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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被灼伤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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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芭放下电话,一片茫然,她不知道还能这样瞒骗父母多久,其实她是在做着最不道德的事情,小芭心里的愧疚几乎把她窒息了。龙腾小说 Ltxsfb.com

    小芭记得她在父母心里的位置是很神圣的,小时候有一次发高烧,母亲带她去医院验血,医生的针扎在小芭的手指上,妈妈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小芭哄着妈妈说:“妈妈,我一都不痛。”

    妈妈苦涩地笑起来,将小芭紧搂在怀里。妈妈一心想将小芭培养成芭蕾舞明星,小芭在芭蕾舞学校学习时,费用是很高的,父母从来不让她手里没钱花,她只要张口,要什么父母都是给的。现在,小芭不知道怎样向父母交待,向父母的恩情交待。

    小芭感到自己是一个最不听话的孩子,最能作孽的孩子,将父母为她设计的美好前程一下子摧毁了,不留一痕迹,要是父母知道这一切,会怎样?他们会疯吗?

    小芭真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那样贪财,为什么那样迷恋女主角,那样相信秦宇飞,要是她有所警惕,这一切肯定不会发生。可是话又说回来,她当初能有那么高的觉悟吗?人总是在做错了之后才悔过,然而一切都晚了。

    小芭把明天要带上的东西都收拾好,她再次打量自己的房间,心想也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铁标这次出行跟以往不一样,这次是他亲自开车,车是跟下边的派出所借的,公安局的交通工具一直处在发育不良状态,很多案子因为交通工具的原因而无法出击。铁标借的奥迪也是一辆二手车,据说是一位老板的儿子被人绑架了,人质被救以后,老板怀着感恩之情将自己的奥迪车送给了派出所,从此这个所里才有了交通工具。

    铁标去借车时,所长不肯借。

    铁标说:“你们这里前些日子发生的命案至今都无头绪,局里开会时已将此案了名,要知道我眼下接的这个案子是副局长亲自挂帅的,我因此而有机会跟副局长说话。”

    所长知道铁标的话里有话,还是不太爽快地说:“破案是一码事,借车又是一码事。我们就这一辆车,你借去了,十天半月的,万一这段时间所里有事,我们到哪里找车去呀?你也知道,公安系统一向经费紧张,大伙手里有一大把发票都报销不掉。”

    铁标有烦了说:“你别跟我推三阻四的,你说到底借不借吧?如果不借,我再想别的办法,要知道我眼下要办的案子十万火急,连公安部都过问了。”

    所长还想说什么,知道拗不过局里的人,只好答应了,不过有个条件,只借十天,十天以后铁标必须把车还到所里。

    铁标一口答应。

    铁标将车开出来以后,就去找小芭。

    小芭已经等在楼下了,精神好像比昨天好了一些。小芭上车后,铁标问:“一切准备就续了?”

    小芭嗯了一声。

    铁标就加快了车速。

    铁标直奔郊区,在此之前他已经将京城的所有娱乐场所都调查了一遍,最后又把美容院调查了一遍,没有发现秦宇飞整形美容的蛛丝马迹,他直觉秦宇飞很可能在郊区做这一切,一个被通缉的罪犯懂得如何掩人耳目。

    铁标就把范围锁定在郊区和与京城邻近的城市,他想顺着这样的藤蔓摸一定可以摸到秦宇飞。

    小芭上车以后,铁标一直不说话。他心里不愿意理睬小芭,尽管有时候他也不停地在心里说服自己,可是真正做起来就难上加难了。铁标想等捉到秦宇飞以后,他把自己手里的存款给小芭一,以示自己对她的报答,然后就再也不见她了,他跟从前的生活告别,跟爱情告别。铁标虽然是警察,在爱情上却被小芭愚弄了,他有无颜见江东父老。

    想到这儿,铁标痛苦地闭了下眼睛,又痛苦地睁开。他想他心里还是爱着小芭的,是小芭背叛了他,才让他如此狼狈,措手不及。他看了下反光镜,小芭正闭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那张本来青春靓丽的脸,竞被病魔折磨得体无完肤了。

    铁标立刻转移了视线,把音响打开了。

    一支外国抒情歌曲,好像是欧洲的,又像是美国西部的,铁标对音乐不敏感,他知道小芭这方面是内行,但他懒得问小芭,他没有跟她说话的兴趣。

    听着音乐,小芭的脸上一表情也没有,如果是往常,她会兴奋得打起节奏,但现在她的心已经死了,她对任何东西都没有兴趣了,当生命行将消亡的时候,人还对哪一种艺术形式津津乐道呢?不可能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铁标索性将音响开大,开到一种声音的极限,让音乐掩住小芭的呼吸,铁标现在连小芭的呼吸声都不想听到了。

    车速加快,车轮风一样转动。一会儿,城市就被甩开了,铁标上了一条高速公路,又下公路的时候,就到了郊区。一家美容院赫然进入视野,铁标心里一动,四处望望,想找一个地方停车。

    铁标将车停稳以后,喊了小芭一声,小芭正睡着,不情愿地睁开眼睛,跟着铁标下了车。她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乡下,跟城市颇有区别的乡下。

    铁标带小芭走进美容院,到了美容院门口,铁标才看清这是一家男士美容院,叫公爵王美容院,铁标心里一阵窃喜,说不定真能在这里寻到有关秦宇飞的线索。

    铁标和小芭进来以后,美容院的小姐立刻迎了上来,小姐热情地问:“先生想做美容吗?”

    铁标唔了一声,没说做也没说不做。

    小姐示意他坐在沙发上,铁标坐下后,小芭也坐了下来,但明显跟铁标保持着距离。

    铁标坐定后,跟小姐说:“我是警察,今天来不是做美容的,想跟你们打听一个人。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照片,说,这个男人你们见过吗?”

    小姐接过照片看看,一副漠然的表情。

    铁标说:“你们老板在吗?请她出来一下。”

    小姐说:“老板一早就出去了,不过我可以帮您联系一下。”说着,小姐就打了老板的手机,老板听说警察来了,答应立刻回来。

    不一会儿,老板真就回来了。

    铁标看到老板是个女的,风韵犹存的年龄,虽然已是中年的状态,却是一副少女的神情,说话嗲嗲的,撩着男人的心绪。

    铁标还好,职业让他在任何时候都保持一种高度的警惕,特别是现在,他眼睛里全是秦宇飞的符号,他最想的就是能否在这里破解这个符号。

    铁标简单说了几句,就把秦宇飞的照片递给了老板,老板看了一会儿,先是表现出一种漠然的表情,好像一都没有记忆的样子。

    后来,她又认真看了两眼,她的脸突然红了,这个男人她记起来了,曾在这里做过整容,她还跟他上过床,后来他就再也没出现过,她知道他跑了,跑得很远,但她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有一段时间,她经常想起他,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想念就淡化了。

    老板弄不清警察为什么要找这个人,便问:“找他有事吗?”

    铁标说:“我先问你,这个人来过你这里吗?”

    老板想托辞,似已不可能了,她刚才那句话说得太快了,而那句话的意思是她见过这个人。于是老板急忙说:“这个人来这里做过整容手术。”

    “什么时候?”铁标问。

    “大约半个多月以前吧,主要是修整鼻子。后来,连眼睛也修了一下。手术过后,跟从前的他不太一样,变得更漂亮了。”老板说。

    “如果是他的熟人,能不能一眼就认出他来?”铁标问。

    老板想想说:“不能,面貌改变很大。比如他下巴上的痦子就没有了。不过,他的声音和动作举止还跟从前一样。”

    铁标心里一阵暗喜,简直就是天在助他。他万没想到居然在这里寻到了秦宇飞的踪迹,而他来这里的目的不过是想随便问问。

    老板见警察沉默,便试着说:“这个人怎么啦?有什么问题吗?”

    铁标看了老板一眼,答非所问说:“知道他到哪里去了吗?”

    老板说:“这我可不知道,他是我们这里的顾客,手术完毕就走人,不可能告诉我们他到哪里。不过有一倒是可以告诉您,这个男人很有钱,在这里手术没有砍价,我们讲多少他就给多少。他开着私家车,身上的衣服全是国际名牌,我感觉他很有来头。”

    铁标打断老板的话说:“他开车往哪个方向走了?”

    老板说:“没看见,真的没看见,我们跟他没什么亲情,不可能依依惜别。”

    铁标见再问下去也不会问出什么来了,便说:“如果这个人再回来的话,能打电话告诉我们吗?”

    “可以的。”老板回答。

    铁标就将手机号码告诉了老板。然后,他示意小芭起身,两人一起走了出去。

    铁标站在美容院门口,四处观望了一下,他发现顺着大路有一条新修的高速公路,通往另一座城市。这条公路铁标走过,两个小时就到了另外一座城市,城市从前不很发达,这几年招商引资开发高新技术,声望越来越响,好像是一座全国甲级城市的水平了。

    铁标直觉秦宇飞很可能潜伏在这座城市,他按着自己的计划完成一个又一个步骤,然后再由这座城市向另外一座城市进发。他的生命要消耗在旅途中,他的报复也要实现在旅途中。只是铁标感觉案子变得越来越复杂了,秦宇飞已改变了面孔,如果抓不到他,一切都成了泡影。

    他回头看了一眼小芭,小芭正茫然地望着远方,脸上是木木的表情。小芭是秦宇飞害的,面对这么一个事实,铁标抓捕秦宇飞的信心更坚定了。

    铁标喊小芭上车,小芭坐好以后,铁标发动了引擎。

    小芭问:“我们还去哪里?”

    铁标说:“去抓秦宇飞啊。”

    小芭疑惑地说:“他都整过容了,我们能捉到他吗?”

    铁标说:“这就看你的本事了,我带你出来,就是让你识别秦宇飞,扒了皮也能认出他的骨头。”

    小芭没吭声,她尽力回忆着秦宇飞的声音和举止。她想她一定帮铁标抓到秦宇飞,一定。

    秦宇飞离开海滨以后,在另一座城市停了下来,这是一座新兴的工业城市,城市的规模很大,但因是内陆城市,炎热的气候使人在盛暑天里有一种无处寄身的感觉,幸亏有空调,人可以躲在空调房间里喘息。

    秦宇飞刚来的几天,就住在宾馆里,他几乎哪里也没有去,一是天热,二是没有令他兴奋的心情,他认定是天气太热的缘故。他只好躲在宾馆里适应气候,等他的身体状况很适合这座城市的地理环境时,他再出来活动。

    同时他也感到自己很疲惫了,毕竟是身带病毒的人,这个病毒什么时候爆发,他就什么时候倒下。现在,他与病毒争夺着时间,时间就是生命,有生命存在也就有他报复的机率存在。庆幸的是他现在已经更改了姓名,他叫李熊,连面孔也是李熊的面孔了。

    秦宇飞在宾馆呆了两天,两天以后,他适应了这座城市的气候,晚上便出来看夜景。城市虽是新兴城市,夜色却辉煌无比,夜晚的灯火就像灯的海洋一样,浩荡无际。

    秦宇飞走在大街上有一种很豪迈的感觉,不知是城市带给他的,还是他自己生出来的。走着走着,他竞对夜色热爱起来,这种热爱引申到他对生活的热爱,好像一切悲剧都不曾在他的身上发生,他走着,心里毫无杂念地走着。

    这时,他的视野中出现了一座舞厅,很有档次的舞厅,他的眼睛一亮,不由走了进去。

    舞厅刚开门,里面还没有什么客人。秦宇飞一露面,小姐们就围了上来,这样的场面他见得太多了,心里便有发腻。任小姐怎么热情,他也不说一句话。他的眼睛只是往四处看,寻找跟别的舞厅不一样的地方,寻找让神经兴奋的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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