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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温暖
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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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十天期限
(16)十天期限
10:00,中环广场二楼甜品店里。
苏冉和Cady对坐桌前,Cady对于这件事情的态度与苏冉想象的完全相同。她从一坐下来,就开始向苏冉列举商杰的种种恶行和罪状。
Cady告诉苏冉,她和商杰就像是海豚和天使一样,他们的世界太过遥远,甚至连交集都没有,苏冉根本不曾见识过那个多面的杰少,她不曾见识过商总驰骋商场时的雄姿,她也不曾目睹过花花大少玩转花丛时的放荡,商杰,是一个远比苏冉的想象还要神通广大的物种。
在商杰的眼里,苏冉只是一只小小的石猴,连她的老祖宗——齐天大圣,都跑不出这位爷的手掌心,何况是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呢?
“Sue,你还记得杰少当初为什么找你的麻烦吗?报复!天知道像他们这种人,会用出什么样的招数和手段。你年纪还小,处世不深,不要被他的几个糖衣炮弹所蒙骗了……”Cady在酒吧工作多年,见过形形□的男男女女,花花世界,在她眼里早已看得清清透透。
但,不得不说,商杰在她所见过的浪子中也算是个极品,他多年穿梭在花丛之中,摘花无数,却能身上不留半余香。和那些三天两头玩出祸端,而被女人追得东躲西藏的男人比起来,商杰的功夫,可算一流。因此,她更为苏冉担心,像苏冉这样的小虾米,恐怕连商杰的一招也招架不住。何况她知道,苏冉根本就不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她不想看着苏冉去趟那滩浑水,她见过那“水”有多“浑”、多“深”,她不想她的好朋友被沾染到,哪怕只有一。
苏冉觉得Cady的分析很有道理,她自己又何尝没有这样想过。
总之,苏冉在Cady那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使得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意志,苏冉再次告诫自己:不能被商杰表面的温柔所蒙蔽,不要被自己一时的错觉所误导,那些,都只是商杰用来报复她的手段而已,自己会纠结,会投入,完全是因为中了他的圈套,苏冉拉紧了自己的每一根神经,她告诉自己,她的目标只有一个,完成“程序”,摆脱恶魔。
苏冉第三天过来上班,酒吧开门后不久,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苏冉的眼帘——是商杰。她看到他的一刻,心里不禁一紧,像是有一根无形的丝带,牢牢的缠绕着她,使得她的脚步也跟着放慢下来,最后站定在他的面前。
商杰还是一席黑衣的打扮,身边跟着几个朋友,这次一个女人也没有,商杰看到苏冉,没有意外,只是面容平静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在嘴角,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商杰从苏冉的身边绕过,几个人坐到靠近角落的台位上,商杰身后的几个人,苏冉只认识其中一个,至于是不是Cady提过的那个赵凯,她也不清楚。
服务生送过酒水,几个人边喝酒边聊天。苏冉时不时的向他们的方向看上一眼,他们时而碰杯畅饮,时而放声大笑,但商杰始终没有抬头看她。
一桌人一直喝到酒吧打烊,才准备离开。
已经是凌晨了,苏冉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她平时从来不上这么晚的班,现在这段时间因为学校放假没事,蓝海又正好缺人手,苏冉才答应赵经理,先上几次“打烊班”的,这个时间,学校的宿舍还没有开门,Cady说要苏冉跟她一起回家,苏冉不肯,Cady便把蓝海的员工宿舍钥匙留给了她。
走出酒吧,灰蒙蒙的天空,星星和月亮的光芒略显昏暗,卖早的小贩还没有出摊,街道上安静又冷清。一阵冷风吹过,苏冉不禁打个了寒战,深冬的凌晨,温度可想而知,苏冉竖起衣领,和Cady朝路口走去,Cady要在路口打车,蓝海的员工宿舍,跟酒吧只隔一条街,过了这个路口,就到了。
一辆宝马X6从苏冉身边驶过,在不远处停下,苏冉当然认识那辆车,待苏冉和Cady走到车边,车门打开,车上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上车。”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对苏冉说的。
Cady下意识的拉了一下苏冉的胳膊,苏冉拍拍她的手:“放心,我心里有数……先回去吧……”
苏冉上车。
路上的车很少,商杰的车速飞快,苏冉认识路,前方的目的地应该是商杰的别墅。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音箱里放的还是那首久石让的《The Rain》。
下了车,进到别墅,这个环境不免让苏冉回想起了之前的那个略带缠绵的晚上,全身的血液,渐渐沸腾。与此同时,Cady那天对她说过的话,又突然萦绕耳边,苏冉一下子陷入“想要” 与“该要”的纠结中,两个分别叫做“感性”与“理性”的小人儿,在她的心里列阵厮杀。最终,“理性”获胜。
苏冉站在门口,清了清嗓子:“你……这次找我来的目的是什么?”
“你先休息,睡醒再说。”商杰脱下毛呢大衣,随手扔在沙发上。
“我们还是先说清楚吧!”苏冉担心,睡醒之后,自己刚刚坚定的决心会不会再次被动摇。
“你有话要说?”商杰靠坐在沙发上,看着她,面无表情。
“我们还是痛快的了结吧。”苏冉狠了狠心。
“怎么了结?”
“那个‘程序’……”苏冉微微咬了一下嘴唇,这是她在难过时的习惯动作:“过了今天,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再也没有任何瓜葛,各自回到自己的生活吧……”今天,苏冉自己都不知道,此刻的难过,是因为恐惧,还是在她心里滋生的那么一丁儿,她自己不愿面对和承认的“不舍”。
“我困了……”商杰突然起身,上楼,没有跟苏冉说下去。
苏冉紧跟在后面,来到商杰的房间:“那我当你放弃了?”她想把商杰逼到绝境,但更多的,是想逼她自己。
“‘程序’还没有结束,我凭什么放弃?”商杰坐在床上,看着站在对面的苏冉。
“商杰,你到底想要纠缠到什么时候?”苏冉有些气愤。
“去隔壁睡觉吧,我今天对你没兴趣。”这算是答案吗?对于一个女人而言,男人说对自己“没兴趣”是不是多少也带着一些侮辱呢?
“你……”苏冉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好,我给你十天的时间,就十天,十天过后,我不管你有兴趣没兴趣,反正……就当你放弃了,如果你以后再敢来骚扰我,我就……,我就……”苏冉实在想不到,她还能怎样,可是此刻,她真的很生气。
“好,就十天,你先去睡吧。”商杰爽快的答应,反而让苏冉吃了一惊,他竟然同意了……
当天上午,10多,苏冉惺惺松松的睁开眼睛,起床后下楼,整间别墅安静得只能听到她自己的脚步声。苏冉来到一楼客厅,商杰正在看电视,声音开得不大,好像在播新闻。
“我饿了,去做饭。”商杰抬头看了一眼苏冉,回头接着看新闻。
苏冉来到厨房,打开储物柜,里面的东西比上次她来的时候,丰富了很多,打开冰箱,里面也摆放了很多新鲜的蔬菜,冰箱的门上贴了一张A4纸,几个简单的钢笔字,苍劲有力,上面写着几个菜的名字。也许是工人们留下来的,苏冉没多加理会。
苏冉煮了一锅粥,腌了泡菜,切了些火腿丁,又煎了两个荷包蛋。
刚把饭菜端上桌,商杰就从客厅出来,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上了,他看着桌上的饭菜,眼神里又一次闪过复杂的情绪,他拿起筷子,准备开动,见苏冉还站在一边看着他:“坐下来吃饭。”
这一顿应该算是早餐吧,整顿饭吃得很安静,吃完,苏冉去厨房洗碗,商杰回到客厅看电视。
从厨房出来的苏冉,站在客厅门口,她不知道商杰的脑子里到底都想了些什么,他还想要她做些什么,从认识商杰以后,他就像一个神出鬼没的恶魔,苏冉根本无法掌握他的行迹,更看不透他的心思,而自己,又什么也左右不了,只能静静的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看到冰箱里的菜了吧?中午的菜单贴在冰箱门上。”商杰盯着电视,没有回头看苏冉的表情。
“啊?”冰箱门上贴的菜单是给她的?他当她是什么?女佣吗?苏冉转身,想回厨房看看菜单上的内容,却被商杰叫住。
“过来,先陪我看电视。”
苏冉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进来,坐在商杰的旁边,商杰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抖了一下,没有躲开他的手。商杰把遥控器放在苏冉的手上:“自己换。”
苏冉拿着遥控器,随意的按了几下,跳过了几个正在播青春偶像剧的台,停在了一个侦探片上。
“你们女生不是都喜欢看那种泡沫偶像剧吗?”商杰低头对着苏冉,仍旧面无表情。
苏冉没有回答,把注意力专注在电视上。
看了一会,苏冉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然后起身,商杰放开手,看着她离开客厅,直奔厨房。一个半小时后,香喷喷的饭菜摆上桌。商杰来到餐桌前,看了一下桌上五颜六色的饭菜,开动。
又是一顿安静的午餐。
餐后,商杰照旧回到客厅看电视,苏冉照旧在厨房里洗碗、收拾。
苏冉刚从厨房出来,看到商杰站在客厅里,正准备朝门口走去:“穿衣服。”
“干嘛?”苏冉问。
“走。”
苏冉很不喜欢商杰无面表情的对话,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再忍忍,很快就可以摆脱这个恶魔了。
☆、(17)限期临近
(17)限期临近
两人开车离开别墅,商杰带着苏冉来到位于市中心的商场。苏冉不解,“牵手逛街”的“程序”已经过去,商杰为什么又带她来这,但苏冉也只是想想,并没有开口去问,一切已经进入倒计时阶段,苏冉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只等末日钟声的敲响。
两个人十指紧扣的走在节日气氛浓郁的商场里,苏冉才突然想到,春节将近,本来想好要错过学生返城高峰期回家的,而自己竟忘了买火车票,这下好了,又赶上了外地打工的返城高峰。
“这附近有火车站的售票厅吗?”苏冉抬头问商杰。
“什么?”
“我要买回家的火车票。”
商杰沉默了一会:“前面有。”
苏冉来到售票厅,排队的人不是很多,很快排到了她:“去D市,最近的票是几号的?”
“还是要最远的吧。”身后传来商杰低沉的声音,苏冉回头瞪着他。
“我们还有约定,想提前逃跑?”低沉的声音,配上冰冷的表情,很快吸引了后面排队买票的人目光。
商杰不以为然。
“只有第十天的,前后都没票了,还剩一个位置,是上铺。要吗?”售票员查了一下,告诉他们。
“就它了。”苏冉立刻决定。
付了钱,打出票来,苏冉拿在手里,终于可以回家了,可是心里并不觉得轻松。
“算上昨天,我刚好给你十天的时间,十天之后,你我再无关联。”苏冉在商杰面前扬了扬手里的票,她在告诫商杰,也是想告诫自己,苏冉越发的觉得,自己已经有控制不了那颗蠢蠢欲动的心了。
商杰没有说话。
走在商场里逛了一会,简单的吃了晚饭,商杰开车把苏冉送到酒吧。
汽车里,两个人什么话也没说,只静静的听着久石让的那首《The Rain》。直到苏冉下车,商杰看着她走进蓝海。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商杰再没有去找苏冉,也没有来过蓝海,他,再一次人间蒸发了。
苏冉每天晚上去蓝海上班,大多数时间都是呆在学校的宿舍里,有时下班晚了,还是会回到蓝海的员工宿舍。
苏冉让赵经理提前给她三天的时间,她要在回家前,收拾学校的东西,还要给家里的人买些礼物,虽然家里什么也不缺,但是苏冉还是习惯性的,每次回家前,都给家人带些礼物。
在苏冉临回家的前两天,学校宿舍楼开始做春节前的全面打扫和检修。
她正在学校的宿舍里整理被褥,打算打好包,然后去蓝海的员工宿舍再住上两天,就直接回家了。
手机响起,是蓝海前台的电话,怎么?人手不够,要她回去加班?看到来电后,这是苏冉的第一感觉。
接起电话,是Cady:“Sue,商杰现在在蓝海……”
“什么?”听到商杰的名字,苏冉不禁怔了一下。
“他今天一个人来蓝海,先是要了一啤酒,刚才又了一瓶人头马,然后……自己给干了,就是你上次喝的那个……这会儿,他已经醉得不醒人世了……”
“啊?”苏冉只觉得心里一沉。
“赵哥已经通知他的朋友了,赵凯一会儿会过来了,但是……Sue,他刚才一直在喊你的名字,所以……我才给你打电话,要不……你过来看看吧……”
挂断Cady的电话,苏冉放下手里的东西,直接跑出宿舍,以最快的速度打车来到蓝海。
在门口,遇上了商杰的朋友,苏冉在蓝海见过他几次,上次去滑雪时他也来了,想必他就是赵凯吧。
两人对视了一下,速度开门进去。
商杰躺在沙发上,喝得酩酊大醉,赵凯看到商杰的样子,愣了一下:“我先带他回去吧。”说着,准备过来扶起商杰。
“苏冉……”商杰小声的嘟囔着。
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在场的人却听得清清楚楚,当然,也包括苏冉。
听到商杰喊着自己的名字,苏冉再次愣住,她走到赵凯身边:“我跟你去吧……”
在蓝海几个同事的帮助下,苏冉和赵凯,把商杰安顿在了宝马X6的后座上。苏冉坐在后面扶着他,把他的头轻轻靠在自己的肩上,他一身的酒气,早已神志不清。
一路上,商杰昏昏沉沉,嘴里还是时而喊着苏冉的名字,苏冉只顾照看着他,手里拿着纸巾,擦拭他头上渗出的汗珠。
汽车停下,苏冉抬头,这是一个陌生的小区。
赵凯打开后车门,跟苏冉一起把商杰扶下来。
“这是哪?”苏冉问。
“这?阿杰的家啊!你没来过?”赵凯显然十分惊讶。
“没有。”苏冉和赵凯一起把商杰扶到门口。在他身上找到了钥匙,打开门,径直把他送到卧室的床上。
安顿好商杰,苏冉抬头环顾房间的四周,这是一个单身公寓,但从装修和小区的管理来看,普通的单身上班族应该住不起这样的地方,想必住在这里的,都是些单身“贵族”吧。
室内的陈设以暗色调为主,卧室里只有一张床和两个床头柜,看起来还没有酒店的布置温馨,一家的感觉都没有。
“洗手间在哪?”苏冉想找个毛巾帮商杰擦脸。
“进门左手第一个门就是……”赵凯随手给商杰盖好被子,跟着苏冉一起走出卧室。
“阿杰真没带你来过这?”赵凯明显不敢相信,苏冉没有来过这里。
“我一定要来过这吗?”对于赵凯的问法,苏冉也觉得非常奇怪。
“啊,不是。阿杰身边的女人,没有不知道这里的,每次……啊,不是……没什么……快去看看他吧……”赵凯突然感觉到,自己太多嘴了,便立刻住口。
苏冉没有再问什么,拿着毛巾,回到卧室,轻轻的给商杰擦洗。
“要不,我先回去了,我看他这样,就是喝多了,如果有事,你再给我打电话……”赵凯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放在桌子上。
“哦,好吧。”苏冉看了一眼,目送赵凯离开。
苏冉把商杰扶起来,脱掉他身上的外衣和长裤,又重新给他盖好被子。然后,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他。
论相貌,商杰足可以用“俊朗”和“出众”来形容,即使处于面瘫状的他,也散发着逼人的英气。只是苏冉先入为主的给他冠上了“恶魔”的头衔,才会觉得他面目可憎。
半夜,不知是几,商杰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借着床头灯的微弱光线,看了看四周,低头,看到苏冉坐在床角,困得头一沉一沉的,在打盹。商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头疼得快要裂开了。他努力撑起上身,想靠在床头上。
他的动作吵醒了苏冉。
“你醒了?”苏冉揉揉眼睛,看着他,他的脸色很差,在床头灯的映射下,显得更加苍白。
“你怎么在这?”
“你喝多了,是赵凯把你送回来的。”
“走。”商杰想坐起来,但是双臂却一力气都没有。
“你想干什么?”苏冉过来扶着他。
“回家。”商杰努力让自己坐起来。
“这不是你家吗?”刚才赵凯明明说这是商杰的家。
“回东城。”苏冉知道,商杰说的是那个位于东城区的别墅。
“这么晚了,你又喝成这样?怎么回去?”
“我的车在楼下吗?”
“在,赵凯把他开回来了。”
“走。”商杰吃力的撑起身体,准备下床。
虽然全身瘫软,但他离开这里,回东城别墅的意志却十分坚决。这个男人怎么上来那个劲儿,那么固执,苏冉没有办法,只得给他拿来衣裤。
来到停车场,商杰摇摇晃晃的去开驾驶室的门。
“我开吧。”苏冉突然伸手开门。
“你会开车?”商杰看着她,略带怀疑。
“你没查到我爸爸原来是司机吗?”苏冉打开车门,上车,从车里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示意商杰上车。
商杰已经摇晃到看不清路了,自己可能真的无法开车,索性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看着驾驶室里的苏冉,娴熟的发动汽车。
“但是我没驾照……”汽车驶向公路,苏冉随口说了一句。
半夜,路上的车很少,苏冉的车开得很稳,商杰时而看看前方的路,时而看看苏冉的侧脸,时而闭上眼睛休息,他的头很沉,像有几万只蚂蚁在里面拼命的撕咬。
到了别墅,商杰进了门,直奔卧室。
苏冉小跑着,跟在后面。
进了卧室,商杰实在没有力气了,一头扎到床上,便不醒人世。
苏冉又只得再次帮他脱下衣裤,盖好被子。
有什么区别吗?你反正都是睡觉,为什么非要在大半夜的,换一个地方?什么毛病?苏冉一边脱他的衣服,一边暗怨。
☆、(18)再续程序(入V公告)
(18)再续程序
商杰是个换女人如同翻书的人,他会带很多女人回到自己的单身公寓,在他看来,那只是一个临时的住所,那些女人,也只是“女人”,他从不用心去记住她们的名字,甚至连编号都懒得去排。
每每一夜缠绵过后,清晨醒来的时候,看着睡在自己身边的陌生人,商杰从心底产生一种对自己的厌恶,他讨厌这样的自己,讨厌这样的生活,他想要的,是一个家,一个简单、普通又温暖的家。
直到他看到了苏冉,她是一个不一样的女人,她竟敢挑战自己的权势。那一天,他看着她喝下了一整瓶的人头马,他看她潇洒的甩手,说不要他的钱,他被眼前这个身材小巧,弱不禁风的女孩儿震慑住了。
Sue,他又重新审视了一下叫这个名字的女人。
Sue,Susan的简写。Sue往往给人两种不同的印象:一个是传统家居的美国女孩,既甜美又体贴;另一个是美丽,有著致命吸引力的女人。
她,属于哪一种?亦或是两者的完美结合。
商杰不愿意让苏冉呆在自己的公寓里,他觉得,那不是她适合的地方。所以,他每次都把她带回自己位于东城的别墅,那个别墅,就连他的朋友也不知道。在他看来,那才是他的“家”,是他疲倦的时候可以栖身停靠的地方,只是这个家,太过冷清,冷清到他自己也不愿回来。
当他看到苏冉的时候,他突然很想回家,很想带着苏冉,一起回家。
他带她回到了这个地方,他觉得苏冉与那些他连名字都记不住的女人完全不同,她应该属于这里。
他会记住她,他已经记住她了,而且刻骨铭心。
苏冉的出现让商杰觉得世界突然温暖了起来,听着她在浴室里哗哗的洗澡声,看着她在厨房给自己煮饭的样子,抱着她坐在沙发上一起看电影的情景……
商杰突然找到了“家”的感觉、温暖的感觉,那种温暖可以冲破感官,直达心底。
他想把她留下来,却不知道要怎样去“留”。
他想对她好,却不知要如何对待。
但至少,他知道,她不能留在那个公寓,所以,无论如何,他要带她离开……
第二天清晨,商杰睁开眼睛,头还是疼得厉害。他低头看了看苏冉,她坐在地板上,上身趴在床边,已经累得睡着了,但是右手却与自己十指紧扣。商杰微微扬起嘴角,眼中闪过一丝幸福,又闭上了眼睛。他想再多体会一会儿,这种幸福的感觉。
苏冉醒来,看到商杰还没有醒,自己的手却与他十指紧扣,她轻轻的把手抽出来。起身,准备去厨房做吃的东西。
“你去哪?”苏冉刚起身,商杰就睁开眼睛,死死的盯着她。
“我去给你做粥。”苏冉回答。
“别走……”商杰的声音微弱,语气里甚至带着些许哀求。
苏冉蹲在床边,轻轻抚摸他的额头:“头很疼吧?”
“还好?”怎么会不疼?已经疼到麻木了。
“你傻啊?为什么要一下子喝掉一瓶人头马?”苏冉心疼的看着眼前这个愚蠢的男人。
“我想体会一下,你当时的感觉……”商杰静静的看着她。
“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
“挺好的?你酒精中毒了吧?你是傻瓜吗?那种感觉想也想得到。”苏冉呵斥,但语气温柔。
“如果喝完之后,再睁眼就能看到你,喝傻了,也值得……”商杰伸手,握住苏冉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
苏冉把粥端到商杰的床头,吃了东西,商杰觉得有力气了,准备起床。
“你要去哪?厕所吗?”苏冉过来扶着他。
“你陪我?”商杰疲惫的脸上,爬上一丝坏笑。
苏冉甩开他的手,收拾碗筷,离开卧室。
商杰来到楼下时,苏冉刚从厨房收拾好出来,两人一起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
“苏冉,别走,好吗?我是认真的。”商杰拉着他的手,疲倦的眼里,充满真挚。
“今天是我们约定的最后一天。”苏冉面无表情。
“我知道……”商杰无奈,苏冉从未见过他这样的表情,甚至觉得他很可怜,看着他这样子,她觉得心好疼。
“我答应过你,陪你走完所有程序……”
“可是……”商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牵手、逛街、看电影……”苏冉细数着。
“冉!”商杰打断她的话,轻轻摸着她的脸:“我原本以为,如果找不到宝石钥匙,外星人就不用回到自己的星球;我原本以为,如果我们不完成最后一个程序,你就会一直留在我身边……冉,我累了,我真的很想有一个家,我看着你在厨房给我做饭,我抱着你坐在沙发上,和你一起看电视,那种感觉……那是我一直渴望的生活。我知道我过去的操行很差,我知道我给你留下的印象很糟,但是我……”商杰第一次说话到语无伦次,他想在最短的时间里,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他知道,如果这次不说,以后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那天在商杰的别墅里,他们抱坐在沙发上,一起看那部外星人来地球寻找遗失宝石的电影,苏冉竟靠在他的怀里哭了,他情不自禁的亲吻她的脸,她的唇,他没有想过,一个小小的苏冉,竟会燃他心底那团久违的火把,瞬间照亮了心里每一个yīn暗的角落。
他拥吻着她,只因她的一声微弱呻吟,竟勾起他从未有过的强烈欲望,他想占有眼前这块稀世珍宝,但,就在他亲吻她的瞬间,脑海中却突然闪过了刚刚看过的电影中的画面,他放慢了动作,开始陷入思考,那是他们约定的最后一个“程序”,“程序”一旦完结,他们,就将不再有任何关联,外星人一旦找到了遗失的宝石,他便要回到自己的星球,想到这里,他突然停下了,他天真的想象着:是不是找不到那枚宝石钥匙,外星人就不会离开地球;是不是不完成那最后一步“程序”,他就可以一直握着她的手……
商杰把苏冉紧紧的箍在怀里:“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最后一天……”最后还是无奈的接受了现实,商杰长叹了一口气:“好吧,你解放了,你终于摆脱我了,终于可以获得你应有的自由了……”
商杰想微笑,但眼里,却溢满了泪水,他第一次体会到,“舍”是一件如此痛彻心扉的事情,痛到连情绪都难以自抑。
“我答应过,会陪你走完所有程序:牵手,逛街,看电影,去酒吧,亲吻,上床……”苏冉郑重的说。
“我知道,后面的……我放弃了……”商杰有气无力的回答。
苏冉看着他眼角闪烁的晶莹,继续说:“然后……结婚,生子,白头到老……”苏冉的脸上露出阳光般的灿烂笑容,静静的看着商杰的眼睛。
“苏冉,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商杰瞪大了眼睛,激动的抓着苏冉的胳膊,力道之大,几乎要掐断她的手臂。
“没听到?算了……”苏冉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把头别向一边。
“不行,不能算,你再说一遍!你说……你愿意做我女朋友?愿意跟我在一起?”商杰眼角悬挂的泪,瞬间滑落。他抓在苏冉胳膊上的手,微微的颤抖。
“嗯……”苏冉头,笑容依旧,像清晨的阳光,不刺眼,却能直接照进心底,让人神清气爽。
商杰一把把她抱进自己的怀里,死死的抱着,久久不肯放开:“我不是在做梦吧,冉,你告诉我,我不是在做梦,这是真的……”商杰口中无休止的重复着,直到苏冉用力的挣开他的手臂:“放手,你要憋死我了……”他才意识到了,缓缓的松开。
“冉,为什么?”商杰双手按着她的肩膀,像是一松开,她就会飞走。
“什么‘为什么’?”苏冉始终微笑的看着他。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商杰再一次把苏冉圈在怀里,这一次,动作轻柔,低下头,亲吻她的眉眼。
“……谁说我喜欢你了?”苏冉脸颊微红。
“那你为什么答应做我女朋友?”
“我是……舍身挽救社会上那些无知的少女,免得她们以后落入你的魔爪……”
“那你还真是伟大……”商杰爱死了她的“伟大”。
商杰躺在卧室床上的时候,苏冉趴在他的床边,陪着他折腾了大半个晚上,也累得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她又做了那个梦:在一片朦朦胧胧的黑暗里,一张微笑的脸,只是不经意的一笑,很快又收回,嘴角微微上扬,那一瞬间,她觉得心里一动……
那是在商杰第一次去学校找他,她跟同学说,他是自己“表舅舅”时,在他冰冷的脸上,不经意的划过的笑容。苏冉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喜欢他了,喜欢他冰冷的脸上,闪过的那一丝温暖的微笑……
☆、(19)传统男人(入V公告)
(19)传统男人
“冉,我们走……”正在亲吻苏冉额头的商杰,突然起身。
“去哪?”
“见家长。”
“什么?是现在?”苏冉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对,就是现在。”商杰头,以示确认。
“为什么……”不觉得太急了吗?他们才刚刚说要在一起,恶魔的心思还真是难以捉摸。
“我可是个很传统的男人,有了女朋友,当然要第一时间带回去见家长……”商杰一副严肃的表情看着她。
“你?传统?那你不如说猪八戒是天仙下凡……”苏冉用不屑的语气,撇嘴说道。
“是吗?好像有人不相信我说的话……”商杰的身体渐渐向苏冉靠过来,而且越靠越近,苏冉慢慢向后躲,直到被挤到沙发的死角上。
“你……要干什么?”苏冉试图躲着他越来越近的嘴。
“让你知道什么叫传统男人……”商杰轻而易举的吻到苏冉的唇,任凭这只小菜鸟有再多的防备,也敌不过情场老手的简单攻势,很快,商杰便占取了主动,采取全面进攻。
商杰享受了一会自己胜利的果实,苏冉已经被吻得飘飘欲仙了,他才渐渐停下来。在她的脸边,小声的说:“知道了吗?”说话时,嘴里吐出的温热气息,轻轻覆在苏冉的脸上,泛起红晕。
半天,苏冉才清醒过来。
他刚才问她什么?知道了吗?知道什么?
“传统男人就是你这样吗?”苏冉恍然大悟。
“当然,男人是一家之主,你竟敢质疑你男人的话,还不家法处置!”商杰理直气壮,好像说得很有道理。
“你……歪理……”苏冉气得说不出话来。
“听你的口气,好像还在质疑?”温热的唇再次袭来,还带着刚才的温度,商杰非常愿意用“家规”好好调,教一下自己的女人。
“啊!不要……”说话间,柔软的舌头已经探入苏冉口中,可怜的女人,下次就有记性了,以后拒绝的时候,不要先喊“啊”了,这样势必会给敌人以可乘之机,何况,你的敌人又是个身经百战的。
又是一个长吻,苏冉这下真的没有力气了。商杰看着她瘫软的躺在沙发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起身,坐在沙发上,一边给家里打电话,一边还不忘柔捏苏冉膝盖上的肉,苏冉瘫在一边,看着他,却没有力气伸手制止。
接电话的是商妈妈,听商杰说要带女朋友回家吃饭,电话那头先是一阵沉默,紧接着就是热情的张罗,问他都需要准备什么。
放下电话,商杰回头看见苏冉还无力的靠在沙发上,表情上多了几次凝重。
“想什么呢?小笨猪。”
“商杰,我还不知道,要怎么走进你的世界……”苏冉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对未知的迷茫。
“走进我的世界?我的世界有很多面:例如我的生活:从现在开始,你将是那里的主人,在那里,可以完全遵照你的方式和习惯,因此你不用去适应;还有我的工作,“电子信息技术”是一个极为枯燥的领域,我猜你不会感兴趣,当然,如果你真想参与我的工作,我也非常欢迎;除此之外,我的很多面……在你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复存在了,所以你完全没有必要去适应和熟悉了……”商杰认真且严肃的看着沙发上的苏冉。
苏冉撑沙发坐起来:“可是……我们的年龄……我们相差整整10岁的,比国家的义务教育还多一年呢……你上大学的时候,我才上小学……以后,你会嫌我幼稚、什么都不懂吗?”
“说你是猪,怕猪都不乐意!你的小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你是不是特别愿意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从一开始,就一相情愿的说我要‘报复’你,然后就无缘无故的在我头上加了那么多的罪名,现在又想到这些了?比你大怎么了?有个人在前面给你探路不好吗?你要是什么都懂了,还要我干什么?以后不准再说这种话了……”商杰伸手捏着苏冉的小脸儿。
“走吧,上楼换件衣服,跟我去见家长。”
商杰是不是一个传统的男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只是,他此刻很想找一个人来分享自己的喜悦和幸福,苏冉接受了他,苏冉答应做他的女朋友,她亲口说她愿意跟自己“结婚、生子、白头偕老……”那一刻,他的激动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唯一想到的,就是先与家人分享……
商杰的家,位于市中心繁华地段的高档小区。
商杰的父母都是医生,现在都已退休在家。过去,商杰不是忙着工作应酬,就是没日没夜的混在女人堆里,平时都很少回家。今天突然打电话说要回来,而且还说要带“女朋友”回来,两位老人惊喜万分的同时,又不免有几分担忧。
对于商杰在外面的风流史,商家二老虽常年深居家中,也多少有些耳闻,商爸爸为此,还气得差跟他断绝父子关系。
苏冉,是继Sue之后,商杰又一个带回家的女孩儿,对于苏冉,两位老人的心里也是上下打鼓,不知道她会不会是那种穿梭于夜市霓虹的风流女子。商家虽算不得什么有名望的大家族,但家里人世世代代或行医,或从政,当年商杰没有学医,而是选择了计算机专业,商爸爸就已经很是恼火,但那个时候商杰一直在纽约,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最终,商爸爸也只能无奈的默许了,可对于“儿媳妇”这道关,商爸爸誓死严守。可守了这么多年,儿子却连个女人都没带回来过。
现在无论怎样,他终于肯带个女朋友回来了,对于这对盼孙子,盼到脖子都长了的老人来说,还是喜出望外的。
打开门,商杰还是一身轻便的黑衣,跟在身后的苏冉,深色的羽绒服,简单的马尾辫,蓝色牛仔裤,配平底黑皮鞋,一副标准的学生打扮。
商杰介绍:“冉,这是我妈。”
“阿姨好!”苏冉礼貌的问好。
“苏冉,我女朋友。”商杰把手轻轻搭在苏冉的肩上,苏冉不习惯的一怔,毕竟是在商妈妈面前,她觉得这样的动作太过亲昵。
商妈妈愣了一下,马上把他们让进来,然后笑呵呵的一直盯着苏冉看,看得苏冉有些不好意思了。
“妈,人家第一次来,你一直这样看,会吓得她以后不敢来了?”商杰见妈妈看得眼睛都直了。
商妈妈这下才缓过来了,拉着苏冉的手:“来,孩子,外面冷吧?”
“还好。”苏冉跟着商妈妈来到客厅。
“老头子,你看看,儿子的女朋友,真漂亮……”商妈妈叫出正在厨房炒菜的商爸爸。
商爸爸急忙出来。
“叔叔好,我叫苏冉。”苏冉礼貌的问好。
商爸爸和商妈妈对视了一眼,看到儿子带回来的这个女朋友,这般清纯,这般礼貌,一看就知道是个规规矩矩的女孩儿,两个人的眼睛瞬间眯成一缝,一个晚上都笑得合不拢嘴。
餐桌上,商妈妈一个劲儿的给苏冉夹菜,寻问苏冉家里的情况。
“阿杰啊?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商妈妈一边往苏冉的碗里夹菜,一边问。
“咳……”苏冉突然咳了一下,差把饭喷出来,脸上顿时憋得通红。
“妈,人家才第一次来,你就问结婚的事,是不是太急了?而且小冉现在才大二。”商杰把水杯放到苏冉的手边。
“是啊,苏冉还小,结婚是早了。要不……先订婚吧。”商爸爸坐在一边。
“订婚?嗯,订婚好,订婚好……那就先订婚吧。”商妈妈第一次痛快的赞同了商爸爸的提议。
苏冉喝了一口水,根本没压下刚才的咳嗽,听到苏爸爸的话,咳得更厉害了。商杰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咱吃完饭再说这事,好不好?”
商家二老看苏冉的样子,也觉得好像是着急了一:“好、好、好……先吃饭……先吃饭……”
苏冉在上午的时候刚刚答应跟商杰在一起,下午就来到了他家,见过了他的父母,这会,他的父母又说起结婚、订婚的事了。商家上下,办事效率,都如此神速,苏冉觉得有些接受不了。
吃完晚饭,苏冉帮着收拾碗筷,商爸爸和商妈妈一个劲儿的说不用她,她还是跟着拿进了厨房。
商妈妈看着苏冉的背影,不住的头感叹:“现在会做家务的女孩子越来越少了,何况还是像她这样家境的,在家里,爸妈一定都捧到天上去了,可看她的样子,那么勤快、那么懂事、真是难得……”
“妈,给我找药。”商杰走到妈妈旁边。
“怎么?又喝酒了?”商妈妈已经习惯了,商杰应酬之后的第二天,都会来找她要头疼药。
“嗯,喝了。”
“哼,可不是一吧?喝的什么酒?”商妈妈退休前,是医院的药剂师,因为商杰总在外面喝酒应酬,所以家里常年备着她自己调配的解酒药,喝不同的酒,配方略有差别,所以商妈妈怕他吃错了,从不让他把药带走,只让他难受时回来吃。
其实,也是想多一个机会能见到这个成天忙得不着家的儿子。
“一瓶人头马。”商杰手指轻轻揉揉太阳穴,一早起来,头还是疼得厉害,但是苏冉答应跟他在一起了,他一下子亢奋起来,忘了所有的疼痛,这会放松下来,又觉得不舒服了。
“啊?”商妈妈一听,一脸心疼:“应酬嘛,用那么拼命嘛?”
“如果一瓶人头马,给你换这么个儿媳妇回来,你觉得拼命值不值?”商杰跟着妈妈走进卧室。
“嗯,这个值……”听到商杰这样说,商妈妈的脸上,马上阳光普照,一想到苏冉,老太太的心里就乐开了花。
“呵,你真是我亲妈……”
晚上,商杰准备带苏冉回去,商妈妈非常不舍的送他们出门,临走前还一个劲儿的拉着苏冉的手,要她有空常来家里。
☆、(20)难舍温存
(20)难舍温存
从商杰家出来,苏冉说想回学校,因为她买了第二天的火车票回家,而且学校的东西,那天也只收拾了一半,就接到Cady的电话,而赶去蓝海看商杰了。
商杰当然舍不得她这么快就离开。
“要不先别回去了,过两天我送你回去。”商杰挽留。
“可是我已经告诉家人了,说明天的火车。”
商杰无奈,因为他明天公司还有事情要处理。
商杰把苏冉送回学校宿舍的楼下,非要跟她一起去她的宿舍看看,苏冉没办法,她发现这个成熟的男人,有时幼稚起来还真是势不可挡。
临近年关,学校里几乎不剩下几个人,苏冉跟管理员说让商杰跟她上去,收拾行李就走,管理员很痛快的放行了。
“这就是你们女生的宿舍啊。”商杰走进宿舍,看到景象凄凉。
“宿舍里一共四个人,其他三个人平时都不回来,基本就是我一个人住。”苏冉简单介绍,然后去整理自己的床铺。
“我知道,两个研究生、一个本地的。”商杰摆弄着苏冉床头的风铃,随口说道。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这个可怕的男人,苏冉不知道他到底查了多少跟她有关的事。竟连这种小事,他也不放过。
“你是不是窥探别人隐私成瘾?你每天的工作很轻闲吗?哪来这么多闲暇的时间研究这些无聊的事?”
“首先,我不是窥探,只是通过一些特殊的渠道获取一些信息罢了,这种方式,现在在任何一个行业都是被默许的;第二,我对别人的隐私一兴趣也没有,我只对你感兴趣;第三,你,现在已经不算是‘别人’了,了解自己的女人,这应该不足为过吧?所以不要这么说我……”商杰条理清晰,也没忘最后的总结性陈词。
苏冉发现,说到歪理,恶魔还是一套一套的。
“谁是你‘女人’?”苏冉对这个词有些敏感,准确的说是有些 “反感”。
“你呀!怎么?一会就不承认了?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商杰单手搂着苏冉的腰,俯身下去,轻易的含住她的嘴唇。苏冉躲闪不及,被逮了个正着。
“唔……”她在商杰的怀里挣扎,但越是挣扎,商杰抱得越紧。
“是不是我女人?”商杰问怀里的苏冉。
苏冉不语,又一个俯身,半天,商杰再次发问:“是不是我女人?”
苏冉已经被吻得快没有力气了:“嗯……是……”
得到满意答案,商杰才微笑的放开她。
整理好床铺,打包好行李,商杰一手提着旅行袋,一手拉着面色微红的苏冉,走出宿舍楼。
“走,带老婆回家……”商杰把苏冉的行李放到汽车后座上,开动汽车,向东城驶去。
回到东城区的别墅,天已经黑了。商杰调好热水,让苏冉先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苏冉换上自己的睡衣,经过商杰卧室的时候,门半开着,商杰很随意的坐在床上,正用毛巾擦着头上的水珠,黑色的浴巾围在□,看样子,他已经在楼下的浴室洗完了。
宽厚的肩膀,健硕的胸肌,健康的肤色……苏冉看着看着,感觉脸上开始发热。
“傻站着干什么?”商杰看到苏冉站在门口发呆,叫她进来。
这副画面,苏冉并不陌生,但今天看起来,却无比的暧昧,以前,她曾怀揣着誓死摆脱恶魔的信念,决定要与他完成所有“程序”,而今天……一切都不同了。
没想到角色、身份与心境的小小转变,会产生如此强大的化学变化。那个人,也许是未来将要与她相伴一生的男人,她看着他,心跳慢慢加速。
见苏冉站着不动,商杰起身,走到她身边。
“怎么了?小笨猪。没见过帅哥,傻眼了吧?”商杰双手环住她的肩,在苏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把她抱起来。苏冉只觉得眼前一转,自己就躺到床上了。再一睁眼,商杰已经压在了身上。
苏冉根本抵挡不住他排山倒海的攻势,几个回合下来,就已经气喘吁吁,全无招架之力了。
商杰轻吻着她身上的每一寸凝脂,从脸颊到颈间再到胸口,苏冉只觉得全身酥麻,酸软无力。
热吻渐渐平息,商杰一只手肘支在床上,别一只手轻轻撩拨着苏冉额前的碎发。
“小笨猪……”商杰的声音很轻,微微的气息吹过苏冉的耳畔。
“嗯?”苏冉闻声睁开眼睛。
“承认自己是‘小笨猪’了?”
“你才是……”苏冉看着近在咫尺的商杰,面色绯红。
“苏冉。”商杰叫她的名字。
“干什么?”
“没事……我就是想确定,眼前的一切是真的……”商杰深情的看着她,眼神中充满着真切和感激。
苏冉伸出手臂,轻轻放在他的腰间,以确定这真实存在的拥抱,不仅是让商杰确定,也是在告诉自己。
商杰对她的这一动作,显然有些惊喜,身体不禁微颤了一下,他再次附身下去。长驱直入的舌尖在口中肆意的游走,修长的手指在她柔滑的背上跳着和谐的舞姿,苏冉在口中轻声的哼着,大手慢慢向下延伸,最终停落在一片幽静的深谷,原本已经柔滑似水的苏冉,突然全身僵直。
商杰感觉到了她的这一变化,所有的节奏,也渐渐放慢下来,他轻轻的吮吸着苏冉的唇瓣。
“可以吗?”温柔的声音渗着隐隐的沙哑,轻轻的从耳畔吹过。
苏冉听到了,他在问自己,苏冉怎么会不知道他在问什么。也许是因为听到了他的问话,也许是因为又一阵清香拂过耳边,苏冉只觉得全身一紧。
如果换做是昨天,她会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躺在恶魔的身下,用这个带有十足惩罚意味的方式,结束自己的恶梦,从此与恶魔天各一方,但是今天,一切都不一样了。
苏冉犹豫了一下,她想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留给她自己爱的人,而眼下,角色的飞速转换,让她有适应困难。
商杰在问苏冉,他在小心的询问自己身下的女人,这个在G城里出了名的、放荡成性的花花公子,身下不知道压过多少女人,愿意的,不愿意的……但他却是生平第一次在床上,向一个女人询问这样的问题。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他有如此之大的转变?在话刚刚问出口的那一刻,商杰被自己问出的问题吓到了。
看着苏冉脸上闪过的刹那间的犹豫,商杰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温柔依旧,亲吻依旧……
苏冉想告诉他,自己并不是想拒绝他,更不是不喜欢他,她想告诉商杰,自己愿意接受他和他的一切,无论未来如何,但她的口再次被封住。
渐渐的,商杰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随之而来的动作幅度也越来越大,他把头深埋进苏冉的颈窝,声音完全沙哑:“冉,抱着我……”
苏冉还在思考着要怎样跟他解释自己此刻的心情,身上人的动作却突然变得奇怪起来,听到他让自己抱着他,苏冉不明就里的伸出手臂,抱在商杰的腰间,商杰单手紧紧的抱着她,另一只手,不停爬遍她的全身,最终停靠在胸口,身体在她的身上抽搐了几下,然后慵懒的喘了几声粗气,动作停止,卧室突然安静下来了。
“你怎么了?”苏冉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等她猜到什么的时候,只见商杰慢慢起身,黑色的浴巾顺势滑落,上面的一滩白色液体格外显眼,苏冉的脸腾的红了。再抬头看商杰,他全身□的跪在床上,这是他第一次发泄得这般狼狈。
商杰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然后起身去浴室清洗,苏冉躺在床上,觉得整个人像进了桑拿房,全身从里往外的热,毛孔里都渗着汗珠,特别是脸,像是要着火了一样,她羞涩的把脸藏在被子里。
过了一会,商杰披了一件睡衣回到房间,苏冉听到声音,还是不好意思伸出头来。
商杰走过来,掀开被角,躺在她身边,轻轻的把她的头安放在自己的胸口:“晚一天再走吧,我给你订机票,跟火车到家的时间差不多。”他还是舍不得让她离开,哪怕是多留一天。
“这次回去,很快就回来了。”苏冉躺在他的胸口上,这里凉凉的,把滚烫的脸贴上去,感觉很舒服,她伸出一只手试着环住他的腰。
是啊,本来寒假的时间就不长,她走的又晚,基本上回家过个年,就要回来了。
他也知道,但是他还是舍不得放她走。
刚刚找到的温暖感觉,现在在他的心里还多少有些难以置信的感激,他担心她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即使他知道她不会不回来,但是那种奇怪的担心,却依然存在。
越是珍惜,就越是不敢相信,越是……害怕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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