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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小说吧 -> 其他类型 -> 朝露之辉

序五年后的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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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亮的大眼,甜甜的梨涡,洋娃娃一样纤长微卷的睫毛——三岁的辉夜,套着粉红飘逸的蕾丝裙,像一个可的公主。


    “哎呀,”客人们一边逗弄她,一边感叹道,“和妈妈一样,是个美人呢。”


    千秋只是微笑着不说话。一袭洋红se露肩晚装,与她颈间的红宝石相映生辉。


    这场慈善晚宴,虽然以光本集团的名义举办,真正的主角却是她的丈夫——栗山晴海,以珠宝行业发家的商界新贵。他一手创立的寇斯茉,如今已是光本集团的核心公司之一,而今年,也是他第四次登上《jg英》杂志的封面。


    只不过这次,上镜的还有他膝头笑颜如花的辉夜,以及仿佛一派温柔,倚靠着他的千秋。


    “对我来说,家人就是全部。”接受采访时,栗山这样说道,“一路走来,最幸运的事,就是遇见了我的妻子。说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结婚五年,我也三十多岁了,可是每天醒来,看见睡在身旁的妻子,还是会有心动的感觉。”说完,他略微低下了头,露出少年般的羞涩,看得对面的nv记者双眼放光。


    是吗?千秋柔顺地微笑,心里却感到十分荒谬。你每天醒来,身旁睡的是哪个nv人,自己都记不清吧。


    晚宴上的栗山,依然扮演着英俊t贴的完美丈夫,温柔地扶着她的腰,一脸幸福地同到场的宾客寒暄招呼。


    只有在葵斗进来时,他的笑容才僵了两秒,然后迅速恢复如初:“哥哥,晚上好。”


    实际上,葵斗b他还小两岁,但是栗山一向是随着妻子的叫法,恭敬有礼地称之为哥哥。


    葵斗和他握了手,目光划过千秋lu0露的肩膀,嘴里却说着:“小夜长高不少,越来越漂亮了。”


    “舅舅,”辉夜扑上去,亲昵地扯着他的衣角,“辉夜要糖。”


    葵斗蹲下去,m0了m0她细软的黑发,变魔术一般拿出一颗糖果,笑盈盈地放在她小小的手心。辉夜并没有多喜欢糖果,可是这一招总能逗得她哈哈大笑。


    “舅舅真好。”小小的辉夜,伸手圈住葵斗的脖子,欢声道,“辉夜长大以后,要和舅舅结婚。”


    一直以来,葵斗都很疼辉夜;而辉夜对这位舅舅,也是喜欢得不得了,“想嫁给葵斗舅舅”这样童言无忌的话,常被她挂在嘴边。


    栗山转头看了看妻子,眼中似有一丝不悦。但千秋不开口,他也只好笑脸相迎,不加制止。


    “小夜穿着这条裙子,就是一个公主呢。”葵斗轻轻捏了捏外甥nv的小脸,怜地夸赞道。


    这条独一无二的小礼裙,叫做花冠天使,是知名设计师青木雅弘的作品,辉夜的三岁生日礼物。


    对千秋来说,青木的存在是尴尬复杂的;他看自己,想必也是一样。名义上,他是她的舅舅;事实上,他的姐姐恨透了千秋,至s不认她是白石家的nv儿。


    不认又如何?千秋见到那个nv人的第一天就知道,在白石家,在财团里,都没有她说话的余地。那时,千秋就下定了决心——她可不要活成那样。


    “阿弘叔叔送给辉夜的。”辉夜仰着头,n声n气地说。


    她还太小,弄不清家里的辈分称呼。


    “是吗。”葵斗笑了笑,站起身,依然避开千秋的目光,只向着栗山说道,“明天我和前辈有约,你派人去机场接舅舅吧。”


    青木受邀出席米兰时装周,尚未回到日本,自然也无法参加这场盛大的慈善晚宴。


    “当然。”栗山一口答应,顺道问了一句,“是满岛君吧?倒是可以请他来家里吃饭。”


    葵斗怔了怔,才答道:“不,是那个有名的心理医生,高桥永一。他是我大学时代剑道部的前辈。”


    千秋的脸se微变,她没有想到,葵斗和高桥居然还有联系。


    “哦,是他啊。”栗山恍然大悟,“好像在电视上也看到过。”


    电视台为他开设了专属栏目,高桥医生的诊疗室,收视率居高不下。而千秋一次也没有看过。


    此时,秘书凑上前来,将预备拍卖的商品手册送到栗山手中,请他提前过目。这个机灵的年轻人,也没忘呈给千秋一份册子,恭恭敬敬地请夫人看过。


    她对这件事,本来也没多大热情,自然也就不想细看;可就是那么一瞥,一个熟悉的名字,却还是像一道闪电,将她击得手足无措,呆立在原地。


    栗山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反常,和秘书吩咐道:“把成田先生的人鱼雕塑往前调两位,用竹泽先生压轴。”


    毕竟,能请到近年蜚声国际的艺术家竹泽,实在是难得。谁也不知道,他多次拒绝商业邀请,为何却偏偏在最后一刻,同意出席光本晚宴。


    “好的,我这就去办。”秘书迅速回答,转头看向千秋,“夫人还有什么吩咐吗?”


    不是夫人,是董事长。


    如果在平时,千秋或许会纠正他的称呼,然而今天,此时此刻,她却好像晃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怎么了?”栗山终于觉察出异样,口吻中透出的关切,实在是太过刻意,仿佛一场表演,“哪里不舒服吗?”


    千秋怔了怔,似是刚才回过来,微笑着摇了摇头。


    再见到他,要说些什么呢。好久不见?还好吗?祝贺你?或者什么也不说。千秋的胃里像打了结,紧张得像期末考前的小学生。


    “你会后悔的。”更年轻的时候,她常常在旁人口中,听到这般或惋惜或痛恨的责备。然而,在她的一生里,真正感到后悔的,只有屈指可数的几次。


    听到他名字的那一瞬间,就是其中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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