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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雾青林旧事(姐弟,后末日科幻,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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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 jimmydick


    2022/08/19


    海鸭子最后一次驶进浑浊的内河上游的那一天,是壳生的十七岁生日。龙腾小说 ltxsba@gmail.com『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那一


    天,山头浓密的青林又散发出腐朽的孢子毒雾,一片模糊的浓青挥发开来,遮云


    蔽日,点点下沉,笼罩着破败萧索的渔村。


    孢子在散发......


    两岸泥泞,古屋苍老。一片枯瘠的内河之上,唯有那条闪着银光的金属勘察


    舰——当地人称之为「海鸭子」——硕大无比的剪影昂然高峙,投下阴影。除了


    少数年轻女孩,村里的人们大都迷茫地抬起双眼,麻木地盯着它缓缓驶过,仿佛


    与自己的生活过去毫不相干,今后也毫不相干。


    青色的毒孢子在散发......


    低矮的檐下,长发姑娘面露焦灼,对着镜子梳妆,掩盖不住内心的紧张。她


    有几分漂亮的姿色,但也拥有这个 年纪姑娘最高的心气。细白的皮肤,点缀着稀


    稀拉拉的雀斑,一张长脸上安着纤长的眼睛。她拿着那把缺了齿的木梳,努力地


    梳着自己的一头瀑布般的散乱黑发,却徒劳无功。


    「姐姐,你说他们会选你走吗?」壳生突然发话了。声音很小。


    姑娘背对着他,没有搭理。


    「我......在家等你回来。」男孩接着补上一句,随即把下一句话咽在了喉咙


    里。


    他感到青色的孢子毒雾又播散到村子里来了。


    因为他自己后背结的块块硬壳开始隐痛起来。


    *


    壳生诞生在这个小渔村时,世界已在走向死去,而这早已不再是需要忌讳的


    秘密。哪怕是在这个偏僻角落的 临河小村,大家也都对 末日的来临心知肚明。尽


    管愚昧无知的村民们,不知道城市里的动乱和喧嚣,不知道钢铁大厦里爆发的恐


    慌,也不懂得种种试图挽救或者逃离的宏伟计划......


    他们唯一知道的是,河岸远处的山丘上密布的青色丛林里早已被菌类侵占腐


    蚀,散布出令人肢体变异的雾气,最终被吸入肺中。


    略微存续的希望源于每四个月来一次的「海鸭子」。勘探船们在国家的角落


    探查,精挑细选健康的年轻女性,将她们带往遥远的避难所,等待着下 一个人类


    时代的到来。而选择女性不为了别的:她们能提供繁殖的子宫。在避难所,她们


    会被标上序号,精子库的机器统一给她们注射授精;而其中美丽姣好的姑娘会被


    送进权贵阶级的头等舱室,成为专属的育儿工具与床上 玩物。


    简而言之,这些女性的所有价值,要么源于子宫,要么来自阴道。无可奈何


    的是,想要从这腐朽世界中脱身,这几乎是唯一的办法。「海鸭子」的宣传人员


    并不会如实告诉女孩们计划的全部,只是向她们允诺美妙的前景:充足的食物、


    干净的环境,甚至漂亮衣服。每一条都足以让这些在泥潭中 挣扎的姑娘与少妇们


    动心。可悲的是——这也确实是真的。


    壳生在娘胎里就受了孢子的感染。出生时,后背便结上一大块破碎的甲壳状


    硬痂,如同龟壳,而这感染也连累他的母亲在产后去世。同母异父的姐姐芋妲幸


    运一些,肢体健全,平平安安撑到成年。


    撑到父亲也病逝之后,撑到芋妲能拖着这个先天畸形、受人嫌弃的怪胎弟弟


    弟独立过活。


    那些孢子毒雾下的变异者仿佛天生免疫,骨子里的基因还在顽强地适应环境。


    山上的树林对于绝大部分人而言是个禁忌,但他们却能从容穿行。每到毒菌吐雾


    时,壳生的背甲隐隐作痛,不过并不强烈。甚至他少年气的性欲也被挑逗起来,


    每到这时,若是姐姐不在家,他便带着一种古怪的从容自在,脱得赤条条的,大


    口呼吸着浑浊的空气,而阴茎则高高翘着,直指向山上的丛林。


    而今天是壳生十七岁生日,也是「海鸭子」最后一次来临这里。


    他希望姐姐芋妲被选中,到避难所去过好日子,是吧?


    他希望他们把姐姐带走,是吗?


    真的是吗?


    ......


    难言的苦闷缠住了他。能怎么样喔?还能怎么样喔?她去捡一条命接着活,


    而自己这种背上结壳的怪胎在这里等死,对啊,还能怎么样?尽管背上的壳不影


    响生活,但姐姐不也觉得恶心反胃吗?芋妲有时不也骂自己这个亲弟弟是累赘吗?


    她 一个人去避难所过她的享福日子,有什么不好?


    在这个马上就要崩毁的世界,这就是这个狗屁生活的最好结局。


    在这里等死。还是没有女人的等死。


    壳生侧躺在床上,愤怒地嘟囔了几句,右手不禁又摸向骚动的胯下。


    *


    芋妲梳妆打理好,甚至没和弟弟道一句别,就一心仓促赶向「海鸭子」的体


    检选拔站,杂乱的黑发 随风飘扬。


    挨着巨大的勘察舰船体,体检选拔站是个临时建在河岸上的亮白色简易棚屋,


    像一顶雪白的菌菇破土而出,却不染尘泥,与周遭暗沉的环境格格不入。芋妲的


    前面,已经有三个姑娘排在前头,窃窃私语。芋华的心怦怦直跳。体检选拔站附


    近站着几个披着轻薄防护服的男女,时不时戳下手中滴滴作响的机器,似乎有点


    这差使不耐烦的意味。


    女的都好漂亮,芋妲忍不住盯着检测员,想道。神情仪态与生来低人一等的


    渔村人完全不一样。她看见最近的那个女人,头发烫成精致的金色小鬈垂落下来,


    两眼的虹膜染成一只碧绿,一只嫩黄——还有那对乳峰,隔着衣服也高耸无比。


    城里的女人,都是这样的么?她要是去了避难所,大家都是这样漂亮吗?自卑的


    心思不禁在她心头蔓延,少女平生的傲气瞬间变得一文不值。芋妲不自觉羞惭局


    促地低头含胸,扭捏地夹着双肩。


    「不要紧张,」那个金发女检测员突然拍了拍芋妲的肩膀,露出一个例行公


    事的假笑。「手,给我扫描一下。」


    金发女人戴着胶皮手套的手伸过来,直接抓过芋妲的右腕,她还没有反应过


    来,闪着红光的袖珍登记仪一瞬间刺痛了芋妲的手臂,像是挨了半秒电击。她下


    意识抽回手臂,便听见机器发出沙哑机械的登记结果:


    「性别女,年龄二十二,无生育经历......血型ab......初步正常,准予检测


    ......」


    「可以了。」金发女人看着面前的渔村姑娘,皱了皱眉头。


    「差不多现在该到你了,前面走到帐篷里面的等待区,一切配合。」最后


    「一切配合」四个字故意趾高气扬地强调了出来,芋妲心里一阵不是滋味。


    她怯怯的裸足蹚过脏兮兮的河岸,挪向洁白无尘的体检选拔站。工作人员看


    见这个渔村姑娘,便撩开写着「等待区」的纱幕,示意从这里进去。


    帐篷里很明亮,但芋妲却感到一丝疑惑——她本以为这里面会塞满了各种高


    级的机器,插着各种各样的管道,哔哔亮着花样翻新的信号灯,还有闪着金属光


    泽的刀子钳子啊,反正就是村人 幻想中「现代」的类似玩意儿。但是出乎意料的


    是,这些都没有。只有空旷的白色小空间,墙上贴着宣传画,画中少妇洋溢着幸


    福的神情,抚摸着鼓起的肚子,子宫和胎儿用剖面透视的形式也画了出来。旁边


    印着口号:「怀胎十月,无上光荣:偏远地区的女性,快为国家与世界奉献生涯!」


    芋妲的目光有点茫然。这时,斜前方的小门突然走出另一个白大褂女人,向


    她挥了挥手。


    「到你了。直接进来。」


    芋妲心跳止不住地加速。她知道改变她 命运的时刻来临了。


    *


    检测室里一样的整洁空旷,只有一张孤零零的铁架床,和同样孤零零的一台


    电脑。 两个女人在里面等着芋妲。


    「嗯,二十二岁是吧,没问题,小姐姐咱们最欢迎。这个检查其实很简单啦。」


    一个年轻女人朝向她说道,手里拿出一条宽扁的t 字形金属腰带,中间垂下


    一条的设计能够兜住下体。芋妲觉着它看上去就像巨大的婴儿尿布。


    「你到那边绿的帘子后面脱了衣服,穿上这个,注意这儿——对对,在裤裆


    那扣好。它会自动检测出体质信息,然后回来到这床上躺着,几分钟电脑就能出


    结果。」


    芋妲呼吸急促。「出了结果,那,那如果我选了,你们选我——」她吞吞吐


    吐地说。


    「要是合格了二 十分钟内就能上船。」年轻女人一把将t 形金属腰带塞给她,


    嘴里快言快语,喋喋不休。「要换我我也不想呆在这吸毒孢子的雾气。真不知道


    哇,反正我是真搞不懂你们这些渔村人,生下来怎么忍得了。诶,你们是不是管


    船叫海鸭子来着,真好笑。哎呦,等上船到了避难所,保不齐不到一个月就把之


    前的家人忘光了。」


    「你话太多了。」另一个女的用胳膊肘顶了一下她。「我看就你嘴多。赶紧


    忙人家小姑娘正事吧。」


    ......


    之后的几分钟,是芋妲最漫长的等待时刻。


    她躺在床上,金属腰带紧紧贴合着她的生殖器,大阴唇抵在薄片上,却没有


    一点冰冷。相反,腰带温润暖热,坚实地敷在下体,竟然有丝丝的酥软快感,故


    意检验被试者的性欲程度。不......不行。这个时候怎么能不自觉地夹腿——要是


    把腰带脏了,真就没脸见人了......怎么还没结束......


    她抬起头,试图去看电脑前的 两个女人。『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不料映入眼帘的,竟然是电子屏幕


    上生成的自己生殖器的图像,占满了整个屏幕。杂乱的阴毛,褶皱层叠的洞口,


    在高清视野下一览无余。那两个检测员正指着自己的私处指指点点。


    简直臊死了!羞死了!她自己都没这么清楚地看过自己撒尿的那地儿啊!


    芋妲立马羞耻地捂住眼睛,躺回床上。可那温热的腰带忽然微微一震,她敏


    感的阴蒂忽然如堤坝开闸,淫水顺从地流出,随着金属的缝隙,滴滴落在床单之


    上,惹得她全身一阵颤抖,脸上火辣辣的。


    终于,电脑分析的运转声停息了下来,报告「咔啦咔啦」地生成着。她感到


    滴下的液体也渐渐凝在腿间,变冷滑下。


    管——管他的喔。芋妲重重吐出一口气。在这时候,丢了面子也无所谓了。


    此刻,脑海中漂浮的 幻想又回到了在她心中。勘测船的一切,避难所的一切,


    都那么干净光洁,那是没有恶心的鱼腥味和毒孢子的世界,甚至没有她那个背上


    长壳的畸形弟弟的世界。永远没有。


    灼热的希望在她的心头暗涌。屏住呼吸,从床上坐起,芋妲的目光直视着两


    个缓缓走来的女人,快告诉我说能带我走——她几乎脱口而出。那个年长一些的


    女人蹙着眉,绞着双手走到芋妲的面前。


    「很遗憾,虽然你的外阴和子宫都完全健康......」


    芋妲怔住了。


    「你的两个卵巢都被孢子感染了,而且非常严重。卵泡细胞都被孢子侵入过


    了,相当于说,正常的精液不能让它受孕。就是说你不能怀上正常男人的孩子。」


    芋妲的喉咙哽住了,仿佛跌入迷茫的 深渊。


    「不是,你们......不可能的,一定是哪儿搞错了,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出过


    问题,不可能,求求你们......」


    女检测员摇摇头,不再直视芋妲。


    「不一定是树林里毒雾的影响,大概是因为和严重感染者共同生活,一起吃


    饭作息的结果......卵巢感染是慢性不可逆的。没有办法,回家去吧,这份报告给


    你。姑娘,忘了这些,别放心上。」


    在涌出的眼泪模糊了双眼前,芋妲的眼前浮现的是弟弟那丑陋的背壳。


    *


    压抑的云层暗沉下来,合着风中飘散的青色毒孢子,在内河上的小渔村传播


    变异的阴影,死亡的气息。在阴冷的下午,河岸的湿泥变得黏腻异常,令踩上去


    的每个 人生出根深蒂固的厌恶。厌恶。对毒雾的厌恶......


    以及对怪胎孩子的恶心。


    芋妲蜷蹲在体检选拔站背阴处的岩石后,瑟缩在污泥和芦苇丛里,不知道过


    去了多久。她的眼睛哭得发红肿胀,两行眼泪如同尿失禁一般抖抖索索,沿着苍


    白失色的面颊流下,生咸的热流渗入嘴角,抱膝抽泣,含着无限的痛苦、不甘,


    和怨恨。


    风吹过黯淡枯萎的芦苇丛,发出悲哀的寒声,应和着芋妲的啜泣。


    芦苇丛的另一边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芋妲敏感地瑟缩了一下,往


    更深的地方躲藏自己不愿被人看见的身躯。


    凉风带来断断续续的闲聊声,她听出来这是给她做检查的 两个女人。


    「......船终于要走喽,以后再也不来了。这不就是活受罪嘛。」一个女人说。


    「这次还带了几个女孩,还挺意外的。不过那个没选上的叫芋......什么的,


    那姑娘还可怜兮兮的。不过说真的,我真没见过她这种女的。她卵巢全被孢子感


    染了,按道理说生殖器官早该萎缩了,但是性欲刺激检查的时候,那个芋什么的,


    哎喂,你知道嘛,下边儿可一直流水没个停儿。」


    「啧,不就是逼痒了发骚嘛!不知道变异成什么样了,估计整套生理系统都


    要和孢子共存喽。我看这破地儿也没什么年轻男的,全是些半死不活的。不是,


    姐们你真是没看见吗,这渔村的穷姑娘都什么样啊!就那个芋妲是吧,那下面全


    是毛,大阴唇一圈儿密密麻麻围着,也不知道刮刮。呕——我从十九岁上医学院


    开始,就没见哪个女的下面这么脏。」


    「别提了,其他三个女孩至少还知道刮下耻毛,稍微懂点规矩。最后那个芋


    什么,可怜是可怜,要真去了避难所那边,恐怕还嫌她坏了那地儿。......」


    悲哀的风声仍在继续,飘荡着这些城市上等人刻薄的言语。


    芋妲听不下去了。眼泪在她的脸上逐渐风干,凝结成破碎的道道痕迹,恰似


    他弟弟后背的纹路。


    ......


    那天芋妲回家时,壳生见她哭过,下意识想问问怎么回事。


    毫无征兆地,芋妲带着愤恨的眼神,顺手抄起脚边的陶罐猛力掷去——


    非常准,正中壳生的额角,一瞬间 鲜血横流。


    *


    之后的三个月,壳生带着头上的伤疤,没有回过一次家。


    在姐姐用罐子把他打得头破血流的那天,他一言不发地蹚过枯水期的河流,


    孑然一身去了对岸。青蓝色的毒雾悄然 降临,天地之间顿成一片混沌。河上朦朦


    胧胧,不辨东西,唯有男孩蹒跚而去,一步一步,永不回头。额角上淋漓的 鲜血


    落入脚下的污水,激起点点血色的涟漪,惊散掘洞的招潮蟹。对岸的 风景渐渐清


    晰了起来,几座古老颓朽的船坞映入他的眼帘,稠风吹动茅檐,发出脆响,也撩


    乱着男孩凝上血块的短发。


    壳生寄住在唯一的朋友小浦的家里。小浦比他大一岁,脚趾间生着滑溜溜的


    蹼,同样是生来就被孢子感染的一代,也只有他从小没有嘲笑过壳生的背甲。


    小浦的父母一辈也早病死了,余下他的奶奶,一个满嘴脏话却又坚韧执拗的


    半瞎老太婆和他同住。


    他们曾经一起打渔、一起捕鳝捉虾,一起倾吐苦闷,分享作为难兄难弟的种


    种,甚至分享手淫的方式。壳生十四岁的一天,小浦突然找上他,神秘兮兮地说,


    反正他俩这种天生怪胎不怕毒雾,所以他就跑山上林子里摘了几个没熟的毒菌子


    ——就是散发青色孢子的那种。


    壳生还记得,那时小浦告诉他:


    「以后玩自己屌子不用手指头了。你看看,这蘑菇的柄是空的,把伞盖摘了,


    鸡巴捅进去,操,爽得不得了。我在山上就忍不住去......」


    后来小浦还送了几个蘑菇给他,而他也沉迷于那种私密的快感......直到某一


    天,他攥着大蘑菇自慰时被芋妲抓了现行,她痛骂壳生是个下流的变态,把房里


    所有的蘑菇抓起,一脸嫌怨地扔进河中,好像脏了手一般。


    而到了今天,他和小浦围着饭后鱼骨狼藉的桌面,一样痛骂着芋妲的没良心。


    「没良心的便宜货,真就以为她那逼能值几个钱!我们村里都没女的能操了!」


    「结果她心心念念的海鸭子,啐,也看不上她这种女的!」


    两个少年把铝杯里的劣酒一饮而尽,铿然一声掷在地上。


    *


    约莫这样过了几个月,某个炎夏郁蒸的日子,壳生裸着上半身,在小浦家附


    近的圩塘里叉鱼。他扶着鱼篓擦了擦汗,喘着大气。


    小浦突然从屋后出现,大声招呼他。


    「别干活了——快点过来,大事儿跟你说。现在有个机会能够操上真的女人。」


    男孩满面红光,兴奋异常。


    「什么!?」壳生一瞬间回了头。


    「是真的,信不信由你。我奶奶那个瞎子老太婆都说我一定要去捡个老婆回


    家。」小浦胸有成竹。


    回到破屋中,小浦带着激动的心情细细讲明了情况:海鸭子前几天离开这一


    片流域的时候,船上的补给不够了,就强征河流下游村子里的腌鱼和蔬菜,只用


    一点点医用物资作为补偿,激起了全村人的反感。


    结果,村里所有的男人和勘探船爆发了激烈械斗,船上的指挥官面对这些不


    知好歹的村民,毫无 人性地调用了高能武器,赤红的激光粒子束摧毁了村庄,把


    反抗者的躯体大卸八块,割裂成冒烟的焦黑肉块,整片河滩上,充满了濒死的嘶


    吼,泥土被染上血腥味,河水一派暗红,漂浮着断肢残臂,一片惨无人道的景象。


    「他妈的,那些家伙下了狠手,那村里年轻男的没留一个活的。」小浦说道,


    「那村子算是彻底毁了,我听说......」


    他突然压低声音,「现在但凡拿点食物,保证有吃有住,随随便便就能捡个


    女人回家,大姑娘小 寡妇都有,甚至三五个拖着你的脚腕,没羞没臊地把奶子露


    出来,晃着给你看,只求你把她带走。」


    小浦舔了舔嘴唇,夸张地比划着女人乳房的形状,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壳生


    听着也兴奋起来,裆下隐隐勃起。


    「那村子走多久能到?」


    「在下游西边,走上个大半天就能到。我们感染者不怕毒雾,可以直接横穿


    山上的林子,翻到另一边去,还能快一点儿。」小浦若有所思。


    「行。不过我得回那家里一趟。」壳生略有迟疑,「我好一点的衣服都还在


    那,还有我那把钢匕首,你知道的,骨柄雕花的那个。身上挂点宝贝的东西,女


    的也高看你一眼,毕竟我也想捡个漂亮的。」


    「好,那明儿一早就出发吧。」小浦说。


    ......


    壳生蹑手蹑脚回到了曾经住的茅屋。


    芋妲不在家,当然他也一点不想跟这个毫无情分的姐姐打照面。他摸了摸额


    上的伤疤,一想到姐姐死命向他扔出的瓦罐,壳生就愤怒得嘴唇发白。


    除了墙沿堆上了一些没有使用的渔具,屋里的陈设一切如常。壳生回到房间,


    熟练地找出几件麻布衫,又摸出床下的匕首放在眼前,细细摩挲着它骨柄上雕镂


    的纹样,他感到一种原始的力量从钢刃上传来,让他紧攥的拳头更坚实有力。


    整个家里空空寂寂,但闻几只蝇虫嗡嗡飞舞,回旋不休。一种物是人非的空


    虚感忽然 缠绕住了男孩,他估计自己的姐姐应该傍晚才会回来,便在床上无聊地


    坐了一会儿,抛玩着锋利的匕首,又在屋里踱来踱去,碰下饭桌摸摸灶台,四下


    打量。


    在百无聊赖中,壳生无意间打开了芋妲房间角落的木箱。里面不过是些针线


    和布料,除了......


    除了一团纸。颜色非常白,看上去很新,但却揉成一皱巴巴的一团扔在箱子


    里蒙尘。他好奇地把纸团拣出来,在大腿上展平。他勉强认识几个字儿,吃力地


    读着大字的标题:


    「勘探船体检选拔站,女性志愿者五号,年龄22......」


    他意识到这是芋妲那天去检测站选拔的凭证。他眉头紧锁,接着往下读。


    「卵巢高度被孢子侵蚀同化......只能接受变异男性精细胞的授精......」各种


    医学术语,壳生似懂非懂,但他大概明白了意思,令他愕然。他之前一直以为


    「海鸭子」没有选芋妲是因为她姿色不够,或者类似的原因。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怀疑过芋妲也是毒孢子的感染者,因为自己从小到大都


    被贬低,都在被灌输「只有自己是怪胎,拖累了自己正常姐姐」的观念。她居然


    ......壳生反复读着「卵巢严重感染」的字眼,心里的震惊逐渐转变为汹涌的怒意。


    贱货。芋妲也是感染者,她凭什么看不起自己?她以为她外表正常,就比这


    个所谓的怪胎弟弟高贵?他感到受欺骗后的眩晕,冷汗从他颤抖的脸上冒出,壳


    生死死抓着那张报告单,咬住嘴唇。


    他终于无法忍受了。芋妲的笑容浮现在他眼前,混合着轻佻与不屑一顾......


    壳生把报告单揣进怀里,望向窗外逐渐暗沉的天空,此刻炽烈的阳光褪去了


    炎热,在山体上留下金黄的反光、斑驳的阴影。


    他把小浦的计划抛到了脑后。


    他今晚不打算离开这里了。


    *


    日色沉淀成薄暮的紫色,林中挥发的毒雾也开始收敛,留给这衰落的小渔村


    片时的安宁。河水渐退,虾蟹归洞,白天溽热的烦闷气息仍未散去,水气缓缓从


    地面蒸腾上升。


    村里破屋的形体逐渐隐藏在黑暗之中。芋妲拖着手里的鱼篓,疲倦地打开房


    门。今天回来太晚了,而且捕捞所获无几,她心里一阵快。木门「吱呀」一身,


    一如往常,黑洞洞的房间张开大口。芋妲在暗影中伸出手,盲目地摸索着提灯


    ......


    「嚓!——」刹那之间,角落中冲出 一个人影,猛的将芋妲按在墙上。


    女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到一个男人的身躯压在了身上,自己的右手被按


    住,动弹不得。极度的慌乱之中,她伸出左手胡乱地在男人背后抓扯,感觉到坑


    坑洼洼的硬壳......


    「怪胎!」芋妲尖声嘶喊起来,「你疯了!今天跑来祸害自己亲姐姐是吧!」


    壳生沉默着,手臂仍然死死地把姐姐压在墙上。他一言不发,双眼在黑暗中


    闪着寒光,仿佛林中捕猎的野兽,一瞬觉醒。忽然间,他拉住芋妲的肩背,一用


    力就把她狠狠摔到地面,发出砰的一声闷响。不及芋妲起身,壳生便如饿狼般扑


    到她身上,发动全身的肌肉制服住竭力 挣扎的女人,随即掣出那把锋利的匕首,


    抵在姐姐的脖颈上。


    冰冷厚重的钢刃贴在芋妲的细腻皮肤上,往下一寸便是奔腾的动脉。巨大的


    恐怖 征服了芋妲,满心害怕的她胆怯地抬起双眼,喉咙发涩,看着自己同母异父


    的弟弟,不敢置信地见到他从怀里拿出那张废纸,那张报告单扔在身旁,往上啐


    了一口唾沫。十七岁少年粗重的呼吸有如雷鸣,喷吐在芋妲的脸上。


    「姐姐......」壳生的话音低沉而愤怒。


    「你一开始就是个只知道虚荣的贱货。」


    眼泪混合着羞辱感与恐惧,从芋妲的双眼夺眶而出。


    「不要伤害我......」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当时错了,不该砸你的头,壳


    娃你回来吧,我......我们像以前一样,你还是我的弟弟......不要......」


    「不要伤害?你凭什么敢这么说话?」壳生的匕首又往她脖子上抵紧了一步,


    侧着头向身下的芋妲展示可怕的伤痕,那被她当时砸得 鲜血淋漓的印记。


    兽性在男孩的胸中翻腾,他的块块背甲状的硬痂灼热发烫,如同毒雾来临时


    一样,催动着他的 欲望。他的阴茎高高上翘,鼓胀的紫红龟头仿佛要把裤子撑破。


    身下压着的这个女人其实不赖,是吧?眼下就有这样的女人,何必跋涉到下游的


    村里去捡婆娘喔?他小时候一直觉得姐姐是漂亮的,常盯着她瀑布般的黑发发呆,


    尽管之后见过勘测船上的城里女人后,渐渐忘了对芋妲的感觉。


    此时此刻,这种诱惑又回到他的身上。壳生感受着姐姐的惊恐,舔舐着嘴唇,


    左手伸进麻纱衣裙,粗暴地翻起衣服, 肆意揉芋妲水滴形的乳房,奶头凸出,


    汗珠细密。他太硬了,几乎无法再忍,想要腾出手来解开自己的裤带。


    「不要,求你——」芋妲小小的声音变成了乞求。「把刀从我身上拿开,我


    们可以,可以到房间里去,去做......」


    「去做什么?」壳生毫不留情地俯下头来,逼近姐姐的脸庞问道。


    芋妲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在那儿......在那儿干我。」


    *


    即便在若干年后,壳生也没有忘记 人生的第一次性爱。那个夜晚,他像滑溜


    溜的鱼一样,一下进入了芋妲湿润幽深的阴道。


    窗外的月光透过不化的水气,照在茅屋里姐弟的肉体之上。自进了房间后,


    那如火的愤怒与戾气莫名融解了大半......溶解成了他的 征服与她的屈从。


    芋妲抽噎着,在床头狼狈地慢慢脱下自己衣裙,不敢抬起眼睛。而她的弟弟


    早已急不可耐地蹬掉了裤子,挺着发烫的阴茎立在她的面前,等待着她终于彻头


    彻尾地认输屈服。


    芋妲忽忆起那两个女检测员评价她的不堪入耳的话。她无地自容,不敢正对


    弟弟,只敢跪在床上抬起臀部,而脸颊深埋在枕头下。夹紧的双腿在草垫床上,


    怯生生地向后敞开,露出黑毛杂乱的阴道口。


    她又一次止不住哭出声,但这一次不是因为恐惧。


    她无助地发现,自己的下体居然——居然又湿了。她暗暗骂自己无耻,逼真


    的就这么痒吗?自己原来真是一个爱慕虚荣且下贱的姐姐吗?原来自己的命终究


    如这孢子毒雾一样浓稠恶心, 无处可逃......


    实际上,姐弟俩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的是,自从芋妲的两个卵巢被孢子感


    染后,她的生殖系统便被改造,男性感染者的气味会对她有天生的催情作用。她


    年轻的肉体非常诚实,从壳生把她压在墙上开始,她的卵巢便跃跃欲试,等待着


    性交的快感促进排卵。


    月光下,壳生扶着姐姐圆润的臀部,下体昂然不可一世。


    他不急着插入,他在享受着这片刻的无上 征服感,看着昔日心高气傲的芋妲


    跪在面前提起屁股,龟头不禁兴奋得分泌出几滴粘液。他满意地用手将它抹在芋


    妲的阴部,感受着两侧的肥厚阴唇夹住手指,探索着女人的奥秘。


    他似乎知道了要从哪个洞口进去了。


    壳生的下体迎了上去。于是他一下子像鱼一样,游进了芋妲的阴道。


    女人的滋味就是这样的吗?他缓慢抽插着,感受在穴内抽动自如的感觉,慢


    慢进入状态。就是像鱼一样,他想,甚至那腥味也一样。就像游进了蓝色海洋的


    深渊......嶙峋的海底山谷遍地横陈,周围 无尽的深水里游弋着发光的水母,时涨


    时缩,颜色变幻......一切都在充满生机地涌动,一下又一下,有节奏地鼓荡涌动


    ......随着 征服者肉棒的抽插而涌动。


    他从幻象中回过神来,睥睨着身下默默承受的女人。


    熄灭的怒意重又燃起,怎么——就这么一声不吭的糊了事?下面不已经洪


    水泛滥得不可开交了吗?


    他猛地把芋妲的双臂抓过,让她的上半身脱离床面,随即是一波疯狂的攻势,


    猛烈地撞击臀部,回荡着「啪啪」的皮肉拍击声,交合处也止不住地发出啵啵的


    湿润水声。


    「不是说我是怪胎吗?是谁更不要脸,谁更下贱,啊?」


    芋妲说不出话来,全身随着阴茎的撞击而摇晃,满头乱发飞舞,而喉中发出


    「呜呜」的哭腔。她试图抵抗快感的侵袭,不能......决不能承认自己沦陷于这背


    离伦常的性爱当中,但是迎来的是更强烈的快感,几乎把她神志不清的的头脑搅


    化......


    终于,在芋妲高潮的时刻,壳生使出射精时的全身气力拍了一下她的圆臀。


    胯下同母异父的姐姐无力地哭叫一声,瘫倒在床。


    * * *


    壳生醒来的时候日头已经接近晌午,阳光稀疏地从从屋顶筛入房间。他揉揉


    眼睛,支起身子,随即满意地抚摸着身旁酣睡的女体。


    昨天晚上姐弟俩做了三次,上次都让姐姐高潮,直到男孩积攒多年的精液都


    灌注得一滴不剩。芋妲不愿让弟弟看见自己啜泣的脸庞,因此每次都是壳生在她


    背后插入,倒使整个场景更加下流。男孩每一次做都比上一次更熟练,坚持得更


    久,尽管他太年轻,不太明白芋妲的泣喊到底是痛苦还是狂喜——不过他想,像


    这种心比天高命比纸贱的女人,应当是痛苦与极乐集于一身——显然,他猜对了。


    午时的阳光正好。壳生想起昨晚在黑暗中,都没好好看过芋妲的身子,便裸


    身爬到床尾,凑过去细细观察。


    姐姐并拢的两腿间,两片浅黑的阴唇肉嘟出来,清晰可见。少年略一嗅闻,


    自己体液的味道还隐约不散。他蓦地联想起河岸的水潭,常有小鱼小虾腐烂在里


    面,发出沤涨后的臭味,经久不息,令人掩鼻。腿间茂盛的阴毛,倒像是山上毒


    菌聚集的树林。


    一种莫名的悲悯突然出现在壳生心中。


    「你就是......就是村子本身啊。」他想,「和我一样注定不可能离开这里。」


    他又去看姐姐的胸部。不出意料,两颗不大不小的乳头颜色很深,就像她的


    下体。壳生对奶子的兴趣不大,不像小浦是个胸奴,但也兴致盎然地伸手去捏玩


    着,又一口含住,结果失去重心,一下子重重趴在了侧躺的芋妲身上。


    芋妲睁开昨夜哭得红肿的双眼,迷迷糊糊地醒来,看见弟弟正吸着自己的奶


    头,背上鲜明的 龟甲硬痂一览无余。


    她支支吾吾地推搡起来。「不要......大清早什么喔——」


    「什么大清早?」壳生戳了一下她胸口。「你不看看你都睡到什么时候了!」


    芋妲忽然意识到日头到了中午。她「啊」的尖叫一声,从床上一跃而下,光


    着身子跑去茅屋门口的地方,捡起昨晚回家时的鱼篓,旁边有几条跳出来的死鱼。


    「壳娃你真的烦死了!!」她的声音直冲耳膜,让壳生觉得她又回到了之前


    暴躁的本色,心底忽然又荡起反感。芋妲拿起地上的死鱼,转过头冲他骂道:


    「都是你小子昨晚拿刀闯进来干的好事!我一回来你就冲上来把我打翻了,然后


    就是折腾我到半夜,鱼都没机会放水槽里!你看看吧,现在全都不新鲜了......」


    「你这么急着关心那破鱼干嘛?!」壳生火气上来了,没好气地回嘴。


    「还好意思问!还不是赶着给你做汤喝......」芋妲突然闭口了,脸蛋涨得通


    红,同时捂着私处避开弟弟的视线。


    壳生大为惊异。


    芋妲垂下目光,嘴里嗫嚅着。「昨晚不是都......都让你胡搞了三次吗......身


    子都成了你的了,哪有男的睡了人家姑娘还想走的......壳娃你真的别恨我,我、


    我以后跟你过跟你睡,管你吃穿,伺候好你鸡巴,还、还不可以嘛......」


    壳生在床上哑然失笑。


    他平生中第一次感到,自己没良心的姐姐原来还是有那么几分可爱。


    * * *


    下午喝完芋妲熬的不甚新鲜的鱼汤后,二人禁不住又抱在了一起。微风把残


    余的羹汤吹凉,带来飞扬的青色孢子。


    显然,两人面对这段新关系都有些局促。壳生必须承认,他昨夜暴力逼奸了


    自己的亲姐姐——而她也默然委身于这个比自己小五岁的弟弟。现在要捡拾起正


    常的温存,多少有些难以适从。


    芋妲打破了尴尬的局面。作为穷乡僻壤的姑娘,她并不是风情万种的娇娥,


    不明白如何巧妙地取悦男人。她贫乏的内心对于「妻子」的定义,便是主动为了


    男人而横躺在床上叉开双腿,于是她便这么做了。


    此刻,她在心中承认了:自己确乎是一个需要滋润的年轻姑娘。


    她迫切地需要某些东西,如同奔流的大江大河一般贯穿她的肉体......


    壳生的鸡鸡分开两瓣厚肉进入芋妲时,她发出呻咛,把男孩死死抱在胸前,


    目光平视着他背后斑驳的硬壳——真奇怪。她现在不觉得它恶心了。每一块硬壳


    仿佛都是铁铸的图腾,让她心中腾起一股难以言表的畏惧和崇拜。她饥渴地摩挲


    着弟弟的背壳,粗糙的质感让她惊喜不已。一下,两下——滚烫的肉棒有如打桩,


    带得她的阴唇翻进翻出,直冒白沫。她之前所有不切实际的想法,所有心高气傲


    的虚荣似乎都被激情的交合摧毁,她只想......只想让弟弟的腰摇动得更快,更快


    ......一步把她推入高潮,喃喃呓语,淫液横流。


    完事后,芋妲脸上泛着红晕,在耳鬓厮磨间问壳生:


    「壳娃,你说当你女人还需要干点什么?」


    壳生滴溜溜转了转双眼。


    「嗯......」他不怀好意笑了起来。「学学怎么在上面骑你弟弟的鸡巴。」


    ......


    白日西斜,不觉便到黄昏,林中孢子的毒雾也渐渐弥散在河上,吹起一股阴


    森气,让壳生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他猛地想起自己一整天全然忘记了与小浦的约


    定,便带上芋妲,一同往河岸走去。


    小浦去了下游的村子吗?他带回了自己的女人吗?蹚过浑浊的河流时,他想。


    姐弟俩还没完全到对岸,立在废弃船坞上小浦便望见了壳生的身影。他刚想


    去质问朋友今天为什么爽约不来,下一秒却看见壳生牵着姑娘的手,牵着他的亲


    姐姐芋妲的手。小浦惊呆了,张着嘴惊愕地看着二人亲昵的神色,看着抵岸后,


    芋妲顺从地蹲跪下来,为壳生清理脚上的烂泥,惊得说不出话来。


    而壳生望向朋友,也见到了意料之中的景象——小浦的背后,斜坐着一个衣


    衫褴褛的年轻少妇,腿脚细瘦,胸前却有着不相称的一对硕大肉球,像是熟过头


    了的甜瓜。头发梳成两条马尾,刚好遮住两边的乳头,露出中间深深的沟壑。她


    抬起上半身,摆出献媚的姿态靠住小浦的大腿。


    果然他就是好这口啊——壳生不禁微笑。


    俩哥们就这样带着各自的女人,相遇在黄昏的河滩。


    青雾飘扬,静水深流。


    ......


    尾声:青色毒雾的时代


    壳生与小浦重新相遇的那一日,渔村与海鸭子的时代终结,山林与毒雾的末


    世时代宣告开始。趾间的蹼、背后的壳再也不是怪胎的诅咒,而是感染者们在这


    个世界得以生存下去的祝福。他们是这个毒雾时代真正的主宰者,尽管末世放弃


    了人类文明,可这些男女却拥有了末世。


    「海鸭子」勘探船再也没有来过,任由渔村衰朽。山上的树林莽丛不加节制


    地蔓延孳生,在几年后吞没了渔村本来的地盘,两侧河岸郁郁葱葱,阴暗潮湿,


    纵横交错的枝叶 缠绕天空。这些感染者们不再依赖捕鱼,反而尝试食用变异的菌


    类,那些白色的粗壮菌体生长在腐朽的树干上,如同男人勃起的阳具。


    壳生和小浦合力扩建了吊脚的木屋,壳生带上姐姐芋妲,而小浦和他的女人


    莹栖一同住下。每到夜晚,两个雌性淫欲的呻咛粗喘便久久回荡在暗黑不化的莽


    林之中。每个季节,孢子成熟的时候,他们的性器官会异常地充血膨胀,渴望交


    配,女人们会在性爱中发出接连不断的迷幻呓语,男孩们则将这些话一一刻录在


    木板上,相信它们是末世隐隐约约的神灵启示。


    一切道德律令也都不复存在,但壳生和小浦遵守着一夫一妻的约定:在彼此


    的妻子已经怀上自己的孩子后,才能交换女人开始淫荡的乱交,至于乱交开始后,


    百无禁忌。壳生和芋妲的长子从小便看惯了爸爸插够 妈妈的阴道后,立马把鸡鸡


    塞进身材丰满的莹栖阿姨的嘴里,看着莹栖阿姨挺着大肚子吮吸爸爸成熟的大蘑


    菇,而屋子的另一边,浦叔已经把 妈妈骑在了胯下,插着自己出生的地方。他从


    小就好喜欢莹栖阿姨的大乳房......


    这一代人便是这样长大的。他们是林中毒雾祝福的一代,有着林地人特有的


    矫捷、深思,以及......放荡。


    浦叔渡河时将鳄鱼错认成了树干,不幸地丧失了性命。第二年,壳生和芋妲


    的十四岁长子便以采摘果实和蘑菇为名,将莹栖阿姨骗到远处的山洞里,强奸了


    她。莹栖阿姨尝到了当中的甜头,二人便频繁地幽会——直到莹栖和小浦的儿子


    撞破此事,威胁要杀掉奸污母亲的人,壳生才为了保护 家族和睦,提出让自己的


    妻子芋妲献身,为他侍寝七夜来弥补过错。


    林地人的历史便这样混乱而又蓬勃地发展下去。


    后来?什么后来?」黯林之王」统一整片青色森林的后来吗?那确实是太久


    了——可惜这个故事只是讲述一切的开端,讲述「龟背」壳生和「连蹼」小浦两


    个酋长的早年。


    你还想听?唉,那不如唱这么一支歌,那是当年中年的芋妲在性交的迷幻谵


    妄之中唱出的词,你从小肯定已经听祖母唱过了罢......


    海鸭弃人,远去天东,


    绿林枝叶,万里葱茏。


    姐开香洞,辗转娇喘,


    郎提大剑,势欲强攻。


    悔恨贪欢,儿女淫乱,


    浊精孽缘,流淌子宫。


    性命有绝,根株不终。


    凄凄暗影,肃肃山风。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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