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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小说吧 -> 其他类型 -> 柔福帝姬(全)

分节阅读_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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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足,依样把白绫解开。『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柔福此刻已无心再抗拒,只以袖遮面,轻轻地啜泣,其间隐约听见宗隽吩咐侍女,似乎是命她们取个什么物品进来,那词她听不懂,何况也不关心,赤足躺在床上,甚是伤心。


    宗隽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掩好她的双足,然后自己也在她身边躺下,面露微笑,状甚悠闲。


    约莫一柱香的工夫后,侍女端了盆热汤入内,升腾的白色蒸汽中混有姜与桂枝,及一些不可辩的草药的味道。其后还跟有一名中年仆妇,一见宗隽便立即跪下行礼。


    宗隽坐起,将柔福抱坐于身边,命仆妇“给小夫人洗足。”


    仆妇答应,立即接过盆置于床边,然后轻轻去拉柔福的脚。柔福闻见药味,一边缩足一边蹙眉问“这是什么”


    “舒筋活络、活血化淤的汤药。”宗隽淡淡答,一伸臂便紧紧揽住了她,让她上身无法动弹,然后再命侍女助仆妇摁住她的脚。


    仆妇一看柔福的双足,当即露出惊异的色,抬头问宗隽“八太子想给小夫人如何治疗”


    宗隽道“每日给她以汤药清洗按摩,逐渐往回展脚趾,尽量恢复原状。”


    仆妇会意,便拉过柔福右足,仔细清洗后即开始按摩。女真人一向戎马倥偬,喜好运动狩猎,常有伤筋动骨处,因此贵族家中常备有擅长按摩术的医师仆妇,今日宗隽召来的便是其中一名。


    足底按摩本就颇为疼痛,何况柔福这小足又与天足不同,骨骼已变形,宗隽又以恢复原状为要求,因此仆妇着力更重,柔福一时吃痛,便伸足乱踢哭叫起来“我不要我不要不许动我的脚,你们这些可恶的蛮子”


    仆妇便停下来,犹豫地看看宗隽。宗隽微一扬颔,说“别理她,继续。”


    于是狠狠把住柔福的脚,仆妇继续为她按摩。足足花了一个时辰,两支脚才洗疗完毕。宗隽命瑞哥为柔福找来一双较小的女袜和一双女真童靴,给她穿上却仍显松大,放她落地行走,她一时不惯,几欲跌倒,引得宗隽哈哈笑,然后对瑞哥说“你扶她回去,以后每日有阳光时带她到院中除了鞋袜晒晒太阳,平时领她多走路,过几日等她习惯些再带她去骑射场跑跑跳跳。那裹脚布是决计不可再缠了。”


    柔福自不甘心听他摆布,回到房中马上便找来新的白绫,待夜间侍女们睡下后自己悄悄地按原样缠好。次日起床时瑞哥发现,她便拉着她手说“我平日待你不错罢我也不要你为我多做什么,不过是当没看见罢了。以后当着八太子的面我会穿靴子,但回到房中我依旧缠足你就不要管我了。”


    瑞哥面露难色“但是若八太子知道”


    柔福笑道“我房里的事他都能看见他哪里长了这么多眼睛”


    话音刚落,便见瑞哥直愣愣地朝外望去,柔福回首一看,只见宗隽负手立于门边,与她四目相触,遂浅浅一笑。


    他知她必会私自再缠,故此早早过来查看。


    柔福意外之下却也不惧,快步走至他面前,仰首盯着他,示威般地说“我要缠足,你拆一次我就缠一次”


    宗隽不疾不缓地问她“你为什么要缠足”


    柔福道“我们大宋,好人家的女儿都要缠足的,只有下人和穷人才留有天足。”


    “这规矩是谁定的”宗隽问。


    柔福想了想,说“不知道。但在宫里,这是父皇的要求。”


    宗隽微笑道“说到底其实很简单,这是汉人男子强给你们女子定下的规矩,旨在束缚你们的行走,弱化你们的体质。你们南朝的男人早已在清玩雅趣、诗词歌赋、风花雪月,以及无休止的意气之争中消磨了自己的阳刚之气,变得越来越羸弱,不堪一击,而把你们女人变得娇柔可怜、弱不禁风、举步维艰就成了他们自以为可以重振乾纲的妙方。但你有没有想过,有失阳刚的父亲和弱不禁风的母亲岂会生下强健的后代由你们这样的小脚女人养出的男儿又怎能抵挡我们女真铁骑的进攻”


    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此言,但柔福依然瞪他,愤然道“缠足女子有柳腰纤步之妙,便若魏晋书画、唐宋诗词,其中之美非你等蛮夷所能体会。你既不懂欣赏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强迫人像你们的蛮夷女子一样恢复天足模样”


    “哪里,小足之妙我非常明白。”宗隽道“着绣鞋的小足香软纤小,可供我等男子日间目睹品鉴,夜里抚摩赏玩。对你们汉人女子来说,是否缠有一双纤足是可否获得夫婿宠爱的关键,所以但凡有些地位的人家,都会尽力把女儿的脚缠小,宫中女子,更是这样,缠有纤足是种争宠的手段。可是如此一来,这小脚的女子又与纯粹的玩物有何异处何况小脚美么我不觉得。你拆开裹脚布看看你的双足,你也认为很美么我们女真的姑娘均是天足,我母后年轻时随我父皇南征北战,若缠有你这样的小脚,早惨死在马蹄下千百次了。”


    说到这里,宗隽又着意深看柔福一眼“而且,依你的性子,我想你原本一定不愿缠足的罢”


    柔福微微退后一步,讷讷地道“谁说我不愿意父皇和九哥都要我缠足他们说的话一定是对的”


    “呵呵,这么说,是他们强迫你缠的。”宗隽抚抚她的小脸,叹道“为何你对我强迫你做的事反抗得如此激烈,却又对你父兄强迫你做的事甘之如饴”


    柔福沉默片刻,继而又抬目倔强地道“无论如何,我不要你管,我会继续缠足”


    “好。”宗隽也不直接表示反对,只说“你既然坚持要我享受把玩你香软纤小的纤足之妙,我只好被迫接受,此后每晚都会召你侍寝。”


    “啊,你”柔福不免又羞又怒,晕红了莲脸斥道“无耻”


    宗隽笑得无比闲适“我说到做到,这点你应该很清楚。”


    第五章 完颜宗隽胡沙春浅 第十四节 猎虎


    几日后,郎主完颜晟带着宗磐、宗隽、宗幹、宗弼、讹鲁等一干宗室皇子出城田猎,随行的还有国相宗翰、元帅右监军完颜希尹、元帅左监军挞懒等权臣猛将。此外,完颜晟带了一个小孩与他同舆而行,起初宗隽以为是他的皇孙,仔细一看,才发现竟是太祖的嫡孙完颜亶。


    太祖共有十六子,其中元配皇后唐括氏生有三子宗峻、乌烈和宗杰。宗峻是嫡长子,而完颜亶为宗峻正妻蒲察氏所出,是太祖嫡孙。


    金国的嫡庶之分非常严格,嫡子与庶子的身份地位有天渊之别。寻常人家中,继承家产的通常是嫡子,庶子若非异常出众,深得父亲欢心,处境便十分凄凉,非但不能继承父亲遗产,甚至还有可能被父亲的正室嫡子当作奴仆役使。对宗室子来说,嫡庶之分最重要的表现就在于皇位继承权。金国的兄终弟及制规定,皇帝应优先立其弟为谙班勃极烈,通常被立的是皇帝的同母弟,若无弟或无条件合适的兄弟可立,便应选先帝的嫡子或嫡孙为皇储。


    宗峻已薨于天会二年,宗隽与九弟讹鲁虽名义上也是太祖皇后所出,但纥石烈氏毕竟是继后,身份逊于唐括氏,何况本来握有重权的宗望一死,立即便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因此他们兄弟在皇位继承权上无甚优势,不能跟嫡长子及嫡长孙相比。如今的谙班勃极烈完颜杲是完颜晟的同母弟,但已年逾五旬,身体一直较弱,若薨于完颜晟之前,依兄终弟及制推测,那最有希望继任谙班勃极烈的不是宗磐,亦不会是宗隽兄弟,而是宗峻这个八岁的儿子完颜亶。


    完颜晟即位以来一直有意栽培自己的儿子宗磐,因此朝野议论纷纷,均认为他有可能弃祖制而不顾,将来必会设法立宗磐为储君。但他最近似乎忽然特别关注重视太祖的子孙,今日他言笑晏晏地带着完颜亶出行,看上去俨然一幅祖孙和乐景象。


    完颜亶平时甚少有机会出城,因此兴致大好,一路上不时自车舆中探头出来观赏风景,一双乌亮的眼睛好地左转右盼,前脑门剃得光溜溜的,颅后两根细细的小辫随着车行悠悠地晃,模样甚是可爱。宗翰见状笑呵呵地策马至车舆旁,问“小王爷这般年幼,也会打猎么”


    “会”完颜亶当即清脆地回答,马上摸出一弯小小的弓箭,空手拉满对着宗翰作瞄准状。


    “不可对国相如此无礼。”完颜晟笑斥他,然后转首对宗翰解释道“昨日亶儿入宫向朕请安,一听朕要出城田猎,便非要跟着来。”


    宗翰笑道“小王爷小小年纪已这般英武,长大必有一番大作为。”


    完颜晟摆手道“哪里,他长大后若能及国相一二已是他的造化了。国相英武勇毅,武功盖世,不妨对他多加指导。今日田猎,就让他跟在国相身边学习骑射狩猎之道如何”


    “那自然没问题。”宗翰道“只不知小王爷意下如何”


    完颜亶闻言看看他,问“你是英雄么会打老虎么”


    宗翰尚未回答,完颜晟已大笑开来“国相是当今大金第一英雄,年轻时不知打死过多少老虎。”


    完颜亶便笑了“好,我跟着他打猎”


    宗翰笑着一伸手,将他抱到了自己的马上。完颜亶坐稳后又侧首看着他问“今日我们可能打到老虎么”


    宗翰摇头“现今城外的老虎已经被猎杀光了,待以后我带你去长白山打罢。”


    完颜亶点点头,说“那我这次就多打几只小鹿。”


    待众人到达围场时,先行抵达的军队已准备完毕,早将猎物纵放入其中,并列守在围场外,禁止外人进入。大家扎好帐篷卸下随身行李后便纷纷策马入围场林丛,宗隽自己对田猎兴趣不大,却一直留观察他人情形,但见完颜晟不常行动,只坐在自己大帐前饮酒笑看众人田猎,宗翰带着完颜亶,倒是一直在颇尽心地教他骑射技巧,而其他人,都在自顾自地放雕引弓寻捕猎物。


    正午时,众人回到营地环坐畅饮,将刚捕杀的猎物烧烤而食。一席宴罢,完颜晟环顾一周,忽然惊问“亶儿怎么不见了”


    大家左右查看,果然不见完颜亶踪影,于是纷纷起身高呼寻找,始终不见回音。


    宗隽凝一想,记起适才环饮时有一梅花鹿自后方一闪而过,被完颜亶看见了,于是马上起身提起他的小弓追去,当时大家都在把酒对饮,几乎没注意到此事。


    宗隽当即背弓提矛,扬身上马,朝着完颜亶所跑的方向奔去。


    很快奔至一处密林,道路狭小,甚难行走。宗隽只得下马,一路向内探去。繁茂的大树蔽住了大部分阳光,只偶有几点斑驳的亮点洒落,空气阴郁,混有草木与腐败物的气息,地面潮湿,不时有灌木挡住去路,而四下杳然,难觅人影。


    准备放弃,折道而返,却于转侧间无意发现,湿软的地面上有一道小小的脚印向右方小路延伸。


    立刻沿脚印寻去,转过三四道弯后,终于看见完颜亶立于一棵大树下,一脸失望地望向远处,小弓软软地垂在他手中,显然他追捕的小鹿已经消失无踪。


    一下释然,正欲开口唤他,忽觉迎面吹来风带有诡异的味道,除了原来的草木香与腐败味外,另有一丝源自动物身上的腥风。


    属于猛兽的腥风。


    当下心一凉,抬目四顾,果然发现左前方灌木丛中有一黄黑相间的东西在急速窜动,它瞄准的目标,应该是树下的完颜亶。


    前行或后退,他有两种选择。他有一瞬的犹豫,而他亦只给了自己一瞬的时间来作决定,或,下赌注。


    一场有关生命的赌博。于生死一线间,他忽地找到了那如光芒豁然一现的前程契机。


    于是不再犹豫,他跃上马背,奋力策马,让它朝完颜亶飞驰而去。


    马疾如闪电,一转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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