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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小说吧 -> 其他类型 -> 婚(心向北生)

分节阅读_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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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我们就能生几个了。”叶肃北不正经的在她耳边吐气,直让她有些意乱情迷。


    “不办到国外也不是不能生,罚款又不是交不起。”


    “咱要守法。”


    顾衍生总觉得这件事有些怪,可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叶肃北是想撇清她们么还是说真的会发生什么。他在未雨绸缪


    捋顺小番外


    “婉仪,你今天又偷懒了,钢琴老师说你没练到时间就出去了。”母亲美丽的脸上有轻微的愠怒,但她克制的极好,几乎难以察觉。我贴着手中的电影票,笑脸盈盈的交代了今天的行踪。


    “同学约我去看电影,钢琴我都弹了14年了,一天少练一点也不会死的。”


    看我满不在乎的样子,母亲似乎更生气了,她气愤的拂袖,随即用她顾盼生辉的美目瞪我。


    “我管不了你,等你祖祖来收拾你。”


    每次母亲教育我,我最爱听的就是这句话。因为只要她交到祖祖手上,我就等于是解放了。


    祖祖是旧式的官家小姐,在那个年代留过洋,所以思想比母亲解放的多。比如我19岁母亲总会觉得我太大了,再不嫁人就变作老姑娘,而祖祖则会说,结的早作甚,和我一样离婚收场么


    是的,祖祖很前卫,那个时代祖祖被包办婚姻的时候她大胆的逃婚了,可惜没有合适的对象能够天涯海角,最后还是嫁给了那个男人,但是祖祖也算是新时代的女性了,婚后过的不顺利,毅然决定离婚。


    祖祖总和我说,“做人不要因为怕舆论就压抑自己,祖祖离婚的时候还上了报纸,可是祖祖不是一样活过来了”


    我自小和祖祖亲,而我的母亲只会撵在我的身后提醒我练琴练字温习功课。


    活到19岁,我的婚姻问题第一次被提到家庭日程的台面上。那天一家人都在吃饭。我还记得那天饭后吃的是我最爱的巧克力蛋糕。然而我还没有动手就被父亲的话惊呆了。


    他的两撇小胡子让他看上去很是精明,虽然已进不惑却依旧风华不减,和母亲坐在那里便是一对璧人。他从荷包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祖祖,然后平淡的阐述着“叶家的那幺儿子年纪比我们婉仪长四岁,人生的不错,性格我瞅着也还行,和我们婉仪挺合适的。”


    祖祖握着照片看了半天,半晌说了一句“四岁差的太少,我们婉仪还是孩子性子,找个大点的靠谱。”


    爸爸似乎不太赞同祖祖的说法,眉头皱着“我觉得四岁刚好。”


    祖祖并没有和爸爸争辩,她歪着脑袋看着我,嘴角有慈爱的笑意,她问我“我们婉仪想结婚么”


    我紧咬着叉子,老实的摇了摇头“不想。”说着凑到了祖祖的身上,蹭来蹭去“我要一辈子陪着祖祖。”


    祖祖摸了摸我的头,声音和蔼“婉仪长大了,不能一直陪着祖祖了。女孩总归是要找个好归宿的。”


    那是我第一次开始思索我的人生大事。


    一直不赞成包办婚姻的祖祖也一反常态的对那个男人赞不绝口。


    我看着墙上钉着的照片,许久许久沉默。这个男人很英俊,据母亲说的,这个男人有八尺高旧式一尺为23厘米左右,我拿着软尺对着墙丈量,然后刻出一条线。站在墙边,我目测的结果是,我大概恰恰到他的鼻尖。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我家里,那天三姐四姐都回来了。三姐随母亲在大厅里和叶家长辈说话,四姐则坐在我房间里喝着花茶,磕着瓜子。她穿着开司米的对襟毛衫和时下刚刚开始流行的牛仔裤。看上去好不时髦。我与她聊了一会天就觉得烦闷,她现在和我说话三句不离她丈夫,我觉得无趣,便决定出去转转。


    自家的院子也是熟的不能再熟。院中我小时候祖祖栽种的葡萄被秋风都染黄了,墙上的爬山虎也只有少数还剩下丁点的绿意。


    有个陌生的男人站在墙下看着我姥爷摆弄的根艺,饶是专注,连我走近了他都不曾发觉。这个男人的背影看上去很是赏心悦目,肩宽恰到好处,让人觉得安全,一身合体的戎装让他的背影便飒爽英姿让人心往驰。陌生的身影和年纪不难猜出他是谁。


    叶父只带了两名勤务兵进来,那两人都守在客厅门口,而另一个,就是叶家的幺儿子,我的结婚对象叶穆成。


    我愀然走近,站在他身旁,果真恰恰到他的鼻尖。我为自己准确的丈量而得意。站在那里,我顺着他的视线观察着,虽然我的动作很轻,但他还是发现了我。


    他的长相和照片没什么差别,天生威相,倒是本人看上去还有几分痞味,看见了我他虽然对我笑了,但是看不出他是开心的。甚至,有点点不愿。


    “请问你是”我着了先机,问了一句。


    “你好。”他操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字正腔圆的,“我是叶穆成。”


    我对他微笑,回他,“我是梁婉君,婉仪的四姐。”


    后来我与他聊了很多,我们的兴趣惊人的相似,不知不觉就聊开了。直到父亲把我唤进了大堂,他看见我时先是一愣,随即也欣然落座,而我,只对他慧黠的眨眼。


    那时候我沾沾自喜的觉得自己是骗到了他,后来我才知道在我见过他照片的同时,他自然也是见过我的,而他却若无其事的假装不认识我,任由我伪装成四姐。


    后来我嫁给了他。礼仪非常隆重,而他也一如既往的绅士有礼。他穿着礼服,头发也梳的很顺,和第一次见到他有所不同,婚礼上,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笑。


    婚礼后我被送进了叶家的大宅,我跟着礼仪上去备好的房间换了一身艳红的裙子。我的头上别着一朵精巧的黄金花,我笑的灿烂而大无畏,那时候我不知道,牢笼一样的生活,自那时开始。


    新婚的初夜叶穆成喝的烂醉,一回房便倒头就睡了。他跳过了一个程序,而我本着姑娘家的矜持也没有提醒他。而我一直不知道,他这一跳就是近一年。


    这一年里我做着该做的一切,像所有的阔太太一样偶尔麻将学学花艺,时不时的弹弹琴。可是我的心,却一天比一天寂寞。


    我的丈夫叶穆成,他日日睡在我的床榻旁,却从来不碰我,他会抱着我,可是仅此而已,没有一丁点逾矩。他温暖的体温,是我活在这个家里唯一的慰藉。


    我从母亲那里知道了一些叶穆成过去的事,母亲悔不当初的和我说,要是事先知道一定不会让我嫁给他。可是我只是笑,因为我明白,没有什么是能后悔的,我佩服祖祖的勇气,可我只是佩服,我自己并不具有这种勇气。我脸子薄,我甚至没有告诉母亲我和叶穆成至今没有行夫妻之礼。


    叶穆成被调到新疆的时候我在他脸上看到了解脱,这样的情绪让我觉得讽刺。


    他走以后我守着空荡荡的房间只想着,就算这么过一辈子,也不是不可以。


    叶穆成有千般万般的好,可只有一点,他不爱我,这就足以让他在我心里覆灭。


    如果不是祖祖突然病逝让我开始害怕失去一切,我不会冲动的提着一袋子苹果用了近一个月上天山。


    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争取过任何东西,我是家里最小的姑娘,长辈们对我都疼爱有加,在学校里我也是凭着严厉的家庭教育轻而易举的成为了佼佼者,活的这样顺利的我,最挫败的就是叶穆成。我提着那袋苹果的时候我就在寻思着,如果我这样送上门叶穆成还不为所动,我就放弃一切。


    也许上天也是怜惜着我,当我深一脚浅一脚狼狈不堪的到达基地时,我终是从叶穆成的眼睛里看见了丁点的动容。


    苹果全都干瘪瘪的,变得很小,水分都在沿途蒸干了。我有些颓然。


    叶穆成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裹着我,就着天山的白雪把苹果擦了擦,就大口的吃了起来。


    他吃的很用心,而我也是第一次在他面前掉眼泪。他瘦了很多,皮肤被凛冽的寒风吹出了一层红红的褶子。我心疼的看着他吃苹果,在心里暗暗的告诉自己,梁婉仪,这绝对绝对是你最后一次在这个男人面前哭。


    那天晚上他是搂着我睡的,他问我来的时候难受么我如实的告诉他,有些高原反应,但是还算能适应,在火车上坐到腰疼,但是我对面坐了一位小嫂子一直和我说话。他听得很认真,似乎还笑了,又好像没有,那不易察觉的表情我终是没有捕捉到,


    后来他开始吻我,他的嘴唇都皴裂了,脸上的皮肤也很粗糙,细细的胡渣蹭得我痒痒的,天山上很冷,床上因为我的到来加了一床被子,可是依旧很冷,他费了很大的劲才解开了我全部的衣服。


    他附在我的耳侧对我说“囡囡,别怕。”那是他第一次喊我的小名,喊得那么细致而温存,让我顷刻就丢盔卸甲。


    我使劲的摇头,我一点也不怕,虽然很疼很疼,但是我真的不怕。


    我明明告诫自己不会再在他面前哭,可是那一刻我却还是没有忍住泪水,他以为我是疼的,一直抚弄着我,安慰的说“一会儿就舒服了,一会儿就不疼了。”


    他不懂,被钝刀刮过一样疼的,是我的心。


    那一刻,我赌上了我的心,我的一生,出卖了灵魂,来博取这个男人的爱情。


    第二天我化了雪水来洗床单,叶穆成看天太冷不让我洗,但是床单上那团血污叫别人看了去还是挺难为情,天虽然冷但是我洗的很开心,我洗完床单后手都冻红了,我弹了十几年琴的手肿的像胡萝卜一样。我傻傻的把床单晒在通风的地方,结果没一会儿就结成了冰,最后是炊事班的师傅带到厨房里烤干了才给我送回来。


    那段日子是我过的最开心的日子。叶穆成待我极好,而我也努力的不给他制造麻烦。他手下的兵都很随和,总爱戏称我随军夫人,而我也是欣然的接受。


    后来我开始嗜睡,又低烧,起先我以为是高原反应,后来才知道是有了身子。


    虽然万分的不舍,但我还是循着老爷子的意思回了城。


    叶穆成一直把我送下山。我上火车的时候把祖祖留给我的玉牌挂在了他的脖子上,虽然我知道不是真的能保平安,但是起码,代表着我的一份牵挂。


    儿子出生的时候我们甚至没能第一时间联系到他,天山上经常有恶劣天气,打电报总能迟上十几天,叶穆成在那边搞建设,脱不开身,他给我回了电报,只有简单的几个字,孩子于北方怀上,名北,平安,勿念,三月后归家。


    儿子是肃字辈,按照叶穆成的意思取名为叶肃北。在没有丈夫的陪同下我过完了十月怀胎,又坐完了月子,最后还坚持到了百天。而叶穆成没有如他电报上所说的三月后归家。


    甚至,半年后我收到的,是他要离婚的消息。


    那一刻,我只觉得天崩地裂,我反复的质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突然会这样。我不解叶穆成的反复,甚至在思索,是不是我总给他打电报他厌烦了


    可是最后的最后,我得到的,只是让我绝望的讯息。


    那个叫路云佳的女子同样不远万里的找去,凭着他们早于我的感情,最后还是逾越了道德在一起了。甚至,在我的孩子六个月大时,那头也传来了“喜讯”。


    我看着尚在襁褓中的孩子,想了很久。关于那个男人,那个女人,我,还有我的孩子。


    一直在我们身边的老头子小心翼翼的安抚我,并且明里暗里向我承诺,媳妇只认我,孙子只认肃北。


    可是我丝毫不觉得感激。我回应他的,是平静无波的双眼,和近乎诅咒的语气。我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说“你们叶家人为什么都不去死”


    那是我人生说的最恶毒的话。仅此一次,绝不再有。


    不用我来回应他提出的离婚,老爷子已经出面解决。我平静的带着孩子过了几年。直到他从天山调回来。


    我们之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相敬如宾的生活在一起。他履行着丈夫的义务,对我好,照顾孩子,还有床弟之事。只是我终究还是把自己的心藏了起来。


    我不是一个疯狂的赌徒,惨痛的输过我便胆小的再也不敢拿什么来翻本了。因为一无所有的感觉,我再也不想体会第二次。


    之后怀过一次孩子,但是我毫不犹豫的打掉了,经历过了,我才懂得独享和分享的区别。我的肃北,我不舍任何人来分薄他的宠爱,因为他失去的实在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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