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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舟侧畔】卷二(1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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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程誉小宝


    2024/01/09


    第十七章 隔岸观火


    陈府后院,小楼之上。「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洛行云端坐梳妆镜前,身前摆着各色茶盏瓷罐陶盆,宛如杂货铺一般,她手


    中拿着小笔,不时在纸上写写画画,又捏些花瓣粉末掺入其中一个器皿,鼓捣不


    停,口中更是嘀咕不停。


    「花瓣半钱却是不够,还要多些才好……」


    「猪油易得,却过于滑腻,若是改用鲸油,成本却要贵些……」


    「这花香气倒是够了,却难以长久,该如何调校……」


    丫鬟彩衣轻手轻脚端着粥饭上楼,把托盘放在桌上,这才过来说道:「小姐,


    早饭端来了,您先吃一口,稍后再继续配伍不迟!」


    「你且先吃,我一会儿再吃!」洛行云正琢磨到关键之处,浑然不觉拈着毛


    笔放在口中品咂起来。


    彩衣眼见不及,赶忙伸手过来拉住小姐手臂,这才免得洛行云将自己画成花


    脸。


    「成了!」洛行云专注至极,扯过纸张写下数行蝇头小楷,笑着对彩衣说道:


    「这般配比,成本略略高些,效果却是极好!以后稍作改良,降低成本,便是上


    好的胭脂了!」


    彩衣看着小姐唇间墨迹暗笑不已,自然不敢开口,生怕就此笑了出来,她有


    心看小姐出糗,只是那般憋着不言不语,却不知自己表现如何奇怪。


    洛行云蕙质兰心,立马明白婢子所想,转头去看镜中,果然两瓣红唇上多出


    两道墨迹,看着古怪至极,她不由笑骂道:「你这死丫头!非要看我出丑你才得


    意是吧?」


    「小姐这般用功,奴婢自然不敢打扰,笑也不敢笑,动也不敢动,如此却又


    被人怪罪,果真丫鬟难做呀!」


    「好啦好啦!就你脾气大!也不知道谁是丫鬟谁是小姐!」洛行云不与彩衣


    一般见识,她是自己从娘家带来的随身丫鬟,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只是彩衣年纪


    小些,比她小了三岁,如今不过二八年华,却与小姑泉灵同岁。


    「嘻嘻!」彩衣少年心性,扶着小姐坐下,给洛行云盛了一碗白粥,看她动


    筷先吃了,这才吃着早饭说道:「对了,小姐,我早晨起来去倒恭桶,好像看见


    夫人了……」


    「你倒恭桶,如何却能看见夫人?怕不是看错了人吧?」洛行云眉头一皱,


    有些不信。


    「奴婢也是不信,但看那身形又高又瘦,除了夫人还能是谁?」彩衣一头雾


    水,想了想道:「只是那人披头散发,又只穿了一件中衣,奴婢离着远了,有些


    看不甚清,是以不敢确认……」


    「便是婆母又如何?怎的如此大惊小怪?」洛行云有些莫名其妙。


    彩衣嘟嘴说道:「奴婢好奇嘛!那般早还从外面回来,鬼鬼祟祟,不知道去


    了何处……」


    「休要多言!」洛行云抬手欲打,将婢女吓得闭嘴,这才喝道:「早就与你


    说过多次,非礼勿视,不看不说,偏偏左耳进右耳出,全被你当了耳旁风!」


    「嘻嘻!人家不就是跟小姐你说说嘛!又没有全世界嚷嚷!」


    「这事且烂在心里,不可再与旁人言语,小心你的小命!」洛行云系出名门,


    豪门大族是是非非眼见耳闻许多,知道其中越是不可告人,越是无比凶险,若真


    如彩衣所言,婆母与人有染且又被彩衣撞破,那杀身之祸便是就在眼前。


    听洛行云说得郑重,彩衣连忙点头答应,再也不敢胡言乱语。


    主仆二人吃过早饭,洛行云命彩衣收好自己写就的胭脂配方,忽然想起几道


    配方难解之处,不如去找些书籍典故,看看能否启发灵感,便径自下楼,先来看


    望婆母应白雪。


    来至应白雪房里,却见婆母正在八仙桌边静坐出神,洛行云通禀一声迈步进


    来,笑着问道:「母亲何故出神?」


    应白雪轻轻一笑,说道:「只是念起一些陈年旧事,有些感怀罢了……」


    「母亲今日气色却是好上许多,看着白里透红,可比儿媳都要白嫩俊俏了!」


    洛行云细细打量婆母,却见今日应白雪明显仔细梳洗打扮过,美目秋水横流,双


    唇轻染红脂,发髻简单盘着,上面却插了一支翠玉簪子并一只金步摇,耳垂上坠


    着两粒银丝笼吊坠,衬上颈间那条珍珠链子,整个人愈发明媚动人。


    相比之下,洛行云今日只是稍微打扮,头上只别了个金钗,手上戴了个翠玉


    镯子,除此外便再无长物,不是仗着年轻,怕是就要被婆母应白雪比了下去。


    「啐!没轻没重,为娘玩笑也是你个做媳妇的开得!」应白雪脸色微红,斜


    了眼自家儿媳,却见儿媳素颜朝天,脸上不施粉黛,确实比自己这个做婆婆的还


    要素雅,想到心中见不得人处,不由面色更加红润起来。


    洛行云娇憨一笑,说道:「媳妇与您情同母女,自然开得如此玩笑,娘若不


    让,那人家可要伤心死了!」


    婆媳玩笑一回,洛行云才又说道:「母亲今日早饭吃得可还顺口?」


    应白雪点头,「却是没少吃,两碗白粥,一块枣糕,两个蟹黄小笼包,为娘


    可是许久不曾这般好胃口了……」


    「能吃便好,这药确实对症,等这些药吃完,媳妇便去好好谢谢那位省城名


    医……」洛行云放下心来,这家中并无男丁,婆母大人便是顶梁柱一般,她能健


    康,便是自己这做儿媳的福分了。


    「谢他作甚!又不是没给他诊金!」应白雪连忙劝阻,忽又想起彭怜,心中


    一团火热,身子便先软了三分。


    洛行云却也不与婆婆争辩,只是说道:「一会儿我让彩衣再去多抓几副药来,


    多吃些时日巩固巩固才是……」


    应白雪怕露出马脚,便也不再多言,只是说道:「你嫁到陈家至今,也有三


    年多了吧?却还不曾回过娘家省亲,等为娘身体彻底好了,你便回去转转,权且


    当作散心……」


    洛行云心中感激,笑着答应了,「还是婆母想的周到,平日书信往来,确实


    挂念家中母亲,如今您身体大好,媳妇也能放心出门……」


    又说了一会儿闲话,洛行云这才告辞离开,出了婆婆正房,径自来到前院书


    房,想要找些书籍参考,寻些调制胭脂灵感。


    远远看去,书房大门开着,窗扉轻掩,隐隐却听着似有人窃窃私语,洛行云


    心中惊疑不定,小步走到近前,却听一人说道:「这些书籍我尽皆看过,如今却


    不知该如何用功才好……」


    这人声音宏亮,听着别有一番动人之处,只是语调高扬,不是成年男子那般


    低沉,洛行云心中确然,知道便是那府中借宿书生彭怜了。


    「公子博闻强识,奴婢倒是知道,只是说这书房看遍过后该学些什么,奴婢


    倒是一无所知,」一个女子声音响起,洛行云知道正是婆母身边丫鬟翠竹,只听


    她说道:「这阖府上下,要说武艺本领,自然夫人最高,但要说书本学问,怕是


    要首推少夫人……」


    洛行云听翠竹夸奖自己,自然心中得意,转念一想,府中三个女子,婆母应


    白雪武艺高强,小姑泉灵年纪尚幼,自己只是比这两人强些,却也是胜之不武。


    翠竹又道:「少夫人书香世家,一身学问就是寻常男子也是不如,只是她于


    这科举之道是否擅长,奴婢却也不知,家里自从老爷去后,少爷每日习武,小姐


    琴棋书画偶尔摆弄,这书房除了少夫人偶尔来看看,倒是很少有人问津。」


    「这架上灰尘如此厚重,想来亦是如此,」却听那书生说道:「这些书籍既


    已看过,便莫要再找了,好姐姐,此时天色尚早,不如陪小生欢愉则个!」


    翠竹吃吃娇笑,声音又甜又腻,娇柔软糯竟是洛行云从所未闻,只听她悄声


    说道:「怎的夜里和……人还没弄够,却非要白日里来欺负奴婢?」


    婢女小声说话,中间几处关键洛行云并未听清,只听房内衣衫窸窣,不多时,


    一声轻吟响了起来。


    「好相公……轻着些……奴婢下面都肿了……」


    那翠竹叫得缠绵悱恻,洛行云虽为人妇,男女情事却经验寥寥,何曾听过这


    般妩媚风流叫声?一听之下,身子便即软了三分。


    「好公子……怎的好像又粗了些……干到奴婢心尖尖里去了……唔……好哥


    哥……亲相公……」


    书房内里男女欢爱之声渐渐响亮,洛行云心中暗啐两人不知羞耻,有心就此


    离开,却实在割舍不下,犹豫矛盾之间便听了许多男欢女爱靡靡之音。


    「啪啪!」两声轻响过后,却听翠竹嗔道:「好相公……奴婢臀儿都被你打


    肿了……若被夫人见了,岂不小命不保?」


    那书生笑道:「夫人怎会杀你?你却不知……」


    后面几声耳语,紧接着便是翠竹娇声笑道:「这却是极好,奴婢还真不曾想


    过,竟能有此机缘,能和……一起……公子呢……」


    翠竹话语断断续续,洛行云便又没有听清,尤其她此刻心慌意乱,只觉腿间


    仿佛千万蚂蚁在爬一般,唯有绞紧双腿才能略微缓解,她身躯酥软,费力挪着步


    子躲到墙边角落,距离稍远了些,却不虞被人发现她在偷听。


    她年纪不小,成亲至今也将近三年,却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新婚之夜丈夫


    酩酊大醉夫妻并未敦伦,第二日夜里耳鬓厮磨刚要成就好事,她却痛彻心扉吓得


    丈夫就此偃旗息鼓,本来说好第三日夜里才真个销魂,不成想丈夫竟然忽然被征


    召戍边去了。


    出嫁之前,家中奶妈悄悄与她说过一二男女之事,那本春宫画至今还在她房


    里柜子下面压着,里面男女相对,姿势琳琅满目,旁人说起都说其中销魂让人欲


    仙欲死,她却只道总如初次尝试那般痛彻心扉,如今亲耳听见翠竹浪荡娇吟,美


    得如痴如醉,叫声虽然惨厉,洛行云却知那不过是尽情宣泄,并非如何难过。


    年轻妇人绞紧双腿,轻轻喘息呻吟,听着房中男女活春宫,不由幻想那少年


    书生模样,想起亡夫那根让她望而生畏的肉棍棍,仿佛也曾将她弄得如翠竹那般


    欲仙欲死、要死要活……


    「好相公……奴婢丢了……丢给相公了……好美……美死了……」一声高亢


    浪叫过后,房间随即沉寂无声,片刻过后,几声猛烈「啪啪」肉声响起,便也再


    无声响。


    又过半晌,却听翠竹口齿不清含混说道:「公子这般……粗大……人小嘴当


    然难以吞下,却不知……姐可否……」


    洛行云耳中听着翠竹只言片语,心中已然明白婆母所为,想来便是让翠竹与


    那书生成就好事,随即逼他就范,答应入赘陈家娶了小姑泉灵,只是小姑这几日


    皆在房里,确实有意躲着彭姓书生,翠竹所言却并不合乎常理……


    她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想起晨间婢女彩衣所言撞见夫人早起之事,洛行云心


    中疑心大起,以婆母刚烈,岂能与准女婿做成如此丑事?况且婆母守贞近二十载


    从无风言风语,怎会刚刚病体初愈,便如此急不可耐?


    任她想破头去,也难解其中关键,毕竟谁能想到,应白雪痊愈,竟然全赖彭


    怜造化之功?


    应白雪这边惊疑不定,房里一双偷情男女已然结束,只听「啵」一声轻响,


    却听翠竹娇声说道:「奴婢真是爱死公子这根大肉棒了,恨不得就此死在上面才


    好,以后公子功成名就,可别忘了奴婢,就算做牛做马,只要能陪伴公子左右,


    奴婢也心甘情愿……」


    那书生说道:「自当如此,却是不需多言,好姐姐,你且去夫人房里服侍,


    待到晚间,小生再去寻你……」


    两人小声耳语,不时轻笑一声,洛行云听得娇躯酥软,此刻想走,却又怕撞


    到两人,留在此处,却又不知何时事了,正纠结间,婢女翠竹却先走了出来,她


    步态扭捏、别扭至极。洛行云片刻后才恍然大悟,她当日与丈夫初试云雨便是这


    般,白日里走路也要夹着屁股,稍微动作便即生疼,想来此时翠竹亦是如此,方


    才所言「下面肿着」便是明证。


    洛行云暗啐一口,却不见那书生出来,又苦等半晌,却仍是不见动静,急忙


    从暗处出来便要离开,只是好巧不巧,迎面正撞见一个高大健壮少年从书房中出


    来。


    洛行云本要就此回房,此刻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朝着书房门口走来,她斜眼观


    瞧,却见那少年书生相貌俊秀,头上梳着书生发髻,面上稍显稚嫩,身姿却极是


    挺拔,比她还要高出大半个头去。


    见她过来,书生却是看呆了眼,慌乱之中抱拳行礼让于一旁,举止行为端的


    好笑,让人一见却如春风拂面、和煦淡然,并非方才墙角听闻心中所想油腻污秽


    风流浪荡模样。


    洛行云寡居府中,何曾这般与男子贴近相处,当下不由心儿乱跳,不住斜眼


    观瞧彭怜。


    彭怜却也一直盯着眼前年轻女子上下打量,他却不知如此观看女子,世俗之


    中已是非礼,于他却并无此念,只是想看便看,喜欢看便要多看,无他,唯自然


    尔。


    眼前女子不施粉黛,素颜之中隐见一股淡雅凝定,眉宇间略有轻愁,两腮上


    浅浅梨涡,眼波流转之间隐见羞窘慌乱,苗条身材藏于褶裙之下,只觉腰肢盈盈


    不足一握,只是擦肩而过,便有一股迷离香气沁入心脾,润化心田。


    洛行云被彭怜看得心头乱跳,步履微乱进了书房,绕过屏风隔绝那道火热目


    光,这才轻轻松了口气,轻轻拍了拍饱满胸脯,她暗骂自己无用,好歹也是大家


    闺秀,怎的只被人看了几眼便心慌意乱起来?


    转念之间,忽然闻见一股奇特味道,书香之中隐约一股淡淡腥膻气息,洛行


    云深深吸气,忽然心中恍然,不由暗啐一口,恨那书生婢女淫乱书阁,偏生自己


    还要一头撞了进来,还这般闻了半天。


    「小生惶恐,当面可是府中少夫人?」


    言语声响,洛行云吓了一跳,转回头去,却见那书生彭怜竟然跟着自己进了


    书房,不由后退一步,色厉内荏说道:「正……正是妾身,你……你意欲何为?」


    彭怜一愣,连忙后退一步,躬身行礼说道:「小生唐突,还请少夫人恕罪!


    只是小生与少夫人从未谋面,一时心中好奇,尤其少夫人如此气质高雅相貌清秀,


    小生情不自禁相随而来,若有冒犯,还请少夫人海涵则个。」


    洛行云缓了缓神,又气又笑说道:「既知冒犯,为何还要前来?妾身来此寻


    些书籍观看,公子既然要走,不如就此离去,如此岂不更好?孤单寡女共处一室,


    岂不徒惹旁人非议?」


    「少夫人相貌清秀雅丽,小生心中爱慕,既然喜欢,那便多看几眼,少夫人


    若是不喜,那小生便躲到远处偷看,不让少夫人察觉便是……」彭怜心口如一,


    想了便做,留下一番话语,便即翩然而去。


    洛行云暗暗称奇,心说小小年纪竟能如此豁达通透,若非着实好色,倒是小


    姑良人,心中胡思乱想,随意寻了几本书籍便即离开。


    随手带上书房房门,转身却见那书生正在远处回廊之下望着这边,见自己看


    去,便闪到柱后,竟是孩子气十足,却也言出必践,果然躲在远处偷看。


    洛行云心中好笑,若非她之前听过这少年如何亵玩婢女翠竹,怕是难以将他


    与那书房之中淫色书生联系起来,她抱紧书籍快步疾走穿过月门便要回房,却听


    那书生远远喊道:「公子别过少夫人,还请少夫人慢走!」


    洛行云被他忽然出言吓得一跳,脚下一个趔趄直接摔倒在地,竟是将脚崴了。


    她偷听别人墙角时便双腿酸软却浑然不觉,遇到彭怜心中忙乱更是不曾坐下


    休息,平日里锦衣玉食养尊处优被人伺候惯了,这会儿体虚无力却又捧着五六本


    书籍,被那书生一叫,自然而然摔倒在地。


    「少夫人,小生唐突了!」那书生快步前来,便要去看洛行云脚踝伤势。


    「你……你莫要碰我!」洛行云心慌意乱,赶忙缩回脚来,却疼的眉头轻皱,


    秀丽之中竟别有一番美感。


    书生色授魂与,眼神痴痴傻傻,动作却迅疾无伦,直接将洛行云娇小脚丫握


    在手心。


    洛行云只觉脚踝一阵火热,瞬间便不那么疼了,只是脚踝被人握着,不由又


    羞又气,浑然忘了脚上异样,不由出言喝骂:「你这轻薄无形登徒子!却离我远


    些!」


    彭怜一愣,心说我好心好意与你道别,你自己摔倒在地,却又与我何干?我


    费劲力气救治于你,你不感激于我也就罢了,竟然反咬一口,如此心性,实在有


    愧这般花容月貌。


    他初时喜爱洛行云年轻貌美秀外慧中,动情之处便主动接近,此刻心中嫌弃,


    便再无此心,只是如今借宿陈家,虽与夫人应白雪媾和,却也不便得罪这少夫人,


    一念至此,继续默运功决,手中真元鼓荡,随着掌心触及女子脚踝,便将那丝丝


    缕缕真元浸润过去,片刻之间,便将那痛楚减缓不少。


    施治完毕,彭怜洒然起身行礼,随即径自回房,留下洛行云在那里呆坐无语。


    「这人……怕不是有病吧?」


    第十八章 窗外谁人


    傍晚时分,陈府之中。


    应白雪收起宝剑,接过婢女翠竹递来汗巾,冲她轻笑一声道:「这几日让你


    受了委屈,是我对你不住,我能解去沉疴,还要多谢你一番好意……」


    翠竹笑道:「夫人说的哪里话?婢子一心一意伺候着您,这些全是该做的,


    何必称谢?」


    应白雪轻轻一笑,「也是天数使然,彭公子有这般神通,实在是你我主仆福


    分,只是如今我身体尚未恢复,床笫之间还要你多多帮衬,千万要侍候公子称心


    才是……」


    翠竹忙不迭点头笑道:「这是自然,若非如此,如何能留下公子不走?夫人


    且放宽心,婢子心中明白的!」


    「从小你就聪明伶俐,这会儿看着,却不枉安儿疼你,着实是个知冷知热的


    性子……」应白雪虚与委蛇,她连日来一番变化,便连自己都接受不了,与婢女


    翠竹之间不免心生隔阂,只是她乃当家主母,倒也不必去和一个小婢认错服软,


    此番温言软语,实在是有心讨好彭怜,并非如何在意翠竹心中所想。


    应白雪心中有数,翠竹不过早几日与彭怜私会,这丝情分却并不如何深邃,


    相比之下,自己身份矜贵,相貌体态自非翠竹可比,假以时日待自己容颜尽复,


    曲意逢迎之下,又何必在意翠竹心思?


    便如今晨约定那般,彭怜来她房里,到时宾主尽欢,翠竹便是添头,长此以


    往,自然主次分明,不怕本末倒置。


    只是在此之前,应白雪必要笼络翠竹心思,让她配合自己抓住彭怜身心,让


    他不生离开之念,其与小女泉灵婚事,也可慢慢图之。


    其实应白雪心里,已然不愿将女儿许给彭怜,她心中私情作祟,只盼和彭怜


    做个百年夫妻,哪里舍得被女儿占去这等好事?只是她毕竟身为母亲,人伦大道


    不许她如此自私,尤其她年长彭怜甚多,暗中苟合倒是无妨,真要长长久久,怕


    是难以实现。


    既然如此,那便宜旁人不如便宜自家女儿,若女儿与那彭怜真能结成秦晋之


    好,自己这做岳母的,却也不难沾些雨露甘霖,能入赘自然最好,纵然不能入赘,


    难道平常时节母女之间还不走动?


    心中有此念头,应白雪便已想好,待到时机合适,便要劝说彭郎,非让他允


    下这门亲事不可。


    只是眼下,她自己人微言轻,需得静待些时日,渐渐与那彭怜生出情愫,让


    他心中割舍不下自己,才好徐徐图之,在那之前,倒不可过分相逼。


    一念至此,应白雪说道:「你且去收拾床铺,天色暗些,便去接了公子过来,


    莫要被人看见了……」


    翠竹会心一笑,连忙点头答应,这才服侍着主母应白雪净手洗脸,待吃过晚


    饭,眼见天色漆黑如墨,院中再无一点光明,这才挑着灯笼来接彭怜。


    内院房门早就闩了不让人过,翠竹熟门熟路拉开门闩,甫一开门,便见一人


    正站在当地,举起灯笼一看,不是彭怜更是谁人?


    「公子怎的等在这里,倒吓了奴婢一跳!」翠竹娇嗔一声,看着左右无人,


    便投进彭怜怀里,娇声说道:「夫人着奴婢来引公子进院,只是这一进去,公子


    便要仔细疼爱夫人,只怕便冷落了奴婢……」


    彭怜抚着美婢温热身子轻声笑道:「岂会如此?小生床上如何勇猛,姐姐非


    是不知,到时只怕你主仆二人联手也难以抵挡,岂能便冷落了姐姐?」


    翠竹这才开心笑道:「却也是这般道理,那便请公子移步前去夫人房里罢!」


    彭怜笑道:「本来不想吓你,所以才在此等候,不然这丈许高墙,我一个跟


    头就翻过去了,倒是不必姐姐深夜来接。」


    翠竹惊喜说道:「公子竟有如此本领?奴婢只道公子读书厉害,床上威武,


    却不知公子竟然还有这般能耐!便是夫人,想要上这高墙,也是力所不及,非是


    奴婢不信,公子不如展示一番,若果然如此,婢子以后倒是省了许多麻烦……」


    彭怜笑道:「你且去门里等我便是!」


    翠竹举着灯笼转身入门,才走几步却见人影一闪,那高大书生已然如落叶一


    般飘落身前,竟是无声无息,鬼魅不觉。


    翠竹惊喜莫名,紧紧搂住彭怜脖子娇声道:「好公子,既有这般本领,以后


    窃玉偷香可是易如反掌,可莫要有了新欢便忘了奴婢和夫人呀!」


    彭怜心中得意,抚摸搓揉美婢胸脯,笑着说道:「小生喜新却不厌旧,烦请


    姐姐带路,莫让夫人等得心焦才是!」


    两人搂搂抱抱来到夫人应白雪房前,推门进去,却见室内燃着两丛灯烛,明


    晃晃闺房之中,应白雪坐于榻上,身上只着一件亵衣缎裤,端的艳丽无俦,风流


    媚人。


    彭怜心中喜爱,搂着美婢翠竹一同过去,直接便将应白雪压在身下轻薄起来。


    「好公子……奴家盼你盼得心儿都乱了……」应白雪语调娇柔,娇憨痴情犹


    胜少女,她此刻身心俱复,除了略显瘦削有损美感之外,眉宇间风情艳丽渐趋浓


    郁,举手投足间成熟自信风韵天成,比起婢女翠竹来实在是强出许多。


    彭怜爱她熟媚风流、曲意逢迎,尤其之前刚烈威猛,此刻却温婉可人,难以


    想象当日仗剑行凶之人便是此时胯下之臣,心中得意,便要解去裤带,行那云雨


    之欢。


    应白雪也是爱极彭怜俊俏风流,此刻抬起一双修长玉腿勾住情郎腰部,顺滑


    缎面裤子自然褪下,露出两截白玉一般美腿,一双粉嫩脚丫勾在一处,勾魂夺魄、


    春色撩人。


    「好相公……用力些……让奴家感受相公威猛……」应白雪曲意逢迎,个中


    柔媚风情自非翠竹可比,毕竟身份矜贵、家学渊源,平日所见所闻多了,风骚浪


    荡取悦男人之法学着极快,与翠竹那自感卑贱、束手束脚全然不同。


    彭怜扶着肉龟,对准妇人阴中美穴缓慢刺入,闻言笑道:「好夫人,可喜欢


    小生这根宝贝么?」


    「喜欢……奴家喜欢……只这一下……便要被相公弄得丢魂了……」应白雪


    爽得身躯直颤,相比前几日欢愉,此刻两人情投意合之下,彼此配合默契,那份


    灵欲交融,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只是全根尽入,那妇人应白雪便即小丢一回,随后彭怜往外抽拔,更是将她


    弄得仿佛丢魂了一般。


    「好相公……慢些……再慢些……奴家魂儿都被它带走了……好美……好麻……


    再来下深的……麻死奴奴算了……」应白雪浪叫连连,她本是习武之人,于那世


    俗礼教并无多少敬重,尤其此刻身上彭怜既有救命之恩,又是情意相投俊俏可人,


    倾心之下自然竭尽全力曲意逢迎,熟媚风流更是卓绝不凡。


    彭怜感同身受,只是一抽一插,便即如此快美难言,尤其几日救治下来,美


    妇人阴中握力已是沛然至极,动情之处竟似不弱于恩师玄真,一念至此,虑及身


    下美妇甚至比母亲恩师都要大上几岁,禁忌快感升腾而起,自然更加快活无比。


    「好娘亲……好亲亲……您这骚穴夹得怜儿好美……」彭怜换了称呼,不再


    叫应白雪「夫人」「姐姐」,反而叫起了母亲,想着身下妇人便是母亲恩师,不


    由得更加勇猛无俦。


    那应白雪却不知其中究竟,只道情郎念及女儿,将自己当作岳母玩弄,逸兴


    遄飞之下配合叫道:「好儿子……好姑爷……却要入死为娘了……轻些……慢些……


    抵着为娘花心子磨……好美……儿子相公……姑爷祖宗……娘要丢与你了……」


    两人一番激情施为,正是情浓似火、不可开交,旁边美婢翠竹看得眼红耳热,


    早已脱光衣服随侍左右,只是两人着实过于投入,将她直接晾在一旁,此刻眼见


    主母丢了身子,她才借机上前,挺着一只美乳送入彭怜口中供他品咂,娇吟着道:


    「好相公,且疼惜一下奴婢,等夫人歇息过来再弄不迟……」


    她自然不敢喧宾夺主,言语间多有顾忌,彭怜不及深思,情浓至极却又不舍


    应白雪美穴,只是纵情快速抽插,同时把玩翠竹美乳,亦是快美非凡。


    「好儿子……亲相公……亲姑爷……莫再弄了……为娘又要死一次了……快


    些……再快些……好姑爷……儿子相公……娘又丢了……」


    应白雪哪里经得住少年如此快猛肏干,不过盏茶功夫,便即又登极乐。


    彭怜知她身体初愈体力有限,便也不再贪恋,转身将美婢翠竹压在身下,快


    意抽插肏干起来。


    相比之下,应白雪曲意逢迎自有一番身份落差,那翠竹天生卑贱身份,曲意


    逢迎乃是天性,少了些许刺激,却多了些自然而然,把玩起来却又别具风味。


    只是两人日间方才欢好,此刻又有应白雪新人在旁,彭怜久战之身仍是毫无


    射意,直将美婢干得丢了两次身子,这才重新拉过应白雪,将阳物插在她阴中,


    也不抽插,只是行功运念,为她疏通经脉。


    应白雪心中爱极身上俊美少年,痴痴言道:「好相公……好相公……妾身有


    你如此知情识趣、救苦救难,这便死了也是心甘,这番极乐,却不知该说与何人……


    」


    彭怜径自施为,闻言亦是笑道:「小生也爱夫人知情识趣,两情相悦自然情


    投意合,夫人心意,小生心中早已了然,还请夫人放心,小生定然不负夫人深情


    厚意……」


    「妾身闺中小名白雪,日后相公便叫奴家雪儿或白雪便是……」应白雪满面


    羞红,双眼却光彩夺目,无比崇慕爱惜眼前少年。


    彭怜轻轻点头,笑着叫道:「雪儿?」


    「嗳!」应白雪娇躯一震,腻声回道:「好相公,奴奴在!」


    「白雪?」


    「嗳!相公!」应白雪叫的极甜,仿如真个闺阁少女出嫁一般娇羞甜美、快


    活无边。


    她身躯轻颤,那份熟悉感觉再现,知道情郎在为自己纾解经络窍穴,心中感


    激爱慕混杂,不由说道:「日后奴家叫您相公,您便也不需那般生分,再也不必


    自称什么小生晚生,您是奴家的天、奴家的地,奴奴身家性命,一切皆是您的……」


    彭怜听她说的情切,心中也是感动,低头亲吻不住,柔声说道:「雪儿浓浓


    心意,相公我心领了……」


    他转念一动,轻笑一声道:「你说一切皆是我的,却说你那宝贝女儿,可也


    是我的?」


    应白雪一愣,旋即笑道:「妾身既为相公姬妾,妾身女儿便是您的女儿,若


    是相公有意,能得您垂青,却是灵儿福分……」


    彭怜却不曾想应白雪竟然如此心思,不由大乐道:「雪儿夫人浓情厚意我心


    领了,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彭怜行功已毕,笑着将应白雪翻了个身,让她匍匐趴在床头,后面就着挺翘


    臀儿抽插肏干起来。


    「好相公……怎的这般快活……」丈夫在时,应白雪也不曾如此恣意,莫说


    百般风情,便是夫妻敦伦也是屈指可数,亡夫身体羸弱不说,又是读书人,床上


    规矩繁多,哪里试过如此风月?


    「双修谱里,倒是有个学名,叫做『秋千墙外』,取的是『红杏出墙』之意,


    正如雪儿此时这般……」彭怜肆意把玩应白雪翘臀,只觉结实饱满,尤其有那细


    腰细腿衬托,更有一番别致美感。


    应白雪扭着身子撒娇:「坏相公……又来打趣奴家……不是被你勾引……奴


    家岂会红杏出墙?」


    「若非夫人算计在先,我却也不会有这般机会一亲芳泽,」彭怜低头抄起美


    妇臻首纵情一吻,腰间缓慢抽送,感受妇人罕见美态。


    应白雪只觉阴中鼓胀火热,从前人迹罕至所在如今均被那根粗大阳龟磨了个


    遍,仿佛滚烫熨斗一般,将体内道道褶皱全部熨平,个中快美,直让人欲仙欲死。


    「好相公……亲相公……入死奴奴了……顶到奴家花心子了……轻些……好


    相公……磨几下就好……不要……好美……又要丢了……好相公……好相公……


    求你……饶过奴家罢……」


    应白雪勉力承欢,终究体力难支,好在有丫鬟翠竹待命,倒也不怕情郎难以


    尽兴,她躺倒一旁,看着彭怜在美婢翠竹身上纵横捭阖,心中意乱情迷,不由吃


    吃笑道:「郎君这般勇猛,寻常女子如何承受得住?亏得妾身还是习武之人,换


    了那文弱女子,岂不被相公玩弄至死?」


    彭怜快速肏干犹有余力,笑着说道:「遇上文弱女子,那便好好怜惜,只有


    遇上雪儿这般,才得尽兴施为!」


    应白雪面色羞红轻啐一口,却是得意说道:「妾身身子初愈,自然难以陪相


    公尽欢,且过些时日,等妾身身体尽好了,再陪相公肆意快活……」


    彭怜点头应是,「我也盼着那天,不过一会儿待我先将翠竹伺候美了,再来


    弄你牝户……」


    应白雪面红耳赤,心中期待万分,嘴上却道:「奴家都被你弄肿了,怎的还


    要再弄……」


    彭怜笑道:「雪儿心口不一,不是要为你补益身子,岂会几次三番丢精与你?


    你却倒打一耙,先怪起我来了!」


    应白雪连忙凑上前来,从后紧紧抱住少年腰肢媚笑道:「奴奴错了!好达达!


    亲哥哥!你快些弄,妾身这边乖乖等着便是……」


    彭怜爱极妇人妩媚,将她一把搂在怀里轻怜蜜爱,此刻一边肏弄美婢翠竹,


    一边淫玩风韵主母,心中喜乐满足,只觉快美难言。


    纵情之间,忽然觉出有异,彭怜细耳聆听,半晌再无声音,不由心下疑虑,


    小声问应白雪道:「夫人院里,可有旁人居住?」


    应白雪一愣,也是小声回道:「并无别人,小女泉灵和媳妇洛行云都在后院


    二楼,晚间这院门上锁,外院仆役都是进不来的。」


    彭怜轻轻点头,不由笑道:「那外面偷听之人,却不知是小姐还是少夫人了……


    」


    应白雪唬了一跳,不由问道:「公子……相公听见了什么声音不成?」


    彭怜沉吟说道:「门窗虚掩,今夜无风,方才仿佛有人轻咳,我再听时,却


    再无声响……」


    他轻轻叹息,摇头苦笑,若非自己提前下山,恩师玄真一身道门秘法若都能


    学来,此刻闻声定位,岂不易如反掌?


    玄真早就有意传他种种法门,只是考虑彭怜身具玄阴百年修为,修习道家功


    法皆是事半功倍,因此并不着急,只待他定下何时下山之后,旬余左右时间便即


    足够,只是命运无常,谁知他竟能不告而别、提早下山?


    「好达达……且不去管他,不管是谁,听了也便听了,这院中之人,不过妾


    身女儿儿媳和两个丫鬟,左右不是旁人,你且先快意尽兴,一会儿再琢磨究竟不


    迟……」应白雪略一沉吟,心中却已有了计较,女儿将来自要许与情郎,至于儿


    媳洛行云,若真被她撞见,说不得也要拉她下水,不说婆媳情深,不忍洛行云一


    人孤苦,单说将来自己母女与彭怜同榻而欢,独独落下洛行云,必然生出无穷后


    患。


    既然有此定见,应白雪果决性子,便即出声道:「好相公……妾身那儿媳也


    是个相貌秀丽的绝色女子,若是相公有心,奴家倒是愿意居中当个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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