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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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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正妻VS小妾?
又收到礼物了……啥也别说,激动地含泪去码字。
感谢灵和enigmaTX赠送的糖果罐和冰砂啊。感谢投票的亲亲,给评的亲亲和击跟文的亲亲。
另,呼唤vsvis亲——
从头至尾,江敏静都默默无语,在两个工头走後,她拎起了一袋最後剩下的卫生用品,悄然无声往门口走去。
刘星泛着泪光的小脸莹光水然,在江敏静拎着袋走出几步後问吴雪松,“我们也走吗?这就去收拾东西?”
吴雪松淡淡头,目光追随着江敏静往门口而去。然而下一秒,他瞬即变了脸色,几个箭步冲到江敏静的身边,扶住倚向门框的江敏静,焦切地问道,“怎麽了?还头晕?要不咱们把出院手续退了,再接着住几天吧?”
他的话每一句都是商量的口气,听在江敏静的耳里无比的受用。从来没有那一刻觉得吴雪松这麽可爱过,顺带地,把自己原来不识金镶玉的有眼无珠暗暗鄙视了一遍。嘴角轻轻扯出几许笑纹,依着门框摇头道,“没关系,可能是长时间不走动的原因,有适应不了。”
吴雪松依旧紧张,张手拉过她的胳膊,把她的身体往自己的怀里靠了靠,轻声道,“我扶你。”
这句话正中江敏静下怀,在靠向吴雪松肩膀的瞬间,顺着间隙偷眼打量後面的刘星。只见她的一张水嫩小脸已经涨的乌青,轻咬嘴唇,目光杀人一般对着她的背影,恨不得由眼睛里喷出一团火来,活活将她烧死。
好戏就要开眼,就看生旦净末丑他们各自适合哪一个角色了。对刘星的愤然目光,江敏静好似极度畏惧般,她推了推吴雪松的身体,为难地摇头道,“不用,吴总,我自己能走。现在已经好许多了。你还是和刘小姐去收拾东西吧,别耽误了楼下那二位的功夫,不是说工地很忙的吗?”
说完,又有意无意往後面的刘星身上瞥了一眼。
这一眼加上她的那一声吴总,顿时让吴雪松的脊背上飙上一层凉飕飕的冷汗。这个女人,不会又要缩回她的那个壳里,从此不再见他了吧。
吴雪松心下着急,眼里就没好颜色地看了刘星一眼,怪她没有眼力价,甘愿做他二人的电灯泡。压了压心里的怒气,终究忍不住,带了几分火气地对刘星道,“你先过去收拾东西,我送她下去再上来帮你。”
刘星的小嘴扁了扁,心里的委屈如决堤之江,再也忍不住眼泪哗地冲下眼眶,哽咽着道,“我才是你的未婚妻。”说完,拨开吴雪松二人的身体,由狭窄的空间挤出门口,路也不看,一边哭一边飞奔着朝走廊的另一头跑去。
江敏静暗松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却忍不住歉疚。
按理说,刘星才是人家吴雪松的正牌香主,是他钦定的未婚妻。自己这从当中横插一脚,还真是成了拆散人家大好姻缘的恶人。
看到刘星的境遇,她由然生出了一种同病相怜之感。想当初,肖青也是这麽对她的啊!
如今,风水轮流转,又转到她和刘星吴雪松三人身上。她忽然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这麽做到底对不对了。
其实她的心里明镜似的这种做法是不对的,但是,她就是有着一直莫名其妙地肯定,她肯定吴雪松和刘星分手,对吴雪松来说,应该是最好的结局,是一种解脱。至於什麽原因,她不明白,只不过这种直觉,就是如此的强烈。
但是,这种恶人,她却做的有些心虚,心里叹了口气,轻轻推了推吴雪松的xiōng膛,看着刘星离去的方向道,“我已经好了,你不用管我,我自己下去,你快去追她。”
虽然刘星方才对自己的一番轻视不屑惹得她极度反感,但是凡事不要做绝,太过分了就会惹得天怒人怨。最起码,她觉得自己良心这一关就很难过。
如今,她即已明了吴雪松的态度,放下心的同时,也乐得在吴雪松的面前表现的大度一。毕竟,人家在名义上可是未婚夫妻。
“不用管她,她这个人就是这样。”吴雪松搂住她的臂膀往前走去,语气淡淡地道,“我已经跟她提出退婚了,但是她却拎不清事实,不愿意接受,大老远的非要从淩州赶过来受这种苦。”
江敏静静静地听着,由吴雪松的语气里,捕捉到了一丝丝微妙的味道。那种感觉,仿佛是他对刘星,有着一种难於言表的厌恶掺杂其中。
沈默了一下,吴雪松又道,“不过,我也不好太过给她脸子看。他们家在我的公司有股份,目前她在我公司任着副经理一职。”
江敏静恍然。怪不得她一直黏在吴雪松的病房,原来她是借着公事为由,行使着她这即将下堂的未婚妻的权利。
害得自己白白闹心了好几天,还以为自己以後的感情之路任重而道远呢。
在吴雪松的搀扶下,迈过了一步台阶,江敏静忽然心血来潮,心里似乎有一个小小声音一直鼓动着她。忍了几忍,还是没有忍住,终於半开玩笑地问道,“我看她挺漂亮的,别人恐怕都要上赶着娶她,你怎麽会舍得跟她退婚?”
吴雪松停下脚步,面色古怪地看了她半天,然後似笑非笑地望着她道,“怎麽,你不希望我追你?”
江敏静正正经经地看着他,眼睛里的黑茫锁住他的瞳孔,仿佛要透过他那一双清潭似的晶体看进他的心底。说实在的,她对吴雪松并不是很了解,包括他的家庭,他的身世,他的背景。
就连他有未婚妻的事,还是前些天从陪护小王的口中知道的。
对於他的事情,她不是不想了解,只是前段时间她对吴雪松并没有太多的关注。不想投注感情,所以也没必要知道的太多。
而今却不同了。自从他舍身救了她之後,她突然对他有了感觉,由感激之情渐渐升华成了男女之爱。她惊讶於自己的感情,但同时也开始患得患失。
所以她刚才那句看似逗笑的话,却也不算无心之语,她想通过试探吴雪松,来看看他对她到底存着几分的心思。
吴雪松搀着她继续往下走,仿佛解释似的说道,“我们两人订婚,纯粹是因为家族中的某些利益,不是因为感情。”
小心地扶着她拐过拐角,再顺着楼梯往外走,又接着道,“我们两家算是世交,从我爷爷那辈就开始来往。我们俩人从小就认识,只不过她比我小了五六岁,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怎麽密切。我对她的感觉,就像是妹妹,所以,我不可能娶她。”
江敏静讶然,疑惑地看着他,半晌问道,“那你还答应跟她订婚?”
最後一级台阶下完,望着不远处车子跟前站立的两个工头,吴雪松苦笑着答道,“这事说来话长,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的清楚的。等哪天有时间,我再详细跟你解释。”
江敏静看了看车前的两个工头,轻轻头。在吴雪松的搀扶下,两个人默默地朝着车子走去。
走到车前,两个工头讶异地看了吴雪松一眼。大庭广众之下,他居然抛下自己的未婚妻不顾,搂着另一个女子,关怀备至地把她送下楼来。这其中的寓意,很值得人玩味啊。
不过他们也不是多事的人,自家的金主与哪个女人搞暧昧根本与他们无关,他们只要把本职工作干好,长住眼神,别把那个暗厢里的女人得罪也就是了。
於是他们低眉顺眼,很是恭顺地为二人打开车门,聪明地,一句话也没有多问。
吴雪松把江敏静安顿好,又转回身对其中一个工头说,“老李,你和我上去一下,把东西拿下来。”又对另一个道,“老刘,你就在下面等我们,看好了车子,别让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打它的注意。”
老刘愣了一愣,有摸不透吴雪松最後这句话的意思。但是听从分配就是他们这些在人的鼻息底下讨生存的不二法则,虽然莫名其妙,但也是极服从极痛快地答应了一声。
上司之意不可随便揣度,但是只要依着他的话做,看好车子看好人(虽然他不知道吴总口中的“它”是指的车子还是人)那就绝对没错。
吴雪松急急忙忙携着老李走了,司机去到楼里上厕所还没有回来,车里坐着江敏静。老刘不好意思直接坐去车里,只好站在车外燃一颗烟,眼巴巴地望着住院处门口等着一干人出来。
等了半天,几个人没等到,倒是门口出现了那个吴总的未婚妻刘星大美人。
看到她的一霎那,老刘彻底明白了吴雪松嘴里“别有用心”之人的含义。原来吴总要防的人是她。
後宫之争?吴总这是摆明了要维护“小妾”?老刘想到这里又嘬牙花子又头疼。这个大有来头的正妻,他也得罪不起呀。不过这也因此让他窥出了上司的一番心思,看起来这个文文静静坐在车里的美人,他也一样怠慢不起的。
两害相衡取其轻,心中暗暗计较一番,刘星走到车前之时,老刘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第四十九章 老刘太为难
礼物又收了不少。偶在这里先向各位道个谢,然後再道个歉,周日又停更了,呵呵,不好意思啊,各位拿鞭子狠狠抽我吧。
──────────────────────────────────────
刘星来到车前,老刘并没有主动给她打开车门。她心里微微不快,蹙着眉头眼含不满地看过去。老刘急忙头哈腰,做足了奴才相,低声下气说道,“刘经理,吴总还没有下来,你看,要不要你再上去催他一下?”
刘星眉头耸了耸,并没有松开,而是蹙的更紧,淡淡说道,“我知道,不用催了,我刚从他那里下来。”
说完伸手去抠车门,老刘急忙拦她道,“刘经理,要不你看就在外面等吴总吧,车里怪热的,又憋又闷,哪如在外面敞亮?啊……哈哈。”
刘星不满地立了他一眼,斥道,“我坐里面坐外面,用你来多管闲事?”
老刘诺诺,不敢再有如何言语,心下急的没法,却也不敢硬去拦阻抓握刘星的手,迫她停下动作。当下叫苦不迭,吴总这是留给他一个什麽样的烂摊子?他老刘干活是把好手,但是要他对付女人,实在不行,他这不是被吴总硬赶鸭子上架麽。
急的没招之际,眼见刘星已经把车门打开了一条缝,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住院大楼门口走出来司机小赵。老刘顿时心里一喜,大声叫道,“喔,终於出来了。”
这话说的模棱两可,没名没姓的,很是让人误解。刘星终於停下动作,回头朝大楼门口望去。
待看清出来之人,刘星心里暗翠一口老刘,收回望向小赵的目光,再不耽误时间,扭头拉开车门,看也不看其他人,大摇大摆坐进放了一堆东西的江敏静所作坐的後座。
江敏静似乎极疲惫地,仰头靠在靠背上假寐。这时与刘星发生嘴皮的战争,是最不明智之举。当着外人的面,两个女人争风吃醋,传出去,必然惹人笑话。所以在看见刘星气冲冲朝这边走来时,她就一言不发的闭上了眼睛。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信自己假寐给她来个视而不见,她一个人还能闹将起来?
刘星坐进车里,气氛立时变得古怪起来。江敏静不言不动紧闭双眼假寐,睫毛都不曾动得一动。
车外老刘心里着急,对着走到跟前的小赵使了个眼色。小赵莫名其妙,老刘又朝车子後座努努嘴。小赵还是不明白,老刘无奈,只得背对着车窗用口型对小赵说了声,“上车。”
小赵依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老刘的口型他是看懂了的,不明所以之下,摸摸自己的後脑勺,还是不无疑惑地遵从了老刘的口语,磨磨蹭蹭坐进了自己的主位。
老刘随後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也跟着一屁股坐了进去。
刘星不满地瞪了二人一眼,脸上的愠色一闪而逝。本来还想着在吴雪松下来之前寻寻江敏静的晦气,一报吴雪松先前当着她的面给自己下不来台的难堪之辱。没想到却被这两个莽汉给搅了局。
老刘当真把自己的莽汉形象发挥的淋漓尽致,摸头嘿嘿笑着对车里的几人,似自言自语又似刻意地解释道,“这天儿还真是热,都深秋了,怎麽这太阳光还是这麽的足?在外面待了这一会,竟然也晒得冒了油儿。”
借口找的并不高明,江敏静忍不住“噗”地笑了出来。外面热?好歹有秋风,这车里狭小的密闭空间,一共几平米的地方,挨挨挤挤的坐了四个人,吸气接着呼气,混混杂杂的,不比外面闷上几分?也亏得他能把这麽不靠谱的烂借口说的理所当然。
老刘尴尬之余,和小赵交换了一下眼神,小赵这才朦朦胧胧地似懂非懂。敢情老刘这麽个粗人担着护花使者的任务,担子真是不轻啊!
刘星被老刘二人坐进车里一打搅,先前的想法去了三分,如今听到江敏静隐忍不住的笑声,刚歇下去的火气又撞了上来,遂咬着牙心里暗恨面上却似笑似不笑地讥讽道,“原来江姐并没有睡着啊。我还以为这一次的事故你伤了脑子,不管什麽场合都能说睡就睡过去呢。这样可不好,如果在一群男人堆里就这麽睡过去了,再碰巧地遇上些坏人,那你岂不要吃大亏了?”
言外之意,不言自明。听的老刘和小赵立刻涨红了脸。他们也是男人,被刘星这麽暗讽江敏静捎带地把他们也拐了进去暗骂,心里老大的不是滋味,却也无可奈何。谁让这个说话令人讨厌的女人是他们的上司呢?心里不得劲你也得忍着。
好歹她还给他们留了些面子,没直接说强奸轮奸之类的字眼,否则的话,他们还真的不能在这里再待下去了。
江敏静眯了眯眼,对刘星的话不以为意,好像真的没有弄懂她话里的意思,把头歪了一歪,侧过脸用後脑对着刘星的方向,口中有气无力说道,“多谢刘小姐关心,我记下了。以後只敢在吴总这样有身份的人面前睡觉。换成其他人,我就是忍着,忍到站着都没有感觉的时候,也不能睡去。”
说完又闭上眼睛,恹恹地道,“刘小姐,我现在真的很难受,就不陪你说话了,你不要生气。”
然後再不出声,开始静静地闭目养神──竟真的把刘星当做了空气。
刘星被她软刀子似的话语激得愣了一愣,随即一股气噌地窜上了脑门。这个江敏静还真是嚣张的很,一句软绵绵的话就抓住了她的痛脚,把她击得无力反驳。
什麽叫只敢在吴总面前睡觉,这分明是在自己面前炫耀她和吴雪松的关系!最恨人的,她偏偏还带上了“有身份的人”几个字,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她这是信任推崇吴雪松,根本不可能把他们两人的关系想到龌龊上去。
这个女人,可真yīn险!
所以自己明明吃了亏,却不能对她加以还击。如果那样,不是将把自己即将变成弃妇的事实弄得人尽皆知?
眼里蹭蹭冒着小火苗,刘星几乎到了出离愤怒的程度。看向江敏静的眼神,似乎喷着火山爆发时的岩浆,恨不得把她烧死在洪涛滚滚的热流中。
气氛陡然僵起来,老刘心里苦笑连连。暗暗祈祷者吴总大人快些出来,解救他们於水深火热之中。对於两个女人之间的暗中较量,他们根本没有插嘴多舌的余地。
虽然刘星不至於气糊涂到不顾身份跟江敏静动粗的地步,但是女人嫉妒起来也是很令人可怖的。
她如果再出言不逊刺激上江敏静两句,江敏静可是刚刚伤好出院的人,尤其伤的是脑部,如果承受不住刺激,再一次发病住院,那他老刘就是有十个脑袋也承担不起责任──吴总大人交代的任务没有办好,自己将怎麽有脸再在吴总手下混?
老刘正自焦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眼尖的小赵突然看见吴雪松和老李拿着大包小包由医院门口走了出来,急忙出声打破僵局道,“他们出来了。”
说着,打开车门,麻利地下车,三步并作两步跑着上前去接应吴雪松二人。
刘星被他一语醒,暗暗压了压火气,整理一下脸上的表情,坐正身体,也不下车,只是目光沈沈地望着他们一行人越走越近。
江敏静依旧不言不动,仿佛又睡了过去,根本没有听到小赵的话似的。
老刘有任务在身,不敢稍离半步,眼睛一边往吴雪松几人身上瞅着,一边用眼角余光通过後视镜瞄着刘星的反应。
真怕她急了眼,在吴总面前上演一出後宫夺嫡的全武场面,故意让吴雪松看了心疼江敏静,她好解气。女人啊,有时也会因嫉妒变得疯狂而不可理喻。
吴雪松几人走到车前老刘才下得车来,帮他们打开後车门准备往里放东西。
吴雪松看到刘星愣了一愣,随即脸色yīn沈下来,沈声说道,“我不是让你坐出租车走了吗,你怎麽还在这里?”
刘星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晌,徐徐吐出一口气,才声音微冷地说道,“我想跟你们一起走。”
“胡闹!”吴雪松低声斥道,“这麽多人,怎麽坐的开!”
刘星撅起了嘴,眼底闪过一丝痛色,倔强地道,“不会让老刘他们坐出租车走,为什麽偏偏是我?”
吴雪松皱眉看着她,良久才低声道,“老刘也得做出租车走,老李跟着我们过去,让他帮忙往楼上搬搬东西。不然,也会和你们一起做出租回去。”
刘星意味不明地看着他,久久地注视之後,最後放软了声音道,“我也可以帮你们往楼上搬东西。”
不就是这麽几只口袋麽?为了吴雪松,她大小姐豁出去了,就委屈一下先帮别人做一下苦力。早晚有一天,她会连本带利讨回来的。
吴雪松定定地看了她一眼,不再废话,转身坐到老刘先前坐过的位置上,对着车外的老刘和老李道,“你们俩先打车回去吧,记得跟司机要发票,车费公司给你们报。”说完,又对小赵吩咐道,“先去家乐福超市,买完东西再送小江回去。”
小赵答应一声启动车子。刘星此时心里却凉了半截,他要去超市,不会是去买什麽大件的东西吧?
心思刚刚转起,就听吴雪松说道,“先把你一个星期的生活用品准备下,一个星期之後,我再派人给你送去第二批。”
他这句话是对依旧闭眼假寐的江敏静说的,江敏静似梦呓一般,轻轻“唔”了一声,之後再不闻一声言语。
刘星听的心里暗恨,看向吴雪松的目光不觉就带了几分幽怨,同时心里也恨恨地骂道,“吴雪松,你个贱男人!”
只是她不知道,吴雪松日後的婚姻之路,走上的是一条与众人不同的共妻道路。如果她早知这一的话,怕不早熄了对他死缠烂打的心思。
第五十章 退婚的理由
刘星看着脚前一堆一堆的食品袋编织袋蹙紧眉头,心里又是生气又是委屈,而更多的却是伤心。吴雪松居然为了这个贱女人买了这麽多的东西,不光一星期的柴米油盐备足,甚至连厕所用的卫生纸周到地买了一大包精装版给她备用。
当着她的面他竟然对这个女人关怀备至,这是不是有欺人太甚?
而更可恶的是,自己先前夸下海口,抢着要为人做苦力。如今倒好,问题来了。吴雪松竟然真的抱着看好戏的心情,闲闲地端着一只伤胳膊等着看她的笑话,对她一怜香惜玉之心都没有。
她一个大小姐,答应为江敏静搬两个包袱到楼上已经是极限,如果让她给她往楼上抗那米面,她是绝对不干的。
咬紧嘴唇幽怨地瞅着吴雪松,吴雪松却目光闪闪地看着她,耸着一只肩膀撇嘴道,“别看我,我也帮不上你,谁让你抢着要替老李干活来的?”
刘星气得银牙暗咬,却也无可奈何。打眼扫过楼群空地处目光可见之处包括绿化带,兔子大个人都不见踪影,想要雇个人帮忙搬运都不可能。心中不由愤愤暗骂道:这个鬼地方,还是人住的地方吗?
司机小赵已经率先扛着一大桶纯净水上楼去了,下面还有一大堆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自己总不能在楼下杵着,看着他一个人楼上楼下的来回奔波吧?虽然她一开始是有这个心思的,不过转眼接收到吴雪松鄙弃的目光,她便心里发虚起来。总不过是自己理亏,先把话说的太满的。如今这种结果,可是自己千辛万苦“争取”来的,就这麽有始无终,没的更被这个自己又怕又爱的男人看轻。於是一狠心,一咬牙,伸手拎起两个大包的塑料袋就往单元门里走。
江敏静看的心里一突。她先是犯难再是气愤後来眼里蓄着一团火焰,怎麽看都不是心甘情愿帮忙的样子。又见她手里拿的两只塑料袋里装的全是自己的衣服,当下心里一动,眼前禁不住又浮现出黄芸那日由楼上泼脏水污损她衣服的场景。
这个刘星,她该不会也学着黄芸的那一招,故技重施吧?
“站住!”江敏静想也不想,一句话冲口而出。语气焦急而生硬,引得刚要俯身去拎其他东西的吴雪松奇怪地看过来。
刘星脸色微变,停下脚步,满脸不耐地转过身来,冷声问道,“你到底是什麽意思?要是不想要我帮忙就直说,不必站在这里大吼大叫的喊人!你嚷谁呢?”
这话里的火气还真不小。江敏静讪讪地笑了笑,确实是自己太急了,也许还小人之心──不可能每个人都像黄芸那麽没教养的。
不好意思地看了吴雪松一眼,又歉意地对刘星解释道,“你误会了刘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刘小姐骄娇弱弱的从来没有干过重活,哪能为了我就让刘小姐受这份累呢?所以我想,刘小姐还是先和吴总在这里等一等,我去对面街上雇两个人力车夫来,让他们来替咱们搬东西。”说完又再看了看吴雪松。
刘星听了她的话,终於脸色稍霁,也向吴雪松含着征询的目光看了过来,见吴雪松并没有反对的意思,才重新走回来,把两只塑料袋不是很重也不是很轻地,“啪”地放在那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里,之後开始抱着臂膀很悠闲也很舒畅地等着江敏静前去叫人。
经过超市购物,她已经明显看出来了,吴雪松对她何止是不上心,明显的,对她根本比对路人甲好不了多少。自小至大,吴雪松从来没给她买过一件东西,更别说女人日常用的琐碎用品了。而对这个女人,他却是比对自己好了太多,她梦寐以求的东西,他都毫不保留地倾注在这个女人身上。
而对自己却是吝啬地一丝不舍。所以,她开始後知後觉地明白,自己的娇媚,自己的柔弱,根本对他不起任何作用。所以,她也不必再装了。
还不如,真性情真脾气地跟江敏静对干一场,到最後即使是输,也好歹不用输的太过憋屈。
吴雪松对她突然换了个人的模样,并不显得有什麽惊讶,只是眼中带着一抹笑意,仿佛了然似的笑了一笑,轻声嘀咕道,“早就该这样才好。”
不那麽矫揉造作,也许还有几分让人欣赏的地方。
江敏静已经走出老远,吴雪松跨前几步想要跟上去,想了想又止住步伐。
转回身对着恨恨磨牙来不及掩饰的刘星道,“咱们不如趁此机会,好好谈一谈。”
刘星眸色变了变,面上却是一付毫不在乎的表情,平心静气地问,“你还是要退婚?”
吴雪松头,走到她跟前,俯视着她的眼睛道,“刘星,你还是放手吧,这样下去对你绝对没好处。”
刘星眼里腾地窜上火苗,一字一句地问,“如果我不想呢?”
吴雪松抬手扶了扶额,很是头疼地看着她,几秒的沈默之後,才语气沈沈地说道,“其实,我想跟你说的是,即使没有江敏静,我们之间也绝无可能。”
刘星气往上撞,仿佛不认识吴雪松似的直直盯着他半晌,然後眼里的火焰慢慢熄下去,最後化成了一颗颗,一粒粒的冰,飕飕地冒着寒光冷冰冰地问道,“你这是在为你的变心找借口?”
“不是。”吴雪松沈默下来,脸上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看着刘星的眼神黯得不能再黯,直到眼底慢慢袭上一丝血红,才沈肃暗哑地说道,“你知道我为什麽答应和你订婚吗?”
刘星心里狠狠一跳。是的,这件事是她一生中最耿耿於怀的屈辱。吴雪松答应跟她订婚,居然是看了钱的面子。她老子刘久杰答应给他资助,他才下他高贵的头,於她百次痴缠失败後,给了她最最梦寐以求的一个结果。
可是,这个结果,离最後成熟还有一步之遥,便要这麽被人横插一脚,快要无疾而终了。
她怎能甘心!
狠狠地咬住嘴唇,屈辱的泪在眼眶里打转,最终终至强咽回去,雾意未尽,刘星便抬起眸子,冷冰冰的说道,“你不是为了钱麽,你不是贪图我们家的财产麽?这你还有脸来问我?”
钱到手了,楼房马上要盖起来了,他便要过河拆桥,给她来个冰心冷情,翻过脸来就要与她退婚。他如此绝情的做法,将叫她情何以堪?
吴雪松把眼睛看向别处,透过绿化带的观赏松,看着对面那栋楼一楼的窗子,目光却仿佛永远聚不了焦般,全部飘散在虚无的空气中。过了好久,才长长吐出一口气道,“你知道我爸爸是被谁害的吗?”
刘星诧异,时隔几年之久,他怎麽又提起了他死去的爸爸?吴伯伯他──不是因为搞房地产破产,跳楼自杀的吗?
难道这当中有什麽隐情不成?不然他怎麽会这麽问。
“怎麽?吴伯伯他……”提到吴雪松的父亲,刘星先前的气愤恨意褪去了一半,那个和蔼可亲的英俊中年男人,这时又好像历历在目出现在她的眼前。
那麽好的一个人,怎麽会就那麽狠心撇下一家老小,不管不顾地寻死了呢?
吴雪松咬着牙收回目光,重又把视线盯在刘星的脸上,一字一顿地道,“他是被你爸爸害死的!”
“什麽?”刘星不可自抑地大叫起来,瞪圆着眼睛,有如受惊的小鹿般,惶恐地,不敢置信地望着吴雪松,颤声道,“你胡说,我爸怎麽能害死吴伯伯,他们是好朋友呀!”
吴雪松低眉目不转睛看着她,仿佛透过她的一张脸,看到的是刘久杰那张恨极憎极的可恶容颜。越看越有一种杀人的冲动,不自觉地,一只拳慢慢地,慢慢地抓握捏紧起来……
刘星眼里现出惊恐,吴雪松的一付表情,仿佛一只嗜血疯狂的怪兽,等待着择人而噬。不幸地,他选中的猎物就是自己。
强烈的惧意令身上不自觉地抖了一抖,眼睛下意识地四处瞄了一下,寻找着能够适合躲避他逃脱他攻击范围的方向。
正这时单元门口出现了小赵魁梧的身影,刘星立刻如蒙救星般的长出一口气,颤着嗓音对着他大声喊道,“小赵你出来了。”
小赵忙着答应刘星的问话连连地头,边走边对吴雪松汇报道,“我把那罐水给放在厨房里了。”
吴雪松慢慢放开捏紧的拳头,冲着小赵了头,又看了看江敏静走过去的方向,依然不见她的人影,只得又扭过头来对小赵说道,“你再拿一趟上去,下趟就有人来帮你了。”
小赵了头,憨憨地一笑,谦逊地说道,“其实这有东西我一个人拿也不费事的。”看吴雪松二人仿佛有什麽话说似的,不待他二人回答,便识趣地拿起另外两种比较沈的东西一颠一颠上楼去了。
吴雪松被小赵一打岔,心情已经渐渐平复下来。眼见着小赵的背影消失在单元的门口,才再接着刚才的话道,“我爸爸那年盖的那几栋楼之所以倒塌,完全是因为你爸爸采购了劣质钢筋水泥,以次充好,蒙混过关而至……”
“可惜我爸爸还把他当成肝胆相照的朋友,对他投以百分百的信任……”
“如果不是对他太过信任,凡他采购的东西都一律不过目,我爸爸也不会忽略他把关的最关键的一关,而招致惨祸,致使十多幢建成的楼房倒塌,不但出了人命还惨遭了破产之祸……”
刘星的脸色越来越白,惨淡得毫无血色,如果吴雪松说的是真的,那麽……
她实在不敢往下去想,记得八年之前,自己的父亲确实是在吴伯伯手底下当一个采购员,那时的吴伯伯和爸爸的关系相当好,可以说,胜似亲兄弟。
她也记得,那时家里不太富有,吴伯伯为了照顾爸爸,竟把建筑这一行最肥的缺交给爸爸做。记得那时爸爸还经常在她面前不无自豪地夸耀,“这个采购员的缺,就是拿个副经理给我也不换,除了你吴伯伯啥时心血来潮,把他老总的位子让给我坐一坐,我兴许还能头答应。没准我还真考虑考虑坐坐那把椅子过把瘾……”
那时她就笑着贬爸爸,嚼着一块泡泡糖对爸爸撇嘴道,“吹牛。”然後吹出一只大泡泡对着爸爸做出各种鬼脸,来讥讽他的不知天高地厚。没想到……
“你们家的发家史……”吴雪松低低沈沈的声音有如鬼气森森的地狱来使,重锤般地激荡在刘星的耳边,“可以说是用我们吴家人的鲜血和我爸爸的生命筑起来的。你想,我有可能跟你结婚吗?”
刘星愣然地听着吴雪松的声音,就仿佛听到遥远天际的滚滚闷雷,似朦胧又似清晰,有听清却又完全没有没有听懂,只觉得大脑里一片空白,浑然不知他的每一字每一句脑子里该作何反应。
远远地,江敏静领着一个蹬着三轮车的人过来,吴雪松住了话语,径自向江敏静迎了过去。
只留下刘星一个人呆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麽。
第五十一章 再见小杨老师
江敏静和三轮车夫一人一骑已经过来,刘星还未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直到吴雪松轻轻把她拨离一边,让出挡住的道路,她才如梦初醒,突然不受控制地尖声叫到,“吴雪松,你骗人!我爸爸他不会那麽坏的。”
江敏静愕然地看向她,微惊地张开嘴巴,她不敢置信她刚离开这麽一会儿,吴雪松就把她惹得情绪大动,当着陌生人的面,竟然不顾形象地失声惊叫。
刚来的三轮车夫仿佛看稀有动物一样,把刘星上上下下打量个遍。眼睛里的好奇兴奋,不亚於街头巷尾,那些专门以论人是非调剂生活的大妈。那骨子八卦劲,由眼神中猎猎地透出来,看的江敏静不由激灵淩打了个寒颤。
男人,原来也有喜欢八卦的恶趣味啊!
小赵刚由楼上下来,似乎也听到了一声刘星的尾音,不过他可不敢象三轮车夫一样肆无忌惮地用目光去探究刘星──毕竟他还要在人家的手底下讨生活。所以只是用眼睛瞄了瞄刘星,便装作若无其事地招呼车夫帮他把一袋精米上肩,然後督促着车夫扛了一袋面,两人一前一後往楼上而去。
刘星这时才觉出自己的失态,不觉求助似的瞅了吴雪松两眼,见他没有任何表示,甚至连一安慰的意思都没有。她忽然之间心灰意冷,放轻声音对吴雪松低叹道,“好吧,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也不能听你的一面之词,我要回去问问爸爸。”
说完,再不看吴江二人,毫不留恋地,转身朝江敏静方才经过的楼区出口而去。
身影未曾脱离江吴二人的视线,就见由楼头拐过另一个女人的身影,和刘星走了个对面。两人似乎都微微愣了一愣,然後便仿佛多年的老友相见般,立刻拉起双手互相打量对方说起话来。
江敏静走到吴雪松的身边,望着刘星的方向低声问吴雪松道,“你和她说了什麽?她竟然表现的那麽激动。”
“没有什麽。”吴雪松牵了她的一只手,依然望着刘星那里眯起了眼睛,随口答道,“我只是说了退婚的理由……咦?那个女人我怎麽觉得这麽面熟?”
江敏静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那个跟刘星说话的女人个子不是太高,身材却是很好。远远的,看不清长相,依稀的,感觉得出也是一个身家不错的清秀小佳人。
江敏静笑道,“别不是你见了哪个漂亮的女人都觉得面熟吧?”
这话怎麽听都似乎飘着一股酸酸的醋味,吴雪松顿觉好笑,摇着头无奈道,“一个刘星已经够麻烦的了,你以为我还敢招惹别的女人?”
江敏静嗤道,“当初你跟我搭讪,不就是用的这个借口?”
吴雪松想起那晚在旅馆里的情景。平生第一次住个体的小旅馆,却遇到了江敏静。那时对她的感觉,确实是熟的不能再熟了的。那种感觉,是由骨子里往外透出来的,仿佛是前世的爱人般,只想把她拥到怀里怜爱。
那种感觉,当然是与这个女人不同的。
“她不能与你同日而语。”这个女人是真的好像在哪里见过,吴雪松努力搜索着脑中的记忆,却依然无所获。
也许是离得太远,看不清长相的缘故吧?既然想不起来,就不要在不相干的人身上费心思。吴雪松收回目光,和江敏静有一搭无一搭地说起话来。
两人打嗑间,那女人已经结束了同刘星的叙旧,朝着他们这边走来。仿佛不熟悉这里的环境,她一边走着,一边拿着手里的一张白纸,仰头对着楼头的数字栋号,慢慢接近吴雪松二人所在的这幢楼房。
先前她还并没怎麽关注喁喁私语的这一对恋人,这时仿佛对正了楼头和纸上的数字,她把目光调向两人,好像要打听事似的,径直来到二人跟前,张口先笑着问道,“请问……”
吴雪松江敏静二人抬起头,她突然惊讶道,“是你?”
吴雪松这时已看清了她的面貌。也讶然道,“杨老师?”
小杨老师眼里不禁露出喜色,仿佛大松了一口气似地,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惊喜,扫了江敏静一眼,又转回目光问吴雪松道,“你也住这里?”
吴雪松摇头,“不是。”
小杨老师“哦”了一声,明显的有些失望,不过转瞬间眼里又浮上一层希冀,目不转睛看着吴雪松问道,“既然你跟江路遥认识,又一起吃过饭,这证明你们的关系也不一般。那麽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谁?”吴雪松轻轻地头,疑惑地瞥了江敏静一眼,她要打听的人,该不会是江敏静吧?
“他的姑姑。”吴雪松心念刚起,小杨老师紧接的话就给他释了疑惑。
“你……找她有事?”吴雪松禁不住再次向江敏静望去,试探着问小杨老师道。
小杨老师通过吴雪松的动作眼神,这时已经明白了站在他旁边的女人是谁。不过她并不急着表明来意,只是探询似地望着江敏静,等着她自己亲自开口来印证身份。
果然,江敏静没有让她失望,微笑着对着她说道,“我就是,不知道你找我有什麽事?”
“哦,你好。”小杨老师细细打量江敏静的容貌,眉宇之间确实和江路遥有些相似,只不过她是女人,眉峰的曲线弧度比江路遥的柔和了不少。不过眼睛里的那抹灵动,却是极其相似如出一辙的。难怪,吴雪松会选中了这个女人!
“是这样的……”小杨老师顿了顿,考虑了一下措辞,才开始说道,“我是江路遥的班主任,江路遥同学已经好些天没来上学了,我不知道他家里发生了什麽状况。可是用手机又联系不上他,去他的家里找才知道他们那里已经拆迁了,又打听不到他们新家的地址。没办法,我从陆翎的口中得知了你的地址,这才冒昧地前来。希望不会打扰到你吧?”
“他没去上学?”江敏静讶异至极,和吴雪松对视了一眼,不自觉地问道,“多长时间了?”
“三个多星期了。”小杨老师想也没想,张口答道,“从上个月二十一号开始,就没再来学校了。”
江敏静默算时间,怵然一惊,上个月二十一号,不正是自己差被撞的第二天吗?
可是江路遥一直没有跟自己说过此事。想一想,他也没机会跟自己说。自从二十号夜跟他提出分手,自己就从没给过他好脸子,他又如何能有机会在自己面前提起此事?
再细想下去,还真的发现一些端倪。最初几天他还是按照正常的晚自习放学时间去看自己,可是後来就不见有准时了。有时也许是晚饭前後,有时也许是淩晨左右。那时自己虽然有所疑问,但也因为一心想着跟他断个彻底,便一直强按住疑惑,没有问过他一句多余的话。
如今想来,他那时就已不在学校了,那麽他白天到底都在什麽地方?
该不会是……想到此江敏静的心揪了起来,他不会是不学好跟那些街溜子混在一起了吧?
如果那样,自己的罪过当真大了。她对他的感情,既有亲情又有爱情。只不过理智的约束,让她不敢太过放纵於自己:她不想他因为对自己的感情而失去的太多──包括学业。如果那样,她不知道他将来有没有後悔的那一天。那时不爱了,那麽他为她所做的,一切便都是错。
她不想让他的人生中,因为她而留有太多的遗憾。
可是,她还是把他逼到了这一步。如果不跟他提出分手,那麽,他也许不会这麽偏激吧?至少,他对她的话还是言听计从的。
但是,当中隔了个黄芸──恨大於爱,她实在想不出有什麽安慰自己,还能和他在一起的理由。
就这麽散了,其实她也难受的要死啊……
她的脸色瞬息数变,渐趋哀戚。吴雪松心里微涩,握着她的手用力紧了紧,以传导自己的关切之情。同时心里也一样的不是滋味,看起来她对江路遥的感情,还是一直都没有放下!
江敏静被他捏醒,尴尬地抬眸望着小杨老师,艰涩地解释道,“哦,对不起,走神了。”
说完隐敛情绪,又再慎重地考虑一下,才开口道,“我也不知道他们新家的地址,但是……”
顿了一顿,又道,“要不这麽地吧──等江路遥过来,我劝劝他。如果可能的话,尽量让他去上学。但是我有一个问题,如果再回去上学的话,他不会跟不上进度吧?”
小杨老师急忙摇头,脸上的忧愁去了几分,眼角眉梢终於染上了几丝轻松,连声道,“不会,不会,现在已经进入复习阶段,他根本就没有问题,凭他的聪明,即使落下一个月的新课,他也能赶得上。”
江敏静头之余,她又补充道,“希望你见到他好好给他做做工作,最好能劝动他尽快去上学。不然的话,按照学校的规定,学籍只能保留一个月,过去这段时间,就要被学校除名了。我这个月算是给他瞒报的,学校暂时还不知道。但是再过一个月,就很难说了。如果被学校知道,恐怕问题就严重了。”
“哦,那可真是太谢谢了,让杨老师你多费心了。”她说的情真意切,江敏静感动的同时,对她也异常感激,连连道谢,并诚心诚意地邀请她去楼上小坐。
小杨老师去了一块心事,心情顿时轻松不少,便也不欲多做停留,推脱自己有事,婉拒了江敏静的邀请,客套几句,在江吴二人的目送下,急匆匆走了。
江敏静自小杨老师走後,就开始神思不属。待一切东西整理完毕,整个人还陷在浑浑噩噩的茫然懵懂中。
吴雪松几次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後终於在她的心不在焉中,心情沈沈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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