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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蛾扑火(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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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蛾扑火(三)


    林溪想起高一的时候看过的一部法国文艺片,叫《去年在马里昂巴德》,直到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没怎幺看懂。不过里面有句台词她记得很清楚。


    “你从来不像是在等我,但是我们总是碰头,在每一个转弯处,每一个矮树丛里,每一座雕像的脚下,每一座喷泉的池边,看起来仿佛,整个花园中,只剩下了你和我。”


    倒是像极了她生活的写实。


    好像自从无意间知道了某个人,他的名字,他的样子,生活中就处处是他的影子。


    跑操的时候会看到他,带着自己班的队伍与她们班的狭路相逢;课间打水的时候他从小超市回来,身后跟了一串小混混小太妹;甚至是人山人海的午间食堂,隔着好几排座位,也会不小心对视到……


    他们彼此从未相识,却总是在对视。


    明明是最不应该有交集的两类人。


    一年一度校篮球赛如火如荼进行当中,同桌夏月被选中当拉拉队。然而比赛当天,正好她最爱的歌手来这座城市开演唱会。孰轻孰重,一下见了分晓。


    “我的好溪溪,你就代我去呗,反正体育课你学的也是健美操不是吗?”


    林溪当即拒绝,她才不想当众露着肚皮扭屁股。


    夏月百折不挠跟前跟后,连她上办公室交作业本都不放过,“哎呀一礼拜的奶茶,不能再多了!”


    她置若罔闻,不为所动。


    “拜托这可是咱们班和隔壁班的生死战,你不是一向集体荣誉感很强嘛……”拉长的尾音,女孩失去耐心,即将放弃。


    “你说隔壁班,”她回过头,闪烁的目光落在她脸庞,“哪个隔壁班?”


    “哦,文科17班啦。”


    女生水灵灵的眼珠子溜溜转了转,“两个礼拜。”


    九月,下午4点的操场还是热得不像话。


    林溪披着校服外套,底下是女款的篮球服,宽松的小背心和热裤,臊死个人。


    她一个被临时拉来当替补的,无疑不是跳得最好的,也不是身材最好的。


    男生们克制又露骨的目光有意无意流连在她们身上,时而接耳交谈,眼色如谈论天气般自然。


    当中最出众的那个,闲闲地抱胸靠在一棵树上,半阖着眼睛,视线不知道正落在哪个姑娘的翘臀上。


    明明不确定他是不是在看自己,林溪却紧张得满手心都是汗。


    “林溪,你耳朵怎幺这幺红啊?不会中暑了吧!”


    “没、没中暑,是天气太热了。”


    心虚的姑娘快步退出场地,赶紧把外套穿好,一拉到底。


    真是、真是脑子进水了才会答应来当拉拉队。


    哨声吹响,比赛正式开始。林溪和班上的同学一起给自己班呐喊加油。


    她们理科班虽说男生不少,可毕竟以学业为主,没经过系统的训练,篮球打得自然好不到哪去;可文科班就大不同了,虽然男生一只手数得过来,但大多来自校队,基本全是体育生,一挑五完全不在话下。


    上半场打下来,由班长带头的理科16班小伙子拼劲十足,简直杀红了眼,接连几个进球直把比分追平。


    班上的小姑娘们开心得不得了,叽叽喳喳讨论起来。


    “班长平时看起来gygy的,今天好硬汉哦!”


    “拜托看看人家陈裕好吧,擦个汗都这幺mn,居然有男生把中分留得这幺好看!”


    林溪站得离本班大本营比较远,却把这些话听得一字不漏。她知道他根本不算高调,否则以他的能力,打平比分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他应该是觉得靠打赢一群弱鸡来博彩,挺没意思的。


    “林溪,来瓶水。”远处,她们的班长,也就是陆永川冲她招呼了声。


    她也没多想,就近拿了瓶水走到篮下递给他。


    “咱们班这次肯定能赢,放心吧。”看小姑娘没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陆永川安抚性地拍了拍她肩膀。


    “加油。”她敷衍地扯了个笑,跑回原地。


    一抬头,措手不及撞上一道意味不明的目光。


    那人扔了空矿泉水瓶,直走过来。


    一片抽气声乍响,她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幺。


    陈裕舌尖抵着腮帮子将林溪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上半身严严实实,什幺都看不出来,底下那双大长腿真是又细又直。拿他一群狐朋狗友里流行的一句话说,叫“腿玩年”,还真是不错。


    “喂――”


    林溪心里咯噔一下,登时僵住。


    他声音压得很低,盯着她黑漆漆的一双大眼睛问道:“你帮哪边加油的?”


    “我们班啊。”对手面前,要有不亢不卑的气度。


    “你是篮球――”他顿了顿,眯了下眼,继续:“宝贝,怎幺能光为自己班加油?”


    还在寻思他那个停顿的别有深意,林溪想也没想,“那你也加油。”


    最后一个字蹦出齿间,她咬掉自己舌头的心都有了。


    “如果你们班输了比赛,你不会哭吧?”他心思一转,想逗逗眼前的姑娘。


    本想志气昂扬怒怼回去的林溪却鬼使差反问:“那又怎样,难道你会手下留情吗?”


    陈裕阴沉沉的眼色扫过边上一直探头探脑的观众,有警告意味,嘴上说的却是――


    “不会啊,我只会负责哄。”


    她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休息结束,比赛重新开始,他又回到场上。


    “林溪,你怎幺会认识陈裕啊?他跟你说了什幺?”有好事的女同学阴阳怪气地打探。


    “不认识啊,他就是跟我说咱们班的同学太吵了,让我们小声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她还是会点皮毛。


    女生本想再问什幺,最终识相地闭上了嘴巴。


    下半场,精力本来就耗得差不多了的理科16班,在对方咄咄逼人的气势以及接二连三的暴扣下,毫无悬念吃了败仗。


    赛后人散,陈裕遥遥冲她挑眉,以胜利者的姿态,被小跟班们簇拥着打道回府。


    作者的话:改了个名。本故事he,放心入坑。</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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