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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大地主》(未删全本)
第 214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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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的话看似随口一问,但话里却是五味杂陈。
照理说郭敬浩死后她应该很高兴才对,但是看着同为姐妹的仇人之女叹息落泪,心里却也不好受。
毕竟这对小姐妹是天真可人又心地善良,而她们的父亲是因自己而死,怎么想心里都有点感觉过意不去。
“是呀!”
童怜温婉地笑了笑,似是狡黠地摇了摇头说:“这姐妹俩呀……哎!我给她们留了几个对子在那里琢磨。不然的话,想脱身都难。”
“嗯,那也好。”
冷月说完就沉默了,对于童怜的聪明才智,任谁都甘拜下风。
小姐妹俩本来就喜欢舞文弄墨,或许找一点对子给她们打发一下时间,也能让她们尽快从阴影中挣脱出来。
刘紫衣一直感觉三个人在一起有点怪怪的,不过也明白童怜已经开始着手处理爱人身边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说句心里话,对于这个女人,她也是多少次日思夜想欲除之为快,却也佩服童怜以一介女儿之身的办事手段,还有她让朝廷上下为之震惊的聪明才智。即使曾经掌握京城的所有情报,但论起能力,她还是感觉自愧不如。
一个曾经是魔教的圣女,掌管皇家在京城的所有情报网,暗地里充当影子般的角色,专门干一些朝廷不方便出面的事。
一个则是御用拱卫司里锦衣卫的总长兼天下第一神捕,论起能力和心思,不知道比一般人强了多少倍。
年纪轻轻就达地品之境,更是当世少见的天才。而两人以前共同的交集只有一个,就是想尽一切办法将眼前这个现在可以称之为姐妹的女人诛杀。
童怜明白她们和自己在一起很是别扭,甚至还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自己,警戒着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不良目的,会不会对她们的爱人有刺杀之心。
一开始面对这种怀疑时她也曾伤心落泪,不过回过头来想,这也是人之常情,就只能装作看不见了。
连日来先皇仙逝、新皇登基,确实让人有些疲惫。
冷月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也不难看出脸上掩饰不住的憔悴,可见御用拱卫司承受的压力也是特别巨大。
童怜幽幽地看了她一眼,看到她眼里掩饰不住的担心时,心里也有点颤动。再看看时辰后,小小地思索了一下,突然开口说:“我猜,圣上可能提前回来了。现在龙辇里恐怕是空无一人。”
“有可能……”
刘紫衣思索了一下,也赞同地点了点头。对于这个共同爱着的男人,或许大家之间都有共同的。
“谁!”
冷月略略沉思着,感觉自己的爱人确实做得出这样的事,思索中突然察觉到一点细微得几乎耳朵都听不出的动静。
娇喝一声后剑锋一出,几朵凌厉的剑花顿时绽放开来,杀向那发出声响的地方。
“你还是满警觉的!”
略显轻浮的笑声,哈哈一笑后,欧阳复轻盈地躲过这快如闪电的几击。
可怕的剑花看似优雅,却是杀气十足,竟瞬间就将楼梯斩得散落开来,也瞬间将木制的屏风斩得七零八落。破坏力之强,让人不得不感慨冷月的武功又更上层楼。
“你来干什么?”
不知道何时剑已回鞘,冷月皱了皱眉,有些责怪地问:“你不是应该随着队伍去祭天吗,怎么先跑回来了?这时候你应该跟在主子身边才对吧,擅离职守似乎不是你该做的事!”
地品高手突然出手,那种强烈的冲击力让人本能地感觉害怕,刘紫衣也被吓了一跳。
但回头一看,手无缚鸡之力的童怜却是愣了愣之后,没说什么就继续低头处理着公务,心里顿时有点发酸。
只是一个京城就已经让自己手忙脚乱,而她似乎处理起整个国家的事情都还游刃有余,这种天赋真是让人嫉妒,也无奈地羡慕。
“我和主子先回来的!”
欧阳复拍了拍身上的官服,显然有点不喜欢,不过还是满面认真地说:“主子吩咐了,几位姑娘不必在此等候,请你们先进宫去,等退朝后他自会去找你们。”
“他已经到宫里了吧?”
童怜笑盈盈地收拾着桌子上的密信和笔墨,略显顽皮地说:“本来我还想看看他今天有多威风的,没想到还是白跑一趟。”
看得出来,童怜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想会一下爱人身边的这两位贤内助,对于新皇登基平暗地里先回皇宫的事也是早有预料。
新皇归来的队伍此时依旧隆重,依旧威严大气,不过主人却是悄悄地回了皇宫。
留下隆重的队伍,来面对百姓们顶礼膜拜,这也算是给苦苦等候的他们一点安慰吧?
毕竟从他们满脸的兴奋可以看出,他们对于这位新的皇帝是充满期望。
百官似乎也悄悄地接到通知,留下一些无关紧要的官员敷衍着围观的百姓,真正掌握实权的那些已经悄悄地回到宫内。
此时的朝堂之上,五品以上的官员早已经整齐站好,兴奋、好奇又特别尊敬地看着龙椅之上,那个刚君临天下的帝王。
一身的龙袍,大气、威严,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力让人不敢直视。即使容貌还是充满青春的朝气,不过俊美至极的脸上却多了几丝沉稳,少了以往的轻佻浮夸。
往日这位太子的离经叛道总是朝堂之上争论的焦点,但此刻却找不出过往的轻浮,反而威严、高高在上的帝王霸气甚至不逊于先皇在世,给人的冲击感更加强烈。
“上朝!”
海子一声吆喝,依旧有力、依旧宏亮,但却少了往日里的生气和几丝活力。宦官中的第一权臣,原本发福的身体最近瘦得有点不像话,原本圆圆的胖脸也瘦成一张让人感觉有点发毛的国字脸,总是面无表情,更是让人害怕。
或许这就是海子当年征战沙场的样子,眼透阴冷,让人骨头都会发寒。
自从先皇仙逝以后,似乎已经没人再见他笑过。往日的和蔼和略显低微的亲切都不见了,整个人变得极是消沉。
在朱允文大葬时,海子哭得死去活来。对于这个追随了一辈子的主子,他的忠诚或许很少人能懂。
当宫女、太监和嫔妃们要殉葬时,个个都是哭哭啼啼、万分不愿,但他却是主动请求要到皇陵里永远追随自己的主人。谁都想不到往日嘻嘻哈哈的一个太监会如此忠烈,海子的忠诚顿时让人刮目相看。
最后还是在许平的强令下,才制止他要殉死的想法,但也不难看出海子听令时极不情愿,他还是希望能在地府里继续跟随这个他伺候一辈子的主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的顶礼膜拜,从膝盖跪地的那一刻起,大明就真正迎来第三位帝王。虽然也有人担心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血腥会再次出现,但在这新皇登基的时刻,谁都不敢把这种担忧表露出来。
“大明二十八年了!”
许平端坐在龙椅之上,看了看群臣,又看了看身上象征着最高权利的龙袍。默默地叨念了一声后,环视一下跪倒在地的群臣,一挥手,轻声地说:“平身吧!”
“谢万岁!”
群臣们这才起身,一个个面面相觑,表情特别复杂。
有的惶恐、有的兴奋、有的则是慌张,或许他们都在害怕许平登基时会和朱允文一样,刮起一阵腥风血雨。
每个朝代都在不断地上演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血肠场面,比起成有竹他们的忐忑,身为太子门生的杜宏与洪顺等一帮年轻人就显得轻松多了。
“众臣听旨……”
海子咳了一下,这段时间的哀伤明显让他的身体有点不适,缓缓地上前宣读新皇登基后的第一道圣旨。
内容一出,群臣们顿时哗然一片,立刻吓得交头接耳地讨论起来。
谁都想不到,新皇登基的第一道圣旨,竟然是废去丞相与所有一品以上的爵位。
说得好听一点,一是要表彰郭敬浩的兢兢业业,也言辞犀利地声明高丽如果不交出凶手的话,大明就准备大兵压境。
二也是老生常谈地说了一下纪龙逆天为大明带来的损害,废去这个机制也是为了日后的长盛久安。
不过说明白一点,就是不希望朝堂上再出现能与天子相抗衡的势力,也不会再给臣子们可以窥视龙椅的机会。
“朝堂之上,严禁私语!”
百官间立刻展开激烈讨论,这时海子回头一看许平的脸色有点不快,立刻皱着眉头冷冷地喝了一声。
群臣们立刻鸦雀无声,朝堂之上立刻静得连一根针掉地的声音都听得到。可以看出,在这非常时期,很多人都知道得夹着尾巴做人。
虽说这第一道的圣旨剥夺了很多人晋升的念头,也让许多人一人之下的美梦破碎,不过在这种时候,没有人敢提反对意见。毕竟新皇登基是敏感时期,在此时当出头鸟的话,绝对是在找死。
“启禀圣上……”
群臣们面面相觑,与他们的心乱如麻相比,一身戎装的刘占英却是一脸兴奋,满面红光地走上前来,言语激动地说:“一月前契丹巴哈勒力部骚扰我国边境,并烧杀村庄掳掠军眷之事,兵部各将参议后联名上了奏折。当时皇上已经下令增派新建十万禁军前去镇压,但是今日事出有变,还请皇上再次定夺。”
“有变?”
许平眉头微微一皱,虽说白屠带出去的兵不多,不过以他的手段应该不会那么快被打垮吧?
在年轻的将领之中,现在就以他最为卓越。难道是因为家人被抓而导致怒火攻心,连仗都不会打了吗?
“是!”
罗培安一步向前,有些窃笑地说:“圣旨一下,我就着工部、户部、天工部联手为新军的出征准备兵马钱粮,于昨日才刚筹措好。谁知一早兵部就来人了,叫我们先不用着急。”
“白屠那边怎么了?”
许平的语气依旧平淡,脸上也是面无表情,不过此刻大家都听出来了,新皇对于他们这种断断续续的表述方式已经有点不满了。
“圣上,请看!”
刘占英笑而不语,眼里闪过一丝赞许的微笑后,恭敬地递上一份军报。
海子接过,许平拿来一看,顿时精神一振。好一个白屠!只有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而已,就带着五万大军横扫百里草原,所过之处都将巴哈勒力的军队杀得片甲不留。四日前更是亲率能战的三战大军,直杀巴哈勒力的部落领地。
经过一天一夜的拼杀后全军大胜,不仅斩下巴哈勒力的首级,更是俘获牛羊马匹近万,打了一场拥有绝对压倒性的大胜仗。
谁都没有想到,白屠贸然带着五万大军出征,竟然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横扫一个战斗力几乎相等的草原部落。
虽然在兵器上占有绝对优势,但是他出征时并没有准备足够的粮草,光是五万大军的吃用就是一个难题。
不过他在极怒的情况下也保持该有的冷静,用以战养战的方式继续攻打巴哈勒力的部队,取得的战绩已经足以让朝堂上一直满心忐忑的老家伙们瞠目结舌了。
“皇上,您怎么看?”
刘占英从许平的脸上看出喜色,马上打铁趁热地问:“据白屠奏报,他在与巴哈勒力交战的一个月时间内,与满八旗多有摩擦,也洗劫过其他较小的契丹部落。他们现在似乎也是怨声载道,看来不好解决。”
“不过他全歼巴哈勒力部,也扬了我大明国威!”
张伯君摇头晃脑,带几分古怪地说:“不过因此,我们和契丹的关系也不再是作壁上观那么简单了。”
“传旨!”
许平沉默了一下,看着手里这份奏报,原本该字正强圆的楷书却显得有些颤抖。
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兴奋,不过现在看来,朝廷上似乎没人想追究白屠擅自出兵的罪过。心里一权衡,马上下旨:“边境将军白屠,歼灭巴哈勒力部,扬我大明国威,厥功至伟,但不经兵部和正将准许就擅自出兵,其罪也不容忽视。于此,对其功不表,对其过不追,功过相抵。”
“吾皇万岁!”
圣旨一下,最开心的莫过于兵部的一些大老粗们。
虽说这年代讲究的是士为知己者死,也一直强调军令如山,不过对于白屠这样的血性行为,不少人还是抱着支持的态度,所以这个功过相抵的结局,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
接下来,依旧处理着一天的琐事,在百官们鸡毛蒜皮、闹市里泼妇骂街般的群议之后退了朝。退朝之后,许平暗中将张伯君和刘占英叫到御书房内密议,小心翼翼的态度,不由得让人猜想新皇召见这位新晋大将军到底有何要事。难道是边疆的烽火已经惹怒新君,朝廷准备要大兵出征了?
御书房内,许平正闭目养神,随手拿过一道圣旨,轻描淡写地说:“两位大人,这是朕草拟的第二份圣旨。朕才疏学浅,请两位先帮朕看一下。朕先去更衣,一会儿两位大人再和朕谈谈你们的想法。”
话音一落,许平就在小米的伺候下回到内阁。
“是!”
张伯君眉头一皱,赶紧恭敬地双手接过。
对于许平尊敬的态度他还真有点不适,毕竟都习惯这位昔日太子的嘻皮笑脸,现在一看他这严肃的态度,浑身上下似乎每一块地方都感觉有点不自在。
刘占英也感觉很是别扭,不过凑过来一看,两人顿时为圣旨上的内容所震惊。
第二道圣旨的内容竟然是纠结起禁军的二十万大军,由刘占英挂帅兵压边境。
一旦边疆上有何种风吹草动,不管是契丹、高丽、满八旗甚至是女真,凡有犯境者,一律以雷霆之势诛杀。
“皇上,这……”
刘占英也彻底傻眼了。纵使他的性格冲动、脾气暴躁,也是一个好战分子。但以正常人的思维来看,哪有新皇一掌权就如此强势,在朝堂还没安稳时就迫不及待露出凶性的。
更何况这道圣旨简直有点蛮横,几乎没有任何针对的对象,而是要强硬地维护边疆的安稳,言语已经有点犀利过头了。
“占英,你怎么看?”
张伯君眉头一皱,脑子顿时乱得和熬粥一样,不过似乎也不太吃惊,反而是露出一丝赞许的微笑。
“太……激进了吧!”
刘占英摇着头,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说:“这简直是不可理喻,现在他才刚登基,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偏激了?朝堂上的人可没那么好战,恐怕他们不会同意这样强硬的做法。”
“我看不一定!”
张伯君冷笑一下,眼带阴狠地说:“难道你不觉得,在不知不觉间,朝堂上的关系已经被理得很明白了吗?”
“此话怎讲?”
刘占英有点迷茫,毕竟他在沙场上虽然是员猛将,不过在这暗流涌动的朝堂、在这比战场还黑的官场上,他还是一个纯洁得让人不得不鄙视的老实人。如果不是大将军战功震慑的话,这一类生物是不太适合人吃人的官场。
事实上,现在朝廷的局势已经明朗得一塌糊涂,张伯君对这位多年的知己抱以无奈一笑。
在这种事情上,他单纯得就像个小孩一样,左右看了看没旁人在,立刻为他解说现在的形势。
户部现在由罗培安掌权,他对于国库的运作是别人无法比拟的。从朱允文的时代开始,国库只有吃紧的时候,却没有真正空虚。
表面上天天哭喊着叫穷,天天和别的官员摆出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架势,但朱允文每次有大的动作时,资金却从没有出现短缺,由此可以看出户部还是很有底子的。
而且经过津门之乱,罗培安的忠心就不用再怀疑了,户部可以说是特别安稳,应该也拿得出这次调军的银子。
而刑部由张伯君自己掌权,出于对定王朱孝文的忠诚,许平娶了朱雨辰之后,他可以说是一心跟随着许平。
在朝堂上虽说不是权势滔天,但以这强硬的性格和地位,也不是其他人敢招惹在朱允文的年代他虽然还是有些排斥皇家,不过现在已经物是人非,所以他这个刑部尚书也不再游离于朝政之外。一直滴水不漏的刑部,可以说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吏部尚书是太子一手提携的张道年,为人刚直不阿却也不是木讷之人,忠心的程度不用怀疑,吏部有他管着,也不用担心什么。
成有竹一直是皇权的死忠派,皇家正统的许平登位,对他来说忠心的依旧是皇上,而且这家伙也是个油滑之人。有他镇压着礼部那一帮老家伙,相信那边再也闹不出什么动静。
工部倒是一直相安无事,不过出于人员浪费的考虑,现在正和天工部慢慢地合并,工部的尚书已经告老还乡。虽说现在还没有明确的人选,但谁都知道工部尚书不会有太大实权,恐怕到时候合并完成,还是由天工部那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尚书担任。
对于这个部门,其他人都保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而他们应该也不会参与朝政。“看出问题了吗?”
张伯君“嘿嘿”一笑,看这位多年好友一脸问号,比上了战场更痛苦的表情。心里一乐,突然把话停下来,笑呵呵地等着他的反应。
“什么问题?”
刘占英头皮都快搔破了,可怜巴巴地看着张伯君,却理不出一个头绪。
“你呀……”
张伯君无奈地叹息一声,立刻把剩下的情况分析给他听。
现在最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就是商部,身为一个庞大的财政机器,商部可怕的税收能力几乎已经超过户部。
而在原有的制度限制下,户部的税收似乎越来越可怜,而商部不仅有从商的各类税收,还有着越来越完善的体系。更可怕的是几乎聚集了大明富甲一方的有钱人,朝廷有事只要振臂一呼,钱财就滚滚而来。
在津门之战中,何曾听过恶鬼营和太子坚守的河北有钱粮短缺的时候,商部越来越可怕的实力可见一斑!
不过对于商部的现状,很多人都看不明白,看得明白的也会装糊涂。这个许平太子时期一手组建的可怕机器,本来应该是最为受宠才对。事实上,商部现在的内部斗争还在持续着,过了那么久,新的尚书人选依旧没有出炉。在这个问题上,很多官员都不只一次上奏询问,不过许平也没给他们明确的答复。
欧阳家,欧阳寻掌管整个商部有一段时间,可以说是根深柢固、极有威望。再加上儿子欧阳复是许平身边的大红人,论起战功也是让人交口称赞。照理说,以这样的背景应该是尚书的不二人选才对。即使是他官居首位,其他人就算有抱怨,却也没理由反对。
但从另一面来想,张庆和是商部的第一代领袖,在最艰难也是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时候,与赵铃一起创建了现在炙手可热的商部。
当时困难重重,每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后来不幸殉国,更是被追封为忠国公。
长子张启华是太子门生出身,又执掌商部内税收最为庞大的教思坊,一时之间也是风头正盛。
再加上陈百万横插一脚,在献出百万家财后接手了不少皇家嫡系的生意。在他兢兢业业的打理下,盈利一天比一天高,皇家商号的商品也渐渐成为顶级贸易的代表,而且关于通关贸易的流程和监管也在一步一步地完善。
虽说在背景上比不上其他两户,但自身家财雄厚,再加上沿海地带其他商贾支持,在实力上一点都不逊于其他二族。
“商部倒是够乱的!”
刘占英感慨着,虽说对这些事他并不是很在意,不过连日来听着市井的流言蜚语,也知道商部三巨头表面上虽然很融洽,但暗地里可是斗得水深火热,这已经可以说是公开的秘密了。
商部迟迟没有当家的人,这个不稳定的现象让很多人都摸不着头脑。但不少明眼人都看出其中的端倪,并不是没有适合的人选,而是许平暂时不想结束他们之间的战争。
因为三巨头的斗法,基本上都是在寻求政绩上的突出,而带来最大的效益就是银两越来越多。
他们心里也明白,在京城里,那种背后捅刀的阴招是不能用的,更不能用太过激进的手段,免得落下话柄。所以不管他们怎么斗,实际上受益最大的还是许平。
商部的税银一直不受户部管辖,也就意味着许平有权力对这些钱任意分配。而三家之间的斗法不只是在一些政绩上那么简单,整个大明被牵卷进来的富商已经不计其数。在财力的拼杀上,数字到底有多厅大,连他们自己都感觉有点冒冷汗了。
张伯君缓缓说完,不由得感叹道:“商部的人真是财大气粗,现在家底有多少银子谁都不知道。新的禁军集合时还缺二十万两银子购置军资,罗培安那铁公鸡借口国库没钱,银两老是拨不下来。皇上只是随口责怪一句,商部二话不说就拿出四十万两。据说还不是商部的税银,而是他们的私银,由此可见三家人的斗争已经到什么地步了。”
所有的情况都说完了,朝堂上几乎没有势力可以明目张胆地抗衡皇家权威。而太子门生也开始崛起,穿插在朝堂的各个角落,看似资历浅薄、态度谦虚,但也渐渐被分化为几个派别。孙正农、杜宏、洪顺,这里面有哪一个不是狡猾得狐狸都自愧不如的角色。尽管他们现在的官位都不高,但谁都清楚日后必定也是位高权重,所以没人敢去招惹他们,反而牵制不少朝廷上的老臣。
剩下的问题只有一个,兵部。自古以来,这个号令天下雄兵的兵部,一直是象征着血腥权力的典范,但是自从纪龙这个原尚书叛乱之后,就一直没有新的人选。
不管是朱允文还是许平,似乎都对这个从不过问。表面看起来是不想再提携一个新的尚书来掌管雄兵,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皇家的心思了。
兵部尚书一直是皇家最为忌讳的,稍有差池立刻就会引起大祸。既然如此,朱允文直接不委派兵部尚书,而是自己掌管所有的军政大事,把兵权牢牢地掌握在手里。这样一来,只要把钱和大军都紧紧地握住,就算其他人想造反,也都没有那个实力了。
“咱们大明的皇上啊……”
张伯君不由得感慨道:“个个都是圣心独裁,新皇看样子也是会亲自掌握钱粮和兵马,而朝堂上的百官各派势力也被妥善地平衡着相互牵制。在这样的情况下,已经稳固得让人毛骨悚然,所以皇上登基以后,根本没有清理旧臣的必要了。”
“确实!”
刘占英木讷,却不代表他傻,被张伯君一点,立刻明白个中的复杂关系。眉头一直紧紧锁着,似乎是在回想这个固如金汤的朝堂,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在不知不觉间被朱允文构建得如此完美。两人不由得同时沉默了,回想起朱允文在位的这一年时间,眼前这张圣旨似乎已经不那么让人震惊了。而这位新皇在太子时虽然嬉笑怒骂,但从他所干的事,可以看出他绝对是个城府很深的家伙。或许让人有点期待,未来的大明会是怎么样。
面对边境上连年不断的挑衅,大明会不会在这一代君王的震怒下兵发草原,让一直咆哮嚣张的各族部落臣服于这个新的王朝。
“看完了吗?”
许平这时也换好便服,走出来时看见两人一脸凝重,立刻开玩笑说:“怎么了,是不是朕的想法太突然了?”
“皇上应该有自己的考虑,臣愿洗耳恭听!”
张伯君回过神来,发现背上已经冒出不少冷汗,马上示意刘占英别出声。
“走吧,到了地方再和你们谈!”
许平呵呵一笑,手一挥,大步流星地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示意他们上另一辆后,缓缓地离开皇宫。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地穿过京城的闹市,寒冬之时依旧是白雪纷飞,路上的行人已经是稀稀落落,为数不多了。战乱过后的安宁日子总是老百姓们最为享受的,即使这时有不少人冻得直咳样,不过脸上依旧布满红光。皇家越来越多的政策,已经让他们感觉到盛世来临的气息。现在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最热门话题,已经都是太子登基以后,大明到底会迎来怎样翻天覆地的改变。
马车一直行进着,没感觉到马匹的奔跑有多剧烈,但速度却是奇快,而且与以往的颠簸不同,稳当得让人很是吃惊。
看着车内标着天工部印记的物件,两人都感觉到一种全然不同的惊讶。天工部的创造力已经越来越可怕了,不只是在军队上作文章,似乎已经慢慢地蔓延到大明各个角落,在悄悄地改变着大家习以为常的生活。
出了京城,一直走了一个多时辰,夜幕也悄悄降临,这时马车才缓缓地停下。
车夫恭敬地拉开帘子,笑咪味地说:“两位大人,到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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