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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家丁之绿意凛然】61-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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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 mcylyt


    字数:8354


    2020/04/05


    第61章入川


    宁雨昔现身的突兀,走的也突兀。01bz.cc更多小说 ltxsba.me


    胡不归捡起地上的书信,上面还残留着仙子身上特有的清香,鼻间耸动,似


    乎是很迷恋这种幽香。


    伴随着幽香,胡不归打开了书信。


    “那日之事,并非我宁雨昔故意为之。


    我知道你心里想要什么...


    只要你帮我做几件事,我便答应你。“


    书信的内容很短,但是胡不归却明白宁雨昔为何要以书信的方式告知。


    宁雨昔的性子是孤傲的,加上她又与林三结为夫妇,这番极为隐晦的话...要


    是让她亲口说出,定然是不可能的。


    书信不过是一张纸,承载的没有伦理道德、没有贞洁、没有娇羞,亦没有


    “感情”。


    胡不归将书信小心翼翼地收进怀中,仿佛这封信是一件极为宝贵的礼物一般。


    他没有按照宁雨昔所说的明日前往湖畔,来到马圈前,将马鞍拴上,牵着它


    走出了院落。


    “马儿,这些日受累了。”


    胡家村的东边有一条不知名的湖泊, 风景说不上优美,但它孕育了胡家村以


    及周边的村民,更是出了一个万户大将军。


    此刻,在那湖畔边的一颗杨柳树下,站着一位国色天香祸国妖民的仙女,在


    她身旁的杨柳树下还有一匹宝驹。


    仙女察觉到向她走来的汉子,面不改色,轻轻地说了句“你来了。”


    “仙子,敢问找俺老胡有何事?”


    宁雨昔转过身,灵动的美眸盯着男人,若有所指的问道:“你怪我吗?”


    胡不归沉默了,家人因仙子而死,如若说他心里一点结缔没有,那是不可能


    的。但他又不知为何,心里对仙子一点恨意都没有。


    宁雨昔见男人不语,柔嫩的唇瓣动了动,想说点什么却无从开口。


    胡不归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仙子并未做错什么,


    何来怪罪之说?倒是多亏了仙子的计策,让俺老胡能晋升万户之职。”


    他说的坦荡,说的轻松,就是为了不让仙子继续保有愧疚之情,但他心里却


    是一阵苦涩...家人的生死又怎能忘怀?


    “胡不归,你多大了?”仙子忽然问道。


    胡不归一愣,没想到仙子会突然这么问,如实答道:“四十六。”


    “四十六了啊...”宁雨昔念叨着,美眸在他身上扫来扫去,半响才说道:


    “你可想娶妻成家?”


    “...”


    难道仙子要嫁给我?


    胡不归乐了,这几日以来沉浸在家人离去的悲痛中一直忧忧愁愁。仙子的一


    句话,就仿佛是给陷入绝境之中的人一道曙光!


    “哼!”


    宁雨昔瞧见胡不归那熊样,顿时知道他想多了,没好气的踢了他一脚,笑骂


    道:“你在想什么喔!我只是想给你介绍婚事罢了!”


    末了,仙子补了一句:“别整天想着做白日梦!”


    小心思被戳破,胡不归索性也不装了,调笑道:“嘿嘿,俺老胡做没做白日


    梦,仙子难道不清楚吗?”


    “...”


    宁雨昔寒意遍布的俏脸染上了 一抹红晕,甚是清新脱俗,不过还未等胡不归


    欣赏,仙子又是一脚过去。


    “噗通”一声,胡不归被仙子踹进了湖水里。


    “你再提此事,休怪我无情!”


    一番嬉闹,宁雨昔的心情也放松许多。


    至于胡不归这个见色忘义的汉子,早就在仙子的美颜中忘乎所以,什么事儿


    都抛在脑后,屁颠屁颠的骑着马跟在她的身后。


    宁雨昔骑着马儿,娇美的身躯随着马儿的走动,上下颠簸,三千青丝在飘扬


    时还总会散发出一缕缕令胡不归着迷的幽香。


    不由地,胡不归骑着烈马往前走了走,想去窥探仙子在颠簸时的那一对丰满


    玉峰的波瑶美景。


    但宁雨昔怕胡不归在后面又做些龌龊的事儿,一直将余光锁在他身上,此刻


    瞧见他的动作,顿时让马儿停了下来。


    “你鬼鬼祟祟的要干什么?!!”


    “...”


    胡不归讪讪笑道:“没什么啊,我就是想看看你的宝驹是不是饿了,不然为


    什么会走那么慢。”


    “此事不劳你操心!”


    就这样,两人之间的隔阂变淡,结伴而行地前往苗疆。


    一路上胡不归都想去与仙子说说话,但宁仙子依旧是惜字如金。


    林三早就想前往苗疆去解救妖女安碧如,却因为肖青璇怀孕这事儿一直耽搁


    至今,在诚王这档子事发生后,林三又来找仙子想要一同前往苗疆。


    宁雨昔拗不过林三,只好答应去苗疆面对安碧如,不过在此之前她要解决心


    理的那道坎,所以就来山东找胡不归了。


    一方面是不想胡不归这个人才归隐山林,另一方面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了。


    ......


    夏末秋初,微风轻抚,燥热中已隐隐有些清凉气息。高耸险峻、蜿蜒起伏的


    山路上,蹄声嘀嗒清脆,扬起的尘灰中,疾速驶来三匹快马。


    骏马气喘咻咻,口吐着水雾,不断打着喷嚏,身上积满灰尘,显见已行了极


    远的路程。


    三个骑士中,一个年轻人和一个粗壮的大汉,还有一位有些苍老的小老头。


    衣裳脸颊沾满了尘土,汗珠顺着脸膛滴下,冲出条条沟渠,将他们化成了几


    张大花脸。


    蜀道艰难,自入了川开始,道路便一直在崇山峻岭中盘旋,所谓的官道也不


    过是在半山腰开凿出几条 小路,狭窄无比,一边靠着险峻的山崖,转过头来,就


    能看见脚下刀削似的岩壁和奔腾不息的江水。


    “林兄弟,快看!”行在最前面的壮汉,早已下了马来,四处瞄了几眼,突


    然指着路边的界碑,兴奋大呼起来。


    小老头急忙走上前去,与那壮汉并行。这界碑年代久远,字迹斑驳,隐隐可


    见三个鲜红的大字——“叙州界”。


    再望脚下,石岸云崖的金沙江挟浪翻滚,来自雪山的岷江川流不息,二江奔


    流到此,聚焦汇集,水掀巨石、惊涛拍案,哗哗的巨浪就仿佛漫天的云雪,呼啸


    着在山崖间撞击旋回,瞬间化作一只桀骜的巨龙,怒吼着滚入长江之中。


    “这就是叙州了。”青年男子拍了拍马背,黑亮的脸上露出浓浓的惊喜。


    青年男子正是林三,他比宁雨昔要先行动身,在奔波了三日后,终于是抵达


    了四川境内。


    至于壮汉,则是胡不归;另外一位,则是林府的大管家坚叔。


    第62章苗疆少女


    ————————————————


    叙州(今四川宜宾)位于四川之南。正处川、、三省交接部,东跨水。西面


    嘉阳。南临昭通。西界凉山。岷江、长江奔涌汇流于此,自古就有“三江入川蜀,


    一帆到叙州”地美誉。龙腾小说 ltxsba@gmail.cOm


    后面马上的小厮,擦了额头上地汗珠。从马背上取过水囊和糕点递到前面二


    人手中:“三哥,高统领。先吃点干粮吧!”


    自京入川,日夜兼程,那疲累困苦可想而知。三哥接过糕点狼吞虎咽几口,


    又猛灌一顿清水。冰凉地水珠顺着脖子钻入胸膛。说不出地清爽伶俐,他放下水


    囊,眺望长江,久久才长吁一口气:“叙州,终于到了。不 容易啊!”


    “可不就是不 容易么?”高统领笑着道:“过了中秋就出发。自北向南、由


    东到西。横跨京鲁豫鄂四省,没日没夜行了十几天,咱们三人合起来,快马都换


    了不下二十匹,直到今天才赶到地界,那能 容易么?”


    “没事,没事。就当旅游了!”三哥嘻嘻一笑。目光幽幽向前眺望。


    山路盘旋着,横挂在山腹中,淅淅沥沥往前延伸。又行了一截,却是突然断


    落了。再也找不到出口。


    又仔细看了几眼,依然如此,他蓦然睁大眼睛。满脸的愕然:“坏了。没路


    了!”


    到了叙州界竟然没路了?!这话说出来谁也不信,可它偏偏就真实的发生了!


    三个人吓得馒头都不敢啃了。急急牵马上前。


    果然如三哥所说,才前行了二百丈不到,山崖就已经断落。无论怎样寻找,


    前方连一条羊肠小道都没见着。望见对面隐隐的青山,高统领吞了口吐沫,怒道


    :“真他娘邪了,连条路都见不着!难道这叙州,是与外界隔绝地不成?!”


    与外绝隔绝显然是不可能的,叙州负山临江、百夷出没,自古就是西南半壁、


    川之重镇。怎么会与外界没有 通路喔?


    三哥愁眉紧锁、冥思苦想了半天,目光落到那汹涌奔腾地江水上,忽然眼睛


    一亮,兴奋的跳了起来:“谁说没有路。这不就是么?!”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三江融合、波浪滔天,掀起地水花撞击着崖壁,直


    飞达到半山腰际。高统领睁大了眼睛,骇道:“林兄弟,你是说,渡江?!”


    林兄弟点点头道:“川蜀自古就是‘七山一水二分田’,陆路水路交互,岸


    上走不通,那就只有行舟了。”


    这江湖交汇处,水流湍急,就仿佛一处通天河,别说木船了,就是一块巨石


    掉落下去,也翻不起个浪花。高统领目瞪口呆:“兄弟,你别吓唬我,这江水怎


    么行船?!就算能行船,又有哪个?


    是啊,谁敢摆渡喔?!三哥唉了声,默默摇头,眉头紧拧在了一起。


    “咦,”身后的那小厮远远地瞅了几眼,忽然惊叫道:“三哥三哥快看,前


    面好像有船!”


    话音未落,便听崖间响起一阵悠扬的山歌:


    “喂——


    菊花开在凉山上,


    朵朵鲜花气味香,


    郞若有情早开口,


    莫等花谢不成双


    ——“


    自脚下的山崖壁中,缓缓行出一叶竹排,上有老少二人,左右各持一只绣,


    缓缓撑水而行。歌声正是从船上飘来,那竹排仿佛风浪上的树叶,颠簸起伏,摇


    摆不定,却始终不曾掀翻。


    真有人撑船过河,还是用这样简陋的竹排?!高统领眼睛瞪直了,大气都不


    敢出一口。


    三哥早已跳了起来,甩臂大呼:“大叔,大叔,能不能载我们一程,我们要


    —”


    那水流湍急,他喊了几声,船上人才听到。二位?是一个健硕的老者和一个


    清秀地少女。那少女皮肤白皙,面容秀美,身着一件青黑色斜襟长衣、绉褶花裙,


    领边、袖口、围腰都以五色丝线镶竹,正是典型地苗女装扮。


    小船缓缓停了下来,苗女转过头来,望了他们几眼,惊奇道:“你们是华家


    人?!”


    —


    这少女的华语带着川音,清脆甜美,几人听得舒服之极,三哥急忙点头:


    “是的,是的,我们都是华家人!小姐。我们有急事要过河,能不能请你行个方


    便,载我们一程?!”


    少女转过头去,向那老者道:“阿爹。这三个华家人要过河,要不要捎上他


    们?”


    老者摇摇头。面露难色:“华家人素来阴险,还是少与他们打交道为妙!”


    三哥听不懂他们地苗语。但看那苗族老者摇头。便知事情不妙,急忙道:


    “小姐。你放心。只要你能载我们过河,要多少渡河钱我都给你!”


    这一语却把苗女惹怒了。她狠狠一拍在水面上,娇声怒道:“阿爹讲,华家


    人阴险狡猾,一点都没错,开口闭口就谈钱。只有你们华家人才会这样!助人还


    拿钱财,要是传回山寨。九乡十八坞都会笑话我们!”


    她语声清脆。带着好听的川蜀韵味,说的又疾又快,那苗族老者笑着点头,


    为女儿喝彩!三哥老脸一红,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两声:“小姐说地对,助人本为


    快乐之源,是我这人太庸俗了,恕罪恕罪!那个,请问我们现在可以上船了吗?!”


    女儿看了阿爹一眼,征得了他同意。这才点头道:“快些上船吧,但你们的


    马匹,就只能留在岸上了!”


    三哥点了点头,在马背上狠狠拍了几下,将它们放归山林,三个人才上了船


    来。


    那竹排简陋之极。三人一上船便阵阵摇晃,又往水中沉了沉,高统领二人都


    是旱鸭子,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唯有三哥自命江中 小白龙,坐得纹丝不动。


    父女俩缓缓撑船,竹排便如一片树叶,轻轻向对岸飘荡。


    三哥身在船上。哗哗水声在耳边轻响,他心中 静默,身子轻地就仿佛在水面


    上飘荡。两岸石壁高耸、青松林立,兽鸣猿啼络绎不绝。碧绿而又幽静。奔腾的


    江水滚滚东逝,盘旋着直达天际。


    他目光游离,落到最高处地峭壁上,忽然惊叫道:“那是什么?!”


    高高地悬崖之巅,用绳索吊起数百具棺木,虽历经千百年,亦不见枯朽。苗


    女轻道:“这是僰人悬棺,是我们祖先的岩葬之处!”


    这就是悬棺?!三哥竖起大拇指,由衷赞叹:“这些棺木也不知是怎么吊上


    去地,了不起,真了不起!将来我要是也能吊在这里,看青山绿水、大江奔涌,


    那是一件多么幸福地事情啊!”


    苗女听他不谈钱了,说话倒也不是那么讨厌,点头轻道:“我的愿望和你一


    样!”


    不仅是你我,恐怕 普天之下所有人地愿望都差不多吧!他嗯了声,啧啧叹着


    眺望两岸的石壁雕刻,眼中满是羡慕。


    那少女双手撑橹,启唇清唱:“


    六十七十人就死,


    一百八十能有几?


    皇帝也有个归期!


    谁能象撑天的大山永不倒?


    谁能象拦河的岩壁永站立?


    我愿做这东江水,


    年年奔流直向西!“


    苗女能歌善舞,山歌张嘴就来,这一曲优雅高远,与情景暗合,最能撩拨人


    心。三哥抬头望着她,羡慕道:“小姐,你地歌唱地真好听。苗家的女子,都有


    你这样美丽地歌喉么?”


    正拄入水地老爹笑着道:“华家郎,我的女儿是远近闻名的 百灵鸟,不知有


    多少‘咪多’喜欢她喔!”


    “阿爹——”少女急急叫了声,羞涩的直踏脚,竹排轻轻摇晃,高统领顿吓


    得哇哇大叫。


    三哥一愣,喃喃道:“米多?我家的米也很多!”


    苗女笑得前俯后仰:“咪多,这是我们苗语,用你们华语说,就是小伙子的


    意思,不是你吃地稻米!”


    原来是这么个咪多,三哥嬉笑道:“小伙子是‘咪多’,那姑娘就应该是‘


    咪少’了?了解,了解!”


    “不是‘咪少’,”少女急道:“苗语称姑娘,叫‘咪猜’!你这个人,啷


    个喜欢自作聪明嘛?!”


    她一急,川音蜀味便冒了出来,三哥乐得哈哈大笑:“我是‘咪多’,你是


    ‘咪猜’,早点说嘛,我晓得啰!”


    听他个夹生川音,高统领二人顿时放怀大笑,倒把少女闹了个大红脸。


    都是年轻人,笑了一阵。隔阂渐消,望着少女晶莹地肌肤、白皙的手腕,他


    不解道:“小姐,你们是专门在这江上摆渡的吗?!”


    苗女听他口口声声“小姐”。忍不住直皱眉头:“你这个人真不直爽,我有


    名字地!你叫什么?”


    “大家都叫我林三,也叫三哥!但不知名?!”


    少女哼道:“不要叫小姐了!我爹叫布依。我是在莲花池边生地,按照我们


    苗家习俗,取我爹的名字和我地出生地,我叫依莲!”


    “依莲?!”林三哇哇大叫:“这个名字太好了!老天,我怎么就没想到这


    么美丽的名字喔?!我下次生个女儿,就叫林依莲!妙啊。太妙了!”


    他口无遮拦,依莲脸红了下,不好意思道:“既然你叫林三。那我就叫你阿


    三哥了!阿三哥,我们不是摆渡的——”


    阿三哥?他脸上肌肉马上抽搐了:“依莲,你能把那个‘阿’字去掉吗?阿


    三哥这三个字,我实在高攀不起啊!”


    依莲不解地望他一眼:“那我就叫你阿林哥好了。阿林哥,我和我阿爹不是


    摆渡地,我们是寨子里的苗医,今天上山采药。回来途中才遇上你们地!”


    她说着话,竹排已经行到了江中心,激流冲刷,小船仿佛是 随风起浮地落叶。


    剧烈颠簸起来。高酋和四德晕头转向,脸色苍白。身子已经开始在船上滑了


    起来。


    布依老爹双手撑桨,大喝一声道:“依莲,快拿绳子!”


    林三却反应更快,不待少女省悟过来,已抢过船头地绳索。趔趄着爬到竹排


    的另一侧,费尽力气将绳子绑好。高酋四德二人趁机紧紧把住绳子,身子才将将


    稳住!


    几个大浪打来。船身时起时伏,一会儿在空中,一会儿又衰落谷底!依莲父


    女手拿竹槁急剧拍浪,全力维持着小舟的平衡。额头上汗珠滚滚而下。林三自幼


    在湖边长大,水性精良,急急取过旁边一只船桨。与他二人齐心拍打着水浪。


    也不知颠簸了多久,小舟终于穿过了浪头,虽仍有些起伏,比起方才。却已


    强上百倍千倍了。老高四德二人衣裳湿透,紧紧抱在一起,激烈的喘着粗气。


    布依老爹朝林三竖起大拇指,夸道:“华家郎,好样的!”


    林三呵呵一笑,一坐在船上,气喘吁吁。这金沙江、岷江、长江,三江交汇


    处果然是惊险绝伦啊!


    依莲抹了脸上的水珠,笑着坐在他身边:“阿林哥,没想到你地水性这么好,


    桨也划的好,别地华家人可没你这本事,连我阿爹都赞你喔!”


    “那是!”林三喘了两口便原形毕露,得意洋洋道:“我有个人所共知的外


    号,叫做陆上大老虎、江中 小白龙,岂是浪得虚名?!”


    依莲是苗家女孩,性格直爽地可爱,不解的望住他,极为认真道:“阿林哥,


    你长的这么黑,叫 小白龙是不对地,叫小黑龙、小乌龙还差不多!”


    林三腮帮子直抖,苦咬着牙支支吾吾两声,怎么都不好意思说话!老高刚缓


    过气来,却又笑得岔了过去!


    “依莲,我瞧那路在山上就断了,平时大家都是怎么过江喔?要过不了江,


    咱们叙州府跟外界岂不是隔绝了?!”这江上的艰险,让林三 记忆深刻,急忙抓


    紧了时间问道。


    少女摇摇头:“平时没有这么大风浪的,我与阿爹可轻松度过,今日是因为


    多了你们,才会有些麻烦!再说了,我们苗人极少过江地,府尹老爷不许!要是


    外面有人进来,那也要老爷们恩准,才能派大官船去接他们!”


    府尹老爷恩准?林三哼了声,这川蜀府间,诚王的门生众多,昔日诚王曾以


    苗人地性命相威胁,逼安碧如色诱林三!也是自那一夜,安姐姐伤心之下便转回


    了苗寨,林三自然 记忆犹新!


    此刻再听依莲提起府尹,气便不打一处来:“依莲、布依老爹,我看你们的


    样子,似乎对我们华家人有些怨恨,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们?!”


    布依摇摇头,没有说话。依莲轻道:“阿爹,阿林哥帮我们划过桨,看起来


    不是坏人,他应该不会去告官的,哦?!”


    我帮你划桨就不是坏人了?这 丫头真可爱,林三哈哈大笑,正要说话,却觉


    身子一重,小舟已靠岸了!


    说了一半就停住了,高酋二人急忙跳上岸去系舟,林莲父女收桨。


    布依老爹看了他们几眼,谨慎道:“客人,这些小事就不用麻烦你们了。现


    在已进了叙州府,各位客人还是快办你们的要紧事去吧。”


    苗族长者老成持重,似乎不愿与华家人多加接触,林三自然看得出来。他点


    点头,在怀里摸了摸,好不 容易才掏出样合适的东西,笑着交到少女手里:“老


    爹、依莲,今日过河之恩,林某人感激不尽,要谈钱的话那是看不起我们苗家兄


    弟姐妹,我这里有个小玩意儿,赠与二位,也算是我们相识一场的纪念。以后如


    果你们到京城,请一定要到我家去作客!”


    他手里拿的是块上好的缅玉,一边刻着两个活剥可爱的小娃娃,另一面却是


    个嬉皮笑脸、神采飞扬的年轻人,中间还雕着个林字。


    这玉佩乃是金陵世家、巧手刘月娥刘大姐得知林三兄弟一炮双响,添了生子,


    特意在金陵加工赶制、八百里快马送到京城来的。总共就只做了十余枚,拿三哥


    的话说,这叫做林家的纪念币,珍贵无比。


    那玉佩晶莹剔透、流光溢彩,仿佛清晨的阳光中七彩的露珠,美丽之极。依


    莲看的很是喜爱,却又有些着恼,狠狠将那缅玉推了回去,怒道:“阿林哥,我


    早说过了,苗家助人不求回报!你要这样。我就再也不想看到你了!阿爹,我们


    走!”


    苗家 人性格耿直,布依老爹嗯了声,与女儿一起收拾东西,抄直而去!林三


    赶紧拦在二人身前:“两位且慢!”


    布依眼睛一瞪,枯瘦地身骨急忙将女儿护在背后。喝道:“华家郎,你要干


    什么?!”


    “老爹,你误会了!”看他护犊情深的样子,肯定是把我当成了恶棍,林三


    摆头苦笑:“苗家助人不求回报,我很敬佩!但我们华家人也有个规矩,叫做‘


    受人滴水,报以涌泉’!我送的这东西。你们不要,是因为你们觉得它太值钱,


    可在我眼里,钱是买不到它的!高大哥,借你长刀一用”


    他寻着一块大石头,将那缅玉横着放好,高酋急忙双手递过了佩刀。布依父


    女俩睁大了眼睛望着他,不知道这个华家人要做什么。


    林三秉住呼吸,锋利的长刀压住玉石,使劲拉动几下。上好的缅玉便自两边


    现出一道深深地印痕,直刻入筋脉内,碎屑纷飞。


    依莲急忙叫道:“阿林哥,你干什么?!”


    玉本易碎,好在林三手法极好,刻出几道印记便住了手。只是如此一来。一


    块名贵的缅玉价值尽毁,再也不值钱了。他满意的点点头,将玉石递到少女手中,


    笑道:“好了,现在可以了!”


    依莲心疼的接过玉石,急急拂去上面的碎屑,气的直跺脚:“你这个华家人,


    真是个败家子!好好的一块玉。就被你这样毁了!我们整个苗寨都卖不了这么多


    钱!”


    林三摇头道:“如果拿钱比,它肯定不值一文了!只是玉石有价,人心无价,


    在我心里。它的价值从来就没有改变!老爹、依莲,现在你们愿意收下它吗?!”


    这简直就是强买强卖了,依莲无奈地看了阿爹一眼,布依也没有办法,唯有


    点头认了。见阿爹答应,少女急忙从随身的苗包里取出绢帛,小心翼翼擦拭着玉


    石上的碎屑。


    布依到底年长,老于世故,看了林三一眼,无奈道:“华家郎,你想尽办法


    要送我们礼物,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


    林三费了半天的心思,一眼就被这老人看穿,顿时老脸一热,急忙哈哈两声


    道:“老爹,不瞒您说,我想跟您打听 一个人!”


    打听 一个人?这倒算不上什么为难的事,老爹点头道:“是这叙州府的吗?


    华家的还是苗家的?你说说看!“


    “应该就在叙州府,她是苗家人,名叫安碧如!”


    “安碧如?”布依老爹想了半天,摇头道:“苗寨九乡十八坞,没听说过这


    个名字!!”


    不会吧?林三大吃一惊,以师傅姐姐的美丽与个性,在苗寨一带应该是大大


    有名才对,怎么会没有这个人:“老爹,你再想想看!我这个姐姐长得非常漂亮,


    就跟仙女似地,整天笑咛咛的,没事就喜欢拿针扎人”


    “噗嗤”,少女依莲笑着道:“我阿爹是这九乡十八坞的百事通,他说没有


    你这姓安的姐姐,那就是没有!”


    这父女俩,一个是百事通,另一只是 百灵鸟,对苗寨的事情应该是相当熟悉


    了。难道是我们走岔路了,安姐姐不在这里?!可是叙州一带,正是川苗的最大


    聚居地,足有二十余万人,师傅姐姐地家乡应该就是这里啊!


    他思来想去不得其解,人虽到了叙州,却就像是没找着门路一样,整个人精


    神萎靡,仿佛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去!


    依莲心地善良,见他模样顿时不忍,轻声道:“阿爹,前年乡里不是还有几


    位姐姐从外面回来么?有没有姓安的?阿林哥,你的姐姐还有些什么出奇的地方?”


    “对,对,”林三精神一震:“她应该是今年开春才回苗寨的,不仅长得好


    看,更擅长医术、毒术、蛊术,笑的时候很勾魂!哦,对了,她还经常瞒着我和


    别人相亲”


    布依父女脸色一变,相互望了一眼,依莲小心翼翼道:“阿林哥,你,你要


    找的,难道是圣姑?!”


    圣姑?林三愣了。安姐姐在白莲教混黑社会地时候,外号叫圣母,回到苗寨。


    难道就改成圣姑了?管你什么圣姑,我来就是要把你变成圣嫂地!他欣喜点


    头:“对,对,应该就是她了!圣姑叫什么名字?


    “圣姑就是圣姑。哪有什么名字?”依莲恍然大悟:“明白了,你也是来参


    加花山节,要与圣姑相亲地?!”


    花山节?相亲?林三听得一个头两个大:“慢点。慢点。依莲。什么是花山


    节,圣姑又是和谁相亲?!”


    你不是来相亲地?苗族少女又有些疑惑了:“花山节也叫赶苗场,是我们苗


    人地传统节日,每年 三月三和九月初三都有一场,是我们祈祷丰年、人丁兴旺的


    盛会,也是。也是”


    她脸色羞红,不好意思说下去了,布依老爹笑着接道:“也是我们苗家男女


    赶场相亲的日子!”


    那就是了!九月初三花山节。安狐狸竟然真的要去相求。还不通知一声!真


    气死我了。她还当不当小弟弟是根葱了?!


    他牙齿咬得吱吱作响,愤怒而又郁闷。依莲见他样子,摇头劝道:“阿林哥,


    和圣姑相亲地,都是苗寨和叙州最杰出地人物,你没 有希望地!”


    “嗯。我知道。我就是去看看她怎么相亲?!”林三咬牙切齿道:“依莲。


    圣姑住在哪里,骑马几个时辰能到?我打黑去探营!“


    少女咯咯娇笑,朝布依道:“阿爹,你看这个人。 什么都不知道。就敢闯叙


    州!”


    布依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华家郎,这叙州有多大你知道吗?九乡十八坞三


    十六连环寨有多远你知道吗?圣姑是白苗。身份高贵,住在整个叙州最高的山峰、


    筠连五莲峰上的碧落坞,山高坡陡,离着这里几百里路程,就算骑着最快的马,


    不眠不休。也要走上 三天三夜!”


    白苗。碧落坞,安姐姐!林三一阵头疼,忙道:“老爹,你们也是白苗吗?


    住地地方是不是也在筠连那个什么什么峰?“


    依莲急忙插嘴:“谁告诉你我们是白苗了?我们是红苗,居住的地方就在此


    处三里,是叙州九乡十八坞中最靠外地。叫映月坞!”


    “碧落坞、映月坞?”林三听得一阵羡慕:“这名字也不知是谁起地,太有


    才了,就和依莲的名字一样好听!”


    他的马屁神功早已出神入化。苗家少女听得欣喜不已,嘤地一声羞道:“阿


    林哥,你比我们苗家人还率直!”


    老高四德二人听得久久无语,若说三哥率真。那这满山地蜀道都是直的了!


    问了一下,才知此处是兴文县境内,乃是叙州的最外围,离着筠连隔得尚远。


    那圣姑十有是安姐姐了,他心里焦急,却因天色已暮、又 人生地不熟,像个


    无头苍蝇般乱撞终不是办法,只得按捺了性子,一步一步来过。


    无奈叹了口气,正要抱拳向苗家父女辞行,依莲道:“阿林哥,你们现在是


    要去投栈吗?!”


    当然要住客栈了,这些天风餐露宿,骨头都快散架了。他点了点头,少女踌


    躇道:“离这儿最近的集镇还在二十里开外,都是险峻地山路,又连着 夜色,以


    你们的脚程,只怕要走上两个时辰不止。”


    两个时辰?林三听得直吐舌头,那不是要我的命吗?!


    依莲脸上有些羞赧,偷偷望了布依一眼,轻道:“阿爹”


    布依老爹望了望这三名华家人,无奈道:“山路遥远,若几位客人不嫌弃,


    今夜就到我们寨子里将就一宿吧!苗家简陋,只恐招待不周,怠慢了各位!”


    “那怎么好意思喔?”三哥受宠若惊,急急一拍四德肩膀:“快快,收拾好


    东西,跟着老爹走!”


    这个华家人,不知是谁教出来地!老爹叹了声,依莲咯咯娇笑。


    月落坞离此就只有三里路,按照林三地想法,应该是抬抬脚就到,只是看了


    那羊肠一般开凿在山间的 小路,他才知道二十里山路为何要走两个时辰了!


    一路之上,苗族少女前后来回,不断叮嘱他们小心山路险峻。林三看着她握


    在手中的玉佩,已用衣角擦地干干净净,唯上面的几道深痕再也抹不去了,她却


    不时拿起来,细细观望抚摸,显然喜爱之极。


    林三看 地心中不忍,轻道:“依莲,我再送你一块完整的玉吧!”


    “不要!”少女恼了:“它不值钱,我才喜欢!”


    这话怎么讲?林三一阵迷惑。


    依莲道:“阿爹说了我才明白,原来你送我们东西,是为了要向我们打听事


    情,亏你舍得毁掉这样一块好玉!阿母说,华家郎心眼多,十个苗女有九个被他


    们骗,叫我一定要小心,真是一点没错!!”


    这都哪跟哪啊!林三大笑,摆手道:“我地主意是不少,不过那都是用来惩


    罚坏人的,从来不祸害好人,跟你阿母说的那种心眼没关系!”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少女忽然伸手疾指,兴奋道:“阿林哥,快看,


    我们寨子到了!”


    放眼望去,一汪巨大的湖水如深陷入地面地镜子,清澈见底、波光粼粼。四


    周山地上,成百上千的吊脚楼坚固挺立,伸出地楼板上,苗族妇女放歌收衣,美


    妙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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