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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椿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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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日子在无聊中过的飞快,走上熙熙攘攘的街道,乔甯才惊觉,原来不知不觉间,又到情人节了。更多小说 Ltxsfb.com商家打折促销的招牌鳞次栉比,有一间店铺广告词很新颖,上面写着:“情人节买什么?——鲜花、巧克力、剃须刀!”
没有剃须会很扎人吗?聂东川好像没有扎过她呢,他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雪松味道,每次慢慢的俯身下来,好像沐浴着森林氧吧的清新,如果流汗的时候,雪松味就会转浓,犹如佛手柑的茶醇,从鼻尖渗透到心脾……
啊,乔甯,你又春心荡漾了,想这些没用的干嘛?还不如约好姐妹出来,一起饮酒作乐,通宵达旦,捱过这触景伤情的情人节。
“施梦童,你在哪?立刻出来抱团取暖!”
“喂……喂……听不清啊!”
“你再给我装,你到底在哪?”
“嘿嘿,我在给侯义骏买围巾,然后把标签剪了,说是我自己织的。”
“你狠。”乔甯被她打败,看人家甜甜蜜蜜的,晚上一定有安排咯,“情人节快乐啊!保住节Cāo啊!”
“嗯~~放心,只会是我强他,他不会强我的!”
“……”果然是没节Cāo的女色魔啊,靠不住,太靠不住了!幸好还有宥蓝姐姐,上她哪儿去骗巧克力吃,貌似她的酒柜里,还有几瓶珍藏,搜刮出来做红酒木瓜靓汤,也可以丰个xiōng。嗯,这个注意好!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奇怪,她明明说了在家啊,难道又出国了?
乔甯不死心的跑到她的住处,碰巧看见纪宥蓝和一个男人肩并肩的走进寓所,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个男人就是顾骞裕,现任某商业银行高管。两个人穿着同色的风衣,模样登对,表情却有严肃。
因为隔了较远,乔甯隐约听见宥蓝姐姐说道:“还要多久?……我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顾骞裕紧拧眉头:“你来找我,就只为了这件事?……”
哎呀呀,偷听人家讲话太不道德了,乔甯知趣的躲开。唉!看来宥蓝姐姐的单身生涯,也终结在顾狐狸的身上了,可怜他们都成了鸳鸯,留她一个人形单影只,这个情人节要怎么过啊!
一对对卿卿我我的情侣,手捧大束的玫瑰,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娇羞,那眼中的柔情,简直能滴出水来。乔甯哀嚎,天要亡我啊!
乔甯漫无目的的往学校走,看见一大堆女生嘻嘻哈哈的往东大门走去,“干什么呢?宿舍弹尽粮绝了,去囤粮呢?”
“不是囤粮,是囤男人!”
“疯了疯了,这群女人都疯了。”乔甯作受不了状。
“嘻嘻,是高校联谊啦!”一位同学好心的解释,“所有的女生门票全免,还附赠小礼品。”
小礼品?肥皂还是洗发水?乔甯对联谊兴趣不大,但是同学们都过来拖她:“拜托,你快要把自己修炼成圣姑啦!去HIGH一下,除除霉味吧!”
***********************************
军区首长楼1区12幢,警卫员肃立门前,厚重的军大衣下也遮不住严寒,寒风中笔挺的身姿岿然不动。
二楼书房的灯亮着,聂少筠望着自己唯一的儿子,太阳穴突突的跳疼:“我如果不说爷爷病了,你是不是再也不踏进这个家门一步?”
聂东川没有开口,短短三年的军校生活,把一个心无城府的楞头小子,生生磨练出坚毅的棱角,在他的眼中再也看不出情绪的波动。
“当初送你去空航,也是爷爷的意思,你擅作主张报了飞行系,我们也没有怪你,你还想怎样?”聂少筠继续采用他软硬兼施的战术,试图撬开儿子的嘴。
聂东川依旧屏息静气的保持着跨列的姿势,挺xiōng收腹,两眼平视前方。
“我当年也和你一样叛逆过,不听父母的安排,执意下部队,结果怎么样?79年差就死在战场上了!”聂少筠真是不明白,本来安排他学工程专业,出来就能进装备部,他的儿子为什么要往歼击机飞行大队里跑?
聂东川心想,父亲应该还不知道,某研究基地已经和他秘密签订了毕业协议,征召他为新型歼击机试飞员。全体飞行系学员中,只有航空理论学习和飞行技术训练成绩突出者,才能获此殊荣。
“我最后再说一遍,没有基层指挥经历,你什么也不是!”聂少筠看他连眼皮都不眨一下,气得差掀桌子。
聂东川终于淡淡的说了一句,“每天在司令部里,坐等美女上门,就是你军人的价值吗?”
聂少筠闻言一怔,终于抬手重重的扇了儿子一个耳光,“打完了?我可以走了吗!”聂东川连脸都没有捂,皮靴响亮的一蹬,“啪”行了个军礼,转身投入寒风凛冽的夜色中。
聂少筠执意的相信,儿子会回来求他的,就像当年他一样……
***************************************
寒冬素裹的后海,依然流光溢彩,深府宅院掩着灯火阑珊,单身男女们今夜注定通宵不眠。身材火辣的洋妞,看见一身飞行夹克的聂东川,忍不住朱唇轻扫,溢出赞叹:“such a 混k!”
聂东川三年没有走上北京的街头,竟然发现这里好小,而天空太广袤。他没有去找那班兄弟,在情人节把人家拖出来,也太煞风景了,路边有一个美院的学生在作画,素描的画板支在湖滨,守着一份宁静,聂东川轻悄悄的走过去,看他在专心致志的勾勒什么?
是一张暮然回首的如莲素颜,眼神里独特的娇弱而坚韧,世上再无第二人,“谁让你画的?”聂东川能听见自己声音的颤抖。
“刚才有一群美女经过,那身材,绝对是学舞蹈出身的……”其中有一个印象最深,他情不自禁想画下来。
“多久?”聂东川一急,就露出了军人的霸气,胁迫感顿增。
“有半拉儿小时了。”学生支吾着说。
聂东川从银锭桥往烟袋斜街,来来回回跑了几遍,没有看见一个可疑的人影,他知道自己在激动什么,这样甜蜜的情人节,她却和一帮同学出来玩,也许……也许她也是一个人!
可惜,这里密密匝匝几十家酒吧,成千上万纵情享乐的男女,他的乔甯在什么地方呢?
聂东川身体微微的发热,脱下夹克,依着汉白玉栏杆,嘲笑自己的自不量力,就在此刻,他看见隔岸的对面,有个女孩子好像在找东西,跌跌撞撞的走不稳路,最后气得把鞋子踢到一边,长长的青丝几乎要垂到湖里,然后化作河妖勾去他的心魂——他酝酿了一晚的缄默便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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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甯醉的厉害,她的酒量一向很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失态,晚上的路很黑,她走的很小心,但是鞋子总是和她对着干,不是陷进铁栅缝里,就是歪到石板沿上,最后干脆扑通一下,摔倒了!
但是屁股居然一儿也不痛,一具富有弹性的垫子护住了她,“很好……嗝……你出现的很及时……”乔甯拍拍屁股下的垫子,赞许道。
她想站起来,但是垫子不让,啊,这个垫子很奇怪啊,居然有雪松的味道,乔甯像小花栗鼠一样嗅着鼻子,从下往上,太迷人了,就是这个味道!花栗鼠用鼻子探索着每一个地方,轻轻的拱着,好像下面埋藏了过冬的榛子,再深一些,再用力一些,那迷人的雪松味居然真的发酵了,转变为性感的佛手柑……
聂东川要被搞疯了,女孩混着酒味的呼吸,一蔓延上来,从腰脐向上,直至xiōng口,他的毛衣很薄,触觉非常灵敏,只觉得异常的痒,酥酥麻麻的,又好不快活,那种沉寂很久的欲望又蠢蠢欲动——如果,这里不是大街上的话。
“韩小昂,你北京有地儿歇脚吗?”
“你在北京?……混帐,都不来找兄弟我!”
“我不是一个人,快把地址给我。”
“我在秋萼苑有个常包,你报我名字就行了。嘿嘿,那里的摇椅床很有情调的!”韩小昂有不可置信,兄弟终于还俗了?他要是知道这个女人是乔甯,打死也不会帮忙了。
“谢谢!”聂东川不等他多问,直接掐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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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东川向前台要了醒酒药,可是喂不进去,女孩嫌苦尝了一口就吐了:“嗯……不要……”
他只得把乔甯抱到臂弯里,裹了蜜饯骗进去:“其实,时戕戕有什么好?虽然有钱,可是你需要他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跑去哪里逍遥快活!”
乔甯动了动,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聂东川以为她醒了,喃喃的说:“我不是说他坏话啊,可是情人节也不出现,你们是不是……是不是……”
乔甯听着嗡嗡的声音,简直烦透了,纤手开始乱摸,“遥控器呢?……关掉……好吵……”
这次冰凉的小手摸到了腮颊的轮廓,硬硬的,刺刺的,有扎手,“要买剃须刀了……”
聂东川头:“嗯,早上起来忘了剃……喂,喂……”
“我好像买了一个……”乔甯晕晕乎乎的去解衣服,好像一件薄薄的羊绒衫能藏着多大的物件,“在哪儿来着?”
“没有,没有……别找了……”聂东川见她遍寻不着,已经开始往自己身上摩梭了,凉凉的指尖触碰在肌肉上,立刻燃起一小撮火焰,紧窄的腰身再往下,再往下一,哦!不行了,聂东川自觉地热血全往一处涌动,差就缴械了。
聂东川钳住她不听话的小手,很认真的问:“老……甯甯,你知道我是谁吗?”
乔甯咯咯一笑,着他的鼻子,“我知道呀,你是小-飞-侠!”然后,干脆跨坐在他的身上,冲他飞眼儿,那眼波滟涟的风情,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妩媚的邀请。
“我不是小飞侠,我是聂东川!”男孩低吼一声,倾身覆压上去,极笨拙的寻找着欲望的突破口,那寸寸触手欲融的美肌,那羞涩而圆润的饱满,那残忍说出分手的樱唇,都是他要剿灭的敌营阵地。
乔甯娇喘着:“哦哦……重啊……噫……”仿佛又闻见了佛手柑的味道,只不过这次更浓,简直似莺梦沉沉的檀香,摇椅床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啊……呕……”乔甯胃里翻江倒海起来,先前喝的creme de menthe混着蜜饯醒酒药,一起吐了出来,两个人交叠在一起,谁也没有幸免!
聂东川好恨啊,这就是韩小昂说的很有情调的摇椅床?他认命的爬起来,把两个人身上清理好,女孩开始有发热,身上凉一阵热一阵的,聂东川用棉被裹了,阖在自己的xiōng口,“睡了,乖!”
“讲个故事!”乔甯吐完了,居然还不肯睡,把头往他怀里钻。
聂东川讲了他第一次跳伞时的危险经历,在下降到500米时,降落伞还是没有打开,悬挂索可能失灵了,直到300米时,伞面突然自动打开了:“……然后我就着陆了,但是偏离基准已经200码了……结束了……你睡了吗?”
“呼……呼……”女孩均匀的呼吸声传来,一摸额头,也凉了下来,聂东川望了望仍然如铁的坚硬:“唉!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想小川了,拉出来遛遛!小川噘嘴:“什么叫遛遛?”
惊椿十四
乔甯听完葛凤英审计师的一席话后,好长时间都回不了神,她和冯家的纠葛真的太深了,这辈子她卯足劲想逃开这个命运,结果怎么样?简简单单的做份善事,还是能被他冯绍霆搅和!
好在她不是一个人,刘峎山先生是一位可以信赖的长者,乔甯立刻把这个情况向他请示。
刘峎山在办公室里踱了好几圈,足足叹息了有十几次:“我们聘请审计事务所的目的,在于保护自己,至于惩戒罪恶,还不在我们的能力范围之内。”
“我理解,我只是不希望因为这个合同,使基金会蒙受损失。”乔甯有内疚,这个合同毕竟是在她手上签署的。
“这你放心,我已经做了安排……另外,你最近学习任务也比较重,基金会的事还是放一放吧……我也不希望你再涉足太深了。”
“是。”乔甯知道刘先生是为了保护他,离开基金会也是暂时的,但心里还是免不了空落落的,这里是她投入了极大心血和精力的地方。
“乔甯,你不做了?”团队伙伴们纷纷来向她道别,“我们等着你啊,早回来。”
“嗯,我会的。”乔甯把桌上的东西收拢,挡板处别了一张照片——蓝天下长长的云,现在她知道,这是尾迹云,飞机飞过去很久,它依然不会消散。
“乔甯,小飞侠你可看不到了啊!”
“是啊,看不到了。”乔甯把那张照片取下来,放在储物箱里,留个纪念吧。
可惜她想不到,猛虎既已出闸,就不会无功而返,看着猎物先如惊弓之鸟,继而狼狈逃窜,最后匍匐在自己脚下,也是一种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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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圆神州》栏目组再次发来邀请,进行为期一周的巡演,整场晚会集结了两岸三地的大牌明星,庆祝北京申奥成功。
乔甯的前一个节目是香港著名歌手的演唱,他亲自带来了御用街舞舞团,接待规格比国内几位大牌还要高。歌手还没出场,场下就喝彩声一片,连唱了两首,依然迟迟无法退场。
乔甯登台后,掌声就稀稀拉拉多了,歌手唱了一首民族风的《北京喜讯到边寨》,下面反响很冷。乔甯一到后台,就听见街舞团的人讥诮道:“哇,这都是什么动作啊,好像非洲那种土风舞啊!”
“哦——哦——”一个男孩干脆演起滑稽的Locking动作,身体波浪似的做了个wave,又像鸭子一样胡乱的摆腰,引得舞团的队员们纷纷吆呼起来。
乔甯当他们不存在,侧身挤过他们往小隔间走去,“耶,美女别走啊!”包头巾的男孩长臂一伸拦住去路,“我们来切磋一下舞技啊!”
“可以,怎么玩?”乔甯也不惧挑战。
“拼腰力吧,钻低杆会玩吗?”男孩是跳BREAKIN的高手,玩旋转和倒立的技巧极高,他把杆子架好,离地面一米左右,“请吧。”
“好。”乔甯走过去,把杆子调低到80cm,“我的起是这么高。”然后膝盖弯曲,大腿与腰部齐平,仅靠腰肢使力,轻松从杆下钻了过去。
男孩脸色不豫,朝同伴看看,一咬牙也开始下腰,但他试了几次,横杠都在xiōng口处卡住了:“不算,我个子比你高。”
“有愿赌服输的硬气,行不行。”乔甯睨视众人,“还有,民族舞蹈已经流行几千年了,这样算起来,鼓掌的人数,也不比你们少?”
“可是街舞可以参加世界巡回演出,可以进级歌剧院上演剧目,你们这种扭鸭子步可以吗?”街舞男孩不服气的说。
乔甯没有回头,男孩虽然态度嚣张,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不然也不会附中一毕业,同学们都纷纷报考中戏和北电,民族舞不过是她们起飞的一块踏板而已,能坚持一辈子跳下去的人,寥寥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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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下榻的君悦宾馆,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她闲闲的坐在大厅里喝咖啡,举止高雅,看见乔甯出现微微的欠身,似乎笃定她会自己走过来。
“你好。”乔甯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坐,我今天正好有空,是特意来候你的。”倪洁望着她,眼神很复杂。
“你说吧。”乔甯在她对面坐下俩,也叫了杯咖啡。
倪洁看着她,气质更加沉凝了,那种介于女人与女孩之间的风情,让人过目难忘,于是关切的问:“有没有考虑过毕业以后的出路?”
“有一些舞团邀我加入,也有考虑过留校做老师。”乔甯淡淡的回答。
“那,有没有想过来部队?至于待遇怎么样,就不用我说了吧!”倪洁抛出一个大大的诱饵,凭乔甯取得的奖项荣誉,一进部队就可以评上文职干部,以后的发展也是顺风顺水,比地方上的舞蹈剧院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乔甯莞尔:“我和聂东川已经分手很久了,似乎没有什么地方值得您这样费心。”
“呵呵,你就当我是别有所图好了,这么优越的条件,难道还不够吗?”倪洁语气变冷。
“对不起,我恰恰不喜欢这种别有所图,如果我想要什么,自然会自己争取。”乔甯岂会需要别人的施舍?
“那就离我老公远一。”倪洁看见乔甯不耐的起身,突然yīn森森的开口,“你不知道吗?女孩子欲拒还迎的把戏,最勾这些老男人的胃口了。”
乔甯怒火攻心,抬手就想泼她一杯咖啡,却被提前捏住了手腕。倪洁在文艺界沉浮多年,手段自不可小觑,“我最后给你一句警告,脸蛋漂亮的女孩子多了去了,想吃舞蹈这碗饭,也要有人愿意赏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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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甯受了这番侮辱,足足数个礼拜,心里都被一块大石头压着,直到那天“童心春露”慈善义卖活动需要工作人员时,她才强打精神,过去帮忙。
“37件拍品都来自企业家的捐赠,所得善款全部用于山区小学的修缮重建计划,欢迎大家前来竞拍咨询。”乔甯坐在接待席上,向受邀前来的爱心人士发放传单宣传册。
距离开拍还有三分钟,从台阶上利落的走上一个人,面料考究的合体商务正装,配一双蓝色麂皮皮鞋,看见乔甯站在门口,笔直的走过来:“给我一份手册,谢谢。”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冯绍霆目光灼灼的望着她,宛如在看囚牢里的猎物,乔甯回避着他的目光,默默递上一份手册,“拿好。”
“其实,干爹有一件拍品,是清末的翡翠珠串项链,希望能找你展示一下,你不会拒绝吧?”冯绍霆手指敲击在彩页图片上,一下一下似乎叩在乔甯的心弦上。
“我没做过展示员,冯先生另请高明吧。”乔甯第一次感觉到干爹身上散发出这么强烈的掠食性气息,身体僵直的不能动弹。
“别的人戴着,我总觉得少了什么。”冯绍霆依旧不紧不慢的调戏着,“是什么呢?哦,对了,应该是那种宛若天成的大气,青黛色的翡翠自然是佩戴在白皙软滑的粉颈上,更相得益彰咯!”
乔甯转身想走,却被冯绍霆一把拽住,“你不是一向很孝顺的吗?乔振良因工程质量疏漏被停职查办,这个消息你不会想听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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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甯木偶似的站在台上,机械的转动身躯,翡翠珠串项链佩戴在颈上,熠熠生辉。但是冯绍霆的目光宛如透过贴合身线的旗袍,看见一具月华皎洁的胴体,他翘着腿坐在竞拍席上,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
“20万,好,还有没有更高的报价……那位举牌的小姐,好,25万,25万第一次……哦,那边出手豪爽的先生,什么?40万!好,40万第一次,40万第二次,成交。”拍卖师重重的敲响小锤,完成了本次拍卖会上最大的一笔成交额。
好不容易捱到拍卖会结束,乔甯去换下旗袍,打算尽快离开拍卖场,可惜旗袍的拉链开在背后,试了几次都够不到,而且越急就越是拉不开,就在乔甯恨不得一把拽开来时,一只大手无声无息的抚摩上来,轻轻地一使力,旗袍应声滑落……
乔甯恐惧的转过身,看见冯绍霆正眯着眼望着她,似乎在欣赏画廊里的名画。这里离正厅很远,即便呼救也无人能听见,乔甯只能用手护住xiōng前,怒斥:“你出去。”
冯绍霆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诡芒,不仅没走,还干脆在更衣镜旁坐下来:“这么见外?我以为我们之间,还是有很多共同语言的。”
“如果不是你腐蚀拉拢我父亲,我们之间还有别的可谈的吗?”乔甯唯一担心的就是父亲有把柄落在他手上。
“腐蚀拉拢?”冯绍霆似乎听见了什么笑话,夸张的前俯后仰,“只要一份月薪3000的工作,一幢20万的房子,就乖乖替我卖命了,需要腐蚀拉拢吗?”
“你真卑鄙。”尽管乔甯有这种预感,但是真正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是份外的残忍。
“卑鄙?卑鄙的定义是什么?”冯绍霆把手臂枕在女孩脑后,邪肆的望着她。
“利用亚盛替你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你以为能瞒天过海吗?”乔甯相信自古邪不胜正,论把柄,他冯绍霆也有!
“洗钱,你是说洗钱吗?”冯绍霆勾起女孩的下巴,如愿嗅见处女的芬芳,“你刚刚也做过哦!”
“你放屁。”乔甯左右挣扎,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支拙。
“价值5千的翡翠珠串项链,被你一戴,就飙高到40万,这中间的价值,立刻转为合法化。”冯绍霆满意的看着她惨白的小脸,“连什么是洗钱都不知道,就想着威胁干爹,嗯?”
“冯先生,你想要什么样的美女找不到,干什么偏偏要为难我?”乔甯能听见自己的示弱和哀求。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在香蒲渠时,我就在想,纪铎鹰尝过的女人,我为什么就不能尝?”冯绍霆说完这句话,再不隐藏自己的兽性,一步步朝女孩逼近……
**************************
冯绍霆也喜欢在气氛旖旎的高档包房里,慢慢享用开胃大餐,但是这种禁锢的环境,更能激发他的肾上腺催动,他不需要使太大的力气,因为猎物连逃窜的退路都没有。
他贴着女孩的身线,从脑尾椎根部的尾闾穴开始向上按摩,“放松些,听说过女人的敏感吗?”
乔甯每一根神经都绷得很紧,躲闪的极为狼狈,论力气她怎样也不是对手,只能慢慢的退缩,寻找可以挣脱的时机。
冯绍霆似乎真的只是在按摩:“其实女人最敏感的穴位在脊椎上,有没有感觉到一股热流,从阳关穴往上,冲上耻骨,丹田,然后往四肢百骸流窜?”
乔甯止不住的战栗,期望赶紧有人能进来,解救自己,“你不用担心,阿坚跟我很久了,会给我们充裕的时间,来熟悉彼此的敏感。”冯绍霆洞悉了她的想法,语调越来越轻,接近于枕榻间的呓语,手也越来越放肆,直接在大腿上按压,搔痒似的往幽谷中探去……
“你……你不怕我……告诉……你夫人?”乔甯孤注一掷的说,急色攻心的男人不足惧,慢条斯理的男人才可怕。
“我和她一向各玩各的,她只在意的是她每月白金卡的帐单谁来付,我嘛,比较在意女伴能不能获得身体和精神的双重快感。”冯绍霆继续用语言□着女孩,告诉她任何反抗都是毫无意义的,不想受苦,就乖乖顺从。
乔甯终于摸到了梳妆镜前的眉刀,反手一刺正中冯绍霆的手臂,“滚开……我现在杀了你,也是正当防卫……”
冯绍霆根本未加在意,仿佛手臂上触目惊心的血痕,不过是小孩子的信手涂鸦,“好烈的性子,待会儿少不得要吃苦头……”
手指蘸取一抹血迹,□的涂抹在乔甯的唇上,再滑到下巴,最后用力的攫取唇瓣上的甜腥,衣服依然挂在女孩的身上,但已形同虚设,冯绍霆早已过尽千帆,玩弄女性的手腕何其高杆,他埋在颈项上忽轻忽重的啃噬:“我会让你热起来的,有了第一次,自然会爱上第二次……”
眼看女孩已经无法抵抗野蛮的侵袭,敲门声不合时宜的响起,阿坚在门外紧急汇报:“老板……丰氏国际的融资期货三个小时之内,全部沽空。”
冯绍霆从意乱情迷中抬起头颅,“谁干的?”
“查不到,只知道一家境外公司委托几家券行机构施行Cāo作的。”阿坚择其重进行汇报,务必让老板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银行那边怎么说?”冯绍霆完全清醒过来了,丰氏也有人敢动,活的不耐烦了?
“五大商业银行集体拒绝借贷请求。”这才是问题的关键,依丰氏良好的政经关系,居然无人伸出援手,简直要变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很多人不喜欢看虐恋情节,虐女主更是大大的雷,但这个文走的是写实路线,生活中没哪有那么多尽如人意的事啊,大家不要弃文啊!啊啊啊!纪铎鹰出来拉票:“不想看我怎么样虐冯绍霆吗?”聂东川出来拉票:“他施于甯甯的,我会一百倍讨回来!”
惊椿十五(第二卷完)
凡鼐集团大厦雄踞沪上最繁华的地段,玻璃幕墙反射出风云瞬变的气象,短短十余年便积累起巨额的财富,俨然成为本地房地产行业的领跑者。
几十位西装革履的核心高管围坐在会议桌前,分析丰氏国际商业危机,可能对凡鼐带来的影响。
“丰氏市值已经蒸发60亿,十八家分支机构无力偿还银行贷款,面临停产危机。”财务部经理用人心惶惶四个字来形容目前丰氏的内部状况。
冯绍霆面色冷峻,对下属扰乱军心的措辞很不满:“慌什么?查出幕后的Cāo纵者了吗?”
“目前追踪资金流向,指向一家瑞士注册的对冲基金。”助理把资料递给冯总,“资金非常充裕,但不清楚他们是不是想对丰氏进行收购。”
瑞士?丰正豪得罪的人太多,有一两个跑到瑞士也不奇怪,现在就看丰氏的后台够不够硬,后续还能救一救市,“丰正豪几次发函,要求凡鼐动用资金援助,你们怎么看?”冯绍霆发问。
底下人一片静默,冯绍霆气的拍桌:“我花钱聘用你们这帮分析师,就是给我玩一问三不知的?”
“冯总,还有一个消息,是我在新闻社的同学透露给我的,最近党刊在进行两会撰文《打击官商联合走私,力陈政府反腐决心》,我怕这是上面的一个信号……”一位下属胆战心惊的说。
“你怎么不早说?”冯绍霆很懊恼,最近花了太多时间在不相干的事情上,这次对时局的反应太过迟钝了,“我们手上还有多少丰氏的配股?”
“大约10万手,现在市值不足2千万元了。”
“全部抛掉。”冯绍霆又叫来阿坚,“几家空壳公司的资金也撤了吧,最近把屁股都擦干净,我要亲自去上面探探口风。”
“可是,亚盛建筑最近正在承建市政项目,我们贸然撤资,只怕……”商务部经理谨慎提议,市政项目关乎民生,出了弊漏就是大祸。
冯绍霆狠狠地瞪他一眼:“你脑子进水了吧?现在还不把尾巴夹好,以后谁来救我们?散会!”
会议一结束,冯绍霆就拨通了聂少筠的电话,他手上握有政商两界很多人的洗钱记录,不怕自己脱不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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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绍霆的一个决定,幸运的挽救了整个凡鼐集团覆灭的命运,但是亦酿成了一出人间悲剧。
南沂桥垮塌的那天,乔甯正在发呆,班主任把CATV第二届电视舞蹈大赛的报名表退还给了她,并且直言不讳地说:“这个名额已经内定了,再说你这段时间缺课太多,我们对你这学期的综合评定,还有待商酌。”
乔甯自从保送入北舞学院以来,无论舞蹈功底还是艺术表现力,都是非常拔尖的,参与公益事业以来,更是被评选为“十佳优秀团员”,班主任这番托词,简直荒谬。
“你直接说有人跟校方打了招呼,不希望看见我在赛场上出现,岂不是更诚实?”乔甯闭着眼睛也能猜到,这个不想让她参赛的人是谁。
“你怎么跟老师说话呢?”班主任大窘。
“就这么说话。”乔甯憋屈的太久,根本无法控制出自己的情绪,什么尊师重道,什么木强则折,此时此刻,她不想听。
然后就看见新闻里,对桐市重大安全事故的插播,“南沂桥作为连接省级公路出口的高架桥,刚刚落成通车不足三个月,每日高峰车流量超过五百驾次,它的垮塌,不仅是桐市人民的重大灾难,也给工程质量敲响了警钟。”
电视里给出一组画面,桥梁拦腰折断成数截,钢筋暴露在外面,地上洒落着汽车的残骸,虽然没有触目的血迹,但是光从现场的损坏程度推测,绝对不下数十人。救火车一辆辆的,还在往事故现场开,黄色警示线外,寻找遇难者的家属哭天抢地……
父亲带着庆幸的口吻打来电话:“甯甯,你看见没?项目都是何秘书长特批的,已经被双规了。幸亏我借调到水利局,躲过去了,甯甯啊,你是怎么知道亚盛有问题的?……”
父亲还在叭啦叭啦,可是乔甯不明白,有什么可庆幸的,那么多无辜的人丧失了鲜活的生命,那么多无辜的家庭失去了父母、情人、儿女……与前世一般无二,凡鼐集团依然置身事外,冯绍霆这个恨不得生啖其肉的魔鬼,依然逍遥法外。所不同的只有何湛宁的父亲,这样的一个小角色做了替罪羊,而不是自己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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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宥蓝的公寓,北欧原木风格的雅致装潢,清新的植物在细节处体现匠心,浅蓝的窗纱被风轻柔的撩起,乔甯躺在沙发椅上,按照她的指示放松心情,叙述自己的身体状况:“今天乘电梯的时候,突然感到浑身不舒服。”
“有哪些症状?”纪宥蓝有专业的心理咨询师执照,当然,谁也不希望给自己的朋友进行这项服务。
“说不好,心悸……还有眩晕。”当症状出现时,乔甯着实吓了一跳,她以前一向健康,还没发现过类似的先例。
“去医院看过了吗?”纪宥蓝打开音响,播放出一阵轻缓的钢琴曲。
“医生配了血塞通的药,说是脑部供血不足,但是每次都是在电梯里才会出现上述症状。”
“你有狭小空间受困的经历吗?”纪宥蓝思索了一下,循循善诱的问。
“应该有两次,一次是在面包车里,一次……是在更衣室里。”乔甯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很不愿意回忆起这段经历,好比在鬼门关前绕了一圈的人,害怕提到死亡一样。
“别怕,深呼吸。”纪宥蓝注意着倾诉者的体征,在提到心理障碍时,大多数人会有血压上升和呼吸急促的反应,“不是太严重的问题,轻微的claustrophobia症候群,俗称幽闭恐惧症。”
“需要治疗吗?”乔甯从不讳疾忌医,她不希望自己的余生生活在yīn影下。
“你的幽闭恐惧症还算比较轻微,我建议你主要通过舒缓的方式,减少压力,不要盲目服药。”纪宥蓝实在无法想象,这样善良美丽,充满朝气的女孩,会被这种心理疾病所困扰,在她的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
“嗯,好的。”乔甯从沙发椅上起身,冲她笑笑,示意自己没事。
“乔甯,我最近比较忙,等我空出时间,一起出去登山吧?”纪宥蓝担忧的望着她,虽然她说的很轻微,但是搞不好发展成抑郁症,也是有过案例的。
“好啊,谢谢。”乔甯披上外衣,撑起伞走进雨中。
纪宥蓝站在窗沿前,看着一抹身影茕茕,透过雨帘竟然有些朦胧和孤单。这个世界上,有人惧怕挫折,更多人惧怕孤单,如果这时候大哥能陪在她身边,对两个人而言,未尝不是一个圆满的结局。可是大哥那么固执,最近又忙着对付丰氏,这件事要不要让他知道呢?唉!
乔甯慢慢的在雨中走着,情不自禁的想听听聂东川的声音,通讯录上没有他的名字,但是在脑海深处,那个号码刻的很深,从来不曾淡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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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安山野外驻训基地,很凑巧,也是山雨淅沥,随着一声尖厉的空袭警报声,全体飞行学员戴上防毒面罩紧急穿越毒雾区,在某号高地集结后,迅速散入茫茫林海,开始实施48小时野外生存训练,也是这批学员毕业前的最后Cāo演。
学院本着“宁可淘汰在院校,决不淘汰在战场”的原则,将飞行学员战斗意识和作战能力的强弱,纳入到了考核评定的范围之中,对不过硬的学员,坚决作停飞、缓转或退学处理,使飞行学员始终处于闻战则喜、怯战则汰的战斗员角色之中。
聂东川作为区队长,当仁不让的走在前列,20公斤的负重没有拖累他矫健的步伐,他攀着陡坡的树枝,稳稳当当的向前行进,整个拉练队伍呈翼型展开,今天的任务是疾行25公里,抢占宿营地。
“我说,你们知道吗?人家国防生从来没有50公里以上的拉练。”一个班的几名学员走在一起,路上少不了插科打诨消磨时间。
“人家比你少300元津贴呢,多得多劳你懂吗?”班副停下来握着指南针,看了一圈,“Cāo,连条小路都没有,绕过去又得多跑2里路。”
大家都看着聂东川等他定夺,聂东川看了一下地形图:“队长给的地图不能信,我们已经走了几趟冤枉路了,直接从小路插上去,只要方向没错,就能争取第一个到达宿营地。”
因为积雨的冲刷,地面上浅浅的印辄已经变得泥泞不堪,学员们深一脚浅一脚的鱼贯攀行,脸上被浇的透湿,孙二毛说:“教导员不会真的那么残忍,两口干粮也不提供吧!”
“你到现在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不然我们一路上收集野果蘑菇干什么?”副班见队伍里还有这样靠天吃饭的家伙,气的鼻子都要歪了。
孙二毛被一数落,不小心滑了一跤,大半个身体陷在泥沼中,模样狼狈:“我,我好像脚抽筋了……”
聂东川半蹲□体,对孙二毛说:“来啊,我背你。”
“你先走吧。”孙二毛哪好意思让他背,虽说聂东川没有高干子弟的架子,但是他毕竟是将门虎子,院政委看见他,都是客客气气的。而且无论是飞行理论、战斗技巧、还是体能训练,聂东川从来都是不拿名次不罢休的,背上自己这个累赘,还不知道要耽误多少时间呢!
“什么鬼话呢?”聂东川非常坚持,“一个班是一个集体,少一个人也不行。”
“是啊,我赞成,教导员不是说,第一个到达的班可以加餐吗。”副班说。
“上次军事比武,他也这么说的,你看加了吗?”孙二毛表示怀疑。
“一定会的,今晚能饱餐一顿,明天的行程就比其他人多出不少优势。”学员们在聂东川的带领下放弃了地图上的红字路线,从山丘上直线行进,不多久就看见了宿营地上醒目的猎猎旗帜。
聂东川脸上不见喜色,他心里老是七上八下的,好像有什么事情在牵动着他的心。今天野外驻训,什么通讯器材都不允许使用,与外界完全隔绝,所以那种强烈的不安感,始终难以消散。
“区队长,你真报了试飞员?”樊大个还是不大相信,他的同学在陆指,那些子弟们连内务都是同学帮着整理的,怎么这个聂东川偏偏要往这么危险的部队跑?
“是的,可能还会去国外学习一段时间。”聂东川觉得心里没有羁绊,那么一个人,在哪里都是一个家。
“嘿嘿,我老家有媳妇儿了,她让我危险的部队不要去,混两年早退伍,回家生孩子种地去。”孙二毛的媳妇儿是老家给说的,但他自己也挺满意。
“你就是报名也录取不上啊!”大家都奚落起孙二毛来。聂东川却中肯的评价:“你媳妇儿挺好,以后好好对她。”
大家都面面相觑,今天的聂东川太不对劲了,不仅一句都没埋汰人,还说出这么感伤的话,不会又是那个寄包裹的女孩出事了吧?唉,区队长这么优秀的人才,还喜欢搞暗恋,真不知道平时飞行的胆量都练到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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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甯知道,人生就像波浪起起伏伏,不可能总是处在浪花的大明,大部分时候,尽管你很不乐意,还是要在谷底颠簸,也看不清未来的方向。渴望一艘大船可以带走你,从此不受流离之苦,可是悲哀的发现,你托付的不是那艘船,而是载着它的海洋。
身心俱疲的她,向学院提交了休学申请,一身行装的站在刘峎山先生的办公桌前:“队长大哥,我是来向你报道的。”
“你又玩什么鬼花样?”刘先生对这个女孩非常喜爱,也听说了她最近的遭遇,正想拉她一把。
“我想去山区支教,一直说服别人做公益,自己奉献的却很少。”乔甯淡淡的笑着,好像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决定。
“你?”刘先生放下手中的文件,惊诧的望着她,“甯甯啊,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和大家商量着解决,为什么要突然作出这么草率的决定?”
“没有什么困难,就是有累。”乔甯执拗起来,有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牛劲,“我虽然不是名牌师范大学生,但是小学代课教师,我自信还是能胜任的。”
刘先生见劝说无效,只能尊重她的意见,为她安排了条件比较舒适的对口地区,但是乔甯自己搭着拖拉机,又转了牛车,坐在草垛上往最偏远的山区赴任。
金灿灿的阳光照在身上,牛车在田间小梗上颠簸,闻着饲料的乡土味,乔甯的灵魂都要飘了起来,铅笔削的很粗,在纸上摩擦也不会折断:
“生命只有一次的时候,我们总是行色匆匆,
追赶不属于自己的功名利禄,
也许正是有了选择,才有了怀疑。
都说疗伤的圣药,是时间,
可惜时间也不可能挥霍无度,那么唯有——
前半生是不犹豫,后半生是不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把不讨喜的一卷写完了,发现自己真的老了,似乎脱离了大众审美情趣,我很汗颜,情节压缩的太多,自己也不甚满意,有时间再修吧,遁走~~
挽椿一
四年后……首都国际机场……军委专机起降坪上
应美国参联会主席理查德·迈尔斯之邀,解放军总长一行顺利访美归来,军警簇拥下的高级将领从专用通道进入航站楼,其中一身蓝灰色空军军官服的聂东川赫然在列,他的级别虽然最低,但是却亲密的跟随在首长身侧。
“哈哈,迈尔斯一听说我们带了试飞员随行,立刻把我们隔离到60英尺外红绳外,那架F-16A还送去了维修场,简直严防死守啊!”参谋长讥诮美军的小家子气,但是内华达州内利斯空军基地如果真那么大方的话,一个素质过硬的高级试飞员可以在10分钟内,记录下包括传感器选择在内的数字电传Cāo纵系统所有12组参数。
“是啊,我国自主研发的三代机已经零坠毁零伤亡的飞行了1000架次,对吧,我们的试飞团团长?”空军司令员对着聂东川笑问。
“报告首长,完全正确。”聂东川朗声回答,国产三代机明年就可以全面装备部队,已经是高层心照不宣的秘密了,西方妄图通过武器禁售来削弱我国防力量的图谋,是注定要破产的。
首长们对聂东川青眼有加的原因,除了他根红苗正的出身,还在于他是用是用生命试航最新型战机的人,这种觉悟和胆识理应受到军人的尊重。
与首长们分别后,聂东川搭乘专车返回学校,他最近正在空军指挥学院进修,为往部队提干做准备。
警卫员为他打开车门,聂东川刚刚准备钻进去,就看见一辆橙红色的机场大巴泊在出口处,几十名身穿鲜艳民族服饰的孩子,在老师的带领下叽叽喳喳的登上汽车,领头的女子只看见背影,她的身段修长,发髻松松的盘在脑后,不厌其烦的把每个顽皮的小家伙们拉到队伍里来,像一位呵护小**的**妈妈。
“什么人?”聂东川情不自禁的发问。
警卫员贾存旺回禀:“大巴上的牌子写着‘小萤星舞蹈团’,需要拦下来吗?”
“不用了。”聂东川摇摇头,嘲笑自己的神经过敏。
“首长让您回去,您看?” 贾存旺为难的扮演传声筒的角色,聂东川每年无论开会还是学习,从来三过家门而不入,这次聂少筠给他下达的死命令,就是把他这个儿子押回家。
“去年不是刚回去过?”聂东川语气立刻冷下来,“再说年底的新装阅兵式,我们还有一个方阵要筹备。”
聂东川虽然对下属很随和,但是向来说一不二的雷厉作风,还是让不少人心生畏惧,贾存旺权衡再三,放弃了劝说,继续汇报行程安排,“那您的母校邀请您参加开学典礼,学员飞行表演队还特聘您为荣誉队长,是否拨冗去一趟?”
“唔……我再考虑考虑。”聂东川事后无比庆幸当时没有拒绝这个邀请,否则,他和乔甯不知道还要错过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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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白云下的露天观礼台,肩戴金星的学院领导前排就座,五彩旗帜在秋风中飘扬,这是一个适合观摩飞行表演的好天气。
“服务于国家发展、服务于国防事业、服务于空军建设,是空航学员义不容辞的责任!蓝天在召唤,祖国在召唤!”院长一番慷慨激昂的宣讲完毕,开学典礼正式开始。
两架初教—6飞机如同利剑,刺向苍穹,突然又如断线的风筝,以相同的姿态下坠旋转。正当人们惊呼之际,飞机腾空跃起,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优雅的动作,宛若空中华尔兹,飞行员精湛的技艺和默契的配合,把初教—6飞机优越的低空性能发挥到极限。
新学员们雀跃的望着眼前的一幕,在蓝天上自由翱翔,简直是人类从古至今的终极梦想,而这里就是孕育蓝天雄鹰的摇篮,此情此景怎能不让每个热血男儿心潮澎湃。
院政委看见全场掌声雷动,心生豪迈:“怎么样?比你们那会儿强吧!‘双机剪刀机动’ ‘五机绕轴滚转’和 ‘三机同步横滚’ 都能表演!”
“是、是,政委领导有方,我们试飞团可没有这么高超的飞行技巧。”聂东川上学时,经常去政委家蹭饭,关系熟的不得了。
“知道就好。” 政委最喜欢听这些小辈的奉承话,“军人的气概是各个方面都要体现出来的,光业务精还不行啊!明天你师娘在家,你过来吃饭啊!”
“不用吧。”政委又在Cāo心他的婚事,为什么扯到最后,总能扯到相亲上去,28岁还没有很老吧,聂东川无力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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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萤星”舞蹈团这次受邀前来为开学典礼助阵演出,主要是感谢长春空航多年来的爱心捐助,自从刘峎山先生找到爱心包裹的寄出单位后,“童心春露”慈善基金会与长春空航学院就结成了长期帮扶单位,一届届学员像接力棒一样的把爱心传递下去,迄今已帮助一百多位山区儿童入学。
乔甯望着这些少数民族的孩子,无比的满足和自豪,每一个都是她在大山深处挖掘出的好苗子,孩子的舞蹈淳朴而天真,带着浓郁的民族气息,犀鸟的婉转、灰叶猴的灵动、四季如春的风景,都是他们演绎的主题,他们想表达自己对家乡的热爱,对学院师生的感恩。
乔甯没有登台,她非常认真的在边幕观察孩子们的动作,尽管这个舞蹈团已经参加过多次国内外演出,但在她的心目中,孩子终究是孩子,需要细心的呵护和照料,稍不留神就会闯祸。依华的腿总是喜欢一跳一跳的,多吉姆的头包有松,阿都都慢了半拍……好在他们脸上的笑容足够可爱,谁也不会留意那些不完美的细节,“嗷噜噜,嗷噜噜……”山歌的号子清脆的响起,小演员的舞蹈得到了师生们的欢迎。
“下面有请我们的荣誉校友,空军某部试飞团团长,聂东川中校为大家讲话。”主持人报出了聂东川的名字,乔甯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个世界真有这么巧的事,还是凑巧同名同姓?
聂东川没有准备演讲稿,他从自己入学时的趣事聊起,怎么偷司务长的黄瓜吃,怎么在熄灯后揩电用,怎么逃脱军容风纪检查,听得院政委的眉毛直挑,“都说军校很枯燥,其实我感觉和地方大学没什么不同,就是学员和教导员之间的侦查与反侦察。”
下面的新学员都听得津津有味的,还有人大胆的举手发言:“首长,你开过那么多最先进的战斗机,有没有什么技巧秘籍传授给我们啊?”
“哈哈,我开的很多战斗机都是军事机密,不能透露给你啊。”聂东川故意吊起大家的胃口,接着说,“其实技巧只有一个,就是把你的飞行员手册牢牢记在心里,信赖自己的教练员,信赖飞行仪表,信赖自己的僚机,而不是自己的自觉。”
“首长,您说的很轻松,但是很多人都无法克服飞行恐惧,您没有遇到过吗?”学员还是不依不饶的提问。
“当然有,记得一次爬升练习时,上方云层发暗,下方云层发亮,造成了垂直颠倒的飞行错觉,差就俯冲到地面上。”聂东川举起自己的手腕,“但是我有护身符,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我不能作出正确的判断,可能就见不到地面的亲人了……你们也可以准备一个,挺有用的!”
“噫~~”大家都没想到首长也会说出这么感性的话,护身符可是很唯心主义的东西。
聂东川继续从容不迫的回到正题:“所以,加入空军飞行员行列吧,为了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人。”
院政委的一颗心终于回到xiōng腔里:“这个混小子,下次再也不喊他来宣讲了。”
大家都为聂东川中校真诚爽直的人格魅力所折服,新学员们降低了飞行的畏惧感,转而迸发出一种向往,是好男儿征服蓝天的向往。
此时此刻,只有一个人和他们所有人的感受都不相同,护身符?聂东川把那个很土很挫的皮手镯当作护身符?乔甯鼻子一酸,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原来这么些年来,并不是她一个人傻傻的坚持着最初的心动,把一个人藏在心底最深的地方,哪怕只存一丝渺茫的希望——聂东川也做得到。
她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的颤抖着,克制着冲上去大喊他名字的冲动,依华看见老师红红的眼眶,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乔老师,你怎么了?”
“没事,老师是开心……”乔甯这样回答,同时握住依华的小手,好象能给予自己支撑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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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东川从台上走下来,一路被院政委耳提面命:“你这是宣讲的态度嘛?稿子稿子也不准备,信口开河,满嘴放响炮,给这群新学员开的什么头?”
“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语文一直是弱项。要不下次我来做模拟飞行,我这科最好,您亲自教的。”聂东川立刻采用迂回攻势,三言两语就哄乐了老首长。
“你少来这套,下次有学员偷菜偷电什么的,你得回来给我收拾。”
“那是一定,那是一定。”聂东川陪着小心和领导一行往后台走去,他晚间还要赶回学校进行军官培训,所以脚步迈的很大,想着一会儿和政委道别时,少不得又是一顿埋怨。
聂东川走到拐角处,突然顿住了脚步,好似有一种福至心灵的玄妙感应,他慢慢的转过头去,就看见乔甯站在离他几米远的桧柏树下,手里牵着刚刚跳舞的少数民族小朋友,玫红的羊仔毛披肩是一丛军绿中唯一的亮色,嘴唇轻轻地咬着,但还是不住的哆嗦,没有吐出一个字。
两人彼此深情的凝视着,把一干人等统统晾在一边,场面实在有些怪异。
“团长……”
“小川……”
“首长……”所有的呼喊声都不能惊动他们分毫,仿佛地球上再没有旁的紧要,语言对他们来说已是多余,心头每一寸尘封的角落都要溶化开来。
聂东川一步步的走到她面前,如此浓情蜜意的场景却说出不着边际的一句话来:“孩子们……呃,那个……很可爱……”
乔甯见他完全失去了礼堂上意气风发的自信神采,恍惚回到了那年夏天笨嘴拙舌表白的小男生,就是这般模样,最招人喜爱,可惜他身旁那么多高级将领,头头脑脑的围了一大圈,不然……不然……不然真想冲上去抱住他!
“我……住在校招待所……东大门。”这个暗示够明显的了吧,乔甯尽量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
“嗯,我晚来找你。”聂东川和警卫员交待了几句,才又复跟着首长们离开,走了两步又不放心似的停下,轻轻说了一句,“等我……”
“当然等……多久都等。”乔甯在心里这样回答,如果有一种思念是百转千回的话,那么他们的重逢就是万水千山终不负,守得云开见月明。
作者有话要说:看见开头“四年后”被森森雷倒的,请举手!本来想多写的,但是不知道下面应该干什么了,好苦恼啊……
挽椿二
乔甯把二十几个孩子安顿好,拿了本书欹在枕边翻看,但是哪里看的进去,书上的铅字都变成蝌蚪一样的游来游去,竟然连书名也忘了;姗姗的爬起来赏月,清辉洒在身上既凉且躁,如此焦灼的殷殷切切,像极了是一位独坐红寝,盼君心切的新嫁娘。
这么些年,他过的好不好?那么久了,他为什么不来找自己?女人的心思总是逻辑紊乱,明明是自己先弃了他,还要反过来埋怨他的薄情;一会儿见了他该说什么呢?还是干脆冷他一冷,等他主动示好?乔甯瞎琢磨着,往昔那种游刃有余的淡然,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一直熬到夜半十一多,门铃才响起,乔甯惴惴不安的拧开门,只见一位耿直的年轻士官站在门口,非常恭敬的说:“对不起,聂团长让我来转告您一句,他今天实在无法抽身,下次再和您联络。”
“什么?”乔甯简直不可置信,放她鸽子?
“对不起。”邢参谋一脸惶惶,这种鬼任务比连夜赶两份报告还要遭罪。
乔甯沉吟片刻,“那你们团长今晚在哪歇息?”
“这个……这个……” 邢参谋揣测团长的态度,与这位小姐应该关系匪浅,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门亲,于是一狠心一闭眼,光荣的出卖了自己的头上司,“他就住在您对面……”
“你确定?”聂东川能住到她对面,都不来找她?
“是!”邢参谋完成任务干净彻底,并迅速撤退了现场,留着乔甯一个人在那默默的生闷气。
好你个聂东川,长能耐了啊!跟我玩战术?乔甯气得不轻,卯足了劲要给他好看,你跟我玩避而不见,我就让你丢盔弃甲,鬼主意转了一圈,眼里闪动着促狭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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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东川没有那么些复杂的心思,他只是很困恼,这么些年,这么些事,乔甯到底对自己还有没有感情?他不知道,一儿也猜不出来,研究女人的心思,比研究强磁干扰下导弹航姿还要伤脑筋,为了不唐突佳人,他只有一个选择——就是躲!
既然他今晚没有走,当然少不了要去院政委家蹭饭,酒过三巡,政委殷切的说:“小川啊,你今天看见的那位姑娘,是慈善基金会的舞蹈团老师吧?”
“是的。”这么明显的状况,想否认也否认不了吧!
“你们认识?”姜还是老的辣,这话问的多有艺术,他哪里是关心你们认不认识,是关心你们什么关系。
“认识很多年了……”聂东川有种被审讯的感觉,政委、师娘、系主任统统用兴致勃勃的眼光盯着他,立刻全体细胞处于一级戒备状态,“你们别乱猜,影响人家姑娘的声誉。”
“这怎么能叫影响声誉呢?”政委不乐意了,他的老思想里,嫁给军人是最大的光荣。
“是是,不影响,但是人家未必没有男朋友啊,总不好……”总不好强抢民女吧,虽然他也想脑子一热把事办了,但是看见乔甯,他舍不得。
“这是什么障碍吗?拿出你战术修养来,持久战、攻防战、游击战,只要有一丝机会,都不能轻易放弃阵地。”
聂东川见老首长越说越离谱了,他们当年都是组织安排的婚姻,自己半自由恋爱的经验都没有,偏偏能长篇大论的教育小辈,看这个势头,还不准备轻易罢休,赶忙找了个理由开溜:“我明天还要早起,先告辞了。”
“哎!哎!”政委看见他取下衣帽,敬了个礼,就火急火燎的出了门,把他满腔的热情都堵在了腹中,兀自叹息不已。
蹑手蹑脚的踏上旋梯,皮鞋蹭在地毯上还是有飒飒的声响,聂东川在乔甯的房门前站了一会儿,隔着一道并不厚重的门,里面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儿,可惜,不属于他。
聂东川这样悲哀的想着,又把今天遇见她的镜头反复的回忆着,她还是那么的迷人,浑身透露出欲语还休的风情,回回都能煞到他的心坎……“吱嘎”白漆木门从里打开,乔甯气定神闲的望着他,明眸翦水,似娇似嗔,白莹莹的素肌虽然罩了珊瑚绒的袍子,但是里面空荡荡的,腰带也没有系好,似乎一碰——就会门扉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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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进来坐坐?”乔甯侧身让出一条通道,她看见聂东川明显迟疑的动作,不免对自己的魅力也不自信了。
“哦……好……”聂东川觉得喉咙有些发干,想着还是进去喝杯水吧,但是他明显低估了乔甯的手段,也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屋里的灯光调节成暖黄,还有一些橙调,暧昧的熏了一室,乔甯给他倒了杯水,很普通的白开水,送到他眼前却偏偏不给他,“我试试烫不烫。”舌尖蘸了蘸,又在杯口滑了一圈,再幽幽的递给他,聂东川接过来一饮而尽,感觉似乎更渴了,清清嗓子问道:“甯甯,你这些年还好吗?”
“什么样叫好?什么样叫不好?”乔甯绕到他的背后,帮他把风纪扣解下来,“你呢?年轻有为的团长大人,想必是众多佳人倾慕的对象,左拥右揽好不快活吧?”
这醋味酸的,连聂东川这样愚钝的都听出来了,他很老实的交待:“没有什么左拥右揽,每天日程都排的很满。”
“哦……忙里偷闲,时间挤挤总是有的……人家白送上门,你也不要?”乔甯的手溜到他的xiōng口,那里保持着滚烫的温度,流连的不忍离去。
聂东川感觉自己正被化身美女蛇的女特务诱供,即使明知前面有桃色陷阱在等着他,他也要沦陷进去了,“甯甯,你想问什么?如果想知道我有没有女朋友,我可以告诉你,没有。”
多老实的娃啊,欲擒故纵的把戏也不会玩,可是他这样坦诚,倒让乔甯窘的要命,好象是质问丈夫出轨的小媳妇,自己有什么立场这样问?乔甯假愠道:“我才不管你有没有女朋友……”
“那我可以认为,你有一在乎我吗?”聂东川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他只有一招,就是单刀直入,偏偏乔甯最抵不住的就是这招,她能感觉到他的希冀,她的答案对他很重要,于是满腹牢骚化作万般柔情:“你……真的不知道吗?”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猜心是个无解的命题,聂东川猜不到,但是他愿意问,愿意等。
“傻瓜……你真是个傻瓜……”乔甯从身后搂上去,细嫩的脸颊贴在他的颈上,然后用尖细的小犬牙摩挲着动脉的位置。
她是在说在乎他吗?真好!聂东川舒展了眉头,勾住女孩儿的柳腰,抱到自己怀里:“给我,好吗?”
“嗯……”几不可闻的一声嘤咛,乔甯把自己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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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隔了那么久,他们之间还是有着惊人的默契,彼此索求的吻印在裸丨露的肌肤上,迫不及待的解除着衣裳的束缚,乔甯含苞待放的娇躯呈现在眼前,丝缎般的腻滑莹润,红豔豔的花蕊缀在双峰上,待人采撷。
“甯甯……你真美……”聂东川黑眸幽黯,将健硕的身子向下移动,他火热的呼吸全数喷洒在雪白的椒rǔ上,大嘴一张,就将软绵的rǔ肉及小巧的殷红含入湿热的口中吸吮,灵活的舌头配合他的吸吮,舔丨弄著在他唇舌间的娇嫩rǔ丨头。
乔甯自动抚上他的肩,配合他的吸吮抓放著他厚实的肩背。双rǔ上的爱抚揉搓及他唇舌湿热的舔丨弄,都在让人全身发热、全身麻痒,心痒难耐。
“嗯……啊嗯……啊……”乔甯合起的双腿间似乎漫流出湿湿的液体,那羞人的湿意让乔甯不安的挪动双腿,整个人都沈入了从未体验过的情潮之中。聂东川轮流揉捏爱抚两团丰rǔ,公平的用唇舌宠爱舔洗过它们,让它们被爱怜得嫣红肿胀,其上满布晶莹唾液。
“你敢说你……唔……没有经验?”乔甯被箍在他的xiōng膛与床榻之间,辗转艰难,硕长的身躯紧贴着那贲起的曲线,完美的契合在一起,不留丝毫空隙。
“有学习过……”聂东川辩白,他还没修炼成得道高僧,偶尔自渎的行为,还是时有发生的,不过,他脑中想着的对象,只有一个人而已。
“……自学能力……很强啊……噢……”乔甯腿根开始发软,聂东川动作轻柔的把她放到床上,两人跌在上面,立刻空间狭窄起来,他的吻从额头密密的织下来,隐忍许久的膨胀早就急欲寻求释放:“甯甯……我想……”
“进来……”乔甯巧目流盼,下着诱人的命令,两腿缓缓的轻启张开,那是女人最美的甜蜜沟壑。她的举动大胆放浪,但毕竟是初经人事,她还是有一怕痛,可是又怕此刻她退缩了,就再不能留住他……
聂东川似乎洞悉了她的不安,勉力克制住欲望的叫嚣,长指缓慢的戳进一汪清泉,即使已经充分湿丨濡,一来一回的抽丨送仍然滞涩难当,粉丨穴嫩肉像无数缠藤枝蔓吸附纠缠异物,又坚拒的排斥。
聂东川眼里烧著熊熊欲丨火,但仍暗哑著声音道,“我不会弄伤你的……你说不要……我就停……好不好?”
“不用……”被珍惜的感觉真好,乔甯抛开最后的顾虑,坚定的盘上他精干的腰身,最柔嫩的大腿内侧摩擦他最敏感的后臀,即使天国召唤也不能阻止聂东川的冲刺了,硕壮如剑的男性象征磨蹭著早已湿丨濡的花心,不停研磨那红嫩的敏感小核,画圈蹭弄,邪恶地摩擦,极力挑起她体内的欲丨火,想要她彻底为他而燃烧……
箭在弦上,迟迟引而不发,因为聂东川遇到了难题,理论学的再好,并不能完全替代实践,航行仪定位再准,也不能毫厘不差的锁定目标:“……帮帮我……”
“笨死了……”乔甯咯咯的笑着,伸出素手导引着贲张的粗硕,聂东川男性的尊严不容践踏,恼羞成怒的咬噬她的腰窝,引起阵阵抽吸:“不许笑……看你再笑……”
粗长的剑柄终于滑入甜美的甬道,那里被一寸寸的撑开,乔甯极力隐忍那种撕裂的痛楚,睫羽颤动,莺莺破碎,“……嘶……呋……”
“乖……我在……”聂东川堪堪忍住横冲直撞的冲动,缓慢的磨蹭前进,不舍地旋绕抽出,这麽个来回数下,如此细腻的挑逗,弄得那花丨径蜜水渐渐泛出,湿润了两人的交合处,只弄的女孩皓首後仰,微启的朱唇溢出芝兰的气息,“……好舒服……”
闻言他便再不迟疑,大开大合激烈的耸弄热杵,将她软嫩的壁肉摩擦得象要著了火,而他每一次用力的挺进,都完全贯满她窄小的甬道,深入她的花心,捣弄得她浑身酥麻,激情的快感从两人紧紧相贴的私丨处扩散开来,遍及她每一个细胞及灵魂深处。
“哦……轻……”都说女人的雪肌似玉,勾人心魄,其实男人一身棱角分明的肌肉更有触感,均称而蓄满力道,细微处还有浅浅的疤痕,但是随时可以吞没你,带你直达欲望的彼岸。
禁欲太久的男人是可怕的,尤其是这样身体强健,体能彪悍的军中猛将,过多的欢愉让乔甯的身子酥软如水,散发著珍珠般的迷人光泽,花丨穴频繁的抽丨插翻进又翻出,沾满了香甜的花蜜还有他白丨浊的液体,yín靡的香气刺激著身上的男人……他什麽时候才会停止呀,乔甯朦朦胧胧地想著,呻吟一声声逸出唇畔,最后无力的陷入黑暗中……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真的不打算那么早肉搏的……既然写了,干脆把料上上足,补上单身节的祝福,还有光脚妹妹的生日快乐↖(^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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