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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士山的悲歌
【富士山的悲歌】(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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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八夏枯茶
字数:40002
2021/08/07
一
幸子被卖到风俗店的清晨,她的 妈妈就病逝了。更多小说 ltxsba.top龙腾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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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子的爸爸在悲痛和对未来
的绝望中,拖拽着年幼的幸子来到码头,把她卖给了头发油亮的堀部隆一。
「对不起,爸爸养活不了你,跟着叔叔走,你能穿好看的衣服,每天吃煎鱼
和面包。对不起,幸子,对不起。」
在幸子的 记忆里,这是平生第一次被父亲紧抱在怀中,这个半辈子折腾在一
条破渔船里的男人已经半头白发,他嘴里絮絮叨叨的道歉,成了最后的道别。
幸子没有选择自己 命运的权利,懵懂的她决定像一头鼻子被拴上绳子的耕牛
一样顺从。不是为了煎鱼和面包,而是糅合了更多复杂的情绪。或许是故作乖巧
,或许是她也受够了那个贫穷破败的家。但无论如何,当爸爸的身影消失在嘈杂
的人群中时,幸子还是泪流满面。堀部隆一没有一句安慰,他紧拉小女孩的手快
步的赶路,幸子需要小跑才能跟的上。而男人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拉着一个皮箱,
而不是刚刚离家的孩子。
匆忙的赶路一直临近中午,幸子瞥见许许多多的屋顶一直延伸到远方的山脚
下,这令她大为震惊。她从来没想到一个城市可以如此巨大,在某一刻,她感到
极度的空虚和恐惧。堀部隆一的手依旧捏的很紧,好像生怕幸子跑掉。但其实她
不会跑,无论这个男人想带她去哪,幸子都愿意跟着,因为这总比 一个人被抛在
一片犹如海底那么陌生的街道和建筑物中好。
不久,两个人走到一条宽阔的大街上,街上川流不息的人、自行车、小汽车
和卡车让幸子几乎看不见街的另一边。嘈杂的氛围让她的大脑几乎停止思考。这
和她从小生活的渔村有太大的差距,喧闹和噪音把她吓坏了。
最终,堀部隆一带着幸子转进一条两旁都是木屋的小巷。幸子看到穿着和服
的女人们在小街上匆匆忙忙地跑来跑去。两人在一道门廊前停了下来。
台阶上,站着一个优雅美丽的少女,她正把脚伸进染红漆的拖鞋内,她身上
穿着一件水蓝色的和服,这件衣服比幸子能想象的任何东西都漂亮。她的脸涂了
一层浓厚的白色,头发梳成时髦的发髻,闪烁着黑色漆器般的光芒。发髻上插着
翠绿的翡翠簪子,簪子上垂下的纤细银链随着她的移动而 闪闪发光。
少女微微向二人鞠躬,然后穿过两人走到街上去。在她后面一个中年女人出
现在门廊里,女人个子很高,精瘦的体型,像一根竹竿。她散漫的走到堀部隆一
面前,交涉几句,似乎是在谈价钱,然后她转身在幸子身边蹲下,仔细打量女孩
的样子。幸子像个玩具一样被前后来回的摆了半天,女人似乎很满意,点点头
开口说话:
「隆一这个家伙一定是不安好心才把你卖到我们这儿,我们这不是常规的风
俗店,但你不用太担心,总归,不会饿死就是了。」她的声音很和气,幸子决定
听她的话。女人说完拿了些钱给堀部隆一,男人满脸堆笑,弯腰鞠躬然后转身走
了。
「从今天开始,你叫我美树阿姨。」
美树领着幸子穿过门廊,幸子发现自己走在一条狭窄的走廊上,两边各有一
栋建筑物,走廊通向一个后院,后院里面有几座精致的小房子,盖在石头的基座
上。院子很漂亮,有一个小池塘,里面养着一些金鱼。还有一些花草和一颗长歪
了的矮桃树,一个绳子一头拴在桃树上,另一头拴在一侧房梁上,绳子上晾晒着
一些女子的衣服。
美树先去了厨房,严厉的跟某人说话。一个年龄和幸子差不多的胖女孩唯唯
诺诺的从厨房走出来。她其实并不胖,只是脸很圆,所以看起来胖乎乎的。她似
乎是在厨房偷吃东西,被批评后俏皮的吐著舌头,像一只肥嘟嘟的长耳兔。幸子
决定以后叫她「兔子」。兔子被点着脑袋骂了半天,然后美树安排她帮幸子洗漱
换衣。
「兔子」走进幸子打量了一阵问:「你从哪里来的?」
幸子想留下好印象,很礼貌的回答道:「从很远的渔村来的。」
「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和我一样大的小孩了,不过你长得真漂亮。也不胖
,可以尽情的吃东西。」兔子一脸羡慕的说。
「谢谢。」幸子微笑着回答。
说完兔子领着幸子在院子后面的一个角落里洗澡,幸子第一次在这样空旷的
院子里洗澡,有点不好意思脱衣服。兔子上去几下子就把她身上破旧酸臭的布条
扯下说道:
「咱们没资格去木桶里洗热水澡,你就凑活吧。哎,你可真瘦,家里吃不上
饭了吧。」
「我 妈妈病死了,我爸爸说他养不活我。」幸子光溜溜的感觉有些冷,带着
悲伤回答。
「能来这儿谁又有好日子过喔?我家里6个孩子,我是第二个被卖掉的。」
兔子边说边拎过来一大桶水,水桶里有个木勺,水是凉的,幸子边用木勺冲洗边
瑟瑟发抖。冲洗过之后,兔子拿过一件套头的布袍子,幸子感受着柔软的质地,
这件衣服比她之前穿过的任何一件破麻布衫都讲究。
就在这个时候,美树走了过来,领着幸子向院子西侧一间很精致的房子里走
,兔子假装乖巧的跟在后面,想看热闹。美树边走边嘱咐道:
「这里是风俗店,也就是妓院,但我们和别的妓院不一样,我们提供一些特
殊的服务,这些以后你就会知道,你现在的任务就是谦卑的学习,别把你村里的
土气显露出来,首先学会深深地鞠躬,知道了吗?我带你去见阿妈和阿奶。阿奶
是年长的哪位,但是管事的是阿妈,要有礼貌,懂了吗。」
走进房子的前厅,很快听到房屋里嘎吱的门响, 两个女人挪步走了出来。幸
子不敢去看她们,仅在余光撇见两位身着华丽服侍的女人坐在厅里的椅子上,她
们嘟囔了几句,美树用手轻推了幸子一下,幸子赶紧跪下,尽量的把头压低,脸
离地面很近,几乎可以闻见木质地板发霉的味道。
阿妈的声音传来:「起来,走近点。」
她把手里缝制的衣服随手放在一旁,捡起幸子的下巴反复观瞧,又用手捏了
捏女孩的胳膊和屁股大腿。幸子瞧见阿妈穿着橘黄色的美丽和服,面料上绣着精
致如蜘蛛网般的花纹。腰带是浅蓝色的,这些华丽的服饰让幸子很向往。阿妈虽
然已经过了中年,但是她的面孔依稀可以露出年轻时的美貌和妖娆。
阿妈审视了半天,松开手声音清冷地说话:
「咱们这不是慈善堂,但我们总算是救了你和你一家,所以别哀怨 命运,这
年头能活就是福气。你样子不错,本可以去做艺妓或学杂耍,但我们出价高。堀
部隆一那小子总算是有眼光的,不然总送些没用的东西来,怕是一直以为我们瞎
了眼。」
说完阿妈用严厉的眼神瞪了一眼跟在后面的兔子,兔子立马唯唯诺诺的低下
了头。阿妈收回目光继续训话道:
「这里是风俗店,这年头饭都吃不上几口,京都的风俗店也倒了大半,靠两
腿一劈就赚钱的日子早没有了,咱们能活,自然是有独特的地方。但说到底,作
为女人,也不过是用命来讨饭吃罢了。我们不养闲人懒人,以后芽衣负责带你做
杂物,美树负责教你技艺,我和阿奶负责考核你的学习。丑话先说到前头,你虽
长得好看,但性子就像山猫土狗一样,你要是不学好,我这有的是招对付你。知
道了吗?」
阿妈严厉的声音吓得幸子赶紧又跪下来磕头,这时候坐在一旁没说话的阿奶
伸手把她拉起来,用手摸了摸女孩的脸,用苍老的声音说道:
「能在这讨生活,大都是命苦的,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小姑娘,卖力干
活,别乱跑,阿奶告诉你,跑出去的不是没有,但没一个能活的像个人样的,要
听话知道了吗?」
幸子重重的点了点头,心里觉得阿奶真是一个慈祥的人。
两人教训完就起身回屋去了,美树领着幸子和芽衣走到院子东侧一个又旧又
小的屋子里安排住的地方,并嘱咐两个人准备晚饭,做好杂事。
等她走了,芽衣又立刻活跃起来,她拉着幸子翻箱倒柜的找被褥、枕头、被
单和替换的衣服。新的生活在幸子内心还没有彻底接受的时候,就开始了。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最初几天,幸子没日没夜的想念着渔村的爸妈还有弟弟
妹妹,但过了一个星期,一切就变得顺当和熟悉。芽衣是个非常活泼的女孩,对
幸子很热情,所以两个人感情很好。但是她太好动了,以至于总是被批评和打骂
,她自己却一点也不长记性,依旧保持着旺盛的活力。幸子过惯苦日子,这些杂
事并不难,就是城里的规矩让她很不适应。
美树告诉幸子和芽衣,如果表现良好,一个月之内就可以开始受训。这意味
着除了日常的杂事外,上午和下午和晚上的时间,都要去跟美树还有阿妈学习技
艺,争取早日可以接客赚钱。之所以不立刻开始学习,美树的原话是:别让你们
的土气吓坏京都的贵老爷们。
日常的杂物大多是很简单的,收拾床垫,打扫卫生,清扫泥土走廊,洗衣做
饭等等。偶尔幸子会被打发出去买东西,这样就慢慢熟悉了周围的环境。走出院
子幸子才知道自己呆的地方叫:禁の女屋。
让幸子非常在意的是,最开始与堀部隆一在大门口遇到的那个美丽的少女。
后来幸子知道她叫:端木花音。她比幸子和芽衣大5,6岁,是经过完整培训,
已经入 行三年的禁女。她是目前禁の女屋的主要收入来源,或许说是唯一的收入
来源。所以她的地位很高,她 一个人住在一间阁楼里,房间舒适而华丽,摆满了
各样的衣服和闪亮的首饰珠宝。花音的存在让幸子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在心底,
幸子很羡慕她。
花音不爱说话,平时总是很文静,那怕拥有很高的地位,对待阿奶阿妈还有
美树阿姨也很礼貌。但是面对幸子和芽衣时,她却很冷淡。每当她接客结束,或
者外出回来后非常疲惫的时候,在长辈面前依旧保持冷静,但对幸子和芽衣就冷
言冷语,随意使唤。对于这些所有人都视而不见,这让幸子和芽衣很害怕瑞木花
音。
大约一个月后,美树阿姨通知说两个人可以开始学习了。第二天的早上开始
,两个人要快速的做完一切,然后在上午10点准时在美树的房间报道。
兔子听到第二天就要开始学习,就变得非常紧张。
「咱们必须计划好!如果第一天我们就迟到了,美树阿姨一定不给我们好果
子吃!我们来规划一下明天的工作,早饭结束的时间是8:30......我们有一个半
小时来做完所有的事,天啊,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来分配一下,你负责
处理厨房,我负责处理院子,然后我们9点准时集合去收拾每个人的房间。9点
半我们回来换衣服!你觉得怎么样?」
幸子有点跟不上芽衣的快语速,只能不停的点头。第二天,两个人几乎是连
滚带爬的冲进美树阿姨的房间,满脸满身的狼狈相。
美树今天穿着正装,一身几乎纯白的和服,上面点缀的淡粉色的桃花。整个
人显得庄重和素雅。她静坐着看着两个喘着粗气的小姑娘稳定后才开口说话:
「你们迟到了,今天是第一次,请牢记今天,因为在今后的一生中,你们都
要注意,没人会喜欢一个迟到的人。站起身,转过去,弯下腰。」
幸子和芽衣羞愧又紧张的站起身,然后转过身弯下腰,用手抓住自己的脚踝
。这个姿势很难做到,时间一长就会脸色涨红,喘不过气。美树阿姨起身拿出一
根细木棍,对着两个人的屁股和大腿每人狠抽了五下。两个人不敢发出声音,只
能咬牙坚持。第一天上课就挨打,这可真不是个好兆头。
等两个人带着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重新跪坐好,美树阿姨也回归原位,开
口说道:
「妓女虽然是个低贱的职业,但也大有区别。分大店,中店和小店,还有特
色店。 不同级别的妓家服务 不同的客人。大店服务王孙权贵,中店面对富裕的商
人和官宦,小店接待百姓和走卒。我们属于特色店,算是中店,立足之本是满足
一些人特殊的嗜好。穷苦的人肯定没钱找我们,而那怕是王孙权贵,如果有这方
面需要,寻常的大店无法满足时,他们就会来我们这里。
美树的声音很温和,有节奏和起伏的音调,与她平时说话大有 不同,幸子专
注的听着。美树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妓女本身也有很多种类,有游女出没在停船场,招待常出海的船家;浴女
和汤女善陪浴多出没在汤池,巫娼善于表演神乐和祭祀的事宜,并用身体安抚悲
痛人的灵魂;还有白拍子和傀儡子,白拍子擅歌舞,傀儡子会玩木偶和把戏,有
很多辅助性爱的玩具。至于我们,你们应该知道咱们的店名,这里是禁の女屋,
我们这里出去的女孩子,叫禁女,以善于忍耐而出名。「
幸子听得入了神,她知道游女,小时候的渔村里,就有这样的女孩。美树阿
姨停止说话,优雅的饮了一杯茶,才继续说道:
」从今天起,你们将开始学会如何成为一名禁女,除了常规的侍寝,我们主
打的服务有三样:愉悦的茶酒会,鞭和绳的花影,还有静止的活人偶。如果想独
立招待客人,需要长时间的努力训练才行,那以后,就请二位多多努力。「
说完美树轻轻的弯了弯腰。幸子和芽衣赶紧站起身,深深鞠躬,并大声回礼
道:
」以后也请您多多指教,美树阿姨!「
美树满意的点点头,开始了今天的课程。第一天的课很简单,是和服的种类
和如何穿着。对于幸子来说,这节课简直像天堂一样。因为她很早就开始向往有
一天能穿上这种漂亮的衣服。
美树讲解的很详细,幸子如痴如醉的学习着。但是芽衣似乎对这些不感兴趣
,只是勉力在坚持。上午的时光伴随着房内清茶的香气和吹进室内的微风而很快
结束,快到午饭时间,两人在行礼后,赶紧跑去厨房准备午饭。
」美树阿姨讲的太快了,我好像什么都没记住,穿襦袢的是浴衣还是和服来
着?「芽衣边跑边嘟囔。
」是看衣领,和服的衣领是两层,穿襦袢的是和服,浴衣只有一层领子。「
幸子回答道。
」呀?你怎么都记住了?我真是太笨了!「芽 衣一脸沮丧。
」你啊,我看你都快睡着了,我一直担心你打呼噜被美树阿姨用木棍敲你的
头。「幸子笑道。
」哪会,第一天上课我都快吓死了,怎么会睡着。不过,我们真的要变成妓
女了吗?我 妈妈曾经说妓女是不正经的女人,死后会被人唾骂。「
」我觉得没什么不好,总比饿死强吧。「幸子安慰道。
」也是,我现在最希望有一位帅气的年轻武士会喜欢上我,把我买走做他的
妻子,然后一起浪迹天涯。最后在一片夕阳中生下他的孩子。「芽 衣一脸期待的
幻想着。
」我不想浪迹天涯,我只想快点完成训练,如果能接待客人,我们的日子可
能会更好。就像花音一样。「幸子低声回答。
」你竟然想变成花音,千万别,她太可怕了。「芽衣压低声音叫着。
」怎么了?「幸子不解的问。
」你知道吗?她温和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她脾气特别暴躁,你没来的时候
,每次她接待完客人受了委屈,都会拿我出气!非常可怕。「
」有吗?她太累了吧,不过她对我也很冷淡。「幸子回答道。
」何止冷淡,她抽屉里藏着一盒细针,有一阵子,她晚上回来就喜欢找我的
茬,然后用针扎人。「芽衣心有余悸的说道。
」她竟然会这样?那太过分了,我们不是一家人吗?「幸子惊讶道。
」谁和她是一家人,总之我们躲着点她。「
」恩,好。「
不管两人对花音有什么样的看法,她都是禁の女屋中唯一可以接待客人的禁
女。因为所有人目前都靠她的收入生活,所以幸子和芽衣作为资历最浅的学徒必
须在深更半夜等她回来,服侍她休息后,才能去睡。
一天晚上,花音外出陪客人,据说是一群军士,他们花了大价钱点了陪茶酒
和绳鞭两样。美树其实反对这桩生意,因为每一种服务单独执行都会很辛苦,更
别说两样一起,但是阿妈看在钱的份上同意了,花音在仔细的装扮后就叫车出去
。幸子和芽衣忙完杂事后,晚上没事做,凑在一起练习和服的穿法。美树阿姨特
地未两人准备的小尺码的和服用来训练,幸子的是天蓝色,芽衣是粉白相间的。
幸子已经可以熟练的独立穿和服,芽衣还不行,她总是穿的乱糟糟的。衣服
的叠角臃肿的堆在一起,腰带也是歪的,这让她看起来像一只肥胖的企鹅,幸子
也跟着手忙脚乱的帮她穿。
正在两个人忙乎的时候,就听到外面的大门被人打开,然后又被重甩在外面
,撞出」呯「的一声巨响。两个人来不及整理衣服就跑出屋子,美树也一脸紧张
的冲出来。
花音回来了,她是被两个行车的脚夫用一块木板抬着进院的。她身上只穿着
内衫,华丽的和服零散的披在她的身上,她原本规整的发髻变得凌乱和纷杂,胡
乱的堆在脑袋上。
美树赶紧走过去,大声指挥幸子和芽衣把她抬进屋里。阿妈也一脸睡意的从
房中走出来,嘴里还一直嘟囔着:」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啊?「
几个人联手把样子凄惨的花音抬回房间,放在她的床上。美树三下两下就扯
掉了她的衣服。当幸子看到昏迷在床上赤裸的花音时,立刻捂住嘴发出惊呼。
褪掉衣物的花音遍体的鞭痕,她的屁股和胸脯上更是密密麻麻地布满赤红渗
血的檩子。原本白嫩的手腕和腿弯脚踝处,被绳子捆绑过的地方勒痕已经发紫。
她的下体肿的厉害并溢着白浆,显然不像是服侍过一个客人的模样。最明显的是
她原本平滑的小腹,竟然高高的凸出一个异常显眼得球状。她整个人已经昏迷,
表情不时地露出痛苦的神色。
幸子和芽衣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看着绷着脸一言不发的美树麻利的先用湿
布擦拭花音的身体,然后起身快步走到旁边的柜子中,拿出一个木盘,木盘里放
着纱布,药水瓶,橡胶的管子和注射用的玻璃针筒。
阿妈这时打发了车夫也走进屋里,看到床上的花音,竟然捂着嘴带着笑意说
道:
」哎呦,苦了这孩子,慾成这样,这得赚多少钱啊。「
说完她没管忙活在床边的三个人,直接去在花音堆在一旁的衣物里翻找。没
一会,她就从衣服堆里找出不少钱,仔细的清点了一下,满意的点点头。然后不
耐烦的对着幸子和芽衣说道:」你们跟着美树学着点,这些事,以后你们也总会
遇到的。「说完就拿着钱走了。
幸子发现美树阿姨的脸色更黑了,她没去搭理阿妈,而是仔细的摆着木盘
里的东西。等阿妈走出去,她才开口,声音低沉的可怕。
」幸子,过来,帮我分开她下面。我要插管子进去。芽衣,去把那个盆拿过
来。「
幸子赶紧过来,分开花音的两条腿,然后用 小手轻轻地扒开花音的下体。这
是幸子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到另一个女人的下体,只见里面层层叠叠的皮肉和筋
膜的样子像一种贝壳的肉。花音的口子红肿的发亮,滑腻的很难扒开,但幸子努
力的做到了。美树阿姨用油在皮管上涂抹一下,然后熟练地顺着阴道口上方一个
小洞伸了进去。伸进去一小段后,她突然非常生气的对芽衣大吼:」盆喔,你怎
么老这样笨手笨脚的?快点过来!「
芽衣吓得打了个激灵,快步跑了过来,端着木盆蹲在一旁。美树这才把管子
用力塞进去,这一下就像大坝打开了闸门,积存在花音体内很久的尿液立刻顺着
皮管冲进盆里。她腹腔的压力很大,通过皮管都能感到冲击力。随着尿液的流出
,她的小腹用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平缓了下去。美树长出一口气,一直等到不在
有尿液流出,她才拔出管子,用药水在尿道口擦拭一番。
幸子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美树阿姨,为什么她不去厕所?怎么会慾成这
样?「
美树帮花音盖好被子,整理着木盘里的东西,听到幸子的询问。冷冷的回答
道:
」因为这本就是我们店的特色,所谓愉悦的茶酒会,就是在陪客人的时候忍
耐排泄!喝的东西越多,忍耐的越久,就赚的越多。「说完她轻抚了一下花音被
汗水打湿的头发,低声继续说道:」看我把她训练的多好,她昏过去了也没有失
禁。「
幸子沉默了,她有些吓坏了。这时她突然懂得了在堀部隆一领着她初到这里
的时候,美树所谓的」不安好心「是什么意思。而禁女的真正含义,在这一刻也
深刻的印在她的脑海里。芽衣似乎早就见过这样的场面,所以她只是低着头,没
有多说话。
美树整理完东西,坐在床边,疲惫的对幸子和芽衣说道:」经过今晚,你们
也大概懂得了禁女的含义,忍耐疼痛,忍耐排泄,忍耐 欲望。在客人面前永远保
持优雅和冷静的模样,就是我们的卖点,也是你们以后主要的训练项目。「说完
她起身就要离开。
幸子突然抬起头,颤抖着问道:」美树阿姨,会不会死?我们会不会死?「
美树停顿了一下,没有转过身,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每个人都会死,只
是早晚而已,早点休息吧。「说完就迈步离开,她的背影在灯光下显得很萧索。
这时芽衣突然开口了,她低声的说道;」会死的,我听说,在花音之前,禁
の女屋其实还有两个禁女,一个被人用鞭子打死了,另一个是慾死的。「
恐惧一下子攥住幸子的幼小的心脏。就在这个时候,花音的声音突然传来;
」芽衣,你又在胡说什么!「
芽衣吓的抖了一下,结巴的辩解道:」没,没说什么,我看你太累了,照.
.照顾你来的。「
花音这时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她痛苦的呻咛了一声,艰难的坐起身,虚弱
靠在床头上,厉声呵斥道:」几天不收拾你,竟然还敢在我旁边咒我死,脱了裤
子过来,快点。「
芽衣已经吓傻了,她脸色苍白,再也没有白天活泼的样子,只是磨蹭着往下
褪着自己的裤子。幸子这时赶紧帮忙解释道:」花音,我们刚才是在帮你。「
」还有你一个,站到一边去,双手抬平,站好了。「花音表情狰狞,似乎内
心有很大的气。幸子不敢在说话,小心的退到墙角抬着双手罚站。然后她瞪大眼
睛,看着芽衣脱掉裤子,流着眼泪光着屁股爬上床,趴在花音的腿上。花音伸手
在旁边的床柜里拿出一个长方形的纸盒,纸盒里装满了长短不一的银针,最短的
像缝衣针,最长的足有筷子长短。每根银针的末端都用红线仔细的 缠绕了一小截
用来方便拿着。
花音用手挑拣了半天,这个过程无限加大了芽衣的恐惧,她哭着求饶道:」
花音姐,你饶了我吧,我不是咒你死,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花音不为所动,她纤细的手指挑拣了一根足中指长短的针,然后猛地朝芽衣
的屁股上一下一下的狠扎。嘴里还不停地骂着:」我让你诅咒我,我让你诅咒我
。我扎死你,扎死你。「芽衣疼的拼命哭喊尖叫,她的手把花音的床单都要撕烂
了。
一反常态变得凶恶的端木花音,还有趴在她腿上哭喊的芽衣,屋内昏黄的油
灯照映下,在木板墙上映射出 扭曲的影子。屋子一角完全吓傻了的幸子,两条胳
膊已经像灌了铅一样重,但是她不敢放下,她生怕如果自己放下手,花音的针就
会扎到自己身上。她的手臂越来越低,整个人像一只被雨淋湿的雏鸟一样,怪异
的张着翅膀瑟瑟发抖。
也不知扎了多少下,芽衣的屁股肉几乎快被血染红,她的哭喊声也越来越弱
,变得尖锐和沙哑。花音这才厌恶丢下针,用脚把芽衣踢下床,背对着两人翻身
睡觉去了。芽衣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对着墙角的幸子露出一个泪眼带笑的奇怪
表情,然后两个人连滚地爬的跑回自己的小屋。幸子喘着粗气,用颤抖着的手帮
芽衣擦拭屁股上的血迹,芽衣还在强笑道:
」明天的活,你可要多帮我干点,哎呦。「
」别说了,在我来之前,你一直是这样生活的吗?「
」是啊,这算轻的,用棍子打,用针扎,用煤球烫,我什么打没挨过,哎呦
,你轻点。「
一整夜,幸子都在噩梦中度过,梦里的自己各种遍体 鲜血的死在城市阴暗的
角落。当她醒过来的时候,美树已经提前出现在两个人的小屋里。她表情依旧平
淡,好像昨天的事没有发生过一样。看到两个人醒过来,她开口说道:」你们要
感谢花音的付出,我们有钱请了两位厨娘,从今天开始,你们不用再做杂物,而
是正式开始跟我学愉悦的茶酒会的内容。穿上衣服,跟我来。「
幸子和芽衣赶紧穿好衣服,跟着美树走出禁の女屋,来到旁边的一处别院。
这里在幸子看来要比自己的院子优美的多,四季常青的灌木和枝桠曲折的松树围
绕着一个满是鲤鱼的池塘。池塘最狭窄的部分躺着一块石板,上面站着一个穿着
和服的老女人撑着涂过漆的伞遮挡着清晨的阳光。穿过院子,三人走进一间传统
日式风格的静室。静室的一面墙上挂着一幅字,上面只用重墨写着一个」忍「字
。
在两个学徒深深鞠躬并跪坐好之后,美树开口说话道:
」从今天开始,我们学习茶道和陪酒,而你们要喝下每一杯你们调制的茶和
酒。来品尝和鉴别自己的技艺是否提高。你们是禁女,在学习茶道和陪酒的过程
中,也可以同时训练你们忍耐的能力,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你们的入厕被我
管理了,在没有我的允许下,你们不可以去厕所。知道了吗?「
两个人赶紧鞠躬,幸子依旧被昨天的噩梦困扰着,她鼓起勇气问道:」美树
阿姨,如果我慾不住会怎样?「
美树轻笑了一下,回答道:」没关系,那正好锻炼你忍耐痛苦的本事。「
清晨的阳光是那么地刺眼,幸子觉得自己的又开始想念渔村的爸爸 妈妈。
还有那艘破烂,带着鱼腥味的船。
二
美树身着天蓝色带粉白碎花的和服,表情宁静而庄重,幸子和芽衣强装镇静
的跪坐在一旁学习。
茶道的规则繁杂琐碎,茶叶要碾得精细,茶具要擦得干净,主持人的动作要
规范,既要有舞蹈般的节奏和飘逸感,又要准确到位。美树几乎做到了一切,她
的茶道技艺让两个学徒仰望。
」不要嫌麻烦,茶道的精神,就是蕴含在这些制茶的程序中,没人喜欢一个
冒土气的村姑,举止文雅的茶艺表演是基础。如果 引诱的客人忍不住在茶桌前就
扒光了你们的衣服,那你们就算这块的行家了。「美树一语点破风俗店茶道的核
心。
美树在茶室门外的一个水缸里用一个长柄的水瓢盛水,洗手,然后将水徐徐
送入口中漱口,目的是将体内外的凡尘洗净,然后,把一个干净的手绢,放入前
胸衣襟内,再取一把小折扇,插在身后的腰带上,稍静下心后,才开始又一次的
茶道教学。
她的动作优美流畅,但又和传统的制茶有些许 不同。很多细节上,美树会适
当的加大动作,比如弯腰取茶时,她的上身会前倾的更深,这样会让她显得胸部
更丰满,后臀的曲线更圆润,腰肢更柔软。再比如洗茶,整理茶具时,她会摆出
好奇又专注的神情,恰到好处的表演女孩子的柔弱和感性。这些处理,都是风俗
店为了招揽客人做出的改变,在传统茶道看来,这些动作是不雅的甚至是叛经离
道,但客人们喜欢,毕竟没人愿意在饮酒作乐时,还枯燥漫长的等待。
」简单说,传统茶道专注于茶,我们更难,因为我们除了制茶外,更要专注
于客人的反应。「
美树讲完后,开始从头煮水,并从香盒中取出少量香点燃,让一阵令人愉悦
的清香飘荡在茶室内。接下来,她拿出两个空盘,用手比划一下,假装里面有佐
茶的小点心,推到幸子和芽衣面前。
」煮水,是我们和客人互动的时间,我们要学会奉承,你们可以夸他的气质
,注意不能提及家庭和工作。客人不善言谈,你们要学会准备几个笑话。饮茶前
的小点心一定要奉上,避免空腹 喝茶伤胃,也增加口中的甜度,懂了吗?「
幸子和芽衣赶紧鞠躬,实际上,两个人有些坐立不安的模样。
没过一会,水煮沸了,美树开始熟练的冲茶,然后左手掌托碗,右手五指持
碗边,跪地后举起茶碗,恭送至两人面前。她的整个仪态动人,即使是教学式的
表演,美树也不忘有节奏的用目光扫过二人,观察她们的反应。
二人先恭敬的鞠躬,然后小心的持起茶碗品茶。美树的茶汤汁清澄,涩味不
显,反而甘甜柔和,有着不食 人间烟火的仙气。
一杯茶尽,幸子觉得身心都接受洗涤了一样清爽。她不由的感叹,自己打渔
的父亲,可能一辈子都没机会喝上这样一杯茶吧。
时光就在飘娆的茶香中度过,一整个上午,她们学习了点茶、煮茶、冲茶、
献茶等几个比较重要的环节,而每次学习后,还需要一杯又一杯的品尝她们自己
煮出的茶,算一算,得有十几盏。
美树神色淡然,可两个人不敢提出休息如厕的要求,很快就感觉内急难耐,
幸子还算稳定,只是偶尔不安地扭着屁股,缓解内急的压力,她的注意力,仍在
茶道的学习上。而芽衣却是一副看起来马上就要弹起来似的,连基本的跪坐都难
以维持。她不停地直起腰,被训斥后又艰难的跪坐回小腿上。她的注意力全在太
阳照射篱笆的影子上,她只希望这节课快点结束。
」不许乱动,不要忘记四规七则,幸子,你背诵一下七则「美树询问道。
幸子稳定住身体,长吸了一口气,简单的开口回答道:」七则指的是:提前
备好茶,提前放好炭,茶室应保持冬暖夏凉,室内要插花保持自然清新的美,遵
守时间,备好雨具,时刻把客人放在心上。美树阿姨。「
」非常好!芽衣,那四规喔?「美树满意的点点头,继续问道。
」啊?「芽衣惊叫出声,她完全保持不住跪坐的姿态,一门心思跟尿意做斗
争,被美树问道时,她脸色涨红,几乎要哭出来,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有回答出
来。
美树一脸严肃的看着不停扭动的芽衣,伸手拿起摆在一旁的细小竹剑。芽衣
看到之后立刻恢复跪坐的姿势,咬着牙回答道:」四规是「和、敬、清、寂」。
美树阿姨。「
」恩,那怎么解释这四点?「
」我...我想不起来了。「芽衣紧张地垂下头。
」幸子你来回答。「美树转过头去问幸子。
」「和、敬」是指主人与客人之间应具备的精神、态度和礼仪。「清、寂」
则是要求茶室和饮茶庭园应保持清静典雅的环境和气氛。「幸子很流畅的回答出
来。
美树点点头,用竹剑轻点芽衣,芽衣涨红着脸站起身,背对着美树弯下腰去
,强烈的尿意让她的两条腿一直打抖,美树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挥手在芽衣的屁
股上打了五下。芽衣抖的更厉害了,她嘴里不停地吸气,两条腿扭在一起。打完
之后,芽衣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
」和传统茶道 不同的一点是,传统茶女的专注度只在茶,而我们除了制茶,
还要关注客人的态度和表情,如果客人露出不耐,我们要及时调整自己的仪态。
「
美树细心的教导,讲述着风俗店独特的茶道技巧。而幸子和芽衣尽可能的压
下内急窘迫,保持恭敬聆听的态度。
时间伴着微风虫鸣快速流逝,上午的学习接近结束。美树开始有条不紧地收
拾茶具,两人在一旁等待。半晌,待一切收拾妥当,就当幸子以为课程结束了的
时候,美树突然带笑的问道:」你们现在想去茅厕吗?很急吧?「
两人赶紧使劲点头,被老师点醒,幸子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尿裤子似的。而美
树不紧不慢的的开口说道:
」既为禁女,忍耐排泄的功夫要从小练就,训练要融入你们的生活中,这样
日久天长,才能做出让人惊讶的表演。就像杂耍艺人需要折压身体让自己更柔软
一个道理,你们明白吗?「
幸子和芽衣赶紧鞠躬表示明白,美树点点头,回身从后面的箱子里拿出大,
中,小三个形态各异的容器,摆在二人面前,然后开口说道:
」那现在,我给你们进行训练的第一步。更多小说 ltxsba.top「
听到美树的话后,芽衣立刻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但是两人还是强打精神,
听美树继续说道:
」人体储存尿液的地方叫膀胱,储存粪便的地方是肠子。它们在你们的小肚
子里,不可否认,没人可以永远的慾着不去厕所,但经过训练,你们的身体可以
储存较常人多数倍的尿液和忍受激烈的便意。而除非特定的服务,你们很少需要
忍耐便意,所以从今天开始,忍尿是主要训练的内容。「
美树抄起竹剑,挥过眼前的三个容器,它们颜色 不同,形态各异,分大中小
一字排开。她首先点指最小的一个翠绿色的青瓷大茶碗说道:
」这个叫蚂蝗拌,原是从天朝商通而来,因为有些 裂痕,所以找巧匠用金属
将 裂痕补上,细纹如蚂蝗足脚样而成名,我们这是一个放大了的仿品,这一碗能
乘八盏茶。「
美树继续指向中间一个稍大一点的,黑白分明的钵,继续说道:
」这个叫不二山,因为颜色区分的清,下黑上白,就像我们的富士山一样,
所以起名叫不二山。不二山可乘十七盏茶。「
最后,美树双手捧起最大一个棕红色的罐子,摆几下说道:
」这个叫打昙大海,也是通商之物,因为它本身有茄子的底色,又有黑色涂
画成景,所以得名,打昙大海可以乘三十五碗茶。「
幸子听得入神,也有些忐忑,不明白美树拿出这三样东西的意思。
美树表情严肃,神色间似乎在追忆什么,过了半晌才开口说道:
」这三件器皿,是你们二人的目标,它们可以训练身体存更多的尿,有句话
叫水满自缢,没有足够的容纳空间,只练习忍耐力,那也仅比常人慾的久一点而
已。所以,如果这一项练习不好,日后非要强忍,不过是拿自己的命去填罢了。
我们虽是低贱的命,但也要努力在这世间 挣扎求活。「
美树说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面色凝重,不知道在想什么,幸子和芽衣二
人赶紧鞠躬。
幸子想起在那天晚上,芽衣曾说过禁の女屋里有禁女慾死过,那死去的女孩
子,大概也是美树阿姨手把手教出来的吧。想到这里,一股从未有过的凄凉感出
现在幸子单纯的心灵中,在日头高照的午后,也感到寒意和冰冷,这让她有点想
哭。
」你们需要做到,一次尿满其中一个器皿,就算过关,从小到大。首先,你
们来尝试这个小的。「说完,美树把蚂蝗拌拿起来,摆在二人面前。
幸子和芽衣对视了一眼,有种异样的情绪在视线的 交流中酝酿。突然间,芽
衣跳起来大喊大叫起来:」我先来,我先来,慾死我了!「
幸子沉浸在自怜的悲痛之中,慢了一步也就由着芽衣抢先。
芽衣急的满脸都是细小的汗珠,两只手拼命撕扯着自己身上的和服。和服的
穿和脱都很麻烦,两个人忍耐尿意一整个上午,越到可以释放的时刻,反而越难
以忍受。最后芽衣索性从裙摆处整个撩起,把一大堆衣服团抱在怀里,露出雪白
的大腿和圆圆的屁股,迫不及待的蹲在蚂蝗绊的上方。
放大制作的的仿品青瓷碗静静的搁在石板上,芽衣的视线被怀里的衣服挡住
,尝试半天也没办法把屁股对准,干脆用后脚跟轻磕一下蚂蝗拌,不顾一切的呲
呲尿了出来。
幸子对芽衣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在美树阿姨面前尿尿感到羞愧,她趁着芽衣
释放的时候,快速的脱下和服叠好,只留底衫。
芽衣尿完之后满足的吐出一口气,赶紧回身看向碗里。只见两只巴掌大的碗
口里,只有一小半的尿液,而碗的四周喷溅到处都是水渍。她有点不好意思的抬
起屁股,躲到一旁整理衣物。幸子咬了咬牙,走过去把蚂蝗拌里的尿泼在一旁的
草丛里,然后小心的摆好,自己也蹲下对准碗口开始尿尿。和芽衣比,幸子基本
上没有尿歪,但是结束后碗里也最多不超过半碗而已。
幸子尿完回身看着碗里不到一半的尿液,有些心惊胆寒的看向美树面前另外
两个容器:不二山和打昙大海。刚才自己虽然强装镇定,但是确实已经很急。所
以,不知道自己要练到什么时候才能一次性尿满那两个大家伙。
美树安静的看着两个女孩第一次尝试在蚂蝗拌里排尿,不由的又暗自叹了一
口气。然后她挥挥手,开口讽刺道:
」刚才看你们两人坐立不安,以为可以通过第一关,现在看来连一半也没达
到。而且,你们的尿很臭。「说完,她还用手在鼻边扇了几下。
幸子和芽衣羞愧的满脸涨红,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徒劳的假装整理和服。
美树轻轻一笑开口道:
」有些客人喜欢臭的味道,有些不喜欢,这些是你们日后要学习的,上午就
先到这里吧,把这里收拾干净。吃过饭你们去跟花音学梳妆。「说完优雅的起身
离去。
两人赶紧深深鞠躬相送,大声喊着:」多谢美树阿姨教导,美树阿姨慢走。
「
天色已过晌午,日头正毒,幸子和芽衣满头是汗的整理茶室。芽 衣一脸苦色
,唉声叹气个不停。
幸子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芽衣回答道:」没听美树阿姨说吗?下午咱们要去跟花音学梳妆,感觉又要
挨揍了。「
幸子也闷闷的点点头,有点心事重重。
下午终于要看瑞木花音梳妆。花音轻蔑的把两个人赶到离自己几臂远的地方
,幸子只能从她梳妆台的小镜子里看到她的脸。花音手里拿着五六把形状各异的
化妆刷,有几把刷子宽如扇子,另外几把看起来像筷子,顶端有一撮软毛。
花音没有讲解的意思,她熟练地为自己上妆,今晚有客人点了她陪酒,所以
她也没耐心欺负两个小孩。最后,她转过身,展示给两个人看。
」这些是我的刷子。「她说,」你们见过这个吗?「她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
出一个装着纯白色化妆品的玻璃容器,在空中晃了几下让两人瞧。
」这些,就是你们永远也不能碰的化妆品,它们是属于我的。「花音傲慢的
像马上要长了翅膀飞走一样。
」我们没碰过。「幸子小声解释着。
瑞木花音听到这话,突然快速的起身,抬手」啪「的一下给了幸子一个耳光
。幸子被打怵了,她立刻捂着脸低下头不敢说话。
」我说话的时候,你不许插嘴!「花音为刚才的耳光解释一句。
」这些是用来打影的,你们看一下吧。「刚打过人的花音神色如常,她拿起
三根染料棒,放在手心里给两人展示。
幸子挨了打,不敢动。芽衣小心翼翼的探过身拿起一根染料棒,然后撤回身
体和幸子分着看。它的尺寸类似小孩子的手指,但像石头一样既硬又滑,棒子的
一头裹着一层精美的银箔,由于经常被手捏着使用的缘故,看起来有些斑驳。即
便如此,幸子的脸上依旧流露出羡慕的神色,作为渔夫的女儿,她这辈子还是第
一次近距离接触这样昂贵的奢侈品。
花音没去理像土包子一样的两人,而是转回去面对镜子,一边哼歌一边打开
一罐浅黄色的面霜,一边讲解,一边抠出一点点在眼睛和嘴巴周围涂抹。
」这是很昂贵的护肤品,用一种珍贵鸟的粪便做成,它对皮肤特别有好处。
唯一的缺点是,它太贵了。「
花音不再说话,她了一小块蜡在指尖揉搓融化,先涂在脸上,然后又涂在
脖子和胸口上。她花了一些时间用一块布把双手擦干净,然后将一只化妆刷放在
一碗水里浸湿,再用它搅和其他化妆品,直到出一团像粉笔颜色一样的白色膏
状物。她用这些东西刷遍脸和脖子,只露出眼睛、鼻子和嘴巴。这样厚实的」白
「像一幅面具贴在花音的脸上,接着她用几把小刷子,把遗漏的地方填满。
」从这之前,算传统艺妓的模样,接下来,是我们禁の女屋独有的。「
花音说完,用一直很细的毛笔,蘸上磨匀的朱砂,在额头上画了一个独特的
符号,这个符号很美,像一朵对称的花瓣一样。接下来,她又在两只耳朵上方仔
细的画上花纹,才算结束。
白妆底子,配上额头赤红的符号和双耳的花纹,花音看起来美极了。
」这样的妆,是阿妈从祠庙女巫那学来的灵感,现在算是禁女的独特标志了
。「
说完,她挥手示意芽衣过来。芽衣轻车熟路的绕到花音背后,拿起刷子小心
的帮花音刷脖子的后面。
」愣着干什么?过来学啊,以后这些活你也要干。笨手笨脚的。「花音斜着
眼睛骂,幸子赶紧跑近了观看。
」你们两个笨蛋听着,这儿有一个细节,我们相比传统艺妓的区别。首先我
们和服的领子更低,尤其是后背的领子一定要露出脊柱的几根骨头。艺妓需要跳
舞,我们不需要,所以我们要考虑几点,一个是体面的勾引客人,一个是让他们
扒我们衣服的时候方便。「
」京都的男人不比乡下,你们说,女人什么地方最能勾引男人?「花音毫不
在意的问着羞耻的问题。
幸子没敢说话,芽衣涨红了脸结巴的回答:」屁...屁股。「
」土里土气的,乡下做苦力的才只喜欢屁股大的女人,能请起我们陪酒的,
更注重情趣和戏剧性的 画面,他们最关注的点,是女人的后颈。「
」后脖子吗?「幸子鼓起勇气问道。
」没错,京都的男人喜欢看女人的脖子,所以这个地方的妆格外重要,你需
要沿着下发际线留出一小片皮肤不上妆,衣领上方也要留一点不涂色。这样会在
男人身上产生色情效果。事实是,当一个男人坐在我们旁边,看着我们厚重的妆
容,他反而会对赤裸出来的皮肤产生强烈的 欲望。恩,只露出来一点点,效果最
好。「花音出奇的没有发脾气,反而认真的讲解。
接下来,她用两面镜子仔细检查妆容,然后指示道:」幸子今晚帮我穿衣服
。「
幸子紧张地手心出汗,她拼命地 回忆从美树阿姨那学到的和服穿法,但是面
对花音异常繁杂大气的和服,她还是不停地犯错,花音的咒骂几乎没停过,如果
不是穿衣服不能乱动,怕早就伸手揍人了。
花音先脱掉全身的衣服,幸子低着头不敢看她赤裸的身体,只是用一条丝制
的裹带缠好她光溜的屁股,在用一条抹胸抬高乳房的肉,这会在和服前领口露出
雪白的一片。然后再穿一件短袖的和服衬袍,在腰部扎紧,在绑上衬垫,衬垫看
上去就像一块小枕头,上面附有绳子一边将它们固定在需要的位置,最后扎紧各
处关键点。
不知道过了多久,花音终于穿好她今晚需要的红褐色和服,上面有深黄色的
树叶图案。花音骂骂咧咧的使唤着幸子整理衣服,但也穿插着讲解几句:
」有些笨的不会穿衣服,和服穿的像个木头柱子,上下一般粗。我们的秘诀
是把握衬垫的位置,善用束腰,这会让我们显得凹凸有致。
等基本的服侍穿着完毕,两个人就被花音赶到一边,美树及时走进来,帮她
处理袜子,服帖等物件。美树异常熟练地四处拉扯,并在她腰间折起来用一根细
绳固定住。那个位置被美树摆过后,没有一丝一毫的褶皱,假如万一出现一个
褶子,她马上就会拉拉这,拽拽那儿,把衣服挺。等工作完成时,整件和服近
乎完美的贴合著花音的身体曲线。
她看上去实在太 不同凡响了!花音尊敬的鞠躬感谢,然后跟着美树出去了。
芽 衣一脸痴呆的看着两人消失在门口,长出一口气说道:
「真不 容易,没挨揍。」
「我挨了一个耳光。」幸子也如释重负。
「累死了,我要去睡会。」芽衣说道。
「你先睡,我不太困,等她们回来我叫你」幸子跟在她后面。
两个人回到自己的住处,破烂的小阁楼和花音的华丽卧室有天地之差,可两
人都不觉得什么。芽衣进门立刻就喝了一大杯水,然后把自己丢到床上睡觉。幸
子在门口安静的坐着,等待花音的 归来。
月光如柔软的薄沙,拂平这个 都市的白日的喧嚣。每当这个时候,幸子总是
会 回忆起自己的父母,她感到焦虑不安,心里空荡荡的。仿佛整个世界不过是一
个巨大的空房子,而自己孤零零的站在中间。为了安慰自己,她会闭上眼睛,想
象自己走在父亲的船沿上,她太熟悉那个地方了,可以活灵活现的在脑海里描绘
自己在那里的情景,仿佛真的回到了家乡。
来禁の女屋已经有一阵子,她偶尔会 幻想过逃跑,但没有一次真的回到家里
,也许是太害怕看到家里的真实情况,她总是不自主的跳过那样的 幻想。
夜深了,院子里传来新来女仆的咳嗽声和阿奶令人尴尬的放屁声。家乡的幻
想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幸子从沉思中惊醒,感觉跟 幻想前一样,除了孤独,什
么都没有。
回到房间,芽衣的呼噜声已经震天响,幸子悄悄的躺会床上想小憩一会,可
不由自主的就沉 入梦香。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细琐的声响传来,幸子睁开眼睛,发现屋门外有人影在
晃动。是花音回来了吗?
幸子强打精神坐起身,仔细看过却发现屋门外,原本睡熟的芽衣不知为何正
坐在那里,她手里拿着水瓢,正快速的喝水。
幸子想了想,没有乱动,而是又躺回床榻上,只是在黑暗中睁眼看着。
夜风清凉, 月色动人。只穿了内衬的芽衣看起来有点发抖,但是她喝水的动
作却一直没停,喝干手中的水瓢,她似乎喝不下去了。芽衣把水瓢轻放在一旁,
坐在门口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芽衣开始难受起来。她弯下腰,双手紧扣在两腿中间,身体
不停地前倾和抖动。又过了一会,一阵细小的呻咛和哭泣声传进幸子的耳朵。最
终,芽衣看起来再也无法忍受,她从旁边拿过一个瓷碗,小心的放在地上,幸子
认出来,那是白天美树阿姨给他们的蚂蝗拌。芽衣做贼似得褪下裤子,浑圆的臀
在月光下看起来很白净,她小心的观察着地上的瓷碗,然后对准后蹲在上面。淅
沥沥的撒尿声传出,半晌又结束。幸子看到芽衣起身仔细的观察着碗里的尿液,
然后又把一切整理干净。
等芽衣回到床榻上,幸子听到芽衣在小声的哭泣,那声音完全不像她白天时
的样子,更像是在哀婉低咛,似夜枭的鸣叫。
幸子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似乎能理解芽衣,可这时如果起身安慰
,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一阵喧杂由远至近,直到院子门外。马车轮子滚动的声音,马儿
的鼻响声,男人女人谈笑说话的声音,木屐磕碰石板的声音都嘈杂在一起,传进
原本安静的禁の女屋。幸子立刻醒过来,从床上爬起,芽衣也翻身起来。两人走
到门口,准备迎接外出待客 归来的瑞木花音。
没一会,听见外面的大门被人打开,然后又被重重的关上,撞在门框上发出
「呯」的一声巨响。幸子和芽衣赶紧站好,很快美树就走进前厅,花音跟在她后
面。花音原本一丝不苟的和服装束早就凌乱不堪,就像是笨手脚的芽衣穿过似的
。
「帮她梳洗,我去休息了。」美树随口说了句话就离开。
两人赶紧鞠躬相送,然后迎在花音前面,手忙脚乱的扶着她回房。花音口中
还不自主的哼着歌,步履磕绊,一身酒气和香粉混合的味道刺鼻。
回到卧室,两人身前身后忙碌着,拆解和服,卸去妆容,整理首饰。而花音
两眼像失神了一样,任凭摆。等她脱得一丝不挂,芽衣赶紧拿过便盆,摆在花
音身后,幸子小心的扶着让她坐在便盆上排尿。
禁女基本上不允许在禁の女屋外排泄,除非客人主动要求,否则就是失礼甚
至是失德。这个失德指的是职业道德,一个没本事慾着回家的禁女名声很快就会
败坏,生活会过的悲惨,因为失去了神秘的光环,客人就不太会在乎你的生死。
「反正你上次也失礼了,这次又能怎样喔?」之类的话会成为陪客的主旋律,这
样的禁女如果强行待客,离死去也就不远了。
幸子观察着花音高涨起的小腹,悄悄估量着她的级别。
「最少是不二山吧!」她在心底想道。
坐在便盆上的花音像回过神儿了一样,她痛苦的皱紧眉头,用手按摩着肚子
的凸起,开始排掉辛苦忍耐一整夜的尿液。
如厕后,花音神态轻松很多,芽衣撤掉便盆,端来一盆温水,和幸子两个人
帮她净身。这些都是学徒日常的工作,假如有一天她们成为禁女,可以外出赚钱
,一样会有另外的学徒伺候。
等花音换上睡服,收拾妥当,幸子和芽衣紧张地站在一旁不敢说话。因为很
多时候,花音在外面受了委屈,就会挑这个时间打骂两人泄愤。但是今天,瑞木
花音出奇的安静。看着站在一旁的二人,她年轻貌美的脸庞上露出一丝感伤。
「幸子,你过来。」
幸子忐忑的小步走到床边,花音从外出携带的手包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幸子
。
「这是给你的信,堀部隆一送来的。你认字吗?」
幸子太吃惊了,她摇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花音没说话,她随手打开信封
,抽出里面的信纸,然后安静地朗读起来。
亲爱的幸子:
你离开船坞已经有一段日子,很快盛夏的花就要盛开。花开花谢的过程提醒
我们,总有一天死亡会 降临在我们每 一个人身上。
现在我不得不遗憾的告诉你一个可怕的消息,请一定要承受住。在你跟我离
开家乡后的几天,你尊敬的父亲就病故了。他可能是无法承受你母亲离去的痛苦
,所以没能撑过这段最艰难的日子。我对你痛失双亲深表遗憾,希望你能节哀顺
变。我相信,尊敬的双亲已经在 极乐世界安息了。
前些日子送你去禁の女屋是我的选择,禁女学徒的培训过程充满了艰辛。然
而,我非常佩服那些经历磨难后脱胎换骨成为伟大艺术家的人。我有幸曾多次参
与有禁女的聚会,对于这样特殊的艺人,我有非常深刻的印象。在某种程度上我
觉得很满足,因为,最少我在这个世界上为你找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幸子,虽
然艰难,禁の女屋可以让你免受漂泊不定的痛苦,所以请坚强的生活。
我相信天生丽质并且天资聪慧的人一定能在这个世界上为你自己开辟一条路
。
你父母的灵牌,迟些我会送去禁の女屋。
你最真挚的朋友
堀部隆一
在花音朗读信件的时候,幸子的眼泪就不断地往外涌,就像热炭茶壶口冒出
的开水一样。
花音这时也面露同情,她把信塞到幸子手里说道:
「千万不能忘记他们,他们是你童年所有的 记忆。」
三
芽 衣一丝不挂的跪俯在小仓库的石土地面上,屁股高高撅起,身体上湿漉漉
的,不停地哆嗦。花音身着便装,拎着个棍子在后面紧盯着芽衣的下体,但凡有
一点液体从两腿之间流出来,她就用手里的棍子猛抽芽衣的屁股,这种训练方法
是花音自己定的,屁股上肉头厚实,打不死人,她也不想把学徒打坏。
芽衣被尿慾的死去活来,只能苦苦熬着,紧贴在地面上的脸庞都痛苦的 扭曲
。她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控制身体的姿势上,可哪怕能悄悄抬一点腰,缓解一下
尿意,都是奢侈。
花音用手里的木头棍捅芽衣的屁股眼,厉声呵斥,腰下去,撅起来!就知道
偷懒,凭什么幸子可以完成,你不行?要反省,今天别指望能逃过去。
芽衣闷哼一声,艰难的把腰在往下压一点,后臀再抬起来一点。似乎再过一
秒钟,她就要彻底崩溃失禁,可花音用棍子告诉她,尿出来的下场是什么。
虽然花音的个子不高,力气也不大,可棍子总比人肉结实。这段时间,她每
天都会找时间把芽衣拽进小仓库练上一阵,挨的打数都数不轻,挨到后来,红的
肿的地方就来不及消下去,残留的伤痕在屁股上横七竖八布满青一块紫一块。
对于芽衣,没有比这更可怕的事了,因为她没法让花音停手,她只能在 挣扎
的间歇,可怜的哀求饶恕,不过绝大多数时间,她自己也记不得自己到底说了什
么,花音也完全不在乎。
藏在人肉里那么隐秘的器官,膀胱,就这样地被折磨上半天,甚至整整一天
,芽衣差不多已经快疯掉了。那样的慾涨和刺痛,连绵不绝,深到人的心里边,
她就是想失去知觉也做不到,无处可去的尿液疯狂冲击着尿道口,闷钝的刺激没
有止境地传到全身的每一个角落,芽衣呻咛着,喘息着,满脸涕泪,全身汗水,
她 挣扎着把头使劲压在手背上,她的每一个脚趾头都紧紧地抽到了一起。
作为一个仅十多岁的女孩子,这样激烈的和生理做抗争确实太残酷了些。芽
衣边哭边想,千万别尿,千万不能让自己尿出来。可是那些水装着,不尿又怎么
出的去?到最后她还是控制不住。她的膀胱,尿道,一直到尿路口子上,所有的
神经和肉,全部痉挛起来,它们抽搐着缩成紧紧的一个小团。她绝望的扭动着自
己的髋骨,想把它们摇晃的,宽松一点。可花音的棍子又一次捅在屁眼上,芽衣
在心底无声的哭喊着:还要多久啊!
随着一声悲鸣,她再也慾不住,尿液开始不受控制的一小股,一小股的从尿
道口里往外冒,顺着大腿流到地上。花音的呵斥立刻响起,混蛋!你给我慾回去
!然后棍子就砸了上来。
木棍不知是用什么树切磨成,它既有硬度又有韧性,挥舞在半空时能发出「
咻」的破风声,它不像皮带那样会发出巨大的炸响,反而是闷钝的噗噗声。就像
真正凶恶的狗不屑于乱叫一样,棍子就是要把所有的力道全部砸进肉里。它又不
像鞭子那样有穿透性,而是像地震一样,让整块屁股的皮,脂肪,肌肉跟着颤抖
,撕裂,这股力量似乎能深入骨盆,然后辐射到全身。
花音站在芽衣身侧,双手持棍,像打高尔夫球的姿势一样,挥舞着棍子朝芽
衣的屁股猛抽,边抽边谩骂:让你慾不住,打死你。
芽衣惨叫着挨了几下就再也跪不住,整个人四肢着地扒在地下像一条狗,木
棍有节奏地挥舞起来,像祝酒祭时的鼓点,女孩哭喊地像一只待宰的小猪,整片
屁股和大腿上,浮起来青色紫色的肉鼓包和檩子条。
再打下去的第二轮棍体上就带出了星星点点的血花,又过了半晌,芽衣已经
支撑不住,她哭着叫着,顶着已经明显凸出的肚子,满场 挣扎着扑腾打滚了。
花音的额头上渗出汗珠,她嘴角带着恶意的笑,非常享受施虐的过程。
木棍又随手在大腿,胳膊上挥舞几下,花音就把它丢到一旁,然后把蚂蝗拌
拿过来放在狼狈不堪的芽衣面前。伤痕累累的女孩 挣扎着爬起来,哆嗦着蹲在朴
实漂亮的翠绿色青瓷大碗上方,用尽全身的力气对准碗的正中央,控制着排尿的
速度,以防溅到外面。淅沥沥的声音传出,过了半晌,蚂蝗拌被尿满了,芽衣没
有停止,带着丝丝血迹的尿液倾注在碗中,荡漾起波澜,然后溢满流到碗的外面
。
「成了,真是贱骨头,不打不行,养几天吧。」瑞木花音像 做了一件微不足
道的小事,甩甩手转身离开。
一直守在门外的幸子先鞠躬,然后赶紧跑进来,把一条布单披在芽衣身上。
芽衣瘫坐在地上失神落魄的模样,看到身边关切的目光,先是小声抽啼,然后扑
到幸子怀中放声痛哭。
幸子拍着芽衣的后背安慰着,不由得也哀叹自己这段时间的煎熬。
收到父亲噩耗整整一年之后,早春时,发生了一件事情。那是在四月份,又
逢樱桃树花开的季节。幸子和芽衣快满十四岁,两人看起来初步有了一点女人味
。她们的身高几乎长足,虽然还是很瘦,但是乳房已经发育的初具规模,腰肢纤
细,屁股浑圆。这都归功于美树阿姨的严苛训练。过去,每当俩人外出,街上的
男人很少注意到她,仿佛她们不过是路边的一只小狗。而现在,当经过时,男人
们开始用眼睛瞄她们了。
幸子的身材纤细一些,她的骨架体态匀称,有种流畅的美感。而芽衣就丰满
的多,她的胸脯足有幸子的两倍大,已经不逊于一些成年的女人。对此芽衣总是
感到羞愧,因为小号的和服已经没法掩盖她的胸部,稍不注意就会穿成臃肿一团
,非常难看。
对于芽衣的变化,美树和花音乐得见到,对美树来说,丰满的身材是吸引客
人的最佳利器,于是她在某一天用线尺测量了芽衣的胸围,然后发给她一件更合
体的和服。
而花音则是更残忍的乐趣,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晚上玩针的时候,不在满
足于只扎芽衣的屁股和大腿,而是对她鼓起的胸脯产生兴趣。当她第一次用针尖
刺穿乳头时,那种异常尖锐的疼痛,让芽衣的哭喊声惊天动地,把阿妈都惊动了
,不过,阿妈趴在门缝外看了一会,嘟囔几句就离开了。
幸子一直不理解阿妈和美树阿姨为什么默许花音对芽衣的虐待,也想不通为
什么花音只捉着芽衣折磨,不对自己下手。这样的区别对待,让原本亲密无间的
两人之间出现了一丝莫名的隔阂。幸子慢慢的感觉到芽衣对自己的疏离,她心里
明白这不是芽衣的错,而自己也不知到底该怎么办,只能加倍用心的关怀她。
可无数个夜晚,当花音抓着芽衣的大奶,用长针从乳头刺入,在她的乳房深
处穿刺搅动的时候,只能站立一旁的幸子能清晰的感受到芽衣对自己的恨意。在
呼喊 挣扎,哭泣求饶的间隙,芽衣涕泪横流,痛苦到 扭曲的面孔中,偶尔一瞥到
幸子身上的眼神,那种委屈,不甘,疑惑,愤恨的情绪,几乎能化成实质。
幸子很害怕,芽衣几乎是她唯一的朋友了。
事情发生在一天的早上,大家正忙碌着准备用饭,幸子突然发现阿奶没有从
阁楼上下来。等她上楼查看的时候,发现阿奶死了,老人趴在地板上,安详的像
睡着了一样。
阿奶死后的一两个星期里,几乎半个京都风俗店的人都登门造访了禁の女屋
,阿妈和美树忙着接待各个茶馆,艺馆,风俗店的主人,以及许多和阿奶相熟的
店主,女仆,假发制作匠人,发型师。当然,也少不了其他一批批到访的禁女。
阿奶算是这个独特艺人的创始者。
那段繁忙的日子,幸子的工作是把房客领进会客室。在第三个吊唁日的下午
,大门外一位特殊的客人走了进来。来客所穿的和服立刻打动了幸子,那套和服
比其他访客穿的都要漂亮。由于场合的关系,它是暗色的一件带纹饰的黑袍,它
的下摆处的金色的纹缕看起来庄重又不 失明艳华丽。
这位访客还带着一个女仆,当她望着门口的佛龛时,幸子逮着机会偷看了一
眼她的脸庞。她差不多38到42岁之间,和美树阿姨年龄相仿,虽然因为年龄
的关系,她不再像是花音那样夺目的女子,但她的五官是如此完美,让幸子深刻
感受到自身的卑微。接着,幸子突然认出了她是谁。
她是三洋菊酒的当家人:御手洗-沙溪!
三洋菊酒算是京都第二家最具名号的禁女风俗店。如果说禁の女屋是禁女行
业的开创者,那三洋菊酒就是紧跟潮流发展起来的最优秀店家,并且 青出于蓝而
胜于蓝。
禁の女屋经历过一些风雨波折,随着时代的变化和市场的萧条,如今只剩瑞
木花音一位当红艺人,幸子和芽衣仅是学徒,完全没有名气。而三洋菊酒全然不
同,在这动乱的年代,她们反而逆流而上,坐拥数位知名禁女,并且还有数位提
供独特服务的风俗女和艺妓。据说,客人每年在三洋菊酒花费的银两,可以装满
一整个马车。
能做到这一切的唯一原因,就是御手洗-沙溪。她幼年时本是阿奶的学徒,
后来因某些原因被迫卖给了三洋菊酒。当时,正值青春的沙溪凭一己之力狂挽即
将倒闭的三洋菊酒,并随着时间的推移,靠着高超的手腕,成为三洋菊酒的当家
人。
幸子在某次祭祀仪式上见过她,当时三洋菊酒的排场大的吓人,数名小侍带
着滑稽的笑脸拎着灯笼前面开道,为首的是华美高贵到无法想象的花魁,花魁由
六名小秃(幼童)伺候陪伴着,再后面是整齐的禁女和游女,她们都身着最最美
丽的服侍,脚踏半掌厚的木屐,跟随着花魁,伴着最后演奏音乐的艺人一起,缓
慢而优雅迈着独特的舞蹈步伐,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在众美之后,乘坐奢华大轿傲然前进的,就是她们的当家人御手洗沙溪。她
尊贵高傲的像一位女帝。
相比之下,禁の女屋就显得逊色多了,因为江湖地位高,禁の女屋依旧走在
最前面,但幸子当时觉得自己就像是给三洋菊酒开路的小童一样。
后来,从别人口中得知,那是个很可怕的女人,她美丽端庄的外表下隐藏着
一颗异常冷酷残忍的心。
这个时代,普通的风俗女被称作游女,和地位超然的传统艺妓相比,游女因
只能出卖肉体生存,所以地位非常低下。一般的店家,都喜欢制作一个如同监牢
一样的竹栅栏格间,把游女装饰妥当后都赶进栅栏里示众,由客人在栏杆外面挑
选样子出众的亵玩,所以游女又被称为格子女郎。
游女大多是可怜的女子,有的家境贫寒,有的负债累累,有的单纯是被拐骗
。无论如何,她们生活的不像人,没有尊严和地位,也没有任何未来。大多数游
女,在25岁到28岁的时候,就会因为过于劳累或者疾病而死,很少有活过3
0岁的。
禁の女屋江湖地位的根本,正是阿奶当年用特殊的训练,使一些游女也掌握
了独特的技艺和本领,让这个社会中最卑贱的群体,也多少有了一些人的尊严。
最少,大家对于禁女,还是礼貌地称一声艺人。虽依旧无法与传统艺妓相比,但
也比之前好得多。
京都附近有一座小庙,叫作净往寺,死去的游女们会被草草收埋在这里,称
为:投入寺,这种几乎没人关注的死法,一般是游女的最后归宿。当年阿奶还做
了一件事,就是捐献了很多钱财,让每一个死去的风俗女,都可以在投入寺时获
得一次不大不小的祭奠仪式,念念经文。
随着收入的增加,阿奶领导下的禁の女屋生活变得优质起来,善良的阿奶当
年对待禁女们也很宽容。当模仿的店家多起来,这个行业就慢慢成型了。在最开
始的几年,禁女们的生活变的非常舒适和自在。虽然为客人提供服务时依旧残酷
和痛苦,但是这和之前猪狗不如的日子比,已经算是天堂。
一切的转折,就是御手洗沙溪的成事。她是一位有野心的女人,执掌三洋菊
酒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幅度的改革。她一扫之前温和的训练方法,以近乎
残酷的方式培养禁女。
禁の女屋中的禁女,和初期模仿入行的店家,大多是以女子忍耐排泄的苦闷
表演来吸引客人,慾尿或者灌肠,另外夹杂一些忍疼的服务,如捆绑,鞭打或针
刺。传统的玩法是客人花大价钱劝导禁女饮茶饮酒,服务的时间越久,喝下的东
西越多,花费就越高。这里面的商业秘密,是针对禁女承受极限的定价。店家会
进行严谨的计算,如果真的想把禁女逼迫到忍耐的极限,花费的银两可谓是天价
。绝大多数时间,经过 特殊训练的禁女,只是靠表演来获得赏钱罢了,距离真正
的生理极限远着喔。
但沙溪改变了这一切,她用了数年时间,培养出四名近乎恐怖的禁女,每一
位都能忍耐超乎常人想象的尿量和灌肠,并且对痛苦的承受能力也远异于常人。
代价是,当年她购买的十名女孩,只有这四位存活了下来。没人知道她们到底经
历了什么,只是当这四位禁女出徒后,整个京都的禁女行业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
变。
残忍的竞争是不可避免的,当第一位和三洋菊酒同台服侍客人的禁女被活活
慾死之后,一场持续数年拼刺刀见血的争斗开始了。
御手洗沙溪的策略大致分两步,首先在数次服务重量级客人的时候主动提出
竞赛式的比斗,毫无疑问,输家的名声会一落千丈,而三洋菊酒则迅速打响名气
。这样独特的推广方式,让在三洋菊酒的禁女在某段时间里,几乎成为每位京都
百姓茶语饭后的谈资,大家就像惊叹魔术师和杂耍艺人一样,谈论著她们的忍耐
能力。男人们在工作后一起饮酒作乐的时候,总免不了聊上几句这事。许多京都
的妇女,大姑娘,小媳妇都在偷偷尝试慾尿或者灌肠,不过,大多在稍微尝试之
后就颓然放弃。
「知道吗?三洋那群小娘们,学了法术的,根本不用拉屎撒尿。」
「哎呦,你知道什么?我听说是有大师来念了咒,肚子里的东西,能,能转
移!」
「你们在聊什么?那是功夫,据我所知,她们能把尿回吸,然后从毛孔偷偷
排出去!」
类似的猜测和讨论再京都越演越烈,甚至得到某些真正权贵的关注。
于是,趁着舆论的热度,沙溪做了第二件事:公布店内四名禁女的尿量和忍
耐灌肠的容量,并做了 严格的分级。忍耐的越多越久,级别也就越高,地位同时
也越高,价格也越贵。而花魁,除了相貌和仪态,忍耐力也是最强的一位。
当这步棋走出来之后,京都的其他禁女店开始失势了。一些善良的商家不忍
太过残酷的对待店里的禁女,所以生意越来越差,比如禁の女屋就是其中一员。
而一些刻薄的老板,开始逼迫自己的禁女参与竞争,但发现根本不是对手。而培
养新的禁女,又需要数年的时间。在如战场般残酷的商业中,谁又会等你追赶?
三洋菊酒的四大禁女,如同巍峨的高山一般,屹立在行业的顶尖,让无数主
动或者被迫挑战的禁女都难以逾越。
事态的发展出人意料的残酷,却又那么的理所当然。
为了生存,京都的禁女行业突然心齐,数个大店不约而同的开始做同一件事
,他们责令店内的所有能接待客人的女孩,主动挑战三洋菊酒的四大禁女。这么
做的目的很简单,他们要用手下女孩子的命,来消耗掉四大禁女,为自己再次发
展争取时间。
于是乎,在那段时间,京都的茶会和酒局上,开始频繁上演这样的一幕,每
当三洋菊酒接待客人时,总有其他的禁女带着奉承的笑主动加入。初步的寒暄过
后,争斗就开始了。传统的服务中,客人要为禁女喝进去的每一滴液体买单,而
现在客人只需要看戏就好,恐怕没有人会拒绝这样的好事。从客人的角度看,这
样的争斗更像玩笑和即兴节目,于是他们开始有意无意的推波助澜,并在在争斗
中增加彩头和惩罚。胜利的禁女可以获得更多的赏钱,失败的则要忍受羞辱和拷
问作为惩罚。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针对禁女比斗的玩法被开发出来,双方的赌斗越
来越激烈,筹码的加注越来越重,甚至一些赌场也参与其中,赌场会命一人身处
其中监督比试,然后再外面开出赌博盘口。于此相对应的,是胜利者的奖赏越来
越丰厚,而失败者的惩罚也越来越严厉,甚至在某些聚会中,连用于拷问罪犯的
刑具都被拿出来作为失败者的惩罚道具。输钱的客人往往把愤怒全部转移到失败
的禁女身上,慾不住就要受刑逐渐成为一种默许的惯例。
「臭婊子,害老子输钱,来尝尝这个吧!」某位下了重注的客人气愤的让随
从拿出一副乳枷,把体力耗尽失败的禁女扒光架起,用枷子狠狠的拶她的奶子。
「来人,按照约定,把她放在木马上骑到天亮,每十两银子可以在她脚下绑
一块石头。」某次赌斗中,赌场的监督人淡漠的命令着。如刀片般锋利的马背深
深地镶嵌进失败禁女的两片阴唇中,全身的重量都压在那处娇嫩的筋膜和血肉上
,似乎要把它们碾碎压烂。随着加绑的石头越来越多, 鲜血顺着她洁白的大腿滑
落。
就在不经意间,禁女生意达到了火爆的顶峰,点燃了整个京都,其他传统的
娱乐都无法望其项背。
无数娱乐场推出禁女比斗服务,各式各样的风俗女被强行塞到酒局中假扮禁
女。比斗的项目也越来越丰富,由传统的慾尿,灌肠,慢慢扩展到慾气,慾屁,
忍痛,爆食等。还有店家把这套比斗的模式挪用在普通妓女的身上,忍耐高潮,
忍耐轮奸,异物塞入,潮吹的水量等等,都成了比斗玩乐的项目。上到政客将军
,下到贫民百姓,几乎所有人都参与到这次由无数女孩子的血肉和生命奠基起来
的疯狂的狂欢中。
大把的金钱涌进娱乐行业,一种病态的, 扭曲的 欲望在主导这一切。可事情
却越来越让人担忧,在如火如荼的争斗中,京都传统的禁女数量日益减少,就连
三洋菊酒的四大禁女,也死掉了两个。而面对这种情况,作为罪魁祸首的沙溪做
了一件谁也想不到的事。
某个清晨,她孤身前往禁の女屋,在大门外褪去衣服,裸身拜访,她跪服在
阿奶面前,请求阿奶召集京都所有的禁女屋,进行一次会谈。而她自己,愿为之
前的鲁莽负罪受刑。
据美树阿姨讲,阿奶当时一直很低调淡然的面对发生的一切,她既没有派遣
禁女参加比斗,也没有尝试阻止事态发展。而当她面对曾经在禁の女屋生活过的
御手洗沙溪时,她的表情就像慈祥的长辈看向长久离家的孩子一样。
在阿奶的号召下,会议举行了。幸子不知道那次会谈到底聊了什么,只听说
,在众多禁女屋老板愤怒的折磨下,遍体鳞伤, 鲜血淋淋的御手洗沙溪依旧保持
着清醒,她侃侃而谈,在阿奶的协调和支持下,为整个行业定制了一些系列的发
展路线和行业准则。
会议结束后,重伤的沙溪养了三个月。在此期间,整个京都的禁女屋突然一
齐低调收敛起来,她们拒绝比斗,并再次尊重传统,着重提升禁女的素质,如仪
态,茶艺,谈吐和穿着打扮。这让原本混乱成一团的娱乐界为止一肃。与靠着污
秽不堪表演和疯狂 欲望赚钱的风俗店相比,全新的禁女屋陡然间转型回清雅,舒
适的气质。
接下来,随着狂热的降温和数年的发展,禁女这个行业在京都娱乐圈的地位
终于达到一个可以和传统艺妓想比肩的程度,大家开始尊称禁女为:艺人。
幸子没想到,在阿奶的吊唁日上,自己能和御手洗沙溪这样的传奇人物见面
。她小心翼翼的领着她和她的女仆去会客室,一路上都低着头尽量藏起自己的脸
,紧张地几乎喘不过气,幸子觉得她不会认出自己,因为自己只是一个小学徒罢
了。
一个小时左右,沙溪和她的女仆要走了,当她的女仆打开门时,幸子感觉轻
松许多。但是沙溪没有走出去,反而停下脚步盯着幸子看。
「你叫什么名字,小姑娘?」
幸子心里直打鼓,她小声的说出自己的名字。
沙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原来你就是那个有天赋的孩子,我还以为美树在
吹牛。阿呆,你说她会成长成花魁吗?」
被称作阿呆的女仆从门外走回来看了幸子一眼回答道:「或许有机会。」
「这正是我想说的,那么你认为京都还有多少女孩子能有这样的天赋喔?」
幸子完全不知道沙溪在问谁,阿呆还是自己?她也不明白沙溪在说什么,天
赋?认错人了吧?不过这个话题很快结束,沙溪又仔细的观察了幸子一会,脸上
的表情很奇怪。然后她致歉离开了,幸子大大松了一口气。
将近一个月后,做饭的厨娘说外面有人找幸子,幸子冲下楼去,认出那人就
是几周前陪伴沙溪来禁の女屋的那个女仆:阿呆。
她开口便要幸子第二天下午两点在三洋菊酒门口等她,但并不说什么事。
幸子心里不太情愿,她心里觉得这里面可能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于是她
谨慎的去问美树阿姨的意见,美树听到后古怪的看了看幸子,然后莫名其妙的同
意了。
第二天,幸子来到三洋菊酒门外,在心底感叹了下对方排场后就被阿呆领进
门。
「幸子来了,夫人。」阿呆喊道。
接着幸子听见御手洗沙溪的声音:「知道了,谢谢你,阿呆。」
女仆把幸子领到另外一间屋里,在敞开的窗户下的桌子旁,幸子在一个垫子
上跪下,她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紧张。
房间不大,但十分雅致,屋内漂亮的榻榻米垫子明显都是新的,因为它们闪
烁着一种可爱的黄绿色光泽,还散发出一股浓郁的稻草香。加入你足够仔细的端
详过榻榻米垫子,你就会注意到垫子四周镶的通常都是不过是一条深色的棉质或
者亚麻的滚边,但是幸子发现,这些垫子四周的滚边都是丝绸做的,上面还有绿
色和金色的图案。
房间里,不远处的壁瓮内悬挂着一幅漂亮的书法卷轴,卷轴下方的木质壁瓮
基座上摆着一捧生还的山月季,盛花的容器是一个形状不规则的深黑色釉盘,盘
子上有明显的釉裂。幸子觉得这个浅盘看上去怪怪的。
最终,沙溪走了进来,她穿着一件华丽的乳色和服,和服的下摆处有水纹团
。她朝桌边姗姗走来时,幸子转过身在垫子上向她深深地鞠躬。她到了桌边,在
幸子对面跪坐,喝了一口女仆给她上的茶,然后说:
「喏,幸子,是吧?你是怎么从禁の女屋中跑出来的喔?我记得学徒应该不
允许私自外出。」
幸子料不到她会问这种问题,沙溪喝着茶,看着幸子,完美的脸上带着亲切
的和蔼,最后她说:
「你是以为我要责骂你吧,我只是关心你有没有因为来这里给自己添麻烦。
」
幸子听她这么说,长出了一口气。「我没事,夫人,我已经跟美树阿姨打过
招呼了。」
「哦,美树已经知道了吗?」沙溪沉咛了一下,然后继续问道:
「上次去禁の女屋吊唁的时候,见到了另一个和你同龄的女孩。」
「那一定是芽衣,禁の女屋只有我们两个学徒。」
「这样吗?那你们两个的关系怎么样?」
「我们的关系很好,就像亲姐妹一样,夫人。」幸子小心的回答道。
「恩,你们的阿妈对你们怎么样?」沙溪问道。
幸子张开嘴巴想说话,可事实上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她对阿妈所知甚少
,日常的教导也是美树和花音在担任。而且在外人面前评论阿妈似乎不太合适。
沙溪似乎感受到了美树的想法,于是她开口说道:
「你们的阿奶不在了,阿妈就会掌管禁の女屋,我曾经是那里出来的人,所
以对这件事很关心。」
幸子想了想,谨慎的回答道:「阿妈很好,阿奶在的时候,也是她在管理女
屋,负责收钱和雇佣仆人。」
沙溪的眼神突然尖锐了起来,她开口问道:
「如果是你选,阿妈和美树,你认为谁更适合做禁の女屋的当家人?」
这一刻,幸子似乎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扑面而来,御手洗沙溪的气场如此
的强大,这让她几乎喘不过气。幸子想不通沙溪夫人为什么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但她清晰地感受到,在阿奶去世后,一些事或许要发生了。
她幼小的心灵不仅恐慌起来,她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否要干涉阿妈的继
承权,甚至,她是想彻底铲除禁の女屋!
四
「我不知道,夫人」
幸子过去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听完御手洗沙溪的话,她心里产生了很多
担忧。
沙溪看着低着头一脸紧张的幸子,突然温和一笑岔开话题。
「禁の女屋现在的当红花旦叫瑞木花音吧?那她和你朋友芽衣的关系如何?
」
「芽衣在她心里,大概就像猫狗一样,或许还不如宠物的地位高。」幸子鼓
起勇气说出这样的话。
「猫狗吗?呵呵,真是有趣的比喻,那她对你也这样吗?」
幸子张开嘴巴想说话,可事实上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对眼前这个女人所知
甚少,在外人面前说花音的坏话似乎也不太合适。沙溪似乎感受到幸子的想法,
继续说道:「你不用在意,我对瑞木花音很熟悉,甚至可以是说看着她长大的。
她的性格和美树很像,你和花音的关系,有点像我和美树之前的关系。」
这番话隐藏的含义很深,似乎涉及到老一辈之间的一些争斗,当初御手洗沙
溪为什么要离开禁の女屋?而在各方面明明都更优秀的美树阿姨为什么没有成为
当家人?阿妈又在这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而这一切,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这
些问题,环绕在幸子的脑海里。
沙溪继续说道:「我当年也在禁の女屋长大,咱们算是半个一家人,我不希
望你对我有什么误会,我从心眼里爱着那个地方。也不希望阿奶一生的心血毁于
一旦。」
幸子咬咬牙回答道:「她对我也不好,但她对芽衣更不好,她总是打她。似
乎很喜欢欺负她取乐。」
「她无法容忍竞争对手,这是她这样态度的原因。」御手洗沙溪说道。
「花音不可能把我和芽衣当做对手啊?我们只是学徒,我们和她比就像小河
和大海的差距。」
「不是你们,而是你。」
「我不明白。」幸子摇摇头。
「有些事,你现在还没接触到,以后你自然会知,我倒不妨多讲几句。每个
学徒,如果想要正式接客,登上禁女的舞台,必须要有一个引路人。学徒和引路
人会举行一个仪式,之后,他们几乎会视彼此为亲人一样的关系。一个称职的引
路人会成为年轻禁女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她要教会年轻禁女在男人面前讲情色笑
话,并露出尴尬又得体的笑,要帮助她挑选出席各种场合前使用的妆容,她还要
确保年轻的禁女吸引到她今后需要认识的贵人。为了达到这个目的,领路人要带
着她在各种场合走动,把她介绍给各大茶屋,酒馆的主人,还有认识制作和服的
店家,制作面具和假发的工匠等等。」
「对于你和芽衣来说,目前禁の女屋只有瑞木花音一人可以成为引路人,而
一个引路人仅能带一个禁女入行,而现在,从你的描述来看,似乎花音选择了芽
衣。」
当御手洗沙溪说完,她停顿了一下,优雅的伸手端起眼前的茶杯,小口的喝
着香茶,给幸子足够的时间消化。
幸子有点发蒙,她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规矩,在她心里,瑞木花音对芽衣的行
为简直可以称得上是虐待,她一直以为那是因为花音不喜欢芽衣,或者压力过大
等缘故,但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样一层深意。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花音之前对芽
衣的所作所为,难道是调教和指导?即便如此,让瑞木花音作引路人也真可怕。
这样的思考同样把幸子代入惶恐之中,如果花音选择成为芽衣的引路人,自
己该怎么办?难道永远都没办法成为一名真正的禁女吗?那这一切刻苦的训练,
又有什么意义?
御手洗沙溪温和的看着眼前面色难看的女孩,她继续问道:「你有没有想过
,阿奶为什么让阿妈当家,而不是美树?」
幸子摇摇头,这个问题远不是她目前能涉及的。
沙溪表情变得感性,似乎在追忆着遥远的 画面,她幽幽的说:「如果让美树
当家,或者日后让花音当家,就会像把野兽从笼子里放出来。」
「阿奶一直知道美树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什么都优秀,事事胜人一筹,但她
心里容不下人,最重要的是,她讨厌成为禁女,她讨厌被人束缚。我当年离开禁
の女屋后,本该让美树当家,可阿奶还是选择了阿妈,因为阿奶知道,美树一旦
当家,一定会想办法把所有人赶出去,然后变卖掉女屋里的和服和财物,最后拿
着钱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阿奶和阿妈压了美树那么多年,她把自己对 人生的期
望,全倾注在瑞木花音身上,所以,未来假如瑞木花音当家,她也一定会这么做
。」
「那现在我来问你,幸子,假如有一天美树或者花音当家,她们要放你 自由
,你愿意吗?」
幸子很想点头,可是又茫然无措,如果自己不在禁の女屋,那又能去哪里喔
?何处是自己的归处?
沙溪眼神锐利,她冷冷的开口说道:「我来告诉你,如果你被赶出去,最好
的结局就是成为一名普通妓女,经历无数苦难后悲惨的死去。更大的可能,是流
落街头,去和野狗抢食。」
幸子沉默了很久,轻轻地问:「我该怎么做?」
「我确信你是一个聪明的姑娘,幸子,但我不认为你有能力改变 命运,你能
做的不过是听天由命,随波逐流。但我可以帮你。」
从进入御手洗沙溪的 公寓那一刻起,幸子就纳闷自己为什么会被召唤来。直
到此刻,她才终于恍然大悟,沙溪一定是决心利用自己来报复美树,很明显,当
年她俩是竞争对手,而沙溪离开禁の女屋一定和美树阿姨脱不开关系。毫无疑问
,她一直在等待时机,过了这么多年,她似乎等到了。如果没猜错,幸子觉得御
手洗沙溪一定是想彻底铲除美树阿姨。
可这怎么可能?美树阿姨是自己的老师,瑞木花音是自己的前辈,也是禁の
女屋唯一可以接待客人的禁女,而芽衣是自己最好的朋友。阿妈从来没对自己露
出半点和颜悦色,更别说赏识和培养。那怕现在阿奶不在了,自己又哪里有机会
,目前来看,甚至自己成为一个禁女都成问题。幸子悲观的想着,她的心情糟透
了。
御手洗沙溪似乎完全明白幸子的担忧,她笑笑说道:「不用再动你的小脑袋
烦恼了,一切交给我吧,你回去照旧努力学习就行,你出道的机会,我来给你。
但前提是,你有足够优秀让我付出,如果你是一头拉不了磨的蠢驴,那谁都帮不
了你。」
说完,她召唤下人送幸子出去,幸子深深的鞠躬,心事重重地离开了三洋菊
酒。
幸子回到禁の女屋时已经是下午,芽衣见到她立刻神秘兮兮的跑过来,悄声
说道:
「你跑哪儿去了?你知道不,美树阿姨说,今晚要领咱们出去见世面。」
「见什么世面?」幸子诧异的问。
「花音今晚接了一个客人的单,点的是陪茶酒,宴会的地点在四味家,四味
家的宴会厅后面有一个小隔间,我们可以躲进去偷偷学习。据说这是个传统,几
乎每个学徒都在那个隔间里呆过,哇,终于可以出去玩了!」
听了芽衣的话,幸子也很高兴,每天在女屋里学习,其实有点枯燥。为了这
件事,两人下午地学习都心不在焉,双双受到了美树阿姨的批评。
时间一晃到了晚上,花音盛装打扮后先乘马车出门,然后美树带着两人换上
朴素的衣服步行跟在后面。到了四味家后,美树领着两人从后门进去,等待聚会
开始。
在四味家聚会一般是非正式的活动,一间铺着榻榻米的房间里,所有客人坐
成一个u字型,一盘盘食物摆在他们面前的小桌子上。在场招待的禁女在屋子的
中间活动,就是u字凹进去的那部分,禁女弹琴,唱歌和表演,还负责在每个客
人面前跪几分钟,为他斟酒,与他聊天。最重要的是,她要挑时机成为聚会短暂
的主角,和所有客人玩游戏,勾起客人的兴致为她点喝的。当然,到了聚会的后
半段,游戏的主题就要看客人点什么单子了。
有禁女出席的聚会,多半会带情色的意味,所以一般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一起
来这玩,如果是招待某位重要人物的活动,客人一般会提前打好招呼,让禁女特
殊照顾。
四味家的小侍过来通知后,美树领着两人从一个小通道钻进隔间。这个隔间
隐藏在房间的左后侧,这个位置既能观察到屋里绝大多数人的情况,也不至于暴
露自己。隔间的墙壁上有数个手指粗细的小孔,可以用来观察外面。
两个小学徒都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聚会。幸子急忙找个位置坐下,通过小孔
向外面张望。芽衣也连滚带爬的找好位置,美树阿姨安静的坐在他们后面轻声的
讲解。隔间里面是完全没灯的,这样才能藏人,宴会厅里明亮的灯光透过小孔射
进这间暗室,形成几根细小的光柱。
透过偷窥孔,幸子瞥见七八个男人围坐在一张桌子旁,大约还有三个艺妓陪
着他们,其中一个艺妓在表演扇子舞,另外两个在劝酒,另外还有一个拉三弦琴
的老人在屋子角落靠门的位置演奏,屋里人声鼎沸,玩的正热闹。
没过一会,当艺妓表演完毕,大家休息的时候,盛装的瑞木花音跪在外面轻
拉开了房门。她是如此漂亮,动作又如此的温柔得体,让浓妆的艺妓都显得有些
逊色。
「各位大爷,你们玩的还好吧?」花音人还未进,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就先
传进屋,她先用俏皮的目光灵巧的挑逗着屋里的每一个客人,然后跪俯在地上施
礼。
幸子从未见过瑞木花音这个状态,她目瞪口呆的通过小孔向外看,在她的印
象里,花音一直是冷冷的板着脸,或者凶恶的骂人,哪怕是笑,也是冷笑或者嘲
笑。绝没有像现在这样又可爱,又调皮的样子。
几个艺妓见到花音到了,也收拾东西依次退场,最后一位艺妓离开时,鞠躬
向花音施礼,柔和的半唱道:「妹妹你辛苦啦,接下来就交给你吧?一定要伺候
好几位大爷呦。」她的这段道别像唱歌一样带着音调,是艺人交接时的礼貌和传
统。
花音礼貌的鞠躬回礼,笑着唱道:「姐姐你辛苦啦,接下来就交给妹妹吧,
我一定伺候好这些大爷。不信你看,我连胸衣都没穿好,就急迫地赶来了喔。」
屋子里瞬间传来一阵大笑,几个男人使劲的拍着大腿,一直高声喊着:看不见,
看不见。
当花音穿着分趾丝绸袜正式进屋,一个小厮早等在门外,他先在屋外点燃一
支香,然后双手捧过一个木盒,花音接过木盒打开,里面装满了黑色的围棋棋子
。花音踩着小碎步,像一只花蝴蝶似的快速地飞舞在每一位客人面前,鞠躬,调
笑,然后在每位客人桌上都堆放一把黑棋子,最后脆生笑着央求:「一会大爷多
赏茶喝,妹妹口渴的紧嘞。」
一枚棋子代表一份赏钱,如果客人要赏茶酒给禁女,就把棋子丢到中间去,
禁女立刻就会小跑着去捡,然后折回来陪客人喝酒聊天。禁女在陪酒的时候一共
有两份收入,第一份就是外面燃着的香火,一支可以烧半个小时,在聚会结束后
,可以计算一共烧了多少炷香。另一份就是投喂的棋子,丢的棋子越多,赚的越
多。一次性投喂一枚棋子,可以陪茶酒,一次性投喂四枚棋子,就可以要求一些
别的,比如裸露一下胸部,或者跳一支舞。如果趁着醉酒,几个客人同时丢一大
把棋子在中间,那说明禁女今晚一定赚的盆满钵满,但是受的罪也成倍增加。
前两轮的陪酒是免费的,算在定金里,花音要依次陪屋里的每位客人喝一杯
,从主席位开始,轮完一圈后,再轮一圈,这个过程有些长,花音一下子把性格
收敛了,她的步伐变得优雅,表情也温柔和体贴。男人们开始各自交谈聊天,气
氛一下子融洽了很多。
「注意她的步伐和眼神。」美树阿姨在后面轻声的提醒。
瑞木花音的步子慢下来,走路的节奏也很连贯,步幅很小,淡蓝色的和服裙
边随脚步轻轻摆动,给人一种细浪花漫过白沙的印象。她的眼神似乎会说话,在
每一位客人面前,她都会先温柔好奇的打量对方一番,然后低下头摆桌上的酒
局,过一会,她又会突然抬头偷偷看人一眼,但旋即有飞快地移开目光。这一下
子,有些不坚定的男人甚至都会突然抖一下。幸子觉得,假如她是一个男人,一
定会觉得眼前的女子正在竭力掩饰自己内心的某种强烈情感。
大多数客人在喝酒,也有的在 喝茶。花音每到一个桌前,都先伸出纤指试探
下壶温,鉴定酒是否冷了,然后才温柔的为客人斟酒。
第一圈是寒暄,和熟悉的客人打打招呼,对陌生的客人称赞一下对方的气质
。
「大爷,很久没找花音玩了,不想我吗?」
「哥哥,你看起来就像我的兄长一样,花音感到很亲切。」
客套持续到第一圈结束,然后开始第二圈。第二圈照例要在每位客人前讲一
句笑话,因为大家坐的很近,恰到好处的把大家逗笑不是件 容易的事,不过这对
花音来说并不难。她很会聊天,对待地位高的人就调侃自己,对待地位低的人就
调侃对方。
「哎呀,妹妹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一看到您就心脏碰碰跳。」
「这位大爷,您不掩饰下您的裤子吗?它看起来有点鼓。」
类似的短笑话总能引起周围人的笑声,场内的气氛渐渐热烈起来。幸子在暗
室内瞠目结舌,她关注的是另外一件事,聚会上一共有八个男人,花音两圈下来
一共陪着喝了十六杯茶酒。虽然酒盏和茶杯不大,但总归是不少。这几乎是她和
芽衣平时训练的量,而这对花音来说,却刚刚开始。
茶酒 转化成尿液需要一定的时间,喝的这么急,消化的速度也慢不了。幸子
觉得,如果是自己,再过一小会,大概就会满脸痛苦的竭力忍耐,更别说聊天和
表演节目了。
当两圈敬酒结束,场上的气氛已经非常浓烈,花音适时的回到门口,在大家
都能看到的位置,轻笑着提高音量说道:
「我的天,你说多么巧合,我今天碰到一件奇怪的事,这涉及到一位我熟悉
的女伴,这事要是说出来,会让她尴尬吧,我是否该讲喔?」
「我想听整个故事。」一位男客大声说。
「哎呀呀,那我就勉为其难吧,让我想想,我这位女伴平时喜欢把和服的带
子系的紧紧的,这样喔,才会突出她大屁股的弧形,还会让胸部显得挺拔,你们
都不知道,她其实跟头母牛似的,有对儿大奶。」说到这,花音俏皮的眨眨眼,
大家立刻哄笑一番。
「那天出门,我猜她一定喝了太多的水,刚出门她就感到内急,这可怎么办
?于是她找了临街熟悉的店去借厕所,可进入厕所后,她却怎么也解不开自己和
服的带子了。哎呀呀,这可着急死了。她就是使劲的拉扯,解不开啊,解不开啊
。她一不小心,竟然把带子系了个死结。她平时是个迷信的人,她觉得,这家店
一定是风水不好,才解不开带子,那我去下一家试试吧。」
「于是,她又来到下一家店借厕所,结果还是,解不开啊,解不开啊。这可
怎么办啊!想想都要急死了。这家店看来风水也不好。」听到这,大家又笑了一
阵。
「然后,她来到第三家店,大家猜怎么着。」
「解不开啊,解不开啊。」男人们都笑着齐声附和。
「正是如此,然后她赶紧又跑出来,结果,刚出店门,就被一个骑自行车的
男人撞倒在地,她的腿飞起来,整个人仰面倒在地上,如果你脑子里描绘出这画
面,她的整个和服全从下面掀起,于是...好了,接下来发生的事就无需我多
说了。」
「你一定要说啊!」男人们争先恐后的说。
「您难道没一点想象力吗?整个和服从下面被掀起,一下子露出了她的白屁
股,她可不想让街上的每个人都看到自己的裸体,所以为了保持端庄,她赶紧翻
了个身,可是她没想到,她身子下面还有一位呐,她一翻身,哎呀,两条腿不听
使唤的朝两边撇去,一下子骑到那个男人脖子上了,整个屁股和私处,正对着那
个男人的脸。结果你猜怎么着,这慾不住地尿竟然一下子喷出来,尿了那人一脸
。」
「哈哈哈..哈哈哈。」男人们此刻都已经歇斯底里了,包括坐在主席位上
的主客在内,他用筷子把清酒杯敲的像开机关枪一样,并喊道:「为什么我从来
没有碰到过这等好事。」
这个故事讲完,立刻有好几个人朝场内丢了棋子。花音笑眼眉开地说:「哎
呀,大爷们也想让妹妹尿裤子吗?」说完,她立刻弯腰小跑到中间挨个捡起棋子
,然后逐一走到丢棋子的客人面前跪下陪茶。
投喂了赏钱的陪茶不能用小杯,桌上早摆放了容量更大的茶杯,花音跪坐下
来,给自己慢慢的倒上一杯清茶,然后奶声奶气的说着感谢和祝福的话。
「谢谢大爷赏水喝,这可养活了妹妹一家子喔,祝福大爷和风事顺,一切吉
利。」说完她双手持杯,一饮而尽。如果是礼貌的饮酒茶,很多时候要用和服的
袖子遮住口鼻。而此时此刻,花音则需要双手持杯,证明自己喝干了杯子里的每
一滴水。
随后,场面更加热闹了,花音又讲了几个笑话,引来一阵阵的笑声。不时有
人朝场内丢一枚棋子,花音就像一只讨食的小狗似的,满场的跑来跑去,不停的
跪下 喝茶,喝酒,然后又站起身表演节目。
幸子透过偷窥孔目不转睛的盯着屋里发生的一切,灯火通明,纸醉金迷的热
烈的场面和她所处的暗小隔间产生了鲜明的 对比,她一方面佩服花音的老练,一
方面又难以抑制的生出无比羡慕的情绪。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像花音一样
,成为一名真正的禁女,在这样的场合里亮相喔?
正在幸子满脑子胡思乱想时,黑暗里,芽衣突然偷偷伸出手拽了拽她的衣服
。幸子转过头去,看见芽衣正龇牙咧嘴的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那意思是说,她光
看着都慾不住想去厕所。幸子捂住嘴低声笑了下,然后又回过头朝屋里看去。
室内的气氛已经达到了高潮,每个男人都在大声地哄笑吵闹,好几个小厮把
清酒和茶饮流水似的往屋里送,就连小吃都换了几波。而花音因为喝了不少酒,
面色嫣红,眉目带情,配上明亮天蓝色和服,整个人看起来魅力四射又不失温柔
可爱。
小厮补充好饮品和食物后就赶紧跑出去拉上了门。这时,坐在主席位上的客
人已经满脸醉意,他又喝了一杯酒,脸色通红地大声的笑道:「来为我表演个节
目吧。」说完,他抓了一大把棋子丢在中间,棋子在榻榻米上凌乱的四散摔落,
立刻,所有男人都停下聊天,拉长了声音起哄。
笑脸盈盈的花音看到这一幕,立刻放下酒杯,她跪坐着转过身,用膝盖慢慢
挪到屋子中间,小心的捡起每一枚棋子,然后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怯生生的说
:「一切都听大爷的吩咐,要您可要怜惜我呀。」说完,她像一只小猴子一样用
手掌扶地移动,挪到主席位男人的旁边,靠在他的怀里。
男人熟练地解开和服的系带,稍微一拉,花音整个上半身,一下子赤裸地暴
露在所有人面前。「哄」的一声,屋里的起哄声简直要把天花板顶开。花音喝了
不少酒,她的脖子和胸口有些发红,这时就能看出她化妆技巧的精妙,她的脸是
白的妆容,但是从脸颊到脖子再到胸口和乳房。妆容的颜色是渐变的,不会产生
明显的隔阂。一般不用脱衣服的传统艺妓从不关注这方面的事,而禁女却需要非
常注意。
花音的乳房是恰到好处的小木瓜型,挺翘而柔软。她的两个乳头粉嫩粉嫩的
,乳晕很小的一圈,就像两颗美味的水果点缀在乳房上。宽大的和服堆在臀间,
从中间挺立而出的纤细腰肢仿佛拥有流水般的美感,她的吹弹可破的光滑小腹,
明显向外鼓胀着,证明刚才的饮料都好好的存在里面。
男人一手把花音的左胸抓住,慢慢的把玩,还不时用指尖捏住乳头,拉长和
揉捏。花音像只小猫打盹似的微眯着眼睛,口中小声的呻咛着,她这会连胸口的
颜色都变得红润,那种顺从和害羞的情绪感染着屋里的每 一个人。
男人玩了会奶子,手顺势下滑,整个手掌按在花音圆鼓鼓的小腹上,挤压着
膀胱,感受着里面的充盈度。
「哎呦,哎呦。」花音轻咬下唇,难以抑制的露出一丝痛苦焦虑,她柔和的
小声哀求:「大爷,饶了妹妹吧,我快慾不住了。」
这时,旁边的一个男人再也按耐不住,伸出手来想摸花音的胸部。而抱着花
音的这个男人立马把他的手拍开,借着酒劲大声呵斥:要摸你自己投棋子去!
被拒绝了的男人脸色涨红,眼看就要发火。这时,花音赶紧伸出手,温柔抚
摸着抱着自己这人粗糙的脸颊,温柔的劝说着,俩人这才悻悻放弃。
幸子在密室面红耳赤的看着,她已经初涉男女之事,有了羞耻心。但这样明
目张胆的赤裸调情,还是第一次经历。她平复一下心情,转过身小声问美树阿姨
一句,美树俯身透过小孔看了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句:不二山。然后就继续坐回
原位不再说话。
芽衣在一旁的喘气声也粗重了不少,她的手在伸在和服里不知在捅咕着什么
。幸子悄悄怼了她一下,芽衣好像吓了一跳似的,转过头,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这时,主席位的男人已经把花音彻底脱光,横放在怀里玩,女孩高高的发
髻和纤细柔弱地裸体形成异样的美,她咬着嘴唇,忍耐着尿意和玩的刺激。男
人很老练,他一只手熟练的扒开她的阴唇,揉捏着阴蒂,另一只手一会按按肚子
,一会揉揉乳房。其他男人看的欲火焚身,精虫上脑,好几个已经忍不住把手伸
进裤子使劲的撸了起来。
没过一会,花音的呻咛声突然变的嘹亮,她像一条青菜虫似的在男人的怀里
扭动,下体不停的开合发出「噗噗」的声音,一股清亮的粘液流出,她达到了一
次很猛烈的高潮。高潮后,她有些难忍似的哎呦了几声,伸出柔软的 小手不安地
抚着男人放在自己下体的手,让他别动。高潮后的尿意猛烈的冲击着她的尿道口
,花音觉得有些难受。
男人哈哈大笑,用眼神对着屋里其他人露出一副「你懂的」表情,那幅满意
的嘴脸溢于言表。而他的下体也早已高高翘起,使劲顶着花音赤裸的屁股。
花音从高潮的余韵中缓过来,她主动翻身坐起,伸手灵巧的解开男人的裤子
,让他的长长的肉棒一下子弹了出来,男人的龟头很大,马眼处分泌这粘液,很
明显已经进入状态。花音嫣然一笑,跨身骑在男人腰间,把那硬的好像要爆炸的
肉棒塞进自己体内,上下套起来。
这下子,轮到男人不安了,他舒服的吸着气,身体后仰,两只手撑在后面,
花音在他腰间有节奏的起伏着屁股,汁液漾满的下体里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
。男人控制不住,两腿一伸,一下子把桌子踢翻,原本藏在桌下的交合处,一下
子暴露在所有人面前。没一会,他吼了一声,一股浓浆射进花音的体内。
有人再也受不了,之前差点发火的男人一下子冲过去,急匆匆的抓了一大把
棋子塞到花音的和服里,然后把花音像拔萝卜一样一下子从那人身上拔出来,小
穴从肉棒脱离时发出「啵」的一声。射过的男人这回没有阻止,只是哈哈大笑,
捞过酒瓶,痛快的畅饮一番。
第二个男人把花音推倒在地,跪俯在带着酒香的榻榻米上,她屁股高高撅起
,男人从后面使劲地把自己的家伙塞进去,猛烈的耸动。花音发出一声声甜腻的
呻咛,这声音像一缕迷香,传进每个人的耳朵,牵魂勾魄。第二个男人很快完事
,第三个又马上冲上来顶替。他把花音反过来,平躺在地上,两只脚并拢后抬起
,压在花音的脸旁,然后使劲的半蹲着插进去。这个姿势很要命,因为花音自己
的大腿和男人都重量都压在她涨满尿液的小腹上。她痛苦的呻咛一声,使劲咬着
嘴唇,保持着身体的平衡和控制着尿意。
「喂,你们看,这小娘们好像要慾不住了。」
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周围的男人们立马围了过来,有人拿过一个大茶碗,
放在花音耳边,往里丢一枚棋子,就会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有人拿着两个茶壶,
正在勾兑一整壶不烫的 温茶。
然后,大家就开始使劲的给花音灌水。丢一枚棋子,灌一通茶水,再丢一枚
棋子,再灌一通。茶壶的嘴儿就插在花音的嘴里,没水了就换一壶。有时,灌的
太快,茶水会从花音的嘴角漾出,又随着身上男人猛烈的耸动,流到鼻孔里,引
发她一阵阵的咳嗽,可哪怕如此,她依旧没有尿出来,只是痛苦的闭着眼,任凭
周围人的折磨。
随着叮咚叮咚投掷棋子的声音,没过一会,屋里每个人桌前的茶壶里竟然都
没水了。花音的肚子肉眼可见的鼓了起来,她身上的男人也大叫一声,射出完事
。
不是每个人都有钱资投喂一大把棋子,于是大家都兴致盎然的交谈着回到自
己的位置,把疲惫不堪躺在地上的花音赤裸裸地丢在中间。所有人都屏息凝视,
看着女孩白花花的肉体和鼓胀到吓人的肚子,等待着她失禁的那一刻。
花音原本高整的发髻早已凌乱,她痛苦的呻咛一声,慢慢坐起身,男人的汁
液从体内流出,在她屁股下面汇聚成小滩。花音一手撑地,另一只手扶着宛若怀
胎的肚子,犹若无人的整理一下头发,然后傲然地环顾四周,笑着开口说:
「还有大爷赏给妹妹水喝吗?小妹口渴的紧嘞。」
「好!!」众人哄然叫好,四肢挥舞着,疯闹的好似群妖魔鬼怪一样。
「哎呀,不愧是禁の女屋出来的花旦。果然厉害。」
「可惜,小弟囊中羞涩,无法一亲芳泽啊。」
「我..我也是..哈哈。」
大家七嘴八舌的大声讨论著,一个个起身依次离开房间,聚会结束了,每个
人看起来都非常尽兴。
等客人走光,赤裸的花音才勉强起身,回到主席位旁,缓慢的穿上和服。这
时,数个小厮跑进来开始收拾残局,大家对依旧半裸的花音没有太多关注,只是
自顾自的忙着手头的活计。但还是有几个人露出关心的神色,有人还低声问候一
句,花音强笑了一下,摆摆手表示没事。
等一切收拾完毕,屋里又变得干净整洁,花音也穿衣整理完毕,又变得如同
刚进入时的模样。这时,一位主客的随从拉开门走了进来。他先是道一声辛苦,
然后礼貌地当着花音的面开始轻点棋子。女孩没有一丝不耐烦,只是捂着嘴笑着
,一直鞠着躬,小声的道谢和自嘲。
又过了好一会,两人清点完毕,随从说一声佩服,然后再次道谢后鞠躬离开
。在这段时间里,花音一直没离开过自己的位置,到最后也只是弯腰道别。等人
都走光了,她才尝试着站起身,在起来的一瞬间,她露出非常痛苦的表情,然后
猛的用手按住下体。也只有在没人的时候,她才能这样小心地释放一下自己的难
忍和焦虑。
等她艰难地走到门口,禁の女屋派来的跟班早等在外面,小厮扶着花音也离
开了。
密室里,一直沉默的美树阿姨突然开口说话,幸子和芽衣两个人赶紧转过身
跪坐好。
「看好了没?」美树轻声地问,两人赶紧点点头。
「这就是一个禁女的工作,也是你们的 人生。我不奢望你们能达到花音的高
度,这其实只是最简单的一个聚会。我只是希望,你们能领悟我们的生存之道,
哪怕这条路看起来并不体面。」说完,美树叹了一口气,两个赶紧学徒深深的鞠
躬。
美树叹完气站起身吩咐道:「我们赶紧回去,今晚芽衣负责帮花音梳洗。」
芽衣在一旁立刻瘪着嘴好像要哭出来似的。
「而幸子,晚上到我房里来,我有事想问你。」美树若有所思的看着幸子。
幸子一瞬间觉得自己被一只山猫盯住了。
五
突然间,京都的雨就下的很大,雨珠大的如豆,落进城里,敲的地面水花不
歇,淋的屋檐垂帘不断。
夜色似浓墨一般,只闻雨声,不见云影。整个城像雾边缘化开的灰,只有零
星几点灯火摇曳。
禁の女屋院内,一只木屐,不轻不重地踩在开始积水的地面, 青石板上,水
波微微一乱。
幸子忐忑的跟在美树身后,来到她的房间。室内空间不大,远不像花音的卧
室那样华丽奢靡。仅在格子门上用淡墨绘了一副山云图,远山近雾,看起来很有
意境。
卧室里,一扇方桌静置榻榻米的一角,桌上摆着一个窄口小瓷瓶,里面插着
几只花,几个蒲团摆在方桌四周,供人休息。卧室里飘散着一股沁人心扉的稻米
香和花香,让人感觉安静和舒适。幸子拖鞋进屋,规矩地跪坐好,她的身体有些
潮湿不适,显得格外拘谨。
美树坐在她对面,脸上带着让人看不透的表情, 一抹复杂的淡笑。
幸子不敢说话,也不敢与美树阿姨对视。白天和御手洗沙溪的交谈盘旋在她
的脑海,这让幸子心里有 背叛的羞愧。
「你去见过沙溪了?」美树突然开口。
幸子点点头,一瞬间,她觉得屋外的雨下的更大了。她张开口想解释什么,
但是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美树没有介意,而是平淡的开口说道:
「御手洗-沙溪原是禁の女屋里的学徒,我和她的关系,就像你和芽 衣一样
,情同姐妹,又互相竞争。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或许她现在才是这里的当家人
。一些陈年过往,本不该跟你们小辈说,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现在沙溪找到
你,如果我没猜错,想必是希望成为你的引路人,所以我觉得有必要跟你交代一
下。」
幸子不安的捏着衣角:「美树阿姨,我...」
「你知道当年沙溪为什么会离开禁の女屋吗?」美树问道,幸子摇了摇头,
这件事被所有人忌讳莫深,所以她从未听人提起。
「你是学徒,有些事还没接触,你是否知道旦那?」
幸子点点头,她来禁の女屋时间也不短了,她对所谓的「旦那」略知一二。
「旦那」是妻子对丈夫的称呼,也有主人,老爷的含义。而在风俗店,旦那大多
代表情夫。一般来说,妓女从不结婚,陪各种各样的男人是本职工作,但也有幸
运的女孩子会遇到愿意养她们的人。这样愿意出大价钱圈养妓女的男人,就会被
称为旦那。
妓女和旦那之间并不私密,反而是公开的,甚至还有专门的仪式和宴会来宣
告这种关系,就像新人夫妻一样。
旦那和妓馆会达成协议。条款一般会规定旦那替妓女还债,包揽日常大额开
销等,但即便如此,在两人共度美好时光的时候,旦那依旧需要像其他顾客一样
按时间付账。不过他享有很多特权,比如更私密的游戏,禁止情人去接待其他客
人等。
美树见幸子明白,继续说道:
「沙溪小时候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孩,她茶道优异,舞跳的好,三弦琴的造
诣也远超于我。但是她思想独立,不甘心以一名妓女的身份平淡度过一生。出道
后,她很快搭上一个男人愿意做她的旦那。那个男人叫佐藤秀中,是位木家具厂
的老板,生意做得很大,出手阔绰,对沙溪也好。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为她高兴
。」
「但随后,事情一波百折。佐藤秀中的妻子叫村上爱子,那可是一位妒妇,
爱子的父亲是村上小夫,他当年是在京都担任管领之职。佐藤秀中本来是位穷学
生,多亏了老丈人出钱出力他才有本事做生意。沙溪那时也太急功近利了些,没
打听清楚背景就选了他做旦那,结果没多久,爱子就得知消息,怒气冲冲的来禁
の女屋闹事。」
说到这,美树叹了一口气继续说:
「作为风俗店,被男人的妻子打上门是常有的事。妓女地位低,少不了挨打
挨骂,咱们只能忍耐,又有什么办法?一般这种情况,都会由妓馆的当家人出面
调停,到底是解除情人关系,还是退钱退礼物,只能由着人家。我记得那天是阿
妈出面,佐藤秀忠和村上爱子都在,沙溪孤零零的跪在下面非常可怜。爱子在冷
言恶语的辱骂,佐藤秀忠却在一旁不说一句话。最后还是由你阿奶敲定,两人解
除旦那关系,退还一部分钱款,并把沙溪送上府服侍三天。说是上门服侍,不过
是任其折磨出气罢了。按理说,事情本该就此结束。可那时的沙溪心高气傲,受
辱不过,竟然当场冲上去和村上爱子厮打。」
「打赢了吗?」幸子突然鬼使神差的冒出一句话。
美树愣愣的看着幸子,半晌说不出话,过了好一会才面容舒展地说:「打赢
了。」
幸子像打了胜仗一样握了握拳头,继续听美树说话。
「打架是打赢了,爱子的脸都被抓伤,但后果就非常严重。村上爱子愤怒离
开后,直接找了她的父亲村上小夫,第二天沙溪就被闯进门的武士用绳子绑住带
走。我们非常着急,还是你阿奶到处打点疏通,大家才有机会见了沙溪一面,」
「我记得那是五月的夜晚,月亮很大,我和阿奶带着装米糕的竹筒,跟着一
名武士去看沙溪。监牢就在城西,我们赶到时已经是深夜,晚上去是想避开村上
小夫的眼线。我们穿过恶臭泥泞的 小路走到监牢深处,沙溪就被关在那儿。」
「武士把我们留在那就离开了,他本是我们的恩客,因为尊敬阿奶所以偷偷
帮忙。等我们见到沙溪,你阿奶当场就哭个不停,我也忍不住掉眼泪。沙溪赤裸
裸吊在牢里面,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身上都是血,我当时以为她已经死了。牢里
面的牢名主过来要救命藤,那个人模样趾高气昂,要钱时却弯腰点头。张口就是
八分银子一晚,那时已够吃一顿鲣鱼。」
「美树阿姨,救命藤是什么?」幸子不解的问。
「就是贿赂犯人头头的钱,犯人里地位最高的就叫牢名主。新进来的犯人都
要给他钱,不然就挨其他犯人欺凌,直到你给钱为止。」美树解释完,继续说道
。
「阿奶把兜里带的钱一股脑的都塞给牢名主,那个人才介绍说,虽然没给钱
,但是他见沙溪样子可怜,所以就没动手。拷打她的都是狱监和官家的人,还有
一个女人也来过,把沙溪狠狠地折磨了一通。我当时想那一定是爱子。」
「我们把沙溪解下来,简单擦洗,我把衣服脱下来给她披上,又喂了一些吃
的就离开了。沙溪被拷打的没力气说话,只是半睁着青肿的眼睛,使劲拽着阿奶
的衣服。第二天,村上小夫派人来告诉我们,沙溪必须赶出去,如果非要留下,
禁の女屋也就别开了。」
说到这里,美树神色黯淡,似乎沉浸在那段悲伤地 回忆。幸子赶紧鞠躬起身
,跑出去烧水煮茶。
雨声没有停,院子里却静的可怕。
回到美树的卧室后,幸子恭敬的沏茶,让美树润喉。美树随意喝了几口,继
续说道:
「总之,当时禁女在京都并没有太成气候,有几家店也是仰仗禁の女屋的影
响力才能生存。为了保住禁の女屋,阿奶只能无奈的放弃御手洗沙溪。她先花大
价钱把人赎回,然后安排沙溪离开,等事情过去的差不多,最后通过关系把她安
排进三洋菊酒,这就是过往的事情。」
幸子安静的等美树说完,然后鼓起勇气问:「美树阿姨,你为什么对我说这
些。」
「因为沙溪心里对禁の女屋有仇恨,我不希望你以后成为我们的敌人。」
幸子咬了咬嘴唇问道:「御手洗沙溪告诉我,禁女出道时需要引路人,她说
,花音选择了芽衣,那么,美树阿姨,我是不是没机会出道。」
美树意外的看了一眼幸子,挥挥手说道:「当年把你买来可不是吃白饭的,
你总有一天要出去赚钱,这你不用担心。」
「不过,我不反对沙溪那边的人做你的引路人。」美树停顿了一下说道:
幸子诧异的抬起头看着美树阿姨,她的表情依旧淡然雅致,似乎没什么事能
让她平静的心起波澜。幸子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黯然问道:「您要把我卖掉吗?
」
美树说道:「你这个 丫头,别傻了,怎么会把你卖掉,我们是一家人啊。」
这句话,说的幸子心里暖暖的。她立马温顺的低下头,一副任凭吩咐的模样。
「其实,假如我真的把你卖给三洋菊酒,那沙溪将立刻对你失去兴趣,京都
虽小,但流落漂泊,无依无靠的女孩子满街都是,你以为自己凭什么获得她的关
注?」美树说完,审视的盯着幸子的脸看。
这句话让幸子后背发凉,似乎屋外的凉风从门缝钻进来,吹散了她仅有的一
点得意。幸子突然意识到,御手洗-沙溪约谈自己并非看中了她所谓的独特天赋
,而仅仅因为她是禁の女屋中的学徒。自己的身份注定只是那心如海深般女子的
手段 玩物,正如茶酒会上客人投掷在场中的棋子,禁女们明知那代表着羞辱和折
磨,却依旧奉笑脸追逐,供人取乐。
如果答应沙溪,那自己在禁の女屋中的位置将非常尴尬,因为无论美树阿姨
在筹划着什么,都无法改变她已经变成外人的本质,今后的生活几乎是可以预见
的。但如果不答应,花音已经明显开始有计划的调教芽衣,那自己的未来又在哪
?
幸子不由得呆住了,她瘦弱的身影看起来卑微和无助。
美树她看着跪坐在面前依旧年幼的幸子,表情没有任何波动,但她眼神深处
,透露出 一抹感同身受的同情。于是,她最后说道:
「对于是否接受沙溪的邀请,你自己决定,不用心怀畏惧,你跟了她或许对
禁の女屋来说也是一种契机。你的技艺学习优胜芽衣,但远比不上当初的花音。
无论未来的路该怎么走,努力修行总没错,所以,不用多想,先去休息吧。」
幸子恭敬的鞠躬,撤下茶具,离开了美树的房间。
夜更深了,雨仍在下。雨丝细如牛毛,幽幽的飞洒着凉意。
回到房间时芽衣不在,此时夜已深,如果她没在床上睡觉,那只能在一个地
方,那就是花音的卧室。幸子觉的身上很凉,披了件衣服出去寻找。刚穿过走廊
,就听见芽衣沙哑的哭喊声从花音屋里传出。幸子有些木然的听着,一直以来,
她都认为花音定是在某方面特别讨厌芽衣,所以倍加折磨。可现在,她不知道到
底该作何感想,是同情,还是羡慕?
一直困扰幸子的谜团解开了,为什么花音会有针对性的折磨芽衣?因为那本
就是一种变相的训练。她对幸子看似是一种认可和放纵,其实那根本是无视。花
音选择了芽衣做姐妹,没选自己啊。明白事情真相的幸子,第一次在自己和芽衣
的关系中,体验到失落感。
幸子没有像往常一样,进入花音的房间,安慰和照顾痛苦的芽衣。而是停驻
在门外,悄悄往里偷看。
房间里燃着几盏油灯,让室内明亮。学徒的房间从不允许点灯,因为燃料很
贵。幸子通过门缝看到芽衣四肢大开的被捆在床上,瑞木花音背对着门,正在芽
衣的两腿之间捅咕着什么。
「我帮你缝上,你明天就一整天不能尿,我用的是细线,所以不会留疤,明
天给你拆线。」花音带着诡异的笑声解释着。
随着花音的的动作,芽衣发出声声尖叫,手脚身体如糠筛般抖动。
门外的幸子紧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蹑手蹑脚的后退,然后冒着雨逃
跑似的离开。如果每晚都经历这样的训练,那还是早点投奔御手洗-沙溪去吧,
幸子心里这样想。但是不知为何,她竟忍不住泣不成声。雨点和泪水模糊了眼界
,使整个禁の女屋,都似是半虚半实,半真半假。
第二天,幸子和芽衣依旧早起干活,一夜没休息好的幸子顶着黑眼圈,而芽
衣像崴了脚踝似的,走路一瘸一拐,还时不时露出痛苦的神色。
上午是美树的教学,小水塘旁的凉亭里,两人赶到时,美树已经安静的坐在
那儿等候。她今天穿着淡粉色的夏季沙罗布料制作的和服,这种布料比普通浴衣
用的木棉更透气凉快。粉底的布料用江户小纹绣着花瓣,让人看起来 温暖舒适。
其实,和服依照四季的 不同,从种类,材质,花纹乃至饰品小物件都有其搭
配的规则,特别是休习茶道,花道,舞蹈等技艺时,更是注重时服的传统。只不
过,幸子和芽衣属于地位低下的学徒,只有看着漂亮衣服眼馋的份,一年四季,
也不过两三套粗衣罢了。
待二人施礼做好,美树不满意的皱了皱眉,因为两个小孩看起来都一脸萎靡
的模样。于是,她丢下手里的折扇,开口道:「你俩今天可不像能学习的模样啊
。」
幸子和芽衣赶紧伏身磕头认错,然后尽可能的抖擞精神坐直。可美树阿姨并
不买账,她慢悠悠的把桌上原本是今天课题的围棋收起,让二人泡茶。
幸子和芽衣对茶艺已小窥门径,很快伴着夏风,小亭子里飘起茶香。
美树很有耐心的等待二人把繁琐的茶艺流程做完,品了几盏后开口说话:「
你们是否听过伊邪那岐和伊邪那美的故事?」
幸子和芽衣对视一眼,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伊邪那岐是神教里诸神之父,
可以说是最重要的神灵之一,两人都听过他的名,也在庙里见过神像,但是具体
的故事他们并不知道。美树点点头,开口讲述道:
「伊邪那岐也被成为伊奘诺尊,是神道教800万众神之父。你们熟悉的天
照大神,便是他左眼中诞生,那是伊邪那岐逃离黄泉国时的事。」
两个小孩一听要讲故事,立马腰板挺的溜直,神情也振奋起来。
「伊邪那岐和伊邪那美原是兄妹,两人用天神赐予的天沼矛搅动海水创造小
岛,也就是神岛淤能基吕岛。岛屿造好后,两 人生活在上面结成夫妻。」
芽衣这时插嘴道:「兄妹也能结为夫妻吗?」
美树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没回答,继续讲道:
「两 人生的第一个孩子不吉利,是水蛭子,也就是发育不全的胎儿,于是他
们请教了天神后,生了第二个孩子,就是穗之狭别岛,也就是淡路岛。还有伊豫
之二名岛,隐伎之三子岛等八大岛国。」
芽衣眼睛瞪的大大的,诧异地再次插嘴:「他们生了几个岛屿?那 女神长的
该有多大?」美树被打断,温和的拿起折扇,敲了敲芽衣的头,以示警告。芽衣
吐著舌头,做个鬼脸,就连幸子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生完国土后,伊邪那岐与伊邪那美又生诸神。最初生的神叫大事忍男神,
之后又生了许许多多的神。到最后,伊邪那美生下一个儿子身上燃烧着火焰,他
就是火神迦具土神。可是,在生产时,伊邪那美被火焰烧坏了下体,之后很快就
病逝了。」
「能生出岛屿,还怕火吗?」芽衣拽了拽幸子的衣服,小声嘟囔着,幸子回
应一个你别说话了的表情。
「妻子死后,伊邪那岐非常悲伤,他用自己的十拳剑杀死了儿子火之迦具土
神。然后为了见妻子一面,他一直追到了黄泉国!」
「伊邪那岐在黄泉国经历了很多苦难和战斗,最后他见到了妻子伊邪那美。
可是伊邪那美却说,可惜呀!你没有早些来,我已经吃了黄泉的饭食。不过,既
然是你特意来找我,我也愿意回去!让我和黄泉的神商量商量。但是在这期间千
万不要过来偷看我。你们猜伊邪那岐偷看了没?」美树发问道。
「偷看了!」「偷看了!」幸子和芽 衣一起大声的回答。然后俩人又开始嬉
笑起来。
「没错,伊邪那岐等的不耐烦,就偷偷去看。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听到这,幸子和芽衣眼睛都睁的大大的,认真听美树继续讲。
「这一偷看不要紧,可把伊邪那岐吓了一大跳,原来伊邪那美因为吃了黄泉
的食物,她曾经美丽的身体,现在竟然爬满了恶臭的蛆虫!」
「天啊,这太可怕了。」幸子不由得说道。
「是啊,伊邪那岐吓的转身就跑,伊邪那美这时羞愤交集,就带着黄泉鬼女
们在后面追,最后在黄泉的入口,伊邪那岐用千引石堵住了去路。二人就隔着千
引石发出了夫妻决绝的誓言。伊邪那美在黄泉这边愤恨地说:我的夫君啊,你既
然这样待我,我就在你国家里每天杀死千人。伊邪那岐说:我的妻子啊,你如果
那样做,我就每天建立一千五百个产房。这样每天必死千人,每天也必生出一千
五百人。」
「伊邪那岐怎么能这么做?妻子不漂亮了就不爱她了吗?太过分了。」芽衣
不满的说道。听美树讲故事,让她似乎暂时忘却了身上的不适。
「伊邪那美杀她丈夫就好了,干嘛要杀普通的凡人,她做的也不对。」幸子
参与讨论。
「丈夫嫌弃自己丑 背叛跑了,肯定生气啊,谁管得了那么多。」
「可是,冤有头,债有主。」
「总之,这两口子太可怕了。」
「嗯,嗯。」
美树喝了口茶等俩人讨论完,继续讲道:「从那以后,伊邪那美就留在黄泉
,被称作黄泉津大神。而伊邪那岐从黄泉国回来后,觉得身上非常脏,就想清洗
一下身体。于是,他来到日向国洗澡,他丢掉的衣服变化成一些神,他洗掉的污
秽也变成神,刚才提到的天照大神,也就是太阳 女神,就是这时伊邪那岐洗左眼
时变化出来的。」
「哇,他洗澡的阵势可真大。」芽衣惊叹道。
「是的,神明哪怕是洗澡,都有泽福出现。而据说,伊邪那岐这次洗澡,也
是咱们日本国民喜爱泡汤的缘由。而我之所以讲这个故事,是因为既然你们目前
不想学习需要思考的技艺,那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就教你们汤浴的知识和进行
女体侍餐的训练。」美树正色的说道。
幸子立刻兴奋起来,她急迫的问道:「美树阿姨,你要带我们泡温泉吗?」
芽衣这时却面露难色,不敢说话。
美树笑着点点头,说道:「会带你们去的,不过在汤池服侍的女子叫汤女,
我们不和她们抢生意。你们真正要学的是女体侍餐,学习之后,你们就可以开始
接这类生意赚钱了。」
「女体侍餐?那是什么?」幸子一脸茫然的问道。
「女体侍餐,也叫女体盛,是咱们禁女的一项独特的技艺,在我们禁の女屋
称之为」静止的活人偶「,是咱们三大特色服务之一。它的具体含义,是用少女
赤裸的身躯为盛器,身上摆放精致的食点,加以装饰,最后以主菜的身份出现在
客人的餐桌上。」
幸子这时回想起在刚到禁の女屋时,美树阿姨曾讲解过禁の女屋主打的服务
有三样:愉悦的茶酒会,鞭和绳的花影,还有静止的活人偶。茶酒会上次在四味
家的隔间里已经见识花音表演过了。而现在她们要学的就是静止的活人偶。
「客人要把我们吃掉吗?」芽衣惊恐的问。
「不,你们只是作为盛器出现,客人吃的是你们身上摆放的食物。你们不要
想的太简单,这份工作的要求非常苛刻,需要努力练习才行。首先前提条件必须
是处女,因为男人认为只有拥有内在的纯洁和外在的清净,才能激起他们特殊的
食欲。就这一条,禁の女屋中也只有你们两个才可以做到。」美树耐心的讲解道
。
幸子突然生出一份小小的骄傲,这份骄傲来自她和瑞木花音的 对比。即便花
音在各方便都出色,可她早已不是处女了,而幸子自己依旧年轻纯洁。
「提供这项服务,对女孩子的身体要求很高,皮肤的光泽度,体毛,味道,
模样都需要仔细雕琢,而且一定要性格平和,沉稳有耐心。最重要的,是要满足
作为盛器一个最基本的要求,那便是:静止。」
「所以,我们只需要躺着不动,看着他们吃就行了?」芽衣天真的问。
「蠢姑娘,你想的太 容易了,如果真那么简单,那谁都可以办到了。一个合
格的女体盛器,需要掌握四样基本技巧:静,清,忍,娆。所谓静,是你作为摆
放食物的器皿,要做到不动,不摇,不晃,不抖,假如吃到一半,有东西从你身
上掉了下去,那是极扫兴的。清的意思是,身体要非常干净,没有异味,沐浴不
能用皂或香水,那样会遮掩食物本身的味道,而且在服务时,身体不能有出汗或
其他会散发味道的反应。」
美树喝了一口茶,继续详细说道:
「忍,是我们这儿的特色。它的意思是在上菜前,你必须提前慾好足够多的
尿液,让小腹凸显鼓胀。因为这道菜对身体哪个部位放什么食材都非常讲究,被
充盈的小腹会铺上刺身装饰成富士山的模样,而下体则修饰成青木原树海,那是
富士山脚下的一片森林。这对忍功有非常高的要求,索性慾尿正是我们的看家本
领。娆的意思是客人吃东西时,你不能像根木头一样完全不动。你们想,在服务
时,不能说话,呼吸平稳,身体也要静止,那我们用什么方式来表达情感喔?」
芽 衣一副不解的样儿,幸子思索了片刻,突然开口道:「眼神!」
「对,正是眼神。」美树赞许的看了幸子一眼,继续说道:「我们身上唯一
可以灵活运用的地方就是眼睛,正所谓眉目传情,客人既然花大价钱选择了这样
的服务,自然不仅仅是为了吃,而是需要更多精神上的享受,而精神上的融洽交
汇可以用眼神来实现。在饭局各个阶段,你们需要表达 不同的反应;针对客人的
喜好,你们要应对 不同的情绪;面对主次地位不一样的客人,更是要流露出截然
不同的情感。这里面的学问很多,而且一通百通,能应付 不同的场合和客人,本
就是禁女该有的基本素质。」
「好难啊。」芽衣呆呆地说道。
「没错,那从今天开始,我们训练」静「,你们把这里收拾一下跟我来。」
美树说完,等她俩把茶具收拾干净,便一起离开小亭子。几人先去了趟厨房
,美树和厨娘 交流了几句,最后带二人来到院子西侧的一处静室。这处房间幸子
没怎么来过,只是每隔一段时间打扫一次。屋子是空的,只有淡淡的榻榻米稻草
的清香。等几人坐好,美树开口说道:「我们现在进行第一项训练,一会,你们
脱光衣服躺下,我会在你们身体各处放八个剥好的鸡蛋,你们的任务是不让鸡蛋
掉下来。谁能坚持一个时辰,就算过关。如果鸡蛋掉下来,就重新开始计算时间
。」
没过一会,厨娘送来一个竹筐,竹筐里装着一些煮熟的鸡蛋。美树把筐放在
一旁,等鸡蛋凉下来。
幸子对这项挑战有信心,从小干活让她对自己的身体有足够好的控制力。
当鸡蛋彻底凉下来,美树让两人脱衣服。现在是夏季,天气炎热,所以也不
怕着凉。幸子几下就脱了精光,可芽衣却非常忸怩,面露苦色,一副要哭出来似
的,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模样。美树皱了皱眉,呵斥一句,芽衣才慢慢往下褪衣
服。
当芽衣彻底脱光,幸子瞠目结舌盯着芽衣的身体,一下子明白了昨晚花音到
底对她做了什么。
芽衣赤裸的身上,横七竖八布满了被抽打后留下的青紫色檩子,有的地方还
渗出血迹。最严重的是她的下体,竟然被细线七扭八歪地缝住,紧紧的闭合在一
起。凌乱的针脚渗透着血迹,被染红的线撕扯着芽衣稚嫩的唇片。几根打着结的
线头裸露在外面,随着女孩身体的颤栗而微微的摆动。这明显是新伤,伤口上的
血似乎还未干,一股臭味散发出来。
这个时候,瑞木花音一直以来对芽衣的施暴才第一次这样正式的暴露在美树
面前。
「胡闹!!」
美树厉声呵斥一句,她猛地站起身来,竹筐被打翻,一筐鸡蛋「滴溜溜」的
在榻榻米上到处滚动,就像害怕被迁怒想赶紧逃跑似的。一直以来温和的美树这
时气的身体都在颤抖。
幸子也没穿衣服,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赶紧先给芽衣披上一件薄衫,然
后赤裸着身体,慌张的蹲下捡被打翻的鸡蛋,最后才自己穿上衣服。
美树脸色阴沉的可怕,幸子却又一种幸灾乐祸的快感,她心里希望美树阿姨
可以狠狠的训斥瑞木花音,这样芽衣以后也能少受点罪。芽衣可怜的站在原处不
敢动,她脸色涨红,眼睛紧盯着脚趾,并用牙齿使劲咬着下唇。美树深吸了几口
气让自己平静,然后她不等芽衣穿上衣服,就使劲拽着她的手,快步离开静室,
幸子赶紧跟在后面。
几人一路来到瑞木花音的卧室外,美树没敲门,直接推开了房门。花音正在
镜子前整理首饰,听到有人开门,她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来看。
美树一伸手把遍体鳞伤的芽衣往花音面前一推,花音楞了片刻,似乎想明
白眼前发生了什么。
「这是你干的?」美树问。
「是。」花音这时反应过来美树是来兴师问罪的,她好整以暇的站立,眼睛
直视美树,淡然的回答道。
「我让你教她,不是让你毁了她!」美树厉声的说道。
「我当年受的训练就 容易了?既然你把她交给我,我自然要用我的方法教她
。怎么?我做的有什么不对吗?」
花音看似恭敬,实际挑衅的看着美树。
异常紧张地火药味在两人之间弥漫。
站在中间的芽衣眼圈红红的,她不知所措的曲卷着双腿,不知道自己是否该
辩解些什么。
而站在一旁的幸子却紧盯着对峙的二人,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原来,不是花音选择成为芽衣的引路人,这一切都是美树的安排。
在这一瞬间,幸子觉得自己像被遗弃的宠物一样悲凉,茫然不知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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