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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龙舞
【鱼龙舞】第十卷 贪狼独坐 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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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7月14日
【第七五折·英雄无觅行矣当强】
应风色差点吓掉了裤衩掀帐滚出的狼狈同摔落床榻没两样。《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
抬见女郎斜坐绣墩一袭水蓝襦衫碧罗裙两条浑圆修长的大腿交叠而起滑润如水的曲线浮出裙比赤裸的剪影更诱人合理解释了青年高高支起、昂扬指天的裆间。
果然鹿希色余光瞥见雪靥微泛娇红咬唇啐道:“呸德性!”应风色心虚已极手扶佳人葫芦也似的玲珑腰臀起身女郎却搂住他的脖颈贴上柔软湿凉的唇瓣。
这一吻又深又长如无休止道尽言语难诠之物偏又香甜滑软令人难以餍足。
应风色惭愧起来回将她压于锦榻单掌攀住坚挺高耸的乳峰揉得鹿希色襟口狼藉松开的肚兜上缘露出大片雪肌浑圆饱满的乳廓尽收眼底堪称绝景。
鹿希色忍住絮喘架住魔爪不让肆虐推开男儿胸膛。
“别……晚点儿……夜里再给、给你……啊……不要……光天化日的你不怕丑我还怕给人撞见……起来!先……先说降界里的事儿。
应风色就怕这样。
只消霸王硬上弓狠插她个几百下教女郎泄得身软如绵也就混过去了说帖再想不迟。
但应风色自己心虚得要命狗鼻子里总飘着储之沁、满霜的膣蜜气味恐被玉人嗅出推搪一阵衣裳都没脱成鹿希色兴致大减益发澄明起来索性起身整理衣发随口说道:
“若非这回遇上我还不知降界竟有单走的玩法。
同机关拼搏一夜全搞不清东南西北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以为这回死定了谁知糊里糊涂过了关挣不了多少点数便是。
你那边如何?”
应风色闻言一凛支吾道:“也挣不多。
这回怪得很。
他原以为鹿希色未被选召缺席了这一轮听女郎话意竟也是通关而回。
难道……瓣室竟有两处?既如此她有没有被——
“你做什么?”回发现自己握着鹿希色双臂额角隐隐生疼可见用力。
女郎微蹙柳眉看得出在忍痛但一双妙目盈如秋水关怀远在疑虑之上。
“应风色……你怎么了?”
“不没什么。
我没事。
”他松开手掌陷入沉思。
依鹿希色性情如与其他男子交合必定据实以告亦能猜到应风色这厢有相同的情况不会是这样的反应。
况且她还提到“单走”表示那厢是单打独斗并未与旁人组队。
这就怪了。
同在降界何以有两套截然不同的通关模式?
正待细问一前一后的错落跫音穿过小院倏忽已至响起福伯低哑嘶薄的嗓音。
“公子爷龙方少爷来找你啦。
”没等回话镂花门牖咿呀一声推开老人身后冒出龙大方采飞扬的白胖脸盘。
经应风色严正警告且知悉鹿希色与他的关系后福伯不敢再像过往一样闷着头贸贸然闯入必先在院门外请示一二以免撞破好事平添主仆间的尴尬。
如此领着龙大方径直而入毋宁罪加一等怎么想都更不可饶恕幸而小俩口并未心急火燎就针砭起来否则场面岂非难看已极?偏应风色只有这种时候不会发火笑着冲师弟挥手权作招呼也示意福伯退下。
鹿希色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明白他们一块儿长大曾经相依为命关系不同一般但如今龙方飓色已不属风云峡便考虑降界竞合也远不是能放心让他直入内室毋需候传之人。
应风色抑不住对福伯的不喜更形同在身边埋下隐忧此消彼长岂能无祸?对两者的态度要反过来才有道理。
只可惜应风色不让她说。
他对她迷人的胴体始终兴致高昂却不爱听她叨念琐细仿佛这会让女郎变得无趣污染了她独有的空灵。
鹿希色知道什么是妒忌尽量不让扭曲的情绪主<mg src&“tomgdt&“ >理智。
再说了她连环绕“应师兄”的莺莺燕燕都没放在心上能吃胖子的飞醋?这不过是男儿之间她所不能理解的情谊罢了如此际两人隔空碰撞的眼像忍着什么兴奋却不好吐露挤眉弄眼的令人不耐。
龙大方瞥她一眼旮旯儿里的心思也就矜持了一霎忙不迭转对应风色眉飞色舞:“师兄师兄!那玉床——”应风色心里喀登一响恨只恨相距太远来不及堵上龙大方那张嘴鹿希色却蹙眉打断他:“什么玉床?”
龙大方有些懵反复移目蓦心领会笑得既淫荡又猥琐:“这么巧啊你们原来一道……看来羽羊也是个懂行的嘛!居然不是乱点鸳鸯啧。
要说我那个真是——”情难自禁正欲伸手比划曲线忽对上师兄的疾厉眼差点儿没给咽落的一大口馋涎噎死愣愣住口就听应风色接过话头道:
“这轮降界我俩都是单行没头没脑的差点就过不了关自也挣不了多少点数。
“单……单行?”龙大方茫然不解。
玉床上锁着一丝不挂、情欲正炽的美丽处子不但得替她破瓜还要弄出淫纹来才能过关……这能单行怕是太监阉人才肯干。
他与他那体态媚艳、修长高?的白皙美人可是磨破了肉茎油皮还舍不得停极尽缱绻快活得像在作梦一样。
应风色恐他说漏嘴正色道:“鹿希色说她那边遇上的全是杀
人的机关整晚追赶跑跳碰的我正问她详情。
”转对女郎。
“也不是什么杀人机关就是水车磨坊似连立足之处也无从头到尾转个不休。
”鹿希色直觉接口扼要将情况说了一遍。
她在黑暗中醒过来摸黑走了几步忽然跌落所幸及时攀住一条缆索般的物事;就着些许光影细辨才发现悬在一堆巨大的齿轮机簧上方置身之处似是一座塔却没有供人使用的阶梯门户等设置。
她被缆索拉扯得忽升忽降容身的空间转瞬又将被机括辗过填满只能不断改变位置寻隙喘息保存体力——
应风色立时听出不对与龙大方交换眼色显然想到了一处。
“……你最后是怎么离开的?”
“离不开。
”鹿希色耸耸肩。
“但那些巨大机括移动有一定的规律我只能确保下方时时是净空的一旦跌落不会被倾轧卷绞像碾谷壳儿一样被压得血肉模糊。
接着就只能等了。
——等降界结束失去意识的女郎摔落在静止的安全处为止。
这是场漫长的考验耗磨的不只是精体力还有“不知何时结束”的茫然恐惧。
没有强大的意志力决计无法支撑到最后。
两人瞧她的眼不觉蕴满敬意或还有“幸好不是我”的侥幸。
龙大方开始能理解师兄为何要隐满:被拥有这种钢铁意志的女人知晓他背着自己乱搞后果不堪设想。
光想着都觉卵囊隐隐生疼裆间飔凉一片遑论和盘托出。
这种时候只有白痴才会说实话。
应风色边听边动脑筋女郎还未说完已将说帖编得七七八八:保留瓣室、玉床、青石枷壁上的花卉图形也不必隐瞒只抹去淫纹交媾等改成单人开锁逃出囚牢的斗智过程。
七成的实话掩饰三成谎言万不得已时只消藏起关键五五对开也足够隐蔽真相以假乱真。
龙大方听他娓娓道来心领会知道什么该说什么连提都不要提两人的说词严丝合缝就算鹿希色直觉敏锐也指不出具体破绽只道二人有话想私底下说大大伸个懒腰兴致索然。
“横竖没进展我先回去睡觉啦。
”意有所指望了应风色一眼樱唇微歙却未出声。
她俩合修《冰心诀》多时虽遁入虚境、照见彼此的体验也只那一回默契是越来越好一瞥便能传达心意。
鹿希色之所以轻易放过他除彻夜折腾尚未歇息身心俱疲一方面也希望他把握机会同龙大方说明二事:一是与叶藏柯的合作一是无乘庵小队的存在。
叶大侠若于降界内引发骚动而后龙大方才被告知此后再难同心。
当日应鹿往东溪镇一行独独撇下龙大方也势必引发信任危机;眼下虽是迟了晚说总比不说好。
她知应风色对龙大方迷恋江露橙甚为不喜但许多事原本便无关好恶争的是个道理。
失却理路不免招人忌恨何苦节外生枝?
但应风色总不听她的心情好便调笑敷衍过去心情不好也不是没为此激烈争执乃至大打出手。
尽管没什么事是一夜激烈缠绵揭不过的要不就接着再缠绵一夜鹿希色仍不放弃提醒爱郎莫在无谓处把事做绝。
龙大方不知女郎心中计较眼巴巴送走碍事的嫂子逸兴遄飞涎着脸搓手坏笑:“好嘛原来你们不是锁在一间屋里……师兄那厢遇着了哪个?是小师叔还是洛家妹子?哎唷不好莫不成是满霜?她还是个孩子师兄你居然下得了手简直禽兽!”不知怎的很佩服似的“禽兽”二字听着像是褒扬艳羡。
他倒非刻意跳过江师妹料想师兄明白己意便与她同处一室肯定是尽力回护。
如玉床上锁的是鹿希色龙大方虽不敢说坐怀不乱但他素来敬畏这位师姊妹子面对她讥诮冷漠的锐眸十有八九硬不起来。
都说“朋友妻不可戏”况乎师嫂?
须得欺瞒鹿希色与师兄在一个房间里的肯定不是江露橙。
应风色淡淡一笑不慌不忙扬眉道:“是位初见的姑娘名叫柳玉蒸说是玉霄派迎仙观的弟子。
”龙大方击掌笑道:“实是太巧。
我那姑娘也说姓柳叫柳玉骨与师兄那柳姑娘只差一字生得可美丽了胸是胸腰是腰肤白如雪窈窕修长。
依我看个子只怕比师姊妹子还要更高些。
——“玉骨”正是柳玉蒸姊姊的闺名。
应风色敛起笑意细细问起师弟所遇。
按龙大方的说法他在石室醒来室内壁刻、玉床等一应俱全与应风色所历并无不同。
青石枷上的赤裸少女自称柳玉骨白皙明艳谈吐高雅颇有名门弟子的架势对出身却说得不多毕竟身处险境有所保留也是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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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是待龙大方柳玉骨搞清楚游戏规则耗费的辰光岂止数倍于应风色?约莫到师兄拥众美同冶的当儿他俩才弄出淫纹镜门首度开启。
“我在甬道里听运古色鬼叫才知他在左厢。
”龙大方笑道:“平无碧在右边的房间里。
”二人均解不开壁刻之谜正自束手眼看时间流逝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为指点他俩通关龙大方一遍又一遍将冰山美人柳玉骨送上极乐巅峰两人缠绵无那直似蜜里调油
离开瓣室时几与他一般高的修长美人像烂泥般挂在龙大方身上温软喷香的娇躯里仿佛没半根骨头。
“你那儿一共几个房间?”
“不确定。
”龙大方抓抓脑袋。
“时间不够走上一遭但运古色那间我是去了的他那姑娘十分娇小虽不如玉骨出挑也算美人胚子我记得叫海棠。
皮肤黑了些瞧着细嫩尤其这个……啧啧。
”在胸前比了个夸张的大弧嘿嘿几声色忽尔沉落看着有些出不知是回味少女的身段或嫉妒起运古色那厮艳福不浅。
应风色懒理他的意淫留意到少女亦以花卉为名极可能也是玉霄派弟子。
若上一轮生还者皆被召入降界那么龙大方那厢合理推测也有五间瓣室除互通声息的运古色、平无碧应该还有两间分置着顾春色与幸存的双胞胎之一何潮色。
无乘庵小队给了自己作奖励须再引进五名女性游戏方能成立看来便是以柳家姊妹为首的玉霄派弟子了。
玉霄派与鳞族的牵连尚待厘清盲猜无益但这推论中唯一无法解释的就是鹿希色。
鹿希色逃过一劫的原因在于她不是普通人——
“因为过不了关索性等游戏自行结束”的思路半点也不正常。
换作应风色必定尽力找寻脱身法不会认命吊上一整夜;如此加速消耗体力若然逃生无门恐在降界结束前便力尽坠落被转动的机括碾得四分五裂死无葬身之。
把鹿希色放到那里的人可以认为是打算杀了她的。
但这完全说不通。
羽羊要杀使者毋须如此周折。
除非不能明着杀须教她在其他同僚的眼皮下、看似意外死去才能交代——应风色想起了刀鬼想起铁鹞庄霍铁衫降界内斗的既视感浮现眼前仍觉说不通。
鹿希色若是幕后黑手之一的内应或可解释但应风色纵使怀疑天下人也不以为女郎会背叛自己。
她整副身心都是他的是彼此在这世上的最亲近与最在乎他可以不当宫之主决计不能舍弃鹿希色。
鹿希色对他亦如是。
欲厘清此节还须着落在玉霄派的头上。
在新血加入的同时除掉鹿希色也可能是羽羊以外的主事者察觉了两人的关系打算清空应风色侧畔由新人递补。
以此观之玉霄派与幕后黑手关系绝不一般不可不防。
“……况且羽羊说了回到现实世界红丸与其他伤势皆一并复原此后又多了个挣点的妙法还舒服得紧这实在太令人期待啦。
回过来龙大方兀自涎着脸叨叨絮絮目华精烁可惜全是淫光。
应风色却听出不对蹙眉道:“你说什么?什么妙法?”
龙大方猥笑道:“在降界里不止杀鬼牙众能挣点照这回的游戏规则看与女子交媾使她们显现出淫纹来得到的点数比咱们先前拼死拼活要丰厚得多。
早知有这门路首轮一个也不用死。
这话不经大脑首轮只鹿希色一名女子怎么也不能让她做这种事。
但应风色被一语点醒却不忙着修理他抱臂沉吟:“看来羽羊是有意鼓励我们这样做。
这……却又是为何?”
龙大方道:“师兄有所不知。
那以一百点交换而来的天予功似能与淫纹相互激荡借此提升武功于双方皆有助益算是某种双修术罢?此前修练总觉得没什么效果怕是骗人的玩意儿这回才算尝到了厉害。
”叨絮着如何让柳玉骨美得魂飞天外于丹田中存想出“箧”贮存杂气后头忍不住射给她又是怎么教少女恢复元气姿容焕发;讲的是功夫听着全是行淫洋洋之情溢于言表。
吹嘘够了小胖子从怀里取出一部《天予功》抄本郑重交给师兄。
“虽说一百点对师兄就不算个事儿还是别浪费为好。
师兄比咱们有福气我们还得到降界里找淫纹练功师兄你这儿就有个现成的练好了白天试晚上试躺着试趴着试那个爽啊……哎唷!”
应风色赏他一肘自己也笑出来。
谈话气氛到这里才真正轻松起来龙大方难得有机会大谈性事不仅对柳玉骨和那名唤海棠的巨乳少女念念不忘还极言自家龙杵粗硬硬生生捅化了冰山也似的高?女郎彻底粉碎她的矜持尊严浮沉欲海几乎灭顶;说到酣处恨不得扒下裤子让师兄开开眼界为此又挨几拳。
“你对柳姑娘如此上心江师妹怎办?”应风色打趣。
龙大方敛起猥琐双手交握片刻才道:“我是没家的人此生飘飘荡荡不知将落于何本无娶妻生子的念想。
若有朝一日我改变主意唯一想携手的还是江师妹。
“师兄你莫笑我兰若寺见她的第一眼像给人迎面打了一拳似此后她便一直在我心里我也不知为什么。
那晚我若未接住‘珠帘暮卷西山雨’给师妹削断手掌乃至取了命去多半……是不怨她的。
这话大出应风色意料与方才满口骚屄的猥琐画风全然对不起来。
江露橙思虑甚浅行事露骨却未必与龙大方不般配应风色是出于鄙薄不欲二人过从甚密横生什么瓜葛。
及至瓣室一夜荒唐无乘庵诸女教他睡了个遍他不怕江露橙泄露口风只担心传过六耳难免被鹿希色知晓解释起来可难办得紧。
正想着该如何排解却听龙大方道:“师兄我想去东溪镇
瞧瞧江师妹。
那事也过了几个月如今应不妨了是不是?师兄若有暇可带上师姊妹子同去咱三人一路游山玩水夜里自是分睡两间房——”
“不行!”应风色断然拒绝面色十分严峻。
饶以龙方飓色八面玲珑一下也不禁有些懵匀不出混水摸鱼、轻轻带过的余尴尬半晌挠首苦笑:“师兄这……也犯不着发忒大脾气罢?露橙师妹有什么得罪的方我且代她陪个不是。
还是其实是小弟得罪了师兄?”
应风色理亏在先本应收敛怒气打个圆场但龙大方话里的生分再度激怒了他——跨越童年记忆乃至出没山野林间、尽情打闹嬉戏的惨绿少年时龙大方都不曾用这样的口气同他说话。
他铁青着脸冷冷嚼字:“我在与你说道理你以为是闹意气么?荒唐!”
龙大方微抬着视线与之对视片刻才耸耸肩淡然道:“小弟愿闻其详。
应风色急中生智往搁在桌顶的《天予功》一弹指冷哼道:“江露橙、洛雪晴乃至储之沁等与我们这回遇上的柳家姊妹有什么共通点?”
龙大方没想他真有词被问得微怔横竖没有答案两手一摊。
“……都是女人?”
“都不是宫之人。
”应风色沉道:“说穿了只有我们是鳞族血脉幽穷降界打着龙皇再临的旗招却弄来成堆外人清一色全是女子你竟不觉得怪我才觉怪得紧。
江露橙说她是水月停轩的你便信了?”说了当日于无乘庵曾说的“筠”字辈名单之事隐去陆筠曼还俗一节以示洛、江二姝的家门是假。
“你去问江露橙料想问不出子丑寅卯她可能是羽羊安排的内应也可能身在局中而毫不知情我们只能从外头排查而非陷溺其中。
待我等摆脱了阴谋家的诡计图谋无论江露橙是正是邪知情与否只要你对她心意不变自有相守的一日。
龙大方难得没半分猥琐戏谑面色几度变换终于点头。
“师兄有理是我想得太浅忘了轻重缓急降界中生死顷刻本没工夫理会这些风花雪月。
适才冒犯的方望师兄大人大量莫与小弟计较。
应风色松了口气打蛇随棍上拍拍他的肩膀。
“有一样物事至关重要就是你那柄赤霞剑须得好生保管。
待我换得另一样兵你再把赤霞剑换给我摆脱羽羊乃至整个降界阴谋说不定便落于此剑之上。
“雀离浮屠”乃叶藏柯亲手贯入铁鹞庄前青砖按说是霍铁衫一家遇劫之证原该妥善藏起以免泄露内情。
羽羊或看不起这帮使者或可惜这柄兵异质不愿空置才又投入降界之中阴错阳差连起了叶藏柯、铁鹞庄等渊源。
仅靠一对年轻男女的说词便投入调查“幽穷降界”其实是叶藏柯冒了偌大风险。
赤水大侠自有识人的依凭应风色却不能、也不该慷他人之慨;想方设法携出“雀离浮屠”起码留下足以循迹觅剑的线索成了加固同盟的首要工作。
对应风色来说向师弟索讨赤霞剑也就是伸手的工夫这剑是他自兰若寺碑中得来为补强战力才交予龙大方使用说起来本就是他的龙大方不过是暂时保管而已讨将回来有什么问题?
岂料龙方飓色面露为难支支吾吾老半天嚅嗫道:“偏有这么巧的。
那剑毁得不成样子为与师兄交代还足足花了我三千点修复。
羽羊说下一轮便能见着修好的模样。
应风色一口老血差点喷在桌顶双目赤红揪龙大方拖过桌面贴面举起。
“什么叫‘毁得不成样子’?说清楚!这轮分明未取兵刃是怎生毁去的?”
“不……不是这轮……上一轮就……唔呃……就已不行了……我、我的手……师兄……呃……喘不过……”
应风色“碰!”一声将胖脸胀成猪肝紫的小胖子重重掼在桌上忍着揍他一顿的冲动把兑换之间的情形问个清楚:
羽羊取出一柄虹晕流转的赤霞剑告诉龙大方他身带火魂天生极阳至阳至刚、正气凛然的赤霞剑与青年体内的火魂起共鸣烈阳罡气透剑而出不仅严重烧灼龙大方双掌更于剑身留下了无可修复的伤痕恁是当世大匠也难令其起死回生。
唯一的办法是以三千点交换稀世珍宝“百兵之魂.摩云金翅”使其与受创严重、精已失的赤霞剑相融合如垂死之人食长生丹就此超脱凡躯所限登云踏斗白日飞——
后头的蠢话应风色入耳无听瞧龙大方语声涩哑、越说越慌不断自问“我为什么不打死这个白痴”。
显然羽羊察觉有人介入降界明白来者必是叶丹州他固然要引祸水对付刀鬼却毋须赔上自家的营生才编出这套鬼话让最关键的铁证“赤霞剑”就此退场。
老实说龙大方也做不了什么换作应风色自己纵能与羽羊砌辞周旋那老奸巨猾的死羊头也绝不会把剑留给他。
失去这个拉拢叶藏柯的采头几乎是无可避免。
但这不能消减他对龙大方的怒火。
龙方飓色越是仓皇愧疚越令他怒不可遏。
“师兄对不住。
我……我不知道这把剑那么紧要早知道……早知道我就不换摩云金翅的兵魂了。
是它……是羽羊说我天生属阳连在火场之中
都烧不死如果能得一极阳功法又或持至阳至刚的火属兵定能功力倍增。
我瞧那‘百兵之魂’的目录里说持有此魂有机会练成同属性的上乘内功……我这也是不想拖师兄的腿才信了那厮的劝说。
师兄你别恼我我……我能戴罪立功的我不是故意——”
“韦太师叔说过一个人一生中至少有一次的机会成为英雄。
乜着龙大方挂满汗珠的白胖面盘应风色冷道:“知道是什么意思么?这代表绝大多数的人在绝大多数的时间里都不是英雄!你要能本本分份做好该做的事起码还有点用处好过自命不凡发他妈的英雄痴梦!”
“我……只是不想拖师兄的后腿……”
“你拖好自个儿的腿我就谢天谢了!我什么时候扔下过你?”
应风色只有在气疯时才会拿他的伤腿说事。
龙大方双肩垂落灰败的嘴唇分不清是歙动或颤抖听到末句眉头一扬本欲反口终究又吞回去片刻才道:
“我是想……如果我再争气些说不定……说不定便能与师兄一样为师兄分忧——”
“你就死了这条心罢。
”应风色懒得再听而残忍就像柳叶刀伤人时总带着一丝悚栗令人难以罢手。
他受够了他的愚蠢天真就像他不懂他为何能笑着让人喊他“龙大方”都几岁的人了能不能甩开可怜的童年依恋好好面对现实?
“你永远都不会和我一样。
看镜子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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