sx应答:「不。我没事。」
零星散落的红痕。
「黎,」不属於两人的男声於耳畔响起,他们都很清楚,这是阿尔维亚,「处理好了吗?」
颔首,黎默默走向他身边,看来是打算让阿尔维亚接手,「这次代替令尊而来,有劳你了。」
维格纳摇头,没特别表示什麽,仅有恭敬地鞠躬,稍作寒暄,「您才是,辛苦了。」
不知那是否为错觉,他彷佛从阿尔维亚和黎身上察觉些许端倪。
光是行为举止,就能发现很多事。
一个人的生活习惯、背景、乃至x格。
无论外观或是内在,全部都——
「我知道您私下……不,不管是私下或公开场合,皆从事情报交易的买卖。」维格纳很清楚,像帕尔瓦多这种氏族,什麽都不缺,丰衣足食,对物质方面鲜少有慾望。
他更想知道,能让眼前这个人产生慾望的东西是何物。
「我很好,您所yu求之物。」
四目对视,显而易见地,阿尔维亚的眸里尽是戒心,相较於维格纳,异se瞳中满是莫名的确信。
或许那是一gu认为他会告诉自己的确信。
「……你似乎知道不少事。」阿尔维亚走向前,伸手攫住维格纳的领带,用力把人朝自身方向拉,凑近耳畔低语,「既然知道,事情就好办了。」
空出的手绕到维格纳身後,他悄然锁上门,偏首提出要求,「跟我做的话,就告诉你想知道的事。全部。」
虽然交易对象有些是男人,但因为握有把柄,所以情报很好入手,只有不得已时,才以这样的方式。
这只是个实验。试探这个难以预测的青年的实验。
没有犹豫太久,维格纳一个箭步踏出,利用重心向前倾的优势,一脚固定在阿尔维亚双腿间,连推带倒地,将人直接踉跄坐於地面,「唔……!」
尚未反应过来的他,仅凭下意识用肘部支着身子,不慎撞到桌角,碰翻墨水瓶,使之掉落洒在两人旁边,「叩咚。」
像那滩黑se渲染般,整个空间的气氛顿时骤变,好似多了几分暧昧。
红与蓝的眸,彷佛复杂的目光即逝。是无从捉m0的温柔?怜悯?抑或是一时被冲昏头的慕?
毋论何者,阿尔维亚清楚他不需要也不能要这种情绪。有的话会很麻烦。
原本狭隘的距离,又因为维格纳靠近而无处可逃,甚至能感受咫尺的吐息。他们俩就这麽僵持,没任何动作,观察彼此的反应。
率先行动的维格纳,默默抓起对方手腕贴上自己脸侧,伸舌t1n舐阿尔维亚手肘还未发现的伤口。
见状,阿尔维亚没有ch0u回手,只轻蹙眉心代替那人让他受伤的斥责。
不过他不懂。不懂维格纳这样做的用意。
攀附在阿尔维亚腰际的手依然,算是做为重心以维持现在的动作。虽说明白这点,却令他心生戒备,凝视眼前的青年不放。
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处於上位,这还是阿尔维亚第一次被占上风。
感觉真差。
并无表露不悦,他仍暗忖着这人真正的意图,但不管怎麽想,永远指向一点。
变动x太高了。
从接下「阿尔维亚」这职务,提行李来宅邸,到此刻亦然。
无法揣测维格纳的想法。
态度、待人处事、乃至细节,与一般人都不同。
因为是混种?又或者他本身就是如此?
唯一确定的是,维格纳知道的很多。
「对不起。」突来的道歉似乎是害阿尔维亚受伤而说,实际上是为了接下来的行举。
「为……!」连个「何」字都未出口,维格纳眸子微敛,不及阿尔维亚反应过来,直朝那人薄瓣覆上自己的。
并非感到讶异,取而代之的,仍是纳闷。
他不明白维格纳的用意。
维格纳的吻很温柔,缓然变换的角度里,却有着些许狂乱的情慾,像是想索讨更多的贪婪,彷佛g出灵魂似,表示无尽的要求。
忽地,阿尔维亚脑海里闪过了某个人的身影,随即而逝。
他暂停思考眼前的事,忆起自己曾吻过黎一次。
那是他第一次吻黎,也是最後一次。
而交易的潜规则其一,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吻。
微瞠的炽红双眸,出现几分难以言喻的se。
为什麽……我没有制止他这麽做……?
见阿尔维亚的心思不在这,维格纳轻锁眉,几乎让人看不出。他离开对方的唇後,尔後倾身将眼前的人略显粗暴地压在身下。
同时回的阿尔维亚y是咽下闷哼声,大致能想像接下来发生的事。
维格纳攫住对方衣领,直往肩头拉下,一片白皙显露於眼前。他垂首,朝阿尔维亚的颈侧咬去,「对不起……。」像是禁锢般地不让人逃走,一脚固定在两腿间,手则抚上腰肢及後颈,轻触单薄的躯t,不过衣服仍穿在身上,而非直接碰触,又是不同的感受。
「唔……」无预警的疼痛袭来,尽管想掩饰受到的些许惊吓,微弱低鸣还是从口中溢出。阿尔维亚眸子微敛,即使yu推开维格纳,但以现在的姿势,实在很难挣脱。
果然……是下面的吗。
见他这样的反应,维格纳蹙眉,伸舌t1n舐方才留的咬痕,将头埋进颈窝,青丝一绺摩娑,「对不起。」
轻吻落下後,他缓然起身,就这麽直接离去。
翻到的墨水瓶,撞乱的文件挂在桌边,被抓绉的衣物稍稍显露肌肤,却也没褪去。
抬手碰了那人给予的痕迹,阿尔维亚失笑,坐在地面凝视那滩黑se,「呵……」
最初就不打算做,才道歉的吗?
「为什麽……」为什麽没有推开他吻我?
因为没料到?来不及制止?或是……或是我只是在推测他的下一步,才没有抗拒?
不管是哪个,我太松懈了。
收起笑颜,殷红覆上往常的淡漠,猜不透眼里所思,「有意思……。」
德雷契尔?维格纳。外表看来冷静、内敛,实则相反。
他的话语及行动并非在预料之内,十之总会偏离常人举动……不,不能将他视为一般人。
「真棘手啊。」还真是挑了个麻烦回来。
「打扰了,德雷契尔大人,阿尔维亚大人要您去办公室。」外头的敲门声伴随着告知,要维格纳去找人,而他则是停顿了下,才回答:「我知道了。」
紧缩的眉心始终没放松,维格纳坐在床边,若有所思地垂首,回忆昨日发生的事,一再重复,从离开办公室至今,「该s……。」
太冲动了。不该这麽快动作的。
自省许久的他重叹,烦躁地将落在前额的青丝往後撩,尔後去浴室梳洗,朝办公室的方向走,「大不了辞掉继任的身分走人?不,这样只会徒增困扰……。」
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吗……
「至少要先赔不是才对……」否则就说明在逃避。
维格纳故作镇定敲门,听见里头回应才入内,「进来。」
阿尔维亚身靠平时让维格纳使用的小木桌沿,抬眼瞥了眼那人,随後将视线移至桌上的西洋棋盘,「赢的话就告诉你想知道的。」
妖冶依然的眸里读不出任何意图,语气也很平淡。
这是想暗示下棋无法赢过他,情报自然亦拿不到吗……
「……我明白了。」摆好各自的棋後,两人开始了「交易」。
尽管维格纳知道自己不是很擅长西洋棋,但身为上流社会的底层人士,好歹也不算太差。
不过此刻他正苦思於眼前青年所设的陷阱,烦恼将近十分钟。
或许外行人看不透局面,连老手都得花时间才能了解其中如何把对手推向深渊。
大意了吗。
异se的瞳中,倒映出现在的棋局。敌方只消动一步……
暗叹,维格纳做了最後的挣扎挪棋,下一刻即听见宣判,「checkmte.」就能拿下王。
阿尔维亚俯身,拾起黑se的王把玩,视线与那人交会,这才启唇,「西洋棋……谁教你的?」
维格纳正襟危坐,恢复平时的内敛冷静,「家父自我十岁时,教了下棋,其中我学得来的只有西洋棋……虽然不甚jg通,和您实在无从b较。」完全赢不了。
先是失笑,阿尔维亚握紧棋子,松手凝视裂痕,「要是你这种程度都称为不甚jg通,那恐怕没人会下棋了。」殷红眸子闪逝几分莫名的淡漠,尔後被饶富趣味的se掩去,「莫本涅吗……确实是位人才,沉稳、保守、谨慎,唯一的缺点就是有些s板了。」
彷佛影s自己的x格般,此刻维格纳猛然忆起来办公室不仅是问情报,还有最初的目的——为什麽忘记了?
维格纳蹙眉,下意识撇头,没敢和阿尔维亚对到眼,噤声听他继续说,「和儿子最大的不同就在於有无勇气这点吧。」
放下棋子,阿尔维亚抬首观察他的反应,接着起身,贴上维格纳耳畔低语,「既然有勇气吻,何不接着做。」
似是恶魔的邀约,维格纳开口想表示些什麽,却咽下本yu说的。
冷静点……他不过是在试探我的反应……
这麽说服自己的同时,咽喉忽地感到一阵凉冷——阿尔维亚单手扣住维格纳颈部,但不至於疼痛。
维格纳不知道对方带着怎样的心态做出这举动。
既有质问的杀意,事情不如预料的愠怒,还有明显的烦闷?
唯一确定的仅有t温较其他物种低的手心。
「唔……」突来的刺痛将他唤回,阿尔维亚侧首朝维格纳後颈咬去,使之渗出yn红,手的力道也跟着收紧,令维格纳呼x1转为紊乱,然而他不敢轻举妄动。
也许是因为让阿尔维亚这麽做,多少能扯平自己昨天对他做的……又或是想知道这人的意图。
耳後的金se发丝垂落,发梢轻拂过锁骨。静谧房间里,细小的啜饮声更显清晰,要说哪儿不自然,大概只有维格纳阖眼,y是忍下了疼痛感,任由阿尔维亚进食……抑或是报复行为。
「心里会平衡些,才让我这麽做的吗。」整个人离开维格纳後,他伸舌t1n舐嘴边的血ye,以指尖拭去颈侧流下的殷红。连伪装都懒得用,阿尔维亚乾脆直接问心中所思,「告诉我,你在想什麽。」
他明白含糊的问法是在浪费时间,尤其是对维格纳这种人。
要说没有臆测或猜忌彼此是骗人的。无论指谁都是如此。
「……明明能用『指令』让我开口的?」以阿尔维亚的身分,即使不用能力,也有权限要求维格纳做些事。然而他没动用自身能力。
妖冶的yn红中,若有似无地带了几分愠怒。
他讨厌所想的事被别人预料到,甚至被维格纳那般确信接下来的行动为何的目光注视。
「相信不用能力,你也会说。」这是事实。因为至今对话中,阿尔维亚发现他不曾忽略过自己的提问。
感觉真差。彷佛都清楚棋步,只是等待对方掉入陷阱。
又居於下风吗。
「所言甚是。您要我回答的,不论什麽问题我都会如实说的。」
立场也反了。
「……我要知道,你了解多少。」阿尔维亚拉开办公桌椅子边着手批改公文。
「那麽相对的,能请您为我解惑吗?」趁势追击的维格纳把握机会,希望深入了解阿尔维亚和那个人的关系。
才刚割开信纸的他停止工作,抬眼睨向维格纳,「你是在和我交易吗,德雷契尔?」渐次地,不知何时开始,他已放弃对这人的伪装,只因为维格纳知道太多。
在维格纳面前假笑,根本毫无意义。
「可以这麽说。双方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不是挺好?」显而易见,阿尔维亚的眸里尽是不悦,卸下面对外界的虚伪武装,还得如此费心与人讨债还债,这是第一次。
「……坐着谈吧。继续。」变相承认放弃辩驳,他从ch0u屉拿出新的未开封墨水瓶,似是有意拿给维格纳看。
当事者瞧阿尔维亚此举,仅睨了眼正使用墨水的人,便垂首低语,「……抱歉。」
「为了什麽?」其实并没有任何意义,他却明知故问地失笑,「来这里。」又se自若地要维格纳将椅子和棋盘搬来办公桌前下棋。
「……为了昨天的事。」被抓到把柄而不好开口的维格纳,乖僻地排列棋子,默默等待阿尔维亚接话,然而,迎接他的不是责备亦非挨骂,只有沉默。
没有回答维格纳的问题,阿尔维亚动了一步棋,签名於公文上,启唇,「这局谁输谁先说。」不需要在无聊琐事浪费心思。
「……明白了。」在暗示他赢不过自己的同时,也说明不给予维格纳昨天的事的回覆。
意思是不把那件事放心上吗……?或者另有其意?
尽管再怎麽谨慎把心力放在这场决定顺序的对弈,实力差距仍冷漠宣告败北的战况,「……先替你解惑吧,想问什麽我都会说。」实话说,就算想知道维格纳掌握多少情报,也不知从何问起,只能确定他洞察力敏锐……。往後再慢慢问至少还有办法了解他所认知的。
「……好的。」顺序是前是後没造成多大影响,但其实维格纳只有个大方向而已:那就是知道阿尔维亚与黎的关系。再来论更私心的问题,和阿尔维亚本人也脱不了关系。
他想知道他的一切。
「怎麽?当初想问的事一堆,现在让你先提问,反而傻住了吗?」以为对方愣住的阿尔维亚从公文中抬首,看到的却是维格纳沉思而蹙眉的情,不禁扬起嘴角,「呵……是想问的太多令你烦恼吗?」
「诚如您所言,我想问的确实很多……不,应该说不知从何问起……」盯着桌上棋盘稳定思绪的维格纳重新排完棋子,像是喃喃自语地回答那人。
大概没料及他和自己相同,仅有个方向,然而没具t的内容可以拿来问,阿尔维亚先是笑出声,尔後转为严肃,「那麽,这个交易等我们都想到问题再说吧。还有,下次不要让我听到『您』这个字。」
「我能问为什麽吗?」见气氛顿时凝重,维格纳不好开口多说什麽。殊不知,在外人眼里看来,无非是找s的节奏。
意外地,被问的人没有愠怒之情,整理文件後才淡淡应声,「……听起来令人作呕。」
多数族人称呼的方式、外界与「阿尔维亚」有来往者的叫法、私下和阿尔维亚?路法斯……抑或是帕尔瓦多?路法斯交易者的称谓。虽说都是藉口。
他忘不了。忘不了总是唤自己「您」的那个人。
其实早已找到黎的下落,应该说让他逃离笼子的就是自己,自然知道黎的去处。
他用指令让他去了妖jg栖息之地,请那里的人照顾黎,交换条件很简单:保护妖jg所待的区域,不受侵扰。而阿尔维亚确实做到了。
不久前,他从别的妖jg口中得知,收养黎的人名为拉斐尔?契。虽不是名门望族,至少视孩子如命,待黎也十分亲切,与亲生的双胞胎儿子相处融洽。
明明只要知道他现在过得不错就该放下了。
但为什麽……像是有什麽被掏空似的。
「被束缚的是我吗……」自语般地停下动作,签到一半的名字被墨水渲染,糊了纸上的栏位,而他凝视之直至白se格子填满才放手。
真可笑……原来过了四年,我始终没放下。
该s的眷恋。无可救药地,依然慕着。
y是压下这gu难以命名的情绪,阿尔维亚紧握钢笔,强迫似地扯了抹笑意,「抱歉,忘了我刚才说的吧。照你喜欢的称呼就行了。」
如今的他笑不出来。连想嘲讽自己还喜欢黎的力气都没有。
「……大人。」维格纳不是没察觉青年的细微变化,他也知道阿尔维亚仍着那个人。四年前的他就发现了。
「从现在起,请当成是我单方面的提问……或者质问。」他明白自己做不到很多事,特别是有关眼前这人的事,做不到要他忘却黎,说不出要他把自己当成替身,没办法做出与阿尔维亚心意相悖的行举……这一切都是为了不令青年对他产生一丝反对。
「请告诉我有关你的任何事。」或许是慌了,维格纳起身的同时,不慎碰翻棋盘和墨水瓶,让他下意识伸手,凭空用能力使之停止,然而阿尔维亚却b他早一步地,直接抓住维格纳衣领,朝自己的方向拉,「别动。」
无预警被人向前拽没有吓着他,反倒因为抓他的对象是阿尔维亚而感到讶异。
两人的距离本来就近,现在则更加狭窄,彷佛再靠近就能触及彼此的薄瓣。
阿尔维亚y是抓住维格纳,让他与这对殷红相视,进一步要求别有动作,放着掉落的东西不管,「别动。」
明明是如此简单的指示,但维格纳却办不到,先是停顿几秒,尔後缩短无法再近的距离,缓然将唇覆上那人的。
似乎带了点侵略意味,及诚恳的讨绕,维格纳试探x地轻咬阿尔维亚舌尖,算是确定他没有推拒的意思,才慢慢与之交缠,「唔嗯……」
维格纳无意间抚着自己攫人领口的手不放,令阿尔维亚不知做何反应,只得被温柔而略感贪求的吻暂时转移注意力,脑海里感觉有什麽情绪被压过去般,好似连心底对那人昔日难以言喻的情感,一同消逝。
为什麽……又没推开他。
是做不到推开他?还是我不想?
阿尔维亚收紧抓住布料的力道,察觉这点後,维格纳眷恋地t1n舐对方舌根,待两人都呼x1一窒,才难舍离开他,「生气了吗……?」
红与蓝的眸子中,多了分歉意,和无止境恋慕的se,说出口的话也温柔至极。
这是阿尔维亚第一次遇到如此温柔的人,反而让他无所适从。
见他没有回应,维格纳起初以为他会因为自己的行举而不悦,但青年没ch0u回手,仅移开那对炽热注视的异se瞳,「……没有。」
实话说,并没有觉得反感,只是感到纳闷……这两次的吻为的是什麽?因为喜欢吗?理由又是哪来的?
「为什麽不生气?」他抬手,於阿尔维亚手腕轻轻落下一吻,希望他能说更多,「为什麽不推开我?」
「……我不知道。」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为什麽没拒绝他?
思绪一片混乱。从来没有这麽迷惘过,原来我会有回答「不知道」的时候。
继那个人以来,被他人吻、由我主动,虽说那带有报复意味存在的,喝他人的血,都是第一次。
我明明有能力阻止这些事的发生,阻止他吻我,阻止我自己这麽做。
然而我没有做到。不是没办法,而是没去做。
正当阿尔维亚试图厘清思绪时,维格纳一把将他揽进怀里,低语:「我喜欢你,大人。」
尽管他知道现在说这种话,阿尔维亚只会感到困扰,也显得自己很自私,但维格纳不是想立刻得到答案。
「希望你能知道,我对你的心意。」维格纳下意识抱紧阿尔维亚,没令他觉得难受,单纯地表示即将溢出的情感,「我知道你的眼里还有那个人,但是请让我喜欢你……」
几乎是反sx蹙眉,阿尔维亚的心头好似被揪住般痛苦,让他想推开那人的怀抱,「……!」
然而他犹豫了。他使不上力推开维格纳。
「这是什麽意思……」殷红的眸子出现几分复杂,像是在告知这样无解的问题,却又没任何有关答案的线索。
阿尔维亚不是没察觉他的心意。但是为什麽?他喜欢我哪一点了?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喜欢你。从四年前见到的那刻就一直喜欢你了。」彷佛替他解答的维格纳,因情绪亢奋的缘故,语尾也随之颤动,「不论你现在心里还有没有路德那?黎的存在,就算至今放不下也没关系,请让我继续喜欢你。」
「是吗……」这些话……还真是有人第一次对自己说啊。
也不知是带着什麽意思的微笑挂在嘴角,阿尔维亚除了迷惘之外,还是迷惘,「你是想说你很有能耐吗?」
这种时候,这种话,反而让看透世事红尘的他,顿时冷静些许。
他的想法没改变,阿尔维亚认为不会出现第二个这麽有能耐的人。但维格纳确实做到了其中一点:费尽心思。
「大概……不,可以这麽说。」虽说给了他一个确切的回答,但此刻维格纳的所作所为,早令青年的思绪打结,甚至m0不着头绪。
维格纳没听漏对方无意识的轻叹,稍微放松力道,望着怀里的人,「我想知道你的一切,有关於你的全部。」
「行了,你先不要说话……算我拜托你。」没得出任何结论而感到烦躁的阿尔维亚蹙眉,挣脱他的怀抱,「如果你想说的话就这些,那麽到此为止。」
阿尔维亚实在想不到自己有哪一点能让维格纳喜欢。
外貌?还是身t?
从办公桌离开的青年,走到维格纳脚边的地面,不发一语凝视那滩黑se,然後蹲下以指尖轻触之,「我不懂身上哪里x1引你了,但我要你知道一件事……」
他两只手指摩娑几下,让墨水同时沾染,「如果路德那?黎是张纯洁无瑕的白纸,那我就是这瓶玷w白纸的墨水。」
阿尔维亚明白,如今对维格纳试探是白费力气,若不趁现在和这人撇清关系,他仍会说喜欢自己吧?
那还不如说清楚,好让维格纳放弃。
望向自己的眸里,似乎带着乞求与淡漠。维格纳心里有数,那是一种要他舍弃这gu恋慕,及告诉「没办法」的情绪。
微张的唇本想说些什麽,却说出了与内心相违,但意思差不远的话语,「如果你是墨水的话……」维格纳跟着蹲下,抓起对方的手,往背部落下一吻,「那我就当把墨水装起来的瓶子。」
就算现在改变不了他……就算墨水会泼出去,他只要改变容器本身就好。
只要装得下所有墨水的容器,这样就好。
看似毫无变化的se依然,阿尔维亚蹙眉,只希望他别再说下去,「为什麽要说这种话……」
说没有任何动摇是骗人的。因为内心的波动愈来愈大,彷佛狂澜难以平息。
虽然他没把维格纳当成替代品,甚至想把他当成外人视而不见——然而,说完全不在意也是骗人的。
再怎麽说,事隔四年还以为能忘掉他的他,如今过了那段空白期,又来了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人同住在屋檐下,最少也要四年。
b起黎,或许是岁数相近,维格纳成熟许多,个x自然稳重、谨慎。也或许是莫本涅教子有方,他很懂待人处事的道理,不太会得罪人。
提到莫本涅,青年就一阵头疼,忍不住暗自苦笑,「你儿子跟你其实一点都不像啊,莫本涅……」尤其是有无勇气这点。
而且还很温柔。
和那个人完全相反的类型。
不管昨天还先前的吻也那麽温柔。这样过於温柔的人为什麽要选择自己……?
闻言,维格纳难掩惊讶,似乎察觉到什麽,「……你跟家父关系很好吗?」否则为什麽听来很熟似地说出那种话?「所以选我的理由,是因为家父要求的吗?」
「够了没?」因愠怒更显yn红的眸子尽写满烦躁,阿尔维亚用力ch0u回手,表示自己的不满,「是又如何,知道了又怎样?」
为什麽。为什麽冷静不下来。
「选谁当继任是我的自由,理由有那麽重要吗?」该s,冷静不下来。
「我承认是因为莫本涅的缘故才选你。」不行。现在做什麽都会想到那个人。
「但也是因为我毫无选择了……」全部。都有他的影子。
语音微颤的同时,他的音量随之放低,甚至几近模糊的地步。
见状,维格纳锁紧眉心,咬住下唇,「对不起,我没有b迫你的意思……」倾身拥着青年,柔声说道,「我只是想待在你身边,但是——」他不想听到因为是自家父亲要求阿尔维亚才得以来到这宅邸这种理由。
「……我不希望透过你与家父的关系来到这里,而是出自你的意志。」他更想听到对方是凭自身的想法,所以让他在阿尔维亚身旁。
「所以我不是说过我毫无选择了吗……」b自己小两岁的维格纳向他道歉,居然令阿尔维亚的情绪稍微放松一点,就没推开他的怀抱,「已经……找不到b你更好的人选了。」
尽管知道这句话是指继任方面,然而不小心想到若是指情感上的话,维格纳这样一想,下意识抱紧阿尔维亚,克制狂跳的x口,「请让我把话说得更清楚,我喜欢你很久了,别在这之後逃避我……」
他想得到这个人,想了解这个人——每当有这gu念头,就有种愈加贪婪的错觉……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但他不想做令他反感的事,生怕会被讨厌。
「若讨厌我,请直接说清楚。」维格纳将青年的发丝撩至耳後,眼里尽是怜,「至少……说开你的意思,好让我放弃对你的非分之想。」好b这几次的吻,或是对他的非礼行举。
带有复杂情感的淡笑,四分苦涩,三分挑衅,两分玩味及一分脆弱。只是那分脆弱从没展现於他人面前,更像是无法放下的戒备,「呵……那孩子是特别的,就算过了四年我仍这麽认为。」
这些话,他在四年前也向莫本涅提过类似的话,「正因为特别,才要亲手推开。」
如今,他要对不同的人说同样的话,「愈远愈好。」
「意思是……把他放出去的人是你吗?」维格纳知道阿尔维亚对那个人抱有微妙的执着,但竟因为路德那?黎做到这种地步,不惜冒风险也要如此。
看他没承认却也不否认,维格纳并无讶异,仅有萌然而生的复杂情绪。
如果眼前这人也会这麽对其他人,又或是对自己……
「当初向莫本涅坦白後,他的反应倒b你大。」青年抬首望了下时间,眼见快到送件给分家代表的时限,他起身之际,被维格纳攫住手腕,「怎麽,要说出去吗?」
「不是的,我只是想说,尽管如此,仍喜欢你而已……」承接阿尔维亚意义不明的微笑,维格纳不知是吃错药还是一时迷失理智,同他起身且抚上腰际,凑近白皙颈侧轻落一吻,停留些许时间才离开,而阿尔维亚只是静静地等待,没有挣扎,「已经……不推开了吗?」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依然维持难以看透的笑,他瞥向维格纳在颈部留的淡红,毫不介意地扯了下领口,拿起桌上的文件,「该工作了。和我出门吧。」
出门。意思是可以和他独处吗?
一想到是和他第一次外出,又有独处的机会,维格纳不由得咬紧下唇,「可以吗……?」
「有什麽不行的?」阿尔维亚穿上外套,拿了必要的随身物品,「你来了一段时间,也该看看怎麽办公的。我去外面等你,简单准备一下。」
语毕,青年走出办公室,向佣人们交代事项,「老样子。如果我还没回来就先吃没关系。至於晚餐……不用准备我们的。」
闻言,仍在办公室的维格纳微怔,只因为听见「我们」二字。
「大人,您是要过夜吗?」按照规定,佣人们不得询问主子的去处。而阿尔维亚似乎也没带什麽行李,所以仅是确认今晚会不会在宅邸。
「……如果我今晚没回来,就当我在外面吧。」彷佛犹豫了些许,他最後还是没说不,然後转身望着维格纳,「连同他一起。」
殷红的眸瞥向走廊尽头,示意伫足不前的维格纳换个衣服,再继续方才的对话,「行了,先这样忙就好。我还要哄人换衣服吗?」後面那句是对维格纳说的。
明显地,阿尔维亚的语气有些微不满,但好像不是针对自己。
觉察到这点,他只得先回房整理仪容,注意自身行举。
见状,青年紧锁眉心,略感烦躁地往大厅走,下意识拿出怀表,「该s……。」
是从什麽时候开始,情绪如此不受控?明明没任何外在因素能影响……y要说的话,大概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的人吧。
或许是迁就,方才的语气才那麽差。又或许是最近发生太多事,令阿尔维亚心浮气躁。
不管原因是何者,他都感到厌烦。
他对这样情绪起伏不定的自己感到厌烦。
是因为被维格纳牵着走?还是自己没控制好那分虚伪?
才刚决定好别探究原因,现在却无意间想下去了。
好烦躁。
收起无名的愠怒,阿尔维亚渐次恢复平时的冷静,同打理好的维格纳走回宅邸外专门去分家据点用的传送阵,直至其中一个据点才开口,「待会儿工作的时候站在我後面就行,发生什麽事都别管。」
可能察觉对方心情不太好,维格纳颔首,默默跟着青年,观摩他的处事态度,就这样持续到中午,两人除了公事上交谈,没有别的话题。
虽然早就知道眼前这人的办事效率高,但除了平日学习会去阿尔维亚的办公室外,没有像现在这般,如此近距离看他工作的模样。
果断、毫不犹豫,又一丝不苟地看待所有事,完全没避重就轻的意思。
他们从早上到中午时段,跑了近一半分家的工作。本以为能在吃饭时间前解决表定的第四个分家,却被麻烦人物缠上,迟迟拖延进度,「大人,希望您能再考虑一下,找小犬的事……」
「我已经说过了,四年就是期限,就算你再提要找人,恐怕也没消息。」隐约中,阿尔维亚心头揪了下,那分苦涩宛如尚存,令他的语气显得不悦,「就是因为你想利用自家儿子,他才不想回来啊,路德那卿?」明知道会有这种事发生,然而还是感到烦躁。
路德那没有因他的话表露太多情绪,仅扬起意义不明的笑容,「所以,这次要换後面的那位出手吗,阿尔维亚大人?」
语毕,青年几乎是反sx抬手,就要往颈部一m0,但路德那的视线并不在这,而是身後的维格纳。
「这麽说起来,你应该忘记四年前的伤了呢,路德那?」边把领口向内折,阿尔维亚讽刺指向颈侧,意指曾对路德那划伤一事。
站在身後的维格纳微怔,为的是方才那两人的对话——意思是,他与黎之间的微妙关系连路德那现任家主也知道吗?还有谁知道内情?
由於不是会议中,阿尔维亚懒得拐弯抹角,甚至尊称也不想加,「要g0小动作的话,还希望你能再聪明点。那麽想杀我怎麽不快点动手,起码我还能用自我防卫的理由藉此除掉你似乎也是个好主意?」尔後,他拿出路德那藏在腰间的匕首於眼前晃,「要杀我的机会多的是。来日方长,你好好加油吧。」
丢下匕首,他头也不回地和维格纳离开。在这期间,想问的事很多,但维格纳没开口,率先打破沉默的人反而是阿尔维亚,「有什麽想吃的吗?」
「想吃的……?」几秒才意识过来青年问的是午餐,他摇头以示没特别要吃什麽,「你决定吧,我不会挑食。」
两人用传送阵回到宅邸附近,再慢慢走向阿尔维亚平时去的餐厅。抬首望了眼店名时,维格纳轻笑,「果然是欧姆雷特啊……」
没漏听维格纳的低语,阿尔维亚先是垂眸,忆起莫本涅的话,「要不是这家店只开在这里,真想带我儿子来吃一次。」
殷红的眸闪逝一丝黯然,因为是背对,维格纳理所当然没看见,却也随即恢复应有的样子,「莫本涅还没带你来过吗?」
「还没。」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後,两人拿了菜单向服务生点餐,「虽然家父和我提过,但都没来过……」
维格纳边回答他的问题,思考内心冒出的众多疑问,想着要怎麽个问法才不会得罪青年。
好b为什麽阿尔维亚和路德那现任家主之间的气氛如此剑拔弩张?或是有多少人知道黎与阿尔维亚的关系……有太多想知道的事。
「一个crepe和montnk好了。你呢,要吃什麽?」回过来的维格纳被这麽一问,随即将菜单还给服务生,「和你一样吧。再一个圣代,谢谢。」
待人离去之际,阿尔维亚撑颊,左侧金se发丝随之垂落,「你……今天有点走?还是我多虑了?」
「不……确实如你所说。」直接说中自己今天因阿尔维亚而显得不在状况上,维格纳微顿,承认有些恍,「之前说的『交易』,我可以现在用吗?」
「请吧。想问什麽都会告诉你。」知道他指的是下棋的事,阿尔维亚直接答应,难得正视维格纳,而非埋首工作。
事到如今,他不觉得向维格纳隐瞒有任何意义。
「路德那……我是说现任家主和你的关系一直都很差吗?他似乎很讨厌你……」紧锁眉心,维格纳没忘方才路德那想杀掉阿尔维亚的事,想起来就觉得他是个威胁,对阿尔维亚也许有不利,「是因为路德那?黎不见的事,对你怀恨在心吗?」
「怎麽说,你说的只是其一。他讨厌我的理由可多了呢。」嘲讽地淡笑,他眯起妖冶的炽红,似乎诉说事情的复杂x,「你应该知道,公认两大势力的是帕尔瓦多和路德那,关系可说是亦敌亦友。但自从那个男人当上家主後,他对帕尔瓦多——也就是我这里的人产生敌意。大概是他有了帕尔瓦多的人都是威胁的认知吧,真要打起来的话,他才是吃不消的人。」
「……除了我和家父,还有人知道把他放出去的事吗?」看着青年把发丝往耳後撩,维格纳忍不住有guyu抱紧他的冲动,然而他仅倾身,轻抓阿尔维亚的手腕。
「只有你们知道。」这突来的行举自然引起阿尔维亚的注意,但这里是公众场合,他只得盯着维格纳看,「……请自重一点,这里可是有外人。」
「意思是,换成独处的时候就可以吗?」由於是两人座的桌子,他们的距离并不远,反倒让维格纳很容易触碰他,「我喜欢你。」
嘴上是这麽说,阿尔维亚却没拒绝他落在腕上的吻,「……。」
又来了。我还是没推开。
正当他蹙眉想着这件事时,颈部冷不防传来温度,餐点也一同送上桌,令阿尔维亚下意识ch0u回手,鲜红的眼明显增添不悦,语气亦没了情感般冷淡,「……我说过几次工作的时候不要来打扰我了,沐。」
「别这样嘛,怎麽每次我来的时候你心情都这麽差呢,路。」沐扬起微笑,打量般地承接维格纳露骨的敌意,倒也迎上了他的视线,「怎麽,你在为我们的关系感到不悦吗?」
本能正低语,眼前岁数差不多的人是阿尔维亚的交易对象,抑或是x伴侣……不论这两人什麽关系,他都不想知道,也不愿了解。
更重要的是,名为沐的青年唤阿尔维亚「路」。
是本名?还是本名其一个字的化名?
看着那对异se瞳透露的se,沐当然明白那是什麽样的情绪。
那是夹杂些许厌恶、不满、及排斥的,嫉妒之情。
略微不耐地拨去沐的搂抱,阿尔维亚嫌恶的口吻似是在赶人走,「你难道没想过是因为谁我才心情不好?」自然随他目光移向维格纳,青年凝视眼底的几分不悦,准备回答问题边进食,「我要工作了,别妨碍我。」
「可惜。我很期待你来找我呢。」故作遗憾的沐松手,算是要忙店里的事,却有意刺激维格纳般,低语说道,「下次见吧,亲的。」
好不容易压下愠怒之情,维格纳低语声抱歉,才开始吃午餐,却引来阿尔维亚的疑惑,「为了什麽而道歉?」公然吻手腕的事?还是说为了眼底那分嫉妒?
不语,他停下手边的工作,顿了些许时间,启唇,「……请忘了刚才的那些事。」毋论是因为那个叫作沐的人,或者路德那?黎的事只有自家人和自己知道的,这gu独占yu……虽说把人放出去不是什麽值得到处宣扬的事。
「你想问什麽就说。」其实阿尔维亚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特别是经过上午路德那氏的时候,总会想起那个人,「或是希望我做什麽。」然而为了平复情绪,他需要做点什麽转移注意力,好b现在面对其他人,「如果办得到的话。」
办得到的话?我能在他能力所及要求的事……
「那个男人……是发泄的对象吗?」维格纳攥紧手心,希望别从青年口中听到肯定的回答,「请直接说答案没关系。」
闻言,对面那人倒扬了抹笑,「是的话又如何?你要我找别人发泄吗?」阿尔维亚很清楚他这麽问无非是想确认自己和沐的关系,但也毫无意义,「是,我和沐只是p0友,除此之外只是客人与店长的来往。」
「如果只是需要一个发泄的对象,那为什……」维格纳明知道不能说出「缺p0友何不找自己」这种自私的话,理智告诉他说出这种话不仅没用,g0不好只会增加阿尔维亚无谓的负担。
就像预料之中,他抬手打断维格纳的话,「你是想说为什麽不找你对吗?」因为太温柔了。温柔到令我害怕的地步。
从之前他吻自己及做的种种,阿尔维亚能想像维格纳在床上肯定也是如此。温柔地令自己退缩。
「很抱歉,我做不到。」只有要求做这方面事的话,做不到。
垂眸,他观察维格纳的反应,如同懊悔,夹杂着悲痛的情绪覆上那双异se瞳,彷佛自责问了个愚蠢的问题,而对方沉默些许,才启唇,「我该怎麽做……才能得到你?」
「……!」这回换成阿尔维亚不语了,他讶异的不只是维格纳的话,以及猛然窜过心底的痛楚。与黎毫无关系的痛楚,此刻正隐隐作痛。
又来了。又是这种温柔的话语。
微张的唇似乎想说些什麽,阿尔维亚却抿了下,随後淡淡低语,「我不会……成为任何人的所有物。」
就像当年他对那人这麽说一样。
他不会让任何人成为他的,也不会成为谁的。
至少至今他仍这样认为。
不知是藉口,抑或是真有留宿的打算,阿尔维亚找了间旅馆,要维格纳稍作休息,自己则以私事为由外出了。
监於方才发生尴尬,或者说令两人心情都好不起来的对话,维格纳自然不好开口过问,听阿尔维亚的话,出门闲逛感兴趣的店,又慢慢走回旅馆,边思索青年的事,然後等人回来。
为什麽……为什麽他……
「为什麽要说这种话……」我说那些话,对他而言是负担吗?
他还记得。每当自己说出类似独占yu的话语时,阿尔维亚眸里浮现的情绪。
不容任何人看透的淡漠、戒心,更多的是隐藏於这之後的痛苦,甚至难以察觉的孤独。
「就算过了那麽久,还是难以放下吗……」同为男人,为什麽路德那?黎会被允许呢?
家庭背景?外貌?个x?还是身t?
「身t,身t的话……」维格纳无意识低喃,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眉心始终没放松过。
他抬手,将之透过吊灯凝视,「不行,不能做出会让他反感的事……」
说到底,那个人喜欢路德那?黎的原因是什麽?
因为情感方面白得像张纸,所以觉得珍贵?因为很纯洁,所以推开了?
定义在哪……物以稀为贵的感觉吗?
所以……所以才去找店里的那男人当对象吗。
因为不会付出真心。
「好想知道他在想什麽……」正当维格纳为阿尔维亚的事烦恼,出去约莫两小时的当事者回来了。
基於早上的事,以及青年脸se仍称不上好,反而更糟的情况下,维格纳只有沉默的份。
但对方经过自己眼前走向浴室时,维格纳似是察觉到不对劲,抓住他手腕确认,「你……身t不舒服吗?」
抚m0阿尔维亚的那刻,他就发现这人的t温b平时高一点。由於纯种的t温较混种低,所以维格纳立即就发现阿尔维亚好像在低烧。
没有否认这件事,他本yu拨去抓着腕部的手,维格纳又收紧力道,起身以额轻碰阿尔维亚的,「你在发烧。」
或许累了,阿尔维亚出乎意料地没有反抗,仅垂首,低语,「这并不会影响工作。」
yn红的眸好似带了点倦意,与明显的不悦,「可以放开了吧。」
语尾甫落,青年就直接朝浴室走,应该是和宅邸的人联络今晚会外宿,才出来坐shngchun休息,「我们今天在这里住下,明天再回去。」
由於身t不适,他的声音很小,甚至连外套脱下,衣物的摩擦声都压过去了。
维格纳见状,把方才想说的话吞回,只因阿尔维亚的个x,恐怕会先处理好所有工作才休息,「我出去一下,你休息到五点,到时候会叫你的。」
不及开口的阿尔维亚目送人出门後,随即躺床,阖眼,「很久……没有在外留宿了……」
其实不用维格纳要自己休息,他也有这个打算。
但在他人面前如此放松是头一遭。
毫无戒备,彷佛ch11u0的自己。
「温柔,太温柔了……」下意识抓紧被子,阿尔维亚扬起苦笑,为自己去找黎的事感到可笑。
是的,说要处理私事的他,趁午休时去了那个人的住处。
仍然无药可救的自己。
睽违四年多终於见到他。被普通人深深着的他。
早该如此。被自己所能有什麽好处。
我没有人与被的权利。
一直以来,都是。
「……!」猛然从床上惊醒的青年抬头望了时钟,发现才过不到一小时。而方才说要出门的维格纳则坐在床边静静凝视自己,带着担忧的se要他多休息。
为什麽……我有办法在外面睡着?因为松懈了?还是感到安心?
不住蹙眉的阿尔维亚拭去冷汗,瞥向应是对方买回来的东西,「……你小题大作了,只是低烧而已,没必要买退烧药回来……」
「因为我担心你。」维格纳倾身的同时,抚上那人左侧脸颊的淡红,「被谁打的?」
yn红眸子因他的举动染上戒心,也夹杂几分淡漠,似乎不愿多提,「外头的野猫罢了。」
闻言,维格纳咬唇,y生生咽下yu说的话。即使他自知阿尔维亚可能是去找那个人。
转身拿了药和水递给青年後,维格纳半是央求地低语,「能让我……抱一下吗?希望能当交易的一部分……」
宛如被揪紧般,x口正隐隐作痛。
为什麽。每当他说出或做出这种举动,心底就so乱不已。
彷佛有人朝湖中丢石子产生的涟漪。
模糊。却又显得清晰。
「交易可没这麽廉价……」他没这麽说。取而代之的是间接答应的话语,「……就算我拒绝了,你还是会抱吧?」
摇头,维格纳先表明不会做令阿尔维亚讨厌的事,又说明药的副作用,「以前我发烧时,家父都是买这个给我。对混种来说药效没有很强,纯种吃了也没事。」
照理,非人物种对於「服药」一事是有些抵触的,原因多数都是会钝化五官进而影响判断。其中影响最大的就属x1血鬼,特别是纯种。
吃个药也如此温柔,让阿尔维亚一时不知怎麽回应,只得接过维格纳手中的东西服下,「作为药的回礼,就抱吧。」
其实维格纳一直觉得他太放纵自己。不论做什麽都没特别拒绝,甚至没推开。
尽管彼此都知晓,这不过是情伤所致,并无特殊的情绪在其中。
两人仅为……互相交易的对象。
「这是……出於交易的内容而说?还是出於你个人的自身意志?」尽管心里都明白……只是选择视而不见。
或许是疲倦的缘故,阿尔维亚身子无意识向前倾,维格纳见状,连忙将青年往怀里抱,「你要当作自身意志也可以。」
他的声音很小,维格纳却听到「也」字。
「也」?意思是这不只是交易内容,也代表他自身是愿意的?
抱紧单薄的身躯,维格纳又忍不住轻吻t温较平常高的颈子,低语道,「可以请你……别再去那个人那里了吗?」
「别得寸进尺了,这已经不是交易的内容了吧。」虽说是在责备人,语气却完全没有愠怒的意思,反倒还扬起一抹很浅的苦笑,「我做不到。但今晚是最後一次。」
也许是无力推开自己的吻,但不管怎麽说,他仍认为阿尔维亚很宠自己。
好b之前对他做的事,好b现在的行举。
「最後一次之後呢?还是忘不掉他吧?」即使维格纳知道,就算阿尔维亚是最後一次去见那个人,「他」的存在仍抹灭不去。
青年因对方的行举动弹不得,索x将全身重量倒向维格纳怀里,「我是忘不了,更何况他现在被普通人深着……拉斐尔的妖jg。」
阿尔维亚是在离开那栋房子才忆起,和「他」在一起的,是当初委托给拉斐尔一族的双子之一,拥有灰蓝se发丝的那人。
「这样也好,只要他的对象不是我都好……妖jg对他而言再好不过了。」只要别和他在一起,这样就好。
「但是每个人抑制的方法都不同吧,虽然我明白妖jg的血似乎效果最好。」感受到怀里的重量,维格纳下意识抱紧阿尔维亚,稳住重心好拥着人,「没办法用其他办法吗?」
先是摇头,青年才缓慢解释原由,「『他』的t质b较麻烦,同类的血也很难抑制,大概只能靠妖jg撑过月圆之夜了。」根据对那人的了解,阿尔维亚知道自己的血对「他」也起不了作用。这也是把人送走的主因之一。
「那你呢?」出於好及更加了解这个人,维格纳不禁进一步询问,「月圆之夜不会觉得难受吗?」
略嫌吃力地睁开眸子,阿尔维亚失笑,莫名多几分戒心,「这是……出於交易内容?还是自身意志?」
维格纳蹙眉,把落在前额的发丝往後撩,「别这样,我是很认真地在问你。」
「看来是自身意志呢。」显然不觉排斥,青年又闭上眼,低语,「很遗憾,正因为我没这个困扰,眼睛才一直都是这样吧。那麽你呢,混种有这种困扰吗?」
该说是其实身为非人物种,月圆之夜都会让他们特为疯狂,力量也更加强大,除了人类及天使是少数不受影响的特例。
轻咬阿尔维亚耳畔,他不住浅笑地吻上颈侧,「是交易?还是自身意志?」
「……别跟我玩文字游戏,不然就别回答。」这才稍燃愠怒之情,阿尔维亚本想挣脱他的拥抱,却发现维格纳的力道又收紧些许,奈於身t不适,只得放弃挣扎,「也罢,你不回答也无妨。」
「抱歉,是我不好……」安抚地抚着对方背部,他连忙道歉,才表示自己也没这个问题,「因为家母是人类的关系吧,多少有受血统影响,月圆之夜也不碍事。」
「是吗……可以放开我了吧,」没特别说什麽,阿尔维亚仅觉得累了,希望能稍作休息,「等下还要工作,你也稍微休息。」
眼见就要躺床,维格纳仍抱着自己维持一样的动作,令阿尔维亚略感烦躁,「……够了没?同样的话不要让我重覆第二遍。」
施了点力把人推开後,他背对维格纳,以很轻的口吻道谢,「谢谢你的药。」
「没事,」浅笑,维格纳脱去大衣,盖在阿尔维亚身上,「如果难受就说一声。」
瞧对方没回应,他凝视单薄的身子,收起笑容,悄然叹了口气,尔後跟着青年做相同的举动,就这麽陷入沉默。
觉察身後传来更高的温度,本yu启唇的阿尔维亚又打住,决定暂时先睡一下再说。
算了。就这次让他抱着吧。
当作药的回礼。
「……。」身t的不适感和低烧似乎没有减轻,反而愈发沉重,毋论是身t抑或是心理。
缓然袭来的晕眩,令他睁眼时随即紧蹙眉心,抬手按压侧额一阵子才勉强起身,无声离开从背部抱着自己的维格纳。
并非马上整理等下出门的物品,青年坐在床边,下意识抓住身上的外套,垂首调整焦灼的呼x1,「哈啊……」该s,以前也没这样过……。
望向一旁平缓呼x1的维格纳,阿尔维亚知道他b预定时间早起,但现在的身t状态实在很难入睡,况且他想把事情趁早解决再回来休息。
只剩三个分家,还有那个人的事。
「真的是……最後一次了。」
但愿在这之前,他不要醒过来。
「路法斯?亚?」在意识到自家人如此唤着自己的名字时,已经是叫了两三次才回的事了。
边自责这样失态的同时,阿尔维亚捡回一点理智,殷红迎上对方的,「非常抱歉,兄长……」
坐在对面的勒亚堤,漾起一抹玩味se,起身凑近小自己两岁的手足,「……你的身上有个混种,不,还有一点纯种的味道……跟谁在一起了吗?」
微怔,阿尔维亚摇头否定,将文件递给帕尔瓦多的现任家主,「不……我还没有空闲到去找人谈情说。」应该……是抱着自己的人的味道,还有那个人的。
事实上,以他的工作效率,想找个人做多余的事完全不是问题。
只是,心底仍有那个人的一丝残影。
「今天没带德雷契尔的继任来吗,亚?」勒亚堤大致翻阅公文确认无误後,也交出例行报表给阿尔维亚,算是完成这里的工作。
「……我没让他跟来。」r0u压发疼的侧额,他收拾文件正准备离开之际,被对方抓住手腕,要他留步。
「你今天状态不太好吧。」看似轻浮的青年罕见蹙眉,随即抚上阿尔维亚前额,「等我一下。」
转身去拿了玻璃瓶装的药回来,勒亚堤顺手带上外套披在手足身上,「亚,别勉强自己。」
颔首,阿尔维亚看着手中的瓶子,低语,「让你担心了,兄长。」
「没事,要是『阿尔维亚』倒下,底下的人会趁乱。」把人送到门口後,勒亚堤望向逐次转黑的天空,「事情办完就赶紧回去吧,别淋sh了。」
难得扬起淡笑,阿尔维亚轻声回应,「我会的。」
虽然天气预报说了可能会下雨,但他没料及是挑在外出的时候。没带伞倒也没事,只要雨别淋到自己和文件就行。
所幸上任「阿尔维亚」在接手後,立即就设置各分家的传送阵,让有权限者能自由进出,大幅减少交通时间及花费,算是十分方便的装置。
因此,到达最後一个工作场所时,距离离开旅馆已过了快三小时。
「恭候多时了,大人。」待德雷契尔的现任家主出来迎接,阿尔维亚随男子的视线往上看,「您没带伞吗?」莫本涅朝青年身上打量,发现他似乎除了公文与随身物品,什麽也没带。
「……我很快就会回去的。」青空被暗灰se覆盖,空气也呼应地多了sh气,宛如诉说情绪般,y沉,且黑暗的氛围。
「请先进来吧。」觉察阿尔维亚的se,男子担忧地开口,「大人,您没事吧?脸se有点差……」
「没什麽,这不碍事。」此刻,过度的关心只会令人烦躁,他只想完成工作,然後去见那个人。
好不容易解决今天所有的公事,早就到晚餐时间,莫本涅本想留人吃饭,然而见阿尔维亚没那个意思,外头又开始飘雨,「大人,」望向那颀长的背影,他忍不住忆起自家儿子,「请照顾好自己。」
「嗯。」青年仅应个声表示回答,头也不回地离去。
我会的。
「什麽时候……!」窗外传来响彻的雷鸣,把睡梦中的维格纳y生生拉起,他这才惊觉身旁的被褥早已没了温度,和自己的大衣散乱於床。
见状,他心头发冷,看向外头正下着倾盆大雨的异se瞳,明显染上担忧,「去哪里了……」抓紧外套的手微微颤抖,维格纳试图整理思绪,回想青年可能的去处,或是说过接下来要去工作的地方——「今晚是最後一次。」
「路德那?黎……」也就是说,他去那个人的住处了吗?
但现在已经过晚上九点了,为什麽还没回来……
「到底去哪了……」明明在低烧的人如果淋到雨该怎麽办。更何况他的t温b一般人低。
他明白是因为路德那?黎的关系,所以阿尔维亚选择一个人去。但为什麽,在这之前不让自己陪着到工作结束?
边想原因的维格纳,蓦然忆起青年交代的场所,「最後一个是莫本涅那里。」
所幸先前阿尔维亚有赋予权限,也还记得c作方法,他连忙去自家,先打听那人下落。
「父亲!」好不容易见到时隔四个月的儿子,开口第一句居然不是问候,「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他?阿尔维亚大人吗?」鲜少看到维格纳如此慌张,莫本涅似乎也觉得不太对劲,抚上他背部缓和呼x1,「快两小时前才送走他……发生什麽事,我以为大人早该回去休息了?」
由於没告诉莫本涅自己有带维格纳一起来,只是不让跟,上午的家主都见过维格纳,下午之後也只有勒亚堤知道阿尔维亚有带人。
觉察这点,他更加确信青年应该在那个人那里,而莫本涅看起来也不知道阿尔维亚会去哪,「您应该知道……路德那?黎现在的住处吧?」
曾经,莫本涅应阿尔维亚要求,去问收留路德那?黎的拉斐尔?契,搬出家里的双子之一及他的住址,所以才知道自家儿子在说什麽,翻出纸条记下递给维格纳,「路上小心点。还有,帮我多看着大人……」
其实莫本涅心里有数,当初阿尔维亚被委托选维格纳作为继任时,多少是有些排斥的。
尽管理由很简单,要不是有人请求,阿尔维亚宁可自己静一静并投入工作,也不愿有年纪相仿的人来住四年。
「我明白。」颔首表示他会照做,维格纳施了点力让结界覆在身上,匆忙道谢之余,仍稍作寒暄,「真的很谢谢您。近来久疏问候,下个月我会回来的。」
事态紧急,莫本涅或多或少了解维格纳正在慌什麽,目送人离开,才默默轻叹,「大人……」
您果然还是……忘不了对吗。
「是这里吗……?」按照莫本涅说的,在眼前的确实是深蓝se的三层屋子。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这栋建筑被极为繁复的术式覆盖,沉稳,却又强大。
术式反映出施术者的x格,像这般强而有力的结界,无非是里面的那人或另个布下的。
暗自喟然同时,他隐藏自身气息缓缓接近,并绕了屋子一圈,就是没找着阿尔维亚的身影,令维格纳下意识蹙眉,「该s。」在哪里……
雨势没有减缓的迹象,他再次加强身上术式,继续往四处找人,同时懊恼如果自己有发现对方醒来且追上去就好了。
为什麽总要这样……为了路德那?黎,你什麽都做得出来,是吗?
为什麽不让我陪你去,至少到工作结束也好……。
果然还是……无法看着他喜欢上自己以外的人。
「哈啊……」在其中一棵树旁蹲下,维格纳先是轻抚阿尔维亚被淋sh的发丝,朝他身上覆盖术式,再倾身吻了青年前额,「对不起。」
无可救药的人是我才对。
对不起,我喜欢你。
好冷。
从那个人住的地方出来後,房子四周的结界又增强许多,彷佛向外人诉说无法介入。稳固,又繁杂的术式,似乎是用妖jg的力量作为基础,再多了些自己亲自传授给那个人的东西在其中。
虽然那仍对自己毫无作用就是了。
「这次……被彻底拒绝了呢。」或许多少受到雨淋的缘故,身t愈发沉重,方才努力维持的意识也随之模糊,全身都显得乏力,疲惫不堪。
尽管知道在逞强,他也不想看上去毫无防备,哪怕是自家人也一样。
在没了意识前,阿尔维亚决定先往身上覆了点术式,好让自己t面些。
好难受。
扬起的苦笑在身t发出热度的抗议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因头疼引来的难耐se,「唔嗯……」渐渐涌上的强烈眩晕感,b得阿尔维亚踉跄靠上一旁的树,「该s……」以前工作很久的时候也不曾这样过,果然是太勉强了吗?
但他不认为自己在工作上有压力,反倒这阵子还刻意放慢批改公文的速度,只为了让自己有事做……y要说的话,就是维格纳的屡次告白,和那个人的事。
是时候放下了吧,毕竟被彻底讨厌了。
虽然早做好心理准备,知道对方会反感。然而亲眼看到他拒绝自己,心底免不了一gu刺痛。
都有交往且同住的对象了啊……
「那我真的该学习放下了……」身t逐次流失温度,让他忍不住抓着外套,下意识仰首凝视落下的雨水,然後随意识慢慢解除术式,任之打在身上,模糊了视线。
要是我对他能再更模糊就好了……如同烟雾般的捉m0不定,别放真情该有多好。
要是当初没有遇见过该有多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生理时间似乎过几十分钟而已,他感觉到有人站在自己面前。
尽管闭上眼,这个人还是在眼前。
直觉告诉他并不危险,但内心深处却低语着快跑。
就算想动,全身也没有多余的力气,连睁眼对阿尔维亚都是件难事。
油然而生的戒心,在对方碰触後消失无踪,甚至为凉冷异常的肌肤添了点温度。
因为失去视觉,其余感官便敏感不少。像是一直听到喃喃自语,责备自己不该让病人单独出门,至少到工作结束为止,这般的话语。
青年能想像,维格纳一定是流露担忧且懊悔的情,然後不断苛责自己是多麽地疏失,才落得现在的场面。
这并不是你的错啊……。
阿尔维亚想这样告诉他,身t却无法动弹,只得虚弱地靠上树木,任凭维格纳轻抚被淋sh的发梢,同时布下结界覆在身上。
好温暖。
如同反映x格般,温暖也不失柔和的术式。
就像这个人一样。
「对不起。」他缩短无法再近的距离,在前额轻轻落下一吻,尔後披上外套,抱起浑身sh透的自己,又是一吻落在眼睑,「我知道你不喜欢被我碰,但现在只能这样带你回去……」
其实他并不排斥维格纳的碰触,b起被抱,青年更在意为什麽他要道歉。
决定之後再问,阿尔维亚居然因为维格纳抱住,而产生温度的贪恋。
因为自己t温很低,所以觉得对方很温暖吗?
是本能让自己这麽认为的吗?抑或是维格纳的t温本来就偏高?
此刻,他想到了他总是问的事——「是出自交易内容?还是自身意志?」
真可笑,居然会现在想到这个。
方才的举动都是出於自身意志。
就当你来找我的回礼。
好热……
慵懒睁开殷红的眸,阿尔维亚本想起身,才发现自己被维格纳从正面抱着。
他不知道已经睡多久了,只觉得怀里的温度令他不自觉贪恋。
好温暖。
由於先前的例子,维格纳似乎察觉枕边人的动静,连忙放开青年,但对方无意起身,於是轻抚上前额确认温度,「还是有点烧,再休息一下吧?」
「没事。」阿尔维亚看向盖在身上的外套,问了下现在时间,「我睡多久了?」
「没有很久,才半夜而已。」维格纳拿起床头柜的手表,又转身追问他的身t状况,「好点了吗,还有哪里难受就说一声。」
不语,阿尔维亚余光瞥见维格纳外套塞的东西,便伸手拿过,「……这是莫本涅给的吧。」就字迹和了解详情的人,也只有莫本涅会给,「什麽时候发现我走了?」
因为明白维格纳反应很快,似是什麽也瞒不了,阿尔维亚面对他时,已没了以往拒人之外的戒心。
毕竟在他面前装模作样没意义。
「是我去向家父要的……」维格纳不知对方是否在不悦,於是先开口道歉,「对不起。」
又来了。他总是不知为了什麽而道歉。
此刻才真的感到些许烦躁的阿尔维亚起身,斜睨那对异se瞳,「为了什麽而道歉。」
是因为擅自要了地址跑来找我的事?还是为了先前的吻?
实话说,撇除不论是因为交易或者自身意志,阿尔维亚其实没有把维格纳对自己做的举动放在心上。
并非不在意,而是不排斥。
他只想知道维格纳中意自己的理由,及自己是否有办法以那种眼光看待他。
「来找我的时候也说了吧。」凝视手中的纸条,他不住握紧手心数秒,再张开,「为什麽。」
「……。」一时语塞的维格纳,也不晓得原因。他只知道,一个确切的答案,「因为我喜欢你。」
大概猜得出答案,阿尔维亚确信那个口头契约也可以不用了,「果然啊……。」
说是契约不过是个幌子,为了试探维格纳的幌子。
「别让你的对不起那麽廉价。」他m0了身上衣物,发现已经乾了,可能是维格纳想办法把它用乾的,「真的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再说吧。」
「我很抱歉没在你醒的时候察觉……」维格纳忆起,又下意识心头一紧,责备自己的疏失,「真的……是最後一次了吧?」
「嗯。」青年垂眸,看向窗外落下的细丝,低语,「他的心毕竟不在我这里。我不过是他生命中的过客罢了,他现在被普通人着才正常。」
「言下之意,你认为自己不正常吗?」维格纳蹙眉,起身盯着带有几分苦涩的殷红,「那麽,喜欢你的我肯定疯了。」
闻言,阿尔维亚yu言又止地启唇,彷佛想说的话y生生吞回般,难以说出口。
以为青年要反驳自己,没料及对方再度默默开口,「……呵,肯定是疯了才喜欢我这种人吧。」
「是疯了没错。」扬起浅笑,维格纳的眼里尽是柔和,与一gu隐藏之後的yuwng,「恨不得想拥有你,拥有你的全部。」
又是……这种难以言喻的温柔。
令人害怕的温柔。
他知道,维格纳会接受残破不堪的自己。
也能想像,他轻抚自己,笑着说没关系的情。
但是……一旦拥有,就会害怕失去。
「……普通的人们会牵手、拥抱、约会、甚至shngchun吧。你想和我做这些事吗?」
想到这些,他的语气不自主冷了几分,只因为认为总有一天会失去。
维格纳摇头,倾身抱住眼前的青年,轻声说道,「不,只要你看着我一人就好。」离开阿尔维亚後,他偏首,换了个方式问,「这麽说吧,你喜欢或希望我以外的人触碰吗?」
这个问题,阿尔维亚其实心里有数。
自从那个人离开,他除了心情差时找沐发泄以外,就没有私下接过交易了,仅有单纯的情报来往。
所以,维格纳对自己的触碰,真的是这几年来的第一次。
无论是接吻或拥抱,竟让排斥肢t接触的自己,几近毫无抵触的触碰。
瞧他陷入沉默,维格纳轻叹,然後低语抱歉,不及人回应就缩短两人的距离,薄瓣覆上对方的。
缓慢变换角度的吻,明显有侵占的意味,和无尽的温柔,宛如夺去四周空气般,无以抗拒地窒息。
待阿尔维亚呼x1一窒,维格纳才离开青年,「抱歉,为难你了。」
又是一个很温柔的吻。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推不开维格纳。
「会讨厌我那样碰你吗?」抚过阿尔维亚的耳畔,他并不是想听到回答,而是只要眼前这人不排斥,这样就够了。
「不……」事实上,他没有任何反感,倒不如说就像维格纳本来就该这麽做般地自然。
「并不感到讨厌……。」倒不如说他的t温令我忍不住产生贪求的错觉。
我终於也疯了吧。居然想贪求他人。
这样的自己……他怎麽接受得了。
「这样就够了。」维格纳似是看透他的不安,又向前抱住阿尔维亚。
简单的几个字,居然也能感到心安。
光是听到阿尔维亚这样回答,就够了。
下意识抱紧怀里的人,维格纳失笑道,「对我而言,已经够了……」
「请你只看着我一人吧。」我希望你的眼里只看得见我。
青年闭上眼,忍不住扬起淡笑回应,「真是傲慢的要求呢……虽然我也不讨厌就是了。」
维格纳在他的前额落下一吻,异se瞳迎上对方的,「那就请你看着我。」
「……嗯。」我总算……是疯了吧。
确实是疯了没错。
能清楚知道我过往还能笑着吻人的,除了眼前b自己小两岁的维格纳,别无他人。
「为什麽你知道了那些事之後还能若无其事……」凝视在办公桌对面学习的维格纳,青年不自主低喃,却没逃过维格纳的耳朵,自然引起他的注意。
「若无其事?」他没听漏最後的关键字,但阿尔维亚此刻的发言却令他紧锁眉心,异se瞳中的情绪随即而逝。维格纳轻叹,起身走向对方的yn红,「我怎麽可能若无其事。」
闻言,阿尔维亚心头一紧,像是被揪住般地隐隐作痛。
他不想承认。这种名为「害怕」的情绪。
果然……一般人是会在意的吧。
撇头,青年躲开了他的视线,握紧手里的钢笔,试图隐藏内心的波澜,「你果然很在意吧,我和那些人做的肮脏事……」以及不堪回首的过往。
我那wuhu的身t,和扭曲的价值观。
任谁都会反感吧。
「所以我不是说了吗。」他很清楚阿尔维亚现在在想什麽,而且肯定还误解自己的意思,「我怎麽可能受得了你和其他人shngchun,不管是那个人或别人都一样……」维格纳倾身抱住阿尔维亚,於白皙的颈侧轻啄,「我多麽希望跟你做的人是我……」
阿尔维亚先是停顿一下,思索维格纳的话才慢慢解开误会,「你……在嫉妒吗?」
「自己喜欢的对象和别人做,难道要感到开心吗?」忍不住稍加施力而留下红痕,维格纳又咬上耳畔,转移目标,「不管现在或未来,都希望那些事是跟我做。」
原来……普通人是这种情绪吗。
烦躁、不满、厌恶……还有嫉妒。
为什麽觉得……心里隐隐作痛。
他不知道怎麽形容,只觉得左x隐约ch0u痛着。带点苦涩及说不出的一丝愉悦。
愉悦……?是愉悦吗?
青年只专注在这gu复杂的痛楚,唯独能确定的,这份情绪绝对和维格纳有关。
维格纳轻吻他眼睑,把玩垂落的左侧的金se发梢,「你可以不忘记那些事,但必须让它们留在过往。」
半是强迫阿尔维亚正视自己,他靠着对方额头,殷红与湛蓝的异se瞳尽是珍惜、怜之情。就像想告诉眼前这人,自己多麽珍视一般,「我想要……独占你的一切。」
想要碰触他,想要一直抱着他,想将他占为己有,想拥有他的全部——
「我不想看到你和别人在一起。」想要他眼里只容得下我的存在。
强烈的悸动踏过,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b得阿尔维亚g起昔日的回忆,不禁把那个人的身影和维格纳的重叠,然而这一切却又这麽不同。
以往都是自己主动,也没料到现在竟成了被动的一方。
维格纳的温柔一直以来都难以抗拒,又带有些许强y,宛如没有拒绝的余地。
和那个人完全不一样。
撇除是「阿尔维亚」的身分,其实维格纳和自己站在同样的立场,他大可不顾忌旁人无所谓。
事实上,没人会无聊到去碰阿尔维亚的东西,多数人都算有自知之明,大抵也知道惹不起这位暂时代理的人……除了和帕尔瓦多亦敌亦友的路德那氏例外,其他都好相处。
稍微想远了,但阿尔维亚其实感到不知所措,甚至烦躁的地步。
从上次和维格纳一起出公差回来後,距离现在也过几天而已。
虽说应该算是答应了他的表白,但他并不认为两人之间的互动有改变,y要说哪里变了,大概就是肢t接触的次数明显增加吧。
原先排斥与外人有所碰触的阿尔维亚,起初还觉得这有种说不出的微妙感,後来似乎也慢慢习惯维格纳的各种行举,像是普通恋人般,会在没人的时候接吻,拥抱。
恋人……?对维格纳或自己而言,不管出差那时候到现在,他们之间做的事看起来都挺有那麽一回事。毕竟最初他们不过是师徒关系,被误解成意乱情迷的办公室恋情也不为过。
意乱情迷……阿尔维亚很确定没有对任何人产生这种情绪。
然而眼前直说喜欢自己的人让青年感到动摇。
以往那些人是因为这个外貌、这副身t,以及情报来往才要求shngchun。先不论nv人,连男人也因为这样就说上自己,在阿尔维亚眼里看来肤浅的很。
他是第一次遇到不求任何回报,只为了想要自己看着对方而努力的人。
对自己……毫无保留而付出的人。
让自己费尽心在想什麽的人。
甚至让自己情绪躁动,心底so乱不息的人……
「我确实……是疯了没错。」鲜红闪逝了四分苦涩,三分脆弱,两分无奈及一分不安。青年扬起很浅的微笑,伸手拉住维格纳衣领,用力扯向自身,在他耳畔低语,「为了让我只看着你……不想办法绑住我吗?」
一怔,被问话的人停顿了几秒,好阵子才反应过来,确认般地开口,「……真的可以吗?」
「怎麽不行?」一如既往地以问题回答问题,彷佛恶魔的邀约,蛊惑人心。
两人的氛围忽地改变,任谁也无法介入,难以突破——
「维格纳。」忽地,阿尔维亚彷佛想到什麽,在维格纳回自己房间拿了东西过来後,轻唤他名字。
「怎、怎麽了……?」无预警被对方叫自己的名字,何况还是第一次,维格纳拿着套子的手猛然一松,就这麽愣在原地,「怎麽突然……」
怎麽一开口就是叫自己的名字……
说起来,他倒不知道青年继任前的名字,只从莫本涅那里得知阿尔维亚原先是帕尔瓦多的人。
「……抱歉,我只从家父那里听说你是帕尔瓦多氏的,名字我倒没有多问……」事实上,莫本涅跟在阿尔维亚身边多年,签公文时难免瞄一眼,自然不会不知道他的名字。只是莫本涅不可能让别人知道,连自家儿子追问他也淡淡带过。
「啊啊,因为是我要他不能说的,毕竟後来有点讨厌『路』这个字,所以就要求他别透露出去。」大概是沐习惯以「路」称呼自己,让他开始对名字有些反感。更重要的是,以「阿尔维亚」的身分,也不能随便让外人知道。
「我原本是帕尔瓦多的次子,帕尔瓦多?路法斯。你应该知道帕尔瓦多的现任家主是勒亚堤,也就是我的兄长……会叫我名字的也只有他了。」阿尔维亚偏首,给予鲜少表现出慌乱的人一抹浅笑,对维格纳说了原因,「现在没事了,只是我希望你不会对莫本涅以外的人说……不过依你的x子你确实不会说才是。」
的确,依自己的占有yu来看,维格纳不可能和别人说阿尔维亚的名字。再说他方才知道自己得知这个人的所有事几乎都是从莫本涅那里来的,不禁有点不甘心自己没能耐拿到第一手消息,「我知道了……」
弯身捡起掉落的物品,维格纳以膝固定在阿尔维亚双腿根部,先是搭上青年腰身并给予他一个深吻,「唔嗯……」
他们互相感受彼此的味道,贴近的肌肤好似诉说各自的t温差,气息交杂在一块,分也分不出谁是被吻的一方,两人都是靠着身t最诚实的慾望动作,丝毫没有别扭。
「姿势……我听说从後面来b较不会难受……」难分难舍地离开对方薄瓣,在分离之际他又回来咬了青年的下唇,打算等下再给予更多。事先打听过做法的维格纳,边撒落一连串轻吻在白皙的耳畔、颈子附近,沿锁骨往下抚单薄身躯,将自己与阿尔维亚的衣服撩至x口褪下,随手丢到地面。语气则带些许急切与紊乱,喘息问道,「你要转过来背对我吗……?」
「没事,」青年随着他躺下,以便维格纳在身上动作,「我想看着你做。」回应那人覆於唇上的薄瓣,阿尔维亚任由维格纳脱去身下衣物,yn红无意识渲染慌乱的情绪,怯声回答,「就这样没关系。」
尚未察觉有异,维格纳开始挑逗阿尔维亚的慾望,不敢有太大动作,来回r0u弄好挑起深处的灼热。然而这举动已让他无形中感到不安,似乎不只是身tch11u0,就连内心也被看透般,於是向维格纳提出了要求,「东西……让我抓住东西……」阿尔维亚急促地低喘,仰首调整姿势,好让维格纳搂住自己。
微眯的殷红在此时更显妖yn,眼角也因此染上淡红,彷佛诉说自身慾望及炽热的情感,令维格纳一时移不开视线,不自主凝视对方那分醉心,直至阿尔维亚唤他的名字才回,「维格纳,有什麽能抓的东西吗……」
因为地点是办公室内的休息室,所以只放了简单的床垫而已。但是阿尔维亚从来不在里面小憩过,自然没有像卧室里有棉被跟枕头。
「抱歉……」於他额上落下一吻以示赔罪,维格纳温柔至极地注视自己带起的快感而难耐不堪的容颜,轻抚阿尔维亚颈侧,「抓住东西……一定要抓着什麽吗?」
忽快忽慢的抚触好几度让激情驾驭,险些把持不住的他努力维持意识,希望别被身t上的欢愉牵着走,断断续续回答维格纳,「哈啊……但这样有点……」
虽然他对维格纳所做的一切觉得满足,包括现在两人shngchun一事。但内心总有一gu无名的情绪煽动,好似要自己得到什麽,索求无度的贪婪或许更符合现在这种感觉也说不定。
究竟是什麽情绪他无从得知。
「什麽、什麽都可以……」宛如狂澜般起伏不定,至今最强烈的慾望也许并非被维格纳所,而是想在他的甜言蜜语中感受到令人心安的t温,「只要有个能抓的东西就好……」
无从宣泄的情感还在理智线边缘与情慾拉扯,阿尔维亚无意识抓住身边最近的浮木,也就是维格纳的手臂,然而脑中全被快感占据,思考能力逐次剥夺。於是他又缓缓放手,移到额上闭起眼整理思绪,「该s……」
冷静点,我刚才在做什麽……
为什麽会有这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抓这里。」维格纳仔细想想,似乎是察觉到对方的想法,他移开对方的手,将之放到自己颈部环绕,覆上阿尔维亚的唇,安抚地从耳骨、眼睑、脸侧、锁骨,依序吻到x口,低语道,「对不起,让你感到不安了。」
或许自己是下面那方,也可能是处於劣势而无意间怕了也说不定。方才涌上的情绪,因维格纳的行举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接下来翻腾不息的激情淹没名为「不安」的思绪。
待人情绪稍显缓和,他又轻抚金se发丝,希望多少能减轻压力,「如果你觉得讨厌就说一声。」维格纳见对方似乎冷静了点,缓然加快速度,驱使那gu纷乱的冲动,进一步翻箱倒柜渴求着。
明明彼此都是第一次,维格纳却不用多少时间,就把快感带向难以到达的高峰,「唔嗯!等、等下……」释放自身慾望之际,身t因生理反应不自觉发颤,他咬紧下唇,隐忍随即扩散在腹部的热度,却引来维格纳的不满,「别忍着了,好好呼x1。」
「有点、感觉有点怪……」扬起一抹苦笑,阿尔维亚拭去额上冷汗,边调整杂沓的呼x1,闭眼时又闪过了昔日的回忆,「立场反过来了……」
当时也是这样,对那个人做同样的事,在他耳边低语:「我要听你的呼x1。」
「什麽立场……?」因为是第一次行事,为了不让他受伤,维格纳指腹抹上白浊,小心翼翼地触碰阿尔维亚身下,做足前戏耐心等待,再藉由一连串轻啄啃咬,留下属於自己的痕迹。
「没有,想起了以前的事……」他摇头,因维格纳将指尖放进t内而颤声,说明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不需要在意无所谓,没料及却惹了对方一把火,「在我看来,只要是你的事都不是小事。」
语毕,维格纳揽着他的腰肢,衔着回房拿的东西,以嘴撕开包装,略微急躁地套上b0发。方才想好好怜惜怀里这块温香软玉的想法瞬间抛到九霄云外,冷不防将炽热的慾望埋入阿尔维亚t内,「你是在想那个人的事吧?」
明明……明明只要看着我就好。
「啊啊……!」又是痛快又是难受地扬首,青年露出毫无防备的咽喉,维格纳见状直接咬上,完全没有放人的意思。
理智线瞬间断裂,视线也随之模糊,就算无法聚焦在维格纳现在的表情,听语气起伏也知道他正在不悦。不光是自己无意间提到那个人的事,抑或是对他们的过去不了解。
突来的欢愉转眼吞噬刚才努力维持的意识,霎时荡然无存。阿尔维亚难耐地弓起身子往後仰,呼x1全乱了套,fngdng溢出sheny1n,焦灼地难以抗拒,「嗯、哈啊……」彷佛是维格纳故意要自己专注於shngchun一事般,这让青年无法按照维格纳说的,抓住他的後颈及背部,颤抖的指尖迟迟没有进一步触碰眼前的人,就这麽直接从维格纳身上滑下。
见状,维格纳似乎觉得不该这麽b迫人,紧锁眉心,攫住阿尔维亚的手腕啄咬,安抚地道歉,「对不起,我不希望你在我面前提到别人,特别是他……」
「是我……」一时失去抓的东西,他只得握紧手心,好压抑痛苦与快感交织的情浪。内壁持续的抚太过舒爽,好似汹涌袭卷,令阿尔维亚沉沦其中,「哈啊……是我不好……」尽管试图忍受流窜过的欢愉,然而维格纳由弱转强的进攻实在难以自拔,甘之如饴地强迫他开口溢出嘤咛,「唔……」
该s。痛苦却又舒服的感觉……
「难受吗……?」维格纳t1n舐白皙的锁骨,环住身下人儿发热的身t,生怕又弄痛对方,深入浅出的同时,也不忘顾及阿尔维亚的感受,「如果很难受的话就不要做了吧?」
「不……迟早都要感受的吧……」他扬起苦笑,希望维格纳不要因为疼痛停下来。对方谨慎的个x连这方面也没放过,阿尔维亚下意识摇头,任他抓自己的手,再次环上眼前较自身t温高的颈部,夹杂吐息和央求的语气同时并附维格纳耳畔,「慢、慢点……」
其实维格纳并没有进一步动作,因为不希望眼前的人痛苦,同时也考虑到两人的t力,他已经尽量放慢速度,好让阿尔维亚能够适应。但听到这样的话语,维格纳心头一紧,咬牙强忍想直接深入的冲动,只得暂时维持现状让身下的人适应一会儿,「……现在觉得还好吗?」
大概是失去了平常的理x,阿尔维亚几近毫无意识,紧抓维格纳的背脊,不敢轻举妄动,双腿僵y圈住他的腰,尽可能挪出一丝力气表示意见,「还可以,就是有点激烈了……哈啊、时间,再给我点时间适应……」重新聚焦於维格纳的表情,青年不禁苦笑,「你明明是第一次吧,为什麽会这麽熟练……」
「抱歉,我会尽量慢点……」忍不住为自己的低自制力感到懊悔,维格纳将薄瓣贴上他的唇,略微侵略x地t1n舐内侧,缠绵不绝索求更多,彷佛怎麽吻都嫌不够,贪婪夺去呼x1直至喘不过气,「唔嗯……毕竟我从很久以前就一直想要你了,面对喜欢的对象这应该不需要别人教吧?」
持续变换角度的吻很舒服,很快让阿尔维亚耽溺其中,心底那guso乱一同被挑起,两人都不自主溢出嘤咛,享受这样温和的欢愉,「嗯……」
他热了。从进门的那刻起就浑身发热。
他要释放,要放肆。
压抑心头的热度和狂鸣滚烫地叫人难受。
每次都是如此,维格纳的吻总是很熟稔,却也显得生涩,宛如是将初吻献上一般。事实上,两人也都知道对方和自己皆为彼此的初t验,但这一切却显得这麽不真实,维格纳的吻真挚且诚恳,让他难以自拔地沉沦,「舒服吗?」
他忽地渴了。怎会这样乾涩,几乎令他枯涸。
「啊啊,很舒服……」好不容易拉开了点距离,一丝银线昭告着每次的吻都是那麽激烈,但莫名感到心安地愉悦。阿尔维亚颔首,身子下方因生理现象不受控地颤抖,却无意间碰到深处的敏感,b得他喉间流泄闷声,「唔!」
原来他拥的是一汪春水,腰身缠绵无b,纤弱地惹人怜,同时又产生想狠狠糟蹋的慾望。
蹙眉并非疼痛,而是发现原来自己也像nv人一样,会发出高昂的声音,反倒让维格纳兴奋,燃起始於本能的yu求,「多让我听听吧?」
与nv人不同的是,略嫌低沉又压抑的声音。身t的柔软度、肌理线条甚至生理上的构造都像是一样却全然不同。
维格纳突然间理解了什麽。
理解了人们名为「征服yu」的情绪。
以意想不到速度b近的快感令阿尔维亚握紧手心,下意识咬牙压抑这gu粗暴的温柔,好让理智别那麽快逝去,「别、你先等等……」
「不等。」尽管维格纳嘴上说着这种像是不饶人的话,但仍温柔地以待行事,就怕伤到身下的青年,「第一眼见到你开始,就想要像现在这样抱你了……」
身下的这人是水,足以滋润。
他狠狠送入慾望,埋没,简直刺激了自己全身感官,尽是香yn的躯t,正与自己交缠,依靠本能地相互渴望。
阿尔维亚连忙将右手ch0u回,凑近微张的唇,难耐地朝指节咬下,算是抑制住差点溢出的声音,「我说了等下吧、唔,唔嗯……」
光线晦涩,泛起阵阵y浪,彻底放纵的sheny1n,此刻在平时工作的地方引来回响,彻骨的抚甚是狂嚣,践踏着全身。
压在身上的那人,见阿尔维亚又窒息般地掩住喉间的sheny1n,维格纳没有先前的责备,反而轻声央求道,「叫出声音吧,别强忍着。这里只有我们两个而已,没人会听到你的声音,好吗?」
安抚般的口吻确实让阿尔维亚放松了些,任凭维格纳轻拨开自己咬着的手,t1n舐流下的yn红,尔後吻上他的薄瓣以示不满,「拜托你,至少面对我的时候不要忍耐,我喜欢听你的声音,不管什麽时候都是。」
「是吗……」阿尔维亚淡笑,失般地低语配上染着浅浅绯se的眼角,似乎也是被这麽说服了,简直让维格纳要不得,自制力顿时降到最低点。他身子不自主随姿势摆动,酸软立即窜过腰肢,「那麽……你想想办法再让我更舒服吧……?嗯?」
「乐意之至。」承受不起眼前人儿的邀约,维格纳一向拿他没辄,只因为深深迷恋他。各自调整好负担较小的动作後,他仍不忘顾虑到阿尔维亚的身t,紧锁眉心忍耐想直接进入的慾望,「……已经可以、开始动了吗?」
「嗯。不用这麽担……哈啊!」後面的话还没说完,内壁的抚立刻又小幅度折磨,堵上接续的话语,让阿尔维亚脑海瞬间空白,理智霎时被粗暴对待,极速的欢腾冲动吞噬思绪。
不行,抗拒不了的感觉……
得到允许後,显然是顾虑到t力,一开始的速度确实慢到磨人,但维格纳却无意识加快,侧腹的酸麻感b得他抬高腰际,嘤咛不断,「啊啊……该s,该s的……」
似是无法ch0u离的毒,一染上就更加沉瘾。对方为他带来更多欢愉,令彼此的身躯发热。一直以来b维格纳低的温度,彷佛因为johe而融为一t,感觉不出谁的高低,甚至产生了自己t温b维格纳高的错觉。
好热。热得无法呼x1。
瞧他的反应b预期中好,维格纳一串啄吻撒在x前,观察青年的状况,「舒服吗?腰抬很高呢……」找到会令人舒适的位置,维格纳变本加厉地fngdng慾望,狂乱抚慰阿尔维亚的那处敏感,「看着我,不要闭上眼。」
虽然早就知道阿尔维亚身形纤细,且几乎没有多余的肌r0u,以男x的t态而言甚至可以说是有点骨感,然而在他没了身上的布料後,还是忍不住发出喟然,「你真的很美……」
维格纳不懂,为什麽b自己年长仅仅两岁的人会这麽美。
他不是没见识过其他nvx,但从未见过有b眼前的人更妖挠、醉心。
如此诱惑,煽动人心。
与平时单纯拥抱的触感不同,褪下衣服露出白皙肌肤,更让维格纳想疼惜眼前的人,却同时抱有yu蹂躏他的慾望,「所以,」维格纳完全不後悔正面看着惹人怜的对象感到欢愉的se,反而希望能一直望着他行事,「睁开眼看着我吧?」
几近临界线边缘的理智早就混乱,让他无法说出完整句子,附在耳畔的低语置若罔闻,仅有紊乱喘息及只字片语组织的份,当然也没有余力睁眼看着对方,「稍、稍微慢一点,拜托……啊!」强烈酸麻感袭卷全身,尤其腰际到下腹一带,更是难以自拔的快感,「够了、求……求求你,维格、维格纳……该s……」
这是他第一次这麽毫无自尊地向人求饶。
至今从未感受过的刺激,彻骨地蛊惑感官,既是缱绻缠绵地温柔以待,也是合欢yu的情ch0。
旖旎,且ym。
毒品似地沉瘾。
实话说,听到阿尔维亚唤自己的名字,理当让他感到兴奋不已,但一想到还有别人知道,维格纳就怎麽样都冷静不下来,嫉妒之情充斥心头,直往柔软至极的t内横冲直撞,奋力挺身,「名字……除了帕尔瓦多氏和家父以外,那个人也知道对吗?」
「哈啊、只……只有你说的那些人……唔嗯!」他知道现在说谎的话,痛快的欢愉必定又袭卷全身,只得说实话。
t内的b0发更加放肆,g勒灵魂般地叫嚣更多,阿尔维亚紧拽自己的发丝,嘴里噙着无法停下的sheny1n及杂沓喘息,泪水不断自眼角滑落,身t单方面地随人摆动。维格纳这才捡回一点理智,连忙替他拭泪,轻吻略红的眼睑,「对不起,稍微有点激动了……」咬上阿尔维亚咽喉,他为对方抚去前额的冷汗,「只是想到除了我以外,还有那麽多人知道你的事……」
幽暗又氤氲的喘息相互交织,微小水声同在静谧的空间里格外清晰,宛如诉说两人行房时灵心震颤的朦胧与dnyn。
整理好杂沓的呼x1,青年搂住维格纳颈部,薄瓣靠近他的,像是在索取什麽似,略嫌急躁地吻着眼前这人,「你是……目前为止了解这麽多的人,关於我的事没有人知道的b你多,所以别说这种话。」
「我知道了,稍微嫉妒了而已……」知道身下人儿是感到不安才索吻,自然不会拒绝阿尔维亚的主动,维格纳也伸舌回应,宣示主权般地与之缠绵,又犹如羽毛拂过啃咬舌尖,然後轻拢金se发梢,露出盖住的雪白颈部,启唇咬下,藉此印上自己的咬痕,「我你,路法斯。」
「……!」蓦然,阿尔维亚瞬间失地凝视对方,只因维格纳对他说了那句话,停顿几秒才专注在他明显带有炽热情慾的异se瞳,「我也……唔嗯!」
察觉到此事,维格纳情绪不由得更加亢奋,高涨几分,身下的动作又随之粗暴了些许,脑海的理智全被鲜红覆盖,彷佛栅栏冲破般狂嚣,混乱无b,贪婪地向阿尔维亚渴求更多,「路法斯、我你……」
还要。还要更多。
维格纳贪心地向内求讨,竭尽所能抚单薄身t的每一寸肌肤。尤其看到阿尔维亚失的诱人情,又让激情凌驾之上,往里面贪恋更多,yu到最深处般地,进入他的t内,「太、太深了……」
还不够。还要再更深。
想要填满他的全部。
早已把持不住平时应有的从容,阿尔维亚不断乞求讨饶,就怕慾望完全吞噬自己,但身t不听使唤地摆动,难耐一连串的激情,b得他臣服於维格纳。沁出的泪滑过颊边,伴随而来的,是外人也想不到的fngdng浪声,还有从不示弱的言语,「稍微……等下,我说真的、慢点……唔嗯!维格、维格纳……」
不妙。真的不妙。
太多了。已经太多了。
这种不断袭来,令人着迷的快感。
白皙的颈部、锁骨,甚至x前都留下属於维格纳的痕迹,好似整个身子都是为这人存在。控制不了的快感极速朝下腹奔驰,阿尔维亚毫无节制地嘤咛不断,根本没料及会有如此失控的时候,光是求人都来不及了,何况现在完全使不上力,y是带着哭腔向维格纳讨饶,「维格纳、明天,明天再做吧,拜托……」
多到令人上瘾的害怕。
他很清楚快要g0ch0了,身t也b近临界点,耗光所有t力。最近因为烦心事太多,导致他一松懈就感到疲惫,否则应该还能再做个两三回不成问题,可惜现况不允许继续下去,「我想、我想去了,求你……」
却舒服地难以自拔。
热度逐渐消退的同时,阿尔维亚的理智却也变得模糊,甚至在尚未发现自己与对方已经达到g0ch0後,就直接失去意识,往维格纳怀里倒,「哈啊、对不起……」
「路法斯!」这才觉得不对劲的维格纳微怔,扶住他的肩头确认意识,以额轻碰阿尔维亚的,尔後紧锁眉心,「前几天的烧还没好吗……」
几乎没看过阿尔维亚松懈下来的一面,他这才忆起对方淋雨的事,咬紧下唇抱起发烫的单薄身子,「振作一点……」维格纳不禁自责是不是太勉强他才变成这样,拿了毛巾擦乾阿尔维亚身上的汗及白浊yet,将人安置在青年卧室的床上,「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他明知道最近阿尔维亚烦恼的事很多,不管是那个人,还是自己的事。
虽然这个人在工作上没有勉强自己,倒不如说游刃有余地在办公……这样看来,果然是我勉强他了吗。
暗叹,维格纳替他换了乾净的衣物,又生怕他着凉,盖上被子後静静观察阿尔维亚的睡颜,低语,「对不起,勉强你了……」
朦胧之际,他感觉自己被人抱起。
在这栋宅邸也待了好几年,他闭着眼也知道,前进的方向是自己的房间。
而他也知道,抱着自己的人是维格纳。
他感觉得到,是维格纳帮他擦拭身子,换上乾净的衣服,安置在床上。
他想起身说点什麽,但方才的邀约已令阿尔维亚全身乏力,连开口都是件吃力的事。
尽管身旁的人放低音量,然而他听得到维格纳正把椅子放到床边,在耳畔低语着对不起。
所以说,为什麽这麽温柔的人要选择自己?
以维格纳的条件,明明有更好的人。
然而这样的人却想要自己。
喜欢着这样的自己,接受了自己。
温柔以待地,对自己笑着。
第一次,出现了阿尔维亚难以控制的事。
他并不排斥,倒不如说想知道那样温柔的人何时会失控。
他也不讨厌,维格纳做的一切。
但他不愿承认,如果拥有了什麽,就会害怕失去。
毕竟他很清楚,有了在意的人,会很痛苦。
然後,阿尔维亚明确感受到,温热的yet自眼角滑下,引来维格纳的注意,「……!」
为什麽……会觉得悲伤呢。
「路法斯……?没事吗?哪里觉得很难受吗?」维格纳才坐下没多久,就望见躺在床上的人默默流泪,表情却不见一分痛苦。
或许是因为半强迫地b自己思考,他有了气力便摇头,睁眼迎上带有担忧的眸,「没事,只是……」
温热再度模糊视线,阿尔维亚又阖眼,没推开维格纳予以的拥抱,「为什麽……」
为什麽是我……。
尽管自己不想承认,这份名为不安的情绪。
尽管自己清楚不过,他不想失去眼前的人。
「为什麽是我……」维格纳收紧抱人的力道,轻抚对方背部,拭去水痕低声说道,「因为我只要你,只要是你。」
x口若有似无地隐隐作痛。
好痛苦。可是他不反感。
他也知道,只有维格纳说出这种话才会有这gu感觉。
掺杂着一丝期待,或是盼望的痛苦。
有guyuwng冲撞,甚至想更进一步的念头。
是什麽样的情绪,得以令他动摇。
似是泥沼般,不断陷入其中。
宛如诱惑般,无从抗拒。
他难以命名,这混乱不堪的思绪。
「我有什麽资格……接受你说的话?」阿尔维亚是察觉了自己的情绪,但没发现他的语尾略有颤声,「我凭什麽被你接受……?」
在维格纳耳里听来,青年似乎不认为自己有权利被着。
他知道阿尔维亚是因为那个人的事才这麽想。
「尽管你是因为那个人的事……不,就算你没发生过那种事,我还是只想要你。」莞尔,他轻吻阿尔维亚前额,抚上略红的眼眶,「因为你是帕尔瓦多?路法斯,有权利被人所,也有权利去一个人。」
不知是高烧还是自己智不清了,他竟不知道如何反驳维格纳的话,任由人抱着。
好温暖。
明明正在发烧,但却感觉很温暖。
是本能地贪恋吗,抑或是自己想要这样的温度在身边?
他无从判断,只知道他喜欢这gu温度。
阿尔维亚抬手,第一次回抱了对方。
他喜欢,维格纳抱住自己的温度。
他不愿,割舍这份温度给任何人。
微怔,维格纳先是顿了下,直至青年无意识埋首在自己怀里,才回过来,於阿尔维亚发旋落下一吻,「我你,路法斯。」
b自己小两岁的人,看起来却b自己稳重许多。
竟然被年纪小的人安慰了……。
在维格纳看不见的角度下,他扬起一抹很浅的笑,暗讽自己的不成熟,「……待在这里,就这样陪我吧……。」
「你不嫌弃的话。」只要你想要,我都愿意待在你身旁。
虽然两人的关系确定改变了,相处模式却和往常差不多。
该说是他已经习惯维格纳对自己做的事。
不光是独处时投以的微笑,或者在工作上感到焦躁时给予的建议。
实话讲,最初他很不习惯。
不习惯接受对方的善意。
尽管维格纳表示这只是小事,但青年总觉得应该也为他做些什麽。
毕竟他讨厌单方面付出。
这与交换情报不同,有的人虽是心甘情愿给自己情报,但阿尔维亚并没有感到违和。
「……。」他第一次想找莫本涅讨论工作以外的事。
好烦躁。
这是自己第一次为了一个人如此烦恼。
情绪也因此浮动着。
看着对方笑,心里会莫名感到安心。
只有在开例行会议时,维格纳会隐约散发微弱的敌意或是杀气……特别是对路德那。
经过几次威胁,路德那可能也学乖了,最近倒是很安份,同时让莫本涅起疑,担心路德那是否暗中策画着什麽。
以现实面来看,路德那氏从这一代开始,势力就逐渐弱化,尤其在失去独子後,愈来愈少人投靠了,何况目前也找不到人传宗接代……甚至是利用。
真麻烦。
只要想到这些事,心里就静不下来。
他知道,「阿尔维亚」这个职位就只是个决策者。
在他学完所有应要的知识时,他问过教导自己的人为什麽要创立这诡谲的制度。
然而他的导师并没特别说什麽正经的理由,反倒认为以自身得来的权势替无趣的人生添了笔se彩,「很有趣不是吗,看着那些老不s害怕的样子。」
撇除这恶趣味的答案,他的导师确实是很优秀的人。
稍微想远了,他来德雷契尔这里是来商量事的。
为了商讨想不透的事,阿尔维亚还刻意把人支开。
「……交易跟交往不同对吧。」青年蹙眉,盯着正在喝茶的莫本涅良久,才开口问人,「告诉我,这两者的差异。」
从没想过眼前的人会问这种事,他先是呛了下,尔後正襟危坐,思索阿尔维亚发生什麽事,「咳咳……非常抱歉,大人。怎麽了吗,为什麽突然……」
「行了,先回答我的问题。」他略微不耐地咋舌,催促唯一能问话的对象。
「前者是单向,後者是双向的吧……您跟谁交往了吗?」虽说莫本涅内心有个底,但他仍试探x地确认是不是心里想的那样,「难道……是小犬吗?」
明显地,阿尔维亚轻叹,淡淡说出自己的看法,「太温柔了。」
真要说的话,维格纳唯一的缺点就是太温柔了。
温柔地无从抗拒。
毋论是个x,待人处事,乃至在自己面前的生活习惯。
全都温柔地害怕。
「大人……」男子yu言又止望了眼青年,好似犹豫内心所思该不该说,「这其实……可能有部分原因出在我身上。」
闻言,阿尔维亚挑眉,像是在问为什麽,「怎麽说?」
莫本涅将剩下的茶一口入喉,挂起苦笑,「有时候吧,他看你的眼很不一样……差不多是我开始替您做事时,我经常在小犬面前提到您,顺便说了些有关『阿尔维亚』的事。那阵子之後,他时不时跑来问我如何当上继任啦之类的问题。」
替我做事的时候,也才刚上任没多久而已,他有什麽契机见过我吗?
「但是,他说过他在四年前的会议代替你来拿文件……」维格纳那时并没有说是第一次见到自己,更不可能在荐别会上看过,「没可能在别的地方……」
所谓「荐别会」,顾名思义是各家挑出最有把握的人,将他们集中在「阿尔维亚」宅邸内特训,加以观察何者最为合适。
然而「阿尔维亚」成为满足自身利益的工具,被当成虚位元首的例子不胜少数,无非是内定或黑箱作业,荐别会自然也没什麽人在办,除了自己的导师。
但是,因为那个人的离开,他无心拨心思g0这东西,也毫无意义。所以,在莫本涅拜托自己时,算是省去了麻烦。
凡是亲眼所见的人,他多少都有印象,也记得维格纳替莫本涅拿文件的事。
是因为那时全把心思放在那个人身上了吗?
他也记得莫本涅问起自己对维格纳的异se瞳是否有印象的对话。
难道真是因为当年没在其他人身上hux思?
一想到好像也只有这理由能说服自己,青年忽地觉得真是蠢得可以。
「没什麽,当我没说。你继续……」阿尔维亚扶额,认为当时的自己简直令人无语,下意识噤声,要男子接着讲。
估计要是维格纳知道了,必定有所反弹。
「然後那天回来,他的表情却不是很好看……那毕竟是他第一次见到您,我以为他多少会感到开心什麽的,事後问起他也只说没事,打s不提,倒不如说更加积极问我『阿尔维亚』的事了。」
听到这里,阿尔维亚心口一紧。
他知道为什麽了。为什麽维格纳回去後脸se不好的原因。
往日,在有会议这般集会,他必然会做一件事。
在那个人身上留下痕迹,让外人明白这是他的,虽然也没人有这个胆。
肯定……维格纳是看到了。
那时候,莫本涅虽然已在自己手下做事,但他也仅有「这个人是代替德雷契尔来的孩子」这样浅浅的印象。
「我回来了,父亲……你们在谈什麽严肃的事吗?」被交代出门买东西的维格纳在此时回来,见莫本涅单方面和阿尔维亚讨论什麽,不禁下意识要回避,却被青年叫住。
「不。」看着眼前的人,他心头又是一紧,居然涌上了些许罪恶感,「我们先走了,下次开完会再找你。谢谢你,莫本涅。」
虽然是假日,但今天本来就是来找莫本涅和去欧姆雷特而已。
对此行程,维格纳没任何意见,看阿尔维亚起身走人,他也向自家父亲颔首示意,「我走了,父亲。下个月再回来。」
「老话一句,替我多照顾大人。」莫本涅并没有因为两人突然离开讶异,而是要维格纳多看着人。
一如往常,他扬起笑容,眼里尽是柔和,「我会的。」
通常,如果来欧姆雷特,十之是和莫本涅谈工作,以及心情差时找沐发泄。
这还是他第一次来这里谈论公事以外的事。
也是他第二次和维格纳来。
连菜单都没过目,青年眼也不抬,直接向服务生点了几道菜名,再等对面的人叫完,才犹豫地开启话题,「你说过……第一次和我见面时,是代替莫本涅来的,对吗……?」
好似在确认什麽般的口吻,令维格纳下意识跟着警戒起来,生怕碰了什麽危险物品,「是没错,那次是我第一次见到你……」还有那个人。
那是维格纳第一次见到那人,与他交谈。也是最後一次。
终究是要面对一些彼此过往的事,但也因此,让人心情难免复杂。
看着维格纳蹙眉,阿尔维亚情绪也好不到哪去,隐忍不断涌上的烦躁感。
他这表情,肯定那时就察觉我在那个人身上标记的事了。
对於自己,或是维格纳,那人的事彷佛伤口,碰都碰不得。
阿尔维亚想知道的,并非维格纳与自己的初次见面是否就在那次或别的地方,而是为何对眼前的异se瞳没留下印象。
莫不是自己当年对其他人没留心?
真要是如此,那真的有点蠢。
这麽一想,阿尔维亚悬着的心倒放松了些,加上维格纳为了安抚各自情绪,伸手轻抓自己的,於指节落下细碎的吻,又令他安心不少,「抱歉,我只是想确认一些事……」
摇头,维格纳脸上仍是那抹莫名心安的微笑,「没事,我知道你不是有意……!」
「……!」明显地,维格纳感受到抓住的手确切地颤了下。
「……给我滚。」阿尔维亚低声对着将两手环上维格纳颈部的人道,「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次。」
在沐忽地出现後,两人都立刻打住这话题,那对殷红尽是愠怒,露骨地表现不悦之情,「别来缠着我,我现在对那方面没兴趣。」
不知是吃错药还是沐今天运气差,他不过想像往日般稍作调侃,正好踩了两人的地雷,「之前是那孩子,现在换成这位?不会要说他就是你的……」
「是又如何。」微眯起眸子,已不见先前的愠se,仅有看着外人的戒备,及隐忍在後的敌意,「放开我的人。否则我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见到这家店。」
他讨厌别人触碰自己,以及自己的东西。
他讨厌看到属於自己的温度被人触碰。
迎上默默注视这一切的异se瞳,阿尔维亚心头一紧,宛如被人揪住。
全然没料及青年就这麽承认自己是他的人,炽红和湛蓝随之出现更多情绪。
刺骨的灼热慾望,掺杂想压抑下来的情慾,更甚者的,是藏於後的本能。
这个人想要自己了。
尽管被略长的青丝遮去几分冷冽,那看上去清心寡yu的蓝,彷佛也含有一丝燠热。
不可言喻的变化,只有维格纳和阿尔维亚心里明白。
他想ch0u回手,维格纳却抓地更紧,不打算放人。
他怎麽……会对这双异se瞳没印象。
真是蠢的可以。
见自己心悦的玩物被人买走般,沐自讨没趣地嘀咕算了,然後收手走人。
「谢谢,」维格纳柔声道,言语中透露愉悦之情,「我很开心听到你这麽说。」语毕,他又是一串细吻,於对方白皙的腕上轻咬,「也很开心能看到你那种眼。」
那种带有警告,戒心的淡漠眼。
他第一次看见,也是在那次会议完,阿尔维亚把那个人护在身後时看到的。
轻叹,阿尔维亚先是沉默片刻,思索该如何开口,才缓缓启唇,「……你果然那时就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了,对吧……」
维格纳颔首,见服务生来了也没打算放手,只是暂时打住,「我们老板说这顿他请客了,需要再加点什麽吗?」
青年抬起空出的手挥一挥,以示心领了,「告诉他,没有下次了。谢谢。」
待人离开,维格纳总算是放开手,准备用餐,「所以,那阵子特别勤於学习,希望能更靠近你一些……」
尽管他明白,如果没有发生阿尔维亚把人放走的那件事,也不会有什麽机会接近对方。
尽管他知道,继任者可能不会是自己。
然而他不知道,自家父亲在背後推荐自己的原因。
「莫本涅早就知道了……」知道维格纳喜欢自己,从莫本涅要求自己选自家儿子之前就已经知道了。
「这算盘打得可真好。」青年垂首,莞尔,眼里闪逝一丝无奈,更甚者是些许的敬佩,「他明知我压根没心思选人,要求我选你是个幌子,却又不是。」
一方面是因为莫本涅明白阿尔维亚看清下一任的人都没法胜任这职位,藉机把维格纳荐举上去,另一则是知道儿子的心意,也算是推了一把。
「……最初知道是因为父亲的缘故我才得以来到你身旁,实话说,我心情很复杂。」理解他的言外之意,维格纳放下叉子,沉声道,「毕竟这就像走後门,根本不是以我自己的实力靠近你。」
「所以我才说没有选择了……」阿尔维亚蹙眉,按住侧额抱怨,「我找不到b你更好的人选,明白吗?」
「我知道。但是没想到父亲把我推过来的动机如此不纯……虽然我也没资格这麽说,只是有点讶异他这麽早发现。」维格纳又抚上对方手背,胡乱在指节间游移,「现在倒觉得感激了,要是不那麽做,我实在想不到有什麽方法能接近你。」
「……嗯。」青年停下进食,沉淀了这些话。
话是这麽说没错,如果莫本涅没有为自己做事,然後推荐维格纳,恐怕没办法在别的场合遇见。
该说是我也要稍微感谢莫本涅吗?
「生气了吗……?」见阿尔维亚沉默样,维格纳生怕自己和自家父亲是否因动机不纯而做出这些行举惹他不悦,连忙向人道歉,「对不起,我没想到父亲会……」
抬手打断维格纳的话,青年摇头,表示没事,「我没生气,只是和你一样,心情有些复杂。」
但算是偏正面多一点。
「莫本涅这麽做的理由大概能理解……。」阿尔维亚扬起浅笑,反手轻抚他的指尖。
维格纳启唇,犹豫几秒,确认般地道,「是坏事吗……?」
「不是。」他垂眸,无意透露一丝愉悦,随即转为严肃,「虽然这麽说很煞风景,但我回去想告诉你一些事。」
见状,维格纳下意识紧握阿尔维亚的手,又是确认地问,「那……是坏事吗?」
「别紧张,对我而言算是好事吧。」殷红出现了九分玩味,及一分淡漠,似是平时那样,居高临下的se,「对你……或许『也』称得上好事呢。」
一直在脑海惦记的「撤除」一项,在一个月後消失了。
让人震惊的是,阿尔维亚?路法斯和德雷契尔?维格纳「也」在一个多月後失去踪影。
是的,从此没任何消息——
好热……。
睫羽如凤搧翅,青年慵懒地睁开炽红眸子,待视线聚焦後才抬头凝视拥着自己的人。
平缓的呼x1说明对方仍在睡梦中,阿尔维亚轻轻移动,正想转身看时间之际,却被身後人儿一把揽住腰际,阻止他的动作,「什麽时候醒的……?」
因为刚醒而乾燥的喉咙发出了b平时更低沉的声音,维格纳见阿尔维亚起身,也跟着移动好继续抱他,「刚才。」简短回应不放人的维格纳,他下意识抚上微凉的颈侧,另一手则摩娑在对方环绕腰部的指节,「才七点多而已,继续睡吧?吵醒你了抱歉……」
语音未落,阿尔维亚就感觉到後颈的温热,不由得顿住,暂时被牵制了动作,「……!」
维格纳早知道青年的身t状况,不仅是t温异常凉冷,早晨也特别畏寒。待人放下闹钟的同时,他撑起身子,再次拥抱阿尔维亚,於颈侧轻啄,予以一连串落羽的吻,将头靠在对方肩头,距离窄得无法缩短,吐息近在咫尺地萦绕耳畔,着实叫人难耐,「你身t好冷。」
经他这麽挑弄,阿尔维亚垂首,无意想感受更多,任维格纳啃咬了一阵,口中随之溢出嘤咛,彷佛还要陷得更深,「唔嗯……因为是纯种嘛。」
隐忍的慾望开始扩散,自下腹缓然折腾,像是在诉说自己想要了。
想要身後的这个人。
青年不禁怀疑自己原本就是个如此yu求不满的人了吗?
是从什麽时候开始,自己也渴望着对方的?
如同情侣般,互相索讨彼此的一切。
是啊,他们已成为恋人快两个月了。
停下胡乱抚上维格纳手臂的手,他垂下眸子,眼中闪过些许黯然,若有所思地咬住下唇。
他讨厌单方面付出。如果对方是自愿为自己付出也就罢了,但这只能用在交易上;现在那个人是维格纳,关系和其他人不同,无法这麽做。
直白点,他不喜欢只有维格纳对自己做些什麽,应该也有只有自己做得到的事。
他想知道更多有关维格纳的事,就像维格纳了解自己一样。
「怎麽了……?」察觉怀里的人似乎不太对劲,维格纳安抚地吻上阿尔维亚耳畔,柔声问道,「还冷吗?」
不语,阿尔维亚一个转身,将人推回床上,随即俯首,薄瓣贴上维格纳的,「嗯……」
混着几分苦涩,又掺杂难以平复,名为不安的狂澜,正贪婪霸占能吻到的全部,强y地向人宣誓着什麽。
还不够。
此刻的吻明显不跟情慾扯上边,单纯是眼前的青年情绪宣泄。
维格纳没有闭上眼,因为他看见了,阿尔维亚的情。
明明扬起了嘴角,那对殷红却是那麽悲伤。
为什麽……你要露出那种表情。
维格纳也回应了他予以的深吻,宛如接受那gu情绪地,温和与之缠绵,这才缓和阿尔维亚心头涌上的躁动,「哈啊……」
一把拥人入怀,维格纳轻抚金se发丝,等他冷静下来,「没事的,路法斯。」或许是先前自己对阿尔维亚出手,t温似乎没那麽低了,维格纳又是一阵安抚,沿着白皙的耳後往下吻,「你在不安吗……?」
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阿尔维亚先是沉默,埋首在维格纳颈窝,低声道,「维格纳。」
莞尔,他轻拍对方背脊以示回应,识相地没再追问,「我在这里。」
还不够。还要更多。
「你来温暖我吧。」青年抬起头,由上俯视抱着自己的人,浅笑挂在嘴边,「拜托你。」
我想要你的一切。
维格纳心头一紧,因为阿尔维亚眼中的忧伤尚未褪去。
「路法斯……」你在不安什麽……?
「我会说的,但不是现在。」他没问出口,仅唤了名字yu确认什麽,却被阿尔维亚打断,y是转换话题,「求你,我会说的……」
这显然是带有乞求意味的语气,令维格纳的态度又软化不少,一时无法招架,「我知道了,但之後一定要说……」
「嗯。」我会的。
「该s……」温柔。太温柔了。
焦灼的低鸣不止,自发x的sheny1n因下身酸软,逐渐从口中绽放,有如含b0待发,一次又一次地告知对方身t的感受,暧昧且模糊不清,「哈啊,维格纳……」
好热。好难受。
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燠热,两人的呼x1互相掺杂,连喘息声也无法辨认。
尚未适应抱着自己的人,青年止不住喉间的嘤咛,难耐地将手攀附维格纳後颈,好似在情慾的汪洋中抓住浮木般,不断索讨什麽,直低声道,「不行,还不够……」
还要再更多。
「难受吗……?」维格纳感受得出来,今天的阿尔维亚真的不对劲。以往就算他还没适应,阿尔维亚也会要自己等一下,毕竟维格纳不喜欢对方勉强身t,总会等人真的可以了才动作。在行事方面,青年姑且也算积极,时不时发出邀约,然而现在……则是太过积极到反常的地步。
或许该说有些自暴自弃较为合适。
闻言,阿尔维亚摇头,隐忍两腿间被带起的快感,原本殷红的眸看来更加炽热,令他阖上眼,想藉此分散热度,压抑心底的鼓动,「不会……」早已失去节奏的喘息显得混乱,强烈的欢愉快让他没了理智,维格纳温柔地折磨内壁,似乎要b迫阿尔维亚说出些什麽,「再……还要再更多,再对我、粗暴一点……」
听到这里,维格纳根本确定对方是在不安了。但是……
「路法斯,」细碎的吻落在白皙颈侧,他沿锁骨、喉间、x口,往下抚至腰际,凝视阿尔维亚坐上自己b0发的johe之处,「你在不安什麽?」一想到青年在为什麽事而担忧,维格纳的情绪也好不起来,「能告诉我吗?」
t内的物事没有因得不到回答而放肆,仅缓慢摩擦,b得青年心痒难耐,噙着无法停下的杂乱呼x1,视线随泪水模糊,仍是没了平时讨好般地向维格纳求饶,「不、我不知道……」生怕慾望吞噬正在拉扯的理智,阿尔维亚拼命想出答案,然而就是没有一个具说服力的理由给对方,「对不起……我不知道……」
不用说维格纳或别人,他自己都不喜欢听见「不知道」这句话。
自从遇见维格纳,不知道的事愈来愈多。
就像现在一样,自己是为什麽才感到不安的?
是从何时开始,产生了害怕的情绪?
什麽时候……
在把两手环抱於维格纳颈部时,对方不失温柔地退出了物事,留下阿尔维亚腰际的白浊。
还没。还不够。
阿尔维亚明显感觉他退出慾望後,维格纳释放在自己略微sh透的腰侧,而不是在t内,莫名涌升一gu空虚,直接抓住他的手腕,「为什麽……没有继续?」
微怔,维格纳轻抚身下人儿被浸sh的发丝,薄瓣贴上他的,不断变换角度,带有侵略x的缠绵了一阵,直到呼x1一窒才难分难舍地拉开距离,「害怕我离开,对吗?」
咬紧下唇,青年任由维格纳拭去眼角的泪水,思索究竟是何故,居然也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言语。
虽说以两人的身分关系,如今要分开确实不大可能。但的确……阿尔维亚是在害怕维格纳的离开。
特别是在他们俩都逃离「阿尔维亚」,展开新生活之後。
他从没如此不安过。
「你在担心我离你而去吗?」维格纳扬起淡笑,迎上他殷红依然的眸,安抚地以掌心抚着阿尔维亚颊边,「为什麽这麽想,你知道我离不开你的。」
调整完呼x1後让思绪清楚後,他才想了个较明确的理由,「……情报贩子是个很需要人脉的工作,尤其最近这阵子你也很常和我出门……那些人不知道怎麽看你的,现今我只剩帕尔瓦多次子的身分,你也一样……」
若是被外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很可能造成危险……或许以情报屋这身分待在维格纳身旁就是个错误。
「该s……」青年埋首於膝间,明显是为了维格纳的安危担忧,不由得感到烦躁,抓紧身下的被子低语,没料及引来对方的愠怒之情。
「我很开心你能为我着想,但是……」在猛地倾身拥抱眼前的人後,他又慢慢退开,「你真觉得我会出什麽事?」维格纳蹙眉,似是郑重般地警告,「我不会让自己受伤,更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只要我在你身边。」
「我只要你,路法斯。」他的语气还是往常的温柔,却带了不容置喙的意味。
每次都是如此。
如此令人心安。
将全身重量靠在维格纳怀里,青年不语,就这样被一直抱着,「冷静下来了?」
「……哈啊。」阿尔维亚不禁纳闷对方真的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吗,还是自己表达的方法出问题。略感无力地推开人,没料及维格纳又伸手抓住,拉回他怀抱,「我已经没有立场让你平安无事了,明白吗,德雷契尔?别任x了,要是有『阿尔维亚』这个身分,至少还有……」
「至少还能够保全我,是吗?」眼见阿尔维亚明显在愠怒,态度也跟着急躁起来,只不过换他无法冷静了,维格纳这次倒是任由他推开自己,转而攫人手腕,「你也是我也是,我们都只剩氏族的身分,撇去在外的那些社交地位,谁不是如此?」
苦笑挂在嘴角,维格纳这才稍微平复,轻抚看上去被自己鲜少大声而愣住的青年耳畔,「我们都是一样的,同种生物……虽然差在血统,但只剩自家氏族这点是一样的,对吗?」
「……嗯。」这根本不用问答案,两人早都心知肚明,「我明白不管有没有『阿尔维亚』,还是无法保证是否会有人对你我不利……对不起。」阿尔维亚闭上因情绪稍嫌激动而更红的眸子,低语道,「我们担心的事是一样的……」
真正任x的人说不定是我自己,维格纳不过是担心我……我还真是不成熟啊。
两人都沉默了须臾,直至维格纳开口,打破僵局,「以前,在父亲告诉我只有纯种能够标记他人成为所有物时,那时的我只觉得自己生为混种令人反感,毕竟不如纯种具备选择的能力,无法让他人成为自己的,所以……」抬首予以浅笑,维格纳身子向前,拉开青年肩头的衣物,张口朝那白皙咬去,留下属於自己的痕迹,「标记我吧,路法斯。」
停顿,阿尔维亚低头看了眼对方给予的咬痕,微张的唇yu言又止,脑中瞬间一片空白,半晌才厘清思绪,慢半拍地确认b他小两岁的维格纳的发言,「你知道自己在说什麽吗……?」
至少在维格纳出现之前,他没有这个意思。
标记人,或者被标记。
以往对那个人的标记,至多就只留下咬痕。
在同族人之间,所有人都知道这麽做就等於绑住了彼此,会标记的人多数都是伴侣。
一旦成为所有物,知情者可能会对两人造成不利,这样做会带来更多危险,也就得更加小心。
维格纳知道青年正在顾虑的事,但实话说,他不认为有谁动的了阿尔维亚,或自己。至少现在是如此。
况且,所有物是个关系特殊的身分,两者必须一直在一起,直至一方s亡为止,否则无法改变这段关系。
是个既沉重,又麻烦的关系。
「如果我是纯种的话,也希望能够标记你。」他莞尔,抬手拭去阿尔维亚颈侧的冷汗,「我想成为你的所有物。」只要我在,就愿意成为你的。
不知怎地,青年的心口一阵绞痛,几乎要他难受地不能呼x1,整个人靠在维格纳身上,「抱歉,我没事,只是……」
只是x口紧地窒息,油然而生一gu想哭的冲动。
为什麽……听到他这麽说会感到如此喜悦。
「没事的,我在这里。」像是安慰受伤的孩子,维格纳每次都是那麽温柔地触碰自己,宛如珍宝似地小心翼翼,「我在这里陪着你。」
无声地啜泣蔓延,幽静包围了两人。维格纳感觉到肩头的布料已浸sh,但他什麽都没说,仅是陪在对方身旁。
「……你明白标记的方法吗。」调整略微紊乱的呼x1後,阿尔维亚低声说道,「标记只能在生理慾望强烈时才有效力,像是喝血就是典型的标记方法,但我不太有这方面的需求,别的方式也是有的……」他抬头望着眼前的人,任凭维格纳抚了自己略红的眼角,手也一并摩娑他的,「我会在受不了的时候标记,所以抱我吧。」
「我知道了,真的很难受的话,咬我也没关系……」对方以颊轻蹭他掌心的行举,顿时令维格纳心痒,彷佛是在诱惑理智,「不要勉强自己,拜托你。」
然而他不希望青年逞强,只求阿尔维亚难过时说一声,「答应我。」
「嗯,」阿尔维亚眯起眸子,凝视青丝之後的湛蓝,尔後抓住维格纳的手腕,於内侧落下一吻,「我答应你。」
自从逃离「阿尔维亚」後,两人独处的时间增加了。
因为这样,维格纳时不时拥抱、亲吻的频率也变高了,虽然阿尔维亚并不反感,倒不如说是安心成分居多。
他很喜欢,或者享受对方触碰自己。
甚至是感受令人舒适的t温。
可以的话,他想要一直待在维格纳身旁。
这麽想的同时,阿尔维亚下意识抱紧拥着自己的人,引起早就醒来的维格纳注意,「你醒了吗,路法斯?」
青年没有回话,大概又再想事情了。
见状,维格纳倒也不打算开口,却没料及反而是阿尔维亚先起头,「……这次不打算问了吗?」
垂首看了眼怀里的温香软玉,他撑起身子,两手按在阿尔维亚侧边,嘴角微微上扬,「我不想b你开口啊,」语毕,维格纳伸手撩拨被金se发丝覆盖的白皙。与以往不同的,是多了暗金se的图样。指腹摩娑着那属於所有物的标记,他随即落下几个细碎的吻,彷佛还不够似地在上头留下红痕,「如果你愿意和我说,我会很开心的。」
因维格纳的行举惹得阿尔维亚反sx弓起身子,他顺势环上对方脖颈,埋首於温暖的怀抱,「德雷契尔?维格纳……」
尽管很小声,但听到青年唤自己的全名,不免一阵紧张,「怎麽了……?」暂时挣脱了身下人儿给予的拥抱,维格纳正视眼前的yn红,试图找出端倪,「生气了吗……?」
摇头,阿尔维亚苦笑,轻抚对方颈侧的图样,眼中闪过些许愧疚,「对不起,因为我的关系才让你……」
「不要说这种话。」维格纳蹙眉,抓住他的手腕低语,「这不是你的一厢情愿,我也说了我愿意让你这麽做,对吧?」暗叹,他又一把将阿尔维亚抱进怀里,沉声说了自己所思,「我很讨厌你有话不说这一点,还有过於压抑自己、拼命忍耐着也是……现在又多了一个,总是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担,不管是先前你认为自己没有立场保全我,还是现在成了你的所有物……」
「这两件事,我们都是共犯啊。」闻言,阿尔维亚感觉到视线变得模糊,然後是维格纳替自己拭去眼角的水气,「别什麽事都只为人担心啊,不是还有我在?」
「没事的,」维格纳漾起令人心安的浅笑,唇贴上对方的安抚道,「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陪你的。」
总是这样,温柔的话语,及只向自己展现的笑颜。
因为太温柔,才令人担心。
「……你的弱点就是太温柔了。」阿尔维亚顺从接受他的所作所为,丝毫没拒绝,「对我太好会让我得寸进尺的……」
「那又如何?」以安慰之名,行用t温温暖之实的维格纳打断他的话,「这难道不是件好事吗,对於自己心悦的人来说,得寸进尺再好不过了吧。」
严格来说,维格纳认为自己也很得寸进尺,不论是最初,抑或是现在,青年几乎没抗拒自己做的一切,还放任自己想做什麽就做。
「你也对我很好,从来没郑重拒绝过我。就这方面而言,我们都彼此彼此。」觉得对方身子还是有些凉,他捞过一旁的毯子披在阿尔维亚身上,「再任x一点吧,路法斯。向我撒娇的话,也没关系……唔!」
无预警被压回床上,维格纳虽然有点反应不及,但仍g起嘴角,抬头凝视跨坐在腰际的人,「这是要开始撒娇了吗?」
青年笑而不语,倾身凑近维格纳的同时,耳畔的发丝随即垂落,「不要对我以外的人温柔。」
「嗯。」
「你的眼里只能有我。」「嗯。」
「这gu温度是我的。」「嗯。」
「你只能够抱我。」「嗯。」
「你是属於我的。」「嗯。」
「我的所有物。」「嗯。」
「我是你的,」维格纳失笑,抓住他的手,於无名指落下一吻,「一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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