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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厮厮的“上帝”,姓易 叫逢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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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的一切,让她猝不及防。变态的思维方式,真的没法琢磨。


    许白森的招招式式,强势得无以违拒。明明是个同性恋,却摆出一副柔情蜜意的样去耍玩她。


    而他手上攥着的影音文件,足以迫使她接受一次又一次的亵弄。


    因为她不能破坏心上唯一的净土,让那个人知道自己卑怜下作的模样,不能允许,她愿意砸碎自己在旁人面前的尊严,换得他一人心里无瑕自爱的表壳。


    许是邻座空荡太久,司秋心不在焉了大半个上午,也不晓得自己在心里念叨些什么。年厮厮经常被叫走,他偶尔能隐隐听到语文老师弯腰轻声对邻座的人要求下课后约谈,而她也总会乖乖跟去,并且一去便是很久。司秋心里其实也是清楚的,温润俊朗的老师经常要求一个青春漂亮的女学生跟去办公室,究竟是做什么事才会需要这么长时间,根本无须细品,何况是对年厮厮这样的女孩,答案昭然若揭。


    班里也常生议论,年厮厮有很多亦真亦假的传闻,有人说她初中就怀了孕打了胎,私生活一直混乱不堪,也有人说她有个贵气的未婚夫,在之前学校给人戴了绿帽才被迫转校,新学校又勾搭上老师,整天不知廉耻撩她班里的学霸,活脱脱的婊砸,还是绿茶味……流言蜚语的主角,不知不觉中加上了他。


    司秋形容不准对年厮厮的感觉,想排斥抵触,潜移默化中又会默许她的某些行为。明明知道她不是什么好女生,可是打心底难以厌恶。她的笑,她的声,似乎都不足以被她的“婊”扫荡殆尽。


    手指间转动着的圆珠笔倏忽间停了下来,他听到了教室门的轻微响动,老师声音跟着一滞,随即涌起了班级众人的议论嘀咕。


    余光瞥到年厮厮回了座,他并未抬头,继续保持着埋首于书本的姿势。只是台上老师原本响亮的话语显得愈渐模糊,两耳似什么也听不清晰,只是一味地捕捉着旁侧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旁边半点动静也没。她就那么坐着,一动不动,像个塑胶娃娃。


    他忍不住微转了脑袋观察——披散着的头发并未凌乱,淡粉的连衣裙上似乎也没有过多褶皱,只是脸上的失之色赫然显露,两眼暗澹无焦。看得司秋心里一抽,这副模样的年厮厮他从未见过,应该不是简简单单的腹痛导致。他不禁想起,展现在面前的女孩好像始终是无忌旁人、放恣肆意的状貌,哪怕是萎靡不振的时候也会存着精力撩他。


    “肚子还痛?”脸上不带什么关切,他轻声道,询问之意犹存。


    不知是否因为被讲台传来的嘹亮讲课声盖过了轻问,年厮厮好像并没有听到他的言语,呼吸频率犹然。她正处游离状态,心不在焉,魂不附身。


    她的毫无半点反应让司秋有些不知所措,他没法确定需不需要做什么。想了想,倒也没再试图唤她。转脸埋头,飞快地转着笔杆,迫使自己心归课堂。


    嗡嗡声不绝于耳,她却仿若置身静地。


    许白森的威胁一头指向她,另一头,牵着易逢青。


    像逢青那样的男子,女人抵挡不住也就罢了,就连男人似乎也缓不下心头那份冲动劲。


    她可不晓得那两人是怎么认识的,许变态对易逢青的心思明了得很,能够把玩在手的姓年,无可擒住的是易家人。


    他知道,得不到手却令他心痒难耐的易逢青拥有一个女孩,被当成莹白珍珠只舍得浅尝辄止的女孩,然后他发现,那其实是个爱勾人的没皮没脸玩意儿。


    女孩身上溢满了易逢青留的味,哪怕是许久前凝滞的,许白森也依然认定了她从头到脚、由皮至肉都覆盖着易逢青赠与的壳儿。他吮吸舔舐得到的,是易逢青馈予别人的一缕魂,如此,倒是也算得到了心爱之人的间接赠遗,足够令他餍足。


    年厮厮不常想念易逢青,每每想起,心就揪疼得厉害,她不愿叫自己忍受那份绞肉般的痛苦,所以很久前就学着回避他名字中的每一个字,锁藏他予的所有或大或小的物件。即便如此,她没法脱却易逢青留刻在她生命里十余年的印迹。


    从贵气少年到华雍男子,她自懵懂的五岁遇到他,心里某处便再怎么也撂不下这人了。哪怕书满记忆的那张纸泛了黄卷了边,她也能透过片页残卷记得易逢青的一行一举,慵雅华气,傲色贵骨,他是镶在她肉里的一块无暇玄黎。


    她的易逢青,呸,哪里有那个所属前缀?可她就是想矫情执拗的把他归为己有。而实际上,应该说她是易逢青的附属品。


    他是她们家依附的一棵高杆茂树,易家人稍微动动一根小指似乎就能改变她家摇摇欲坠的窘境。这是她家的幸事——能成为紧紧攀附于冠以易姓的大树上的青藤。


    而作为年家的一员,厮厮心甘情愿为蔓为藤,渴望盘绕上那个身如玉树的少年。


    年家人的“上帝”,姓易,不姓上。


    年厮厮的“上帝”,姓易,叫逢青。


    外人说她该是三生有幸才能得到易家少爷的垂爱,把她说成是给易家的童养媳,而她曾经也觉得自己真是顶幸运的——易逢青那样瑰丽月姿的人,竟然愿意献来一份纵然摇曳易碎也令她不减感激的情意,她感激得想去跪舔。


    十四岁,是了,才十四岁,她便献了身。可能是过于早熟,或是往日里被调教得异于同龄女孩的透彻性事。而易逢青对她的亲自调教,从来是不添情欲、至清至纯的调理教导,他教她很多东西,生活的、修养的、两性的……


    她能得到的只有理论知识,哪怕易逢青细致专注地传递给她最秽色私密的内容,也撼不动这道墙——他们之间最甚的亲密,是牵手。


    她很焦急,因为自己还小,什么也做不了。易逢青年长她四岁,并且即将从高中毕业,升至大学,离开甫城,飞去不知道会是哪的城市,遇见新的人,拥有别的女孩。她几乎可以肯定,易逢青一定会在他处找到新的所属物,而她,就成了他在年少时期的旧娃娃,搁置在落满尘埃、无人问津的橱柜里。


    所以,她要留住她的树,用自己的身子。


    即使结果同样渺茫。</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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