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劣主骄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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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微微飞红,恰是月隐日升时分。


    阿柏被枕畔悉悉索索的动静惊醒,睁眼便见一条碧玉色的青睛大蛇从床榻里面拱动出来,呲溜溜已经有半条身子爬到地面上。原来青霖到底还没荒唐到忘记每日功课,正挣扎起来预备去府邸后的灵泉修炼。


    “少爷……”阿柏待要跟着起身服侍,屋中青光一闪,碧色大蛇忽而隐去,半伏在床边的已变作个玉面朱唇眉目如画的小公子。可惜这位公子想要翩翩风度却难了些。


    不过任是谁光脱脱晃荡着胯下那话儿时,气度大概都不能太庄重的罢?


    只是妖与人毕竟不同,袒露身体也并不觉得害臊,这也是兽类的天性使然。


    青霖双臂一展,突地紧抱过来,嫣红蛇信嘶嘶在阿柏光裸的肩头乱舔,粗喘道,“好阿柏,好心肝儿,真舍不得丢下你独守空房……”竟似登徒浪子般色相毕露,片刻间就揉掉了青年半裹在身上的锦被和亵衣,手指都快伸进阿柏夹紧的双腿中间去了。


    若是在以往,无论青霖怎幺折腾,性情温驯的青年都只会默默容让。


    然而就如同这世上的命理无常,人事也无定数。就像青霖和阿柏的身份一夕之间改变,憨忠小犬难说也有龇牙咆哮的时候。


    昨夜青霖嬉闹到半夜才止,插弄得那朵初初见识过情欲还不久的小花苞内外都松软绽开,这会儿还热胀胀地疼。更何况阿柏被他折起腿数度折腾,腰身也酸麻得几乎断了,几乎一晚上没睡好,现下困意朦胧地,正是难受的当头。


    偏有个不知人疾苦的好少爷雪上加霜来欺负他,不但用铁桶似的两条手臂紧紧箍着他,弄得他这身本来就快散架的骨头痛不欲生,还又热又黏腻地舔得他一脸口涎。阿柏耳朵里嗡嗡作响,不住荡着青霖恬不知耻的淫言秽语,而且还有只更讨厌的手戳弄着昨夜受尽苦楚的菊蕾,猴急地一直想往肉心里钻……霎时间百怒千烦,纵使佛也难忍,一股熊熊心火腾地直窜阿柏天灵盖!


    “啪——”


    阿柏顺手狠拍在青霖脸上的,正是床头设案上盛着薰香锭的红梅色小瓷瓮。


    青霖这条两百年修为的妖蛇皮糙肉厚,岂会同凡夫俗子?薄可透光的瓷瓮只如同摔在铁板上,噼啪裂成好几块,碎瓷片共苏合香锭子胡乱散落在锦被上。青霖那张清艳的脸孔上却连一丝丝痕迹都不见,端的是比白玉无瑕。


    只是他虽未受伤,到底被这陡然的一击打得懵头了。


    青霖怔愣着,迟迟疑疑摸了下脸。他待要问话,却见阿柏怒火熊熊的闪亮眼眸狠狠瞪视自己,着恼得连唇角都绷紧了。


    这副有气便撒毫不忍气吞声,直来直去不加掩饰的模样他还是在阿柏垂髫之龄时才领会过。那会儿这小小童儿年幼天真,又爱同他玩,又爱同他恼,也是同他最亲昵难分的一段好光景。不像后来长大了主意也多起来,硬要同自己分什幺主仆尊卑。


    及至后来许久青霖还时常惋惜阿柏太快长大,蓦地疏远了自己。


    阿柏一击即中,怒火却未消解,只是烧得更旺。他昨夜饱受蹂躏,身子几乎要给青霖撕裂,这会儿猛地动作之下牵扯全身骨节,筋肉针扎火烙般地刺痛,简直难受得要了命,哪还能看得下去青霖捂着脸委委屈屈的做派?


    “啪——”


    这次是云霞纱的象牙骨扇子,大力拍在青霖另一边脸上。


    阿柏目光灼灼,胸膛急急起伏,手脚并用地推拒他,口里恨声道,“奴婢实在受不住少爷再加宠爱了,还请少爷暂且饶过!若是败坏了您的兴致,只管教人来狠狠责打奴婢吧!”


    他连日来惊惧交加,种种愁思憋闷在心,如火星子引燃油柴堆,一把火冲破头顶。这会儿已经是不顾规矩,只由着性子来犯横了。


    只是他嗔怒的样子在青霖看来却是种极妙的风情。尤其青年英俊的脸上剑眉倒竖,星眸含光,眼角微微沾染薄红,赤裸的蜜色胸膛上两颗艳丽樱珠颤巍巍勾人的模样,简直要教青霖这道行未足的小淫蛇被激得血脉爆裂了!


    青霖当下暗暗地是既犯了惧内症,又患了馋春病,竟不知道说什幺才好,过了片刻才讪笑,“好阿柏,你要是不喜欢这些摆设玩意儿尽管叫丫鬟拿出去丢了换新的便是,也别随手就乱扔到夫君脸上啊,没当心怪吓人的……”


    他还试探伸手,欲要再抱着心爱的人儿安抚搓哄一番。阿柏全不给他机会,忽地一卷被子侧身向床内躺下道,“奴婢又痛又倦,今日不能服侍少爷了!少爷这会儿要是不打,就先容许奴婢歇息一阵再说!”


    吃了顿暌违多年的白眼羹,青霖这厢却是暗乐在心,犹觉滋味不足。可惜修炼之事一日不能懈怠,任他再是恋恋不舍也唯有辞床而去。临去前到底还是厚着脸皮挽住阿柏手脚一连啃了好几下,自然也没少挨了怒夫的拳脚伺候。


    撵走了条闹腾不休的小淫蛇,寝房里这才归于清净。


    阿柏朦朦胧胧地睡过去,醒来已是过午时分,手撑着酸软的腰慢吞吞爬起床穿衣,在衣箱里翻捡了好一阵。


    只因大公子把他指配给少爷之后,身份既变,诸般应用之物也都随之不同。单说是衣物,便不能作他以往那仆从的简省短衫打扮。苍桓自吩咐了管事丫鬟,尽着那些轻薄艳丽的服色给他裁剪缝制了许多新衣送来。


    阿柏却是习惯了轻巧利落的行头,起初还勉强自己在寝房里穿了两天华贵的新衣,但只觉行动之间牵牵绊绊好不累赘,并且那些专为娈宠侍妾所制的衣袍全都极让人脸红,不是薄若无物,便是四下走空,令他额外多吃了青霖许多折磨。


    他在那堆锦缎轻纱里翻了半天,好不容易找见自己做侍从时的一套青葛布短衫换上。


    近来长闲无事,每日不是枯坐屋内便是被大公子找来的人教授规矩,过得很是委屈。


    阿柏平素是手脚勤快不爱静的,忍耐至今,终究难再。他百无聊赖地坐在窗边看了一会儿天,见外面风和日丽,花团锦簇,比起让人憋闷的殿阁里当真是好极了,便也想出到庭院内四处走走,权作散心。</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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