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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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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6
华唯奖可谓是圈内公认最具分量的电影奖项之一,此次颁奖典礼星光熠熠,不似一些**肋颁奖典礼门前清冷,许多明星都放下手头的工作盛装出席颁奖典礼。更多小说 Ltxsfb.com
沈磬磬此次一个人走上红毯,时不时朝两旁的影迷微笑致意,或是停下脚步简单地摆好姿势谋杀记者们的菲林。她前段日子刚被某大牌时尚杂志评选为十大红毯女星之首,可见风采之美无人能及。
红毯的尽头是一块签名版,沈磬磬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大名,又摆好POSE朝各个角度一一微笑,等记者们拍得差不多了,两名司仪走上前来进行一个简短的采访。这可是连日来沈磬磬第一次正面出现在各大媒体前,所有人都拿长枪短炮对准了她。
司仪一上来就是卖力地奉承,先给一颗甜枣:“磬磬好,你今天这身打扮可真是魅力四射,这上面是真的钻石吧?”
沈磬磬微笑道:“谢谢,所以这条裙子很重。”
司仪二立马追问:“那今天怎么选择一个人走红毯呢,天上飘着雪,裙子又重,应该让宁总携手相伴嘛。”
司仪的嘴皮是绝不落于人后的,嬉皮笑脸的样子说着讨打的话,这问题明明尖锐,可出自他口中又似玩笑话,偏偏大家都爱看爱听,他话音刚落,底下一阵骚动,那闪光灯亮得更起劲了,所有人都卯足了劲捕捉沈磬磬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可是,沈磬磬笑容依旧,眼睛都没眨一下,她从容地回答:“这是主办方安排的。”
这句话很简单,却暗藏玄机。这是主办方安排的,所以不是她选择的,那么如果让她选择就会和宁末离一起走红毯?你们猜去吧。
“那宁总今日会来参加颁奖礼吗,你可是今天最佳女主角的热门人选。”
“会来。”
“你们有没有商量过,如果你得奖怎么庆祝?”
“暂时没有。”
沈磬磬的态度落落大方,丝毫不扭捏掩藏,这倒出乎不少人的意料。
红毯还在继续,后面又有明星登场,司仪暂且放过这位处在风口浪尖的话题女王,沈磬磬也在礼仪小姐的护送下顺利进入大厅就坐。
沈磬磬可以说是压轴的红毯明星,所以会场里基本上已经坐满了人,她左右两边的明星都到齐了。通常座位安排是主办方最为头疼的工作之一,他们必须考虑到各个明星的身份,又得考虑明星间的关系,见面就要吵架的自然不能摆到一起,面和心不合的也不好凑到一块,为了给出最佳方案真是想破了脑袋。
沈磬磬凭《绝代风尘》获最佳主角提名,因此坐位按照剧组区分,这一片都是《绝代风尘》剧组的同僚。而同样获得提名的安倩坐在第一排,跟沈磬磬相距较远。紧挨着沈磬磬坐的是Kelly,沈磬磬早对这个女生有过关注,果然她这次挤掉廖可儿,也凭《绝代风尘》里不俗的表现获得了最佳新人提名。两人客客气气地打了个招呼。沈磬磬另一边是Ted,这让她感到轻松不少。
在位子上坐下后,终于可以稍稍松一口气,要说不紧张是假,她的手心都出汗了。这个时候,随身小包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宁末离发来的短信。
“表现很好。”
沈磬磬朝四周张望了下,没看到宁末离,但她知道他一定在某处关注着她。
不多时,颁奖典礼如期拉开帷幕。
不得不说这次的奖项争夺尤为惨烈,不说最佳女主角的五位获提名的女星各个有所突破,颠覆形象只为出彩,最佳男主角里获提名的五人中三人是四天王,还有两人是电影界的骨灰级老戏骨,另外最佳新人奖也是取舍艰难,每一个都是新人中的佼佼者。
华唯奖的评委组包括演艺界和影评界各方泰斗,都是尖人士,是少数不出黑幕,作风严谨,从不下双黄蛋的奖项。宁末离也在评委之列,但因为他和沈磬磬的关系特殊,后来他主动请辞。不过,评委组好多人都跟他很熟,估计投票结果他略知一二,但他没有跟沈磬磬说,沈磬磬也不多问,她想自己在现场亲耳听到结果。
奖项一一揭晓,现场的气氛也越来越紧张,热潮一浪高过一浪,不少明星在台上领奖时喜极而泣,情难自禁,说话语无伦次,可见角逐之艰险。沈磬磬倒真不怎么紧张,不是她不在意这个奖项,这次获不获奖对她而言非常重要,她和安倩的一线距离可能在今晚就会改变。但她不紧张一来是相信自己的实力,二来不论得不得奖现在她身边都有人陪在她身边跟她一起高兴,一起失落,想到这她就放轻松了。
Kelly没有如愿获得最佳新人奖,眼看着台上获奖人泪如雨下地发表获奖感言,她一开始强撑着的笑容开始有变形。这让沈磬磬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获奖,她跟Kelly不同,有幸获得最佳新人奖,那时候她也很激动,可宁末离却对她的奖杯熟视无睹,轻慢地说了一句新人奖算什么。她能清楚地记起当时他脸上不屑一顾的神情,就是被他这么一激,激出了后面的影后桂冠。当时她恨不得撕了他那张脸皮,可现在回想起来竟觉得心头很暖。
“磬磬,轮到最佳女主角了。”
Ted在她耳边轻声提醒,沈磬磬立即抬头看去。然而,当颁奖嘉宾从万丈光辉中拾级而下出场的时候,她愣住了,不仅仅是她,大多数在场的人都愣住了。身边的Kelly低低惊呼了一声,又立刻觉察到自己的失态,迅速朝沈磬磬看了一眼,不止是她,有不少人在这一瞬间都往沈磬磬看,摄像机镜头竟也抓住这一瞬间,画面切换到沈磬磬的脸庞三秒,才切换回去。可沈磬磬哪里顾得上这些,她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台上的人。
宁末离和另一位颁奖女嘉宾,上一届华唯奖最佳女主角舒念景站定在话筒前。
场内顿时鸦雀无声。
宁末离身着黑色礼服,前襟边缘细细地缀满了小钻,其他再没过多装饰,可是他立即成为了整个舞台的焦,光芒的发源地。哪怕时隔数年再次登台,他的气场依旧无人能及,微微一笑,立刻引起台下的尖叫。
舒念景先对着话筒说:“我刚才才得知今晚颁奖是跟宁末离先生一起,真的非常非常激动,您是我的前辈,在我获奖之前就拿遍国内外大小奖项,我非常非常崇拜您。而且,听说您从来没有给人颁过奖,这是第一次?”
看得出舒念景确实很激动,握着话筒的手捏得很紧。
宁末离半开玩笑地接道:“其实我不老。”
底下一片低低的笑声。
舒念景脸上一红,连忙解释道:“抱歉,我太激动了,您是年轻有为。”
宁末离笑道:“多谢。这次确实是第一次颁奖。”
这时候大家才反应过来,宁末离出道至今,拿奖无数,却从未给人颁过奖,据说不是没人请他,而是他不愿给人颁奖。
“听说以前主办方多次邀请您都没请动,这次为什么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现场的气氛又热烈了,像是快要滚沸的开水发出咕咕的气泡声。
宁末离回道:“原本是担任评审委员,后来卸职,为了弥补遗憾,就担任了颁奖嘉宾。”
也不知是事先安排好,还是现场临时配合,舒念景接下去问:“那您这次担任颁奖嘉宾,看着那么多后辈,不会觉得蠢蠢欲动想要出山?”
“不会,每个阶段我都有目标,过去是演戏,现在是培养更多优秀演员。比如,这次获最佳女主角提名的每一位演员都很优秀,演艺界需要更多这样优秀的人才。”
“这里面有您最为看重的吗,您觉得哪一位获奖的几率比较大?”
台下不知是谁忽然冒出一声:沈磬磬!
不言而喻,全场大笑。
沈磬磬知道这时候一定有摄像机对着自己,于是给出一个大方的微笑。
然后,所有人的焦又重新回到宁末离身上。
宁末离竟状似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说:“沈磬磬,很有机会,虽然我一直觉得她出道时的表现惨不忍睹,但现在算得上有模有样了。”
半是调侃半是认真,无伤大雅,惹得底下又是一阵低笑,不少人又去看沈磬磬的反应。沈磬磬也笑了,掩着嘴唇很是无奈。
“至于其他几位,大家都很有实力,相信评委组做出这个抉择一定非常不易。”
舒念景自然地接道:“那好,先让我们来看一下大屏幕,获得第16届华唯奖最佳女主角提名的有……”
大屏幕上一一放过五大女主角的介绍。
紧接着,舒念景举起手中未拆的信封,说:“那么接下来让我们来看一看,获得奖项的究竟是谁。请宁末离先生为我们来揭晓。”
宁末离接过信封开始拆,他动作之慢像是故意在人焦灼的人心浇了一勺滚水,密集的鼓声下,气氛骤然紧张得让人喘不过气。
大屏幕上同时打出五位现场女主演的脸,虽然大家都含笑等待,却都异常紧张。沈磬磬支着下巴,看着台上宁末离慢条斯理的动作,原本不紧张的内心此时此刻不知怎的跳动得极为剧烈,心脏像是要跳出喉咙口。她自己没有感觉,但她的手竟死死扣着Ted的手腕。
终于,就在众人快被折磨到爆炸的时候,宁末离总算把信封拆开了,他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俊眉忽然往上一抬,随后,他朝底下等待的众人微笑道:“我想借此机会提一个小小要求,不知一会获奖人上台领奖时能否给我一个超过十五秒的拥抱?”
底下猛然爆发出哗然。
“沈磬磬。”
随着宁末离宣布出最后的答案,大屏幕上沈磬磬的脸被放大到全屏。她先是一愣,后突然捂住嘴唇,看上去又惊又喜。《绝代风尘》剧组全部起立,一一上前跟她拥抱祝贺。
Ted拍拍她的肩膀轻声说:“快上去吧。”
沈磬磬拎起裙摆走上舞台,宁末离手捧奖杯微笑着正等着她,她有那么一瞬间晕眩,不知自己身处何处。
底下又有人喊:十五秒!
沈磬磬闻声回过神来,宁末离将奖杯递到她面前,她接过,然后轻轻拥抱住他。
他们黑色镶钻的礼服似是照相呼应,交融在一起,仿若天作之合。宁末离搂着她,唇瓣在她耳边迅速地带过一吻:“恭喜。”
“你故意的吧。”沈磬磬因为面朝外,只得尽量闭着嘴唇跟宁末离咬耳朵。
宁末离低低笑了两声:“这是惊喜。”
他瞒着她,就是想看到她惊讶的表情。
沈磬磬虽然不是拿奖拿到手软,但也拿过不少奖项,逐渐的兴奋的感觉也随之减退。但今天,当她从宁末离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时,刹那间有天旋地转的感觉,血液直冲头,这种超乎预料的情感起伏简直让她难以克制,甚至比第一次得奖还要激动。
沈磬磬握着奖杯走到话筒前,情绪似乎还没平复,她望着地下黑压压的人,开口道:“其实今天来之前我跟自己说,不论得不得奖都要微笑。然后,看到之前那么多人得奖后激动得哭泣,我又跟自己说,一会如果得奖我一定不能哭,而且我向来拿奖不哭,可是……”
说到这里,沈磬磬仰起头努力深呼吸,把眼泪逼回去一才重新说:“看来我今天要步他们的后尘了。”
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奖杯,开始例行发表感谢,这些事先有准备过,然后,说到最后,她吸了口气:“最后,我想特别感谢两个人。一个是我的前夫。”
现场有不少记者,很多人听到这句话时都呆住了,一时间忘了按下快门。
宁末离站在沈磬磬身后,面上看不出情绪。
沈磬磬顿了顿,等下面的骚动过去后,接着说:“我在他身上学到了宁静、淡薄、隐忍,很可惜我们始终无法理解对方,只能以分手告终,如果他现在坐在电视机前,我想对他说,不配你的人是我,分手快乐。我也希望在座的媒体朋友能放过他,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圈外人。”
下面寂静无声,所有人都被沈磬磬的话震惊了,在她沉默多日的那段时间,很多人以为她在逃避问题,但没想到她有勇气在这样的场合主动挑起话题澄清。Ted在台下偷偷抹去眼角的泪花,只有在沈磬磬身边的人才知道她的这段感情有多不容易。
“我要感谢的另一个人是我的老板,宁末离。我进入这个圈子,可以说是被他带入的,他让我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外行人变成了今天的沈磬磬,也是他让我爱上我现在的这份事业,虽然我出道的时候他一直对我很严苛,现在总算不对我大呼小叫了。”
沈磬磬获奖不忘反击,后面的宁末离轻轻笑了下,底下的人也跟着笑。
沈磬磬又吸了口气,热泪含在眼里湿润了眼眶,模糊了视线:“不管怎样,他教会了我在坚持中品尝孤独,在孤独中保留真心,当真心遇到真心的时候,便成了爱。很感谢他这么多年的照顾,我想对他说,从他手中接过这个奖杯是我的新起,哪怕我以后离开环艺,我也会在这条道路上继续走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嗯,我正在给力ING~
Chapter 57
沈磬磬致完感言,底下沉静两秒,忽然有人带头站了起来,用力鼓掌。沈磬磬朝那人看去,依稀辨得是筠筠。随后,全场掌声雷动。沈磬磬用力握着奖杯,她回头与宁末离相望,他亦在她身后对她微笑,为她鼓掌。
触及他温柔目光的一瞬间,沈磬磬激动的心终于慢慢平复。今晚,她能够站在这里面对这么多人还有勇气说出这番话,全因为她知道他站在她身后,她可以无所畏惧。
沈磬磬领完奖原本想悄悄离场,然而在场很多记者置仍在进行中的颁奖礼于不顾,操起相机强势出动,紧跟着沈磬磬,闪光灯、话筒、录音笔……此起彼伏的发问声,后台顿时陷入疯狂的混乱。
“沈小姐,请问您真的离婚了吗?对方是否有提出补偿要求?”
“磬磬,刚才说的真心遇到真心便成了爱,可以解释一下是什么意思吗,是指和宁末离先生吗?”
“你和环艺是否不再续约,请问新东家是哪家公司?”
“为什么要离开环艺?宁总是否挽留?”
Ted、船长、Ada和好几位保镖都快拦不住这些群情激动的记者,沈磬磬被包围在人群中面对蜂拥而至的记者淡淡地微笑道:“我想我刚才应该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一支话筒突出重围伸到沈磬磬面前:“沈小姐,您和宁末离先生的恋情算不算婚外恋呢?”
不等沈磬磬回答,Ted冲到这名记者面前挡住他的话筒:“不好意思,我们会另行安排获奖庆功宴,到时候会邀请各位前来采访。”
可那名记者仍不死心又想开口,突然,人群中开辟出一条通道,宁末离从后面快步走来。记者们沉寂了一秒,猛然以更疯狂的姿态按动快门。
宁末离对这样的场景熟视无睹,他走到沈磬磬身边,黑眸瞥了眼那个发问的记者,那名记者蓦然愣了下,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宁末离牵起沈磬磬的手,用冷静又高调的语气说:“我们在一起没有什么需要遮遮掩掩的,也不存在地下恋情的说法,更不是婚外恋。”
所有的镜头立即对准了他们交握的手猛拍。
宁末离话说完,他紧紧拉着沈磬磬往前走,不论后面还有多少记者追上来,一步不停冲到外面,迅速上车,关门,闪人。
隔着车门,刺耳的喧闹和刺眼的闪光灯终于被隔离在外,沈磬磬松了口气:“这帮记者真是难缠……”
然而,她还没说完,嘴唇便被堵住。
宁末离的吻急切又热烈,像是要将她融化在这异样的高温里。
许久之后,他退开些,望着她迷离的眼眸,柔声道:“刚才在台上就想这样吻你。”
“还好你没这么做,否则我们今天恐怕无法从那个门出来。”
他抬手抚着她的脸庞,迷恋又专注,沈磬磬有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老板,你这个样子很像要吃了我。”
宁末离亲亲她的脸颊,暧昧道:“可以吗?”
沈磬磬用手指抵住他的嘴唇,摇头:“……不行。”
宁末离执起她的手落下一个吻:“为什么?难道因为我很快就不是你的老板了?”
沈磬磬眼神闪了下:“我不打算续约,我想自立门户。你不生气吧?”
“为什么要生气,我说过,我尊重你的任何决定。”
“不问我为什么吗?”
“你不想被人说是靠我的关系成功,你想试着证明你自己的能力。我明白。”
宁末离真的能洞悉她心里每一个想法,同时也尊重她,爱护她,理解她,沈磬磬垂下眼,望着他们交握的手,默默叹了口气,备受感动。
车子开到电视台的后门,沈磬磬提前离场就是为了到这里赴约。
宁末离朝窗外望去:“你来电视台做什么?”
“没有事先告诉你,我接了一个专访。你先回去好了,一会让Ted来接我。”
“我要旁观。”
“啊?”沈磬磬有为难,“可能会访谈到很晚,你还是先回去吧。”
宁末离欺身上前笑道:“有什么我不能听到的吗?”
“咳咳,怎么会……哦,你应该回去陪了了。”
宁末离摸摸她的脑袋,温柔地说:“没关系,我跟她说过了,今晚爸爸要陪磬磬阿姨。”
“额……”这男人真是狡猾。
最后,他俩一起下车。
谈慕文见她下车立即迎上来,看到她身后的宁末离,意味不明地笑道:“我收到消息,听说你在颁奖礼上很出风头。”
沈磬磬当仁不让:“多谢夸奖,因为太出风头,所以出来时遇到小麻烦,晚到了一,抱歉。”
“你把绝佳的访谈机会留给我,我应该谢谢你才是。”谈慕文领着沈磬磬走进楼里,“上面都准备好了,话先说在前头,今天不管我问什么,你都会回答吧?”
“嗯。”
“百无禁忌?我提问可是很犀利的。”
“你来把握底线,我相信你的职业操守。”
谈慕文需要收视率,而沈磬磬需要一个能够澄清自己的平台,二人各取所需。
谈慕文笑了笑,又看了看后面的宁末离,忍不住低声问:“我可以邀请他一起访谈吗?”
专访沈磬磬固然会成为劲爆的头条新闻,但如果能把握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让这对刚公开不到1小时的情侣一起上她的专访栏目,那简直是……
“他只是来旁观的,别想打他主意。”
谈慕文见沈磬磬如此斩钉截铁,只好作罢。
这次访谈是沈磬磬早就想好的,颁奖礼上初步公开关系只是抛砖引玉,而真正就最近的风言风语向大众澄清,需要借助谈慕文高收视率的访谈节目,专访的主题也很明确:给你她的另一面,沈磬磬。
沈磬磬和谈慕文面对面坐着,她没有换下礼服,奖杯也放在中间的茶几上,身旁架着两台摄影机,几名工作人员在调试话筒和灯光,宁末离的出现是他们没有预料到的,急忙给他在沈磬磬身边安排了位子。
他指了指沈磬磬的对面,说:“我坐她对面。”
然后,他走到沈磬磬身边,弯下腰轻声问道:“我看着你回答问题,不会紧张吧?”
被他看穿了,沈磬磬立刻瞪了他一眼:“你就安静的看着吧。”
宁末离对她笑了笑,转身回到位子上坐好。
他们亲密的小细节被在场的人看在眼里,谈慕文更是看得最清楚,比她想象的更亲密,不止是亲密,还有其他什么东西。
“可以开始了吗?”
沈磬磬调整了下情绪,头:“可以。”
谈慕文只留下了两个摄影师,其他人离开了现场。
“这里只有我们五个人,一会我希望我们能畅所欲言。”
谈慕文做了简单的开场白,先恭喜她获奖,然后从小时候的一些事讲起,因她们曾是同学,所以谈到学校的事时还是非常自然的。就在这时,谈慕文话锋一转:“在大学的时候有休学过一段时间,听说那个时候出了车祸,然后就遇到了你的丈夫,哦,现在应该称之为前夫是吗?”
“是。因为受伤比较严重,所以休学了,然后,遇到了他。”
“因为是圈外人,所以一直不愿公开婚姻状况?”
“这种压力我一个人承受就可以,他的生活不应该因为我而被打乱,当时是这么想的。”
“是初恋吗?”
沈磬磬犹豫了下,可也不知为何犹豫,然后才说:“……是。”
宁末离轻轻抬了下眉梢,翘起的左腿放下,换了个坐姿。
谈慕文继续道:“不方便透露他的身份,那能描述一下是怎样的一个人吗?”
沈磬磬想了想,说:“是个比较内向的人,他很细心,做什么都很认真,很优秀。”
“当初你应该还没进娱乐圈,那么是谁先追求对方的?”
“说不上来。”
“我听说是你。”谈慕文对陈年旧账还记得很清楚。
沈磬磬也不避讳:“算是吧。”
谈慕文故意好奇道:“听你说起来,他是个很会照顾人的人,也很优秀,而且你们在一起也有八年了,让你决定放弃这段感情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你那时候才十九岁,初恋,还是你先追求对方,应该是刻骨铭心的恋情,不应当努力挽回吗?”
谈慕文的问题逐渐尖锐。但沈磬磬就是为此而来。
摄像机的镜头牢牢地锁定沈磬磬的面孔,她坦然地目视前方,说:“这么说吧,如果可以,我一直不希望我结婚的事公之于众,离婚的事也想悄悄进行。这次曝光确实给我造成了很多混乱,因为外界对我有很多的指责,认为我背信弃义。大家对我的这种格外的关注让我受宠若惊,”沈磬磬笑了笑,却带了苦涩的味道,“但是也让我压力很大。我之前没有出来澄清是觉得这件事太隐私,而且涉及到圈外人,我不想多说,但事实看来我必须站出来说几句,与其被传得越来越离谱,不如由我自己来公布真相。”
“如你所说,八年的感情不可能用一句话概括,这其中非常复杂,可能大家会觉得我推卸责任,但我真的已经尽我的全力维护了我的婚姻,只可惜分歧一开始就存在,当两个人无法沟通下去的时候,感情也就到了尽头。我很感谢他写的那封声明,确实不能说这是谁的过错,只能说我们不适合。”
说了一大段,沈磬磬长长呼了口气,她说的很真诚,谈慕文仔仔细细地盯着她脸上的神情,不像是假话,于是,她又问:“那有没有对方只是普通人,而你是大明星,他帮不到你的事业,这样的分手理由存在呢?”
这个问题已经把剑直指沈磬磬的动脉,沈磬磬面不改色地说:“我说不会,肯定有人觉得我虚伪,但我确实不会。如果要我在事业和家人之间选取,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家人。如果因为他帮不上我就要分手,我也不会跟他在一起八年。”
“也就是说,你现在跟宁末离先生在一起,完全没有这种互帮互助的成分在里面?”
谈慕文真的是一都不给沈磬磬留面子,深夜的这间摄影棚,两个女人的对话让空气陡然充满了火药味。
“考虑到这一,我才决定自立门户,不再续约。我很想试一下靠我自己能做到哪一步。没错,以前有不少说我是潜规则上位,其实我把那个当笑话看。可是,我们现在关系确实特殊,别人一定会认定我是为了钱,为了利益才跟他在一起。”
谈慕文追问:“是吗?”
沈磬磬笑了,有不屑,配上她冷艳的面庞,刚才那个问题似乎是在侮辱她:“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只要他知道我不是就够了。他很优秀,是站在大明的人,不用别人提醒,我知道前面的路不好走,但那又怎样。我下决心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才是最痛苦的时期,所以现在我不会因为遇到阻拦就退缩。别人以为我是个很漂浮不定的人,其实我就是个死心眼。”
宁末离静静地看她说完,她提到季浛时微露无奈的神情,提到宁末离时突然温柔害羞的表情,表决心时微微皱起的眉头,大概因为紧张双手紧握,姿势也没有动过。当他听到她最后那句话时,他深深觉得这么多年的坚持和孤独是如此值得。
世界上最懂他的人还是她,他从未教过她在坚持中品尝孤独,在孤独中保留真心,当真心遇到真心的时候,便成了爱,她却明白;也只有她,能够用最无暇的爱换取他的真心。
他知道,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失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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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结束后,谈慕文若有所思地望着沈磬磬和宁末离离去的背影,看来她真的不了解沈磬磬,说她有心计,可有时候她比谁都率直,说她冷酷,其实她也温柔,说她忘恩负义,她却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季浛。过去不了解,现在也不了解,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恐怕真的只有她爱的和爱她的人才知道。
但这一晚,她唯一了解到,这两个人之间的感情绝不是外界传闻的那样,正如她最初感觉的那样,除了亲密,他们之间还有信任和支持,包容和理解,真感情是不容置疑的,无需特地炫耀,因为在每一个细节都可以看到。
可能沈磬磬对季浛的执着是女孩年轻气盛的迷恋,但她对宁末离……更像是一个女人一生矢志不渝的真爱。
宁末离将她送到家中,夜已深,气温很低,地上凝结着薄薄的霜露。
从摄影棚出来,沈磬磬就没敢跟他对视过,大概是今晚破天荒表露了一次真情,她感到很别扭。
可是,她不知道,这一天对他来说,意义重大。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没有一个愿意先离开。
“那个……”沈磬磬望着自己的靴子艰难开口,“你说什么……”
这个人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明明听了她这么感人肺腑的告白,还是现场版的,可他只一直笑,也不跟她表示什么。
“说什么呢?”宁末离支着下巴,“恭喜说过了,也说过不生气,还要说什么吗?”
沈磬磬倏然抬头,磨了磨牙,手里的奖杯被她捏得紧紧的,硌得手心生疼。
罢了,好女不跟男斗。
沈磬磬刚转身就被宁末离拉了回去。
他扣住她的下巴,锁住她的目光,凤眼里流光溢彩:“说不如做。”
言罢,密集的亲吻不给沈磬磬喘气的机会。
沈磬磬好不容易推开他一:“莫非你想潜规则我?”
宁末离勾起唇角,在她耳边吹了口气:“反正你在外人眼里早被我潜了,要不我们现在把它落实了?”
沈磬磬愣了下,脸上发热:“当真?”
“怕了?”
沈磬磬鄙夷:“只听说过出道时被老板潜的,没听说合约到期后被潜的。”
“呵呵。”宁末离放开她,轻吻她的额头,“好好休息。”
这是在耍她?
沈磬磬追上去拦住宁末离,踮起脚勾住他的脖子,挑衅道:“老板,潜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那什么,知道下面会是什么吧……不要抱太多期待……俺是清水派的,俺这方面很弱,到为止哈……
Chapter 58
这回换宁末离愣住了,他还没反应过来,只见沈磬磬已经叫司机把车开走了。然后她继续勾着他的脖子,仰起头,貌美如玉,吐气如兰,她故意诱惑起人来绝不逊色于他。
沈磬磬拉着他的衣领一步步将他带到屋里,平日里她总是落于下风,今天怎么样都要讨回来。房间里没开灯,眼前黑压压一片,视觉受到限制,人其他的感官就变得更为敏感。
宁末离的外套已经被沈磬磬脱掉随手扔在地上,她在黑暗中摸索着解开他的衣扣,一颗,一颗,刻意的慢速度,伴随着衣料摩擦发出的声音,似乎令呼吸不经意间变得沉重急促起来。
沈磬磬看不清衬衣上的扣子,好半天才解开一颗,实在纠结,她又不愿放弃,于是再接再厉。宁末离站着没动,任由她费力地替他宽衣,心中不由好笑,她明明紧张得不得了,还要假装镇定自若,既然如此,他怎么好意思破坏她的用心良苦,他就站着任其宰割吧。
终于解开最后一颗纽扣,沈磬磬松了口气,然后她的手故意暧昧地触到他的皮带处,解开,停下。
黑暗中,宁末离挑眉,笑意加深。
沈磬磬绞尽脑汁,然后呢,然后该如何,干脆豁出去了。
宁末离突然感到腰上一凉,微微诧异,而沈磬磬的手像条冰蛇一般钻到他的后背蜿蜒而上。她的手冰凉,若有似无地贴着他后背的肌肤,令他不由绷紧了神经,肌肉也随之轻微战栗。
沈磬磬大燥,好在现在一片漆黑,宁末离也看不到她的表情。于是她踮起脚,凑到他面前,幽暗之中,四目相对,都在对方的眸子里看到隐隐火光。沈磬磬另一只手攀上宁末离的后颈,压下他的头,一时间,唇与唇的距离只有毫厘之差,鼻息的热气纠缠在一起,心跳顿时失控。
沈磬磬隔着空气用唇拂过宁末离的唇,她没有吻上去,而是慢条斯理地,一下一下亲吻他的下巴,慢慢往下,在他的喉结处停下,她在那落下一个轻吻,紧接着舌尖轻轻一舔。这一下,沈磬磬明显感觉到宁末离僵住了,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她暗自得意,正想继续,却突然被他拉住手推开了一段距离。
“磬磬……”
话一出口,两个人均是齐齐一愣。
沙哑的声音染上了不一样的感觉,仿若不是从宁末离口中说出来的,然而还未等沈磬磬回过神,她已被凌空抱起。
“你玩过火了。”
沈磬磬躺在床上,宁末离欺身压下来。沈磬磬呼吸一窒,感觉到周身都被包围在他熟悉又独特的气息中,室内热气弥生,沈磬磬顿时心跳如雷,口干舌燥,脑袋里乱哄哄的,什么主意都没有了。
“还要继续吗?”
窗外,冷色月光疏疏地斜洒进屋子,淡淡地在他的脸上,眉眼竟似被雾罩上了一般,很好看,却看不清。沈磬磬下意识伸手去摸他的脸,不想这个动作刺激到了身上的人,他按住她的手,俯□含住她的唇。
沈磬磬感觉自己像是病入膏肓之人,浑身烧得厉害,像是从沸水里捞出来一样,身上已出了薄薄一层汗。
深吻过后,宁末离微微撑起身体,望着她朦胧似有水光的眼眸,留恋地吻上她的眉,喉头深处情不自禁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
沈磬磬眨了眨眼,眨出一丝清明:“一会……轻,你应该很有经验吧,我怕痛,听说第一次都会很痛。”
宁末离一愣,难得嘴角抽了抽,喃喃:“第一次……我知道了。”他想了想,又说,“但我不保证控制得住。”
粗粗算来,将近3000个日夜,被孤独蚀心到麻木,如今一夜复苏,无法再把持。
沈磬磬疑惑:“什么?”
他不答,重新俯□,望着她已乱了的短发微微出神,竟是入了迷。
沈磬磬闭上眼,感觉到身上的长裙在离自己而去,室内的暖气很足,但□的肌肤遇上空气还是不由一颤。好在,很快有一个温热的身体将她抱入怀中。沈磬磬不敢睁眼,有吻落在她的耳廓、颊边、鼻尖、嘴唇,然后那温柔的吻一路往下,在她身上火。说来奇怪,宁末离像是会魔法似的,竟是非常熟悉她身体一般,她所有的反应都逃不过他的掌控。
“磬磬,睁开眼睛。”暗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沈磬磬朦朦胧胧地睁开眼,对上他漆黑的瞳孔,那里面已是烽火燎原,蓄势待发。
“看着我。”
“嗯。”
“叫我的名字。”
沈磬磬像是着了魔一般,被那抹纯黑吸去了所有神智:“末离。”
那一刻,沈磬磬只觉得自己仿若置身于大海,一个凶猛的浪潮过来,将她推离海岸。
恍惚间,脑海中闪过几个模糊的景象,一时间竟不知是梦是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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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了?”
“没有。”
“还说没生气,你看你已经把家里的核桃都敲碎了。”
她低头一看,果然,她手里拿着个小榔头,满桌子的都是核桃的破碎的尸体,惨不忍睹。她恼怒地把榔头一丢,别过脸。
“今天大雪,早上机场封了,我赶最后一班机回来的。”
说话那人的声音很好听,有凉薄,又有慵懒,却带着宠溺,可偏偏看不清他的面貌。
“我不是让你不要回来么,这么大的雪,万一路上出事怎么办。难道要我明天看报纸头条的讣告吗?”她说得又凶又急,还忍不住推他一把。
那人却顺势拉住她的手带她入怀,捧过她的脸,也不顾她的反抗就吻了下来,她起初反抗得厉害,不知不觉温顺了下来,最后沉溺在那个吻里。
“你的生日,我怎能不回来。”
“生日可以补过。”她靠在他怀里,小声说。
“不可以,我要在你生日的时候把礼物送给你。”
她一低头,发现有一枚项链已经挂在胸前,惊喜地抬起头,看到他的胸口也挂着一样的项链。
“这是情侣的?”她因为高兴,已经消了气。
他揉着她的短发,笑道:“嗯,生日快乐。”
她低头看着这枚项链,坠子是一个心形,面上交错着复杂的暗纹,似乎可以打开,她用力一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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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磬磬,磬磬……”
沈磬磬猛然清醒过来,疑惑地“嗯”了一声。
“你怎么了?”
宁末离有心慌,刚才有一瞬间,她的神情很迷茫,好像昏了过去。
“没什么……你不要停……”
身体突然凉了下来,空荡荡的,她贴近他抱住他祈求更多的温暖。他仔细看了看她,确认没有大碍,便不再多言,再次带她进入神秘的天堂……
这一夜,沈磬磬是累极,几经刺激到骨髓的沉沦,她算是明白之前他说的“不保证控制得住”是什么意思了。直到天快亮时,她才沉沉睡去。睡梦中是极安稳,再睁开眼时,已近中午。
厚重的窗帘被人拉上了,所以房间里的光线不亮。她动了动四肢,有种被卡车碾过的酸痛感,估计当年她车祸都没有这么惨烈吧……
翻手一摸,却摸了个空,沈磬磬一愣,忙坐起身,不料动作太猛,腰上一痛,又重重地倒了回去。
“我在这。”
有人握住她的手,沈磬磬朝另一边看去,宁末离正坐在床边望着她。
“你坐在这里干什么?”沈磬磬奇怪道。
他笑了笑,把她抱到怀里,手掌抚到她的腰侧轻柔地帮她按摩起来:“睡在那边看不到你的脸。”
沈磬磬顿时大为羞赧,她也不知道他已经坐着看了她多久。可转念一想,昨晚该做的都做了,这时候再矫情实在有太迟了,她扭捏了一下,也就放开了。也不知为什么,这般靠在他怀里比想象中舒服很多,也自然很多,好像他们不是第一次这样,有很多次他们都是这样相依在一起。
他在她身后,贴着她的耳垂低声问道:“是不是很疼?”
这个……是指昨晚,还是指现在?
沈磬磬纠结了下,含糊其辞地说:“有。”
“我一时没有控制住……”
是说昨晚……
沈磬磬打断他:“嗯,我能理解。”
宁末离颇感兴趣地问:“哦?你理解什么?”
沈磬磬再次羞赧,这不用她直说吧,前妻离他而去多年,他只身一人自然忍了很久,除非他有途径纾解。应该有吧,不然得多憋人,可是,他会找人纾解,还是……沈磬磬眉头一皱,侧过头瞪他,宁末离不明所以她怎么突然变了脸色。
又见她忽而回过头叹了声:“罢了。”
她也不好意思直接问他,过去的种种她连他思念前妻都能忍下,其他的就算了,以后只要有她就可以了。
“恐怕我们理解的有所不同吧。”他大概猜出她想的是什么,但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地笑笑。
室内温度渐升,宁末离手下轻柔的动作和他身上温热的气息都让沈磬磬有心猿意马,她往边上靠了靠:“那个,我想洗澡了,你去一楼的浴室洗吧。”
“其实,我们可以一起洗。”宁末离故意暧昧道。
沈磬磬裹住被子往后缩了缩,一手挡住他上前的趋势:“老板,你昨晚已经潜得很彻底了。”
宁末离笑得如沐春风,然后走出了房间。
沈磬磬掀开被子,小心地往里头看了眼,却没看到意想中的东西——所谓落红。
沈磬磬愣了下,再仔仔细细看了遍,确实没有。
泡澡后,她脑袋里还是那个关键的问题,怎么会没有流血呢。走下楼,看到宁末离正在厨房做吃的,她吃了惊,忙跑去问:“我家只有**蛋了,你打算做什么。”
“所以,我只能做最简单的蛋炒饭。”
听到蛋炒饭三个字,沈磬磬眼前一亮:“多做,我饿了。”
宁末离无奈地瞥了她一眼,空出的一只手把她抓到跟前,又摸了摸她湿漉漉的短发:“先去把头发吹干。”
沈磬磬抬起头,视线正好和他的锁骨持平,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羊毛外套,里面是件低领的白色T恤,大概在她还睡着的时候他就叫人送衣服来了。不过,沈磬磬在意的这件事,她看着他空空的胸口,想起自从她上次不许他戴项链后,他就把那链子收起了。昨晚她是不是梦到那条链子了,沈磬磬努力想了想,好像又没有,昨夜太过HOT,她也有分不清楚自己梦见了什么,大概是错觉吧。
吹干了头发,宁末离也做出了让她食指大动的蛋炒饭,两人围着厨房的小餐桌便吃了起来。
席间,两人各有所思。
沈磬磬满足了胃之后,一边清扫着锅里剩下的蛋炒饭,一边状似不经意地说:“不是每个女人第一次的时候都会流血,有时候可能平时运动时不小心那个什么就那个什么了……”她艰涩地说着,说到最后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还不如不辩解,这么说反而觉得她在狡辩,可事实上她很委屈,她明明在昨夜之前还是很干净很干净的白纸。
她有担心地抬眼瞄向对面的人,宁末离却不甚在意的样子:“嗯,有这个可能。其实不流血才好。”他朝她轻笑一下,“流血了,我会更心疼。”
看他不动声色地把这么肉麻的话都说出来分明就是故意逗她,但也知道他确实相信她,她便放下心来。不料,宁末离正拿一种若有所思的眼神看着她。
她现在这个样子有什么不妥吗?
“你……”宁末离斟酌再三,问道,“上一次经期是什么时候?”
沈磬磬目瞪口呆:“……”
“我是觉得以我们现在的关系,我应该知道一下。”
“……”沈磬磬思前想后,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低下头不自在地说:“五号。”
宁末离轻声自言自语:“五号……是在安全期。”
“什么?”
“没事。”
有人做了饭,另一个总不能什么都不做,沈磬磬自动自发地收拾碗筷。宁末离站在她身后,看了她许久,仿佛这样看着她的背影已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他都记不起当时她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哼着不成调的流行歌曲,手忙脚乱地打湿了一方台面。
沈磬磬洗了一半,忽然被人从身后抱住。
她佯装嫌弃道:“别妨碍我做事。”
却发现身后的人没反应,只是抱她更紧了些。
“磬磬。”宁末离把脸埋在她的颈窝。
沈磬磬以为他会说什么,可他只是唤她的名字,气息有些不稳。她觉得他从起床起就有些奇怪,于是想要转过身,可她被抱得太紧无法动弹。
她只好这样问他:“你怎么了?”
他没说话,但她感觉到他摇了摇头,然后她感到颈后有温良。沈磬磬大惊,她怎能不惊,宁末离,这个被称为是宁皇帝的人,是在落泪?
沈磬磬震惊之余,更是惊慌:“你……”
“别回头,让我抱一会。”
她乖乖的没动,水池里的水不停地流下来,身后的人一直抱着她。
“磬磬。”
“嗯?”
“不可以离开我。”
她虽不明,还是应了:“嗯。”
“你发誓。”
“好,我发誓。”
他似还不放心,又说:“如果你敢离开我,你就……”大概舍不得说什么歹毒的诅咒,最后只有说,“再也找不到爱你的人。”
沈磬磬突然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只是她没想到那个人给他带来了这么大的创伤,但以他这般骄傲的个性,平时肯定靠自己隐忍着,时间久了大概就麻木了。今天和她在一起,大概久违的触景伤情了。
“你放心,我不会抛下你自己离开的,我不是她。你也不用给我下咒,我不需要有人再来爱我,我不是有你吗。”
宁末离身上一僵,随即又松懈下来:“嗯。”
作者有话要说:太难写了,太难了!十个小时磨出这么一章……各位,真的不要BW偶啊……
Chapter 59
Ted汇报,那日颁奖典礼,宁末离出场颁奖,沈磬磬领奖致辞果然是整场典礼收视率最高的一段。而沈磬磬获奖感言的视频已经在网上疯传,宁沈二人携手离场的照片也是满天飞。于是,这段恋情终于诏告天下。
这只是第一波。
三日后,谈慕文最新一期访谈节目如期播映,然而当晚这期节目一播完,电视台的电话就被打爆。沈磬磬出道至今没有接受过单独的专访,此次出面将她出道以来的心路历程展现得淋漓尽致,镜头里的她表情一直很淡然,对于谈慕文的任何问题都没有回避,辛酸的事在她口中如清风般带过,被人抨击的憋屈她也只是一笑了之,面对当下被人连连爆出的私隐,她只是道出了自己的真感情,没有推诿,没有指责,更没有埋怨,真性情的回答让人看到了“绯闻女王”不为人知的一面。
也许她的优雅和冷艳之下是一颗赤子之心,为情为爱的她也不过是一个寻常的小女人。
据说这期节目创下了这档栏目有史以来收拾之最。
节目之后,不少人对“离磬恋”表示理解,毕竟明星也是人,寻常人尚会离婚寻找二春,为什么明星不能找求自己的幸福,不适合就分开和更适合的人在一起,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也有人还是不看好这段恋情,这只是沈磬磬的移情别恋,喜新厌旧,麻雀想要飞上凤凰枝头,他俩能不能修成正果还不好说,毕竟宁末离背后是宁家这座大山。
不管怎样,闹了将近一个月的大事件总算有了一个清楚明白的结尾,沈磬磬做出的交代不论圈内圈外满不满意,她这般坦白,无所畏惧,倒是让那些胡言乱语、无端猜测的记者没法拿着**毛当令箭,逐渐偃旗息鼓了。
作为当事人,沈磬磬只顾自己拍好片子,《白衣女王》即将杀青,剧组正紧锣密鼓地加紧拍摄。而她也马不停蹄地开始物色下一部电影,拿到了华唯奖影后为她的事业加了筹码,她也必须更加谨慎选片不负这尊头衔。
寒冬腊月,剧组的灯光时常亮到清晨,沈磬磬从片场出来时,总能看到外面停着一辆车。她一出现,车上的人就会立即下车替她打开车门。宁末离亲自接送沈磬磬,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了。而沈磬磬除了拍片,新年到了,她还要应对各种场合,不仅如此,自从她跳出环艺自立门户之后,很多事情都需要她亲力亲为,忙得不可开交,所以往往她一上车说不上两句话就沉沉地睡着了。
不过这日她倒没有沾到椅子就睡,宁末离觉得稀奇,不由问道:“不累吗,今天拍了通宵,抓紧时间睡一下,一会你还要去试镜。”
“就是在想一会试镜的事,睡不着。”沈磬磬盯住宁末离英俊的侧脸,“你不用每天跑来接送我,跟我一起熬夜伤身。”
宁末离微微偏过脸,一只手已经握住她的,清晨微亮的光芒隐隐将他眸底的神色照得明明暗暗,看不真切,只听他说:“多被记者拍两张,好把我们的事再落实一些。”
沈磬磬看他不愿说真话,笑了笑转过头看向窗外不再追问。
刚一转头,她脸上的笑意便减去三分。
宁末离不说,但她知道他时时刻刻跟在她身后并非外界所说“热恋情侣,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黏得比蜜还甜”,他在防着什么人,沈磬磬感觉的到他安排了眼线在她周围,时刻掌握她的动向。而这段时间他们相处的时候他偶尔会有露出发呆沉思的表情,或是没来由的忽然抱住她像是怕她突然不见似的。
他们的事闹得满城风雨,看来宁家那边终于坐不住了。她对宁家人天生心里有恨,尤其是对宁末离的父亲,他当年抛弃她们母女,自己逍遥快活,但她又觉得老天还是有眼的,这男人再也生不出个孩子,最后只能收养了一个男孩,也就是宁末离。现在,她虽然违背了母亲的意思没有认祖归宗,揭露那只老狐狸的真面目,但到头来他儿子跟她走到了一起,不得不说,兜兜转转,她最后也没亏,反倒赚了不少,跟宁末离比起来,那个父亲真的算不上什么。
早听闻宁风为人苛刻,对宁末离要求极高,他们父子关系如何沈磬磬不知,但看宁末离从来不回家的样子,大概不会好到哪里去。现如今,那只老狐狸眼看着宝贝儿子跟一介绯闻女王纠缠不清,沈磬磬以一个正常的思维去考量,她绝不奢望自己能顺利获得对方的承认,反而估计自己马上就会见识到剧本中常出现的棒打鸳鸯的狗血戏码。而看宁末离这样如临大敌的架势,恐怕这戏码分量会很足。也不知当初他前妻是怎么应对的,还是她本来就是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不管怎样,从现在起她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沈磬磬拿着剧本翻看着,做最后的准备,宁末离坐在她对面又陷入他这些天莫名的沉思。沈磬磬合了剧本,咳嗽两声,他竟然没听到,她又拿起茶杯重重放下,他只是略微蹙起眉头。沈磬磬无语,只好走到他面前直接叫他的名字:“宁末离。”
“什么?”宁末离神色一怔,总算回过神来。
“帮我看看这段戏。”她把剧本给他,指着其中划红线的部分。
“好。”他接过剧本看了会,又考虑了片刻,说,“这场戏最重要的转折在这里,也就是当你看到你最好的朋友实际上是奸细,所以你应该……”
宁末离说了半天,沈磬磬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目光在他的脸上流连,那双好看的眉这几天一直皱着,她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会让总是淡定自若的宁末离不安。宁末离说到一半终于发现沈磬磬根本没在听他讲,他转过头,凤眼里流光微动:“看我做什么?”
沈磬磬也老大不客气地抬起他的下巴:“看看不行吗,别人都说你这张脸长得很完美,我研究一下。”
“研究出什么了?”他干脆顺势把她揽到怀里。
“以我的审美观……”沈磬磬左右打量了翻,撇撇嘴,摇头道,“实在是夸你夸过头了。我早就想说了,你长得太尖刻了,不笑的时候显得有阴柔,笑的时候显得非常阴森,现在还爱皱眉,我对着你这张脸真是吃不好睡不香。”
宁末离起初还有期待,听到中间唇边的笑意凉了一半,紧接着似笑非笑,眼神忽明忽暗,甚是捉摸不定,可听到最后,他听出了沈磬磬话里的话。
“你想问什么?”
沈磬磬一脸漫不经心,一只手轻轻抚过他的俊眉:“不想问什么,我只想告诉你,我不傻,有事我会应付,你不用这么担心。”
宁末离一愣,神色竟有些复杂,不自觉地眉头又皱到了一起。
沈磬磬不高兴了,用力了他的眉心:“都说了不要皱眉,难看死了。”
宁末离却指了指眉心,眯起眼懒懒道:“亲一下就不皱眉。”
原本沈磬磬一定会反挑衅回去,你来我往个几次,他抓住机会把她制服在身下。可是,今天,沈磬磬竟只是脸色微红,没说什么,真的俯□在他的眉心轻柔地落下一吻,然后环住他的脖子紧紧地抱住他:“别想太多,我一直都在。”
“爸爸,磬磬阿姨,你们在干什么?”
清脆的童音自后传出,沈磬磬脑袋中一根弦啪嗒应声而断,她像是被逮到的小毛贼,慌忙推开手里的“赃物”,然而她忘了自己正靠在某人怀里,这一推对方没倒下,她来不及挣扎一屁股跌到了地上,眼看着后背就要磕上后面茶几的尖角,宁末离眼疾手快用力把拉起来。
宁末离一边安抚着沈磬磬,一边笑眯眯地对女儿说:“了了,你吓到磬磬阿姨了。”
被了了撞见让沈磬磬倍感尴尬,她镇定了一番,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了了面前招呼她吃早饭,谁知这小妞大眼睛里闪着无比天真烂漫的光芒,脆生生地问:“磬磬阿姨跟爸爸要结婚了吗?学校的老师问我的。”
“……”沈磬磬石化在原地。
宁末离捏捏小宝贝的脸蛋,笑得一口白牙:“了了,吃早饭,今天爸爸不能送你去学校,你要乖,如果老师再问你,你就说到时候会分喜糖给她吃。”
沈磬磬红脸咬牙:“宁末离!”
宁末离优雅地往椅子上一坐,一副你拿我怎样的表情,末了,说:“这是迟早的事,不用太纠结。”
了了在一旁继续闪动着眼里天真的光芒,朝沈磬磬吃吃地笑。这一大一小看得沈磬磬眼晕,她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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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磬磬这次去试镜的片子是由名震海内外的著名导演执导,该导演曾获过国际大奖,此片很有可能冲出亚洲走向世界,而且听说已有海外公司确认是投资方之一。本片的女主角目前还没确定,导演也没有公开试镜,剧本更是严格保密,要获得内幕消息都不容易,据她所知有不少女星托了关系抢着试镜,她也是打了很多关系获得了这次宝贵的机会。
宁末离开车送沈磬磬到达试镜地,沈磬磬经历了大风大雨,仍难免紧张。
宁末离没有对试镜发表任何意见,他只说:“我今天要飞香港,过两天回,你住我家帮我照顾下了了。”
她不问他去香港做什么,笑着答道:“没问题,路上小心。”
和每次分别时一样,他虽然面上的表情很淡,实际上却比沈磬磬更加依恋,沈磬磬下车后总是会在原地站一会,因为她知道他一定会在后视镜里看着她。
Ted早早地等在门口:“导演已经在工作室了,上次要求说单独见面,我不能陪你进去。今天的时间比较充裕,你可以跟他多沟通一下。”
沈磬磬头,把手里的剧本握得更紧了些。她已经站在门口,身经百战,可还是有紧张。一旁Ted冲她比了比大拇指,她笑了笑,抬手敲门。
不一会,门开了,走出来一个斯斯文文,面目精明,戴着眼镜的大叔,他见到沈磬磬第一眼似乎愣了愣,但眼底瞬间的愣神很快被抹去。
他不是导演。
沈磬磬没多想,正欲自我介绍说明来意,不料Ted大失惊色,脸色大变,抓过沈磬磬的胳膊带到自己身后,慌忙挡去他们之间目光的交汇。
“你怎么会在这?”Ted口气不善。
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没想到竟会在这里被钻了空子。
斯文大叔微微一笑:“听说大名鼎鼎的沈磬磬来试镜,我想在试镜之前见她一面。”
他走出房间,竟把房门带上了。
沈磬磬不明所以,但她感觉到Ted的样子很不寻常,他非常紧张,对这人很戒备。而眼前这位大叔看着和善,然而人不可貌相,沈磬磬很快反应过来,不由警觉。
斯文大叔直接忽略掉Ted,向沈磬磬发出诚恳的邀请:“沈小姐,能和我聊一会吗。”
“我现在要试镜。”沈磬磬很干脆地回绝。
斯文大叔不紧不慢地说:“现在你有两种选择。和我聊一会,或许你能继续试镜,如果不和我聊,很抱歉,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沈磬磬暗暗冷笑,表面上不动声色。
Ted却对此人咬牙切齿,宁末离现在不在,他就有责任维护沈磬磬的安全。但他现在又不能拽着沈磬磬掉头就走,毕竟这次试镜事关重大,她费了很多心思才获得的机会,怎能白白浪费。可是,他如何能让沈磬磬跟这个人单独相处,这简直是送羊入虎口!
沈磬磬沉默了会,突然笑了,既然来了,那就让她会会:“好,怎么聊?”
Ted急忙劝阻:“磬磬,不可以。”
沈磬磬反过来劝慰他:“怕什么,只是聊一下。”
“不行,我绝对不让你跟他去。”
聊一下,聊一下的后果是什么,他可是万分清楚。
Ted的神情可见此人确实危险,沈磬磬很少在他脸上看到这么真切的慌张。虽然沈磬磬此时也很紧张,但她深知她此时只要露出一丝一毫的慌张,她就彻底输了,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
此时她万分庆幸自己是个演员,演淡定,演从容,她拿捏得还是很到位的。
斯文大叔带头走在前面,笑道:“沈小姐,请,我已经在旁边的咖啡厅预定了一个位置。”
果然是有备而来,沈磬磬没再理会Ted的阻拦,回他一个笑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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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0
聂白记得第一次见到沈磬磬时,她是个满脸洋溢着青春的少女,不是最漂亮的,眉目却很清秀,听说末离很喜欢她,不惜故意让她怀上自己的孩子想要破釜沉舟,逼迫老爷认可。六月怀胎已经让她初显身形,她虽然故作老成却仍掩饰不了年龄赋予她的稚气。她一声不响地坐在他对面,听他把话说完,然后开口的第一句话是: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现在,沈磬磬仍旧坐在他对面,面庞不似当初年轻,然而眉眼间吐露的风情却更令人着迷,这些年的历练将她的气质打磨得越发出众,现在她的气定神闲浑然天成,听他说话的时候脸上不露一分情绪,微笑温柔却没触及眼底,手里的咖啡似乎比他的话更吸引她,待她将一整杯咖啡喝完后,她才慢吞吞地笑着吐出一句话:“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聂白微微愣神。
当年,宁末离声嘶力竭地问他,对一个女人,甚至说是一个女孩,还是一个有了身孕的年轻女孩,如何下得了手?
他回答不出来,他只是个执行者,奉命行事罢了。
他想不到,多年以后,还是他,避无可避的要做这个执行者。
只是不知为何,再次面对这双沉静坚决的眼睛,他有种想要落荒而逃的愧疚感。
“聂先生?”
聂白清醒,笑了笑:“我并非在开玩笑,刚才所说的,句句属实,请你好好考虑。”
“我能问个问题吗?”沈磬磬把那些条件推到一边。
“请说。”
“我哪里配不上宁末离了。说句不好听的,明星配豪门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原因有三个。一,你是演员,俗称戏子。戏子本无情,不论你标榜自己有多少真心,我们是不会相信的。二,你离过婚。宁家不会要一个二婚的媳妇。三,相信你也知道,你很像末离的前任女友,既然当初她没有过关,你自然也不可能。”
聂白笑着说,态度谦逊,仿佛他才是那个被人开了价踢出局,需要不停地恳求的人。可他的话实在不中听。
“说的好。”沈磬磬不怒,反赞道,“聂先生,你说的太好了。”
聂白一愣:“我不太明白沈小姐的意思。”
沈磬磬把咖啡杯往盘上一搁,笑道:“按照你的话,我和宁末离简直是天作之合。你看,我是演员,宁末离以前也是演员,现在一只脚还在演艺圈,戏子本无情,两个戏子在一起,可谓道是无情却有情。我离过婚,可宁末离还有个孩子,既然都是二婚,岂不更配。再说了,我像他的前任,足以见得末离痴心不改,没了我沈磬磬,以后还会出来陈磬磬,李磬磬。如此看来,我们不在一起反倒不应该。”
聂白没料到沈磬磬把他的话一股脑儿地全掰弯了,惊讶于她的从容不迫,好半天才找回思路:“沈小姐,这么说吧,不管怎样,你嫁入宁家实在无可能,不如好好为以后打算。你的条件不错,大可选择其他有心人。如果你现在决定离开末离,你不会白白离开,我们会给出直到你满意的补偿,”聂白将那张空白支票再次推到沈磬磬面前,“而且这次试镜你将会无障碍通过。但如果你坚持己见,做出错误的决定,很抱歉,今天你白来一趟,试镜已经结束。”
沈磬磬扫了眼那张随她开价的金贵纸片,拿起来放在鼻子边上闻了闻,和风细雨地说:“聂先生小看我了,钱的味道我可是闻多了。你有钱,难道我没钱?”她很豪气地把支票撕了,“把末离支开找我谈条件,可要谈条件,也得拿出诚意,这算什么?还有试镜,我是冲着导演来的,那个角色本身倒是一般,可有可无。”
聂白再次被沈磬磬的气势压到,她不再是当初那个脸色煞白还在逞强的女孩子,她已是见多尔虞我诈你来我往的沈磬磬。
有些人有些事在时间的河流中洗练后,变得不一样了。
“这么说,你是铁了心要跟末离在一起?”
“没错。”沈磬磬觉得谈话到此为止,无需废话,于是缓缓起身,“聂先生,当初应是你把了了的妈妈从宁末离身边赶走的吧,如果你现在想故技重施,很抱歉,我不是她。”
但还是有些人有些事在洗练过后仍会沉淀下来,始终不变。
聂白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有恍惚,他继续好言劝道:“当初你……那一位也是这么跟我说的,绝不会离开末离,但最后她还是离开了。所以,有时候不要把话说得太满,命运很喜欢跟人开玩笑的。沈小姐,我只是第一个打头阵的,给出的条件会是最好的,也会把损害压到最小,换做他人,问题就不会这么简单解决。”
“我倒是很感兴趣接下来你们会开出怎样的条件。”沈磬磬弯下腰把咖啡喝光,说,“麻烦你买单。”
“沈小姐。”
沈磬磬停下来,但没回头。
“我真的不希望再看到你受伤害,听我一句劝,末离的个性是非要争个你死我活,可这对大家都没好处,只有你能改变那样的结局。”
沈磬磬嗤笑道:“你找错人了,因为我的个性也是非得争出个你死我活,大家礼尚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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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两天相安无事,沈磬磬想从Ted那多得关于那聂大叔和宁末离前妻的事,可Ted支支吾吾不肯言明,说是有些事他不好背着末离多说。沈磬磬看他为难,也就没有追问。但她心里有了底,聂白称那人是宁末离的女友,可见他们没有结婚,一个女人宁愿未婚先孕,那是有多爱一个男人才敢担负这样的勇气。想到他们可能是硬被拆散的,而非感情出现问题,沈磬磬不免有些郁郁寡欢。
第三天,宁末离赶回来进门鞋还没脱,第一句话就是:“你没去试镜?”
沈磬磬当日不准Ted把赶赴机场的宁末离叫回,后来也不准他在宁末离那多嘴,自然也不许告诉他聂白找上门的事,反正已经被她打发走了,也不须让他费这个神。
沈磬磬接过他的行李,一脸无所谓地说:“嗯,后来想想我对这个角色并不是太喜欢,演起来不能完全投入,所以就没去。”
宁末离眉头微皱,盯着她的脸瞧了一会,似在确认这话的真假。她不可能不喜欢这个角色,否则也不会费了这么多心思去联系导演,放低身段跑去自荐。
“好角色可遇不可求,可能下一个角色会更适合我。”沈磬磬表情毫无破绽。
宁末离正想再问一句,了了已经跑出来扑到他怀里:“爸爸,你回来啦。”
沈磬磬站在一旁看着宁末离抱着了了温柔的样子,不知怎的又想到临走前聂白对她说的话。
他说,她也是心高气傲之人,为何愿意做一个替身。沈磬磬当时对这个问题理都懒得理,是不是替身她自己心里有数,做不做替身也是她自己的事。他又说,你敢确定末离对你的感情没有掺杂半分其他因素?沈磬磬嗤之以鼻。他进一步说,我打赌末离会跟你结婚,但是,他不会跟你要一个孩子。
“磬磬?”
他进屋了,她倒发起呆来。
沈磬磬回神,轻轻一笑:“先去洗个澡吧。”
趁着宁末离去洗澡的功夫,沈磬磬走进卧室,拉开床头的抽屉,里面有一盒安全套。除了第一次事发突然,激情难耐,之后每一次宁末离都会做好完善的安全措施。甚至有一次安全套用完了,他竟在最后关头忍住了。当时只是觉得他真的很怜惜她,毕竟很多男人为了痛快不愿意做安全措施,所以没有多想。现在再回忆,加上聂白的一番话,还有第一次,宁末离问了她例假的情况,其中的意义似乎不言而喻。
安全套被沈磬磬捏在手里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试或不试,亦是信或不信。
床头的灯光照在她的侧脸,笼下一片阴影。
宁末离从浴室出来便看到沈磬磬闭目靠在床头,神色不明。
“明天就要杀青了,是不是很累?”他在床边坐下,抬手抚了抚她零碎的刘海。
沈磬磬睁开眼,眼底平和带笑:“习惯了。”
“工作室呢?”
“还顺利,有Ted帮我处理手续上的事,我不用操太多心。”
宁末离凝视她半晌,安静地俯身在她唇上吻了下,拥她入怀。他身上沐浴后的清新气味立刻包围住她,也仿佛瞬间将她浮躁的心包住,然后沉淀,安宁。几日不见就说思念似乎太夸张,她又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女生,可偏偏这种酸甜的滋味沁入心底,宁末离就是能让她变得不一样,就好像真的是初恋一般。
许久,他说:“我去香港见了父亲。”
沈磬磬靠在他胸前,垂眼应了声:“嗯。”
“这些日子可能会有人找你。”
这句话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父子见面并愉快。
“你爸对我很不满意?”她这话当然是当玩笑说出口的。
可宁末离却认真地回道:“你很好。只是他要求太多,没有什么能够让他满意。”
“嗯。”
他吻着她的发,柔声说:“如果有人来找你,不要理他们,不管他们说什么,做什么。”
这种感觉在沈磬磬心里引起一股异样,仿若她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场景,可再探究下去,脑中又是一片空白。
大概她这段时间也是紧张过头了。
“嗯。”沈磬磬想了想,低声说,“其实现在这样挺好的,在一起并非一定要有个名分,我们若保持现状,你爸也拿我们没办法。”
结婚又如何,婚姻未必能保存最纯真的感情,她经历过一次,早就悟了。可是,宁末离显然不是这么认为,他将她拉开一些距离,脸上是说不出的坚决:“不行,我一定会娶你,我要你做名正言顺的宁太太。”
沈磬磬一愣,随即笑开:“你非我不娶,可我没说非你不嫁。”
宁末离压上来,嘴角噙笑,不怀好意道:“现在外面的人都知道你是我宁末离的人了,还有谁敢娶你?”
不给沈磬磬还嘴的机会,他这一回吻下来可不似刚才这般轻柔。
都说小别胜新婚,沈磬磬衣衫退到一半,宁末离浴袍早就落在地上,情动之中他伸手去拿床头的安全套。
沈磬磬瞥过眼,又淡淡地收回视线。
她还是决定信他。
“磬磬……”
“嗯?……啊……”
激情时刻,他突然俯□,与她的鼻尖相抵,目光灼灼:“你要对他们狠心,不是对我。”
作者有话要说:在此需要提醒一下,那个霸王票,投地雷、手榴弹什么的不是白投的,是需要米的,大家注意一下。我以为这也就是个凑着高兴愉悦一下的功能,我也绝没有非要各位投我个炸弹让我舒服舒服的意思,大家随意,怎么高兴怎么来,比起这个我更喜欢看大家的留言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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