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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一二事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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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我见燕公回房了,怎不过片刻又出来了?”廿七用布包了柄先给燕天礼满了,才给自己倒,抿了一口问道。01bz.cc


    燕天礼盏中的酒微微晃出一些,他递到唇边一饮而尽,映着流转烈烈火光的眼淡淡眺过山亭前方的山居,只道:“我的鹊巢被某只鸠占了。”


    “鸠?”廿七疑惑,旋即反应过来了,“燕公指的是姑娘?”


    飞来峰一共就三人,除开他二人,剩下的就只有秋凉一个了。再一个,廿七虽然不多话,可他看的通透,姑娘的眼睛平时只逮了燕公瞅,日久天长的,他再看不出来就是个眼盲的了。


    燕天礼不言不语,自己给自己满上酒,又一口饮下。


    廿七添了根柴,他从小看着秋凉长大,自是要帮着她说话,“燕公何等英姿,姑娘情窦初开对您生了情,再正常不过。况且您已年过三十,还未婚配本就说不过去,假如您对姑娘也有情意,男未婚女未嫁,岂不是正正好。”


    燕天礼剑眉紧锁,孤冷中透着淡淡迷惘的嗓音徐徐响起,“我和她是师徒,我燕天礼岂能养徒为妻,传出去叫人笑话。”


    “脸面真的如此重要吗?燕公何不问问自己的心?”见燕天礼再度沉默下来,且锁眉深思的样子,廿七续道:“江湖中人何必拘泥于世俗之礼,仗剑天涯,快意纵情,方不负一世为人。”


    听了廿七的话,燕天礼先是目光为之一凝,转而轻笑,继而大笑,“哈哈哈……善,大善,听廿七一席话,使天礼茅塞顿开。”


    火光下,燕天礼剑眉如峰,唇角飞扬,笑容如阳光般灿烂,洒脱飒爽,俊朗如风。他亲自给廿七满是酒,“且饮。”


    二人对饮一杯,廿七回去,将空间留给燕天礼独思。


    燕天礼对月发出一声清啸,执起长剑再度舞动,行云流水,不见一丝阻滞。


    同一时间里,远在京都的诚王府内亦有一人在同样舞着剑。


    彦归行披着狐球,修长挺秀的身姿舞动起来柔韧有力,只是那剑法凌乱无章法,似只为了纯粹的发泄。


    那些碎落的月光洒在他的肩头,有一种说不出的清冷寥落之意。


    阿亯在一旁焦急的搓着手踱步,想劝又不敢劝。


    今晚宫宴回来,王爷面色很是难看,把自己关在书房个把时辰,出来后就拿剑发泄。阿亯作为外院大总管,王府中那么多幕僚的年例需要他安排,并没有跟着进宫,不知道王爷心情不好是为了什么,不过能让王爷这样的定和姓秋的祸害脱不了干系。


    想起王爷那几日的癫狂,阿亯心有余悸,好不容易缓和了下来,这不知又发生了何时。


    当初怎就没发现王爷竟是个情种。


    忽然,原本舞着剑的彦归行弯腰猛烈咳嗽起来,阿亯再也忍不住,走上前道:“王爷,太医说了,您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万不可再牵动伤处,当以静养为主。”


    彦归行冷笑一声,“难道本王就当个废人不成。”


    风撩起他额前垂落的发丝,露出一片杯口大的烧痕,那里长出新肉且不平整,被笑容一牵引,配着颊上的长疤,叫人一看仿如修罗恶煞般可怖。


    不等阿亯说话,彦归行问道:“青城有什么异状?”顿了顿,他补充,“本王说的是飞来峰。”


    阿亯恭敬禀道:“燕天礼回去了,其他一切正常。不过依属下看,我们已经暴露,燕天礼定然会清除掉我们留下的暗桩。”


    有一件事阿亯没有说,飞来峰多了一个少年,且那少年细看有几分与姓秋的有几分相似。阿亯不管相不相似,也不管她是否还真的活着,只要她离王爷远远的他管她如何。


    “嗯,撤回来吧。”


    “王爷!”


    “不必多言。”


    彦归行正容,口吻肃然,“明日一早传沛公来本王书房商议要事。”


    当朝太后姓秋,是个极讲究嫡庶之分的人。皇后早逝,后来立的皇后又只诞下一女。所有的皇子全是庶出,彦归行也在其中。


    平日里对他不闻不问,突然莫名其妙说要给他指婚,指的是秋家长房二小姐秋念儿。真论起来,这桩婚事对他百利无一害。


    但他不愿!


    他的妻位,唯有一人有资格!


    ……


    暖和的晴日,鲜花怒放,冰雪消融,酝酿着一庭的春意。


    经过大清理,门派内清理出许多来自各方势力的暗棋。


    燕天礼毫不留情,一个一个全部拔除。青城山上一下子清净了许多。


    秋凉如今对外宣称的身份是燕天礼新收的弟子,廿玖。


    之后,秋凉又去了一次观阳峰,想看看方连舟的伤势,仍未见到方连舟。不放心之下,秋凉央了燕天礼去问问。才得知方连舟父母来探望儿子,将他接回家去养伤了。


    和秋凉的无家可归不同,方连舟父母健在,只因他小时候身子骨儿弱才送入青城派,有幸拜在符胜海门下,又不幸爱上秋凉,被她所牵累,伤了腿,也不知会不会影响到今后的走路。


    秋凉知道方连舟这一去怕是很难回来了。


    供上香烛,秋凉双膝跪地,情虔诚,口中念念有词,“山爷爷,信女秋凉祈求您一定一定要保佑我方连舟师兄一生顺遂,无病无灾,活到九十九。拜托拜托,若祈求成真,信女定会天天来烧香给您老人家吃。”


    燕天礼过来时听了半耳朵,笑出声来,“要成真时间还需几十年,山这买卖有些亏。”


    “师父!”秋凉起身欠礼,一双眼睛睁得滴溜溜圆,笑眯眯的,“只要心诚,他老人家就能感觉到的。师父您是不是?”


    燕天礼横扫她一眼,默然良久,才低沉出声:“凉儿,连舟曾托符老向为师求亲。那孩子从小就听你话,你若答应,现在追去还来得及。”


    “师傅当真舍得凉儿?”


    “自是……舍得!”


    “可是凉儿舍不得师父啊!”


    燕天礼一震,似被她的话直击中心房。


    似乎还觉得不够,秋凉看着他,继续道:“凉儿觉得活在当下,过好这一刻便足矣,太以后的事不愿去想。为何师父非要执着于身外之名,里足不前。”


    里足不前,是了!


    他确定如此。


    也是派内事物繁忙,一时没时间多细想,那晚虽经过廿七的一番劝导解开了心结,但仍然无法做到真正放开。


    燕天礼低沉出声,“凉儿,再给为师一些时间。”


    秋凉走上前一步,指着周围争春的红梅,露出笑靥,“这么美丽的景色,师父忍心辜负?”


    收回手,秋凉环上燕天礼的腰身,脸颊贴在他胸前,低声地啜泣起来,“还是说,师父的里足不前只因凉儿已非完璧,师父嫌弃了?嘤嘤嘤……”


    哭吧好不伤心。


    女人的变脸之快燕天礼算是领教了,伸手抚上她的脸颊,低低叹息,“凉儿都没嫌弃为师老,为师怎会嫌弃你。”


    “真的?”


    “需要为师对地发誓吗?”


    秋凉破涕为笑,仰起脸看着燕天礼,目光灼然,“如果师父在这里要了凉儿,凉儿就信。”


    “现在?”


    “现在。”


    她眼睛生的美,一笑起来就弯弯的,男人最是无法拒绝。


    燕天礼按捺住乱跳的心,定了定,说:“这种事情何必急于一时,再者现在是白天,终是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此地除了我们也没有人来。要是到了晚上,您指不定又躲哪儿去了。”这些天来燕天礼入夜都不知道上哪儿了,反正就是不回寝房睡,秋凉就怕这只半生不熟的鸭子飞了,岂肯轻易放过。目光低扫过燕天礼的耳廓,秋凉踮起脚尖,忽然地凑近轻舔了一下。


    燕天礼蓦地浑身一颤,僵着身子却没有推开秋凉。


    一直在留意着他反应的秋凉自也是察觉到了,觉得有趣便又舔了一下,如此反复多次,她的脖子被他轻轻地扳过来,和他平视,声音有点儿不在调上,“玩够了没有?”


    这个姿势便宜了秋凉,眼睛微微一弯,踮脚亲上了燕天礼的嘴唇,手环住他脖子,是亲住不肯放了。


    小舌从他唇瓣滑入,殷切地纠缠他的唇舌,缱绻缠绵,欲引他同赴欢愉的盛宴。</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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