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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绝恋红颜殇:帝妃无双
帝妃无双 0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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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两对望,旁若无人。
这便是风翎萱这会儿的感受,我咬紧牙关,恨得想阻断两人的视线。但是,她的理智告诉她,她决不可如此,丢了皇后的身份,又让皇甫睿渊怨恨她。
她略微**唇角,虽脸色难看,却还是淡淡地笑着道:“皇上与无双公主聊聊吧!臣妾改日再来看望公主。”
郁采珍本来提着一口气,见风翎萱如此淡定,才松了口。她刚刚见她脸色那么难看,想起她之前的怒意,真怕她会当面指责皇甫睿渊是个昏君。转念,她又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了。风翎萱是什么人?她就算是再痛,再难受,也断然不会让自己在皇甫睿渊面前失态。明知道是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她又怎么做?
“嗯。”皇甫睿渊轻应,对风翎萱的语气显然好了许多。
郁采珍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他不会再追究风翎萱,因为她的知进退。
出门前,郁采珍担忧的看了眼皇甫睿渊。又不安的转头看向凌无双。
凌无双这会儿的平静,让郁采珍不禁忧心忡忡。她又想起了那封信,可是,如今这种情形,她显然不能说。
收回视线,她再次看向皇甫睿渊。皇甫睿渊注意到她的迟疑,不禁一皱眉,问:“有事?”
郁采珍微迟疑,摇了摇头,“没有。我先出去了。”
话落,她才收回视线,向外走去。
风翎萱注意到郁采珍的异样,出了寝宫,当即问:“郁姐姐这是怎么了?”
郁采珍闻声,侧头看向风翎萱,却半晌未语。
她很想质问风翎萱,是不是她换了凌无双的信。可若不是她做的,她这样贸然开口,不是将这个秘密泄露给风翎萱了?届时,她岂不是又要大做文章了?
一番思量,她摇了摇头,“没事。”
“看来郁姐姐始终把本宫当外人。”风翎萱故作叹息。
郁采珍淡定地回视着她,说道:“民女只是担忧皇上和公主的将来。”
“你认为他们有将来了?”风翎萱冷冷一笑。
郁采珍因她狰狞的笑意而心惊,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你觉得本宫心狠,是吗?”风翎萱不甚在意地问,不待她回答,便又道:“不是本宫心狠,是世人容不得他们在一起。”
郁采珍的心里不禁酸涩,风翎萱说得一都没有错,世人是容不下他们的。世人会将这动乱归咎给凌无双。
“就算他们可以不在意世人的唾骂,但是凌无双会跟皇上在一起吗?”风翎萱很想嘲笑皇甫睿渊的痴情错付,却发现怎么都笑不出。那个男人,不管她怎么掏出心的对他,他就是不稀罕。偏偏把全部心思都用在了一个不愿与他在一起的女人身上。为何他就是不愿转头看看?
“无双公主是爱皇上的。”郁采珍轻声道。她知道爱不能说明一切,但是,那日后,她比谁都清楚,凌无双爱得也很苦。
“那又能如何?”风翎萱反问,“她是爱皇上,但是她不能爱,也不许自己爱。”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若非有苦衷,又岂会愿意放下一生挚爱。
“郁姐姐,本宫只知道,本宫爱皇上,可以事事为皇上,但是凌无双不能。”风翎萱的眼神执拗,怨恨闪动。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岔路口,郁采珍一欠身。
“民女想回去休息,就不与皇后娘娘同行了。”
风翎萱应了声“嗯”,与郁采珍向两个方向走去。
同样是爱着皇甫睿渊的两个女人,却选择了两条不同的路。郁采珍一身青色布衣,人也像这布衣一样,孑然一身。纵使她的爱不比风翎萱少,她却选择了珍藏在心底,让这份爱永远都那样的纯净。
风翎萱一身华丽的大红宫装,艳丽的妆容,已经遮去了她原本的模样。她爱皇甫睿渊,爱得整个世界里只容得下他。她总是忍不住与凌无双对比,她不甘,为什么有些人不付出,便能得到他全部的爱?她不信自己会输,她不信。因为,她才是最爱他,愿意陪着他一直到老的人。
寝宫内,皇甫睿渊与凌无双对视良久,才缓缓抬步,走到床边坐下。
“无双”他有些木讷的开口,一时间竟是找不到说词。他期待着,也害怕她的反应。他从来没有试过,像此刻这般的忐忑。
凌无双静静地望着他,泪光闪动,咬紧下唇,似要忍下泪水,泪珠却还是滚出了眼眶。
“怎么就哭了呢?”皇甫睿渊慌忙去拭她的眼泪,慌乱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的帝王威严。
凌无双抬起手,握住他为她拭去泪水的手,按在自己布满泪水的脸上,轻轻地摩擦,“睿渊”
皇甫睿渊犹如被雷击中,怔愣了好一会儿才找回声音。
“别哭了,伤身。”他温声哄着她,完全忽视了自己还在流血的心。他不禁在心里嘲笑自己。若是她喝下忘情水后,真的忘记了他,他就会开心了吗?
这样不是也好,若是她忘记了拓跋飏,他们便可以重新开始了。
他越是哄,她的眼泪掉得越是凶,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再哭这眼泪怕是要成河,淹了朕的寝宫了。”他半开玩笑的哄道。
“那不哭就是了。”凌无双放下他的手,故作不满地别过脸。
“无双。”皇甫睿渊扳过她的脸,“在朕身边,你想哭便哭,想笑便笑。”
凌无双的双眼再次迷蒙,冰凉的泪水滚出眼眶,滴在心头,竟是灼得她的心生疼。
“哭吧!”皇甫睿渊的双眼也跟着迷蒙,抬起胳膊,圈她入怀。
她将脸贴在他的胸前,泪水大颗大颗的滚过脸颊,哭得极为安静。她忽然又想起了梦中的情景,她梦中的人是谁
皇甫睿渊眼神呆滞地望着前方,迷蒙的水雾凝结成泪珠,滚出眼眶。
她终究还是不爱他
他缓缓弯起唇角,迷蒙的泪水后,渐渐地渗透出了希翼。
没关系,纵使她不爱他,他可以加倍来爱她。
“皇上,前线军情急报。”门外忽然响起内侍禀报的声音。
两人的身子皆是一僵,皇甫睿渊松开圈禁凌无双的手臂,她退出他的怀抱。
“皇上去吧!”她低着头,神色低落。
“无双”皇甫睿渊神色为难地看着她,“朕明白你的心思”
如今边疆的战况越演越烈,不是他不肯放过凌灏离,而是他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迎战。他比谁都清楚,这一战必然要打。只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与鲜于大王和鲜于英珠已经达成了协议,竟然还是临时出了变故。现在三面夹击,又有人刻意在民间散播谣言,若是他不能扭转战事,必定会失了民心。
“皇上不明白。”凌无双苦笑,他是真的不明白她的心思。
皇甫睿渊打量着她,竟是觉得,这一刻他真的是看不明白她。以前不管她做了什么,他再恨,再怨,到底还是懂她的。
可是,这一刻,好似有什么力量阻隔开了他们。纵使他很努力,仍是看不懂她沉静的外边下,到底是怎样的心思。
“你歇息一会儿,朕晚些时候再来看你。”他抬手抚过她的脸颊,动作轻柔得好似害怕碰碎了她。
“好。”凌无双微颔首,抬头看向他。
四目相对时,皇甫睿渊试图要望进她的眼中。可是,在她清澈的眸子,他却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感觉到无尽的陌生。
皇甫睿走出渊寝宫的那一刻,竟是忽然觉得松了一口气。纵使她不爱他,但如今她愿意与他如此和平的相处,他也该高兴的。
可是,他不但没有半高兴的感觉,反而觉得有什么压在了他的心头。
“皇上,前线军情告急。”内侍压低声音禀报。
“嗯。”皇甫睿渊只是淡定地应了声,并无太大的反应。甚至没有一丝的慌乱。
鲜于的背信弃义虽然是意料之外,但他做事又岂会吊死在一棵树上?若是顕国的命脉都拴在了鲜于的身上,那鲜于也不会直到今天才参与到这场战争里来。几国之间,不过是都在衡量怎样才能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他很清楚,周景澜左右不了鲜于的政权。他不禁好奇,那到底是什么原因逆转了这个局面呢?
若是找出这个原因,是否能拉回鲜于这个盟友?
直到皇甫睿渊的脚步声消失不见,凌无双才掀开被子,下了床。
她赤着脚,走到铜镜前,静静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沉敛,却透着一丝迷茫。
她就这样站在铜镜前,一站便是两刻钟。直到郁采珍来了,她还站在那里。
郁采珍一进门,便见只着亵衣的凌无双,墨发未束,披散在身后,赤脚站在铜镜,愣了神。仿佛那铜镜中,是她怎么看都看不懂的事物,她在很努力的想要看懂。
“无双公主。”郁采珍放轻声音唤她,生怕惊了她。
凌无双回神,看向她。
“你来了。”她说着又看向镜中的自己,“采珍,我忽然觉得看不清自己。”
“大概是公主丢了最爱的,心空了,才会觉得看不清吧!”郁采珍感叹道。
凌无双微微抿眉,看向郁采珍,“最爱的?”
“公主真的不记得皇上了?”郁采珍定定地看着凌无双,想从她的反应读她的心。
凌无双回视着郁采珍打量的视线,沉静不语,让人无法察觉出她的心思。
等不到她的回答,郁采珍打破沉默,道:“我看过那封信。那封公主写给自己的信。”
凌无双的眉心皱得更紧了些,反问:“什么信?”
郁采珍惊问:“公主不记得了?”
“我应该记得吗?”凌无双不答反问。
郁采珍狐疑地看着她,心中不免生疑。凌无双怎么会忽然忘记了那封信的事?是真的忘记了,还是一场骗局?
注定得不出结果的事情,郁采珍情愿选择相信前者。忘记了也好。也许,这是上天对凌无双和皇甫睿渊的怜悯。
“不是。”郁采珍摇摇头,扶过她,“地上凉,公主大病初愈,切莫着了凉。”
凌无双随着她走到床边坐下,“采珍,我累了,想睡会儿。”
这明显的逐客令让郁采珍的神色微愣,才道:“公主还是吃东西再睡吧!”
“我不饿。”凌无双淡漠地回道。
凌无双的疏离,让郁采珍不禁难受,却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公主昏睡时,每天用人参水吊命。如今刚刚醒来自然是没有饥饿感。但也一定要进食,身体才能慢慢适应。”
凌无双凝着她,头。
“稍后便会有宫人为公主送吃食来,全都是皇上嘱咐御膳房做的公主最爱吃的。”郁采珍笑笑,又道:“我就不打扰公主了。”
凌无双明显的不欢迎她,她又岂会多留,让凌无双心里不痛快呢?
只是,她真的很想知道,凌无双到底为何突然如此?但是,她也很清楚,纵使她开口问了,凌无双也不会说。
凌无双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忽然开口道:“采珍,我刚醒来,有些事还想不通。”
郁采珍顿住脚步,理解地笑笑,“我明白。”
“谢谢。”凌无双感激的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
郁采珍对她的真心,她不是看不出,便是因为如此,她才不想扯她进来。
“公主无需客气。”郁采珍摇摇头,“公主若是找我,可以随时让人去传我。”
“嗯。”凌无双头,看着郁采珍转身,走了出去。她却没有躺回床上,而是站起身,又走回铜镜前,坐下。
“来人。”
她的声音刚一落下,便有宫女从外边快步走了进来。
“奴婢如意见过公主。”
“帮本宫梳妆。”凌无双吩咐道。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嗯。”凌无双应了声,似无意的又道:“顺便帮本宫找些刺绣用的东西来,本宫在闲着心慌。”
“是。”如意领命,这才一欠身,退了下去。
出了寝宫,如意将梳洗和刺绣用的东西两件事都吩咐了下去,自己继续侯在门外。
她之前便是皇帝寝宫里的大宫女,在这宫里可谓地位不低。
郁采珍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却又说不清到底在担心什么。只觉得心里头慌,便没有回去休息,一个人在宫里走动。
她正低头沉思,也未看路,与迎面一个急躁的小宫女便撞了上。
小宫女手里的东西被撞落,散了一地。
“奴婢该死。”小宫女被吓得不轻,赶忙跪地求饶。
“快起来。是我没有看路,怎么能怪你。”郁采珍俯身去扶她,抱歉地说。
“谢谢姑娘不怪罪。”小宫女感激的谢了恩,蹲起身,拾起散落一地的东西。
郁采珍看着散落一地的丝线,剪刀,针包,绸布,一看便是刺绣要用的东西。
她也蹲去帮忙,边拾边问:“你是在龙清宫当差吧?”
“回姑娘,是。”
“这些东西是给无双公主准备的?”
“是。”
郁采珍笑笑,一想也是,龙华宫里只住着凌无双一个女人,不是给她准备的,还能是给谁准备的?
两人很快把东西拾起,都放进小宫女手中的竹篓里。
“奴婢告退。”小宫女一欠身,越过郁采珍快步离开。
郁采珍也抬步,向前走去。她又在外边晃了一圈,这宫里虽大,却没有哪里是她可以去的地方。她只好回了自己的院子,看医书。
看到入神时,她伸手去摸桌上的茶杯,却不甚按翻了茶杯,茶杯杀了她一手。她赶紧拿出丝帕去擦。
看着丝帕上的刺绣,她忽然想起今日撞到小宫女的那一幕。她越想便越觉得不对劲,凌无双刚刚醒来,还没有熟悉自己的处境,怎么会忽然想起刺绣?再联想起凌无双今日奇怪的反应,她就越发觉得奇怪。
“糟了。”她一惊,转身向外冲去。
凌无双坐在已经摆好膳食的桌边,却并未动筷。
须臾,一身明黄的皇甫睿渊出现在寝宫门口。他走到她的身边坐下,温和地问:“怎么不用膳?”
“我想等你回来。”凌无双说着站起身,向皇甫睿渊靠去。
她忽然的亲近,虽然让皇甫睿渊愣了下,他还是伸出手臂抱住她,让她坐在自己的怀中。
她将红唇贴在他的耳畔,轻声问:“睿渊,你爱我吗?”
皇甫睿渊又是一愣,却还是肯定地回:“爱。”
“那你愿意为了我去死吗?”凌无双的眼神忽然一狠,藏于袖中的手蓦地一动,冲出遮挡的衣袖。
当她手中的剪刀**他的身体里时,她听到他说:“愿意,朕愿意”
只是,那一刻,她的手上已经染了他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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