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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偷香贼
【都市偷香贼】(517-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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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雪凡
20/11/22
第517章恍若隔世
5月5号,在牙东湾港口接到韩玉梁的许婷,抱紧他狠狠在背后拍了他好几巴掌,趁机用他的衣服擦干了没控制好的泪珠。
跟满脸不情愿的洛拉简短交涉之后,一起在荒岛上度过了大半个月的四人,都挤进了那辆还算宽敞的汽车。
离开的时候新扈市还银装素裹,地热系统一分钟都不敢休息。
而他回来的时候,赏樱的时节都已经过了,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已是夏天的打扮。
这,还只是他感到恍若隔世的原因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个。
在听他和易霖铃彼此补充着说完此行的经历后,许婷不必他问,也知道该报告家里的境况了。
她很明智地选择从比较令人高兴的事情说起。
他们的新居已经落成,二月底完工,三月初就已经搬迁完毕,事务所的办公区现在是独立的建筑,和他们的住处通过地下设施连接,综合安全性能据说可以媲美s·d·g的某些重要办事处。
叶春樱在搬家期间抓住了又一次信息优势带来的良机,大概是担心韩玉梁的安危让她情绪比平时不稳定,很罕见地动用多个渠道进行了一次大赌。
很幸运,她最后在极其危险的底线边缘及时套现,大赚了一票后心有余悸,暂时停止了一切金融操作,专心消化如今已经八、九成不再是黑金的巨额财富。
带着商业学习的目的,叶春樱早早动身去拜访上杉集团,在那边与复出后神采奕奕的上杉美波相处愉快,因为顺便还能逃离一些烦心事,她至今仍住在那边,暂时未归。
这也是提前一天突然接到通知,来接人的却只有许婷的原因。
任清玉没来的原因,是忙于工作。
而忙于工作的原因,是她在等待韩玉梁回来的过程中过于寂寞无聊,回想着易霖铃平时都靠什么解闷,就去上网搜索了二次元。
众所周知,选不对搜索引擎需要付出的代价非常可怕,小到一个广告点下去电脑喜迎流氓团伙,大到治病走错门破产还没命。
具体到任清玉……她跳进了氪金手游的坑。
这是个女性人口数量占绝对优势,消费能力更是能把男性群体摁在地上摩擦的世界。
所以男人们捧着手机看脱胎自战舰、坦克、枪械、赛马等各种东西的二次元妹子时,女性也拥有着更加海量的二次元帅哥,脱胎自更多种类的原型。
任清玉本着勤俭持家的精神,和自己心头的喜好,选择了一款看板哥哥眉目依稀和韩玉梁有几分相似的“免费”手游……
总而言之,她今天正在为了最新抽卡池子的出货而努力工作,日程排期已经到了下周,并预支了部分报酬导致不能请假。
“难怪刚才发来的语音跟要哭一样……”韩玉梁忍俊不禁,好奇道,“那个角色真的很像我么?”
许婷指了指仪表台上的一个小手办,“喏,就是他,清玉买的周边,给每个车里配了一个。后面那个靠枕也是同游戏角色,她说脸不像身材像。”
他看了看,扭头往后打量一眼,皱眉道:“这哪儿像我了?”
易霖铃端详片刻,拿出阔别许久的手机现场搜索了一下,把屏幕亮给他,“手办做工问题,原型角色还是挺像的,回去我也下一个耍耍。”
“哪儿像啊?”韩玉梁瞪圆眼睛,再一次意识到,男女性别之间的巨大差异。
车上除了最后排不发一言的洛拉,竟然都觉得挺像,都打算下载了玩一玩。
他忍不住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们直接玩真人不好么?”
三个女人对视一眼,一起扑哧笑了出来。
两个醋劲儿大的没说话,只有田静子小声嘟囔:“可手机我们都有啊……”
其他的好消息大都是些零碎小事,无非是和他有关的女人们这段时间的生活状态,比如岛泽母女出去旅游玩得很开心,沙罗来找过他询问新内功的门槛,说比之前的好突破,但还是有些问题需要解决,薛蝉衣现在每周会有四天晚上下班后过来在新居的健身房锻炼,葛丁儿跟着来了两周就偷懒不想动了……等等。
等许婷说到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还有什么可说,韩玉梁笑着开口道:“好了,你能想到的差不多说完了吧?别拖延了,有什么坏消息,直接告诉我吧。我又不是傻子。”
许婷沉默了一会儿,挤出一个干笑,一边转动方向盘拐弯一边说:“也没什么坏消息,就是不那么好的消息而已。嗯……汪梅韵的事务所开业了,就在咱们后面过一个路口的地方,这下以后有人抢生意咯。”
“嗯,还有?”
“还有……咱们事务所前一阵来了一个奇怪的客人,就是他,让叶姐烦心得不行,躲在上杉集团那边都不想回来了。最近都是远程遥控咱们的业务,感觉好亏啊。”
“什么客人?什么委托?”
她略一迟疑,说:“一个男的,叫叶少文,委托咱们帮他寻亲。找他在大劫难时期下落不明,应该在华京附近被收养的妹妹。”
韩玉梁皱起眉,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不出所料,许婷停顿片刻,说:“他要找的那个女孩和叶姐一样的年纪,而且,也叫叶春樱。”
“巧合吧?”易霖铃从座椅缝隙中探出头,蹙眉道。
许婷摇摇头,“我不清楚。叶姐说不让我们过问这个委托。等沈幽那边查出头绪再说,先放在待办事项里了。”
韩玉梁松了口气,道:“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找人难免有找错的时候。”
许婷抽空斜瞄他一眼,说:“跟黑街变天比起来,这个的确不算大事。”
“黑街变天?”
她点点头,“汪媚筠回华京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去了,新来的副督察叫傅戎,据说本名是芙蓉花的那个蓉,自己改成了戎装的戎。她大劫难时期参加过特战队,做风硬派得不行,听汪梅韵说,傅副督察……别笑,那个波霸侦探就是故意这么称呼的。傅副督察从以前就特别看不上汪媚筠在新扈市的所作所为,这次得到了接任的机会,新官上任三把火,那烧得叫个旺哟……这么说吧,这几个月金义那儿的定额献金咱们都停了。新扈监狱人满为患。”
韩玉梁皱眉道:“这地方三社一吧和大帮派经营了那么久,不是说势力盘根错节,很难被动摇么?”
“正常来说是的,你看汪媚筠在这儿这么多年,大案子办了不少,真伤筋动骨的人物,一个也没抓过。金义就不说了,要不是l-club害到他女儿头上,他还是个缩起头来安安稳稳吃献金玩情妇的老乌龟。”
“现在不正常了?”
“嗯。不正常了。”许婷皱眉考虑了一会儿,修正说,“或者,以前那样才是不正常,现在恢复了正常。我听沈幽说起新扈这边的历史,2010年之前,我才八、九岁那个时候,新扈市政务官还是基地出身的李莞桐,能力很强,也压得住阵。但2010年她以区议员的身份去华京工作,分管新扈的精力不足,等2013年就任华京市副执行长,之后一路高升……这边就被继任者搞得一塌糊涂,本来就不是善茬的大家伙儿,让黑街这个名号几乎走到明面上来。”
“现在有什么不一样了?就因为来了个副督察?”
“那当然不可能。特安局在这种案子上办事其实不如警署那么方便自如。但,今年改选结束后,李莞桐连任东华行政长官,她的老朋友韩心络顺利当选邦议长,还在七人议会中发展良好,没了掣肘,李莞桐直接任命了老部下贾君竹空降。那女的看着斯斯文文很秀气,结果上任没俩月,金义的左膀右臂都被秘密带走接受调查了,南城区警署……都已经把署长架空了。”
韩玉梁靠在车窗边压下晕车的烦闷,沉吟道:“但从咱们的角度出发,黑街不再黑下去,不算坏事吧?”
许婷笑了笑,“那当然,我反正巴不得那些整天游手好闲的小混混,都被抓进去好好调教成有为青年。可问题是,咱们和雪廊的状况其实类似,整天干些灰色的活儿,让黑的看了嫌咱们白,真正白的来了,又觉得咱们属于黑。”
他眯起眼睛,缓缓道:“那个傅副督察,对咱们也出手了?”
“暂时还没直接行动。但间接的小动作和咱们有关的已经不少。”许婷看了一眼路边的新扈市标牌,露出了有些无奈的微笑,“比如……你和清玉的市民身份查验,已经进行一个多月了,一直不给准确结果。陆雪芊现在不能在黑街抛头露面,一直在跑外地的任务。专业的经济调查团队已经来咱们事务所取证过五次,我敢说之前咱们做的那些手脚但凡有一样不够严密,或者汪媚筠帮咱们周旋得劲头再差点儿,那咱们已经出现在新闻的通缉名单中了。”
“这么严重?”
她点点头,“嗯,挺严重的。雪廊北美那边给做的洗钱手续禁不起深入调查,莎莉和伊迪丝都在想办法找补。要是不顺利,咱们秘密账户被查到还是小事,这新盖起来的基地,就要被当作非法所得被没收咯。”
等了一会儿,看他没有开口,她又补充说:“而且,现在事务所周围有不少便衣在盯着,叶姐的警戒程序也提醒大部分外围数据正在被截流监控。所以很多清道夫的委托不能接,只能一点点交给在外地的陆雪芊去做,我和任姐俩人上个月就没干什么正事儿,都是些调查小三捉奸啊,找猫找狗找痴呆老人的工作。好活儿赶不上,难得有俩,还是给你留的。”
“给我留的?”
“嗯,都是指名要你的。还都是漂亮姑娘的委托。你手机不是已经打开了,自己看看资料吧。叶姐说给你先放一、两周的假,你休息够了准备干活儿,就可以接了。”
事务所新换的后台页面简洁清爽了不少,韩玉梁用自己的账号登入后,就看到了叶春樱专门留给他的两个工作。
一个委托人叫金贤雅,是金义的长女,妹妹死后怕父亲寂寞辞掉了外地的工作回到新扈,她说父亲手中掌握着不少黑帮的秘密,目前傅戎的高压态势让大家很不安,有风声说大帮派准备杀人灭口,应对危机,她希望有人能保护一下她的家。
金义对事务所的发展至关重要,手里也有韩玉梁和任清玉的身份关键,目前暂时由等待韩玉梁归来的沙罗帮忙在附近照看,只等他去接班。
另一个委托人叫荆小安,是个小有名气的自由记者,网名荆珂,每次发布视频的时候开场都会用悦耳的嗓音来一段固定台词:“大家好,我是荆珂,不刺秦王,专为大家刺探热点事件的真相。”
这次她来到新扈,是为了做一个和傅戎清扫行动有关的系列专题。但她比警方的动作还快,胆子还大,理所当然成了不少帮派的眼中钉。受到多次威胁后,她决定雇佣保镖帮助她进行计划。
她的第一选择就是已经有不小名气的叶之眼事务所头牌——韩玉梁。只可惜正主目前不在,她暂时雇佣了汪梅韵做保镖。但她依旧付了定金,坚持说等韩玉梁一回来就要换成更可靠的保镖,不然她不敢去最危险的地区活动。
韩玉梁匆匆浏览一遍情况,皱眉道:“二选一?”
荒岛上和之后乘船远航的这一个多月,易霖铃情绪没有调整好兴致不高,洛拉虽然态度有所软化缓和但还没到肯撅起屁股给他肏的地步,无所事事的时间里他除了练功,就是摆弄田静子。恋爱学园里被折腾到哪儿都不对劲的性欲,早就朝气蓬勃地回到了他的淫贼身体上。
而单纯依靠色心来选的话,强制去掉“我全都要”的选项,他更喜欢那个女记者。
荆小安不是那种第一眼就惊艳的顶级美女,1995年生人,算一算,也已经踩到了娇嫩青春的尾巴上。看资料中附带的照片,并不如金贤雅那个成熟大气的长相诱人。
但资料里还附带了一段她的视频剪辑。
这姑娘一动起来,整个人的五官神情,就仿佛都活了,尤其一双流光溢彩的眸子,担得起顾盼神飞四字。
而且,她的神情气质中藏着一股隐隐的狠劲儿,尽管为了视频受众的需要一直很巧妙地掩饰着,但韩玉梁看得出来,这女人能成为小有名气的自由记者,靠得并不是脸蛋身材。
和五官就透着一股曹族女性逆来顺受味道的金贤雅相比,才从恋爱学园那种地方回来的男人,只要足够自信,都会选择荆小安。
可问题是,这不是选妃翻牌子,而是和事务所未来直接相关的两个保镖委托。
从这个角度讲,金贤雅代替父亲出面求助,给足了面子,金义的地位至关重要,填满了里子,不去给他家当保镖,真让新官上任的三把火给警署烧变了天,清道夫的工作以后还有没有,怕是都难说得很。
并且,荆小安这个委托的目的,恐怕也不单纯。
叶春樱已经查出,她之前做过傅戎的跟踪报道,两人不仅认识,交情恐怕还非常不错。在这个事务所正被傅戎的部下围攻调查的节骨眼,女记者准备深入虎穴亲自在黑街采集各种素材,指名委托有清道夫传言的侦探当保镖,其背后的用心之明显,司马昭怕是都要谦让三分。
许婷开过一个弯道,驶向他们熟悉的南城区,“甭在那儿纠结了。我们还不了解你?俩委托可以都接,就是人家指名要你,你不回来没办法开始而已。”
“都接?”
“对啊,都接。”她放慢车速鸣笛,微笑着说,“咱们事务所注册的时候本来就承接私人定制安保业务,傅副督察说不了什么。金义丧偶之后一直没有续弦,小女儿死后,现在就是跟金贤雅相依为命。大女儿一回来,他就给安排了在警署内部的一个小文印门市,父女俩基本上是一起早出晚归。委托中需要咱们负责的,主要就是她和父亲晚上在家中的安全。至于白天在警署,我会在那个文印店乔装打工,接替沙罗。”
“而荆小安这边的要求,是在她白天出去走街串巷采访搜集素材的时候,全程进行保护。如果有晚上的特别行动,会提前至少一天跟咱们打招呼。以咱们目前人手的清闲程度,两个委托一起接完全没有问题。”
韩玉梁思索片刻,道:“这委托不是已经由汪梅韵在做了么?我看咱们还是二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只做金贤雅那个吧。”
“诶?铃铃,这一趟出去……他转性啦?”
易霖铃摇头道:“没有,他好色我也好色,色一对儿凑一块儿,只会更色。荒岛上那段时间我心烦意乱,没cos的衣服可穿,经期还错位了,都是静子在陪他,按说他应该挺憋得慌了。”
“我也不是任何时候都用下半身思考的好么?”韩玉梁无奈道,“这个荆小安明显动机不纯,我又不是什么定力好的男人,万一她为了傅副督察舍身给我来个美人计,然后拿着证据咬死我强奸,现在媚筠不在新扈,事务所要怎么办?”
许婷忍着笑说:“你都能想到这一层,就不能不碰她啊?不接她的委托,咱们怎么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让这么一个危险分子活动在视线之外,更不让人省心好吧?”
“让小梅帮忙看着她。对咱们当前来说,保护好金义更重要。”
她眉梢一扬,“老韩,人家汪大侦探可是巴巴揣着胸前两只大白兔子等你上门呢,你以为你说不接,她就肯白白帮咱们啦?与其让你欠那只二狐狸精人情,还不如接过来委托让你自己干。不然我跟叶姐才是赔了男人又折兵。”
易霖铃眼珠一转,道:“这事儿简单啊,我不是也回来了么,记者这边算我一份,给你当助手。你担心把持不住的场合,让我来。”
韩玉梁扭头看着她兴奋莫名的小脸,伸手拍了一下她的头,“你要是把持不住呢?”
“我又不是弯的。”她一瞪眼,跟着咕哝道,“再说了,女的和女的又没什么关系。我还挺想接触一下这种比较正统的职业女性呢。”
许婷按了两下喇叭,笑着问:“你有空吗?你的粉丝已经把你的爱称换成魔法少女小鸽子了。”
易霖铃往椅背上一靠,呵呵一笑,道:“当鸽子很上瘾的啊,反正都断了,再断久点也没什么关系……咕咕咕。”
说着话,田静子指定的住处到了。她最近吃得很饱,短时间应该没有什么生理需要的问题,笑靥如花地表示主宰那边有动向再来通知,就下车一溜小跑钻进了酒店。
许婷趁这个机会给洛拉比划了一下手势,让她带上翻译机,沟通了几句。
和之前说定的一样,洛拉会在事务所这边暂住,等她朋友来接。至于报警之类的问题,见识过l-club的能量后,她暂时不打算考虑,只是用期待的目光偷偷瞄了韩玉梁一眼。
看得出这两人之间的关系破冰只需要小小一个推力而已,但许婷可没兴趣随手增加一个嗷嗷待哺的小肉嘴,不如就让大家心里的疙瘩都安安分分长着。
韩玉梁也没说什么,洛拉的身体他已经彻底享用过,犯不着在女人的事儿上犯松鼠症——坚果囤积多了顶多是开春长成小树苗,女人多了一不小心可是会长成燃烧弹的。
洛拉戴上翻译机能听懂车里的交流后,另外三人的聊天内容就变成了日常生活为主。
把易霖铃送回家,斜对面就是他们已经启用的新居,之前的小别墅,叶春樱转让了产权,许婷正在挑选设计师准备重新装修,将来作为姐姐的家。
停好车,准备带着洛拉去独立出来的客居独栋时,许婷神秘兮兮地指了指雪廊酒吧旁边新开的小奶茶店,笑眯眯地说:“对了,那儿还有个你的熟人,去打个招呼吧。人家说只要你肯喝,那儿的饮料永远对你免费。”
“哦?”韩玉梁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有什么熟人是卖冷饮的,反正新家还是第一次进,没有什么归来的温馨味道,就先迈开大步,往那个装潢挺精致的小门脸走去。
一进门,风铃传出清脆悦耳的提示声。
颇为矮小的吧台后,一个正在看手机的苗条女孩抬起头,看了过来,跟着,发出一声欣喜的娇呼:“韩、韩先生!你……出差回来了?”
仅仅是一个照面,她颇为柔美的脸上,就激动到垂下了清澈晶莹的泪滴。
这个时代的许多姑娘喜欢在盛夏亮出腿部或长或短的一截线条,尽情招摇着她们青春的魅力。
但眼前的女孩,站起后,长裙一直拖曳到脚踝下方,都挡住了一部分鞋子。
他知道为什么。
因为她已经没有原本的双腿了。
她是刘佳佳,在地下被他拼死救出,粗糙截肢后生生用内功保住一条命的那个姑娘。
她眸子中倒映的韩玉梁,宛如神明。
第518章熟人还挺多
对刘佳佳现在已经能走这个事实,韩玉梁并不算意外。
当初他脑子一热豁出去救人……不仅被救的一方会有别样的情愫,施救者,其实也会生出不少挂念。
所以那场地下灾难死里逃生之后,他跟叶春樱商量过,用人情和适当的报酬,托伊迪丝请方舟计划的医学专家,为刘佳佳和赵英楠处理那严重的伤情。
不过大概是有谁使了什么暗劲儿,最后两个姑娘都被接去指定医院治疗,但后续约定的报酬,一分钱也没找他们要。
稳定提供了好几次基因素材的韩玉梁觉得方舟计划那帮人估计不差钱,自己给的也许更有价值,就没再往心里惦记。
如今看刘佳佳走路很稳定的样子,义肢显然非常成功。
激动到擦了一桌子纸巾团的姑娘看韩玉梁打量自己的腿,忙不迭站起来弯下腰,毫无芥蒂地拉起了长长垂下去的裙摆,露出了里面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人工产物。
“这就是您介绍的医生为我订做的义肢。要不是签了保密协议,我真想跟您说说那些人有多了不起。要不是您的介绍,我这辈子也不可能认识他们。更别提得到他们帮助了。”刘佳佳激动地抚摸着那两条只有到膝盖处才能看出明显人造痕迹的腿,拎着裙摆,在原地旋转跳了两个简单的舞步,“您看,我现在连简单的舞都能跳了。”
在暗无天日的地下,那段感受上无比漫长的时间里,可以说除了去跟需要发泄的女人们轮流做爱,韩玉梁大部分时间都在照顾刘佳佳这个随时可能死掉的重度残疾。直到得救前夕,她的情况才算是真正稳定下来。
解知深的事件对世联整体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丑闻,所以明面上大张旗鼓宣扬办案结果的同时,受害者们也和残樱岛的时候类似,拿到了大笔补偿金。
这就是刘佳佳能千里迢迢赶来新扈,飞快在事务所附近开起一个奶茶店的原因。
说起来,奶茶店的名字叫慕晗佳饮,意味好像还挺明显的。
她在下面被照料的时候,擦洗翻身、按摩肌肉、把屎把尿……几乎都被韩玉梁亲手负责过,苦闷难耐的时候,她甚至还羞耻地答应他,请他帮忙爱抚过十几分钟,享受了一下身体状况允许范围内的生理愉悦。
所以尽管她的态度看起来紧张到有些拘谨,为了让韩玉梁看清义肢的全部,她毫不犹豫一边介绍,一边将裙摆拉高到了腰间——并提前去门口放下了暂停营业的牌子。
整副义肢采用的技术毫无疑问已经领先了这个世界尖端科技一大截,除了大腿中段靠上有两条不仔细看很容易忽略的接缝外,这双腿肌肤的质感和色泽都堪称完美,如果韩玉梁不是个识皮见骨相的资深老淫棍,很难发现这双腿外形上的破绽。
他上手捏了捏,外皮很柔软,据说采用了什么活化有机结构,还要定期涂抹营养液来保证活性,而内部,和真人的腿截然不同,布满了硬质管线。尽管有如此复杂精巧的设计,刘佳佳走起来还是和一般人有不难辨别出来的差异。
果然生物的演化之精巧,靠无机物的确难以全盘复制。
她脱掉鞋袜,展示了一下赤裸的仿生脚,也不知道是不是方舟计划那边有意讨好,韩玉梁总觉得,这双人造腿在美感上下了过多功夫,明显不符合医疗器械的性价比需求。
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么一双义肢,必定能让刘佳佳今后的生活自信许多。
不过看女孩望着自己的狂热眼神,韩玉梁心想,她大概是不打算靠这副义肢找个对象结婚了。
听刘佳佳絮絮叨叨讲述了这段时间的经历后,他感到宽慰不少,心情也转好了许多。他暗暗决定,今后每次办事回来,就拐到这边坐坐,小小洗涤一下灵魂。
至于别的什么企图,他暂时还没有。并非嫌弃她残疾,她的模样也足够漂亮,只是他目前看着她完好如初走来走去,看着她投来的敬仰崇拜目光,总觉得,不太想让肉体交缠的亲密,来改变这种关系。
聊了一会儿,他发现,暂且也不太需要担心刘佳佳主动出击。
她那双兴奋到闪闪发光的眼睛里,其实还是有着藏不住的自卑。
刘佳佳三月中就已经来到了新扈,经沈幽介绍,已经认识了叶春樱和许婷,对他身边的状况,托常来这边蹭奶茶的雪廊闲人们的福,已经了解得七七八八。她还和岛泽母女关系不错,也不知道那敬仰目光中,有几分是对他这种香艳生活的难以置信。
聊着聊着,韩玉梁才从她口中知道,原来那次认识的女人,不止她一个毅然赶来了新扈。
“赵英楠,赵姐。她在内部补偿中选择了自由调动,现在就在南城区警署任职,因为那次卧底牺牲巨大,她现在的职位好像挺厉害的。上次来喝奶茶,还给叶所长提供了一些情报,说特安局那边有人要查你们。”
回想了一下在地下时沉默寡言四肢重伤的那位女警,他忽然认为,也许未来南城区警署由这样的人来负责,至少对他们来说比金义要好得多。
游走在灰色世界的清道夫,最需要的,其实就是这样能容下灰色存在的白道保护伞。
而刘佳佳提起的另一个熟人,是颜禾的妹妹,颜苗。
颜苗很敬仰姐姐,所以上大学后不久就考了教师资格。三月底,她就用补偿金在南城区买下了一套二手房,简单重新收拾了一下,在附近找了一个辅导机构,应聘当地推兼幼班老师,办好退学和保障迁移等手续,也和刘佳佳一样,正式在这边定居了。
不过她最近刚转正,忙着上班,不能经常过来打探消息,只能靠刘佳佳这个联络员在群里通传。
他这才知道,许婷有意把刘佳佳拉进大群里,但被婉拒了。
这三个一起经历过地下深埋的年轻姑娘,只带上沈幽一起,建了一个小小的联络群,不过沈幽如同她的代号一样存在感稀薄,除了回答问题,从不主动发言。
说曹操曹操到。他们正聊着沈幽,玻璃门就被谈及的正主儿推开。
“姐,你来啦,酒吧那边不忙啊?快,过来坐。”
沈幽不愿意让刘佳佳多迈步子,飞快赶到桌边坐下,笑着瞥了韩玉梁一眼,说:“这个时间看见你的店子挂暂停营业,我就知道韩大侦探肯定是出差归来了。”
“是啊,回来了。九死一生,今后我真是再也不想出海了。”他露出一丝苦笑,摇头叹道。
刘佳佳惊讶无比,“又、又是很危险的工作吗?”她颇为生气地皱起了眉,“你们明明已经很有钱了啊,叶所长为什么还给你安排这样的工作呀?安全不是最重要的吗?”
韩玉梁正色道:“这不是春樱安排的工作。而是为了更多像你这样的无辜受害者能够得救,我不得不去做的事。她也不希望我去,但不会说。”
刘佳佳一怔,赶忙低头捂嘴,诚恳道歉:“对不起,是我乱说话了。”
“没什么。”他微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这世上总要有人干这种工作,能看到你好好的在这儿开奶茶店,上次被埋在地下的苦,就没白吃,明白么?”
“嗯!”刘佳佳用力点了点头,抽出纸巾,转身冲着一旁擦泪去了。
他顺势转头看向沈幽,“你是要喝奶茶?”
“不,给我来杯莫吉托。”
“嗯。”刘佳佳起身回到吧台后,忙碌起来。
“这儿还有酒?”韩玉梁皱眉道。
就一个年轻姑娘照看的店面,在黑街这种地方,最好还是不要卖含酒精的饮料,即使挨着雪廊也一样。
“就是青柠水加冰。”刘佳佳清脆地回答,“起个洋名字好卖一些。”
沈幽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小声说:“当警察的,开饮品店的,在辅导班当老师的,阿梁,你身边的女人快能应付一个小社区的需求了。”
“真凑成一个社区自给自足也挺好。起码我不是靠钱和权把她们笼络到身边的。”韩玉梁没什么羞愧感地答道。
“可惜你的女人爱喝酒的太少,开酒吧赚不到钱。”沈幽笑了笑,转入正题,“婷婷已经说起过最近的情况了吧?”
“嗯,说了。”
“警署那边压力很大,要不是有赵英楠通风报信,金义来不及销毁证据,这会儿应该已经被特安局送交监察机构法办了。”她轻声说,“媚筠很焦虑,这次上任的傅戎不是原定的接班人,打乱了她的安排,白道的情况现在近乎失控。”
“所以呢?”
她停顿了一下,起身到吧台那边接过加冰柠檬水,示意刘佳佳不必出来了,回到座位边,轻声说:“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找个地方躲一躲避风头?”
韩玉梁笑道:“你们这些杀人如麻的都没事儿,我急着跑路干什么。”
沈幽摇了摇头,“本部那家店已经暂时关张了,这边也只经营酒吧业务,所有委托全部延后。杀医前天就已经抵达北美,我们的本职工作,目前全面放假。”
他眉心渐渐锁紧,“这么严重?”
“傅戎很有手腕。她看起来是在扫荡整条黑街,可实际操作有轻有重,加上一些线人放出的风声,现在几大帮派彼此猜疑,就快要内斗火并了。对警署,她也没直接下手,而是通过新上任的贾君竹施压,替换了一些中层,不知不觉架空了金义。”沈幽叹了口气,“咱们这次要面对的已经不是普通的对手,而是过来积累功绩,为将来铺路的职业政客。在某这些情况下,这种人比黑道大哥难对付得多。”
“怎么?她们的身手很好?”韩玉梁冷笑道,“还是保护得很严密非常难找?”
她微微摇头,淡紫色的唇吸入一块小小的冰,咔喳一声咬碎,“因为她们在做正确的事,她们是正义使者,就算她们弱不禁风,她们的背后是法律和公理,作为清道夫,不能对她们下手。”
“呵呵,”他仍是冷笑,道,“三年穷州丞,黄金藏满城,这帮人就真的白?”
“她们几个,是真的白。”沈幽的语气,竟然透着几分敬佩,“傅戎、贾君竹这次上任带来的班底,大都是李莞桐亲自提拔筛选出来的心腹。李莞桐是个固执而浪漫的理想主义者,她单身不婚,薪水只留三千生活费其余全捐出去,至今还租房坐公交上班。”
“她是新任邦议长韩心络最器重的人,而且早年为了在华京站稳脚跟得罪过不少既得利益者,她随便有什么小瑕疵,都会被迅速放大。关于她情绪化的几次小失控,新闻铺天盖地到处都是,恨不得直接把她骂到辞职。可最后,她还是那个挤在公交车上跟大家聊天,自己买菜做饭顺便了解当天市价的执行长。空前,大概也会绝后。”
韩玉梁沉默了一会儿,道:“这样的人,你不觉得很可怕么?”
沈幽小幅度地点了点头,“没错。所以她亲自选出派来的部下,绝对不会是让咱们一下就挖出丑闻的渣滓。”
“咱们没有办法,那些黑道也没有办法?”
“应该有。但,不多。”沈幽喝下一大口冰凉的饮料,缓缓说,“贾君竹,1991年生,傅戎,1983年生,两人都未婚,未育,父母双亡,孤身一人不会受任何胁迫。她们不像李莞桐处于华京中心区的安全地带,不会随便出现在大家身边,黑道想找直接下手的机会并不容易。就算找到了,他们也未必敢。”
“哦?那帮无法无天的人不敢?”
她轻声说:“不敢。傅戎、贾君竹、李莞桐……这条连线的末端,是韩心络。韩心络就任邦议长后,在第一次会议上,就以恐怖的人望压倒性通过了保留她s·d·g东亚邦总长职权的决策。”
她停顿了一下,浅抿一口,“你觉得,这些为了贪婪欲望聚集在一起的社会败类,敢招惹s·d·g吗?”
“兔子急了还要咬人呢。真被逼到绝路,她背后是谁也不好使。”韩玉梁混迹江湖多年,对此自然不屑一顾。
光脚不怕穿鞋的,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真到了绝路,他才不信那些小混子掏枪的时候会想“我他妈的被s·d·g盯上该怎么办”。
“没错。可这个道理她们又不是不懂。傅戎是冷静的行动派,贾君竹是有经验的职业政客,她们达到目的的手段,不会是你设想得那么极端。新扈监狱目前新关押的都是些罪证确凿的喽罗,我猜,她们还在进行试探、分化阶段的计划。她们有决心,还有耐心,黑街的好日子,差不多要到头了。”
韩玉梁想了想,忽然笑道:“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黑道帮派的成员。她们盯着我是怎么个意思?我可是跟韩心络本尊见过面,好好聊了个把小时,还帮她干了脏活儿的。她们这是要打她们老大的脸?”
沈幽的表情变得严肃了几分,“这就是我不明白的地方。论清道夫的名气,雪廊远比叶之眼要大。论涉及的凶案,你们不算陆雪芊的话,全加起来都赶不上死老鼠一个内勤人员。论关系,你这上遍女人床的大侦探能搭上的线当真不少,连s·d·g三月底还专车护送十六夜血酒来找了你一趟,说是私事,把叶所长吓了一跳。这种人脉,当年庄老大还活着的时候,我们也羡慕不来。那,为什么会盯上你们呢?”
他听出了语气中隐含的担忧和示警,感激一笑,道:“我懂你的意思了。我会劝春樱再在上杉集团那边躲一阵,暂时不要回来。”
他知道,这个事务所目前最怕深入调查的,并不是他这个背着血案的淫贼强奸犯。
而是骆希悠的女儿。
再加上忽然冒出来的那个叶少文,这里头要说没有什么暗处的手在使劲,鬼都不信。
“李莞桐大劫难时期供职的基地,和骆希悠相同。”沈幽压低声音,不过刘佳佳已经很聪明地戴上了耳机听歌,“此外,尽管打扮越来越成熟,但李长官这些年一直保持着曝光度,她去掉妆容的影响来看,基本没怎么老。”
“她是强化适格者?”韩玉梁吃了一惊,说好的所剩无几呢,怎么刷刷刷打地鼠一样往外冒啊?难道当年死掉的就只有骆希悠一派?
“不止她,以这个标准,还有个更值得怀疑的。只不过绝大部分人的记忆都有错乱,强化适格者的信息又被人为地控制和污染了,大家意识不到。我如果不是跟春樱一起调查了解了不少极其隐秘的资料,我也想不到这些。”
“你是说……韩心络?”
这么一想,连鹰、十六夜血酒、罗冰、索丽雅·奈德、富坚奈保子、克瑞斯汀·玛琪萨……他见过的这些真正的强化适格者,都几乎没有受到岁月的侵蚀。
如果李莞桐因此而值得怀疑,看起来更年轻的韩心络,岂不是板上钉钉确凿无疑?
可那女人在和他交流的时候,没有半分承认自己身份的意思。
这就是职业政客的演技?
沈幽缓缓点了点头,跟着提议:“现在,愿意考虑一下我说的,找个地方避风头了吗?”
韩玉梁沉吟片刻,微笑道:“不。这儿是春樱的家。我是她的男人。我跑掉的话,谁来为春樱守护这个家呢?”
她端起杯子,喝完,轻轻放下,用涂抹均匀的紫色指甲轻轻刮了刮杯口,“那,祝你好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可以开口。”
拿出手机,她过去碰了一下收银台付账,指指韩玉梁那边的座位,挥手跟刘佳佳告别。
“你们谈完要紧的事情了?”刘佳佳摘掉耳机,喜滋滋过来坐下,仿佛跟韩玉梁坐在同一间屋子里,就很值得开心。
“嗯。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他接过女孩为他带来的特调饮品,尝了一下,酸甜可口,笑道,“我常来你这儿喝饮料,不会给你喝破产吧?”
她红着脸低下头,小声说:“我只怕您不爱喝,不常来。”
他看向玻璃门外人来人往的街道,和对面已经筑起围墙的新事务所,缓缓道:“就在家门口,我会常来的。不过除了我,别人你还是收钱的好。”
刘佳佳赶忙摆手,“那怎么行。您家所有人来喝,都不要钱。绝对不要钱。我就是去当舞蹈老师打工补贴这里,也不能收你们的钱……再说,江鑫和南华两级的长官都给我批了补偿金,我把这个门店上下两层都买下来了,不用出租金,根本不会赔。您就放心来喝吧。”
她憋红了脸,小声说:“做奶茶……不雇人自己看店,不用掏租金,其实……还挺赚的呢。”
看到她一坐下就不自觉抚摸大腿那边,韩玉梁柔声问道:“那里不舒服么?”
“不是。我……”她犹豫了一下,露出一个自嘲的微笑,“就是总不敢相信,自己又有腿了,手一空下来,就会忍不住摸一摸。幻肢痛的时候我摸不到东西,那阵子真是想死的心都有……啊,我只是说说,您冒着那么大风险从鬼门关抢下来我这条命,我就是为了您,也一定会好好活下去的。”
“好,你先忙,我给伊迪丝打个电话,谢谢她介绍的好医生。顺便……跟她聊点儿事。”
“嗯。我还去那边听歌。您忙正事就好,不用理会我。需要我陪您聊天……我再过来。”
他摆摆手,“不用那么生分,您您您的,在下面埋着的时候都没见你这么叫,我听着不舒服。”
刘佳佳踌躇了一下,小声说:“那……我喊声哥,会不会太自来熟了?”
“不会。”他拿出手机,找到伊迪丝的私密动讯号,呼叫了视频,“咱俩可是经历过生死患难的,还有什么关系,能比这更近?”
她激动地点点头,“嗯。那,我不妨碍你,哥有事就叫我。”
明明腿脚并不利索,她绕回去的身姿,却透着一股小燕子似的轻快。
这时,e-chat接通了,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伊迪丝穿着睡衣贴着黄瓜片的脸,“hi,honey,难得你主动找我,最近要来这边看我么?还是有事需要我过去?”
看她的炽热眼神,大概他说句想她,她就会连夜赶飞机跨大洋把自己快递到他床上。
可惜他这次要问的是正事。
“刘佳佳的义肢做得很棒,我要谢谢你。下次有采集需要的时候,你跟队过来,咱们叙个旧。”他微微一笑,话锋一转,道,“对了,我找你打听个人。你们方舟计划,是不是有个女的,名叫克瑞斯汀·玛琪萨?”
第519章悠悠闲闲小甜点
“克瑞斯汀·玛琪萨?”伊迪丝愣了一下,转动浅碧色的眸子思索了一会儿,缓缓摇了摇头,“我总觉得好像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但是实在想不起来了。她和我是一个系统吗?或者你的发音有问题?给我一下她名字的准确拼写好吗?”
“我不知道她名字怎么拼,她就是这么自我介绍的。她和你在一个组,都属于生物工程这部分。”韩玉梁记得,伊迪丝在方舟计划中的职位等级已经达到了t2-s。
在方舟计划的研究体系架构中,人员等级从t1到t9,每个等级下又有sabcdef的细化层次,要是打听t4往下的外围人员,伊迪丝八成不认识几个。
但克瑞斯汀的能力那么强悍,九成九只会比伊迪丝的级别更高,t1级别的专家,伊迪丝需要直接汇报工作,他不相信她会不知道。
伊迪丝轻轻抚摸着脸上的黄瓜片,“生物工程也有很多个小组,你说的这个名字我确实不熟悉。玛琪萨不是很常见的姓氏。她有什么别的特征吗?”
韩玉梁叹了口气,干脆单刀直入,“她有成千上万个大脑,装在玻璃罐子中接了各种管线,自体构筑了一个运算能力极其可怕的生物系统,并连接在你们方舟计划的服务器中。这样说你该有印象了吧?”
伊迪丝睁大眼睛看着他,跟着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容,“oh,honey,你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我还是不太理解你们东方人的幽默感。你是看了什么科幻小说,担心我们用你的大脑做实验吗?”
他很严肃地摇了摇头,“不,我没开玩笑。你确定方舟计划中没有一个这样的人?她还是智力型强化适格者。”
“我确定……不,我的意思是,我确定我不认识这样一个人。ark的湿件技术的确已经非常成熟,可大脑串联在一起,贡献出合并的生物运算能力这种设想,成本太高昂了。而且有非常难以克服的技术瓶颈,比如,大脑要保持活性才能维护运算力,也就是必须留存意识和感受,做成类似缸中之脑假设里的那种唯脑生命体。可如果保留意识和感受,那么多个大脑,怎么可能统一调度合并算力呢?”
“那个强化适格者可以注入自己的感受和意识,相当于……掠夺了其他人的大脑。她应该还可以通过类似克隆的技术复制自己的大脑,并注入激活。我很确定你们那儿存在这样的家伙,她以后还会找我,所以我才想提前打听打听,有备无患。”
伊迪丝的神情也变得严肃了几分。她摘掉脸上的黄瓜片,说了句稍等,就中断了通讯。
过了十几秒,另一个陌生的号码从加密工具secmeet上呼叫了过来。
接通后,果然是一脸不安的伊迪丝。
“怎么特地换加密频段了?”韩玉梁端起饮料喝了一口,问道。
“因为你说的事情太可怕了,so……horrible。我不确信这件事会不会影响到我的安全,但我担心会影响到你的安全,那么,保险一些进行,对大家都好。”伊迪丝飞快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晚间保养,端端正正坐到摄像头前,“可以详细为我说说,你这么猜测的原因吗?”
这种时候再搞什么多疑戒备没有任何意义,克瑞斯汀不知道从他这里得到了什么,其中还包括他宝贵的记忆,调查她已经比保守秘密重要得多,情非得已的时候,他甚至不介意把这女人的情报透露给袁淑娴,看看能不能挑拨出什么惊天动地的斗兽局。
l-club的事儿对伊迪丝来说也不算秘密,没有需要隐瞒的部分,他就那么对着远洋通讯,将前情后果都认认真真地讲述了一遍。
耐心听完,插入了几个小小的问题补充细节后,伊迪丝的表情显得有些困惑。
“oh,dear。至少现在,我可以确定,这不是一个细节丰富的东方玩笑。”她托着腮,拨开额前的金发,修剪精细的眉毛聚向中央,“你说的那种东瀛女鬼角色,我可以确定,是我们去年夏天才投入使用的全新克隆技术,只要取到足够多的基因数据,和一定数量的基底素材,就能以合适的代价快速得到一个实验用的人形道具。虽然各种生理指标都不能和真正的人相比,也不如快速克隆体具有行动力,但能够执行简单命令,且没有快速衰老死亡的情况。算是理想的……星际飞船勘探组成员。”
“不过我们最终的目的还是快速简单地制造能从事复杂劳动的克隆人,所以这个技术的应用并没有广泛推开,当前只是作为收集数据的实验材料。”她叹息着说,“看来,你说的那位玛琪萨小姐,真的是和我一起,负责克隆技术的研究员。”
韩玉梁平静道:“那你有头绪了么?”
“有一点。”她垂下视线,犹豫了一会儿,“你说的人我不认识,但她又肯定在我们的组,那,就只剩一种可能了。”
“哦?”
“她是这个体系顶层的,t0人员。”她低下头,声音压得很轻,就像是担心被谁听去一样。
薛蝉衣事件的时候他就听伊迪丝提起过t0这个超然于整个方舟计划之外的级别。
在方舟计划这个层级分明的庞大组织中,t1中的s和a,已经包括了所有部门的主管、副手和高层项目负责人,他们可以独立处理几乎所有问题,在沟通和交流中控制所有小组像同一个生物的无数触手一样精细地配合工作。
其中,就有几个智力型的强化适格者,有效地提升了复杂科学研究的统筹效率。
在伊迪丝这个内部高级别研究人员的了解中,代号为team0的那群成员,大都是方舟计划的创始者。他们拥有庞大的资金实力,和很多领域的强大控制权。出于对明面上身份的顾虑,即使在内部,也只有达到t1层级的上半,才有机会了解对应系统的最高领导者身份。
那么,克瑞斯汀·玛琪萨,很可能就是伊迪丝所在的基因工程组的t0。
除此之外,再也没有更多信息了。
如果克瑞斯汀真的就是方舟计划电子系统的一部分,伊迪丝想要偷偷调查,反而会惹来危险。
更关键的是,伊迪丝真到了抉择的时候,恐怕不会因为几次性爱的满足就倒向他这一边。
对方舟计划的人来说,他们在做的事情并不是工作,而是理想。
就连给韩玉梁采集各种样本的t9-f级工作人员,言谈之间都有股奇妙的热忱——他们甚至不知道方舟计划在研究什么。
狂热和理性两种南辕北辙的情绪,同时存在于这群天才之中。
想想倒是也能理解,哪个孩子小时候没有做过拯救世界的梦呢……
喝完那杯饮料,韩玉梁跟刘佳佳打个招呼,在她的目送中离开,走向对面的新居。
相关通行数据都已经直接复制过来,他看一眼监视器,厚重的铁门就像两侧滑开,比刚才汽车驶入的时候还快。
许婷已经安顿好洛拉,正等在院子里的一个小花圃旁。
“别看这些花开得姹紫嫣红漂亮得不行,里头可是随时能弹出一套自动射击系统,叶姐演示的时候,真把我吓了一跳。”
以这句话作为开场白,新家的女主人之一,带着出差归来的男主人,好好逛了逛。
而这,也是韩玉梁悠闲休假的开场。
原本许婷的计划是跟他去海边旅行散心,好好放松放松。
然而,作为事务所名义上的财务负责人,专门针对叶之眼账目问题的调查组不仅要求她随叫随到,还隔三差五要来这边的办公区现场调查。
她心情不是太好,再加上年轻女孩的性欲终究比较有限,接风当晚的狂欢后又来了月经,让她更愿意抱着心上人窝在新影音室里看电影。
知道韩玉梁要休假一段时间再接委托开始工作,易霖铃为了挽回名声,不再当魔法少女小鸽子,陷入了不分昼夜的赶稿地狱,写写画画连补今年春季新番都要在厕所挤时间。
而任清玉,很诚实地面对了自己的欲望,反正她已经转修涅磐心经心火几乎没怎么积累,跟他在家里快乐了一夜,之外的时间就继续加班干活,赚钱之后练着内功十连抽,对着里面的ssr笑得心花怒放。
如果是以前的他,八成会感到欲求不满和一丝失落。
现在,他很喜欢身边的女人各自都有事情要忙的感觉。如果都不停绕着他转,年纪轻轻就一个个坐地吸土,他就会忍不住回想起在恋爱学园里一天到晚都是啪啪啪打桩的单调生活。
那种感觉很不好,再怎么能发泄兽性,满足性欲,日复一日下来,所有美丽的女性就都变得面目模糊,像是套了袋子的地缚灵,如同会分泌润滑液的肉套子。
和许婷看完一部尺度挺大的爱情电影后,聊着聊着,韩玉梁就说起了这阵子的想法。
她手指头拨弄着他硬梆梆的头发,神情慵懒,眉目含情,但并没有多少春意,笑眯眯地说:“那以后我们可得悠着点用你才行,不然我们都还没狼虎之年呢,你就吃不消了,这里头肯偷吃的又没几个,你要我们熬死呀?”
知道许婷不是真的担心,毕竟他满足女人的方式中,阳物不过是最直接的一种而已。以他们的年龄差,早晚要面对阴茎退居二线的生活。
但男人的尊严比较重要,他笑了笑,道:“你尽管放马过来,平常不准我用秘术,才能打个平手而已,让我放开了弄你,你一个小时能不求饶就算你赢。”
“那我认输。”她把头发往一侧拨了拨,抱住他的身子靠上来,拿起遥控器开了下一部比较惊险刺激的动作片,“我更乐意跟你这么在一起窝着,看看电影听听歌,然后,聊聊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他靠在柔软到能把人陷进去的大沙发中,搂紧了她,“刚认识你的时候,还以为你是个跳豆一样的野丫头呢。”
“野是对外人的。人善被人欺,不野点儿,会让人觉得好欺负。”她捏捏韩玉梁的鼻尖,“你是内人,我可以尽情做自己。”
每晚的视频通讯,叶春樱都像是恨不得跟着信号一起飞回家的样子。
但她一贯重视大局,从不任性。她知道她的安危关系着很多事情,她的性命甚至可以说已经不全是她一个人的,为了更长久的未来,她愿意忍耐暂时的相思之苦。
作为所长,她在华京那边也没有闲着,关于傅戎等人的情报一个接一个发送回事务所的隐秘服务器。
可惜的是,调查的越深入,就越证明那位新任副督察的清白自律。
汪媚筠反正绝对禁不住这种事无巨细的深挖。
休息这段时间,汪梅韵还一直在催促,急着跟他搭档行动。荆小安知道他回来,前后登门拜访了两次,都被许婷干脆利索地挡了回去。
要不是沙罗那边通知,“冥王”需要永夜回去执行任务,三天内必须离开,韩玉梁还想再休息一周。
12号午饭后,他跟家里商量妥当,正式决定接下两个委托,次日恢复工作。
考虑到金义如今失势,特安局还正盯着事务所,叶春樱很认真地叮嘱,这次任务中尽量不要做违法的事请,万不得已,也一定不要留下可能导致追责问罪的证据。
目前他们都还摸不清对方到底是为谁布下了天罗地网,尽管叶春樱是保护重点,作为家中支柱的韩玉梁,一样不能掉以轻心。
毕竟,只要对他们深入调查,就不难发现,解决叶春樱最大的障碍是谁。
看看时间,差不多已经过了奶茶冷饮门面客流量最大的节点,韩玉梁伸个懒腰,就那么穿着居家服趿拉着拖鞋往家对面走去。
他其实并不喜欢总是去蹭吃蹭喝,但许婷建议他常来这边晃晃,多跟刘佳佳聊聊。
按许婷的说法,这个女孩的问题并没有因为接上了义肢而彻底解决。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需系铃人。
但韩玉梁没感觉到刘佳佳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心病。要说吧,对那双腿姑娘肯定还是会非常在意。可那种伤痛,真的只能交给时间来抚平。
他一走进去,刘佳佳就双眼发亮迎了过来,步伐也不见平时正常状态的稳定,急匆匆给门外挂上了暂停营业,就在吧台后给他调制合他口味的饮料。
最近她往二楼住处买了烤箱,正在学习烘焙。成品还没对外出售,每天做好的那些点心,是给他的专供。
韩玉梁放下吸管,叼着嘬了一口,看向坐下来的刘佳佳。
连着来了一个礼拜,他其实看得出,这姑娘正在发生肉眼可见的改变。
不光是气色好了,她还做了头发,上了淡妆,两天前,一直长及脚踝的裙子终于换成了刚过膝盖的款式,义肢在肉色的丝袜中撑起曼妙的曲线。
奄奄一息时候丢失得干干净净的女性魅力,在他归来后迅速向着曾经的顶点回复。
旁边一桌的客人探过头,“美女,这蛋挞怎么卖啊?闻着真香嘿。”
刘佳佳嫣然一笑,“不好意思,这是给我哥专门烤的,不卖。”
客人的女友拽了他一下,“没看人家吃喝都不用给钱的么,准是亲哥。别问了,咱喝完找别处买去。”
刘佳佳看向他们,犹豫了一下,转回来头,小声说:“比亲哥可亲多了。”
韩玉梁咬了一口蛋挞的酥皮,接住满手的渣,等最后一桌客人走了,才问道:“佳佳,在地下的时候,你还总是大哥大哥的叫,这次再见,先是‘您’后是‘哥’的,说俩字觉得累?”
她单手托腮,声音比刚才更小,“哥,在下面的事儿……又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至少让咱们认识了。”他果断转开话题,“对了,我今天来主要还是有件事要说。”
刘佳佳立刻正襟危坐,双手扶膝,“哥你说,我听着。”
“明天开始我又要工作了。不一定还能每天来蹭吃蹭喝。忙完有空,我再来看你。”
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但马上就收拾得干干净净,微笑着说:“不要紧,我哪儿都不会去,就在这儿开店,保证哥每次来,都能喝到好喝的饮料,吃到小甜品。你……忙起来,才能救更多的人,对吧?”
“这次是给人当保镖,至少,得帮雇主把命保住。”
“那你会不会很危险啊?保镖是不是还需要给人挡枪子?”
韩玉梁笑道:“我就喜欢危险的活儿,刺激还赚得多。”
“哥,注意安全。我……就在这儿每天祈祷你平安。你是大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他挑了挑眉,“我不是好人,我是大色魔。”
刘佳佳抿了抿嘴,固执地说:“好人也可以很色,好色是天性,人就该好色,谁规定好人就要阳痿了。”
韩玉梁毫不怀疑,他现在当她面随便抓一个路人进来先奸后杀,她也会说那人罪有应得。
不过想想就知道,这姑娘如果真的有强大而坚定的意志,当初,就不会出现在地下,失去她健康的双腿了。
看他微笑不语,刘佳佳还以为讲错了话,忐忑片刻,还是小声说:“哥,你绝对是好人。”
她低下头,泪花出现在眼角,“你叫我从整个新扈找人去救当时的我,一万个里我也找不出一个愿意的,一万个愿意的里头……也没一个能做到的。谁要觉得你是坏人,我就跟他拼命!”
“那可不必。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伸手递了张纸巾过去。
照说这会儿直接用手给她擦一擦,效果肯定更好。
但韩玉梁不太敢。
受了这么巨大创伤的女孩,心理一定是敏感而脆弱的。
他并不担心会有什么唐突之处,光看刘佳佳的眼神他也知道,他在这姑娘心中触发负面情感的底线绝对已经相当相当低。
他担心的是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对了,哥。说起看……”刘佳佳擦干净眼泪,迅速绽放出甜美的笑容,凝视着他,问,“你还记得咱们的约定吗?”
“约定?”
“嗯。”她抬起手臂,在身侧做了一个优雅美妙的动作,“我说……等我装好假腿,还能跳舞,就来找你,跳给你看。”
她站起来顺了顺裙摆,原地转了一圈,“我本来以为,我要装的是那种特别笨重的义肢,光是适应走路就要好久。但是,你的朋友实在是太厉害了,我现在的腿,控制起来,就像个不太听话的真腿一样。我……跳舞给你看,好不好?”
解知深的游戏中募集的受害者,有直接用钱买来的,也有威逼胁迫抓来的。
韩玉梁不知道刘佳佳到底是哪种,也不好问。
在地下那次为她抚慰的时候,他倒是能判断出,她已经有经验,只是不多,八成,就是在那个地下的淫宴中新失去的处女。
他思索这件事,当然不是因为刘佳佳简单转圈的动作有多诱惑,而是他察觉到了,这姑娘的心中,压抑不住的火山,即将爆发。
他咬了一口蛋挞,从舌尖到喉头,一线甜香四散蔓延。
然后,他看着刘佳佳期待无比的眼神,点了点头。
不出所料,她忸怩地搓了搓衣摆,小声说:“哥,我锁了门,去二楼跳给你看好不好?我现在的腿……跳起来可能不如以前好看,我不想让别人看见。”
她的神情中不光有期待,还有浓烈到令睫毛都在为微微颤抖的紧张和忐忑。
韩玉梁忽然明白了许婷那么大度让他经常来这儿看看的原因。
眼前这姑娘身上的“腿”只是走得不太利索。
而她心里的“腿”,可能还远远没有接上。
卫生间旁有一个小门,打开,是个直上直下的电梯。
据说这儿的装潢是事务所新址那边的施工单位顺便过来解决的,叶春樱只要了刘佳佳一个友情价。
先不说设计精致美观与否,至少这个隐藏式的小电梯,随处可见的扶手和防碰撞包覆材料,足以说明对这家主人的细心和体贴。
电梯内部的空间差不多勉强能挤四个人,韩玉梁稍微粗壮一些,刘佳佳就不得不近乎依偎地站在他身前。
她用了香氛,很淡很清新的花果味儿。
在这个张开双臂就能把她苗条身躯牢牢锁住的距离,韩玉梁的指尖仿佛又传来了当初在苦闷地下为她抚慰时,那薄润如油的滑腻。
他想到了那条薄薄的被单下,比一般人短了一大截的女体,呻吟扭动,娇喘着握紧他手腕,想往胯下压又不好意思用力的模样。
不算太久远的海岛记忆,扭曲而崩坏的女性肉体,沉迷于极致淫欲堕落神情……他喉结滚动,瞬间欲火焚身。
“哥,怎么了?”刘佳佳扶着电梯门,不解地看着没有跟出来,原地发呆的他。
韩玉梁运一股真气压下心中的蠢动,想着这姑娘激动地强调他是好人的样子,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没什么,我在想,你跳舞的样子一定很美。”
第520章向阳小花的力量
“哥,别取笑我了。舞蹈的功夫全在腿上,我现在……就只是能跳简单动作而已。离好看差得太远了。”刘佳佳走进屋内,打开柜子,拿出一条水墨花的浅碧色连身长裙,对着镜子比划在身前,像是陷入到了回忆之中,“我最早是学芭蕾的,后来嫌那么跳下去脚不好看,也特别不好赚到钱,就先转了古典,后来考的爵士和拉丁的教练证……”
一边持续呢喃着自己的过往,她一边脱掉身上的衣裳,换上了拿出来的长裙。
她的动作很自然,脱胸罩的时候也没什么迟疑,就跟韩玉梁不在屋中一样。她只是很刻意地留下了那双肉色的大腿袜。
那条长筒丝袜顶部的松紧花边恰好比她义肢的连接处高几厘米,像是蜗牛的壳,保护着她最柔软脆弱的部分。
韩玉梁稍微有点欣慰,至少,在她的自述中,她是被解知深的团伙绑架去的,不是为了江鑫郊区小房子的首付,或某种经常出现在明星臂弯的大牌包包。
她的回忆就到被绑架走为止,转过身,红红的眼睛下面,已是甜美的笑颜。
她走到中间的开阔地,调整了一下站姿,对韩玉梁鞠了一躬,像个刚刚登台的舞者。
手机中播放出悠扬的旋律,刘佳佳踩着节拍,双臂交替上下,仰头,微笑,发亮的眼睛仿佛看到了舞台的灯,显得专注而陶醉。
她跳得很慢,很柔,下半身的动作很少,但都尽力做得到位。
不一会儿,她的鼻尖就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对假腿的控制,看来并不如她说的那么轻松。
可她没有停,下肢的动作,反而变得更快,更急,旋转之间,裙摆已能飞扬而起,与她的发丝一起,勾画出卷入视线的漩涡。
韩玉梁做好准备,随时可以冲过去扶住她。
但她一直跳到最后,也没有摔倒。
只是在音乐停下后,她脸蛋红扑扑的,飞快吐了一下舌尖,不好意思地说:“这儿本来该有个下腰的,可我现在腿不好,怕摔,跳过去了。哥,别笑话我啊。”
他没有什么舞蹈鉴赏力。
但他懂得欣赏女性的肢体、动作传达出来的美。
和刘佳佳的舞蹈相比,汪媚筠明显只是把拉丁舞的动作当作了散发性魅惑的手段,而易霖铃喜欢的那种舞,大概就比广播体操强一些。
果然,术业有专攻,从小学到大的,就是不一样。
他最喜欢的,是刘佳佳身躯舞动时展现出的韧劲儿。
不仅是肢体上的力量,还有心理上的坚强。好似一朵石缝中生出的小花,对着阳光拼命伸展娇弱的身躯。
单从跳舞时候的状态来看,他和许婷,都有点小看这个姑娘了。
她心里的“腿”,远比义肢稳固牢靠。
她一边擦汗,一边轻声说:“我小时候,在新闻里看到过一个特别厉害的大姐姐。她是舞蹈老师,地震中被压坏了腿,不得不截肢。后来,她带着假肢学会了走路,重新练习了舞蹈,还去为别的灾区参加义演筹款,坚强到……不可思议。”
“我那会儿练舞蹈练得正苦,经常想,我这么辛苦才练出来的腿,拉出来的筋,要是让我遇到一样的事,我肯定会活不下去的。”
“可后来我真遇到了,才知道……我想活下去。我可能没有那个姐姐那么坚强,我就是不想死,我想活着,我想吃好吃的东西,想看有意思的节目,想穿喜欢的裙子,我不要死,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哥,我是个胆小鬼。我好怕死好怕死,我被压在下面的时候,我就想如果我能得救,要我付出什么我都愿意。”
她走到韩玉梁面前,扶着膝盖缓缓蹲下,用略显笨拙的姿态跪坐下去,侧脸枕在他的大腿上。
“我还是个贪心的蠢女人,活下来了,就想着……好好活下去。我想跳舞给你看,我想在这里做饮料给你喝,做甜点给你吃,我还想……想了好多我不配想的事,只有这时侯,我才特别怨恨,自己为什么……已经不是个完整的女人。”
他只穿了薄薄的短裤,温热的泪水,轻而易举穿透了那层布料,晕开一片淡淡的悲伤。
“佳佳,伊迪丝说,他们那边的生物机械组有个部门,就是研究各种义体,你现在的假腿主要是为了让你复健并初步掌握神经电子系统,等上一段时间你通过考核,还会有更先进的假腿来为你替换。他们构想的蓝图,是制造出能让人类更加强大的各种部件,说不定到了他们实现的那一天,我们这些没配件的,反而不算是完整的人了。”他抚摸着她的头发,有点犹豫要不要用自己最擅长的方式来安慰她。
她所在意的问题有一部分是女性魅力的严重受损。
而反驳这一点的最佳方式,不就是用狂野的激情来证明她对喜欢的男人还很有诱惑力么?
但他还没想好该怎么进入自己的主场,刘佳佳就扶着他的腿,晃晃悠悠站了起来。
她脸上挂着泪珠,唇角带着笑,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但姑且还算流畅。
“哥,我如果说,我想和你……做,你会嫌弃我吗?”
“做什么?”韩玉梁笑着从两侧抓住她的腰,很自然地运用起洞玄真音,调情的同时,为她稍稍缓解紧张。
刘佳佳闭上眼,微微低下头,说:“做……在地下的时候,你和大家都做过的……那件事。我不是……淫荡,我就是很想知道,我喜欢的男人,还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好看的女人。”
她当然是个好看的女人,能被l-club的变态们看上的,相貌不可能在漂亮这个档次之下。再加上解知深这个主办者的性癖,一个个受害者的过往,也大都清白可靠。
如果没遇上这种飞来横祸,刘佳佳这样的女孩,本该有一段平稳安逸的正常人生。
不过现在,那种未来已经和她的双腿一样,不见了。
被接续上的,是另一种不同常人的补偿。
韩玉梁把她拉近,决定,成为这补偿的一部分,来让她更加幸福。
这是从石缝里挣扎出来的小小花儿,应得的甘霖。
她换上舞裙的时候,脱掉了胸罩。此刻那薄而柔软的连身裙内,弧度不算太大的丘顶,正凸起着小小的花苞。
他抬起手,轻轻压住,拨弄。
她颤了一下,双手搭在他的肩上,身体松弛,只有呼吸稍稍急促了几分。
他抬起嘴,隔着布料罩住她另一边的乳蒂,用唾液润湿,微微用力吸住。
“唔……”她发出细细的呻吟,闭着的眼睛,也悄悄打开了一线。
“其实你完全没必要这么不自信。”韩玉梁把她圈在自己的长腿和双臂之间,微微抬头和她对视,“带着假腿,你一样能跳出美妙的舞,一样是个标致的美人,一样能让我色心大动。”
知道她的大腿从中段往下没有触觉,他拉下她的手,放在自己已经隆起的裤裆上,作为明证,“摸到了么?我想要你的冲动,和想要你心目中完整女人的一样。”
“真的吗?”她眨眨眼,楚楚可怜地问。
“真的,我从不骗可爱的女孩子。”
她震了一下,眸子前顿时荡漾起闪耀的泪光。
这句话,是当初在倒塌的土石下救出她之前,韩玉梁说过的台词。
她不知道这男人有过目不忘的神奇天赋,她自然会觉得,他的心里有自己小小一块地方。
刘佳佳抬起手,噙着泪花微笑,将裙子的领口解开,从瘦削的双肩拨下。
丝滑的舞裙顺着洁白的胴体滑落,堆叠在地上。
她半裸的娇躯,如盛夏的花,绽放在他的瞳中。
手掌往下滑落,轻柔捧住她的臀。和记忆中的触感对照,他发现刘佳佳的肌肉结实紧凑了不少,一点不像是截肢后躺了那么久的样子。
肌肉不会骗人,稍稍用力一捏,那紧绷的弹性足以说明,她为了尽快练好使用这副假腿,付出了多少代价。
他喜欢这种充满韧性的生命力,远好过整日哭哭啼啼自怨自艾。
他凑近那白皙柔软的胸脯,仰视着她,将她已经胀大的乳头,轻柔含入,舌腹和上腭挤压着尖端,双唇抚弄着微有凹凸的嫣红晕轮。
丝丝缕缕的真气,随着他的动作一起吸吮,在娇嫩的春芽上,缭绕出层层叠叠的愉悦。
大概是揉捏臀部的位置越来越靠下,她呻吟了一声,手掌钻进领子抚摸着他的后背,说:“哥,别再往下了,那腿……平常随便给你摸,这会儿……只摸我能感受到你的地方,好吗?”
“嗯。”他应了一声,手掌从后方绕入她臀峰中央,碰触到曾经为她爱抚过的那片柔嫩花园。
她修了毛发,那边少了很多杂乱的芳草,只余下温润柔软的缝隙,漾出薄薄一层滑腻。
“哥,也让我……做点什么吧?”
她试着往后挪,想沉下去,换成仰视他,去做点大部分男人都喜欢的事。
但韩玉梁这会儿不想要那种服务。
他正在专注地感受她体内回荡的愉悦,让灵魂振颤的频率,与当时黑漆漆的地底共鸣。
这次出门回来,他心里曾被叶春樱她们养出的那朵花,也压了颇为恼人的石头。
如果石头压死了那朵花,刘佳佳在他的心目中,就将成为一个与众不同的特色玩具。
所以,他得给花浇浇水,希望它跟怀里的姑娘一样,顽强的生长下去,直到把石头顶开,撑碎,化为土壤。
在韩玉梁娴熟的摆弄下,没什么经验的少女,很快就情动不已。泄满淡淡桃红的肌肤,甚至有了走入高潮的征兆。
“哥,你怕之后会有麻烦的话,卧室床头抽屉里,我……买了套套,网上买的特大号,一整盒,应该……够你用的。”
这是表态,也是提醒和催促。
他抱起刘佳佳,往卧室走去,“我要是不怕麻烦呢?”
她的脸顿时红透,先是小声说:“那……我当然……也愿意……”之后,又急忙拍了拍他的胳膊,“哥,让我自己走吧,这腿挺沉的。”
“傻瓜,比那会儿的石头还重么?”
她赶忙把发烫的脸埋进他的胳膊,“对不起,我忘了……你有超能力。”
“那,别用嘴巴,用你美丽的身体,来向我道歉吧。”他柔声说着,将刘佳佳摆在了床上,脱掉衣服。
卧室不大,但收拾得很用心,窗台上还摆了一盆花,养得很好,开得很艳。
他本想分开她的腿,退下去,蹲在床边来为她送出更强烈更直接的愉悦。
但她一躺下,细长的胳膊就紧紧搂住了他。
她不太方便抬高腿缠住他的腰,只是屈膝在两侧轻轻夹着他。
她甚至已经忍不住出声央求,“哥,进来吧……我已经那么湿了,不会……容不下的。”
韩玉梁嗯了一声,帮她抬起双腿,将两只包裹在丝袜中的人工造物,放在两侧。
“我抱住膝盖,会不会更好?”她小声问。
“不需要。”他拨开她额前被汗黏住的头发,低头在唇上轻轻一吻,沉低腰胯,从靠下方的角度,缓慢挤入她湿润的蜜壶。
“嗯……”刘佳佳蹙起眉,呻吟着在他的后背乱摸,蠕动的肉壁轻轻按摩着闯入的巨物,将粘稠的爱液涂抹上去。
当他缓缓推送到最深处,抵着小鸡冠一样的子宫口轻柔旋磨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小声问:“哥,我……能问你个事儿吗?”
“你说。”
“在地下的那些男人里……”她深呼吸了几次,咬了一下嘴唇,才下定决心似的,“有没有谁……跟你的……差不多大小啊?”
韩玉梁略一思索,就猜到了她想知道的事情是什么。
那么,即使他没有闲来无事观察其他男人的鸡巴,也知道此时的答案应该是什么。
“当然没有。我这副东西,好多女孩子都吃不消呢。弄疼了你么?”
果然,刘佳佳的眼里涌出一大片泪花,一边擦一边摇头,“不疼,不疼。”
“还说不疼,瞧你忽然哭的。”
“真不疼,我……我是高兴的。”她哭哭啼啼地亲他,搂他,贴着他的胸膛乱扭,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宣泄体内迸发的愉悦。
那并非肉体的快感,而是发自内心,从灵魂深处冒出的狂喜。
他故意动了两下,挑着她湿润的内壁,调笑道:“你这么喜欢大的啊?”
“不是,不是……”她有点语无伦次,喜极而泣,泣不成声,“我就是……特别高兴。哥,不管你信不信,我……我虽然没了腿……可至少,至少身体,不是我以为的那么脏了……我好高兴,哥,我真的好高兴……太好了,是你……是你……太好了……”
这种时候再强调自己并不太在乎过往显然很煞风景,韩玉梁双手撑在她两侧,就那么欣赏着她充满感染力的欢喜之泪,一下一下挺动,一下一下占有着这个水做的小姑娘。
这种舒缓而温柔的性爱对他来说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体验,但其中蕴含的美好情感,远比猎奇的刺激醇厚绵长。
他俯身抱紧刘佳佳,听着她欣悦的哽咽,一次又一次,送她去往性爱的天堂。
甘美的蜜汁和浓稠的精液,交换灌溉着彼此的小花。
薄薄的窗帘外,暖融融的阳光,铺开洒下。
两次淋漓尽致的喷射后,他俩并肩躺在床上,一起享受着还在持续的余韵。
韩玉梁看看时间,距离傍晚的繁忙还有起码一个钟头。他正打算翻身亲吻刘佳佳一会儿,酝酿第三次的时候,外面的小客厅,响起了她手机的铃声。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听到那沧桑的歌声,刘佳佳撑起身体,赶忙往床边挪去。
他皱眉拉住她,抢先下床,“我给你拿。”
“谢谢。”她接过手机,被他搂住,顺势靠在他怀里,滑动接听,“喂,慕晗佳饮,请问是哪位?”
“我是上午给你发过采访邀请的记者,荆小安。咱们约了今晚,我来得早了一点,没想到你关门了。今天还营业吗?是不是有急事,不方便见面啊?需要改时间吗?”
韩玉梁眯起眼睛,暗自盘算。他才确认接了女记者的委托,她就约了刘佳佳的采访,专门跑过来,什么意思?
怀里的姑娘不知道那么多暗流涌动,很高兴地说:“不需要不需要,我在的。我……在楼上有点事,你稍等一下,我收拾收拾就下去。”
“好的,我多等一会儿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收拾,不要急。”
挂掉手机,刘佳佳满面红光抓住韩玉梁的手,“哥,是个挺有名的记者,网名叫荆珂,做自由采访的。她说想跟踪调查江鑫那边司法系统的严重舞弊案,会试试看能不能做一期l-club的专题,我、我可以跟她说你的功劳吗?可以吗?”
看她高兴的样子,虽然不太忍心拂她美意,可韩玉梁对出名并没太大兴趣,“佳佳,我是做侦探的,你也不想我的特征和事迹出现在网红视频里,以后再也当不了卧底吧?”
“啊,对、对哦……”她沮丧地低下头,“可是,我好想让人知道你有多了不起。”
“你知道就够了。”他亲了她鬓边一下,“来,收拾一下,我陪你下去。”
“哥,我跟她约定用化名,也不放你的照片,行吗?”刘佳佳一边穿戴,一边小声跟他商量,“我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你做了多好的事。哪怕他们不知道你是你也行。”
“可以。只要不暴露我的真实身份,你怎么说都行。”
顾不上补妆,她干脆洗掉唇膏,换回在下面看店的轻便衣装,和韩玉梁一起下去。
他颇有兴趣,算起来,这还是他跟荆小安第一次在现实中见面。也不知道之前被挡驾的事儿,有没有让这位女记者小小记仇一把。
卷帘门升起,先进门的,却是穿着无袖短旗袍,一身曲线勾勒得异常性感的汪梅韵。
她一眼看见韩玉梁,当即满脸惊喜,“你在这儿?我还说一会儿顺道去事务所找你呢。嗯……你在这儿干什么?”
她身后,一个穿着职业套装,踩着高跟鞋依旧步履迅速的俏丽女性走了进来,不徐不疾的嗓音透着一股淡淡的讥诮,“以你做侦探的观察力,不该问这句吧?韩先生可是刘佳佳的救命恩人,还长得很帅。”
他把视线从汪梅韵不太开心的表情上转开,看向荆小安。
屋里三个女人,论容貌她稳居垫底,淡妆都上得不情不愿,身材管理倒是不错,苗条而不失力量感,不是方便男人搓扁揉圆的白幼瘦豆芽菜。
她的真人比照片漂亮一些,但不如出镜视频的时候那么好看。并不是滤镜之类的科技在起作用,而是她在录制中会用妆容和表情来减少五官气质中的攻击性,看起来更加柔和,更讨人喜欢。
韩玉梁是个很实际的男人。
从性欲出发,摘了假腿的刘佳佳都比荆小安有诱惑力。更别说,女记者身边还跟着一个被许婷赐名二狐狸精的性感侦探。
他一下子就放心了不少。如果傅戎打的主意是找个美女记者来攻破他的弱点制造罪证,那么,这个人选只有硬件合格。
而且,荆小安的眼神中,还有不加掩饰的对好色男性的厌恶。
对这种女人,他往往只愿意从肉体上征服,一直强奸到她也变得好色为止。
偏偏那是对这个女人最不能做的事。
所以他懒洋洋坐在刘佳佳身边,对两个即将开始的委托之一,先一步失去了积极性。
他脑子里盘算的,已经是怎么把汪家二姐哄上床,给将来大小狐狸精双飞做铺垫了。
“这种色迷迷的男性凝视,你好像还挺享受。”荆小安从肩上取下挎包,对着汪梅韵小声说了一句。
汪梅韵挑挑眉,妩媚一笑,“我只享受他一个人的色迷迷。我巴不得他今后只这么看我。”
“那明显不可能。”荆小安坐在刘佳佳对面,露出精准的职业化微笑,嘴里继续对汪梅韵说,“咱们一起走访的这些天,几乎所有男人的眼睛都黏在你身上,有人看我,也大都是扫一眼就算了。”
她拿出录音笔和迷你摄像机,带着笑意的眸子在韩玉梁脸上一晃而过,“而这位韩先生,至少盯着我看了两分钟。那,韩先生,我的身材还好吧?”
韩玉梁微微一笑,搂住了刘佳佳的腰,“你不是来采访佳佳的么,第一个问题,反而抛给我了?”
“明天就要搭档了,提前熟悉一下,不好吗?”
他笑道:“你那么积极主动指名要我当保镖,我还以为你就是奔着我好色的名头来的呢。”
荆小安拿起录音笔晃了晃,“韩先生,你这句话可是很明确的性骚扰。你该庆幸我还没开始录音。”
“录了也没什么关系。这种程度就算性骚扰,你都受不了的话,还是早点取消委托,只让小梅当保镖吧。”韩玉梁满不在乎道,“我就是这样的色中饿鬼,无法无天惯了。你雇佣我当贴身保镖,可要做好贞操变成报酬,被我拿走的心理准备。”
荆小安靠在椅背上,颇为玩味地望着他,看了一会儿,说:“你真是个有趣的人。”
“有趣?”
“这地方到处都是你的关系网。我和傅戎姐的私交,你应该早就知道了。你就不担心,我是来勾引你犯错,拿你把柄的吗?”
韩玉梁不以为意,还无视了汪梅韵一直丢过来的眼色,笑道:“我好色起来,从不想那么多。”
“听着可真像个强奸犯。还是说,你本来就是?”
砰!
一只手重重拍在了桌子上。
刘佳佳怒视着荆小安,指向门外,手都在哆嗦。
“我不接受你的采访了,这里也不欢迎你。滚出去。马上,从这儿,滚出去!”
第五十三集
第521章美味饮料特调
“呃,对不起,你说……什么?”荆小安很惊讶地看向刘佳佳。
刘佳佳则很干脆地重复了一遍,就像影视剧中的经典场景一样,一字一顿,“我说,滚、出、去!”
荆小安眨了眨眼,几乎是一瞬间,就换上了温柔亲切的笑容,很诚恳地说:“这次是真的对不起,很抱歉,我刚才可能有些失态了。因为最近这倒霉工作的缘故,我总是会接触一些不怀好意的男人。这十来天一直在加班,心理乱糟糟的很烦。韩先生那样打量我,我的火不小心没控制住,阴阳怪气了几句。对不起,我郑重其事地道歉,非常对不起。”
刘佳佳还是余怒未消的样子,小小的嘴唇颤抖了几下,可大概是性格所致,不好意思继续说重话,闷闷不乐开口,“我本来挺高兴的,现在,我也很烦。”
“是我的错,我该早点进入正题的。对不起,是我不好。”荆小安拇指搓弄着手里的录音笔,看起来有些苦恼,“那,咱们现在开始吧,好吗?”
刘佳佳摇了摇头,“今天还是算了。我现在不想跟你说那时候的事。你对他有偏见,我不相信你。”
汪梅韵打量着她的神情,斜瞥了韩玉梁一眼,咕哝:“你可真行。”
他的脚在桌下蹭了蹭她的腿,笑道:“不敢当。”
她唇角抽搐了几下,绷紧嘴,不说话了。
荆小安盯着刘佳佳看了一会儿,无奈地叹了口气,捏住双眼之间揉了揉,小声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能改掉情绪化这个毛病……太耽误事儿了。”
韩玉梁一边脱掉拖鞋用脚掌抚弄汪梅韵旗袍下摆中伸出的滑嫩裸腿,一边在桌上故意把色迷迷的视线投向女记者胸口的曲线部分,笑道:“要我说,你既然如此讨厌我这种色胆包天的类型,我们事务所除了我都是女将,你随便找谁给你当保镖,再加上小梅这个美丽又有背景的资深侦探,你不管想在黑街做什么,我觉得问题都不大。”
汪梅韵在新扈市可能还算是个没什么名气的新人,但她侦探社开张当天就有大量华京人脉的朋友赶来剪彩捧场,非常明确的“暗示”给这边的地头蛇,踏雪侦探社他们惹不起。
侦探这一行如果走正常经营路线,其实和古代的镖局有几分相像,人脉的重要性还在实力之上。
作为自由记者深入黑街调查,综合考量汪梅韵显然是更好的保镖。
而且,即便从遇到大麻烦出事儿的阴暗角度出发来考虑,跟汪梅韵一起失手被抓,被强奸也是她先倒霉。
汪梅韵斜勾了他一眼,调整了一下坐姿,架起一腿挡住了股间,颇为幽怨地说:“我的实力不行,黑道大哥知道权衡利弊,不会做什么。但下面的小喽啰发起狠来才不管那么多,韩侦探,人家专门为了你过来开侦探社,到时候双拳难敌四手,被一群混混绑走,做这样那样的事儿,保不准……还要先奸后杀,也不知道,你到时候会不会为我掉几滴泪。唉……”
他仍看着荆小安,“如果是那种格外危险的地方,我不会带你去。万一遇到发狠的混混,唰唰唰掏出十几把枪,那我也保不住你,只能被绑在一边,看你被一群人轮奸了。有损我委托达成率。”
荆小安抬起眼,她的眉线修剪得笔直斜挑,导致这个角度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在生气,“韩玉梁,我不是初出茅庐的小菜鸟,也不是那种哗众取宠追求热度的网红。我要做的事,一定会提前做好充足的准备,和非常详尽的调查。我知道新扈市南城区为什么被称为黑街,这是我一定要雇佣保镖的原因。我也知道你的一些事迹,这是我非常希望能由你来担任保镖的原因。我当然认同汪梅韵作为侦探的实力,不然我不会付出那么缺乏性价比的报酬……”
汪梅韵蹙眉插嘴说:“叶之眼的收费标准太低了,那明显只是个幌子。”
荆小安笑了笑,“我知道。所以我没有说只用一个保镖呀。我这次要做的事不止一件,黑街的调查是开头,另一边l-club的追踪深挖才进入中段,你不是也说,韩玉梁是最好的人选吗?”
汪梅韵点点头,不说话了。
“韩先生。我可以坦率的说,我非常厌恶注重我外貌大过内在的男人。对放纵色欲无法保持对女性礼貌的色狼,更是恨不得统统绳之于法。”荆小安把拿出来还没用上的器材收回包里,“但咱们只是合作而已,约定的报酬我一分钱也不会少你们事务所,你们需要保障的是我个人的安全,和采访工作的顺利。我不需要认同或者接受你,同样,我也不需要你因为我的排斥而改变什么。你只要不对我进行越界的行为,我觉得咱们还是可以有一段愉快的合作经历。我在工作方面的口碑一直都很不错。”
显得理智冷静许多的女记者,比先前的观感好了不少,看着也更漂亮了些。
不过,韩玉梁真正反感的,是很可能站在她背后的傅戎。
这就算是个绝世大美人,他出手之前也要考虑后果。
毕竟,如今他已经不是孑然一身四海为家的淫贼。
他有了安稳而舒适的容身之所,有了感情亲密相处融洽的一群伴侣。
他有了很多不舍得丢掉的,自然,也就有了许多顾虑。
这就是他打算在合作开始时先把关系闹僵的原因。
他不需要一段愉快的合作经历。两人互放冷眼不理不睬,才是他觉得最安全的工作方式。
只可惜,荆小安的情绪调整能力还挺强。初见面的冷嘲热讽,都显得像是一种试探。
像现在,她收拾东西时候明明看到了韩玉梁正用脚在桌下对汪梅韵“性骚扰”,却能视若无睹,平静地继续表态。
“咱们的合作从明天才正式开始。我本来打算今晚顺道拜访叶之眼,第三次尝试和你见面。没想到,在这儿见到了。虽说搅黄了我约好的采访,但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谁说这不能成为你我彼此了解的开端呢?至少,我已经意识到了关于你的传言,有多少真实性。”她拎起包,转向仍是一脸怒容、只不过显得迷茫了许多的刘佳佳,认认真真鞠了个躬,“再次说声对不起,我不该让工作内容之外的东西影响你我对彼此的第一印象,这次是我的失职,我之后还会联系你,希望到时候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听你讲讲,那段惊心动魄的经历。好让大家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一些怎样可恶的混蛋,做过何等残忍下流的罪行。”
刘佳佳扶着桌子站起,之前消耗了不少体力,还有点腿软。韩玉梁马上从后面扶住了她,尽量不着痕迹地帮她保持了站姿的稳定。
荆小安捕捉到了这个小动作,但没说什么,拍拍汪梅韵的肩,“走吧,今晚还有目标要采访呢。”
汪梅韵不是太想走的样子。她看看表,扫了一眼韩玉梁和刘佳佳亲昵的肢体动作,“大记者,离我下班还有不到两个小时,按约定,那个时间之后,我只在你的住处还有当保镖的工作义务。我的加班费可不便宜。”
“放心,我会准备好额外的费用,和尾款一起结算。我当初没有认真看协议的错,我自己负责到底。走吧,这儿今天明显不打算继续营业了,你真要留下?”
她这才不情不愿地起身,对刘佳佳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下次有机会,我单独来尝尝这儿的饮料。”
刘佳佳的笑容显得诚恳得多,“你是哥的朋友,我任何时候都欢迎。想喝什么都可以,不要钱。”
喝奶茶的桌子并不大,汪梅韵很确定这女孩看到了韩玉梁对自己的腿做的事。但她察觉不到一点不悦。
韩玉梁送到门口的时候,她忍不住落后两步,扭头小声问:“她之前没开张,是在跟你幽会吧?”
他点点头,“对,还没尽兴你们就来了。我澡都还没洗呢。”
“她看见你在下面动我大腿了。”
他又点点头,“佳佳眼神挺好的,我也没多偷偷摸摸。”
汪梅韵停下脚步,在奶茶店门前双手抱肘,压低声音不让那边已经在开车门的荆小安听到,“你的精液是不是也有超能力,吸收了可以抵消女人的占有欲?你当着一个刚跟你做完爱的姑娘摸我的大腿,她一点不生气还打算请我喝免费饮料。荆小安就讽刺了你两句,她都要拿刀杀人了。你学会洗脑术了吗?”
韩玉梁笑眯眯道:“你在华京勾引我的时候,不也知道我跟你姐姐在床上玩得很开心么。跟我一起去办事的女伴,哪个也没瞒着你吧?我对你洗脑了?”
“我……”她看起来有点烦躁,精致的眉峰快要拥抱到一起,“我没想到你有这么多。事务所的合伙人,酒吧的经理和打工母女,我找人捏捏筋,去诊所开个药,从按摩正骨到医生护士,全都是你的……女人。”
他摇摇手指,“这种所属关系,可不能乱加。没有谁是‘我的’,我也不是‘谁的’。相处高兴就在一起,合则来不合则去。我当着佳佳摸一摸你的大腿,气一气那个女记者,有什么值得一提的。有一晚我当着清玉和你姐上床,她还玩得很开心呢。看来,你道行还是浅啊。”
“不是道行的问题。”她退开两步,似乎在很认真地衡量着什么,“是我错估了形势,该不该止损的问题。”
他摊开手,笑道:“及时止损也不失为明智之举。至少你政治联姻嫁个能帮到你们家的好老公,新婚之夜还是清清白白的小处女。”
她略显嗔怒,“你……故意恶心我是不是?”
“这是作为你幌子男友的善意提醒。”他张开五指,遥遥对着她丰硕绵软的乳房虚空一抓,内息飘扬而去,让她那团媚肉稍稍一扁,“再玩下去,被大灰狼吃干抹净,骨头都不剩,后悔可来不及。”
“我从来没打算跟你玩。”汪梅韵脸颊微红,整理了一下胸前的衣物,“从决定来这儿开侦探社,我就已经非常认真。我认真,所以才会烦躁,不安。你觉得我不成熟,对,陷入恋爱状态的女人,本来就不成熟。”
他笑了笑,“没什么,我还挺喜欢你这闹别扭的样子。总算脱了狐狸皮,多了不少人味儿。”
“汪侦探,可以出发了吗?你们明天就该合作了,有话到时候再说可以吗?我约的下一个采访对象回话了,她辅导机构的工作今天不忙,晚饭可以跟咱们一起吃。”
汪梅韵小声说:“她要去找的是颜苗,也是跟你一起经历过地下深埋的女人。应该也和你关系匪浅吧?”
“关于这个你们该去采访她。”他避而不答,“这种事,我不习惯代女方下定义。”
汪梅韵嘴角的美人痣颤了几下,随着抿紧的唇瓣而抬高。
她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韩玉梁不是不能理解她的变化。
在华京她日子过得太顺,环境太好,很容易积累出年轻女人不该有的盲目自信。
严格来说,在新扈开侦探社才是汪梅韵真正意义上脱离父亲羽翼庇佑的第一步。她在一些个人情感的驱使下冲动迈了出来,结果,哪边都走得不太顺。
他挺愿意趁着这次委托合作的机会,把汪家二狐狸精做成贴身小皮袄。
问题是这女人企图心太重,总惦记着给他结结实实扣上男友的帽子,保不准,还盘算着将来让他变成汪家的女婿。
这种念头,还是趁早给她打消了的好。
别说现在法律层面还没有允许复数婚姻,就是忽然准了,她的顺位都还在亲姐姐后面,不知排到哪儿去。
看着她旗袍勾勒出的妖娆曲线被关上的车门挡住,韩玉梁摆摆手,转身打开门,拿着“暂停营业”的牌子问,“要摘回来么?”
刘佳佳红着脸用手压住股间站起来,“哥,我没洗。你……弄进来的太多了,我先关门,上楼好好冲冲。”
看来今天她是不打算赚钱了。她绕到吧台后拿出遥控,放下卷帘门。跟着,呻吟一声缓缓坐了下去。
韩玉梁快步跟入,柔声道:“怎么了,累了么?要不要我扶你上去?”
她摇摇头,小声说:“哥,你就射了两次,不够呢吧?”
他一怔,跟着笑道:“欲望无止境,我有超能力,快活起来没个够,你就别操心这个了。”
“我想让你……多爽几次。”她双手抓着凳子往前挪了一下,指尖扣住了他的裤腰。
“你不是说要上去洗洗么,黏乎乎湿漉漉的不难受?”
她拉下两层松紧带,握住里面还散发着浓烈味道的肉棒,轻声呢喃:“我总觉得上去洗澡,今天的好梦就结束了。哥,这儿有凳子,坐着不累,我给你……亲一亲,好吗?”
“在这儿?”
“嗯。口渴了,我能现场做饮料。”她笑了两声,扬起红红的脸,从阴茎的根部,缓缓舔舐上来。
“我不会的地方,你可得教我。”她品尝完两人体液混合干涸后的奇妙味道,轻轻舔着膨胀起来的龟头,在他舒畅的哼声中,用湿热的口腔包裹住了阳物的前半。
韩玉梁享受了一会儿那青涩且略显笨拙的口唇抚弄,指点几句后,低头问:“是想做成前戏,还是直到射出来?”
她嘬了一下,张大嘴巴,没让肉棒离开口腔的范围,含含糊糊地说:“我想吃……到最后。”
“好,那你可以收得更紧一些。”他靠着吧台放松下来,拿过一点儿调味用的蜜,挖出一小勺,悬在已经满是唾液的阳物上方。
她乖巧地吐出来,用龟头接住垂下的粘稠丝线,跟着,舔吮吃进嘴里,满口香甜。
细小的唾液声,在吧台后持续了大约二十多分钟。
明显此前只有理论知识的刘佳佳在听到韩玉梁提醒说要出来的时候,一下子紧张到不知所措,嘴里被粗大的肉棒填得满满的,只觉得这样接住的话吞咽一定会非常困难,赶忙往后退,退了一下想到没有裹住整个龟头会不会不够舒服,又赶忙加劲儿吸。
结果这和叼着吸管喝饮料一样的动作,完全忽略了精液会有个通过炮膛后的加速度。
于是她就呛着了。
呛得满脸通红咳嗽,她还不愿意撒开嘴,顿时形象上就变得有些狼狈。
她赶紧抬起手,挡住韩玉梁的视线,仍维持着包裹吸吮的动作,直到把最后一滴都嘬出来咽下去,才刷刷抽出一堆纸巾,转身低头乱擦。
完成了加蜜加糖浆中间还喝了几口奶茶的超甜口交,刘佳佳还是不想上楼收拾。
她站起来挪了挪腿,拉住韩玉梁的衣摆,小声说:“哥,你要不要,趁着我下面还湿乎乎的,再……来一次啊?”
午后的温馨情欲交缠,他已经差不多摸清了这姑娘的底。
单纯考虑性爱方面的素质,她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青涩女孩,对快感和高潮有追求,但远不到贪婪的地步。论欲望,如果以好色萝莉易霖铃为100来参照,她顶多也就20分上下。
所以韩玉梁很确定,她的肉体在之前的亲昵中已经得到了充分满足,以她的经验和年纪,之后几个月不惦记做爱的事都不奇怪。
但这个时代的大多数女性,都还没能摆脱比他来的时代还要古老的想法影响。
她们很容易不自觉将性爱这件事,当作资源来利用,来交易,或视为付出、奉献、表达感恩的重要方式。
以往韩玉梁做为淫贼,更重视让女人变得“想要”。他喜欢把各种娇艳如花的姑娘攻克到春水长流,对他渴望到不断收缩、抽搐,再顺畅侵入占有的滋味。
不过来了之后,那种“我就是单纯的特别希望你能舒服”的感情体验得多,他也渐渐享受到了其中的好。
虽说像这店里饮品中的甜味一样,容易在累积之后生腻,但同样的,他能享受的种类够多,其中的差异就能轮回出丰沛的新鲜感。
他拉起刘佳佳,不让她再低自己半个身子,然后,抱住她,轻柔地爱抚,挑逗。
他最擅长的就是让女人变得“想要”,那么,把她担心机会难得所以不想结束的“感恩”,使点劲儿变成“想要”就好。
内裤的底部果然已经湿透,顺着大腿拉下去,韩玉梁留下的黏稠体液,还和红肿的膣口拉扯出了淫靡的丝。
一想到她刚才就是夹着这么多东西在对那个女记者大发雷霆,他精力充沛的下体,就迅速进入了备战状态。
“哥,我、我没关系的,还那么湿,你可以……放进来了。”
他笑着把她转过去,身体前倾扶着吧台,从后方扒开白皙的臀肉,指尖轻轻搔弄颤抖的阴核,“前戏还是要做足。这样吧,你随便用手边的东西做杯喝的,要好喝点的,你做好,我就放进去。”
“嗯。”她赶忙伸出手,摸索着找到各种配料。
她行动毕竟不如常人那么灵活,设备的摆放都在尽可能不让她频繁移动的位置。拥挤,但也方便。
等她娇喘着做好一杯珍珠奶茶,腴嫩的牝肉上沾染的精斑,都差不多被爱液冲洗干净。
不必她再催促,韩玉梁嗅着空气中的甜香,站在她身后轻轻一顶,送进了那期待着他的湿润通道,直抵尽头。
“哥,你可以快些,我没关系的。我知道你……特别能要,我想让你……多要几次……”
他想,多半是在地下的时候他应付那些解忧女郎的次数导致了一些不太需要解释的误会。他欲望强不假,但也没到不射够多少次就憋得慌的地步。
不过看刘佳佳为此着急还挺有趣的,他拿起那杯奶茶,笑眯眯缓缓前后摆腰,道:“那这样,你去一次,我就喝一口,我喝完,就飞快做到射出来。”
“可那样,不是又成了……一直是我在……舒服……吗?”她转过头,双腿动作不太方便,但灵活的腰肢已经先一步扭动起来。
“看你舒服我就舒服。你得了解这一点,光是我射,快活那一下子,很有趣么?”他空闲的手掌兜过去抚弄她的胸部,笑道。
她并没打算装高潮走捷径,轻轻嗯了一声,就把手,伸向了自己的双腿之间。
听着那渐渐高亢起来的呻吟,感受着周围迅速缩紧的美妙吸吮,韩玉梁拿起奶茶,心满意足地喝了一口。
果然,还是在家的日子美好啊……
第522章变故之夜
“你可真行。”汽车驶出事务所打开的自动门,许婷扶着方向盘,耐心听他说完了出门后发生的事,很没气质地翻了一下眼,“虽说我本来就知道你安慰女孩子最后肯定要用上你那个多功能超级大棒棒,可人家那身体状况,你竟然做了五次?”
韩玉梁懒洋洋靠着椅背,腿架在前面,“算上口爆,六次。”
她把车速提上去,说:“难怪乐不思蜀,都忘了咱们晚上就得去接班沙罗。等见了面,你可别让我跟沙罗解释迟到的原因。”
“最后玩喝奶茶的游戏,一不小心沉迷了。要不是颜苗给佳佳打电话,我都没注意快到时间了。”
“好玩吗?”她兴致勃勃地问,“好玩的话让我借鉴一下呗,回头我弄点喝的,咱们老……唔……老情老侣的,也增加点新鲜感。”
“太温和了,就适合跟那种我不敢放开弄的。咱俩要玩,肯定玩更激烈的啊。”
她呵呵一笑,“别,我还就喜欢温和点,像一般情侣点儿的玩法呢。做个爱要是十八般武艺轮番上阵,那我不比跑委托都累。叶姐不在家,我可禁不住你那么折腾。”
看她没有顺势撩骚的意思,今晚应该是打算放他休息,不像以前那样醋劲儿上来往下走。就是不知道消退的到底是性欲还是醋意。
没听他答茬,许婷话锋一转,跟着车一起拐入正路,“叶姐那边说,连鹰最近到南欧邦那边出差,没办法和咱们联系。”
“她这便宜舅舅怎么越来越难找了……这次又是什么事儿啊跑那么远?”
“没说具体去哪儿。叶姐猜,可能和四月一号世联总议长改选的事儿有关。”
韩玉梁回想了一下,道:“那种每年选一个出来的会议主持人,有s·d·g什么事儿?”
“今年就任的是韩心络啊。连鹰这会儿去南欧邦,很可能是当保镖被带走了。”
“韩心络……”
许婷笑了笑,“咱想找连鹰打听的不就是她吗,他俩要是一起出差,说明关系不错,能问出不少东西呢。”
“重点不是韩心络和李莞桐,是那个克瑞斯汀·玛琪萨。”他低头看着手机上十六夜血酒的echat号,犹豫再三,还是没敢发送信息给她。
玄天诀的直觉告诉他,目前接触到的s·d·g高层人物中,真正可以毫无顾忌信赖的,暂时只有连鹰一个。
克瑞斯汀认识韩心络,肯定和s·d·g关系密切。
不过她对信息的掌控优势已经那么大,韩玉梁又觉得,即使十六夜血酒把他卖了,情况也不会比现在更糟。
他正在心里继续着已经好几天的挣扎犹豫,车拐入一个小路,放缓了速度,耳边传来了许婷的提醒:“要到了。”
跟着,她忽然很奇怪地说:“什么情况,怎么沙罗他们都在路边站着?”
韩玉梁张望一眼,皱眉道:“那个看着挺敦实的小保姆……是沙罗?”
“嗯,不然怎么当住家保镖啊。她这化妆术真是让我羡慕,舒子辰都比不了。”她迅速开过去,停稳,先不下车,放下窗的同时,还激活了车体改装的自动应急系统。
她不懂这些东西具体该怎么用,反正叶春樱教她有情况就打开,调试已经做好了,那她就无条件相信,“金署长,怎么一家子都站在路边,不进去啊?”
他家是个临街的小独栋,属于东瀛风格那种一户建。
这让韩玉梁稍微有点吃惊,金义光是拿他们事务所提供的秘密献金,算下来在地价惨淡的南城区盖个别墅也绰绰有余了。他一个黑街帮派都要拉拢的警署署长,竟然住这种占地不到百平上下不过两层的平民房?
难道是用来装廉洁的演技专用居所?
金义脸色铁青走过来,“你们事务所的保镖说,里面可能有危险,我和贤雅不敢进去。她说没人看着我们父女,不能离开去解决问题,在这儿已经傻等了二十多分钟了。”
韩玉梁开门下车,笑道:“抱歉抱歉,我有点事儿耽搁了。”
他走到沙罗身边,喊了她这次帮忙用的假名,“崔正敏,里面怎么了?”
她的手放在围裙里,轻声说:“我去接金义父女下班,回来发现我放的标记动过了。房屋四个角的监控都被破坏,我还嗅到了燃气的味道。”
他神情顿时凝重了几分,“这么狠?”
沙罗点点头,“你来了,就看好他们。我去找一个没设置机关的窗户,把里面的问题解决一下。”
“辛苦了。”
她发出了一声很轻的笑,“既然答应了帮忙,总要交接给你一个干干净净的场面。稍等。”
说完,她飞快跳入不算太高的院墙,走向了房间侧面。
那边的窗户不符合她的需求,也不知道被动了什么手脚,很快,她就绕去了屋后。
得了空闲,韩玉梁习惯性地先打量了一下守在爸爸身边的金贤雅。
跟他记忆中的死者照片对比一番,姐妹俩长得并不太像。已经去世的妹妹是那种和许婷相似的运动型,眉眼明艳,对目光的吸力颇强。
而金贤雅的相貌更多受父亲影响,眼睛细长,五官温婉,妆容精致服帖没有任何可挑剔的地方,像个很传统的曹族漂亮姑娘——非流水线人工产物的那种。
只不过对刚从恋爱学院回来的韩玉梁来说,这种举止神态间流露出的本能温顺让他反射性地感到厌倦。
这样的女人,出嫁后大概就会照着从古到今朽烂不堪依然不舍得淘汰掉的规矩,变成一个带生儿育女功能兼负责泄欲的家政服务型智能机器人。
她一看到韩玉梁在打量自己,马上就羞怯地低下了头,退到父亲后面挡住了小半身影,那模样神态简直对不起身上的职业装,应该换成他们脖子之下不见腰的民族传统服饰才更合衬。
这下,他对第二个委托的积极性,也降到了谷底。
最近工作中唯一值得期待的,大概就只剩下跟汪梅韵斗法了。
唉,也许是时候考虑一下,见好就收,退休跟着当前这些红颜知己,去过逍遥快活的日子了。
毕竟这已经不是他那个十里八乡翻遍才能逮住一个俏媳妇的年代,一条街上好看的女人,就比曾经一个郡城的都多。
他就是有贪天之量,也不可能全都吃下肚去。
韩玉梁瞄着许婷畅想了一会儿未来,沙罗那边已经手脚利落地清理完毕,打开正门从屋里走出,步伐不紧不慢,嘴里却提醒说:“往远处躲一躲,找个掩体。”
许婷知道这女杀手绝不是开玩笑,当即打开车门,“都上来!”
所有人钻上车,只有沙罗只在附近找了堵墙,蹲下躲在后面。
车子开出几十米后,她松开手,把指尖一直压着的一个什么东西丢到了旁边。
轰!
无数火舌将玻璃窗击碎穿出,整栋建筑像是打了个冷战,剧烈一颤。
炸弹的威力控制得恰到好处,飞溅的玻璃碎片甚至没有飞出院墙,火焰集中在玄关和窗边,转眼就把屋子封死。
金义隔着车窗盯着自己的家,抬手擦了擦冷汗,“许助理,你们事务所从哪里找来的这种专家?能让她继续保护我一段时间吗?我可以加钱。”
“抱歉,她有别的紧急工作。而且你们不是指名要老韩吗?她就是我们请来临时代工的,外聘,这个不是她本行。”许婷随口回答,放下车窗,探身出去,观望着那边的情形,“她最擅长的是杀人,你要打算雇她的话,我可以帮你要个优惠。”
金贤雅默默盯着燃烧起来的屋子,漆黑的眸子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就像被毁掉的不是她的家,只是个早就腻烦的玩具。
捕捉到了这奇妙的反应,韩玉梁望着后视镜,总算对她提起了几分兴趣。
金义拿起手机,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
街道另一端传来消防车刺耳的警笛,沙罗背对着火光,依然以堪称缓慢的步速移动,看她身上随时处于可释放能量状态的收缩肌肉,明显在警戒着后续的袭击。
许婷也保持着随时可以开车跑路的状态,提醒打算开门的金义,“别下车,危险警报还没解除呢。”
这时,金贤雅才说出了韩玉梁见到她后的第一句话。
声音很小,像是只打算让金义一个人听到,“爸,需要我下去看看情况吗?”
金义摆了摆手,“警署的人很快就到。等人都来了再说。”
紧绷的面皮微微颤抖,在黑街有着自己特殊地位的警署署长,显然已经处于怒火爆发的边缘。
但他没有头绪。
这就是手上东西太多的缺点,真有人来灭口,他都猜不出是哪家。
要是一股脑无差别报复,和自杀也没什么分别。
沙罗缓缓走近车窗边,低声说:“是职业的,手法很精巧,可能是我认识的家伙。刚才我要是疏忽一点,现在已经半边身子变成炭了。”
许婷吃了一惊,“这么强的吗?”
“这么短的时间能设置成这样,中招后还没什么线索,大都会当成燃气事故。”沙罗停顿了一下,略一思索,说,“我想,可能是代号迈克尔范的职业杀手。”
“外邦人?”
沙罗摇摇头,“纯正东亚邦出身,算算出道的时间,差不多已经是个中年男人了。他是大前辈,代号听说是因为喜欢一个挺有名的导演,信奉那句艺术就是爆炸,代号的意思就是迈克尔的fan。算是杀手圈比较常见的享乐型,你们要小心些了。”
许婷感到有些头疼,“打个商量,你晚几天走,老韩给你灌内力帮你突破,你帮我们解决这个迈克尔范,怎么样?我们实在是不太擅长处理职业杀手。”
沙罗犹豫了一下,轻轻摇摇头,“冥王那边要有大动作,我作为‘死神’不能推辞。后面还有的是人想取代我。那个身份的便利性暂时还不能遗弃。”
她看了一眼后排盯着这边的金贤雅,嗓音压得更低,“你们也不用太担心。迈克尔范只是出道早,实力也就在二流往上一点点的位置。我离开后会用以前的渠道给你发来他的详细资料,你们应该对付得了。不过里面的照片仅供参考,职业杀手不会总用一张脸,不擅长化妆术的,也会定期整容。那么,我实在没多少时间,这次就先告辞了。”
许婷急忙追问了一句:“冥王那边的大动作是什么啊?”
沙罗沉默片刻,指了指地面,“应该和这里有关。冥王的首领是个气量很狭小的古板男人,他在黑街吃过大亏,一定会找机会来复仇。”
韩玉梁好奇道:“现在是好机会么?这儿都快被白道围剿了。他们就不怕被特安局盯上?”
“他们不怕。”沙罗平静地回答,“至少现在的动静,还吓不到他们。冥王、天火那种体量的组织,想让他们真正忌惮,需要s·d·g那个等级。如果冥王观望到这边的黑道被地区级特安局轻松瓦解,只会认为这是他们卷土重来的好机会。”
她退开两步,摆了摆手,权作告别,最后留下一句:“对了,‘黑天使’的最新批次已经到了d型·改,天火应付起来都有点吃力。你们最好提前做些准备。再会。”
看着沙罗的背影,韩玉梁皱眉道:“新扈这鬼地方……怎么这么多人眼馋呢。”
“不知道。我也不懂那么多。可能放在古代,这叫什么兵家必争之地吧。”许婷转过头,“金署长,你还有别的住处吗?咱们该商量一下后续操作了。”
“先等等。”金义一摆手,阴沉地盯着后方的街道。
他叫的部下还没到,繁忙的消防人员外围,只有一看就在磨洋工的基层警员在维护秩序。
不一会儿,他的手机响了。
“是我。小赵,你们怎么还没到?”他克制着怒气,保持语调的平稳,但马上就被对面的答案破功,“什么!老子的家被炸了!被职业杀手炸了!我是警署署长,我的家被炸了!清剿地下赌场的任务还能比这个重要吗!把电话给老周!”
停顿了几秒,他的话中掺杂的喘息都带上了颤音,“带队出去了?关机?我……”
他猛地抬起手,但没有甩落。
凌空哆嗦了几秒后,那险些跟世界告别的手机,又回到了他的耳朵边。
“没事了,祝你们行动顺利。”
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金义瘫软在椅子上,连自己的家,都懒得再看一眼。手机紧接着又响了,他拿起看了一眼屏幕,放回耳边,这次没说什么内容,只是打了几句官腔,嗯嗯应付了片刻,就拍拍车窗,说:“小许,给我开车门,我要下去跟来这边的兔崽子说明一下情况。”
许婷在车里左右张望了一下,“金署长,你确定要下车吗?对方的袭击说不定还没结束呢。现在直接跟我们离开,才是最佳选择。”
“他们有本事就在这儿当街打死我!我好歹还是警署署长呢!”金义猛地拍了一下车门,喘息变得粗重,像头掉进坑里爬不出来的熊。
许婷扭头看向韩玉梁,使了个眼色。
他点点头,开门先从另一侧下车,平心静气调匀内息,将直觉提升到极致,跟金义并肩往那边走去。
她也缓缓倒车,保持着护在那两人一侧的状态。
当警署署长的家都被弄成爆炸现场的时候,任何谨慎小心的处理都不会多余。
韩玉梁一边走,一边恼火自己的运气。刚准备接手,对方就开始行动。早个两天多好,交给沙罗这个专业人士去解决,他快快乐乐休假完,就大局已定了。
几个警察一溜小跑迎了过来,他扫一眼,没发现什么异常。
但前方的丁字路口,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开了出来。
许婷眼睛一眯,毫不犹豫在仪表台上一划,将屏幕弹出的红框按照操作须知挪到那辆黑车上圈住。
黑车后排的车窗缓缓放下,一把带着消音器的手枪,从里面伸了出来。
这时,屏幕上的红圈一闪,发出了滴的一声。
车头的大灯忽然爆发出足以晃瞎人的定向高光,光芒中,响起一串沉闷的消音后射击声。
韩玉梁第一时间就把金义一脚踢倒,拽了一个警察扔在他身上当肉盾。事务所的改装车自动使出放闪、速射的二连击,给对方的车门打出一串火花那一刻,他已经猫腰冲了过去。
没想到被晃了眼睛的只有后排的枪手,司机戴了墨镜,还没有直视那边,见到计划败露,马上猛踩油门,加速向火场那边冲去。
看热闹的围观群众顿时吓得乱成一团,激情吃瓜的当场就有几个被撞飞碎成了瓜。
警笛长鸣,原本维持秩序的警车迅速发动,向着逃离的凶手追去。
韩玉梁没兴趣耗费功力追那种亡命之徒,马上退回自家车旁边,拉起那个瑟瑟发抖的警察丢开,对着下面缩成一团双手抱头的金义道:“好了,没事儿了,赶紧起来,把你要跟部下说的交代好,上车跟我们走。”
金义撑地站起,拍拍身上的土,低声念叨:“你那一脚可真够使劲儿的。”
“没子弹打中的时候疼。”
他点点头,阴沉着脸把刚才几个迎过来的警察再次召集,眼睛在他们身上来回转了几遍,盯着距离他最远那个毛头小子,招了招手,“小李,跟我上车,送我去新住处。其他人,把现场给我保护好。通知特安局,让傅督察尽快给我打个电话。这是一场非常恶性的谋杀,目标是我,这个警署署长。如果这样的案件都没办法侦破,南城区警署,还是就地解散吧!”
以这个为开场,金义噼里啪啦进行了几分钟毫无价值的训话,与其说是给部下鼓劲督促,不如说是在宣泄他的情绪。
训斥完这一通,他最后看了一眼已经控制住火势的房子,像是在割舍心头肉一样,狠狠转身甩头,走向事务所的那辆新车。
叶春樱似乎对座驾内部的空间有颇为执着的追求,这辆最新入库的改装越野车,是三排可坐七人的设计。
金义打开门,对女儿摆了摆头,“贤雅,你去后面坐。我跟小李有话要说。”
金贤雅点点头,让出位子。
确认没什么需要处理的事情留下,许婷马上驱车向事务所赶去。
她对叶春樱有充分的信心,只要到家,什么职业杀手也别想轻易攻进来。
刚才,这辆车就已经很有力地证明了自己。
金义也看在眼里,开出不远,就问:“小许,你们事务所这辆车是在哪里订购的?要多少钱?”
“这个你得问叶姐,我就是家里做饭洗衣收拾的,小保姆,啥也不懂。”许婷笑呵呵应付过去,不可能对他暴露跟s·d·g、方舟计划等地方的关系。
那位小所长的口风之严黑街闻名,他要是真不识趣去问叶春樱,无非就是多碰一个软钉子。
金义叹了口气,没有追问,而是摸摸索索,从腰间掏出一把枪,打开保险,拉上枪栓,抬起手,顶住了身边小李的头。
“署长!您、您您……您这是干什么?小……小心走火啊!”
金义揪住他的衣领,把他的头压在大腿之间,折叠成难以喘息的形状,枪管指着他的后脑,冷冷地问:“处理这种现场需要我亲自给指示吗?是怕雇来的备用杀手找不到人吧?要是三个月前我的家被炸了,会只来这么点人?我知道你们这群王八蛋都是混日子的墙头草,你拿了多少钱来替他们卖命我也不管,你只要告诉我,是谁?”
许婷看了一眼后视镜,放慢车速,拐入到比较偏僻的小道中。
“署长,您、您一定是误会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砰!
金义拿出小李的配枪,对他开火了。
为了避免子弹穿过身体打坏了事务所的车,金义贴着膝盖后侧对准小腿的位置搂下了扳机。
警用防身手枪口径并不大,但足够弹头在小李的腿中破坏出一条路,卡进他的骨头,打出一声痛苦的哀嚎。
“现在的年轻人练习时候一点也不用功,时常会有走火打中自己的情况。有时候,还会伤到两条腿,一辈子都不能再走路了。小李,你和女朋友还没结婚呢吧?”金义揪住他的头发,把枪管对准了另一边的膝盖,“想好买什么牌子的轮椅了吗?”
“署长,别,署长……别,别,我……我真没拿钱,我一分钱都没拿。不过……不过我们出发前,朴课长说……说这次大家都有行动,没办法第一时间赶去,让我们……到了之后联络署长,询问……该怎么处理。”
“朴泰俊?”
“嗯,是……是他。”
“他不负责你们课。”
“可今天出发前真是他来下令的……署长,我、我向檀君发誓,我绝对没有撒谎啊。”
“小李,咱们都是半岛遗民,在新时代……很辛苦才得到了稳定的生活。”金义的口吻变得沧桑了几分,“咱们曹族最值得自豪的,不就是团结对外的志气吗。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署长,我知道……错了。我帮您指证朴课长,朴课长肯定被人收买了。咱们去找他,去找他就能查出是谁想对您下手。”
他看着小李脸上的冷汗,唇角绷紧,缓缓摇了摇头。
汽车缓缓驶出僻静的小道。
许婷左右看了看,扭头问:“金署长,这下不能先回事务所了,指个路吧,你准备去哪儿处理尸体啊?”
第5章金义的底牌
和早早因沉岛而迁居内陆的东瀛和族不同,曹族主体人口一直在半岛死守到了大劫难后期,来得晚,所属基地还大都已经覆灭,分散到各地之后,在这个世界中的存在感,降到了历史上的最低点。
但比上不足,比下绰绰有余。相比在大劫难中直接消失的许多民族,他们至少还有以千万计的人口,保留了许多和东亚邦本就同源的文化。
在黑街的曹族,基本和他们整体在世界上的情况类似。
比上没有成规模的大帮派,拿不到关键性的话语权,金义已经算是其中的位高权重者。
但他们确实比较容易因民族的认同感而团结在一起,成为不少组织的中坚力量,过的比下层小喽啰要舒坦很多。
这部分曹族同胞,就是金义的底牌。
只不过风光无限的金署长如今有了惊弓之鸟的感觉,打了将近一个多小时电话,才最终决定要去的地点。
处理收拾一切所用的时间,反而不到一个小时。
车上的隐秘记录仪许婷在有外人上车的时候都会打开,金义开枪打爆那个警察脑袋的画面就是最强的证据,根本不必担心被反咬一口。资料远程传回事务所服务器后,她就放心把车交给那群帮派分子去收拾清洗,下来跟着韩玉梁去旁边透气。
这帮人处理尸体的方式简单粗暴,浇上汽油烧个差不多,塞进铁桶灌上水泥,明早就已经在牙东湾海底了。
金义用小李的手机给她女朋友发了一些随手编造的话,说自己受了朴课长指示刺杀金署长,不小心失败跑路,朴课长的人正在追杀他。之后,那手机就烧给主人的在天之灵,陪着一起下地狱了。
韩玉梁一路观察下来,对金贤雅的兴趣比先前更加浓厚。
这女人极其沉默,对父亲的命令如同机器一样执行,问都不问一句,连帮忙擦洗车窗上的脑浆都像是在丈夫家里擦玻璃。
但她的眼神,总是会在以为不被察觉的时候,偷偷浮现出难掩的厌倦。
而且,按照她展现出来的外形气质,怎么看也不像是能面对杀人现场冷静淡定的类型。
可她给尸体搜身的一系列动作非常老练,看起来和在厨房给鸡鸭拔毛没多大区别。
这女人,难道从小就在做类似的事,以至于见怪不怪了么?
再次一起坐到车内,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
韩玉梁侧着身子,看向一脸疲倦的金义,问道:“交代好了?”
“嗯。我不是躺在柿子树下等柿子落的人。不管黑道还是白道,对我下死手,就别怪我反击。”金义眯起眼睛,阴沉的脸上杀气四溢,“贤雅,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再跟我去警署那边上班了。”
金贤雅低下头,“是,爸爸。”
许婷露出一副憋得慌的样子,一边打方向盘一边问:“为什么啊?你要安排她跑路?”
“她是我现在唯一的把柄。我让她直接委托你们,就是要你们好好保护她。警署现在不一定安全了。朴泰俊都能被收买,我不放心让贤雅再在那边出现。”金义闭上眼,头斜靠着车窗,“等我处理好警署的事情,也暂休一段时间。韩玉梁,我把女儿交给你,你能保护好她吗?”
韩玉梁笑道:“不包括贞操的话,你大可放心。”
金贤雅脸色稍微变了变,但还是没有开口。最奇妙的是,韩玉梁能感觉出这女人并不是沉默寡言的性格,而是一直在忍耐。
甚至,已经忍耐成习惯。
要不是这对父女的交互之间并没有什么亲密动作的蛛丝马迹,他都快忍不住很小人之心地揣测,金家失去女主人并始终没有再娶的漫长时光中,这位大女儿该不会跟父亲发生过什么不能说的事情吧。
这就是他用很失礼的轻佻口吻直接挑明的原因——他想看看金义的反应。
但结果让他稍微有点失望。
金义看了许婷一眼,带着奇妙的笑意说:“我女儿的选择我不干涉。要问我的态度的话,能成为叶之眼的一份子,哪怕是外围人员,对她来说,也是个不错的归宿了。”
金贤雅依旧一声不吭,仿佛这段谈话中涉及的对象是另外的女人,完全和她无关似的。
许婷当然也留意到了她奇怪的状态,右手轻轻拍了一下韩玉梁的大腿。
他心领神会,不再继续,转而道:“金署长之后有什么安排?你要和女儿分开的话,我们的保镖工作会有点难做啊。”
“不难。委托中……可以把我去掉了。之后我的安危不需要你们负责,你们帮我照顾好贤雅,事情过去,她没事,我会把尾款打到你们的秘密账户里。省你们一笔税金。”金义瞄了一眼韩玉梁,“当然,我说的没事,是她健健康康的活着,和男人做过爱,没关系。”
“你这个做爸爸的还挺大度。”
“咱们都有不少把柄在彼此手上,论关系,比真正的岳父和女婿要牢靠得多。我为什么不能大度?”金义看向女儿,唇角浮现出一丝微笑,“而且,我说的是我女儿的选择我不干涉。她如果非自愿,那就是深仇大恨了。我自己可能没本事杀你,但我会倾家荡产找能杀你的人来干这个活儿。”
金贤雅抬起头,看向车窗外,仍然没有说话。
但韩玉梁从玻璃的倒影中看到,她的神情,像是陷入了对什么的怀念之中……
回到家已经接近午夜,许婷顺便给斜对角的旧公寓几户亮着灯的房间做了个标记,回头有时间验证一下是不是特安局的便衣。
叶春樱不在,本以为没人能给他们留灯等待,没想到车开进大门,就看到客居那边的房门前并肩站着两个女人。
一个是每周四天借用这边健身房锻炼的薛蝉衣,另一个则是莫名跟她很谈得来的临时住户洛拉。
虽说洛拉声称已经联系过她的亲戚朋友,但一周了也没见人来接,韩玉梁有些怀疑到底是她跟亲朋好友关系欠佳,还是压根就没通知打算赖在这儿多住一阵。
她的确有这个动机,从救她上船之后,她对韩玉梁的恨意就变得复杂而难解,被羞辱的余怒始终未消,但更多事情证明了他的确不是个纯粹的混账强奸犯。
也许在这里观察一段时间,能决定她回到家乡之后的做法。
“回来这么晚,有突发状况吗?”薛蝉衣看了一眼跟在许婷后面的金贤雅,小声问,“新委托?”
“老委托,新情况。”许婷锁好车,打开自动应急系统,“挺麻烦的。”
洛拉捏紧拳头,带着微妙的期待问:“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地方吗?”
韩玉梁瞥她一眼,心想,这多半就是她不走的另一个原因——她不想欠这边人情,急于尽快还清。
结果许婷做的饭菜异常可口,洛拉每天在这儿吃吃喝喝再进健身房,人情越欠越多,一股背了小额贷的味道。
许婷从把金义送到指定地点后,就一直在试图跟金贤雅攀谈,增进一下了解。
但和此前作为委托人谈判的时候类似,这女人特别能憋,有说话的欲望,也能跟高僧戒色一样平平稳稳地忍住。
她寻思一下,不如把她不喜欢应付的女人扔到一起,就对洛拉笑了笑,摸出手机打开翻译器,“这位是事务所新委托的保护目标,金贤雅小姐。她的家被炸了,这段时间会在事务所借住。洛拉你如果想要帮忙,就给她当一阵贴身保镖吧。不过不需要你动手,我会给你一个警报器,如果有情况就按。她出门的话不需要你跟着,会有其他人负责,怎么样?”
作为叶之眼的财务负责人,有机会压榨打白工的帮手,何乐不为。
而且,不需要保护金义之后,这个委托的难度直线下降,让洛拉做点事儿还清人情,趁早送上飞机走人,也是许婷很乐意见到的事儿。
韩玉梁这次回来,从沙罗身上验证了此前的猜测。
这个时代的人的确和他来的世界体质有很大不同,因此对内功的适应性普遍很低。
但非常低,不意味着没有。他此前犯的最大错误,就是过于相信自己对根骨的判断,没有进行广泛测试。
袁淑娴对“天火”特殊部队的调教给了他灵感。
他的确没有本事去搜集一大堆人从中寻找能匹配内功的材料,但,他肚子里有几百种内功,完全可以反过来让人去找能匹配的心法。
根骨再差,只要内功合衬不至于死死卡住瓶颈,那天长日久练下去,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效果,总能得到几分。
在健身房初次旁观薛蝉衣香汗淋漓蹬动感单车模样的时候,他就谈起了这个设想。
不出所料,对此一直都很感兴趣的女医生欣然接受了这个实验计划,成为沙罗之后的第二人,从他这里复制走了七种入门级内功的心法和详细注释的电子档案。为了让她便于理解,韩玉梁甚至请易霖铃拿画板把秘籍的附图修改成了更符合当代解剖学的风格。
薛蝉衣今晚等在这儿,除了想见他,也有报告一下好消息的念头。
内功的事儿不宜广传,要说这个话题之前,她特意把韩玉梁叫到了一边,免得被洛拉和金贤雅听到。
身体的亲密关系大都能培养出一定程度心灵的默契,看她克制又雀跃的眼神,韩玉梁走到旁边,就已经露出了微笑,道:“恭喜,看来你终于找到适合自己的心法了。”
薛蝉衣的成功对他来说意义重大。
许婷根骨资质都是上上之选,沙罗又是体魄异于常人的职业杀手,这两人能走通的路子,并不具备多大说服力。
而薛蝉衣,是个此前忙于工作疏于锻炼的女医生,年龄也早就过了习武的最佳阶段。如果连她都能从中选出一套适合的心法,感受到明显的进境,那就说明,因材施教在这个世界可行。
不过可行之后具体拿来干嘛,韩玉梁还没深入思考过。
薛蝉衣面带微笑,小幅度地点了点头,“这两天我试的那种,感觉和之前的几种都不一样。在十二指肠下,两肾之间那个位置,全凭我自己的呼吸调整,和对应的冥想,就能积蓄起一股不好形容的热力。和你灌进来让我觉得到处发涨的真气类似。这是不是说明,我和这套功法的相性比较好?”
为了方便快速检测适应性,韩玉梁在开始之前给沙罗和她都硬灌了一股真气进去,撑开经脉,相当于在rpg游戏里强行修改了mp值上限,更容易感觉到按百分比提升的数值变化。
既然她有了真气缓慢提升的感觉,说明这种心法,她的修炼速度最快,也许,就不会早早遇到瓶颈。
“好,不错。是哪一套心法,你暂时就专心练这个,我定期帮你疏通经脉,只要能靠你自己的修炼顺畅突破几次境界,之后就没什么能拦得住你练成了。”
薛蝉衣笑吟吟地看着他,“叫赤纱姹。我看名字不如塑玉功那么直白,放到后面试,没想到,这门反倒和我最合。”
他愣了一下,忍不住抬手挠了挠头。
他一摸根骨就能判断出她大致能练什么等级的内功,为了提升成功率,给她选的又都是女性修炼效率倍增的纯阴心法,因为可选范围有限,不得不找到什么塞什么。
结果,还真让她抽中了最奇怪的那个。
“你确定……赤纱姹是你练起来最顺的那个?”
薛蝉衣想了想,很严谨地说:“我还有两门没测试,但目前尝试过的五种里,这个是最顺利,优势最大的。我昨天凌晨才开始练,今天傍晚过来上跑步机尝试了一下,那一点点热力已经能帮我稍稍缓解小腿酸胀了。”
啧,看来相性不仅仅是好这么简单,这种效率,不让她练这个都是暴殄天物。
韩玉梁只好吁了口气,轻声道:“那这门心法的后续,我得对你认真说明一下。”
薛蝉衣立刻摆出非常认真的脸色,像是要进手术室一样,站得笔直,“你说。”
“这门内功在我们那边的口碑不算好,让正道的人来说,算是一门邪法。”
她微微一笑,“这个无关紧要,正邪不在心法,在使用的人。”
韩玉梁冲她比了个拇指,道:“有理。另外呢,这门心法后期也会影响体内阴阳均衡,因此,可能会极大幅度的降低你生育的概率。”
薛蝉衣笑出了声,“作为一个三十岁后才有性经验的女人,我其实没有什么生育欲望。我勉强能接受一个小孩的仅有可能性,就是不小心怀上你的后代,你要孩子这么难,我多半舍不得处理掉,只能忍耐着对职业生涯和个人生活的极大影响来尝试生下抚养。这功夫如果还有绝育的效果,对我来说是好事。”
他笑道:“那这门功夫就没什么别的坏处了,剩下的,都是好处。”
“具体点的呢?”她很期待地看着他。
“赤纱姹练到五重之后可以并行修习进阶心法红罗娇,这两门内功能帮助女性保持青春,算是能驻颜的心法。用你比较习惯的描述方式,就是能改善内分泌,增加肌肤紧致弹性,加快新陈代谢,让你的身体状况回到巅峰。”
她抬手摸了摸脸,“看来真挺适合我的,练这功夫,让我连抹硅油的时间都用上了。我还担心老得太快,不久就要失去我唯一的性伴侣呢。”
韩玉梁停顿了一下,缓缓道:“另外两条最重要的好处呢,大概是这门内功当初创下的目的。等你练到一定层次之后,真气能大幅提升使用媚功的效果,并且,可以采阳补阴。”
薛蝉衣起先跟着微微点头,听到最后一怔,抬眼看着他,小声说:“关于这两点,能用我比较习惯的描述方式介绍一下吗?谢谢。”
他转动眼珠,搜肠刮肚寻找词汇,道:“前者,能让真气辅助刺激你的盆腔肌群,让她在你主动控制收缩、扭动、摩擦来加快男人射精的时候,更有效率。而后者,嗯……唔……可以让你的真气形成漩涡或者虹吸之类的效应,在男性射精的时候将对方产生有益效果的精气通过性交的部位传递过来,增强你的体质,提高你的修为。好吧,我知道后者的解释还是不符合你学过的各种知识和道理,但就是这么回事儿,内功你都开始练了,要学会接受这个全新的学问体系。”
薛蝉衣皱起眉,颇为担忧地说:“它会让我在和你做爱的时候,对你造成掠夺性质的损失吗?”
“蝉衣,这是个主动效果,你去运用,才会有。而且就算你用……这么说吧,假设你跟这门内功相性极佳,几个月就小有成就可以采阳补阴,那时候你的真气如果设定为10,那我的数字大概是9后面跟一串懒得数的0。我很乐意让你采走点儿,说实话,那都不如我给你灌功损失得多,还远比那舒服。”
她的眉心这才舒展开来,跟着面带微红笑着问:“我呢,如果学好媚功和这个心法,会比之前更舒服吗?”
“当然会。这就跟房中术一样,纯为对方爽,谁还愿意学啊。其实你之前提过的那个凯格尔运动,增强下阴紧缩力,不就是最简单的媚功么。男人插进来更舒服,女方也会增加器官充血量,更加敏感愉悦。差不多一样的道理。”
薛蝉衣点点头,“好的,过后我会好好请教一下春樱和婷婷。”
韩玉梁笑了两声,跟着忽然下体一紧——怎么一个不留神,又撺掇人学这个了?
万一到时候薛蝉衣率先步入狼虎之年,性欲狂增的同时手上握着媚功和红罗娇,一边骑着他扭一边采阴补阳由内而外嘬,就跟对鸡巴用了大号全范围覆盖的“吮春芽”一样,他能顶得住?
可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开口阻止,劝她换路子。
他,还挺想体验体验的……
韩玉梁这边交流的功夫,许婷已经把客房那边的分配安排妥当。住处足够,但为了安全性考虑,她让洛拉跟金贤雅住了一间,正好金贤雅的外语还算有一定水准,俩人做个伴,不用通过翻译机起码能简单聊个天。
就是不知道这俩闷葫芦住一起,三天能不能憋出二百字对话来。
这要搁按字数收费的小说里,她俩当主角能让作者亏到当裤子去。
安排妥当,韩玉梁跟许婷总算得了清闲,洗个鸳鸯浴,在按摩池子里看了十来分钟不怎么需要脑子的喜剧。一起哈哈笑完出来,她吹好头发,指指角落盆栽挡着的暗门,“走,下去看看。”
“还有工作?”韩玉梁都做好哄睡她自行练功,加把劲早点将房中术全部修回来的准备,没想到竟然要去下面的加密办公室。
“嗯。我去看一眼,金义到底躲哪儿了。”
“你给他放了追踪器?”
许婷一挑眉梢,笑呵呵用紧绷绷弹力十足的屁股蛋顶了他一下,“他可是在咱们车上杀了人的,要是让他跑没影儿,回头光靠记录影像,保不准还得办咱们个见死不救。再说,这人手上有咱们太多秘密,他说有安全地方我就信啦?”
如果说新居地上的部分堪称鸟枪换炮,那地下的部分,就只能用水果刀换集束炸弹来形容。
要不是靠关系加装了蹭地热系统能量的小型发电机组,这儿光是电费就会暴露秘密,或者被误会悄悄开了个矿场挖虚拟币。
至于供他们闲暇时候下来享受隐秘快乐的特殊房间,也增加到了堪比情趣酒店的程度。
有些布置让韩玉梁看了,都怀疑叶春樱那小小的s癖好再次得到了升华,未来说不定会跟小铃儿组成大小s……
许婷的心思不在这些复杂的电子系统操作上,下去打开一块屏幕后,就第一时间接通了叶春樱,等她跟韩玉梁寒暄完,就按照命令设置好远程控制,交给自家所长来激活定位。
“说起来,你把发射器悄悄弄到哪儿了?我没见你跟金义有什么接触啊。”
她狡黠一笑,“说什么傻话呢,这么重要的人,我怎么可能今晚才准备发射器的事儿。沙罗给他当保镖的时候,那玩意就已经装进他手机里了。他驾照封套和信用卡包里里还放了俩备用的,保证万无一失。”
说话间,叶春樱已经激活了追踪系统。
因为借助的是方舟计划使用的高精度定位卫星,基本上可以精确到目标在屋子里睡哪张床。
而金义此刻所在的地方,并不是他被查出来的任何住处之一。
叶春樱忍着倦意,一边打呵欠一边快速对那个地点进行调查,最后得到的结果,倒是并不让她们太过意外。
那是朴泰俊课长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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