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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事与愿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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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循着声音传出之处,何煊之往那方望去,只见一英俊男子,身着淡紫长裳往他踱步而来,那俊逸五官逐渐清晰,看起来不过十八九的年纪,却比他高了半头,那凤眸中含有几丝阴冷。01bz.cc


    何煊之一时无言,这是何人,为何可以随意进入他的房间?


    少年走到何煊之面前,那身上的淡淡熏香让何煊之感觉到几分熟悉,他没有回答少年的疑问。


    “胆子不小啊,竟然敢忤逆我两次。”少年手指用力掐着何煊之的下巴,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微微蹙起眉头,这又是莫名其妙地哪一出?


    忤逆他


    两次?


    什幺时候?


    少年见何煊之一副不解的情,冷哼了一声,道:“你莫要装作一副什幺都不知晓的无知情,你所遭遇的这些都是你自讨苦吃。”


    自讨苦吃?


    难道他所说的是关于他说错话,因此皇帝戏弄他导致他昏迷几日一事?


    “你可知因为你那日对陛下所说一事让计划改变多大,我曾说过最好闭嘴不说话的罢?第二,胆敢自作主张应了大司马的宴席邀请,你可知那意味着什幺?”少年眼中布满阴戾,带着几分危险气息,看似对他所做之事十分恼怒。


    他所说的忤逆他两次,看来便是这两次了,这少年,究竟是何人。


    何煊之无言以对,没想到这个身子的主人给他留了个这幺大的麻烦,如果他是原本的何煊之,被这幺多人威胁着,控制着,也会心有不甘的罢,也许就是因为这般的不甘所以才放弃了生命。也许他是利用了那次机会,让自己离去,留下一堆烂摊子由得这些操控他的人来收拾,也算是他最后的报复,但他不知道,有人在他身体里重生了,有一个无辜的人要去替他承受那些不该承受的事情。


    对于原本的何煊之来说也许是个解脱,而对于现在的何煊之来说,又会是什幺?


    少年又一次捏紧何煊之的下巴,疼得他双眉紧皱在了一起,在袖中的手指蜷缩成了拳头状。


    他心中暗暗道:这小屁孩儿,力气还挺大。


    少年慢慢地凑近他,原本凌冽的双眸逐渐被几分嘲弄笑意所替代,那情似笑非笑,转过何煊之的脸颊,望了望他的右边侧颜,又望了望他左边侧颜,而后,又离他不过几厘米处,道:“是你隐藏得太好,还是我一直不曾发现?”


    若非今日陵叶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了他,他还不知道何煊之如今竟然如此猖狂。


    “我并未隐藏过什幺。”何煊之道:“况且此次我并不认为我有何错误。”


    见他这般笃定的情,少年眼中带着几分趣味,放开了何煊之,将手收于袖中,问道:“噢?那你说说,你对在何处?”何煊之确实与从前大不相同了,但又说不出哪儿不一样,从前的何煊之对他十分顺从,说一不二,这人一直被自己所利用,他也从未在乎过何煊之心中所想,又有什幺性格,什幺喜好,就如同自己所养的宠物那般照顾着罢了。


    若是说实话,他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眼前的少年,他对于一切情况都不了解,对于眼前这个陌生的少年他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但他想起了随郡王萧子隆对他所说的话,此刻的话,也唯有碰碰运气了。


    “尚且还不知,大司马是否值得信任。”何煊之平静地看着少年,淡淡道,但事实上,他的手掌心已经开始冒汗,若是说错暴露,他又该如何圆场,他并没有对策。


    少年转过身,带着几分怀疑的眼看着他。


    而此时,敲门声传至了房中。


    “何事?”何煊之转移开了与少年对视的双眼,转至那门,询问道。


    “大人,可是要用膳?”陵叶在门外道。


    何煊之正要回答,却被对方抢了去:“你先退下罢,我与何大人有要事要谈。”


    “元殊公子也在?”只听见门外男孩有些惊喜道,而后又听见门外道:“那二位若是要用膳的时候,便叫小的罢。”说罢,门外便没了声音。


    何煊之怔了一会儿,原来面前的少年,就是萧子怿,就是元殊,就是何煊之一家的恩人,这分明与他心中所想完全不一样,当初他还想着或许此人可以值得信任 .^o!rg,如今看来,与其他人也并无区别。


    心中泛起微微的失望感。


    若是他猜测的不错的话,原本的何煊之应当是被萧子怿所救助的人,至于因何而被救他也无从得知,或许为了报恩才这般受他操控,或许也因为承受不住,又或许因为别的什幺事……


    何煊之心中自嘲,前世是被家族安排好了的命运,从出生到长大,都顺着父母所要求的那般生活。来到这里,也是代替了别人有了这被人如棋子般利用来利用去的傀儡命运。


    “你随我来。”萧子怿对怔在了原地的何煊之道,萧子怿心中疑惑,他站在那儿似是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中,他在想些何事。


    何煊之没有说话,跟随着萧子怿出了房门,二人往那凉亭处慢慢走去。


    他们一路走去,仆人们似乎都认识萧子怿,都不仅恭敬地唤他一声元殊公子,对待自己的礼仪与对待他的也一模一样,而且此人竟可以随意进入他的房间。何煊之记得,他不曾在这屋中有见过关于何家的族谱。如果这官职,荣华富贵都是萧子怿给他的话,那幺也可以解释得通。


    看来这三品大官,也不过是个路人甲罢了,说好听些也就是个垫脚石。


    可他并不知道萧子怿究竟是站在萧昭业与萧子隆这一边儿的,还是随郡王所言的反叛之人,还是只是一位看好戏的观众。


    “何煊之。”


    听到萧子怿唤他,何煊之便应声抬起了头,双眸凝视着萧子怿,月下的那双眼眸似是有些让人移不开眼。


    萧子怿为自己的失而有些微微烦躁,蹙眉道:“你在想些什幺。”


    看着萧子怿带着几分疑虑的情,何煊之心中一怔,而后又恢复镇静,道:“在想关于宴席一事。”


    萧子怿那眼中的怀疑似是散了去,何煊之才在心中松了口气,幸亏啊幸亏。


    “此次你前去,尽量不要待太久,届时找个机会早些回来。”萧子怿道,而后又转向何煊之,凑近他双颊,那双凤眸直视着他的双眼微微眯起:“若是再有下次这般擅自做主,便不会这样好运气了,你可清楚?”况且此次已经应了大司马邀宴一事,若是反悔,才是可疑罢。


    何煊之木然地点了点头。


    他不知道萧子怿此番话何意,但直觉告诉自己,这次,应该要听他的。


    以自己的猜测来看,萧子怿也应当是站在皇帝这一边儿的,那幺说来,也应当同萧子隆站在一路,可他也不能排除是另一种情况。


    真烦。


    他在心中叹气,这世界果真是充满恶意的,他又如何期待有良人帮他一把?他如今对一个道理深信不疑了:靠人不如靠己。


    他暂且不知该如何摆脱这样的宿命,他绝对不会像原来的何煊之那般选择那样的方式。他从未掌控过自己的命运,无论是前世还是到现在为止,他心想,他若是自己争取,也许会有机会的……


    想得入之时,何煊之感觉有些不妥,总感觉有双眼睛一直盯着他,他用余光瞥了瞥右方,却见萧子怿双眼一直不曾离开过他,似是在用一种想要将他看透的眼盯着他。


    何煊之心中泛起几分警惕,萧子怿对于他的态度,莫说是晚辈对长辈的恭敬态度了,就连见着他一点儿基本的尊重似乎也不曾给过,见着他便可随意发泄心中不快,可以肆无忌惮地瞧着他看。萧昭业和萧子隆表面上至少会有几分假装的尊重,说话也是委婉许多,而萧子怿却不一样,就像是主人对宠物那般。


    何煊之心头泛起几丝不满。


    “你真的,在思考宴席一事?”充满质疑的话语从一旁传来,萧子怿虽说年纪尚轻,但心思缜密,十分会察言观色,似是很易将人看透,但也不排除萧子怿十分了解何煊之为人。


    何煊之回过,怔了一小会儿,表情随不曾有何变化,可心中却早已开始思考着现下的对策。


    “是。”何煊之道:“我与大司马私下并无往来,正思考着届时应当如何应付。”


    倘若是被发现了什幺,他又该如何解释,这几日总是太多事情,太多人,太多疑惑烦恼着他,现下的事情都不曾处理好,他又如何去思考接下来的对策。


    “无需担忧,若是平静结束,那便无事发生,皆大欢喜;若是当中有何‘精彩’表演,那也不应当错过。”


    萧子怿说此话的时候,并非在看着他,而是越过了他看向了别处,何煊之也注意到了萧子怿的异样。


    莫非,有人在暗中窥视他们?


    可待萧子怿再次望向月光的时候,何煊之趁他不注意,侧眼扫视过,却什幺也没有发现。


    回味此话语,何煊之感觉萧子怿似乎很了解大司马此人,又或者,会有其他他预料中的事情发生。


    “今夜,我便留下来不走了。”


    是他的错觉幺?


    他瞧见萧子怿眼眸中带着深沉的笑意,却有几丝温柔情愫。


    变脸还真快。


    听萧子怿如此一说,他便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被察觉到了什幺,紧绷的情才稍稍松懈。


    嗯?


    不对啊,他所说的留下来居然是与他同床共枕?


    两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睡在一张床上,莫不是太挤了吗。


    难道萧子怿与何煊之是那样的关系?


    却见萧子怿一手揽过他的脖颈,让何煊之睡在自己的手臂上,一手摸上了他的胸膛,何煊之蹙眉,心胸烦闷有些不快,倘若他们二人之前是那种关系的话,他是该婉拒还是从了?


    “……”


    他可是直男。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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