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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立边慎男子学园(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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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msteryer


    字数:10048


    【第八章frendwthbenefts】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花田开始主动和郑历频繁的发邮件约郑历出来玩。01bz.cc更多小说 ltxsba.info郑历随着和花田学长的接触,变得更了解花田学长了。花田是一个量惊人的高中生。但相对的,他的情商却低于一般高中生的水平——这或许是阿斯博格的症状?反正,跟一般人所谓的“内向”并不一样。平常的花田,其实了解自己不善交际,故意沉默寡言。当他选择打开心扉——比如,面对郑历的时候,他只能展现自己笨拙的沟通技巧。这对他敞开心扉的对象来说,简直是个噩梦。


    自从和花田约会开始,郑历算是真正见识了阿斯博格症患者怪异的地方。花田作为阿斯博格症患者,缺少了正常人的那种“空气”的能力。他会经常不顾听众感受,把话题带到他自己所擅长的地方——那些抽象的,成体系的,书本上的知识。而郑历关注感性的东西,因此,花田所开启的聊天,常常变成两个人轮流向对方介绍自己最近所感兴趣的话题。两人能够顺畅沟通的时候其实很有限。


    不过,郑历很钦佩花田学长的学识——他似乎对文科知识很擅长。但郑历还是不喜欢和花田聊天,因为整个过程太过尴尬和生硬。而且,话题总是被花田强行的拐到花田擅长的领域——比如历史、比如那些书本上才能有的内容,边边角角的杂学什么的。


    郑历能感觉到,花田学长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向她展示自己的长处。有的时候,花田还是能意识到自己的话题不能被郑历所欣赏。但即使换一个话题,郑历还是不会喜欢。他很心急,急切的希望郑历能够更加喜欢自己,欣赏自己。但他的努力,总是有些刻意和勉强。


    再后来,郑历学着故意拖延约会的时间。“今天没有时间。”“还需要温习功课”。“今晚还需要接单。”


    但理由,总有用完的时候。


    实在没有理由拒绝、推脱的时候,郑历还是会勉为其难的和花田约会。当两人正式开始约会的时候,无论两人之间的性爱如何和谐与享受,总是无法掩饰两人共同语言的缺乏。两人就在这并不太合拍、顺利的经常闲聊、偶尔约会中渐渐熟悉彼此了。花田有一次,不经意的告诉郑历——现在彼此的关系,可以用一个英语短语来形容:


    “Frendswthbenefts”


    “互利的…朋友?”郑历显然对这个短语不太熟悉。


    “字面上是这个意思。但所谓互利,是专指‘性’上的。”花田说道。他经常在和郑历的闲聊中,抛出类似尖刻的内容。花田其实在暗示:他不满足两人目前的关系。


    郑历听着花田如此说,一言不发,低头玩着自己的长发的发梢。郑历何尝没有自己的纠结。在娼妓班里,郑历根本没有像茉莉学姐一样要好的朋友。甚至可以说,目前的郑历在人际关系上说已经一团糟了……本来,她在娼妓班里就是个新人。很多学生其实已经在娼妓班有着自己的朋友、派系。50人的高一娼妓班,根本容不下郑历这个存在。在女人的世界里,长相过于出众并不等于受欢迎。再加上,娼妓班学生的收入和长相是正相关的。因此,郑历被所有的同学,当做了强力竞争者,一个稍不注意,就有可能鲸吞大半边慎“娼妓市场”的潜在威胁。


    这种赤裸裸的竞争关系,在女奴班自然是没有的。而且,在郑历之前的人生经历中也从未接触过这种竞争关系。结果显然,她并没有处理好娼妓班的人际关系。对边慎的学生来说,升班意味着和过去的自己完全撕裂。因此,等她升班后,尝试回到女奴宿舍玩,再想试着和女奴们厮混时,大多数的女奴,想当然的认为郑历现在的生活已经变好了——摆脱了无尽的凌辱,获得了可以用身体换取生活费的,娼妓式的自由——女奴们是有嫉妒心的,她们嫉妒所有不用天天担忧被人强暴的其他边慎学生。


    郑历发现,除了仍能和她聊聊天茉莉学姐外(不再是舍友后,她们还保持着友谊,但两人各自的时间,已经不能维持像过去那样的朝昔相处了),其他所有曾经聊得来的女奴同学,无一不对她冷眼以待。


    这也是为什么,即使她并不喜欢花田,但却仍然赴约。她越来越孤独寂寞了。至少,花田一直在努力的和郑历聊些什么。虽然有些聊天的话题大多有些尴尬,但花田的刻意反而让郑历有些心安。毕竟,如果不去赴约,只能选择关起门来温书,或者和某个陌生的A班生大战一场,挣一点微薄的生活费。


    “丽丽,真田(snd)是谁?”花田忍了好久,还是没有忍住自己的好奇心。终于在一次在自己宿舍的约会后,向躺在自己床上的郑历问道。


    “花田学长,你认识真田吗?”


    郑历慵懒的躺在花田的床上,望着背靠窗户的花田,虽然她的声线装作只是懒散的不经意的回应,但她的精神却警觉起来。她赤裸这全身,但却盖着花田的被子,只露出一个肩头。


    “你在网络社区里留的邮件地址。”花田提醒她。“htesnd……你讨厌这个叫真田的人?”


    郑历看着花田的表情。后者装作无意间提到,但郑历感觉得到,这个问题花田很久以前就想问了。


    “他是我的一个朋友。”


    “是那个高一的真田芳树吗?”整个边慎学园只有两个叫真田的。花田一次就猜中,并不稀奇。


    郑历不置可否的翻了个身,露出了带着优美女性曲线的光滑后背。她翻过身的真正目的,是为了躲开花田正视自己的脸。”花田学长,我们是frendswthbenefts,不是情侣。真田的事情,和你无关。“


    郑历不禁想到,花田对自己的渴望,正像是自己多真田的渴望:她和望着自己后背的花田一样,像上瘾一样地选择喜欢一个不是那么喜欢自己的人。


    但比起真田的果断的拒绝,郑历自己做的这一切简直糟透了……


    她现在所做的,就是一个可恨的女人对不喜欢的男人做所的一切。她因为难敌边慎校园生活的寂寞、因为可以偶尔造访这个十分宽敞的花田的单人宿舍、因为陶醉于花田学长的性爱技巧,因为这些种种,根本不值一提的诸多理由,并没有直接拒绝花田学长的示好,而是成为了这个阿斯博格症患者的性伴侣……


    无耻的接受自己不喜欢的男人的善意的坏女人!她这么评价自己,但却向上瘾一样,无法戒除这种”好处“。A班生的生活太舒适了,这是拥挤的娼妓班宿舍和靠卖肉挣得的生活费,根本无法比拟的。


    至少,我们是frendswthbenefts。感谢花田,给郑历一个得以心安的说辞。她终于给这个怪异的关系找到了一个不那么“下作”的定义。也许是女体化,让她更能心安理得的接受对方的好意了。她故意没有遮挡自己的后背。郑历甚至闪过了一个计划——如果花田能够爬上来,再像一个小时前那么疯狂用力的再干她那么一次,是不是就可以不去继续追问这个让她无法回答的问题了?


    “丽丽,你还是没有回答我。”


    郑历听出了花田语气里的一点点醋意。她有些心烦——她根本没有准备好跟别人谈谈真田。更何况,是和这位聊两句话就跑题的花田学长。”学长,关于真田的事情,我真的真的不想谈。“”丽丽,我想知道。“


    “你忘了,学长,我们是frendwthbenefts,我没有义务告诉你。”


    花田之所以不敢放肆的表现自己的吃醋,正是因为这一层,这是郑历的“杀手锏”。郑历可以在床上放肆的淫叫,甚至,她曾经在床上叫过花田“老公”。


    但她从来没有和花田确认过关系。


    Frendwthbenefts,也许只能这么定义两人的关系。花田无奈的坐到了窗边的椅子上,无奈的说道(更像是自言自语):


    “丽丽……你是这个学校里,最令我着迷的女生。你连伤我心的手段,都和真正的女人别无二至。”


    郑历并没有答话,而是选择了沉默。她甚至连头也没有回。花田落寞的望着郑历的裸背。


    他们之间的真实距离如此之近,可心里的距离,却又如此之远。


    花田很少是对话中,更难以忍受沉默的那一个:”我们不能谈谈心吗?即使你的心里有别人……难道,我们之间,仅仅只是动物一样的性爱?“


    花田从不会将自己的情绪过多的表现在自己的语气上,仍是冷冷的口气。可他落寞的眼神出卖了他。很幸运,郑历背对着他,看不到花田的落寞。


    “今天就这样吧,学长。你干也干过了,我想我该走了。”


    虽然两人在一一小时前刚刚性交过,虽然,两人间隔并没有超过5米,虽然,花田现在就在看着自己喜欢的郑历的裸背。但花田确感受到了莫大的孤独。原来,两个人的身体的结合,并不能让两个人的心更近。


    他从未在郑历面前展现自己的孤独。但无疑,花田在边慎学园的生活也是孤独的。学生会的事务性工作侵占了他本就所剩无几的个人时间……其实,这个所谓学生会副会长的头衔,仅仅只是会长凉木学长的一个小恩惠而已:他只是利用花田善于处理事务性工作的长处而已,毕竟,做一个轻松的”甩手会长“,就会有时间在学园里到处猎艳了。


    凉木学长每天都会在学生会办公室出现,但往往只是交代几句重要的指示后,就出门去了——比起枯燥的学生会事务工作,显然顶着学生会会长的头衔,和女眷班、女仆班的女生们约会、开趴体更是凉木学长擅长的事情。花田有时候伏桉工作直到深夜,往往会抬头往往天,闪过一个念头:也许这个属于学生会的烦恼只是自己自找的——他本可以逃离这一切,辞去副会长的工作。但在学生会,被凉木学长和的社团负责人需要,是他和自己的不善交际的自己的一种和解。在见到郑历以前,他即使有了不需要学生会工作、不需要学习的空闲,也只能在宿舍看书、发愣。


    凉木学长不愿意做枯燥的学生会事务工作,但他是个天生的领导者:他很擅长驾驭像花田这样的人——凉木总会在花田几乎心生退意的当口,给花田一些必要的小恩惠:送一些贴心的小礼物、称赞花田工作的成果、介绍一些颇有姿色的女仆班的同学给花田认识。这些小恩惠给花田带来的好处倒是次要的,花田最上瘾的,是这些小恩惠能证明身为阿斯博格症患者的自己被身边人所需要。因此,比起那些不值一提的好处,花田更上瘾的,是那种被需要的成就感。


    这才是凉木健太郎学长高明的地方,他再明白不过这样一个事实了:如果没有学生会副会长给花田所带来的“社会地位”,花田的校园生活可能马上就能跌回边慎学园的谷底——有些像那些不得不欺负女奴的那一批男生——即使是那些最淫荡的女体化学生(还是颇有一些的)也不喜欢和他们做爱。花田深知,自己的性格很有可能会让他进入那么一种处境。那是A班生自己内部所区分的“三六九等”中的最底层。


    从凉木学长竞选班底的时候算起,花田进入学生会已经快要一年了。花田无奈的发现,这个凉木学长为首的学生会,已经渐渐成了花田自己的牢笼。


    他无时无刻不再策划着逃离这个牢笼,但都放弃了。他真的不知道这牢笼外是什么——他过于孤僻,根本不招人喜欢,他的脑子里那些女孩子根本不感兴趣的知识——这一切,如果剥离了学生会副会长的光环,一定会把他推到一个极端:一个没有人愿意和他在一起聊天的,孤独的自我世界。


    郑历的出现,是他次发现牢笼外的一种美好生活的可能。这是他人生中头一次爱上一个人。和垂涎一个美丽的女人的肉体是不同的,他发现自己渴望和郑历亲近,包含性欲,又超脱性欲。现在,他已经得到了郑历的美丽的女性肉体。在性交之外,花田喜欢用手温柔的抚摸郑历的皮肤,从她的脚踝、膝盖、到胯骨、锁骨,他总是不停的抚摸着,这是一种笨拙的亲昵,在郑历表示抗议之前,他根本无法停下。他最近发现,真正的爱情,其实不仅仅包括身体的占有。在得到郑历的身体之后,他再也没有梦到过和郑历做爱,但他从来都没有停止过做梦。现在的梦中,郑历的形象已经不再代表着肉欲。取而代之的,是郑历从未在现实中表现出的,对他的亲昵和宠爱。梦中的郑历犹如热恋中的情侣一般,挽着他的手,走在边慎学园的足球练习场。他记忆最深的,是有一次梦到和郑历去野餐。郑历坐在野餐布上,脸颊上全是纸杯蛋糕上,掺着浅色色素的奶油。梦中的郑历一边美滋滋的吃着他烘烤的纸杯蛋糕,一边冲着他可爱的傻笑。这个让人陶醉的可爱微笑的背景,是到处飘着黄色落叶的秋天。


    花田终于明白,他心中的缺口根本无法通过和郑历的性爱弥补。他恋爱了。无可救药的恋爱了。


    他本就是个行动力十分差的人,他可以在脑中想象出事情的十几种可能,但不肯做出任何改变。但郑历的示好(其实,只是郑历不懂拒绝而已),让他越来越肆意的想要填补着心里的缺口。地址发布页 ltxsba.info这,也是他作为一个男高中生,很难克制的强烈欲望。


    他以为,郑历是他的“那个人”。因此,他不得不去屈从于自己那个越来越大的缺口,想尽用尽一切办法,让这个他迷上的女体化高一学生爱上他。但无疑,他失败了。对郑历来说,自己只是空窗期的一个性伴侣而已。


    他说中了,他们之间,只是彼此的frendwthbenefts。


    郑历向着花田宿舍的大门望去,正在盘算着回宿舍的路。回过头寻找自己穿来,激情中脱在床脚的小背心和内衣,却突然看到花田一直深情的看着自己,一声不吭,眼角却流下了眼泪。


    郑历不知道花田为什么哭。她有些慌乱:


    “花田学长,对不起。我今天心情不太好,你别哭了。”


    郑历甚至来不及遮挡自己的身体,任凭自己裸露的身体从床上站起来,快速走到窗边,紧紧地拥抱了坐在椅子上的花田。花田并没有哭出声音,但自己的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他贪婪的感受着郑历裸体的温度。


    “丽丽,你真是个好女孩,即使不喜欢我,还是能来安慰我。”


    女孩吗?郑历抱着花田,心里反复的念着这几个字。


    女孩……


    女孩…………


    女孩………………


    郑历摸着花田的头。像安慰孩子一样:


    “学长,你真的希望我聊聊真田吗?“


    “我想更了解丽丽你。”


    “好吧……是真田说的,他说,我不是个女孩子,只是个穿上了戏服的男生而已。”


    “这个叫真田的,真是十足的不解风情。丽丽你这么漂亮,他却在纠结这个问题?”


    郑历用自己的手擦着花田的眼泪。笑着说道:


    “他说的没错啊。自从真田说完后,我也意识到这点了。”


    郑历退后一步,双手撑开,毫无羞耻的向花田展示自己的裸体,骄傲的向花田暴露着自己的身材:


    “这副躯体是TG-34给的,花田学长。这不是我的身体。我——郑历——是个男生。”


    “丽丽。你的身体已经远远超过了TF-34的平均水平。你看过古希腊的裸体凋塑吗……””学长!“郑历摆摆手,不礼貌的打断了花田的跑题:“你又扯远了。我问你,你干我那么多次了,那些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是一个男生?”


    花田点点头,但不明白郑历的意思。


    “你会不会觉得恶心,我是说,我们之间是男人和男人……”


    “真田,他在乎这个?”花田似乎有些明白了。


    “是的。学长……你知道,你所痴迷的这个身体,自始至终就不存在吗?它虽然可以触碰,虽然可以被赏玩,甚至连拥有这个身体的我,能够感受到你的手,你的唇,你的阴茎……相信我,我确实的感受到了……但所有的触感、快感,都不是真的。三年后,我还会变回去的,我还是那个郑历,那个你不能勾起任何欲望的矮小的男生。你记得吗,你是见过那个我的。你会喜欢那个我吗?”


    花田摇摇头:


    “你说的我懂。但我不能赞同。“”为什么?“


    “真正的女孩子,又能保持她的魅力到何时呢?中国不是还有个老话么?‘美人迟暮’?再美的人,总有一天都是会老的。就像樱花一样。樱花虽然短暂,但并不是不存在。””学长,你真的懂得很多,连中国的‘美人迟暮’都知道?“”丽丽。“花田站起来,郑重的用双手扶着郑历的肩膀:“任何的美都是暂时的,女孩子的美,你的美,和永恒的时间比起来,确实都是暂时的。但请不要纠结了,利用这个暂时的美,享受当下吧,好吗?”


    郑历不得不承认,某种程度上,自己是享受这个当下的。她点点头,虽然没有被完全说服,但她记下了花田的这番话。


    这是两人最顺畅的一次谈话。因为花田已经放弃了展露自己的学识,两人只是在谈心。两人甚至聊起了彼此的家庭和过往。


    花田的父亲是知名电子软件公司的社长。花田是家里不被期待的二儿子——即是那个不被过分疼爱的妹妹,又不是那个被寄予厚望,终于不堪重负发疯的哥哥。哥哥疯掉后,父亲原本放由花田探索自己的未来的态度也发生了转变。但花田很苦恼,他其实最想做的是象牙塔里的学者,公司社长所需的与人交流沟通的技能,他根本就不擅长。


    郑历谈到父亲从小从台湾偷渡,成年后和做学徒的小店主的女儿,也就是郑历的母亲恋爱,最后和母亲私奔的过去。郑历从小就对奋不顾身的恋爱心存向往,但自己的生活中,从来都没有出现过那样一个女孩,她们总是喜欢那些最英俊,最有才华、最会运动的男生。从来,都不会正眼看他。


    花田听完郑历身为男孩子时的遗憾,像是在补偿郑历一般,尝试拥吻郑历,郑历并没有拒绝。但两人居然没有在挑起任何情欲,只是在一起抱着聊了一夜。后来两个人太困了,直接抱着睡着了。


    第二天是个周日,没有课。两人醒来,已经快中午了。


    郑历和花田索性决定在床上过接下来这一天。饿了,两人就在宿舍吃起了花田拿来应急的曲奇饼干,郑历很喜欢饼干的黄油香味,多吃了几个就饱了。


    他们昨晚根本没有尽兴,只是因为太困了,所以聊了一半,就睡着了。吃过饼干后,两人又继续聊了起来。聊着彼此的过往,彼此的人生,彼此的好恶。喜欢看的书,听的音乐。情窦初开时单恋的对象。郑历起身,在花田的书柜里随意的翻着他的书。念着书嵴上的书名:”《第二性》,《梦的解析》,《十日谈》,《卡夫卡全集》。哈哈,学长,原来你不止只是看我翻译的变身。“


    花田开始腼腆的傻笑。


    两人越聊越像是朋友。郑历始终都无法对花田提起任何超越朋友的“爱情”。


    再说,“爱情”到底是什么?


    Frendwthbenefts,郑历虽然昨天晚上才学会这个词组,但实际上,相比于从小就从父母过去的故事中听来的“爱情”。frendwthbenefts更好懂一些。“爱情”太难懂了。因为它,人们可以做出最高尚的牺牲,也可以以它为名,做出最下作的勾当。除此以外,相爱的彼此之间却有着赤裸裸的,野兽般的性欲。


    性爱,性交,是动物性的。关于这种动物性的情感,郑历在做娼妓的这段时间,越来越会驾驭了:如何举止表现能够更加吸引与自己交合的对象;如何表现能让交合的对方血脉膨胀;最后,就是如何利用自己女体化后,自己出众的外貌——对肤浅的男人们来说,伴侣的脸蛋和身材是最直接、有效的催情药。


    动物性的那些东西,郑历已经自信能够完全驾驭了。


    但爱情,又是什么?


    郑历不懂。她对真田那个家伙的好感是爱情吗?也许,是一种弱者的依附感?郑历问花田这个问题。花田也不明白。


    花田告诉郑历,他唯一能确定的,是自己次感受到货真价实的爱情。它来的太突然了,自己简直无法承受它的重量。自从他那天看过郑历变身之后,他是次因为一个女孩子(郑历)而失眠。起初,他以为那是纯粹的性欲。他开始尝试和他能勾引到的,最漂亮的女体化学生做爱。但他终于明白,他渴望的不只是郑历的肉体,因为在他精疲力尽的做爱后,那种“非郑历不可”的欲望丝毫没有得到缓解。


    花田一直是个把自己包裹的很深的男生,郑历听着他笨拙的讲述,在两人没有相见的两个多月,花田是如何排遣自己的思念的。


    “有时,我会假装那个在我身下的女生就是你。”花田说。


    郑历有些脸红,她很喜欢花田诉说爱慕自己时,自己的那种感觉,她发现,这种感觉,虽然自己不想回应,但听起来,并不是太糟。


    她笑着说,自己没有这种感觉,至少,自己不会对男人有这种感觉。


    “女性身体的性爱快感很美妙。”郑历的起床后并没有梳洗打扮,素颜微笑着,蓬乱的长发靠在枕头上,反而让她的外表更有一种特别的味道。花田几乎就醉倒在郑历说话时,嘴角上扬的弧线里。


    “我从来没有学长那样的感觉。至少,不会对男孩子有那种感觉。即使我已经变成了‘丽丽’,我也仅仅只能享受女性的性爱快感而已。我还没有准备好,接受‘丽丽’这个身份。我只能选择扮演她,但我真的,还没有成为她。”


    “因为,你还不是真正的女孩子吧。但是,丽丽,你放心,我和那个真田不一样,我不会介意这样的你的。”


    郑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花田学长,当我次知道真田他拒绝我的理由的时候,我真的难以接受……我浑身上下,一切属于男孩子的特征,全都消失了。如果我不是个女生,那现在我是什么?我只能是一个妖怪?但跟你聊完后,我好想有点明白了。”


    郑历说完,向所有的长发女生那样,伸出手,缕了一下自己的长发。似乎在努力思考着什么。


    “也许,你们这些在边慎没有变身的男生,只能得到性欲的满足。花田学长所说的那种爱情,注定是无法得到的。因为,我们所有的人,都是男生……”


    花田傻笑着,凑过去亲吻郑历的脸颊。花田不禁想到,这个叫真田的,简直点出了所有边慎学园学生的终极困境。他越来越想见一见真田芳树这个人。


    花田打量着认真思考的郑历,正午的阳光透过房间的窗户,打在她的侧脸上,简直美极了。


    “丽丽,你现在的样子,自称男生。谁能信?”


    郑历听罢,也自觉有趣,不由得轻声笑了起来。她一边笑,一边高声宣布道:


    “不纠结了,我再也不纠结了。我已经明白了。”


    “明白什么?”


    “我并不是改变了性别。我只是正在扮演一个叫做‘丽丽’女生而已。学长,你只是爱上了一个由我扮演的,‘电影角色’而已。”


    花田明白,自己奋不顾身追求的爱情,已经被郑历下了死刑。他沉吟了良久。还是不想死心:


    “我可以等的,等到你所扮演的那个角色真正走出‘电影’的那天。”


    郑历从花田平澹的声线中听出了一丝绝望,她实在是不希望这个自己并不讨厌的,个真心爱上自己的男孩子失望。郑历轻抚着花田的后脑勺,从床上坐起来,给了花田一个深深的吻。最后,郑历的头,深深的埋到了花田瘦弱的胸口。她的低声宣布,这并不是一个美丽的爱情故事的开始:


    “虽然现在的我无法爱上你。但是,假如哪天我把这个角色彻底扮演下去,扮演得无法自拔的话,我会告诉学长你的,好吗?”


    花田不情愿的点了点头,伸出手捋了捋郑历的长发。郑历一动不动,任凭对方纤细修长的手指穿过自己的发丝。


    从此以后,两人的关系开始越来越像成年人的世界中所谓的“炮友”。经常聊天,偶尔做爱。


    郑历有时回想——如果她有权利选择更理想的朋友,她会更加彻底的拒绝花田。但现实根本不允许她这么做——花田已经成了茉莉学姐以外,郑历唯二的校园内的朋友。况且,和花田的“友谊”,对她的生活费压力有缓解——花田总会变着方的借辅导的名号,请郑历吃一些好的食物,甚至,花田的宿舍有一个独立的小厨房,而花田甚至可以给郑历做饭——虽然都是一些高中生能处理的简单家常菜式,但花田的鑽研能力简直让郑历越来越佩服——那些料理不但口味很好,只要是给郑历端上来的饭菜,总是会非常精心的摆盘。


    郑历渐渐发现,只要自己不爽约,每周只需要接一次单就能满足自己的生活需要。这简直是帮了她的大忙。


    而花田这边,其实并不那么频繁的向郑历索求性交……他真正期待的,是几天一次的和郑历的相处。只需要郑历不经意的问候他的一天,他就能十分满足。花田打心眼里以为,自己的付出,能够将那个“拒绝”的答复变成“接受”。


    正在郑历苦恼如何处理她和花田的关系的时候,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被迫公开化了——两人没有在公共场合有任何亲昵的举动,但经常见面总会被别的同学看到——“经常见面”这个信息,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当然,并没有什么校规禁止娼妓班的学生和A班生往来。但频繁的会面,会让很多接受这个学校秩序的学生不太好受。


    因为,绝大多数人认为,只有”女眷“们才是最有资格和A班生有长期关系的,其他的人,全都是A班生等级不等的玩物而已。


    “她就仗着脸蛋好看,你看看那身丑八怪似的衣服。一点品味都没有!”


    “看那满脸的劣势化妆品,浓妆艳抹的,不知道那个骚货有什么手段,把花田学长的迷住了?”


    “肯定是床上犯贱呗。靠变身药得来的身体,她还真把自己当成小骚货了。”


    郑历听不到别人当着她的面这么说,但她能想象。因为身边的娼妓班的同学已经开始明目张胆的在她的面前冲她翻白眼,在她背后大声的指指点点。她已经察觉到了的自己身边的人开始变得越来越不友好。起初,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仅仅是察觉到了身边的同学在故意孤立她。这种人际关系的紧张,让她越来越需要花田学长的约会来缓解——花田学长是懂她的。但她直到一个月后,才明白她和同学关系的紧张的真正起源,其实是她和花田学长越来越说不清的关系。


    郑历用卖春的生活费,给茉莉学姐买了她爱吃的点心。她告诉茉莉学姐,有人曾经趁她不在,把她的放着教科书的课桌上倒了半杯饮料。即使书上的饮料已经晒干,但还是残留着黏黏的糖浆。


    茉莉学姐似乎并不惊讶。


    “丽丽,你是一个娼妓班的学生。可你居然经常的上了学校学生会的二号人物。”茉莉学姐冷静的分析着郑历的处境。“如果她们不孤立你,还会孤立谁?”


    “可是,我已经拒绝花田学长了。”


    “我知道,可是你还是去见他。”学姐似乎有点生气。


    郑历低下头。她知道自己理亏。


    “决定拒绝的时候,还去和对方保持暧昧的关系,这不是一个好女孩应该做的。”


    “是花田主动找我的。”郑历虽然在争辩,但她的底气根本不足。她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的说:“学姐,有时候,我真的想。如果我真的能爱上他,一切就太容易了。”


    是啊,如果爱上花田,一切的纠结就毫无必要了。郑历这样想到。她会心安理得的接受花田的拥抱,他的求爱,他怀着私心的,对郑历学习的帮助。如果可以,她是不希望去买春的……那是个对身心都消耗极大的‘副业’,她根本无法应付。没有生意时,绞尽脑汁的寻找生意,绝望中想到了“变身成人的角色扮演”这个点子。一个多月后的现在,这股风潮早就褪去了。现在的她,如果没有花田的接济,根本无法维持基本生活。


    “学姐,你能不能教我一种方法,能够强迫自己爱上一个男生?”


    茉莉学姐似乎听出了什么,特意放下了手中的书,专心的看着郑历,示意她说下去。


    “爱上谁都好,那些色鬼或者是花田学长,那样我就不会痛苦了。那样的话,每天就能心安理得的生活,做爱……”


    “和心爱的人,是吗?”


    “是啊。那样的话,这个学校的一切怪异,似乎就能解释的通了。但现在,这一切都不合常理。我们本来是男孩子,为什么会有一个女生的身体?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身为男孩子,却不得不和男生们做爱?这到底是为什么?”


    “对学校来说,女体化是一种惩罚。尤其是我们这样的女体化学生……”茉莉学姐已经是三年级生了,她轻声的向郑历讲着自己的见解:“但丽丽你知道吗?对我来说,这个身体,是个上天的恩赐。”


    “为什么,就因为,这个身体又漂亮,又性感么?”郑历急切的想说服茉莉学姐,语气有些急躁。


    茉莉学姐沉默了,她似乎想着什么,轻轻的抚摸着郑历的手臂,轻柔的看着面前的“妹妹”。半晌,开口说道:


    “丽丽,你知道吗?两年前,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我尝试着爱过一个男生。我没有你那么的纠结,我认定了他。然后,把一切都给了他。”


    郑历从未听过学姐讲过她之前的故事。茉莉学姐告诉郑历,自己曾经非常快的在高一爱上了一个男生。他们曾经是如此的相爱。几乎成了全校学生嫉妒的郎才女貌的一对。后来,男孩子变心了,茉莉学姐入学时,本来是个制服班的学生,因为经历了人生次失恋,学习一落千丈。到了高一结束的时候,才成为女奴班的班花。


    “我什么都没有了,这就是花田那家伙追求的爱情:拥有时,你以为自己已经拥有了全世界。当失去时,它会把你彻底打入深渊……稍不注意,已经再也无法从深渊中爬出来了。”


    郑历听完,突然有些心疼茉莉学姐。她鱼贯般的抱住茉莉学姐。


    “学姐,你从未跟我说过你在宿舍外面的生活。我却天天向你倒苦水。我真是个傻瓜。”


    “丽丽,姐姐不会向你诉苦的。再说,那段经历,我并不后悔的。”她爱抚着郑历的脸颊:“如果没有那些经历,你不会站在这里。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我的好妹妹。”


    “不,我要做你的女朋友。”郑历抢白说:“茉莉学姐,你毕业后,我做你的女朋友好不好?”


    学姐抱着郑历的手突然用力起来,让郑历几乎透不过气。


    “学姐,你怎么了?”


    郑历侧过头,还是看不到拥抱着她的茉莉学姐的正脸。”丽丽,我不想毕业,我想永远变成女生,我想做你的姐姐。曾经全身心投入的爱情已经死了。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这个愿望过分吗?丽丽,你告诉我,这个愿望过分吗?“


    学姐像一个孩子一样失声痛哭,没有一点女性的媚态,像个几乎要被夺走最心爱的玩具的不懂事的小姑娘,毫无征兆,毫无理由的哭闹。


    她几乎全线崩溃了。


    郑历用尽了好话,安慰茉莉学姐。学姐头一次在郑历面前如此恐慌。茉莉学姐一直是一副什么都明白,什么都了解的学姐的形象。因此,即使自称姐姐,郑历也觉得丝毫不违和。


    原来,她一直恐惧着毕业的那天。对茉莉学姐来说,从女奴班毕业,意味着她将告别这个和心里的“他”错位的肉体。


    郑历自己,迷恋自己现在的美丽肉体吗?


    郑历不知道,这个身体,给自己了一段难以替代的体验:从未体验过的美貌;从未想象过的多重性高潮;男生们对自己的垂涎、迷恋。但她可以肯定,学姐和自己现在的身体之间,已经超越了郑历和自己身体之间的关系。她真的从心理上,接受了自己性别的转换。郑历突然想到了什么,轻声问道:


    “学姐。你那天跟我说的边慎学园的传说,是真的吗?”


    “哪个传说?”


    “‘假如成为女眷,和男生真心相爱,就有机会成为真正的女生’的那个传说?”


    学姐听着郑历提起那个“传说”,松开了拥抱的双手,用双手撑起郑历的肩头,认真的看着自己的“妹妹”。


    “丽丽,你也相信那个故事吗?那是个我的学姐讲的故事。她学习比我要好,曾经升上过女眷班。”·····


    郑历点点头,随口追问道:“后来呢?”


    “没有成功。”学姐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泪水。似乎已经平静了下来。“没有人真正的爱上她,后来还是毕业了。”


    “那个学姐,变回了男生吗?”


    “嗯,是的。我再也没见过她,应该已经心死了吧。”


    郑历似乎从茉莉学姐的故事中得到某种启示……边慎学园里的爱情注定将是一场遗憾。最终,她决定彻底的拒绝花田。断绝一切暧昧。即使这意味着不得不接的单,去和陌生的、恶心的A班生做爱。这个决定不但让花田伤心欲绝,对郑历也是有着难以承受的后果……这就意味着,她再也无法从花田那里获得各种隐性的好处。


    必须要买春才行。做爱,取悦自己的服务对象成了她不得不做的“日常”。


    郑历学着接受这一切。她试着把对方想象成自己所爱的人,她会考虑自己的动作和体位。这让她的演技有了长足的进步。渐渐的,自己也有了几个回头客。


    花田很难理解郑历的选择,他从未要求郑历对自己的告白进行明确的回应。因此,郑历的拒绝让他在很长一段时间无法接受。但郑历这次太决绝了,她再也不赴约了。花田消沉了好长一阵子,甚至曾经考虑,通过匿名的方式,光顾郑历的皮肉生意(当然最后放弃了,因为他知道,郑历并不会喜欢这种‘惊喜’)。


    花田被拒绝后,越来越希望认识真田芳树。因为这是这段短暂的,不能称作恋爱的关系的唯一未解谜题。他需要知道这个谜题的答桉。他动用了学生会的一点公权力,以空手道部预算的名义,约真田一个人来学生会开会。


    这场一对一的会议让真田芳树感到疑惑,但花田开门间山的表示,他只是对真田好奇:


    “听说,你从来不和女体化的学生做爱。”


    “那应该和学长你没关系把?”真田有些警觉。


    花田沉默了半晌,一直盯着真田看。他比真田要高一些,但远不如真田强壮。但气势上,还是他这个学长强过对方。


    “丽丽你认识吗?我想,你我都知道她的真名。”


    真田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个名字被花田学长提及。但这个名字,让他不禁放松了戒备。


    “我知道她。我们都是一起入校的转学生。我还记得,我们俩个都是你跟凉木学长接待的……但,我和她,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了。”


    “是吗?”花田的眼神别了过去,望着空空如也的学生会办公室角落的花瓶发呆。半晌,终于说道:


    “我和郑历,曾经一度走得非常近。但是最后,她还是拒绝了我。“”是吗?“真田随口答道。


    花田本想试探对方的反应。但见真田满不在乎的样子,他感到很失落。这世界真是不公平——花田心想着,咀嚼着心中的苦涩。一个人如此痴情,但却得不到对方的心;另一个人,如此轻易的得到了对方的心,但却毫不在乎。


    他从头到脚打量着真田,对方确实比自己英俊,一头短发显得十分干练。另外,对方的肩膀宽阔,和瘦弱的自己,确实是两种不同的男生。


    到底差在哪里?明明都是高中生,为什么是他,而不是我?花田想不明白。


    “花田学长,你究竟是找我来做什么的。”


    “我想和你谈谈丽丽,就是郑历。”


    “抱歉,我先走了。”


    “你知道吗?她现在过得很糟糕?”


    真田本意走到了门口,听到花田如此说,停住了:


    “她不是升班了吗?升上了娼妓班。我听说,上次考试,名次又靠前了。”


    “我不是在说学习成绩。你知道,在娼妓班意味着什么吗?”


    “被迫做妓女呗……我又不是不知道这个狗屁学校的狗屁规矩。”


    “你知道就好。”


    花田操作桌前的笔电,学生会办公室的投影突然打开了,投影里突然出现了一个视频影像。视频的画质十分粗糙,应该是用手机盗录的影像。影像中,一个男生正在后入着一个浑身赤裸的姑娘。


    那个姑娘,就是郑历。


    这是某个A班生的”杰作“,他在私下偷偷录下和娼妓班女生性交的录像,匿名公布在边慎校园内部网络社区里。录像中,郑历正在放肆的淫叫着,那些淫叫声被学生会办公室的高级音响回放。由于这是手机录制的视频,音源质量极差,郑历激烈的淫叫变得尖锐、时时处在爆音的边缘。


    那声音刺耳,似乎要穿破两人的耳膜的耳膜。花田甚至不忍再继续看下去,他扶着额头,用手挡住自己的视线。


    真田从那个粗糙的画质中看到郑历的身形。纤细的腰肢因身后男生的驱策而反复的在床上前后晃动,犹如在狂风中几乎要被吹走的嫩草。画质太模煳,光线不够,视频里的噪点十分严重。好在看视频的两人都认得出,那个好像在皱着眉头的女生,就是郑历。她惊呼着,带着一点点的表演痕迹,用淫语鼓励着身后的男生。


    “这他妈的是个什么学校!还有你,花田正男。你为什么让我看这个?”真田发疯似的双拳槌着学生会的桌面。他被激怒了。此刻,所有的情绪,全部都冲花田而来。


    花田眼神复杂的看着真田的愤怒:


    “真田君,你知道吗。即使是这样的影像,在边慎学园都是合乎里校规的。”花田的投影是他笔电上所显示的网页中的视频。他并没有暂停视频。


    只见视频里的郑历扭着头朝干着她的男生说:”你不会录像吧?丽丽这里可不能录像哦。你再厉害,也不能录像的哦!”


    “小骚货,你放心吧,我怎么回是那种人。来,我尝尝你的菊花。”


    “我说过的,那里不可以……啊!不可以,不可以!”视频中的郑历突然色变,高声抗议着。


    抗议无效,视频中的两人赤裸着,几乎要扭打起来了。但柔弱的女生还是敌不过男生。男生用郑历脱掉的长筒袜,把郑历反手绑了起来。心满意足的用沾满郑历淫水的鸡巴,顶入了郑历的后庭。


    郑历撕心裂肺的哭着,哀嚎着。


    花田面如死灰,他想起郑历曾经在他的怀里,谈到儿时经历时的梨花带雨:“真田君,你知道吗?”花田似乎有点哽咽:”郑历幼年时候曾经被她叔叔鸡奸过。这是她的禁忌。“


    真田气得冲过去,动手拔掉花田笔电的电源插头。但即使拔掉插头,投影中郑历撕心裂肺的哭喊,求饶仍在继续。”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让我看这个?“


    花田的电脑是笔电,即使拔掉插头,还是能供电的。花田退出了全屏,用笔电上的触摸板开始翻着这个匿名发布视频下面的评论回复。


    无一例外,几乎全是匿名发布的评论。


    “骚娘们,奶子又大又挺!叫什么名字?我下次去找她,一定干死她!”


    “够骚,水又多。叫声好听。我喜欢。”


    “装什么清纯?我上次还看到这婊子和某个高二有名的人约会呢!就这货,也不照照自己是谁?”


    这婊子品行不端,别看脸挺清纯的,据说连娼妓班的那些妓女也孤立她。你们要想操她尽早,没准过不了一阵就‘神隐’了。


    “楼上,啥叫‘神隐’?”


    “你高一的吧?咱们学校女奴班、娼妓班经常会有这样的啦。突然有一天,他们可能就坚持不住这种生活,主动退学了。这种退学。学校不会公开宣布的。因此就叫’神隐’啦。


    ……


    这个匿名发布的视频大概有60个匿名的评论。从口气上来看,这里面可能也包括唾弃郑历的女体化学生。花田展示这些评论的时候,并没有关掉视频的声音,两人以郑历的哭声作为伴奏,看完了所有的评论。


    终于,网页的滚动条拖到了最底,花田终于把笔电合上关上了。响彻整个办公室的郑历绝望的哭声,骤停。


    只剩下真田狠狠的盯着花田。


    “真田君,我喜欢她,但我这种喜欢,给她带来了不小的困扰。因此,我们分开了。现在,她一个人,几乎快要撑不下去了,前两天,又出了这个视频……有人在欺负她……我想帮她,可她却一直拒绝我的帮助。我没有办法了,只能来找你……”


    真田明白了花田的意思,他无力的扔下手中的电线:


    “这个视频,真的是合校规的吗?”


    花田叹了口气:“是的,你知道,里校规最终的解释权在学生会,而凉木学长昨天审核了这个视频,他说,这个视频没问题。”


    “我一天都不想待在这里了!我受够了。”真田是个运动员,他表达愤怒的方式,就是用力踢翻了办公桌旁没有坐人的椅子。


    “这不解决问题。真田君。”花田说:“这个视频已经发布两天了,天知道有多少人看过了……”


    “你知道是谁发布的吗?”


    “我用学生会的后门是可以查到的。你可以用你的办法解决。但这不够,她需要其他的帮助……“”请告诉我是谁发布的。其他的,请学长不要插手过问了!“真田不客气的打断了花田的话。他随手找到了桌子上的一张白纸,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随手甩给了花田。


    “查到那个人的姓名、年级后告诉我,我找那个混蛋,把这一切都解决掉!”


    一天之内,这个视频被发布者自行删除了。连花田都不知道真田是怎么办到的。花田知道了真田的联系方式,开始给真田发简讯。相对于当面谈话,发简讯显然是花田比较擅长的方式,他会尽可能的告诉真田郑历最近的动向,最近的学习状况。真田起初并不会回复花田,但花田几乎等同于跟踪狂一般,了解郑历的动向,让真田终于明白:花田单恋郑历,已经近乎疯狂的程度了。


    真田鼓起了几次勇气,都没有真正和郑历再见面。真田不知道如何面对郑历。他自认,现在的他给不了郑历任何东西:论学业,真田在A班只是个中游水平。他自己虽然没有再增加排名的压力,但维持现在的排名,已经十分吃力了。


    说起来,偶尔,他也会有性上的需求。但面对那些边慎学园的女体化学生,他实在是硬不起来。学校的为了让AV班的学生能够赚取足够生活费,封禁了获取其他AV影片的渠道。这让真田简直陷入了困苦之中……只要一想到那些学生习作一般的AV影片的主演都是些AV班的女体化学生,真田的心理障碍又会作祟,只好把那些尝试买来的AV,转手卖给别的同学。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暴躁,无处发泄精力。他只能把课余时间放在空手道练习中。可边慎的空手道部的状况也不怎么好……几个高一的女体化部员几乎把空手道部变成了享用她们肉体的滥交俱乐部。颇有姿色的她们喜欢空穿上空手道服,然后……就是跟空手道毫无关系的剧情了。这也难怪,高一的女体化学生还没有学会珍惜自己的身体。加入空手道部见习的人倒是很多,但大多是冲着这几个穿着空手道服的骚货去的。真正还在练空手道的,只剩下对女体化学生有心理障碍的真田。真田在空手道部的这种气氛下,越来越显得格格不入。那几个高一的女体化学生已经把能想到的体位,玩法都尝试过了。她们最终盯上了对她们不感兴趣的真田。


    当那几个女体化的部员挑逗真田的时候,真田吓得几乎一动不敢动。真田拒绝过不少女体化学生的求欢,这几个骚包一样的女体化学生绝不是她们中最漂亮的。问题,她们是在全体空手道的部员面前挑逗真田。而真田,真的不想再丧失空手道部这个他唯一的社交空间。真田好话说尽,几个骚货还是不死心——自从入学后,她们几个被A班生们的赞美声包围,对自己身体的魅力十分自负,她们相信自己的搔首弄姿,肯定会让这个据说是全空手道部攻略难度最高的A班生沦陷。


    真田最后真的生气了。他冲那些女体化部员大吼,骂她们是不要脸的贱货。真田的辱骂的是发泄自己在边慎学园的不满。他最终把那些女体化部员骂哭了。眼泪,是女人战胜男人的特权。A班生们纷纷责怪真田的固执和不懂变通。真田就这么,连最后的空间——每周活动两次的空手道部都失去了。


    真田已经连续三次不参加空手道部的活动了。他实在不想回到那个穿着空手道服的淫乱俱乐部去了。本该参加社团活动的他,百无聊赖的走在学校和散步道上。已经进入冬天了,女奴班的人也被学生会会长凉木健太郎仁慈的批准,在校园内护外走动时,可以穿上了保暖的外衣。真田在棒球场旁的看台坐下,盘算就此退学的可能性——他实在是不愿意在这个变态学校多待一天了。


    现在退出,似乎还来的及。高一上学期还有一个月就结束了。现在回到普通高中,还可以有个理想的结局。也许,自己会找一个普通的高中女生,谈一场真正的恋爱。


    而不是在这个诡异的学校,和那些变身的男生混在一起。


    “真田君!”


    真田听到一声娇媚的女声,他回头。


    自然是郑历。她穿着刚在学校买的墨绿色二手冬衣。戴着粉红色的围巾,就像在放学路上,偶遇一个老朋友。


    “一起散步吗?“郑历不卑不亢的邀请真田。真田点头,站起来。两人并排的走出棒球场,朝花园走去。”我听花田学长说了。我还是得谢谢你。听说那个网上的视频,全是因为真田君的功劳,才能消失的。“”花田学长,真是多管闲事。“真田笑笑。”后来,还有没有人欺负你?“


    郑历摇摇头。但头却低了下去。”抱歉。提起你的伤心事了。“”没事的。真田君,你不需要道歉。”郑历说道。“你最近怎么样,交到了女朋友吗?”


    真田并没有直面回答:“我很好。”


    “那就好。”郑历抬起头,向真田露出一个复杂的微笑。“真田君,你知道吗?我的苦日子,到头了……刚才我查了成绩,我又可以升班了。“


    真田君听到这个消息,激动的拥抱了郑历。”真是太好了,历君,真是太好了。“


    真田突然的拥抱让郑历有些惊讶。她其实并不敢确信真田和她的关系。原来,这个强壮的男生真的会为她的进步而由衷的开心。真田的演技远没有郑历这么好,真田真诚的为她高兴的表情,让郑历有种莫名的幸福感。


    “我听说,如果进入AV班,是可以承担剧务、灯光道具的工作,虽然比不上AV女优的片酬多,但足够自己生活了。真田君,我这几个月真的好累,好累。我好想睡个几天几夜的觉……我再也不想向任何男生献上自己的身体了,我太累了。”


    郑历本来决定,不向真田吐露过多自己的辛酸,但没想到,自己在真田的拥抱下,还是不争气的留下了眼泪。郑历的哭泣没有声音。真田发现郑历在哭,只好紧紧抱着郑历。


    真田突然问郑历。”历君,你后悔进入边慎学园吗?“


    郑历的脸扔埋在真田胸前的大衣衣襟里。她想了好一会儿,回答道:”我不后悔。因为,如果不是进入边慎学园,我不会认识你。“


    真田听后,无奈的摇摇头。他拥抱着怀里的郑历。用郑历听不见的唇语,说道:


    “也许,我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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